• 90后原创作者社(90 Original Club)

    找回密码?
    楼主: 小葵~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士兵突击同人】《在A大队混日子的岁月(袁大灰狼的爱情猜想) ...

    [复制链接]
    字体大小: 正常 放大

    我还木有头衔QwQ

    升级   33.48%

    9驻站写手Lv.SSS
    120210/216000
    冒险者排名:125
    31
    叶落寒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03:32:46 |只看该作者
    拨云见日
      景书吃过年夜饭看着姑姑姑父们拉着爷爷打麻将,自己就叫上了好好和果果到厨房去洗碗。因为过年了,家里的保姆都给放了假,所以这些涮洗打扫的活儿也都得自己来了。好好和果果见景书好像不大开心,于是围着景书拼命说笑话,也眨着好奇的目光问景书他们部队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景书咧咧嘴,很想问,杀人算吗?可又怕把两个妹妹吓到,于是只是一笑置之。收拾完了,好好和果果凑到一起打游戏去了,景书想了想,拿起手机到三楼的天台上去打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就通了。霍剑的声音稳稳的传来,“拜年电话打得够早的了。”
      景书嘴张又张,最后咬着牙,慢慢的说道:“霍剑,思昂的事情,我知道了。”
      好半天,电话那头没有一点儿声音,景书也没说话,只能感觉到自己心咣咣的跳。
      等霍剑再开口的时候,景书的脚都冻木了。霍剑说:“袁朗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停了又停,又慢慢说道,“总会知道的,不是吗?”
      景书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我想知道,事情的全部。”
      霍剑静静的说,“或许,知道全部事情的,只有大老爷子吧。很多细枝末节,我也不知道。”
      景书眼睛酸酸的,伸手抹了下鼻子,“这两年,你一直留在医院里不回来,是因为这个吧。”
      霍剑叹了口气,“景书,你怎么想的?”
      景书抬头看了看已经黑下去的天,“不知道。老实说,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守岁的时候,景书往A大队打了一个电话,是铁路接的电话。铁路想说点什么,可景书只说拜年的话,然后要求他们队的南瓜都来接下电话。铁路叹了口气,伸手把话筒交给袁朗,用唇语跟袁朗说了一句,“景书。”
      袁朗身子一震,挥手要把话筒交给吴哲,可吴哲一闪射,铁路一拉,这话筒还是稳稳的落在了袁朗的手里。袁朗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语气挺不耐烦的,“干什么啊?”
      景书一听袁朗的声音,心忽然就拧了起来。袁朗,袁朗,袁朗,袁朗,她该拿他怎么办?
      袁朗皱着眉,眯了眯眼,“不说话挂了啊。”
      景书咬着牙正着声音,“过年好。”

    此贴共有 1 人浏览过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升级   17.56%

    10金牌写手Lv.ZR
    253923/432000
    冒险者排名:18
    32
    忧忧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05:08:19 |只看该作者
    袁朗握着话筒的手指关节几乎成了白色,“过年好。”之后,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景书咬着嘴唇,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了,才说了第二句话,“帮我给兄弟们带好。”说完,就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袁朗听着已经忙音的听筒,轻轻应了一句,“好。”
      一直到大年初一临中午的时候,景书才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好换了衣服刚要下楼,就看到景老爷子在书房看着什么。
      景书低头呻吟了一下,还是过去敲敲门进了书房。景老爷子看了眼景书,指指椅子,“坐,霍剑说什么时候来?”
      景书坐在写字台对面的沙发上,“明天。爷爷,我想问你点事情。”
      景老爷子没抬头,“问吧。”
      景书挣扎了一下,还是开了口:“爷爷,你叫霍剑来,是为了跟我们说明白思昂的事情吧。”景书顿了顿,“所以,那么重要的文件你才会放书房对不对?”
      景振德这下直了身子,靠在椅子上仔细端详中自己孙女,端详了半天,终于点点头,“对。你进了A大队,虽然只是医生,可迟早会面对类似的问题。而霍剑,他也该有他的生活了。”
      景书团起双脚放在沙发上,抱着腿苦笑,“世界真是小,当年那个坚决执行了你命令的人,把我招进了部队,把我带进了A大队,成了我的指挥官,也成了我喜欢的人。”
      景振德一愣,看着景书半天,才缓缓的说道,“袁朗,是个好兵。”
      初二那天,霍剑拎着拜年的礼物来了。景书接过东西,跟他说,“爷爷在书房等我们。不过,他要我们穿军装。”霍剑顿了顿,低头看看自己的牛仔裤,韩版大毛衣的,耸耸肩又转身出去了。
      等他换好了军装再来的时候,发现景书也穿好了军装在客厅等着他。霍剑坐在景书对面,看了景书半天才道:“布兜,我对不起你。”
      景书摇摇头,“这件事,没有谁不起谁。真正对不起我们的,是吕思昂。”
      霍剑红着眼睛起身,“走吧。别让老爷子等急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冒险者排名:210
    33
    狐舞伊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05:32:30 |只看该作者
     俩人到了书房,敲门一进去,发现景老爷子也穿着军装在等他们。老爷子看看两个年轻人,指了指桌前的三把椅子,“坐。再等会儿,我还请了一个人来……”
      “报告。”景老爷子的话音还没落,一道报告声就在书房外响起。景书侧头一看,原来是徐叔叔。
      老徐进来行了个礼,“您要见的人来了。”
      景振德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景书和霍剑双双向门口看去,当门口出现一个人的身影时,景书愣住了,而霍剑低低的惊喊了一声,“袁朗?!”
      袁朗看着景书,她好像又痩了一些了。而眼圈下也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黑影,是没休息好吗?
      “袁朗,来,坐。老徐,你出去吧。”景老爷子指了指桌子前的空位。
      袁朗过去行个礼,“景将军。”然后在景书旁边坐下了,双目直射着景振德。
      景振德看了看眼前的三个年轻人,轻言道:“有点压抑是不是?这事儿本不该跟你们说,可是景书,霍剑你们跟吕思昂的关系特殊。现在时过境迁,你们也该有各自的生活了。尤其是霍剑,对不对?”
      霍剑点点头,没再做声。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冒险者排名:178

    露出半个身体的喵蛋懵懂兔叽

    弓箭手勋章 - 转职为弓箭手可以领取

    34
    两仪式 普通靓号 发表于 2013-9-17 06:57:31 |只看该作者
    景老爷子目光扫了一圈,继续说道:“由于那个时候这个组织的信息我们并完全得到,所以只能对暴露的这些人进行监控。景书那时候在美国读书所以还好,而霍剑,在那一年中,你身上都是装了qietingqi的,你跟吕思昂的每一次谈话,总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当时,我真的很怕,怕你被牵扯进去。幸好,你是品行纯良的孩子,对吕思昂提出一些要求,你霍剑一听,猛的想起来有这回事,目光一闪,“对,是有这么一次。但是我走的是军事免检通道。按规定,不能带任何个人通讯设备。难道……”霍剑看看景书,景书看看霍剑又看看袁朗,袁朗单手托着下巴,微微点着头。
      景振德也点点头,“是的。那就是一份经济情报。”
      霍剑一听,脊背一凉,忽感后怕。
      景老爷子慢慢继续说道:“一直到两年前,我们打算收掉这个组织的时候,中N外交彻底恶化,我们在诸岛的列兵数也空前增加。景书,如果你没忘的话,那时候你父亲就是被派往N国出任特派大使与N方进行最后的谈判。那时的情况,就是枕戈待旦。”
      景书眼睛一缩,“难道说,那时候两国外交的赌注都压在爸爸身上?如果谈判破裂,战争一触即发?”
      景老爷子点点头,“是的。严格说起来,那时候小规模的战争已经在远海海域进行了。”老爷子顿了顿,“所以,这个组织在这个时候必须要尽快铲除,而我早在苏门答腊岛的军演中就已相中的袁朗,所以那时密调袁朗到总部进行特训。可是特训还没结束,吕思昂居然盗得了东海海防图。于是我们惊觉肯定有埋得更深的内奸,国安局费尽心血才铲除这个内奸。这个组织立刻分崩离析,吕思昂为寻求霍剑你的庇护,谎称怀孕要与你结婚。所以那时我才调了你去飞虎大队,进行隔离。而景书你发现没有,那时你的手机,除了特定的几个号码外,别的号码都是打不进去的。”
      景书点点头,“我还以为我手机坏了呢。可后来又好了,没想到……”
      “吕思昂联系不到你们,又找不到她的组织,所以只能自己越境潜逃。而东海海防图还在她身上,她也是唯一看过这海防图的人,所以必须立刻予以击毙,否则一旦情报外泄,景书,你父亲的谈判是毫无胜算的可能,他的命扔N国不算,这个国家也要面临着巨大的战争危机。”景老爷子顿了顿,“幸好,袁朗在收到命令两个小时内击毙了吕思昂,拿回了海防图,他把尸体送回总部后,我们对尸体进行了解剖,可以确定,情报并未外泄。两天后,你父亲谈判成功,半个月后,双边协定签订,我们退兵百里,这场危机才得以化解。”
    很坚决的说了NO。霍剑,你还记得那年你去N国时,她让你帮她带手机出关吧?”

    [ 本帖最后由 zijian95 于 2009-4-29 15:31 编辑 ]

    生きているのなら神样だって杀してみせる!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升级   63.4%

    9驻站写手Lv.SSS
    163297/216000
    冒险者排名:113
    35
    晴..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08:36:19 |只看该作者
     重归平静
      安静,彻底的安静。整个书房静谧的连呼吸声都显得那么清晰。一时间没人去打破这份安静,或许也没想到要打破。他们,都在消化着刚刚听到的事实。
      景书的目光定在书桌前放置的军帽上,军帽上的八一徽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出熠熠的光辉,这光辉闪的景书双眼发胀、发麻,也发疼。她好像明白爷爷一定要她和霍剑穿军装的道理了。
      霍剑的目光也久久地落在军帽上的徽章上,好半晌,他才有些艰涩的开口:“吕叔……不,吕颂业,让吕颂业死亡的那场车祸也是安排好的?”
      景爷爷直了直身子,“不。那是真的意外,那个卡车司机违章驾驶。”
      霍剑点点头,通红着眼眶慢慢站起来,“老爷子,那……我先走了。”
      袁朗和景书也慢慢站起来目视着霍剑。景老爷子站起来绕过书桌,站到霍剑的面前,看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这次掷地有声地说道:“我把思昂的骨灰跟她父母的骨灰合葬了,她活的心惊胆战,死得也不光彩,所以墓碑上我没刻她的名字,我想她这么安眠着比什么都好。”
      霍剑听了一愣,身体晃了晃,一股热意就往眼眶上涌。景书和袁朗也都微微红了眼眶,景书嘶哑着开口:“爷爷,您……”往下的话景书说什么也说不下去了,心里绞的是什么滋味儿都有。忽然觉得手上一紧,景书低头一看,原来是袁朗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景老爷子拍了拍霍剑的肩膀,看着景书摇头叹着气,“好歹她也叫了我十年的爷爷。”
      三个年轻人从书房出来时,眼睛都有些发湿。霍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掏出根烟就想点上,可刚打着火,想了想又把烟给拿了下来,塞回到烟盒里了。
      景书抱着胳膊看霍剑,“怎么了?不抽了?”
      霍剑抹了抹脸,“不抽了。该戒了。”
      景书斜着眼睛扫了眼袁朗,袁朗耸了下肩膀,“别瞅我,我也戒了。”
      霍剑愣了一下,慢慢转头看着袁朗,而袁朗一只胳膊支在沙发扶手上也斜了眼睛看霍剑。两人看了好一会,看得景书都快怀疑这两人在制造着220伏电压了。最后,霍剑抿了抿嘴,向袁朗伸出一只手,“袁朗,不好意思。”
      袁朗想了想,也伸手握住霍剑的手,“我该说谢谢。”
      霍剑瞄了眼景书,又看着袁朗,“好好对她。”
      袁朗挑了挑嘴角,点了点头,握着霍剑的手紧了两下。这,便是他袁朗的承诺了。
      霍剑起身要走,袁朗也说要走,景书顿了顿,嚷了一句,“等我。”就拿了自己的衣服过来,换了鞋要跟他们一起走。
      到了院子里,景书一回头,发现爷爷正站在二楼的书房窗户边向下看他们呢。景书冲爷爷挥挥手,景爷爷点点头,然后身影在窗前消失。
      袁朗眯着眼睛看着景书,心口热得发胀。那几天他以为他们真的完了的时候,他还能强压着那股难受劲。可除夕那天接到她的电话,这心尖儿上的疼几乎把他给淹没了,今天一看她,他真的想好好的把她搂在怀里狠狠的疼她。
      霍剑看看袁朗,“我先走了。”说完便转上了车。
      景书和袁朗看着霍剑的车子开出院子后,这才慢慢的往外走。袁朗侧着头看着景书一直垂着脑袋,叹了口气,伸手把她的手攥在了手里。
      景书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嗡声嗡气的说,“思昂以前对我的好,我不会忘。永远不会。”
      袁朗握着景书的手一顿,“你恨我吗?”
      景书咧了咧嘴,“从我个人来说,你虽然杀了思昂,可却救了我的父亲。”她又顿了顿,“从军人的角度来说,更没有恨不恨的问题。”景书吸了吸鼻子,一笑,“我怎么觉得袁队有点患得患失了?”
      袁朗咧咧嘴摇着头叹着气的笑了,胳膊一伸,他做了件一直想做的事情:把景书紧紧搂在了怀了。
      景书身体一僵,又慢慢的放松下来,侧着头枕在袁朗的肩膀上,双手慢慢的在袁朗的腰后收紧。
      袁朗把头埋在景书的脖颈间,轻轻的开口:“景书,我想你,真的!”
      景书一听这话,眼眶又一红,心里忍不住的暗骂袁朗:该死的家伙,又往我的软肋上戳!可她的大脑好像不听她指挥似的,也跟着点头,还跟着开口。景书居然听到自己的嘴在说:“我也是!”
      袁朗搂着景书的双臂又紧了紧,要像要她给揉到自己的体内似的,他这次再也藏着掖着,很直白的告诉了景书他的想法。袁朗在景书的耳边说:“我爱你。”
      景书一听,全身一僵,心里激动得直热,他居然先说了?先说的居然是他?她知道他们两个人心里多少都有对方,可她真的没想到,袁朗这么快就跟她说这三个字。
      景书是激动了,是真激动了。她这一激动,就这么“噗”的一下笑了出来,然后是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
      袁朗松开手,脸色紫青的瞪着景书。有没有搞错?他在告白,他在说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说过的话,而她……她……她居然能笑成这样?袁朗铁青着脸,转身就走,伤自尊,太伤他自尊了。
      景书笑笑的就笑不出来,赶忙屁颠屁颠的追上袁朗,拉着袁朗衣服袖子开始忏悔,“袁朗,袁朗,你听我说,我不是笑你。”可袁朗没理她。
      景书又摇摇袁朗的胳膊,“袁朗,袁朗,真的,你听我说,听我说。”袁朗止住脚步斜挑着眉看她。
      景书颠颠跑到袁朗面前,脸上的笑又有点控制不住了,于是赶紧呱啦:“我笑是因为……不,袁朗,你知道吗?这是,这是我认识你以来,最让我舒坦,最让我爽气的一件事。”景书边说嘴角边抽,“刚才,就在刚才,你知道么?我的女性自豪感和虚荣感空前膨胀啊,一想到英明神武,伟岸不凡,车见车载花见花开被全基地的人所公认的妖孽狐狸刚才居然……哈哈……居然双目灼灼的对我说……哈哈……”景书又扬着脑袋笑了几声,“爽气,忒爽气了……我跟你说哈,我……唔……袁朗,别,唔……”景书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袁朗的唇早已堵上了她的嘴。
      袁朗气息在景书的唇上留下浓重的气息,而袁朗灵活的舌也游走于景书的口腔中的每个地方,最后与她的舌抵死的纠缠。景书的大脑越来越乱,思维越来越不清晰,只能感受到袁朗灼热的气息,最后她的双手只能死死的攀住袁朗的肩膀。
      景书不知道这个吻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只知道自己跟全身虚脱了似的靠在袁朗胸口上喘着粗气。
      袁朗的声音在景书头顶低低的响起:“还笑不笑了?”
      景书通红着脸,把头又往袁朗怀里埋了埋,然后摇了摇头。
      袁朗收紧了手臂,又低低的说道:“我回去后就打恋爱报告,怎么样?”
      景书早已没了声息,只是在袁朗胸口不住的点头。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升级   29.67%

