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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突击同人】《在A大队混日子的岁月(袁大灰狼的爱情猜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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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葵~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23:29:3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在A大队混日子的岁月(袁大灰狼的爱情猜想)》作者:二月般若

    一个“懒骨头”,视当兵如洪水猛兽的丫头片子,费尽心机想远离部队,怎么还是被招进部队了,而且还进了A大队,苍天啊,你还有眼吗??于是,开始了一段不平凡的平凡生活,可素,可素,到最后,怎么一不小心,还把自己给卖了呢??是A大队的灰狼太会A人?还是苍天太过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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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天儿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0:43:41 |只看该作者
     招兵
      “啊啊啊啊……”一阵鬼哭狼嚎的凄惨叫声从某大学的某个体育馆里传出来,叫声之惨烈让两个拎着饭从那窗户根路过的学生“吧唧”一下把刚买的,热乎乎的饭扔到了地上。那两个可怜的学生看着就地牺牲的晚饭咧了咧嘴,嘟囔了一声:这谁啊?
      里面的鬼哭狼嚎似乎并没有结束,凄惨的声音又接着传了出来,“救命啊,有人杀人了……”
      窗户根下那两个学生一哆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去,待他们把门拉开,两个大孩子脑门上顿时一层黑线。
      景书回头看着门口那俩个呆愣的学生,抹了下额头上汗,“有事?”
      那俩个学生讪笑着:“原来是学姐啊,我们还以为发生了校园凶杀案。”
      景书冲那两个学生扬了扬手:“一切很正常,没事你们就先回去吧。”
      那两个学生点点头,恭恭敬敬的,“那学姐再见了。”
      两个人逃命似的出去,临走还没忘对那个躺在地上蜷缩成虾米状的师兄投以万分同情与哀悼的眼神。
      景书回身踢了踢还在地上躺着的人,“行了,起来吧,装死上瘾了是不是啊?”
      韩旭叹了口气,一骨碌从地上起来,叹了口气,道:“我说景书,你下手能轻点不?你看你看,我这胳膊都青了。”说着还撸起了身上的跆拳道服的袖子,把一条带着淤青的手臂在景书眼前晃啊晃的。
      景书煞有介事地拍了拍韩旭的肩膀,语气是万分同情:“这足以说明你太缺少锻炼了,还是没挨够打。”
      韩旭看着景书一脸“我就是打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的神情,捂着脸从心里往外地哀号了一下。
      他后悔了,相当后悔,万分的后悔,想当初招谁不好啊,偏偏去招景书,到头来自己受苦了吧?受苦了吧?说到底,自己还就是一个“该”!
      当初景书刚读研究生一年级的时候,被安排做大二一个班的导员,韩旭就是她带的那个班中“刺头”。本对导员还是主任都不甚在意的韩旭,在看到瘦瘦弱弱的景书的时候,更加的不屑。于是他处处找景书的茬,直到有一天景书忍无可忍地对他咆哮: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时他撇着嘴角,高昂着头颅,“我不想怎么样。”
      景书几乎抓狂,却是怒极反笑,“听说你练了五年的跆拳道,很能打,咱俩打一场。你要把我打爬,以后你乐意干啥我都不管;如果我把你打爬下,以后就给我老实点。”
      韩旭斜着眼睛,居高临下,“跟你?别说我欺负你一个女流之辈。”
      景书气势恢宏,“敢不敢?”
      后来,后来就是韩旭上当了,从一开始他就被景书一个大劈给劈蒙了,最后又被她一个连环踢给直接踢坐到了地上,好半天才起来。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长得瘦瘦弱弱的学姐,从六岁开始学跆拳道,十岁开始学空手道,未曾间断。不论是跆拳道还是空手道,都已经到了黑带,尤其是跆拳道,已经到了四段的水平。
      结果,结果就是从那以后,他时不时就会被景书拎出来给她做活人沙包,欲哭无泪,欲哭无泪啊。
      景书从体育馆里出来,挥别了韩旭,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着,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就想起学校东门外面那条小破街上的那家羊汤馆了。出了东门,回头看看学校大门的牌子——XX医科大学。挠挠头,她在这读了七年的书,始终就没想明白自己怎么考的这个学校。要怪就得怪这学校的前身,XX医科大学是才更了没几年的新名,它的前身是某军医大学。就因为以前是军医大学,所以她亲爱的爹地就死活要她报考这个学校。七年,本硕连读,读到她想吐!