    9驻站写手Lv.SSS
    114722/216000
    冒险者排名:130
    36
    漂亮聊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15:46:07 |只看该作者
    番外 景书生日
      袁朗是初五傍晚的车,景书送他上车时那手始终拉着袁朗的衣角,挺依依不舍的。袁朗把景书搂在怀里紧了又紧,又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吻。火车快开的时候,袁朗才上车,上车前他说了一句,“等我电话。”
      景书看着火车一点一点消失在视野里,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涌上那么一抹感伤,想起林维的婚姻变故,她忽然患得患失起来,不知道她的这份爱情能不能抓得牢。可景书又一想,自己这是干嘛啊干嘛啊,袁朗跟那个富家子是一路人么!再说了,要是袁朗敢对不起她,她不把袁朗断手断脚挖心去眼割舌割耳塞到咸菜坛子里做成人彘才怪,对了,她还得顺便阉了他!
      景书边把她一口银牙磨得嘎吱吱直响边到往机场那边赶。而正躺在卧铺上的袁朗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冷风吹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景书到总医院第三天,袁朗恋爱报告的传真就发过来了。景书看着报告嘿嘿直乐,心说着:这丫的速度还真快!
      人一投入到工作中就会觉得日子过得特别的快。景书知道这次机会难得于是更加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当中。每天除了完成一定的体能保持训练外基本上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可景书隐隐的觉得哪有点不对,一些被这帮专家称之为首次公布的新理念,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有接触过。想来想去没想明白,景书开始有些忿忿,觉得这帮洋鬼子忽悠人呢。
      学习进入第二个月的时候,赶上了景书的生日。景书压根儿把这茬忘得是一干二净了,直到中午看到霍剑给她捧来份蛋糕,她这才想起原来自己都二十五了。进修班的主讲师Abel是个好凑热闹的老头儿,这个美国老头儿知道这是景书的生日说一定要给景书开个Party来庆祝。他这个提议引起一帮人的追捧,景书本想拒绝,可想想估计这帮人是打着给她庆生的名义来行娱乐放松之实,于是也没多做推辞,反正只要别让她操心他们爱怎么折腾都随他们好了。
      下午上完课,景书回到宿舍开了电脑上网,她的邮箱里躺了N封MAIL,都是老师同学朋友们给她发的生日贺卡。还有封她爸妈发来的,还附了一封信,洋洋洒洒上千字,景书归纳了一下中心思想,基本就说了三件事:一、交代了他们目前的行踪,他们正在阿拉伯国家走访;二、嘱咐景书外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并表达了一下生日祝福;三、她和袁朗的事儿他们知道了,等两边都有时间的带他回去给他们见见。可景书把信箱刷了又刷,可就是没看到一丝关于袁朗的消息。景书有点生气,可又想自己生得是哪门子气啊!上次他打电话是在演习前,现在虽然演习完了,没准正忙着下去收南瓜呢。
      景书依着时间来到医院礼堂的时候吓了一跳,这礼堂让Abel布置的……跟教堂似的。那老头儿还让一帮护士们捧着蜡烛杯一边站了一排给她高唱《祝你生日快乐》。最让景书崩溃的是这帮护士背后一人都背着个翅膀。这架势给景书震得目瞪口呆的,完全忘了该有啥反应了。霍剑咧着笑过来,拍拍景书的肩膀:“怎么样?感动了吧?”
      景书呆愣愣的看看霍剑,又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靠,我一直以为我这样的得下地狱呢,原来我上天堂了。我还真看到天使了。”景书说着就直直的朝这帮天使走了过去,Abel看着景书震惊的表情特有成就感,他觉得这是他送给这个得意门生的最惊喜的礼物。
      景书在捧着蜡烛杯的天使面前一个个走过,边走边嘟囔着:“我居然上天堂了,我居然上天堂了……”最后她停在某个护士长面前,仔细的看着人家。那个护士长四十左右,可还带着自认天真的笑看着景书。景书看了好半天,幽幽的说:“天堂还有这岁数的天使啊……”
      那护士长一听脸就绿了,抬脚就朝景书屁股踢了一脚:“我这岁数就不能做天使啦?天堂是平等的,知道不?”
      景书连忙点头:“对对,平等平等,天堂也是和谐平等的……”
      那个护士长气得把手里蜡烛一吹,回头喊了一嗓子:“开灯开灯。”然后掐着景书的胳膊咬牙切齿的说,“袁朗怎么就看上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啊。你就没一点儿感动啊?”
      景书顺着护士长的手劲上蹿下跳的叫唤:“轻点轻点……铁头儿怎么就看上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啊。”好不容易把胳膊从虎爪中挣脱,景书揉着胳膊哼道,“如果你跟铁头儿在银婚纪念日上,大队里那帮人捧着蜡烛给你俩唱《牵手》,你感动不?”
      铁嫂子一听想象了一下一帮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煽情的边做着人形海波边唱《牵手》的德行……她恶寒了一下,打了个冷战,“我肉麻!”
      景书挽住铁嫂子的胳膊特狗腿的点头:“就是就是!”
      景书靠在一角看着这帮人又打气球又唱歌的,玩得是不亦乐乎。Abel非要拉着霍剑学中文绕口令,结果最后把他自己舌头给咬,疼得伸出舌头使劲的扇乎;骨科的一个大夫非要唱《看我七十二变》,结果她愣把这歌的调唱成了《爱情三十六计》;几个护士在玩扎气球,结果一个护士没扎着人家后背的气球反而把人家屁股给扎了,结果被追杀……景书靠在一边舔着嘴角在那嘿嘿的乐,可没乐一会,她就掏出手机看看,看到手机还是屏保的状态,她眼神黯了黯。
      一杯橙汁递到景书面前,景书接过来喝了一口,“谢谢。”
      “想袁朗了?”铁嫂子抻过凳子坐到了景书身边。
      景书也拉过把凳子坐了下来,“有什么可想的。”
      铁嫂子扫了眼景书,“你就口是心非吧。你是袁朗女朋友,袁朗是你男朋友,想念彼此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你跟那小子一样,连这都藏着……这事儿,骗得了别人,骗得了你们自己吗?”
      景书被铁嫂子这么一说,脸腾的一下红了,“行,我错了。下回改。”
      铁嫂子喝了口水,“之前铁路还跟我说,袁朗终于遇到能降得住他的人了。我还纳闷呢,什么样的姑娘能降得住他啊。现在这一看啊,不只你降得住他,他也降得住你吧?!”
      景书啧啧嘴,竖起跟大拇指,“铁嫂子眼睛真毒,洞若观火的。”顿了顿,“铁嫂子,你不随军吗?就跟铁头这么两地分居着?”
      铁嫂子笑了笑,“以前随军来着,这不是铁路他妈身体不好么,我才调过来好方便照顾老太太。等我给老太太送了终,我再带着儿子奔他去。”
      景书叹了口气,笑道:“我怎么忽然觉得我老了呢。”
      铁嫂子回手又在景书胳膊上轻掐了一下,“你要是老了,我不该进棺材了?”
      “哎哎哎,轻点,又掐人你。”景书揉了揉胳膊,白了铁嫂子一眼,“野蛮!”
      俩人正说着笑,景书的电话响了,是一个手机号。景书接起来“喂”了一声,然后拍了拍铁嫂子的肩膀示意出去一下,然后便往外走。
      出了医院大门,景书看到门口停着个送快递的摩托。景书的包裹是个不大的盒子,景书看看地址,是从师侦营那边寄过来的。景书签了字,拿了包裹就回了宿舍,晃晃手里的盒子,没什么响动,于是景书开始一层一层的打开。
      这包裹包得挺严实,能包了三四层。景书打开最后的一层包装的时候,发现里面是个小盒子还有一个小本的影集。那个盒子挺精致,看起来像个首饰盒。景书打开盒子一看,差点乐出来,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弹头。景书取出弹头对着台灯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发现那上面居然还刻着字:景书&袁朗。弹头里面还塞了张纸条,景书取出字条打开一看,上面是袁朗遒劲的笔体:Happy Birthday!
      景书握着弹头咬着嘴唇乐,她还真没想到,这个烂人居然有这么浪漫的一面。她再翻开影集,原来里面是这次老A跟师侦营合作演习的照片,有赵营长,有高城,有甘小宁有马小帅,有师侦营几乎所有的兵,当然还有袁朗,齐桓,吴哲,三多等等等等……虽然照片都经过了虚化处理,但人脸还是清晰的。有这些人脸,对景书来说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早上,景书刚一开机,电话就响了。景书拿起来一看,是串虚拟号。景书接起来刚“喂”了一声,那边抱怨就出来了,“昨天晚上你怎么关机了?”
      景书咧着嘴笑了笑,“我不是被某人的午夜铃声给吵怕了么。”
      袁朗嘿嘿笑了两声……“昨晚上才回来的。”顿了顿,“任务。”
      景书心一紧,“怎么样?”
      袁朗云淡风轻的,“圆满完成。”
      景书咧了咧嘴,“恭喜恭喜。什么时候下去收南瓜啊?”
      “下周。你……咋样?”
      景书差点笑出来,心说,袁队啊袁队啊,你这问题问的……忒有水平了,“我啊,我挺好的啊,都胖了呢。心宽体胖么。”
      袁朗呼了口气,“回来上375吧,减肥!”
      景书瞪大了眼睛,啪的挂了电话。咬咬牙,袁朗,你狠!
      景书出了出站口把手上的包往后背上一抡,一手叉着腰看着车站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咧开了邪恶的笑容。她兴奋了,特别的兴奋,兴奋得直想大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笑了一会发觉这周围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瞅着她,于是景书也不好意思了,把鼻梁上的太阳镜往上推了推正了正脸色开始四处搜索她熟悉的颜色。
      她回来前往队里打过电话的,那帮人怎么着也得来个人接接她吧。
      景书正四下张望呢,忽然感觉有一道阴风从背后而来,她身子一绷,脚下一转回手就挡住了向她攻击的那只手。可她还没看明白呢,那人又朝她衣领抓去,景书连忙一侧身,抬腿就照前面踢了过去。那人身子一转,让景书踢了个空。景书还没来得及再出手,就被对方扣住了肩膀,等她反应过来,自己早就落到了一个厚实的胸膛上。
      景书闭了闭眼,感觉那股麝香中又带着点点汗味的纯男性气息把自己紧紧裹住。
      “不错,反应还是很迅速,看来还是坚持训练了。”
      景书抬头,看到袁朗正低着头舔着嘴角看她呢。景书的视线一点点从袁朗的下巴上滑过,到嘴唇,到鼻子,到眼……景书抬手拉下了袁朗鼻子上架着的太阳镜,“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袁朗把头低了又低,嘴唇几乎贴到景书的唇上,“准。让你看个仔细。”袁朗说话时呼出的气息跟景书的呼吸绞在一起,缠绵悱恻。
      景书的眼直直的落到了袁朗的眼睛里,一直那么看着,好像摒除了一切的那么看着。好半天,景书才幽幽的开口:“袁朗,我发现你眼袋又大了。回头用用眼霜吧。”
      袁朗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咬着牙发着狠,“四个月没见,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景书浑身一震,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呢,得,别招他了。把他惹急了倒霉不还是自己么。
      摇摇头,景书伸头在袁朗脸上啄了一下,“没有没有,最想说的是,袁朗同志,您变帅了。”
      袁朗放开景书,拎过她的包,“这还差不多。走吧,回去让你看看新收的南瓜。”
      景书快步跟上,眼睛里闪着兴奋,“好啊好啊。哎,这次收成怎么样?”
      袁朗把景书的行礼放到了他那辆猎豹迷彩上,“比三多那批稍微强了点。哎,你这包里又塞的什么啊?怎么这么沉?”
      景书坐到副驾驶上歪着脑袋看袁朗,“还能有什么啊,给兄弟们带的东西呗。还有铁嫂子给铁头儿带的一大堆东西,就那个沉,回头我得让铁头儿请我吃饭。”
      袁朗斜了眼景书,“我怎么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景书把头扭向车窗外,“袁队你想太多了。”
      五月的时节,鲜花绽放,野花频开,阳光明媚,气候适宜。这样的天气很适合去远足郊游,感受大自然带来的一切美好。
      可此时在A大队基地的操场的一队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一个个脸色忿忿,扛着木头在水柱下狂奔,同时还要忍受着来自前方教官的冷嘲热讽。
      吴哲平缓的声音的声音透过车上的扩音器响了起来,“精英同志们,快点啊。跑慢了扣分啊。”
      后面跑着的那队人,咬着牙又加快了些脚步,紧紧追着前面的那辆猎豹。
      齐桓把车停到跑道一边,推开车门他和吴哲双双下车。吴哲拿着记分册斜靠在车头看着在他面前呼呼啦啦过去的南瓜们喊道:“快点啊,同志们。”
      齐桓撇了眼吴哲,心道;这小子还行,倒是把队长那遭人恨的劲儿学了个七分像。
      吴哲踱到齐桓身边小声哼道:“哎,菜刀,队长去接景书怎么还没回来啊?他要再不回来我该被眼刀射死了。”
      齐桓看了眼表,按理说这个时候也该到了,皱了皱眉,扯着嗓子对那帮跑得死去活来的南瓜们喊了一句:“快点快点!不能跑下来,能跑快点跑!”吼完又转头冲吴哲嘀咕,“不知道啊,这应该到了,可能路上堵车吧。”
      吴哲咧了咧嘴,一扭头,看到一辆车从基地大门那边向他们这边驶来。眯了眯眼,推了推齐桓,“早上队长出去开得是那车吧?”
      齐桓回头一看,点点头,可不是,就是队长常用的那车。
      袁朗把车停到操场旁边,伸手拍了拍靠在车窗睡得正香的景书,“来,该醒醒了。”
      景书被袁朗这么一拍,瞌睡虫在瞬间通通跑掉,揉了揉眼睛含糊着,“到了?”
      袁朗冲车窗外努了努嘴,景书扭头一看,眼泪差点出来。她想念至极的操场啊……
      按下车窗,景书看到吴哲和齐桓正冲她挥手乐呢。景书也冲他们挥了挥手,本想过去,可一看他们正在那练兵呢,于是只好作罢。景书指了指自己身后,那意思是:给你们带东西了,回头到我那瓜分去。
      吴哲扭头看到那队受训南瓜又跑过来,于是扯着嗓子冲景书喊:“过来一起收拾南瓜呗?”齐桓看吴哲这么一喊,立刻绷着他那棺材钉的脸冲新南瓜喊着:“快点。跟你们说呢,快点!”
      景书扭头看了眼袁朗,发现他正趴方向盘上乐呢。景书磨了磨牙,脑袋抻出车窗冲吴哲他们喊着:“行啊。等我啊。”
      景书这一嗓子引起几个新南瓜的侧目,于是各种眸光冷箭又嗖嗖的射向了景书。
      景书打了冷战,迅速关上车窗,拽了拽袁朗的衣角,“以后出门我得顶锅盖了。防削!”
      袁朗揉了揉景书的脑袋,发动了车子,“削你?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景书啧啧嘴,很想说:你呗。
      到了宿舍楼下,景书提过行李刚想上楼就被袁朗一把给拽住了。
      景书疑惑的看着袁朗,“干嘛啊?”
      袁朗扭头看看四下没人,上前一把把景书打横抱了起来。这一下给景书吓了一跳,连忙捶着袁朗肩膀,“干嘛啊?放我下来,被人看见。”
      袁朗邪性的一笑,“看见怎么了?我们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了,再有人废话我就交结婚报告去。”说着就往楼里走。
      景书的脸腾的红了,任由袁朗把她抱到四楼她的宿舍里。
      到了宿舍袁朗放下景书,拎过她的铺盖就帮她铺床。景书四处看着久违了四个月的宿舍心里有种说不上的归属感。伸手摸了一下桌子,发现上面一点土都没有,明显是有人提前打扫过。至于打扫的那个人……景书回头看着弯着腰帮她铺床的家伙,又控制不住的咧开了嘴。
      袁朗铺完床,一扭头就看见景书靠在桌子上在那乐呢。他眯了眯眼,又好好的打量了几圈景书,“傻乐什么呢?你也没胖啊,又痩了吧?”说着又上前用大拇指摸了摸景书的下眼圈,“黑眼圈都出来了。”
      景书嘿嘿一乐,“我买了不少眼贴,祛黑眼圈祛眼袋,一会你拿走点咱俩一起试试。”
      袁朗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回来是一句贴心的话都没有,没玩没了的埋汰他的眼袋。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像她似的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脸上招呼?像话吗?抬手弹景书一个脑瓜镚儿,“你休息一下,我还得去那边。”
      “袁朗!”袁朗刚走到门口,就听身后的景书喊他。回头,看到景书弯着好看的嘴角跟他说:“袁朗,见到你真好。比什么都好。”
      袁朗心一悸,眼神深了深,“完了,你害的我走不了,怎么办吧。”
      景书跳起来冲过来一把把袁朗推出门,“走吧走吧,我可不想挨铁头儿训。”
      中午时景书也没去食堂,翻出火车上没吃的东西就胡乱糊弄了一口。袁朗拎着饭过来的时候,景书正往嘴里塞鹌鹑蛋呢,结果听到袁朗叫她,也不知道她是太激动了还是咋了,那颗鹌鹑蛋一下子就滚到景书嗓子眼里去了。顿时给景书憋的直翻白眼儿。袁朗一见吓一跳,放下饭盒压住景书胸腔又使劲敲了一下她后背,景书“呕”的一下,这才把那颗鹌鹑蛋给吐了出来。景书吐完抹着眼泪直感叹,“你说我要是被它给噎死了,算不算烈士啊?”
      袁朗没好气儿的哼着,“算!就是给你的墓碑上写明:此姝牺牲于一枚硕大的鹌鹑蛋下。”
      景书被袁朗一句话堵的在那白眼乱翻。
      下午袁朗继续削他的南瓜。景书整理出大摞大摞的资料和报告直奔王霄的办公室,跟王霄絮絮叨叨的报告着这次年会内容和进修课上学到的东西。
      王霄耐心的听景书说完了,回身从一个锁着的文件柜里取出一份资料递给了景书,“你看看这个。”
      景书疑惑的接过来,翻开一看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大脑瞬间嗡嗡作响,一时有了上了贼船的感觉。怪不得呢,怪不得她总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在听到那些最近发布的理念内容时觉得好熟悉,为什么在这里给这帮身体素质嗷嗷好的老A们建了一个这么设施齐全,医资水平嗷嗷高的医院。合着这里有个关于杀伤性武器治疗的实验室,几乎搜罗了目前世界上所有大小型杀伤性武器的治疗方案。
      景书咯吱咯吱的咬着银牙对着王霄哼:“让我参加去就是想让我进实验室?”
      王霄笑得是山花烂漫,“你只要在攻关阶段进来就行。”
      景书翻了个白眼,她算明白了,合着这A大队里最腹黑的不是袁朗,也不是铁路,而是这个王霄!景书把手上的笔在桌子上戳的山响,看样子她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于是点点头,“我是一块板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等景书跟医院里的人亲昵完了,刚晃悠到宿舍楼下,就看他们队上的人都在那立着呢,看见她都跟狼看见肉似的。景书后背嗖嗖冒着凉风,还没等说话,就被这帮小子抓起来给抛天上去了。
      往下落的时候,景书紧闭了眼,心里哀叫着:你们可别撒手不管啊啊啊啊!!
      可景书明显的是以小女子之心度人家老爷们之腹,这帮家伙们虽然抛了她三次,可起码都让她安全着陆了。
      景书着陆后擦着脑门上的汗,给他们一人一拳头,“你们都好意思,真都好意思!”
      到宿舍后,景书把她的那个大包给拽出来,往大家面前一扔,“抢多少是多少啊。”
      这帮人一听呼啦啦冲了过去,开始一顿哄抢。袁朗在一边儿边看着边摇脑袋,“这帮崽子。”转头又冲景书挑挑眉,“你就激发他们的土匪气息吧。”
      景书伸手掐了一下袁朗,老大不乐意了,“说什么呢,你这是污蔑革命军人。”
      袁朗板着个脸点头,“我认罪。”
      第二天中午,景书坐在射击场边的土坡上看着下面新收的南瓜们练射击。袁朗和齐桓在一边对他们冷嘲热讽,尤其是袁朗,句句话都跟针似的死死的扎在这帮军中精英心上。就连景书在一旁听着都多少有点难受,虽然她知道袁朗这是为他们好。
      袁朗一扭头就看到在旁边山坡上坐着发愣的景书,蹭蹭两步窜到景书旁边坐下来,“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
      景书托着下巴摇着头,“没什么。只是在疑惑,我刚来时,好像没受过这样的折磨。为什么?”
      袁朗伸直了腿两只手向后撑着地,“你不需要。”
      景书侧着头满脑袋问号的看着袁朗。袁朗舔着牙一乐,“我的那些招在你身上没用,你比吴哲都难激。”
      景书挑了挑眉,“我可以当这是夸奖吗?”
      袁朗诚恳的点着头,“绝对的夸奖。”
      景书举手冲袁朗行了个礼,“谢谢,队长。”
      袁朗揉了下景书的脑袋,笑着起身,又朝那帮新南瓜走去。景书看着袁朗的背影,心里有种感激:袁朗,我爱你,真好!袁朗,我是你的兵,真好!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冒险者排名:157
    37
    小白菜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18:15:06 |只看该作者
     再不负情深
      一个月后,第一阶段的南瓜收获完成。四十二个受训人员留下了十一个人,可这十一个人还得接受袁朗最后的考核。这不,这段日子袁队长又失踪了,留下队里的兄弟们对这些新南瓜装大爷。
      吴哲本来想拉景书过去祸害这帮新南瓜,可景书想了想摇着脑袋拒绝了。这事儿是人家作战兵的事,自己只是医生,参合进去不合适也招人厌。于是景书得了空便开始给三中队的兄弟们做起了后勤服务工作,这一下子把队里的兄弟们都给整愣了。一个个私底下直叫唤:景书还有这么贤惠的时候?有的还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说景书越来越有嫂子样了。
      这天景书把这帮小子换下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后,就坐在一边儿边想事儿边磕瓜子。可想想的,她忽然觉得不对,自己现在怎么被袁朗那家伙吃得死死的啊?!太不是她风格了哈。她得想个什么招给整回来,不然自己以后的日子就惨了。
      景书在这儿正眯缝着眼睛算计呢,许三多托了盘西瓜就过来。三多立在一边嘿嘿笑着,“景医生。”
      景书抬起脑袋看到三多灿烂的笑容,心里暖了一下,忙拉过一个小板凳,招呼着三多,“来,三儿,坐。”
      许三多把那盘子西瓜递给景书,“景医生,给。”
      景书接过西瓜,“谢谢。你们吃了没?”
      许三多点点头,“都吃了,看你一直没回来。菜刀让我送来的。”
      景书一点形象都不讲的张口就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替我谢谢菜刀哈。”景书抹了一下嘴角,又问三多,“三儿,你觉得队长怎么样?”顿了顿,“我就想听听你们对他的评价。”
      许三多低了脑袋想了想,半天说了一句,“队长,他挺好的。真的挺好,我知道他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我们好,为我们负责。而且,景医生,队长对你也好,是那种跟我们不一样的好,上次你走后,他还……”许三多说半道卡在那了,双眼巴巴的看着景书。
      景书被许三多这么一说,好奇心都冒了上来了,“怎么了?上次他怎么了?”
      许三多低着脑袋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上……上次,你走后,他都吐血了。那时,他,他伤还没好呢。吐完血又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才出来。”
      景书一听,大脑嗡的一下,“吐……吐血?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三多继续抠着他的手指头,“上次,你走后第二天,那个首长。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他找队长聊天来着。不知道说的什么,后来他走了,队长就吐血了。后来队长出院后,不但玩命的训练,还没事就坐在宿舍楼下的花坛边看你宿舍的窗户……”
      往下三多叽里呱啦说的啥,景书也没心思听了。她大脑嗡嗡的,嘴里的西瓜也不甜了,她那个恨啊,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心里直骂自己:景书啊景书,你这是干嘛啊?那时你非要出口气,非要舒坦,弄得那个烂人又吐血又玩命的,要不是家里的那个老爷子亲自来解释,你跟袁朗现在就是形同陌路了。你舒坦,你真舒坦了吗?要是平时玩玩也就算了,那时他受着伤呢,你不知道啊?!
      许三多看着景书双眼赤红的样,连忙安慰,“景医生,队长的伤不是好了吗。”
      景书点点头,过去晾衣服。晾完衣服,回身拍拍三多的肩膀,“三多,谢谢你。”
      三多看着景书走远的背影,好半天回了一句:“景医生,西瓜是菜刀让我送的!”
      袁朗回到宿舍的时候都晚上11点多了。他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对门,发现从底下的门缝里还透露出些许的光亮来呢,于是回手敲了敲景书的宿舍门。他知道这时候不该打扰她,可这心里想见她的冲动就是蹭蹭的往上冒。
      景书开了门看到门外的袁朗愣了一下,看着他泛黑的眼圈,心里狠狠的疼了一下。
      袁朗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看了眼桌子上正摊着一堆原文资料,转身过去从景书手里拿过毛巾,帮她擦头发,“这时候还洗头?也不怕头疼。”
      景书闭上眼睛身子向后一歪,靠在了袁朗的身上,享受着他的服务,“这几天累坏了吧?净想着怎么骗人了吧?”
      袁朗把毛巾丢开,掐了一下景书的鼻子,“听着怎么这么幸灾乐祸啊你。”
      景书回手打了一下袁朗的侧腰,“污蔑,绝对的污蔑啊。”景书说完觉得不对,怎么身后这人没反应了呢?回头一看,景书一愣,原来袁朗正在那捂着腰皱眉头呢。
      景书身子一紧,抓过袁朗的手,“怎么了你?来,让我看看。”说着就掀起了袁朗的T恤。
      袁朗一个劲的挡着,“没事,就是撞了一下。”
      景书瞪了袁朗一眼,“上衣脱了,趴床上去,看都青成什么样了。”说着就起身去拿化瘀膏。拿着药一转身,景书就看到袁朗听话的□着上身乖乖的在床上趴着呢。看着袁朗精壮的后背她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大脑嗡嗡作响,心里突突的,总觉得今天晚上他们俩得弄出点什么事来。
      袁朗觉得身后没动静,一扭头差点傻了。六月初的天气已见燥热,因为景书刚洗完澡,所以在屋就穿了个短裤,上面罩了大破衬衫,刚才给袁朗开门的时候脖子上搭着大毛巾呢,所以看着也没什么,这擦完头发把毛巾一拿开,整个人泛出一种……湿辘辘的性感。袁朗腾的一下子起来,有些磕磕巴巴的,“那个什么,我,我,我先回去了。”说着就抓起他那件军绿T恤往身上套。
      景书没吱声,过去摁下袁朗,挤出点药膏就轻轻给他揉着。袁朗身子紧了紧,后来又慢慢放松了。一时间俩人都没说话,不过房间内却是暧昧的气息乱窜。
      好半天景书才开口:“如果我爷爷没找你,如果那事儿没说开,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袁朗把脑袋埋到手臂里,嗡嗡说:“那会我真觉得咱俩完了。我也这么准备的。”
      景书俯身在袁朗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这次是真的下死口咬的。咬得袁朗直抽气,可死死忍着没做声。景书一直觉得自己嘴里都见血腥了,才松开嘴,“袁朗,你对你自己真狠!”
      袁朗一听,身子一震,一骨碌翻身起来,拉着景书的手就把她给拽自己怀里了,然后狠狠的吮着她的唇,舌头强顶开景书紧咬的牙关非要找到她的舌跟她抵死纠缠。
      景书的手臂慢慢勾住袁朗的脖子,被他吻着吻着眼泪就出来了。她不想跟他闹了,不想躲着藏着了,那次他伤的太深了,她想想也后怕,如果被一个称不上误会的误会给整的擦身而过的话,他们肠子不得悔青了么。
      袁朗一一吻去景书的泪珠儿,嗓音嘶哑着,“那时,我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景书摇着脑袋,吻着袁朗的下巴,“我就说一边,你给我记住了。我爱你,真的爱你!”早已明白的心意,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景书说的烈性,袁朗听着激动。袁朗嘶哑的声音在景书耳边呢喃,“书,我要你,我想要你。”景书没说话,却是送上了自己的吻。
      袁朗触碰到那道障碍的时候,景书疼的直掉眼泪,给袁朗心疼的再不敢动。景书伸手摸着袁朗皱起的眉头,“没事,这疼是你给我的,就比什么都好。”袁朗咬着牙冲破那道屏障的时候,景书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头……