      就在景书抱着缺了口的破瓷碗,“吸溜吸溜”喝着羊汤的时候,手机铃声大作。看了眼来电显示,她又开始习惯性的脑仁儿疼了。来电者,她们家的户主——景书的老爸。
      把剩下的最后一块葱油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开口:“老爸,啥事?说!”
      那边景父的声音是肃穆而庄严:“今年某部队到你们学校进行特招兵,我替你报了。回头你给我参加体检和面试去。”
      景书一听,一口葱油饼卡在了喉咙,上不去,下不来,“咳咳,老爸,你听谁说的?什么特招兵啊,没有的事啊,没有!!”开玩笑,她去当兵?那还不如直接整死她干脆。
      景父的声音这次是庄严而肃穆了,“听谁说的?你们校长!!”
      景书立刻觉得两眼发黑,一个吼声没忍住,从喉咙里溢了出来:“嗷……”
      大半夜,景书愣是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开了电脑,打开游戏一顿厮杀。可最后Game Over的总是她。叹了一口气,这气叹的是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一颗大脑袋从上铺伸了出来,“景书,你大半夜不睡觉,装什么林黛玉在这唉声叹气的?”
      景书抬起头,看着上铺的那个姐妹,语气更加哀怨:“我在为自由而叹息。”
      那个大脑袋,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把自己当自由女神啦?”
      电脑的光,把景书的脸色映得更加发白,“我当不成自由女神,当个裴多菲还不成吗?”
      上铺那个大脑袋显然是没法睡了,披了件衣服下来,拉来个椅子坐到景书身边:“怎么了?丢钱了还是失恋了?来说说。”
      景书一脑袋扎到室友的怀里,嗡嗡地开口:“我爸要我去当兵。”
      那大脑袋同情地抚摸了下景书的脑袋,想想又不对,“当兵?你超龄了。”
      景书还是嗡嗡的,“特招。”
      大脑袋拍了拍景书的脑袋,“孩子,我同情你。”
      景书不愿意去当兵,真的不愿意去,虽然她对部队是无比的熟悉,可那个地方真不是她能呆的。别的不说,就说让她天天五六点钟起来,再出去跑一圈,那能要了她的命。可她老爸却一门心思想让她去当个兵。
      原因?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爷爷曾是军区司令,而她爸却一天兵没有当过。
      为啥?因为她爷爷的命令!许是在战场上看到了太多的生死,许是对唯一的儿子的珍视,当年她爷爷就对她爸下了令:一、不许去当兵;二,不许考师范,当老师。就这一个命令,让她爹走上了仕途,开始在政坛崭露头角而日渐有了呼风唤雨的趋势。同样,也是因为这一个命令,让她爹对部队有了无边的向往,对教育界也极为重视。乃至,娶了个做教师的老婆,生了她以后,就一门心思要让她穿上军装。
      景书捂着脸哀号,“我都联系了一家医院了……”
      大脑袋室友眼睛一亮,“你不能不去面试,但可以让他们不要你啊。”
      景书站在走廊上,靠着墙猛打哈欠。揉了揉眼角,看看周围同来面试的人,个个都精神抖擞,腰杆挺得笔直。景书嘴角抽搐一下,心想:真够累的了。然后,继续打她的哈欠。
      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参加面试的学生都再次挺了挺腰杆。景书好奇地看过去,啧啧,这气势,还真不是盖的,他们校长还有书记什么的陪着几个穿军装的人仰首挺胸地走了过来。景书往直站了站,仍是靠着墙。她没发现她在一群笔直的学生中是多么的扎眼。
      景书觉得有道凛冽的目光从自己身上刮过去,让她没由来一哆嗦。困意也被驱走了大半。她想看看到底是谁拥有这么强悍的眼神,可抬头看过去,却看到人家已经转过头去了。她只看到他的肩章,两毛二,那是个中校。怪不得呢。
      几个校领导让着军官们先坐,军官们推辞不过,只好先坐了。袁朗侧了侧身,对身边的王团长说:“王团长,你请。”
      王团长笑着拉了袁朗坐了,“现在的这帮孩子有几个能入了你的眼啊?”
      袁朗嘴角带笑道:“反正,先看看呗。”
      王团长撇撇嘴,“那就看看好喽,”又转过头去,对校长说,“杨校长,我们可以开始了。”
      杨校长把参加并通过了基本初选的人员名单递给了各个军官,“这些都是成绩相当不错的,就看你们觉得他们能不能做好一个兵了。”
      等着面试的人开始一个一个进去,一个一个一脸忐忑地出来。剩下没进去的人,越来越紧张。景书却是除外,她伸了个懒腰,跑进旁边空闲教室坐着,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有个人拍了拍她肩膀,回头是她那大脑袋室友——沈娜。
      沈娜嬉皮笑脸地开口:“想到怎么对付了吗?”
      景书一扫慵懒,兴奋地点了点头,“看我雷不死他们!”
      “景书,研究生院,景书。”外面开始喊景书的名字。
      景书把手机收好,“哼,跟叫病号似的。”悻悻而去。
      景书站在一溜评委跟前,鞠了个躬,笑得是满面春风,“面试官好。”
      王团长笑着回礼,“你好。”
      袁朗的目光还在桌子上,那放的是景书的简历。大奖小奖得了无数,跆拳道空手道都是黑带,功夫看来不错,一直在那个全国有名的医院里做见习医生。履历不错,可就是个女孩子……
      一道脆生生的回答,让袁朗抬起头打量起前面站着的人。
      那个声音说的是:“我不好!”
      袁朗的目光投向王团长,王团长轻咳了一声,“你怎么不好啊?”
      景书仍继续笑着,“昨晚睡得晚,困!”
      学校领导们的脸色明显变青。
      王团长锲而不舍,“为什么睡得晚啊?看书学习?”
      景书的笑容越发甜美,“不是,打游戏来着。”
      ……一室寂然。
      杨校长咳嗽了两声,意在提醒,可景书决定忽略它。
      “好了,你告诉我,作为一个军医跟一个普通医生有什么区别?”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来,开口的是袁朗。
      景书笑这是显得没心没肺,“不知道。”
      “你在XX医院做了一年的见习医生,有什么体会吗?”这次开口的是王团长。
      “我可以边解剖尸体变吃东西了。”
      “哦?那你对死亡有什么看法?”这次开口的是袁朗。
      “给火葬场增加收益。”
      “景书同学!”杨校长吼道,明显怒了,“说说你的特长吧。”
      “没啥特长。”
      杨校长轻敲着桌子,“你的跆拳道,空手道……”
      景书收敛了表情看起来很严肃,但眼睛里的完全不是那会事,“校长,我妈妈说打架不是好孩子。”
      ……一室静默。
      王团长坚持打破沉默,“你有么有什么爱好啊?”
      景书又笑了,道:“有,唱歌。”
      王团长也跟着笑了,“那你唱上两句。”
      景书大方得很,“好!”清了清嗓子,也不别扭,开口就来,“锦绣河山美如画,
      祖国建设跨骏马,我当个石油工人多荣耀,头戴铝盔走天涯……头戴铝盔走天涯……”边唱还边配合着做各种动作。
      景书的眼珠乱转,心说:小样,看我不雷死你们!
      果然,不出她所料,对面的一溜人,个个目光呆滞,满头黑线,她似乎看到他们头顶上冒出了青烟。
      得意,她很得意。可是,如果,如果她再细心一点,就会发现,中间坐着的那个中校的眼里,流转的是诡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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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太郎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1:53:30 |只看该作者
    入伍

    景书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乐极生悲”了。
      乐极生悲什么样?就是她现在这样!