      第二天景书是趴在袁朗的胸口上醒来的,早上丝丝的阳光穿过窗帘,斑驳的洒在俩人的身上,一时间景书真的觉得这就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了。抬眼,发现袁朗正低头瞅着自己呢,景书脸一红就往被子缩。袁朗一个翻身就把景书压在了身下,景书连忙挡住他伸过来的嘴,“快六点了。该起了。”
      袁朗把头埋在景书的颈窝处,嘟囔着,“真想君王从此不早朝啊。”
      景书气得掐了一下袁朗的胳膊,“你敢?你就不怕铁头儿把我勒死在马嵬坡啊。快点,起来。”
      袁朗吻了吻景书的额头,慢慢腾腾的起来去冲了个澡,穿上衣裤后,就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景书。
      景书团在被子里没起来,冲袁朗摆着手,“快走快走吧。对了,队长啊,今天早朝我可能要请病假了。望您准假。”
      袁朗依依不舍地拉开宿舍门,“行,准了。”
      景书见袁朗走了,这才呲牙咧嘴的起来,下床时腿一软,差点没坐地上。咬着牙去洗了澡,出来后双腿还突突的直抖。扭头看到床单上的血渍,咧了咧嘴,忽然有些明白过味来了,靠,袁朗,你的腰也没伤得那么严重啊啊!!
      其实那天景书和袁朗出门见了风,头脑这一冷静心里都有点……有点别扭。不为别的,俩人多少都觉得这在队里实在是不合适,太不合适了。虽说俩人都是挺无视规范和规矩的,可部队还是讲规矩的地方,就是再拽的人,也得在这个方圆里老实呆着。
      所以从那晚以后,俩人都不约而同的,心有灵犀的不在晚上见面了。可这□之火一但烧了要想灭多少都有点儿困难。可再困难也得忍着,景书还好说,医院里有伤员还要训练再加上早前王霄大手一挥让她进实验室,所以她这天天忙的都快把那些儿女情长的事儿给忘了。可袁朗这心热啊,就是再忙,只要一见到景书他心上的火就蹭蹭往上冒,连着洗了几天冷水澡,再后来他觉得这不是个事儿,就把这股邪火都撒这批新南瓜上了。这一下最后留下的这八个新南瓜可倒了血霉了。基本是让袁朗一天一小吓,三天一大吓,让他整得是天天上375撒开丫子满山遍野的跑,后来都被袁朗整成条件反射了,只要袁朗一冲他们笑,这八个新南瓜保准的一二三整齐划一的向后转,超负重玩命练去。最后这八个人一看到他们受训时期的那个黑脸教官齐桓就跟看见天使似的,冲齐桓哭天抹泪。
      袁朗这状态让齐桓吴哲他们看着一个个都心惊肉跳的,甚至连着好几晚吴哲都梦到自家队长把魔爪再次伸向了他们。吴哲原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可第二天私底下跟齐桓成才他们一交流这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有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连咱们的许三多同志都拽着成才问:成才,队长好像不对啊……
      那天中午吴哲碰到了景书,于是跟看见圣母玛利亚似的把袁朗的心狠手辣到变态的劲儿跟景书说了,本想从景书这儿探听点小道消息,内幕报道什么的。可景书笑脸一仰,说了句:“他心狠手辣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变态是正常的,如果哪天真不变态了,就不正常了。”这句话把吴哲噎得直梗脖儿,看看看看,不亏是人家女朋友,一眼就看穿了那个烂人的本质。
      后来铁路看不下去,把袁朗拎到办公室训他:“你要干什么?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你想让他们刚来就成损耗?还是训练损耗?”
      袁朗嬉皮笑脸的在那歪个膀子乐,“大队长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怕这帮崽子们不成气吗?这批上来的都是城市出来的,而且家境都还不错。不把他们彻底磨平了,以后用着哪放心得了啊?”
      铁路把键盘敲得山响,“你小子给我悠着点,别磨过了给我磨没了。”然后挥挥手,示意袁朗可以走了。
      袁朗出了办公室揉着脸往外走,边走边觉得不对。他觉得自己心里这火实在太邪性了,仔细想想,这火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欲火,而是……而是一种不安。他跟景书谈起恋爱来都不是腻歪的人,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了,他一见到景书就心口疼,疼的恨不得把景书能揉到自己身体里成为自己的一部分那才好呢。
      出了办公楼,袁朗叉着腰想了想,上了车就往医院奔。到了医院冲到景书办公室门口,看到她正在那跟程明伟商量一个战士的治疗方案呢。袁朗就抱着胸在门口着急上火的等着,最后等的他快往里冲的时候,景书终于出来了,可还没等景书说话,袁朗拉着她就往楼下跑。给景书拽得直朦,“袁朗你干嘛啊?我还得去查房呢。有事儿回头说好不好?”
      袁朗抿着嘴唇没说话,一直把景书带到医院院子里边上的小池子边才撒手。
      景书看着袁朗忽明忽灭的眼光,心突突乱跳。不对啊,这不对啊,袁朗这状态真的不对啊。
      袁朗扒了扒脑袋,拉着景书的胳膊就说了句关乎终生的话:“景书,我们结婚吧!”
      景书眨了眨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袁朗看着急,又说了句:“景书,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景书忽然有点明白了,合着他这是向自己求婚呢。可是……想想袁朗最近这邪性劲儿,景书忽然明白点什么了,一下子蹲到地上就差点抱着脑袋哭了,“袁朗啊,你再作下去,我就不能在A大队呆了,我就要成红颜祸水了,我这不是扰乱军心么。”
      袁朗一听脸色刷的一下煞白煞白的,拉起景书抱了一下,然后晃晃悠悠的走了。那天,袁朗在375峰顶坐了整整的一夜,而景书也瞪着天花板皱了整整一夜的眉头。
      隔天,景书刚到医院,凳子还没坐热乎呢,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接起来,是袁朗来的,袁朗只说了一句:“4号作战服,五分钟后楼前集合。”
      景书撂下电话对程明伟嚷了一声:“我有任务。”而后就往外面冲。
      等景书换好了装到集合地时,大家都在整理装备,调试耳麦呢。袁朗过来把装备塞到景书的手上,帮她把耳麦戴上,又给她正正了头盔。景书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感觉到袁朗的手有些凉。
      一直到登机,袁朗都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在景书身上总是飘过不放心的眼神。景书眼光黯了黯,扭头转向机窗。她和袁朗以前的感情中除了爱情还有种战友间的信任,可是现在俩人有了那层关系,袁朗就把她视为了一个女人,他的女人,需要他保护的女人。她的所在她的工作位置,让袁朗感到不安,一种怕失去的不安。景书暗叹了口气,袁朗,你还是不够信我!
      飞行半个小时以后,袁朗说明了任务:一伙特种兵出身的军火贩子,他们的贩运通道被发现,逃亡途中劫持了几个探险者正跟武警对峙。
      大伙儿听了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也都有点恨。你说国家培养出个特种兵容易么,结果这帮人到地方上不好好工作,干起那亡命徒的买卖,怎么就那么喜欢把脑袋往裤袋上别呢。
      袁朗撇撇嘴,转达了命令:“咱们得清理门户。”
      C3小脸一绷:“那是必须的。”
      到了任务地点,众人呼呼啦啦下了飞机,袁朗跟武警领导做了下简单的交接,又得到个新消息:已有人质被打伤,情况很不好。
      袁朗的眉头皱得死死的,抬眼看了看头顶被茂密森林挡住的阳光,一般来说受伤的人质会给劫持者带了麻烦,可这伙人打伤了人质却还没放手,明显是在做垂死挣扎。袁朗咬着嘴唇想了一下,冲景书一挥手,“走。”
      一队人,分了两个纵队摸着步子变着队形交替挺进,袁朗让景书跟在压尾的许三多身边。一直进到内圈,袁朗才举手示意停下来。吴哲架了热导仪测了一下,咧了下嘴:“头儿,这帮孙子把纵深一公里范围布置成了雷场。”
      袁朗抿了下嘴,这帮玩意还真是军火贩子。排雷是指定没时间也不可能了,只能引导爆炸,可引导爆炸又容易惊了里面的匪徒给人质带来更大的伤亡。
      袁朗抬头看了看头上遮天蔽日的树叶,喉头送音:“睿子、石头留下排雷前进,成才制高点狙击支援,剩下的人卸下负重飞过去。”说着抬头指了指头上的树枝。
      吴哲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会又要做野人泰山了。
      众人卸下背包,对使用的武器进行了取舍,最大可能的轻装上阵然后由袁朗带头,一个个窜上了枝头,找好落点扑跃向前。景书的臂力没有袁朗他们强,如果像袁朗他们那样靠着臂力窜行,那就十分容易暴露目标。景书眼睛一转,拿出背包绳打好套索,借着绳子与腿力向前蹬行。吴哲斜眼瞅了眼景书,低低的笑道:“江洋大盗出世,攻击武器:飞爪百链索。”景书跟着哼了一句:“那我第一个就盗你家去。”
      吴哲刚想接话,发现背着的热导仪有了反应,于是马上跟前面的队长报告:“头儿,已过雷场。”
      袁朗的声音稳稳的在耳麦里响起:“下树。”于是只是恍惚间,众人就蹭蹭下了树,继续向前挺进。
      最前头的袁朗忽然打了手势,众人分散开来。大家一看,一个个心里都直骂娘。原来这帮军火贩子把人质打伤后绑成一堆,身边又捆了炸药,而他们却都隐蔽了起来。
      人质受伤,再不救治会有生命危险,可过去救又都暴露在匪徒的视线里。景书把牙磨的直响,这帮败类,死一万次都不解恨!
      袁朗忽然感到头上一阵风划过,举手就照头顶开了一抢,几乎同时另一声枪响也爆了出来。一滴血滴在了地上,然后是接连不断的血,随即,一个尸体从树上掉了下来。袁朗一看,是一个军火贩子,他心口中了一枪,那是袁朗打的,眉心中了一枪,那是成才打的。
      同时,这边的齐桓也找到火力点,毫不犹豫的开了枪。景书眼光没离开那些人质,她知道她的责任就是注意人质。景书眼睛忽然一缩,咒骂了一声:“王八蛋!”
      原来那些军火贩子把炸药引信拉到他们手中,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理所当然的点着了引信。反正他们肯定就是死,能拉几个垫背的是几个。
      说时迟那时快,离人质距离最近的吴哲抽出匕首就朝炸药引信上飞去,用力之猛不但让匕首切断了引信,甚至还扎进地里多半个匕首深。
      这时徐睿和石丽海已经完成排雷加入到了队伍,接替了袁朗打左翼。这时袁朗急速的下了命令:“景书处理人质,吴哲你和我打掩护。”
      景书和吴哲连忙跟进随着袁朗进入中心圈。其实在这种情况下,说是袁朗和吴哲给景书打掩护,莫不如说是三人相互打掩护。所以景书基本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边留意四下状况边查看人质伤情。受伤严重的人质有三个,景书快速的给他们注射了血浆。景书刚给他们包扎好,就忽然有一种自己被瞄准的感觉,几乎是下意识般的,景书抬手就开了一枪,只听“嗯”的一声,随即一个身影又朝景书扑来。由于袁朗和吴哲距离景书还有一段距离,而且也有各自的打击对象,所以一时间支持不上,也不能支持。
      袁朗早就听到了枪声,知道是从景书的方向传过来的。心一抖,强压着没回头,待他把向他攻击的两个匪徒解决完,只见一个匪徒正向景书扑过去。袁朗大脑顿时一白,做了件他无法理解乃至后来一想起就后悔的事情:把枪口对向了扑向景书的匪徒而空出了吴哲的背。
      景书余光扫到袁朗过来支援自己,心念一动:糟了。转头一看,可不是么,正有一个火力点对着吴哲的后背。景书大脑的弦“啪”的一下就断了,失声喊了一嗓子“吴哲小心。”人就向吴哲扑了过去。那一瞬间只听两声枪声,而后世界归于宁静。
      好半天,吴哲几乎失控的声音响了起来:“景书!!!”
      袁朗一直一直没敢回头,他知道匪徒也开了一枪,那一瞬间他不敢回头,不敢,他第一次经历的感觉。
      吴哲喊出的那一嗓子,几乎让袁朗的血液凝固。袁朗木然的转过身,看到景书几乎被她身上的血所浸透。在下面往上冲的老A们显然都听到了吴哲的这一喊声,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都明白这样撕裂的喊声意味着什么。大伙儿红了眼圈的冲还存活的几个匪徒打出点射,几乎把剩下的匪徒打成筛子。
      齐桓安排了人送人质下去后,呼叫了紧急医疗救援。而后过去按住了袁朗的肩。袁朗跟触电似的一把挣开齐桓的手,一步步的走到景书身边,蹲了下来死死的攥住景书的手:“景……景景……景景……”
      大家赤红的眼圈看着,看着他们平时那个似乎什么都在把握中的队长愣神,不知所措。景书咧着嘴喷着血喘息着对袁朗乐:“看你那傻样……袁……袁朗,别,别辜负了……兄弟们,兄弟们对你的信任……”
      袁朗抻过急救包按压着景书蹭蹭往外冒血的胸口,哆哆嗦嗦的说着:“别,别别说话。你没事,没事啊。”
      吴哲的声音带了哭腔:“景书,你挺住了啊,千万挺住了啊。你不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呢么,还没介绍呢,我还孤家寡人呢。景书,景书……”
      袁朗听到远处医用直升机的螺旋桨的声音,咬着牙抱起景书就往下面奔。吴哲一愣,先跑过去拽医生去了。徐睿和成才推攘着冲上来的支援部队:“让开让开,都他妈给我让开!!”
      袁朗抱着景书,脸贴着她的额头上跟发了狂的似的往前奔,感觉到景书越来越凉的额头,他心如刀绞,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喷都模糊了视线,“景书……醒醒,景书,你没事,没事啊。”
      景书的声音虚弱如蚊,“袁朗……别,别让爱情毁了你。我……我真想为你……披,披上婚……”景书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一歪靠在袁朗肩膀上一动不动了。袁朗的心早就被捅成蜂窝煤了,一低头看见景书已是闭上了眼睛。袁朗浑身脱了力,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几乎要把心呕出来似的喊了一声:“景书!”
      一直护在袁朗身边的齐桓也忍不住往外飚泪,他们铁铮铮的队长啊!齐桓二话没说从袁朗怀里死命的抢过景书抱起来继续往山下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喊:“还可能有救,还可能有救!”
      齐桓心里直念佛:景书啊景书,你千万别有事,千万别有事,队长过的不易,你怎么能让他得到幸福的同时又剥夺了他的幸福呢?景书啊景书,你要有个好歹,你让队长以后怎么活?景书啊景书,你要有个好歹,我们得恨你一辈子……

    吾辈乃萌白菜一颗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升级   71.45%

    9驻站写手Lv.SSS
    174892/216000
    冒险者排名:110
    38
    梦剑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18:41:14 |只看该作者
     如果再多点信任
      吴哲几乎是拖着那个战地军医到齐桓身边儿的,齐桓放下景书拽着那个军医的膀子就吼着:“快,快给看看。救救她,快点救救她。”
      军医抿着嘴黑着脸查看了一下景书的状况,她那心窝儿处的血跟喷泉似的往外冒,探了一下鼻息又掐了脉,虽然还有点生命的迹象可是……军医咬咬牙,“人怕是保不住了。”
      在场的人一听,心都咣当一下。“什么叫保不住?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保不住!!”袁朗跟疯了似的上来抓起那个军医就要抬手一巴掌过去。吴哲“蹭”的一下跳起来抱住袁朗的胳膊,哭喊着:“队长!队长!别,别……”转过头又对那个军医喊着,“你就救她,必须救她!!”
      军医挣开袁朗的手,指挥着医护人员,“送人上飞机。快!”转头又冲袁朗,“现在这样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飞机是直接停在总医院楼顶的停机坪上的。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景书直接推进了手术室,袁朗一直跟着,最后还是被挡在手术室的外面。
      老A们都跟失了魂似的在手术室外面站着,好像又回到之前队长受伤的时候。可是这次多少还有着不同,这次躺在里面的是景书,他们的医生。而他们这些作战兵们却一个个毫发无伤,这对他们来说是有愧的。
      但感到最愧的是袁朗。袁朗扒着头发,跌坐在一旁,总想着那时候景书跟他说的话。她说,袁朗,别辜负兄弟们对你的信任。她说,袁朗,别让爱情毁了你。他混蛋!他竟然失了一个指挥官应有的判断,竟然全凭大脑发热而做出选择。如果,如果他不回身,就不会使吴哲的罩门大开;如果他能给景书战友间的信任,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咔!”手术室大门一开,一个人跑了出来,大伙刚要围上去,这人边喊边跑了,“1000CCB型血。”她再回来时,路过袁朗身边,伸脚踢了一下袁朗,“你给我挺住了。”
      齐桓看着那人拿着些又进了手术室,想想,刚才那人好像是铁嫂子。
      没过半个小时,手术室大门又开了,一个年轻的女声冲外面喊了一句:“病危!该做准备做准备。”
      老A们一听,大脑嗡嗡的直眩晕。而袁朗俩眼直直的盯着地上,早已经没了什么反应。
      没一会,一个护士蹬蹬跑来,拉开手术室大门就冲里喊:“霍主任说半个小时后那边手术结束。大家再争取一下。”
      这句喊声飘进袁朗的耳朵里,袁朗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了看走廊的另一端,而后又埋下头。
      半个小时内,连着下了三次病危,震呼得在外面等结果的老A们都没了反应,心里除了念佛还是念佛。
      最后一次病危通知,是铁嫂子出来下的。她走到袁朗身边慢慢蹲下,摘了手套摸了摸袁朗的头,语气哽咽,“老三啊,跟你说实话了,景书她……她已经没呼吸了……一直在电击刺激,偶尔会出现短暂心跳。可是……“铁嫂子抹了下眼睛,“脑层扫描显示越来越弱了,最后,只能有一种结果了……”
      这些话袁朗好像没听到,又好像听到了。他没说话,却在一个劲儿的发抖,死咬着嘴唇也抖个不停。
      铁嫂子抹着眼泪刚站起来,走廊那边就传来急速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高个子男人匆匆过来,走过袁朗身边的时候看都没看袁朗,只询问着铁嫂子,“护士长,景书现在怎样?”
      铁嫂子忙跟上来人的步子,“霍主任,很不好,如果能救回来就是奇迹。”霍剑身影消失在手术室内,声音却留在了外面:“那丫头一定能创造奇迹!”
      霍剑进去后许久许久手术室内都没有消息出来,偶尔有一两个护士冒出头喊着要B型血,而后又迅速的缩回了头。袁朗一直怔怔地看着墙壁,没了他惯有的敏感,甚至连铁路来了他都没任何反应,有人递给他水他就喝,有人递给他吃的他就吃,最后有人把一根没点火的烟塞到了他嘴里,他就不停的嘬着。
      忘了,大家都忘了。都忘了已经过去多少时间了。手术室灯灭,有人出来的时候,老A们甚至都不敢过去。霍剑眼光扫了一圈,没等人过来跟他说话,他就抬腿走到袁朗身边,伸手抓着袁朗的肩膀,嗡动了下嘴唇却没说一个字,手劲重了重又慢慢松开,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走的有些踉跄。
      第二个出来的是铁嫂子,她几乎是打着颤儿出来的。铁路一看忙过去扶住自己媳妇儿,急急询问:“怎么样人?”
      铁嫂子一下子就歪到铁路身上,动动嘴,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那丫头是奇迹,真是奇迹。活了,活了,真的活了。”
      铁嫂子的这句话,让这帮在等了许久的铁铮铮的老A们都红了眼眶。他们都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比活着更美好?
      景书是在三天后醒过来的。她刚醒过来的时候看了好半天天花板,大脑闪现的第一个念头是:我上天堂了还是下地狱了?她寻思半天愣没寻思明白,于是转动了一下眼睛,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的袁朗。景书仔细瞅了瞅袁朗,发现他满下巴都冒出了青色的胡子茬,看来有几天没刮胡子了。转了转眼睛,她知道自己这是活过来了,祸害遗千年么,看来她命还真挺大。
      袁朗猛一点头,一双眼睛骤然睁了开来,一抬头他就看见景书正眨巴眨巴眼睛瞅他呢。袁朗心一热,就感觉着热气往眼睛上冒。转了转头,低低的问着景书,“认识我是谁吗?”
      景书虽说是醒了,可仍是虚弱的紧,压根儿也没气力说话,只能点点头。袁朗这一看,得,这算是醒了。于是他二话没说,跟风似的就冲出去,没过一分钟就抓着霍剑又冲了回来,“醒了她,认识我了她。”
      霍剑看着睁着眼巴巴瞅她的景书,又瞥了眼在那上蹿下跳兴奋得没个正出的老A队长,特鄙夷的送袁朗个鼻腔送气:“哼。”又看着景书床头那堆仪器显示的生命指标,摸了摸景书的头,“好了,醒了就脱离危险了。不过你得好好养一段日子,知道吗?”景书点点头,冲霍剑咧下嘴唇。
      霍剑走后,袁朗攥了攥景书的手,发现她的嘴有点干,于是倒了点水蘸湿了棉签给她饮着嘴唇。
      景书本来想跟袁朗说点什么,可这嗓子实在是冒火的干,而且又虚弱到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于是眨巴眨巴眼睛,又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这一觉景书睡得是昏天黑地的,睡得袁朗和吴哲都以为她又晕过去了,好几次把霍剑抓来,结果都遭到了霍剑“你们连点医学常识都不懂”的鄙视眼神。可是后来霍剑不鄙视袁朗和吴哲了,开始鄙视景书了。心说:你个丫头怎么那么能睡啊,恢复性睡眠的时间早过了,你怎么还不醒啊。
      就在霍剑也发毛的时候,景书醒了。她睡醒那天是傍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袁朗吴哲霍剑三个大老爷们儿立在她病床前跟看标本似的眼珠儿都不转的盯着她。景书没由来的打了个冷战,张张嘴,终于说脱离危险后的第一句话:“我痩,把我养肥了再杀也不迟。”
      吴哲听了这话“咣当”一下就跌坐在凳子上了。霍剑狠瞪了景书一眼,一个转身摔门而去。景书看着被霍剑摔得还颤悠的门,操着因发干而形成的公鸭嗓问袁朗:“他到更年期了?”
      袁朗紧握着拳头脸上青一阵子白一阵子的开口:“精神了吧你?”
      景书咧了咧嘴,“我还没吃饭呢。”
      要不说景书这丫也是不走寻常路的主儿,这睡了个翻天覆地之后醒来的第二天下午就可以从ICU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了。转病房的时候她还四处踅摸呢,“他们都回基地休整了?哎呀,别给我转病房了,直接让我回基地养着得了。”
      铁嫂子在一边儿磨着牙吼她:“你老实呆着吧。”
      然后景书就拿可怜巴巴的眼神儿瞅铁嫂子,最后铁嫂子被瞅的受不了了,“你能不能受得了路上的折腾,得问霍主任。”
      景书一听,摸摸鼻子没吱声。
      后来景书情况稳定以后,所谓的稳定就是饭量有所恢复,精神开始有了抽风之后,袁朗便打发了吴哲回去。
      景书这一看,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袁朗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她知道,这事儿还没完,袁朗那个事事都要拔头筹的人能容得下自己犯了这么大错误吗?那天景书趁着袁朗取报告的时候,抽了张纸拿了根儿笔就开始画袁朗可能要跟她说的话:一、袁朗要跟她分手。想了想,袁朗不是那种脑袋不转轴儿的人,于是在这条后面画了个叉。二、袁朗劝她转业。扯,她是他招来的,就因为他的担心和不安就要再给她整回去?如果真这样那他就不是袁朗了。于是景书又在后面画了个叉。三、让她转队。根本不可能,把她放别人身边儿还不如袁朗自己带着她呢。于是这条又被景书PASS掉。四……景书把笔一扔,还四啥啊。袁朗知道她进了实验室了,肯定是希望她留在基地医院里得了。
      可是景书错了,景书想到了过程却没想到结果。
      袁朗是在景书吃柚子的时候说出他的想法的。袁朗说:“景景,咱们结婚吧。”
      景书一听大脑有点断电,眨巴眨巴眼睛看看袁朗,看着袁朗又重复了一句:“景景,咱们结婚吧。”
      景书愣了半天,一个没抗住“噗”的一下把一嘴的柚子肉都吐袁朗身上了。
      袁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柚子嘴角有些抽搐地问景书:“你这是拒绝还是太过惊喜?”
      景书靠在床头松了好一会儿的气儿,才轻喘道:“我是太过惊吓。”
      袁朗一乐,又送给景书一个惊吓,“结婚报告我已经打完了。”说着从包里又拿出一堆证件,“我让人把你的身份证军官证都拿来了,我的也在这儿。你能出门了咱们就去登记。队里铁头儿已经带人给咱俩收拾出套宿舍来了,他说队里宿舍紧张咱们结婚了各住单间儿太浪费,这样也算给大队节约房源了。至于仪式怎么办?我觉得还是听你的比较好。”
      景书直勾勾的看着袁朗噼里啪啦的说完,好半天没了反应。这这这……他这是什么个意思?他那道关过去了?转了脑子想了想,景书抬手冲袁朗勾勾手指,示意他再过来点儿。
      袁朗伏了身子凑过去,眼里带着笑看着景书。景书十指一紧,伸出九阴白骨爪就抓住了袁朗胸口上的衣服,恶狠狠的开口:“说!你从铁头儿那A了多少东西?”
      袁朗乐得跟什么似的,伸头在景书脑门儿上引了一个吻,“还是媳妇儿了解我啊。”
      景书手下又紧了几分,“谁是你媳妇儿?都A来什么了,说!”
      袁朗也不挣扎,掰着手给景书数着:“一台热呈像仪,更新了单兵雷达,动力伞,配齐了单兵电台。媳妇儿,这次咱们中队可是超豪华阵容了。你说咱俩结婚换来套超豪华阵容,值!”
      景书一听气得脸色儿发绿,捶着床叫唤:“一间宿舍换来这么多东西?铁头就不怕亏着?还有王院长呢?他就甘心?”
      袁朗这回笑得更跟大狐狸似的了,“铁头儿说了,也不算亏,还赚了一医生呢。王院长说你本来就是我们的人了,回头给他使使就行了。哎,要么说王院长这是好人啊。”
      景书要不是身体弱早就蹦高儿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啊啊。”
      袁朗舔着牙没说话,抱着景书就开始乐。袁朗乐着乐着,看着景书的脑瓜顶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虽然他这心里还是跟自己别扭着,可景书他也确实放不开手了,想想,心结情绪什么的慢慢磨吧,总不能说因为这些日子就不过了,媳妇儿就不娶了吧?!
      其实景书能出门的那天,袁朗并没在她身边。景书早看出袁朗在这儿陪护得心不在焉,想想也是,这次任务回来她这一伤闹得是兵荒马乱的,堂堂一个中队的主官儿愣在这儿陪护了一个来月,她这稳定了,人家还不得回去忙他的事儿去啊?于是景书连耍带赖的非要撵袁朗回去,袁朗一是心急二也是看出景书的心思了,于是顺坡下驴,先景书一步回了A大队。走之前倒是把他自己的军官证和身份证给景书扔下了,那意思是:你一回来咱们就登记去。
      要不说景书也不是个老实的主儿,她这能下地了能出门儿了就吵着闹着要回去。铁嫂子是巴不得这闹人的丫头赶快回去,可霍剑不,他整了一堆数据扔景书面前唬她:“你还得再住一段日子。”
      景书看也看没那些检查结果,指着霍剑的鼻子就嚷嚷:“我也是医生,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少废话,我就是要出院!”
      霍剑气得叉着腰看她:“干嘛那么着急回去?干嘛那么着急回去?你是着急回去结婚还是怎么着啊?!”
      景书急赤白脸的嚷嚷回去:“对!我就是急着回去结婚怎么着吧?你让不让我出院吧。”
      景书这么一喊,倒是把霍剑喊没声儿了。霍剑拉了椅子坐在景书床边摸着景书的头,叹着气,“真要结婚啊?”
      景书也不嚷也不闹了,垂着头玩儿着手指,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霍剑帮景书梳理着头发,怅然道:“你就让袁朗这么容易得逞啊?”想了想,摇着脑袋叹息,“不矜持了啊你。”
      景书干笑了两声,拉了霍剑到床边儿坐下,难得的正经,“剑哥,我也是死过一遭儿的人了,从我醒过来后我想,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得好好的活着。呵呵,用我们三多的话来说,就是得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儿。”景书带着笑轻摇了下头,“嗯嗯,所以说,结婚也是有意义的事儿。”景书抬眼看到霍剑快翻白眼儿的表情,干笑了两声又恢复了正经,“真的,现在我一点儿都不在乎是袁朗要娶我还是我要嫁他,也不在乎是不是嫁得风光。我知道我想跟他过一辈子这就够了。”景书顿了顿,又盯着自己的手指尖儿,“其实说过一辈子,也不知道这一辈子能有多长。袁朗说过,随时随地,一生。还真就是这样的,但就是这样眼前的日子不是该过还得过吗?”
      霍剑咬着嘴唇看着越说眼眶越红的景书,心里那个搅啊,手臂一伸,把景书的头轻轻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伤感着,“布兜,你真的长大了。行了,只要你觉得好,过得舒服就行了。”
      景书把头从霍剑肩膀上挪开,冲霍剑乐得一点正形儿都没有,“我当然能舒服了。你不知道我这身价多高了现在,铁头儿为了让我彻底成为三中队的人,给袁朗不少装备呢。咱这身价啊,怎么着也得七位数了吧。”
      霍剑看着景书又开始跟他白话六道的了,也不跟她一般见识了,腾的一下站起来,“明天就给你办出院手续。”
      景书看着被霍剑摔上的门,捂个脸趴床上就开始乐,乐得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一直乐到眼泪都出来了。抬了脑袋,抹了下眼泪,自言自语道:“铁头儿啊铁头儿啊,你这是拿我磨袁朗呢。我们都明白,你老人家用心良苦啊。”
      要么说霍剑也是神人一枚,给景书办了出院手续以后,也不知道他从哪整了架直升飞机,说要送景书回A大队。
      景书看着那直升飞机直咽口水,拍着霍剑的肩膀嚷嚷:“想不到老子也有坐专机这一天啊。”
      霍剑听了伸手就照着景书脑袋削了一巴掌,“都要做人家老婆的人了,别一激动就老子老子的。回头办婚礼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是好人啊,不但把人给人家送去,还得随个份子。”
      景书支在霍剑肩膀上乐,“你就不用随份子了,包五百个红皮鸡蛋拿过来就行了。”
      霍剑把景书推上飞机,“那还不如随份子呢。婚礼什么时候办,记得说一声。”
      景书回头乐,“婚礼先不办,我还没跟我爸妈说呢,要是就先把婚礼办了,他们得抽死我。”
      后来景书没走十分钟,铁嫂子一个电话就打到她老公那了,“我们霍剑主任把人打包空运过去了,快让老三收包裹去!”
      景书拎着她那小口袋刚下飞机,就看地面上站着个带着大墨镜,脸上涂着伪装油彩,身着作训服而且作训服上还存在不少泥点子的两毛二。
      景书就站在登机梯那直直的看着袁朗,任着直升机螺旋桨卷出的风给她头发吹得随风飘扬,不知怎的景书就想到一个词:恍如隔世。
      刚从训练场过来的袁朗把所有的眼神都藏到了墨镜背后,他其实眼眶有些发热,心里有点发烫。那个差点离他而去的丫头现在就站在他面前,大伤初愈却直奔他而来,他知道他亏欠着她的。他们俩个谁也没动,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好像要把彼此的影像刻在自己骨髓里一样。
      其实俩人心里都觉得这样,真挺浪漫的。
      可是,有人不干了。一个脑袋从机舱里伸了出来,冲景书嚷嚷:“哎,景医生,你下不下去啊?我们还有别的任务呢。再不下去就得把你拉回去了。”
      景书一听顿时满心的粉红泡泡就破碎了,立马把脑袋耷拉下来了,“辛苦了,谢谢啊。我这就下去。”
      袁朗咧着嘴过来冲景书伸出手,“刚才你那造型挺好,绝对一合格的飞机模特,特别好看。”
      景书拽着袁朗的手双脚着了地,“好看啊?回头我就申请往空军那调。”
      袁朗一听脸一绷,紧紧攥住景书的手,“还是陆军好,双脚着地,踏实。”说完,袁朗拉着景书就往他那辆还搭着伪装架的猎豹而去。
      景书看着袁朗把车开出基地有点不理解,“要去哪啊?”
      袁朗说得特理直气壮,“去民政局。证件都拿着吧。”
      景书咽了口吐沫,开口得有些艰难,“你……你还是先去给他们训练吧。”
      袁朗咧嘴一乐,“已经结束了,他们回去帮咱收拾屋子呢。政委可说了,不拿着结婚证,基地大门不让咱俩进。”
      景书一听侧着脑袋打量着袁朗,心说:你个烂人,你就连蒙带骗吧,政委啥时候这么事儿妈这么不着吊来着?!
      袁朗看着景书低个头儿没说话,也收起了嘴边儿的笑,伸手握住了景书的手。景书呆了一下,又像触电一样甩开袁朗的手,“开车呢。注意安全。车祸是最恶俗的一种死法,我不想尝试。”
      袁朗心一震,脚下一个刹车把车停到了路边,转着头细细地看着景书。景书一愣,低了低头,慢慢拉过袁朗的手,“袁朗,我和你一样,喜欢活着,特别特别喜欢。”
      袁朗吁了口气,伸手摸着景书的头,“个傻丫头。”
      景书眼睛一眯,拍下袁朗的手,正色道:“袁朗同志,我不得不告诉你,离民政局下班已经不到两个小时了。”
      袁朗把车停在民政局门口后,转头看着景书,“哎,对了,咱们要结婚你告诉你爸妈了吗?”
      景书一听袁朗这话,堆了许久的笑脸渐渐垮了下来,飞扬的眼神也被担忧所替代。袁朗一看不对,忙抓过景书的手,柔声问着:“怎么了?”
      景书扭着脖子吸了吸鼻子,语气沉重,“袁朗,我老实跟你说了,我爸妈……”景书叹了口气,担忧更甚,“袁朗,你该知道,刚果金发生武装冲突,我们有两位高级工程师在那殉职。”
      袁朗点点头,也跟着沉重起来,没有人比军人更懂得战争的残酷,“是,我知道。”袁朗一想到景书父母的工作,瞳孔一缩,“你爸妈……”
      景书点点头,“嗯。我爸去扶灵回来,我妈是以高翻局特约翻译的身份跟着去的,他们身边,除了保镖,只有彼此。”
      袁朗心震了一下,紧抓了景书的手,“景景,你的意思是……”
      景书把头靠在袁朗肩膀上,再也挺不下去了,轻轻抽泣起来,“我爸去非洲,没带文员,没带秘书,只带了一个翻译还是我妈。袁朗,你知道我爸这样级别的官员将访团缩减到这种程度意味着什么吗?”
      袁朗点点头,“危险的行程,外交官艰难的使命。”
      景书揉了揉鼻子,自嘲的笑了起来,“可是我帮不了他们,我能做的只有打理好自己的生活,等他们平安回来。”
      袁朗眼光幽深地看着景书,“景景,以后你身边有我了。”
      景书吸着鼻子笑,“走吧,再不去,人家该下班了。”
      登记的过程很顺利,照相填表宣誓,当两个人拿到结婚证后,都呲着牙乐。如此简单的过程,一纸证书,就说明两人已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人了。
      俩人回到基地,景书本想往她以前那间宿舍走,可袁朗一把把她拉住了,“换地方了,以后记住了,别走错门了。”说着袁朗就把她往顶楼带。
      景书挑着眉毛,“铁头儿还真把我宿舍给收回去了?”
      袁朗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其实A大队宿舍楼的最顶层有间正正方方的阁楼,以前没人住,所以就用来堆放破床破柜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仓库了。袁朗早就相中这块地方了,所以跑到铁路那死磨活磨非要要来,铁路一想反正也行,还能腾出两件单人宿舍呢。于是大手一挥就把这阁楼给了袁朗当新房去了。
      景书一进这屋,发现好多人都在这儿堆着呢。大家一看景书挺健康的回来了,都呼啦啦的围了上去,一时间整得景书跟众星捧月似的。大队政委在一边儿看着,回手戳了戳袁朗,“结婚了?”袁朗点点,舔着嘴角乐,没吱声。政委又斜了一眼,“这回踏实了吧?”袁朗挠挠脑袋,“哎,如果再给配个狙击手,我就更踏实了。”政委气得抬脚照袁朗屁股踹了一脚,“滚!”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升级   84.74%