      就在她纠集了一群好哥们好姐们儿,边吃烤羊肉串边眉飞色舞地讲她面试时恶作剧笑得直拍大腿直蹦高,并且认定人家部队是绝对不会要她的时候,他们杨校长的一个电话让她乐极生了悲。
      他们杨校长说:“景书同学,恭喜你,你各项达标都合格,被正式特招入伍,一会来我这取入伍通知书。”
      景书两眼发黑,黑完以后开始冒金星。世界末日,这对景书来说绝对是世界末日。
      沈娜推了推旁边杏眼圆睁,面色苍白,呼吸短促,大有翻白眼趋势的景书,“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眼瞅着要变雕塑的景书,只有眼睛间或一轮还向她的兄弟姐妹们说明她还活着。
      沈娜戳了戳景书的腰侧,这一下终于把景书的魂给戳了回来。
      眼光从众位朋友身上扫了一圈,景书“嗷”的一嗓子嚎开了:“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了……”
      景书到校长办公室取入伍通知书的时候,他们校长正在眉飞色舞地讲着电话,“袁队长你放心,放心好了,我肯定会让她去……对,她来了,来取通知书了……不麻烦,不麻烦。好,再见。”
      景书狠狠翻了个白眼,靠,那谁啊,还追着问她有没有来拿通知书,拽啊?行,那就看看谁更拽!
      杨校长放下电话,比了比前面的椅子,示意让景书坐下。景书款款坐下,手肘支着椅子扶手,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自己的校长。
      杨校长边整理手上的文件,边说:“你提前进行毕业答辩,下周。拿到毕业证之后就可以走了。”
      景书低眉顺眼地做娇羞状,“校长,其实,我觉得我不适合去当BING。”
      杨校长停下手上的活,“怎么不合适啊,人家专业的都觉得你合适。”
      景书继续低眉顺眼:“我也不愿意啊……”
      杨校长不抛弃不放弃,“那你干嘛来报名啊?”
      这句话把景书给刺激着了,蹭一下跳起来,吼道:“是我报的么,是我报的么?杨叔,你跟我爸合伙算计我,我还没叫冤呢。杨叔,杨校长,您这是阻碍青少年自由发展!”
      杨校长啼笑皆非把入伍通知书拍到景书面前,“得了,还阻碍青少年自由发展,你都二十四了,跟青少年搭得上边么!景书,别忘咱学校以前是军医大学,虽然改牌了,可那烙印,除不去了,这是魂,咱们学校的魂。去吧,好好准备答辩。”
      景书的论文答辩进行得异常顺利,本来对专业精进的她来说,论文答辩是很容易的事情,何况学校还给开了绿色通道。
      拿到毕业证书那天,景书穿着硕士服,带着硕士帽,对着相机怎么也笑不出来。她曾经无比盼望着毕业,结束她七年死去活来的读书生涯。可现在她却万分不想拿到这纸毕业证书,拿到它,就标志着她要一个看不到父母,剥夺她睡懒觉权利的地方,当BING!
      当兵,靠!她这样的行为懒骨头去当兵,苍天还有没有眼啊!
      一周的假期,让穆景景收拾东西和告别亲友。
      景父景母是乐得一蹦三跳,喜形于色的,完全没了政府高官和大学教师的形象。可事件的主角——景书,却整天整天看不到人影。
      人哪去了??
      “来,再来!”某个道馆里,景书甩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冲前面的人大喊着。
      “景书,你别这样。”她的对手叹了口气,紧了紧自己的腰带,那也是黑色的腰带。关注体育赛事的人,恐怕都会知道她,冯则,曾经的跆拳道世界冠军。
      “你别管,来。”景书语音未落,跟着一个侧踢过去。冯则急退两步闪躲过去,抖起精神投入较量。
      当两个人都筋疲力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冯则缓缓开口,“景书,你就那么不喜欢去当BING?”
      景书闭上了眼睛,给出的答案是出乎意料的,“不知道。”她是不喜欢去当BING的,可为什么,又说不清。可看到父母那么高兴,她有觉得去BU DUI好像也没那么坏。而且自己只是在医院,虽然是野ZHAN医院。
      去BU DUI那一天,是景书没让父母去送,就是司机也没让送。她自己一个人,背着行李包,拎着偌大的行李,穿着肥大的,并不合体的,没有肩章的绿色衣服出了家门。没回头,好像还跟父母堵着气。
      来到集合地,人并不多。本来么,特招兵比起大批征兵,人数当然少。可是就这几个人还分成了两拨。一拨人多,另一拨人少,少得可怜,只有一个人。
      景书愣了一下,站到了大拨人当中。那里一是人多,二是那里有五六个女生。
      学生处的一个主任冲景书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景书!”