    9驻站写手Lv.SSS
    194023/216000
    冒险者排名:97
    39
    阿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19:30:46 |只看该作者
     出大事了
      那天三中队的众南瓜们一个个眼睛泛着蓝光的盯着袁朗和景书,吴哲一点儿大才子的德行都不见了,着急火燎的叫唤,“今天办婚宴时间紧的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景书实在受不了了,上去就要削吴哲的脑袋,“怎么办?凉拌!”说完从她那大面口袋里拎出好几口袋棒棒糖,“那些形式我们先不走,这玩意就算喜糖了。”
      吴哲一时有点发愣,“不办?什么意思?”
      袁朗特鄙视的扫了吴哲一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行了行了,拿着糖分赃去吧。”说完把那几口袋棒棒糖塞到吴哲手里,然后推了他们出门。
      袁朗再回来的时候,看到景书正坐在桌子边发愣呢,他过去一看,原来桌子上排着他们的结婚证呢。
      袁朗眼神深了深,心里涌上一股愧意。景书她是知道最近他们上了一套针对纷乱的国际形势的新的反劫持训练系统,他知道景书不办婚礼不请婚宴是不想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他委屈她了。
      “别把我想的太伟大啊,我只是还没跟我爸妈说呢,要是先昭告天下了,我怕他们得削我。”景书的声音瞬间打破了袁朗的惭愧。
      袁朗眨着眼睛挺可怜的看着景书,心说:你就不能让我忏悔一下啊?!
      景书笑眉笑眼的把结婚证收好递给袁朗,“收好了,别丢了。要是丢了,以后要是想离婚就离不了啊。”
      袁朗眉角一挑,气得搂过景书就压到了怀里,咬牙切齿着,“才结婚就想着离啊?你想得够远的啊。”
      景书笑得那个欠揍啊,“同志,我们要学会未雨绸缪啊。”
      袁朗把脑袋低下来用额头顶着景书的额头,“用不用做个婚前财产登记啊?”
      景书哭丧着脸,“见过咱俩这号的穷鬼么,车子飞机不少,军火武器不计其数,就是没一样是自己的。看看,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国家发的。这么一穷二白的,人家公证处不得把咱俩给轰出来啊?”
      袁朗抵着景书脑门儿就呵呵的乐,景书感受着袁朗一笑胸腔带出的震动,知道自己是真想他了。
      其实那天晚上袁朗和景书还是象征性的请大家吃了个饭,基地所有的人,地点在基地食堂。只不过还是晚饭的菜色,他们俩提供的液体手雷。本来大家伙儿想敞开了闹闹他们,可铁路在那压着阵呢。大家一想明天有明天的事儿,景书伤才好,于是简单示意了一下,表示着等他们婚礼的时候再好好祸害这俩人。袁朗笑得跟大尾巴狼似的,一个劲儿的点着头,“行行行,一定一定。”
      袁朗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景书顶个湿辘辘的头发对着电脑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袁朗叹了口气,拿了条干毛巾又翻出电吹风过去帮景书吹头发,“头发也不弄干了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景书任由袁朗的大手在自己脑袋上肆虐,“霍剑传来的,我的治疗报告。”说着给袁朗指了指电脑上的一张心肺图片,“你看,我这个伤口是呈撕裂状的,而不是圆形创伤。这种创伤面很少见,所以比较容易忽略。”
      袁朗给景书吹着头发的手没停,可脸色明显有点不好,“景景,那是你的伤口,你差点因为它没命。”
      景书扭头看了眼袁朗,发现他那表情就是“赌气”!景书一乐,攥了攥袁朗的手,“没事儿,多稀罕的病例啊。”
      袁朗面色更加不善,把吹风机“啪”的一下扔到桌子上,哼了一声,“哼,稀罕,是啊,多稀罕啊。”
      景书被袁朗整得愣了一下,看着袁朗白一阵青一阵的脸色知道他这是较劲呢。景书舔着嘴角想想,也是啊,自己明知道他那自责劲儿还没过去呢,还给他看她的伤口图片,这不招他呢么。景书垂着头想想,关了电脑笑得甜甜的凑过去,“袁朗啊……”
      袁朗收着电吹风,“干嘛?”
      景书笑得更甜了,“今天我们好像才结婚哈……”
      袁朗把电吹风收到柜子里,云淡风轻的开口,“对啊。”
      景书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开口,“所以,所以,今晚,好好像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吧。”
      袁朗一听偷笑着回头看景书,发现她正垂个脑袋在那玩衣角呢,那副羞羞答答楚楚动人的样子……袁朗笑意更深,一步过去拦腰抱起景书,嘴唇贴上景书的耳朵,“景医生,你终于想起来了。”
      景书一直被袁朗放到床上的时候,这才迷迷糊糊的有点反应过来,合着刚才袁朗那副德行是装的啊,她咋又被A了呢?!
      袁朗的吻从景书的额头一点点的往下扫,极尽温柔,也极尽□。袁朗的眼有些朦胧,曾经同样贴近的肌肤,此时的灼热又更甚从前,她的细眼,她的挺鼻,她常带着笑的唇,还有那最为敏感的耳后……此时的袁朗早卸下了那份硬背着的担子与坚强,曾经擦身而过的死亡熨烫着袁朗的心,让他完全释放着深压心底的焦急与恐惧。他和她本该是两条没有交点的平行线,而此时她却在他怀里呻吟嘤咛,合该是老天的恩赐,他袁朗值得为此顶礼膜拜。
      袁朗的唇印在景书胸前那道斜长的伤口上时,景书浑身一震,越发的蜷缩起来,拼命躲着,“别,别看……那里,好丑。”袁朗的汗滴落在那道疤痕上,晕开、溶解,与景书的肌肤合而为一。
      袁朗的声音低沉而嘶哑,轻轻哄着景书,“不丑,多漂亮啊,像只还未展翅的蝴蝶。”
      景书用指尖轻触着袁朗满是汗水的脸,用同样迷离的眼看着那双同样迷离的眼,轻轻的吻,如蝴蝶掠过,蜻蜓点水。袁朗只能感受到景书的气息浓浓的把他包围着,那一个个吻更让他心痒难耐,抵着景书的唇,狠狠□着,他想打破,打破这一池的春水。袁朗挺身,狠狠贯穿景书,狠狠占有景书,这一刻,俩人血骨相连,生死相依……
      景书是在有规律的心跳声中醒来的,揉了揉眼睛,景书这才彻底从酣甜的睡意中醒来。袁朗的大手在景书玲珑的身体曲线上游走,他含糊地哼着,“几点了?”
      景书抓开袁朗的手,有气无力的,“该起床了。”
      袁朗扶过身子在景书额头上留下细吻:“这样,你还能出操吗?”
      景书脸一红,捶着袁朗胸口,“都是你,让我萎靡了。快起来吧。”
      景书的伤还没好利索,所以只能跟着做一些恢复性的训练,可袁朗是真正的神清气爽,意气风发。他带着队刚出完操,还没转到食堂,就见铁路用一种凄厉的嗓门喊着:“紧急集合!!”
      这一声儿,让这儿的兵心里都忽悠的颤动了一下。大家伙儿都知道,铁路那是什么人物儿啊?有什么事儿值得他这么声嘶力竭的喊啊,别说吴哲许三多他们了,就是齐桓自打来A大队那天,也没见过铁路这么扯着嗓门喊过啊。铁路这么喊,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出事儿了,而且,肯定是大事儿。
      这饭也吃不上了,大家赶快紧急集合。就见着铁路铁青个脸腾腾站到队列前,也不训话,眼睛只扫了一圈,然后慢慢开口,“到电子报告厅。”
      大家一头雾水的往电子报告厅走,但景书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惨白惨白的,心跳得的是一点儿规律都没有,走起路来脚下都打晃。程明伟一把拉住飘忽的景书,“景书,怎么了?”
      景书咬着嘴唇摇着头,“完了完了,肯定出事儿了。”
      袁朗进了报告厅往前面一看,脸刷的一下白了,在前面主席台上坐着的是两个上将,一个是现任的解放军总参谋长,另一个就是景书她爷爷,景震德。
      景书显然也看到了这两人,跟袁朗对视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袁朗皱着眉头拉了景书在自己身边坐下,他发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于是紧紧攥着,只能紧紧攥着。
      最先站起来说明情况的是军总参谋长,其实他什么都没说,只放了一段录像。这段录像,让景书几乎痛哭出来。录像的画面是:景书的父亲坐在一张长桌的一端,虽然手脚都是自由的,可却有两个黑人把枪口对着他的头。
      总参谋长低沉地开了口:“大家应该认识录像上的中国人,那是我们的外长。大家都知道日前刚果金发生武力冲突,我们有同胞在那殉职,外长扶灵回来却遭到当地游击队的劫持。外长用他换回了我们同胞的灵柩,让我们殉职同胞的灵柩得以返回。现在刚果金局势不稳,当地武装无法解救我们的外长,所以,半个小时后,大家专机飞往刚果金。”
      半个小时后众老A们已在机场集合,铁路亲自列队点名。
      总参谋长看着这一队中国陆军的精英,心里的不踏实多少安稳了些。回头扶了扶景震德,“老首长,我看还是我带队去吧。”
      景震德摇摇头,“此行是秘行,你是现任总参谋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在刚果金会有麻烦的。”
      总参谋长叹着气,“可是老首长您……”
      景震德拍拍总参谋长的肩膀,“毅川啊,就因为我退休了,所以我带队去才不会显眼。而且……”老爷子叹了口气,不无担忧,“我儿子儿媳都在那,我那孙女儿也要往那奔,我这把老骨头虽然老了,能用还是要用的。”
      总参谋长咬着嘴唇点着头,“行,老首长,我为你们送行。”
      时间一到,众老A们马上登机,多余的仪式也没举行,总参谋长只是一直在原地站着,等着飞机起飞,一直到飞机出了他的视线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
      大家在飞机上简单的用了早饭之后,便翻开起随行手册。袁朗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景书,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景书一愣,也紧紧回握着袁朗的手,不发一言。
      铁路的声音从机舱音响中传出来,“全体都有,记住我以下我说的话:一、到刚果后不要让除我们之外的任何人看出我们的国籍。二、我们的任务是解救外长,当地的武装战乱有维和部队处理,我们不能插手一丝一毫。三、救援原则,最大程度的保证外长的生命安全。都听清楚了吗?”
      机舱里的军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了应答:“听清楚了。”
      一个苍老却充满力量的声音随即传来,“战士们,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景震德,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我只有一个希望,希望大家在完成任务的同时把伤亡减少到最低,我希望可以带着我的部下平安回国。”
      袁朗听着景老爷子的声音,又想起那年在总部进行反间谍特训时,景老爷子跟他说过的话。他说:袁朗,我费尽心血却不敢妄谈胜利,我只想让我的部下在战场上少死几个,因为这是军人的人道。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大家也保持了十几个小时的沉默。就连最话唠的吴哲也甚少开口,而是直直的望着窗外。大家都可以想象得出,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一个战场。一时间,低气压充斥着整个机舱。
      景书在袁朗肩头醒过来的时候,也明显的感受到了这种低气压,一抬头,发现袁朗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景书握了握袁朗的手,轻语着:“袁朗,相信我。别忘了,我也是个军人。”
      袁朗簇着了下眉,点点头,“军人,你做得不易。”
      景书轻笑道,“我和你们是一样的。”
      袁朗还没说话,飞行员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大家做好准备,现在开始俯降。”
      战争,此时与他们近在鼻息。
      此时的刚果是夜晚但也随处可听到爆破声,就在这样的夜幕下和爆破声中,中国特种兵悄悄的达到这片黑色的土地,开始了他们特殊的战斗。
      大家以最快的速度上了接兵车,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他们无法见光的救援任务。如果他们身份曝光,不但使中国有干涉他国内政的嫌疑而且也会使中国政府陷入这场刚果内乱的泥潭里。
      接兵车在炮火声中用最快的速度驶向金沙萨一直把战士们送到中国驻刚果大使馆的后院。此时的大使馆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其余人员都已经撤离回国。
      大家下了车后,没有经过整队,而是直接奔向地下室。接兵车在救援人员都下了车之后,又以最快的速度驶出了大使馆。当车子驶出大使馆的时候,大使馆的整个后院除了巡逻的使馆卫兵外,只有习习的夜风,仿佛刚才到达的那队人马只是一个幻觉。
      中国使馆拥有两层的地下室,整体面积几乎等于地上部分。这是针对这个战火频发的国家而进行的设计。老A们在地下一个大厅里集合,整队,落坐,景书程明伟等三个随队军医从外面拿回了预防登革热和流行瘟疫的防治药品开始分发给每一名战士。整个工作是迅速而安静,当景书把药品发到袁朗手中的时候,袁朗的心开始放下了。因为他发现景书的眼中焦急担忧已经退却,只留下了一种几近破釜沉舟的坚定。
      地下大厅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大家寻声望去,看到走进来一位穿着灰黑色西服套裙年约五十的女士,她慢慢走过来,她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这声音在及其安静的大厅里久久回响不散。