      景书侧过头看去,看到那个主任正冲她招手,示意她过去。那个主任身边站的是那个两毛二的中校。
      景书蹭过去,在那主任和中校的面前站住。只是站着,不像她身边的那个男孩子那样把身姿拔得挺直。
      那个中校向身边的学校主任伸出了手,“就这样了,谢谢你,李主任,再见。”
      李主任回握:“客气了,袁队,再见。”
      李主任临走前拍了拍景书和她旁边那个男孩子的肩膀,“好好干,别给咱们学校丢人。”
      那个男孩响亮的一声:“是。”
      景书应付地一声:“嗯。”
      李主任走后,袁朗打量着眼前这两个人。男孩倒是精神得很,可这女孩……耷拉着肩膀,弓着后背,垂着脑袋,悄悄地打着哈欠。头发上的帽子显然的歪了……
      袁朗鬼魅一笑,“放松点。我叫袁朗,以后我们也许会有合作,但愿合作愉快哈。”
      景书一听到他的姓,立刻想到在校长室那个电话,喷火的眼睛直射向袁朗,仿佛他跟她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袁朗收到景书的眼神,笑容未变,踱到景书身边,俯下身子在景书耳边低语,口气无辜得很:“别用这眼神看我,我是有苦衷的。”
      景书侧头把喷火的眼睛继续定在袁朗的脸上,抬手动了动自己的右耳,“痒!”
      袁朗笑意更深,“好了,走吧。”
    三个人上了袁朗的车,好一会,景书才说话,“喂,这不是去火车站的路啊。”
      袁朗眼中笑意不减,他想起一年以前从702团招的兵中,也有个人也是这么问过他。他走了那个装甲老虎的两个宝贝疙瘩,这回,他送两个给他。只是……他从看了眼后视镜,座上那个帽子歪戴的女孩正肆无忌惮地嚼着手里的蛋黄派,狐狸笑容越发地深,他很期待那只装甲老虎崩溃的样子。
      袁朗对着后视镜,“我赶时间。你早上没吃饭?”
      景书把吸管插进牛奶盒里,大口吸起来,“嗯。你不会剥夺我吃东西的权利吧?”
      袁朗云淡风清,“不会,你慢慢吃吧。”

    [ 本帖最后由 zijian95 于 2009-4-29 12:2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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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金牌写手Lv.ZR
    220056/432000
    冒险者排名:75
    地板
    飞跃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2:07:32 |只看该作者
    军训

    袁朗直接把车开到了军用机场。直升机的螺旋桨在嗷嗷地转的,一个少尉过来向袁朗行了个军礼。袁朗看看手表,把车钥匙扔给了那个少尉,“代我向你们营长说声谢谢。”回头冲身后的两个人挥了下手,“走,登机。”
      景书来到直升机跟前的时候,手里的牛奶刚好喝完,四周看看没有垃圾桶,回头就把牛奶盒塞给了那个少尉,“帮我带出去扔了哈,谢谢。”
      少尉一下子不知所措,看着手里的牛奶盒咽了口口水,神游太空地点了下头,“哦。”
      而跟景书一起来的那个男生,侧对景书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袁朗拍了下那个男生的肩膀,一脸正色,“走。”如果有人细心,就会发现他的嘴角已经弯出了一个弧度。
      景书跟在袁朗身后,转动的螺旋桨带出的风差点把她脑袋上的帽子给吹飞了。
      景书边压着帽子边嘀咕着感慨:“啧啧,还真是比我拽啊。”
      前面的袁朗没回头,可嘴角的弧度却加大了几分。
      三个人都登好机,关了舱门。外面的少尉辅助直升机完成升空,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手里的牛奶盒嘟囔着:“A大队就是A大队,要的人都不一样。”
      袁朗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两个人,那个男生除了一脸难掩的兴奋,还有一丝紧张。眼睛盯着机窗向下面看着。对于一个客机坐过无数遍,可却从没坐过直升机的人来说,兴奋,是正常的。可是,景书的反应,却是不正常的。脑袋上的帽子挡住了大半张脸,小脑袋向后一磕一磕的,明显的在打着瞌睡。
      袁朗缓缓开口:“喜欢当兵吗?”
      那个男孩子语气轻快:“喜欢。”
      袁朗把目光投向没有说话的景书,再次开口:“景书?”