      景书看着那个女士紧紧握紧了拳头,在拼命的忍耐着,忍耐着扑上去抱着她叫“妈”的冲动。袁朗一看那位女士的眉眼,立刻心知肚明,那是景书的母亲,换言之,是他的岳母。
      方之含一直走到景震德的身边,伏下身子轻轻喊了一声:“爸。我没想到是您带队过来。”
      景震德叹了口气,眼神担忧,“文瑞不想更多的同志经历这个危险,我也不想啊。只是苦了你了,好了,开始吧。”
      方之含应了一声,“好。”而后又转身跟铁路握了手,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这才摊开地图还是做着形势介绍,“……第四大道和第五大道目前已经被维和部队控制,据情报目前游击队把人质监禁在塔拉尔镇的一个教堂里,塔拉尔镇目前是游击队的据点之一,暂时得知他们拥有四重火力……”方之含边作着介绍目光也扫过每一个战士的脸,她想记住,记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当她的目光扫过第三排中的一张脸时,她脸色变了变,乃至语调都发了一丝颤抖,但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镇定。
      当方之含做完介绍,景老爷子并没说什么,只是让战士们抓紧时间原地休息。方之含一步上前,低低的说:“爸,文瑞被劫持前有件事交代给了我。”
      景震德垂眼想了想,“需要跟指挥官们说?”
      方之含点点头,叹了口气,“我没想到小书会来,既然她来了,她也有权利知道。”
      景震德的眼下是一片了然,随即冲铁路招招手,“铁路啊,来,你再召集一下各个中队长过来开个会。对了,把景书给叫上。”
      当景书被告知一同去开会的时候,景书知道,妈妈这是有更重要的话要说了。推开大厅旁边那间小会议室的门,景书看到里面堆满了报告还有各类通讯仪器。她一眼就看自己了妈妈,妈妈还是那个样子,利落和讲究的着装,只是她明显瘦了不止一圈,而眼眶下青黑的眼圈是怎么都盖不住的了。景书嗡动了好半天的嘴唇,才轻轻喊出声来,“妈。”
      方之远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她身后的那个年轻男子,叹了口气,冲袁朗伸出了手,“袁朗?我看过你的照片。”
      袁朗扯出一个笑伸过手,想了想,“景夫人,你好。”
      景书听到袁朗对自己母亲的称呼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袁朗这是不想再增添“意外”了。方之含看着铁路和另两个中队长都过来了,伸手请他们坐下后,就直奔了主题,“现在外长被劫持是个秘密,这件事情不能让媒体和各国情报人员知道一丁儿点,所以我们要尽快的救回外长。但是,如果在解救过程中突发意外,我说的是关于外长被劫持的消息被除我们刚果政府和游击队外的任何一方得知的话。”方之含语气渐渐哽咽,停了下来做了几个深呼吸,艰难的开口,“如果那样的话,必须在第一时间击毙景文瑞外长,坚决不能让风声走露!”
      ……安静,一室的安静,安静到使馆外的炮弹轰鸣声似乎在他们身边炸开。在场的人,都面如死灰,好像除了景震德外,没人意料到景夫人会交代给他们这样的事情。
      “妈,为为为什……什么?”景书颤抖着双肩,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方之含抖动着嘴唇闭了闭眼,艰难地开口,“你爸爸被劫持前最后的交代。如果你父亲被劫持的消息外泄,中国就会陷入刚果内乱的泥潭中,而且现在以色列和加沙冲突升级战火不断,中国就会搅入战争怪圈中。你,想过这样的后果没有?”
      景书把头点了又点,咬着唇,“我明白。我申请,参与到一线救援当中。”
      袁朗猛的侧头看着景书,景书也慢慢转头看着袁朗。
      “胡闹,不可以。”景震德终于说了来到这个房间后的第一句话。
      景书瞪着眼睛望向自己的爷爷,一字一句的,“为什么不可以?爸爸可以用他的命换中国的安宁,爷爷可以退休后又回来带队,妈妈是教国际关系学的可以留下来做翻译做顾问,”景书又指了指了铁路和袁朗他们,“我和他们一样,是军人,是奉了命令来到这儿的,为什么不可以去救外长,为什么不可以去救我的父亲?”
      景震德也瞪着景书,“你有去救人的能力吗?”
      袁朗一听立刻站起来,“景将军,我申请三中队进行一线救援。”
      景书扭头冲袁朗一乐,带着笑看向自己的爷爷和母亲,“我和他们一起。如果真有个意外,给爸爸的这一枪,只能是我来开。”
      方之含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知道这个丫头已经决定背负了什么。于是,再没异议。
      救援行动是在天色刚亮的时候发起的。昨夜的运兵车又带着战士们驶出了大使馆,天色尚早,这个世界好像从安眠中还未清醒过来,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只是路边的尸体,燃烧着的火苗,毁坏的建筑物来告知着到达这里的人们,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许三多一直看向车窗外,黑人儿童的尸体,还有丝气息的人惊恐的眼睛……“队长,这就是真实的战争吗?”
      三多的话打破了车内的安静,袁朗回头看着三多,也看着他的每一个队员,“是的,这就是真实的战争。流血还有死亡。”
      吴哲伸手勾住三多的脖子,“三多,照你的话来说,这也是我们军人的意义。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国家像这里一样。”
      景书一直低着头擦着她的枪,听到吴哲的话,她抬头看向了车窗外,不能让我们的国家像这里一样……所以,爷爷,爸爸妈妈,袁朗还有到这儿的每一个每一个人,都在为此尽着最大的努力。
      塔拉尔镇,其实是个美丽的小镇,当然,如果没有战火的话。
      老A们早已卸去了明显的标志,脸上伪装油彩重重涂抹,看不出本来的肤色。大家最后调试好耳麦检查好枪械后开始向镇内秘密发起袭击。
      景震德带着两个参谋在车上紧盯着数据终端,他们要跟每一个战士保持联络,以能确保最大的安全。方之含调好音频,随时准备着给救援行动做同声传译。
      铁路带着一中队先进行外围清扫。袁朗担心的看着景书,“你的身体,吃得住吗?”
      景书咬咬牙,点着头,“没关系。不过我担心的是我们的对手是支游击队,一水儿的野路子。”
      一旁的齐桓听到了景书的担忧,过来安慰着,“可别忘了,咱们可是靠打游击发的家。”
      袁朗乐了一下,拍了拍景书的脑袋,“目前来说,世界上的军队打游击战,还真没打得过我们的。”
      景书知道他们说的是实情,也是在宽慰着自己,于是咧开嘴,送出一个放心的笑。
      没一会儿景老爷子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第二中队前往E3点布控。第三中队从右翼迂回至27K位置。完毕。”
      袁朗听到命令马上冲大家打了个手势,从右翼进入外围,迂回进入。所有人的枪都安装了消音装置,他们要争取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27K是塔拉尔镇的一个小教堂,也是游击队的据点指挥所。袁朗扫了眼周围情况,二中队长已带人成功控制了镇中的制高点,以便在最坏的情况下给予重火力支援。铁路已经带人扫清外围,用兵之神速,另人称奇。
      一切都是安静的,悄无声息的,看起来最简单的,却四处暗藏着杀机。
      袁朗刚想带队潜入进教堂时,教堂后门一开,有两个膀大腰圆带着武器的黑人出来。袁朗连忙打了个手势,众人只是在一瞬间就完成了潜伏。
      袁朗看出那两个黑人是出来解手的,挑眉冲齐桓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虎扑上去想要制住那两个黑人。可那黑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回身就要冲袁朗和齐桓开枪。袁朗本想留个活口,可这一看活口是留不了了,抬手便扣动了扳机。可那个黑人倒地前,已经扣动了他手中的枪,只听“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这个安静的早晨。
      袁朗心里当的一下,完了!果不其然,这一声枪响惊动了游击队。
      景震德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三中队立刻潜入进教堂,二中队火力掩护,铁路,你带队封锁外围,咱给他来个一锅烩。完毕。”
      袁朗只打了个手势,整个中队便迅速分成三小队从三个方向潜进了教堂,但进入教堂后袁朗觉得不对,太安静,太诡异。袁朗马上示意队员分散潜伏,他们刚俯下身子,就听到从楼梯那边有人用很快的速度在说着一连串的法文。
      频道里方之如的声音开始传进三中队每一个人的耳朵,“他说的是:先别着急,看看这是谁。”
      袁朗等人寻声望去,只见一队黑人推搡着绑住了手脚的景文瑞朝这边走来。叫喊的那个人,袁朗他们看过无数次他的照片,那正是当地游击队的领导人曼尔达。曼尔达继续说着,方之含继续做着翻译,“你们是哪的队伍?刚果政府?维和部队?还是中国的部队?我想你们的目的是他吧。景,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出色的外交家,可也是个很傻的外交官,你们知道吗?他用他一个活人来叫唤两个尸体。是不是很傻?”每一个人都听得出,方之含翻译的声音充满着颤抖。
      没人回答,除了曼尔达没人说话。曼尔达伸手勒过景文瑞的脖子,继续叫嚷着,“你们都是哑巴吗?不是来救他的吗?”曼尔达把手里的枪指到了景文瑞的太阳穴上,仍旧叫嚷着,“来啊,都出来啊。你们行动好迅速,外面,我们那么多的人都被你们撂倒了。怎么了?到这儿了就不敢出来了吗?”
      景文瑞稳稳的法语在教堂里响起来,“曼尔达,让我来跟他们说话好吗?”
      曼尔达扭头冲景文瑞喊着,“不,你是个诡辩家,你们中国人都太会讲道理了。”
      景文瑞仰脖哈哈笑了两声,“曼尔达,中国人会讲道理那是因为我们守理。虽然中西方文化差异很大,但是我想你该会对中国古文化感兴趣的不是吗?”
      吴哲看着前面那个要给劫持者上中国文化课的老人家,他冷汗冒了一脑袋,这时候还能如此废话,果然啊,果然是强悍的外长啊。
      袁朗看了一下形势,紧拧着眉毛,虽然现在外长在跟曼尔达废话连篇拖延着时间,可旁边那几个黑人游击队员却没有一刻放松,而且指在景文瑞头上的枪一丝都不曾松动过。
      景书抬头看了大家一圈,最后看了看袁朗,看到袁朗拧着的眉毛,她知道,这时候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景震德的声音又在频道里响了起来,“只外界已经知道这里发生交火了,我们只有五分钟了。”就要来不及了。
      景书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老爸,我在这儿!我和袁朗都在这儿!景书咬着牙举起了枪,把枪口对向了自己的父亲。袁朗余光扫到景书的动作,心念一动知道景书要做什么了,于是马上下了指令,“都注意,力求同时击毙劫持者。”袁朗知道,同时击毙这些劫持者,让他们没有一丝的反抗能力,这是对战友之间默契的考验,要求他们有绝对的默契。此时,只有相信彼此了。
      景书轻叩扳机,只听到“噗”的一声,一颗子弹直射进景文瑞的大腿,景文瑞身子一矮,只那么一瞬间,袁朗扣动了扳机,曼尔达眉心中弹,倒地身亡。其余劫持者刚转动枪口,又听“噗噗”几枪,他们也纷纷倒地。
      一时间,仿佛世界太平。
      “爸!”景书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着,冲着景文瑞飞奔而去。
      袁朗也跟着冲过了过来,开始解着景文瑞身上的绳索。
      景文瑞冲着后面还要过来的兵喊着,“别过来,这里装了定时炸弹!”
      袁朗一听眼光四扫,一眼就看到祈祷桌下的定时炸弹,上面的时间显示:36秒。
      “快!还有36秒”袁朗马上背上景文瑞,拽起景书就往外跑。
      而此时教堂外还在零星的开火,齐桓马上带着徐睿和许三多等人配合着二中队开始扫清障碍。
      袁朗背着景文瑞一边一路狂奔一边下了指令,“别恋战,快走。”
      当整个儿的三中队刚撤到安全范围的时候,就听后面“咣!!”的一声爆炸声响起。袁朗一个翻身,把景文瑞护在了身下,等爆炸结束,他起来回头看时,刚才他们所在的那个教堂早已经化为了灰烬。
      景文瑞在袁朗身后站起来,也回望着那个教堂,语气不免有些怅然,“其实,曼尔达是个值得尊敬的敌人。”
      景书过来扶住了自己的父亲,“爸,我们走吧。时间不多了。”
      当全体收了队,上了车,车子刚驶离这里,维和部队就开到了这儿,随之而来的是各国的记者,纷纷报道着刚才的交火和爆炸,每个人都在猜测着,却都猜测不到一二。
      方之含看到自己丈夫除了腿上有个洞外,其他都完好的上了车,实在是忍不住了,拉着丈夫的手开始掉眼泪。
      景书低着脑袋一边给自己老爸处理枪伤,一边忏悔着:“对不起啊爸,这一枪我打的角度不好,这伤疤不漂亮了。”
      景文瑞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一掌拍到了景书脑袋上了,只不过这拍的力道太轻太轻了,几乎等于抚摸。景文瑞扭头看着铁路,“有伤亡没有?”铁路摇摇头,“没有,连受伤的都没有。”
      景文瑞终于放心的点点头,对铁路说,“谢谢了。”而后又看向了袁朗,“小袁吧,也谢谢你。”
      后来,景文瑞在答一记者关于在海外增加保卫自身安全的问题时指着国旗说:“我的祖国,就是我最有力的保镖!”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升级   11.75%