      景书又向下压了压帽檐,“别问我喜不喜欢当兵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袁朗嘴角弯起,“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景书的声音是昏昏欲睡的,“你们不是说‘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嘛,我当自己是块板砖行不行啊?”
      袁朗笑意更深:“听来,你这板砖当得并不甘心啊。”
      景书偷偷从帽檐的缝里瞪了一眼袁朗:“我是人,你当我愿意把自己物化了啊。”
      袁朗嘴边的笑意已经控制得很辛苦了,可仍不放弃挑衅,“很快,你就不是了。”
      景书偷偷瞪着袁朗的目光更加凶狠,可在直升机上,他的地盘上,她也就敢瞪瞪。一双小手攒得紧紧的,她很想上去挠那个痞子两下子,可她又真怕挠完了,他把她扔下去。这不着天不着地的,这不给自己找死呢么。所以,她只敢握个拳头在自己腿上蹭啊蹭的,最多挠挠自己。
      袁朗看着景书的样子,心情大好啊,遂开始闭目养神,决定暂时先放过她。
      飞机着陆,袁朗带着两个人下了直升机,又上了一辆车。
      车绕过市区,奔向部队的营部。
      那个男生看着车窗外并不熟悉的景色,有些不安,不由开口询问:“这是哪啊?我是说,是哪个城市啊?”
      袁朗笑而不答,就是这个,他也喜欢藏着掖着。
      倒是景书,拍了拍那个男生的肩膀,“哥们儿,淡定,淡定啊。都卖给他了,就认命吧,打听了行销路线又如何?卖都卖了。”
      那男孩揉了揉太阳穴,一路上,这个女的让他脑仁儿疼。
      袁朗眼中闪了一道光,从后视镜重新打量起景书来了。这个女孩仍旧慵懒邋遢着,看起来跟“军人”两个字挂不上勾。可她却有着军人最难做也是最基本的习惯——不该问的,不问。
      袁朗的车驶进了军营,这里并不是他的A大队。
      袁朗才到营部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从营部里出来了。
      袁朗笑得是牲畜无害,“高副营长,别来无恙啊。”
      高城摆了张臭脸,可向袁朗身后飘去的眼神却温柔无比。
      袁朗慢悠悠开口:“想你那俩宝贝了?可惜,没来。”那眼神,绝对不是可惜。
      被戳破心思的高城,显然老大不乐意了,“谁谁谁想了,那俩孬兵有什么可想的。”
      景书瞥了眼前面那个脸上有一道疤的男人,摇摇头,小声叹道:“切,口是心非。”
      她这声嘀咕,声音虽小,可也传进了前面那两个男人的耳朵里。
      高城“蹭”一下窜到景书面前,“抬头,你再再说一遍!”
      景书抬头,笑靥如花,很狗腿地说:“没什么没什么。”看样子她未来的日子将会在这个非主流帅哥手下度过,再说一遍,开玩笑,她又不是不想活了。
      高城在看清景书的脸的时候,立刻换上了惊讶的表情。回头就冲袁朗喊了回去:“这这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个女人??”
      袁朗拍了拍高城的肩膀,“这就是军部让你进行军训的野战军医,这个是程明伟,这个是景书。”
      高城觉得有写不可思议,“不,你不是说是俩俩男生么。怎么还来个女的?”
      袁朗耸耸肩膀,很欠揍,“没办法啊。总是有意外的啊。好了,高副营长,这俩人就给你了啊,六个月后我来收人。”又转向了程明伟和景书,“我那更好玩,不过要想去,”他指了指高城,“得过了他这一关。”回头冲高城挥了挥手,“走了啊,高副营长。”
      高城气得满脑袋冒烟,盯着袁朗背影的眼神跟穿甲弹似的。
      高城冲袁朗的背影吼了一嗓子:“个死老A!”
      拿他这儿当啥?到底拿他这当啥?宁折不弯的伍六一让他整残了,死活没留住,走了,弄得他一想起来心就难受。精得没边的成才让这个死老A打回来,他给他捏吧捏吧捏出形了又给送回去了。还有那个最憨厚的许三多啊,犯了毛病跑到他这哭哭啼啼,他给治好毛病,人家眼泪一擦小脸一绷该收拾他的人还收拾他的人。现在A大队需要跟队的野战军医,也送到他这让他训。美其名曰:军部命令。屁,还不是你这个袁狐狸跟你背后那个铁狐狸到军部那灌迷魂汤的结果?!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高城的心理活动景书没空参悟,她只震惊在刚才高城喊得那嗓子当中——个死老A。
      撇了眼身边的程明伟,那傻小子光顾着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而景书却一脑门子冷汗。
      普通的老百姓也许不知道老A是个啥东西。可她景书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老A,A大队,隶属C集团军的特种大队。要她到特种大队去当野战军医??佛祖,上帝,菩萨,圣母玛利亚,阿拉真主,各方大神小神,求求你们,干脆一个雷把她劈死算了,她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世纪的大好青年,还没做好当烈士的准备呢!!
      高城回头喊着他最新款的左宝右贝:“甘小宁,马小帅!”
      两张笑脸第一时间出现在高城面前,“到!连……”看了眼还有别人在,马上该了口,“副营长。”
      高城指了指景书两人,“这俩,就交给你们了,这个”他指了指程明伟,“小宁,这个就安排你那了。那个,”又指了指景书,“她,给她找一单间。麻烦!”交代完,蹦着高走了。
      小宁小帅领着景书二人安排住宿。谁也不知道,现在景书满脑袋想的是,她一定要让bu队把她退回去,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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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笑天涯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2:21:03 |只看该作者
    鸡飞狗跳的师侦营
      八卦这玩意的强大是无法想象的,尤其是在中国,扪心问问自己,不管是小姑娘,还是伟大的妇女同胞甚至是大老爷们有几个人是不八卦的?尤其是八一个事事冒尖,事事出头的家伙的卦。
      现在凡是到T师的人,都会有人凑到你耳根子下面嘀咕两句:来来,告诉你个新鲜事?
      那神情,那语调,绝对会让你心中的八卦指数蹭蹭往上冒,但你还得一脸正经,摆出“跟我没关”的表情去问:咋了?
      为啥要摆出那表情?这是要人家觉得他的新闻绝对有爆炸性,而且人家说完你还得配合着做出目瞪口呆表情,并说出“不是吧”这样怀疑语言来提高人家的兴奋点,也能让你多挖出点“内幕”,你懂不啊?
      这次T师的八卦是直指师属zhen查营的。
      传说,现在师侦营是鸡飞狗跳;传说,现在师侦营上至营长副营长教导员下至每一个列兵,那脸色都跟包公有一拼,演包公绝对不用化妆,脑门儿上贴一月芽就可以直接上台;传说,这一切的源头都因为一个女人……
      真的假的?难道部队里出现了桃色新闻??
      同志们,要记住,八卦力量之强大就在于它是真一半假一半的。
      师侦营是鸡飞狗跳了,师侦营里的人也都脸黑了,可是真实的情况却是……
      高城坐在营部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脸委屈的一个兵,气得两只手直哆嗦,“来来,说说,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兵那个委屈啊,“昨天,昨天晚上我起夜,听到东面水房有水声,灯也没开,就过去看,可我刚到水房门口,一个惨白惨白的白脸就出现在我眼前,还冒着绿光,那白脸还幽幽地说‘给我梳头’,当时我都吓傻了。后来那白脸一笑我才知道,那时景……景医生。副营长,我错了,我……”
      高城现在气得不止是手哆嗦了,脸都绿了,“行了啊,我不怪你,谁睡得迷迷糊糊看到泛着绿光的大白脸不害怕,行了,出去吧。”
      那兵一脸愧色地行了礼出去了,一出门就看到走廊上靠着墙站的景书,他像躲鬼似躲过去,恨不得离她远远的。
      高城在屋里转了两圈,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没忍住,吼了一声:“这混蛋玩意儿……”
      这一声让旁边站着的马小帅差点没趴下,如果他没听错,高城这一嗓子里竟然带着点儿哭腔。
      高城指了指门口,“出去吧,顺顺便把她给我叫进来。”
      马小帅立刻立正,“是!”出门看到景书的马小帅擦了下脑门上的汗,看来这次副营长踢到铁板了。
      马小帅刚出营部,就看到训练完过来的甘小宁。甘小宁一把把马小帅拉到一边,“什么个情况?”