    10金牌写手Lv.ZR
    241389/432000
    冒险者排名:44
    40
    月伴终生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20:10:56 |只看该作者
     关于霍剑的番外
      花开彼岸
      一.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霍剑养成了一个人在家不开灯的习惯。在黑暗里抽烟,一点星火,一缕青烟,仿佛气若游丝……
      其实,他害怕想念思昂。因为,在他心里,思昂只是思昂,他的思昂。
      “叮咚”,门铃响得突兀,霍剑抖落了烟灰,起身开门。
      “霍剑司令,圆圆请求归队!”门外少女,蛋形小脸,结个包子髻,似曾相识。
      “……林玥?”
      “嗯呢!”林玥笑得狡黠,“不请我进去?”
      霍剑明显慢了半拍,还来得及应声,已被自来熟的林玥闪进半个身。
      “咖啡,还是绿茶?”霍剑收起桌上的烟灰缸。
      “白开水,谢谢。”林玥弯着一对小月牙。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上午。”林玥拿起杯子暖手。
      “……很多年没见了,好像,你去英国的那年,我念初一……”
      “嗯,16年。”
      “你母亲好吗?”
      “嗯,好。”
      ……
      如此这般的寒暄,霍剑觉得有些词穷。顺手掏出口袋里的烟,点火的那一瞬,余光扫到了林玥。林玥手里的水一口也没有喝过,从进门就一只弯着她的小月亮,和霍剑做着机械的对答。
      霍剑熄了手里的打火机,把烟插回盒里,他记得林玥的父亲不抽烟。
      霍剑浅笑,略带歉意。
      林玥放下手中的杯子,“霍剑哥哥,那是嫂子吗?”客厅的灯有些昏暗,格柜上的相框被染了影,显得恍如隔世。
      “我可以抽根烟吗?”,霍剑又伸手掏出了烟。
      “嗯。”林玥晃了晃脑袋,“嫂子是什么样的人啊?”
      “……其实,我也一直没有弄明白……”烟在幻化,看不清霍剑的表情。
      “嗯?下次让我见见?”
      “……没有机会了……”有烟灰落下,带着火星,霍剑却浑然不觉。
      林玥本以为是找着了新话题,不料却是撞了壁。空气开始凝固,甚至霍剑的呼吸,心跳都没去了,仿佛已经死去……
      “对不起……”林玥觉得这三个字很苍白,很无力,但除了这三个字,还能说什么?
      霍剑伸出一只手,在林玥的小脑袋上挠了挠,“……没事……”。
      林玥反手捉住了霍剑的手,淡淡烟草的味道,宽厚却冰凉。手背上有道狭长的伤疤,一直延伸到袖子里。
      “这个,我记得!”
      霍剑弯了弯嘴角。
      “小的时候贪玩,邢嘉哥哥骑着三轮载着咱俩。下坡的时候,我没座稳,结果……霍剑哥哥你就抱着我一起滚下去了……”
      “……呵呵。”霍剑抽出手道,“圆圆,你倒是没落下疤啊!”
      “有的,藏着哪。当初要不是哥哥你护着我,没准今个儿我就是个大花脸哈。”
      “呵呵。”
      “对了,霍剑哥哥,那伤挺疼的吧?”
      “记不到得了,应该不是很疼,呵呵……”
      时光倒流,悄悄将尴尬遣散。
      “对了,那会儿邢嘉叫你什么来着?‘霍剑的小尾巴’?呵呵,雪地对抗,躲在我后面的那个是你吧?呵呵……”
      “呵呵,报告霍剑司令,刚刚歼敌两人,一个击中头部,一个正中后心!呵呵……”
      “回头给你记一等功!呵呵……”
      “对了,对了,你的另一个小尾巴,景书姐姐还好吗?”
      “好!好得估计都快把你给忘了!”
      “哈哈……”
      “呵呵……”
      如果说失去是一种阴霾,那久别重逢则是清泉甘露。霍剑想着,或许他需要的只是宣泄……
      二.
      “饿了吧?出去吃?”
      “在外头都吃厌了……”林玥撅个小嘴,“就没有别的选择?”
      “……那,只有清汤挂面了。”
      “成!我也不指望霍剑哥哥你整出满汉全席来!”林玥乐开了花。
      “好歹也是司令我亲自为你下厨!你这小兵也算没白当!”霍剑脱了外套,像模像样地进了厨房,“话可说在前头了,我只管饱,不管胃高不高兴!”
      不消半小时,两盆热气腾腾的面就上了台面,每盆上面还盖了只卖相不错的荷包蛋。
      “霍剑哥哥,你自个在家就吃这个?”
      “今天算是开小灶了,平时不带蛋的!”
      “呵呵,荣幸之至啊!”林玥很自觉地开动。
      “慢点吃,烫!”霍剑看着林玥不停扇舌头的样子,很是内伤,“姑娘家,吃饭注意点形象呗!”
      “不是只有霍剑哥哥你在嘛!”
      “……”
      “哦,忘了问,圆圆你住哪?”霍剑的盆里只剩飘着的几片葱花,再看林玥的,那盆基本上已经用不着洗了。
      “……宾馆,过两个红绿灯就是了。”
      “……一会儿,我送你。”霍剑心中升起难以名状的想法,但稍纵即逝。
      林玥帮霍剑收拾完碗筷,天色已沉,“霍剑哥哥,我要走了。”
      “等一下。”霍剑进卧室拿了件外套,“晚上起风。”
      霍剑的外套穿在林玥的身上俨然成了大衣,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霍剑窃笑。
      “没见过帅哥啊!”林玥一挑眉毛。
      “第一次见,呵呵。”
      ……
      这个时间,仍是车喧人哗。对面的红灯,猩红得刺眼,疾驰而过的车辆拉出幻影:凄厉的刹车声,围观的惊呼,以及满地的鲜血,仿佛要流成河……
      林玥愣了神,回忆就像一道闸。
      一只有力的臂腕揽过林玥,刹那,寂静无声,只听见右耳旁的心跳。
      “怎么了?”
      “……我没事,霍剑哥哥。”
      ……
      “霍剑哥哥,咱们的院还在吗?”
      “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样子了……明天我带你去……”霍剑停下脚步,目的地已然抵达。
      “外套,明天还你。”林玥转身,小鹿蹦地上了楼。
      “10点……”霍剑还没说完,早已寻不着林玥的身影。
      林玥进了房间,眺望窗外,霍剑还在。暖调的路灯光打在霍剑身上,却是苍白。夜晚的风,很快吹散了指尖的烟雾,不知是飘向了天堂还是地狱。霍剑转身,林玥不禁泪水盈眶,那个身影此刻在她看来,是那么的单薄,形单影只。
      三.
      林玥基本上是个迷糊,所以她下楼的时候,霍剑已经在下面等好一会了。
      “对不起,霍剑哥哥。”林玥手忙脚乱,一脸狼狈。
      “没事。”霍剑看着,很努力,但还是没忍住笑,“睡饱了?”
      “八分!”林玥还一脸委屈。
      “待会车上,可以小补一下。”
      “那不是错过了美景,美色?!”
      “贫!说明醒了!”霍剑拍了拍林玥的脑袋。
      二十分钟后,霍剑的车在一片草坪前停下,“改建还没有完成,所以这会儿还没有什么人。”
      “呀,都成公园了!”林玥跟着跳下车。
      “看那!”
      林玥顺着霍剑手指的方向,两棵大树参天,绿荫连成了片。
      “老樟树还在!”林玥兴奋地奔过去。
      “500年了,他们一直在这里……”
      樟树下,青石长椅,霍剑和林玥一人一端,五十厘米,一颗心到另一颗心的距离。对面是翻新的教堂,哥特式建筑,尖肋拱顶、飞扶壁、修长束柱,空阔而清冷。
      如果虔诚,上帝会不会听见?霍剑看得恍惚,仿佛有个人影挥之不去……
      “霍剑哥哥,那个以前是武警的宿舍吧?”
      林玥的声音拽回了霍剑的魂魄,“嗯,门前有条很凶悍的军犬。”
      “我觉得那像鬼屋,阴森诡异,冷不防还窜出条恶狗……追的我呀……”林玥拍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它当年干嘛追你?”
      “我,我没干啥,就探了个头而已……那狗立起来都比我人高了,太可怕了……幸亏,碰到霍剑哥哥,帮我把狗引开……”
      “……其实,我也有点怕……不要告诉别人,呵呵。”
      “霍剑哥哥,你回来时的那些伤是被狗咬的吗?”
      “……不是,摔的!”霍剑有些心虚。
      林玥突然觉得有些哽咽,当年那个小小的霍剑又浮现在眼前,“圆圆,我没事……”浑身是伤,脸上却挂着笑……
      气氛微醺,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影影绰绰地落在霍剑的脸上。霍剑闭着眼睛,安详而落寞。如果就这样沉沉睡去,会不会遇见思昂?这样挺好,不用醒来,不会寂寞,不会心痛……霍剑的嘴角扬起了笑意,却是自我嘲笑,原来他也会懦弱地想要解脱……
      “咔!”快门声击碎了霍剑的梦。
      “嗯?……”
      “回家总要汇报一下的吧,我娘亲惦记着你呢!”
      “没污染你的镜头吧?”霍剑居然有一种被救赎的感觉。
      “很帅!呵呵。”
      “霍剑哥哥,每棵古老的树都是精灵,他们能听懂你的话,信不信?”林玥的眼里闪着灵异的光。
      “……呵呵。”
      “来,试一下,闭上眼睛,呼吸放慢……”
      周围瞬间变得安静,微风在穿流,温顺的;枝叶在摇曳,柔和的。像抚摸,像私语。
      思昂,是你吗?你听到了,是不是?……
      “圆圆,好奇怪……”
      “嗯?”
      “和布兜在一块,我也笑,但心里想的只是不要让她担心。和你在一块,我真的能平静,平静地想思昂……”
      “……霍剑哥哥,不要为难自己……”
      霍剑向左移动了约摸四十厘米,揽过林玥的肩。两个人,不说话,没有更多的身体接触,看起来像相互安慰。
      “霍剑哥哥,我明天要走了。”
      “……这么快?”
      “嗯,该办的事办完了……”
      “你不会是……为了来看我吧?!”霍剑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厚颜无耻。
      “……嗯……”林玥的声音很低,好像是故意不想让霍剑听见。
      “……什么时间?”
      “下午。”
      “……我送你。”
      “嗯……”
      四.
      离别总是伤感而不可避免。
      “还会再回来吗?”
      “……也许……”
      “记得,保持联络。”
      “嗯……霍剑哥哥,少抽烟……”
      “嗯。再见,路上小心。”
      “嗯,再见。”
      林玥转身,泪水决堤,不敢再看霍剑的表情,不敢再听霍剑的声音,只是往前走,一直,让自己在霍剑的视野里消失殆尽……
      圆圆,你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吗?我见着你的霍剑哥哥了,从前你一直说起的霍剑哥哥。他不好,你是不是也觉得难过?圆圆,我们是双生不是嘛,所以,或许……我也会爱上你所爱的……
      林玥在踏进机舱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回了头,她知道看不见,却还是想要回头……
      五.
      时间飞逝,一个半月仿佛弹指一挥。
      “铃……”电话铃声总是敬业而嘶声力竭。
      “喂?”
      “霍剑哥!”
      “小羽?”霍剑流露出一丝或许自己也不会承认的失落。
      “我筹备的那个画展要开幕了啊!赏个脸呗!”
      “好。”霍剑应得干脆。
      “……”这是霍剑?!百请不动的霍剑?!楼心羽打好腹稿的说词都到嗓子眼了,硬生生地给塞了回去,顿时哑了。
      “……那个,我让布兜后天顺便稍你。” 楼心羽觉得还是有些不稳当。
      “我认路,告诉我地址。”霍剑是了解楼心羽的,所以也乐得兜着圈子和她玩。
      霍剑已不是原来的霍剑,不是当初和思昂在一起的霍剑,更不是刚失去思昂那时候的霍剑。满屋子的阴郁散了,驻留的只是过滤的思念。
      天气晴好,霍剑锁上门,阳光洒在脸上,让人慵懒地想打个嚏,掏出口袋里的烟,顺手投进了路边的垃圾箱。这条路再熟悉不过,只是,从前他和思昂一起,现在,他和自己的影子一起。霍剑轻笑,如今已轻松了许多。
      画展的地方不大,但布置算得上别致。霍剑不是艺术细胞发达的类型,但也懂得欣赏看着舒服的东西。霍剑慢慢踱着步,看展的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地流动,腾出了让人共鸣和思考的空间。远远的,看见楼心羽和景书,一个知性,一个干练。布兜和小羽都长大了,霍剑舒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
      绕了道,霍剑转去左厅,厅的尽头有一个匠心独具的隔间。隔间里出来两位参观者,与霍剑擦肩,他们相互换了个眼色,窃窃私语地走开。隔间的灯光打得通透,让人产生一种游离感。里面只有一幅画,简单的肖像,色彩干净:浸着金色的斑驳树影落在脸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霍剑眯起眼,光模糊成了点,犹如时光隧道。老樟树,教堂,林玥,一一浮现。
      思昂……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泪无声滑落,冷冷的,只是霍剑也不知道,是为了思昂,自己,还是林玥……
      霍剑的目光最终落在作者的名字上,心在躯壳里颤动了一下,剧烈的。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梦,一个梦醒了,另一个仍是迷雾。林然,简单的两个字,却在彼岸……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申请友链|手机版|访问动态|90 Original Club ( 闽ICP备12015723号-2

    GMT+8, 2024-5-14 08:34 PM , Processed in 0.333021 second(s), 242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90YCS Template By SADGD

    © 2006-2013 Sadgd Inc.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