      马小帅一脸无奈,“连长差点气哭了……”
      甘小宁叹了口气,“这下完了,连长自从三多以后就没生过这么大的气!”
      景书站在高城面前,那表情,绝对是纵横江湖后的淡定,标准的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意识形态。
      高城气得围着景书转啊转啊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没法说了,他真的没法说了都!
      景书笑得是云淡风清,“高副营长,别转了行吗?我头都晕了。”
      高城脸更绿了,双目灼灼地盯着景书脸上的笑容,越看越觉得刺眼,他怎么总觉得那笑容跟那个死老A是如出一辙呢。
      高城忍无可忍,终于咆哮了:“你你啥意思?你到底啥意思?大上周,你大半夜吹集合号,把我们都给折腾起来;上周你又入侵营里的局域网,让局域网瘫痪一个多小时;昨晚上你又装神弄鬼吓我们战士。你想咋的?你到底想咋地!!”
      高城气啊,按理她这样的,早该退家去了。可她是老A招的人,他只负责代训。说白了,他只负责训,人事问题他没权过问。再说白了,她再作(一声调),除非是军部或是老A点头了,他才能开了她。
      景书更笑了,笑得那个身心舒畅啊,“高副营长,我没什么意思,也不想怎么样。您也看了,我在您这儿不合适对不对?我这样的留在部队里不就是一祸害么,所以,让我走吧。让我哪来的回哪去好不好?省着我给你添麻烦。”那表情,那语气活脱一个女版袁朗。
      高城在隔着空气点着景书,“你不想走么。好好。你等着啊。”
      出了营部的景书没有回去,而是跑到外面的超市买了一堆水果什么的。说实话,把人家小zhan士吓成那样她也不忍心,可不这么作能回得去么。哪怕她故意踢不好正步,站不好军姿,可那又怎么样呢?她还是离不了这儿,况且她也有她的骄傲。
      景书拎着东西出现在那个兵他们班的门口的时候,那个兵正在整理内务。当他看到景书的时候,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然后又控制住了自己。
      那个兵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景,景医生。”
      景书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还不是医生呢。那个……那个不好意思哈。”
      那个兵显然一愣,“啊??”
      景书看着这个也就是18、9岁的男孩,真的是不好意思了,“昨晚,昨晚吓到你不好意思了。可是,我真的有苦衷。”
      那个兵一看她这么一说,戒备心降低了不少,诺诺地开口:“你,你这样会被开回去的。”
      景书一听,笑容更大,“我是巴不得呢。好了,我走了,得去训练呢。”
      “啊??”那个兵怎么也想不明白,景医生是特招的,而且以她的学历,将来肯定是一军官啊,怎么就不想呆呢。一回头看到桌子上的水果,“景医生,你的东西。”
      景书清脆的声音在走廊上回响:“那是给你的。”
      袁朗把景书和程明伟的资料递给了前面的野zhan医院院长王霄,“这是替你们招的两个人。”
      王霄白了眼袁朗,“什么替我招的。明明是你们A大队需要的。我给你派得人你们还不要。”
      铁路笑了一下,“毕竟以后要跟队出任务的自己挑的人用着顺手。”
      王霄瞪了铁路一眼,“这么说我那的医生你们看不上是不是??”
      袁朗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不是看不上,你们那虽说都是好医生,但是这单兵作战能力……你也知道,这是要跟我们出任务的。”
      王霄点点袁朗,“你啊你!”又转头看向铁路,“你没啥意见?这可还有个女的啊。”
      铁路哈哈一乐,“留不留得住啊,还得看最后表现不是?”
      王霄无奈地摇摇头,“行了,他们俩要是有命闯来,关系就落我那吧。”
      铁路伸出手,“你得谢我。”
      王霄一挑眉,“怎么个意思?”
      袁朗一挤咕眼睛,“可是给你们输送人才呢哈。”
      王霄咬牙切齿,“你们……人品啊人品!”
      铁路刚想说什么,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铁路。
      袁朗过去拿起听筒,毫不客气,“谁啊?”
      高城的咆哮清晰地传来:“我,高城。”
      袁朗心知肯定是那个丫头出什么毛病了,可不动声色,“哦,高副营长啊,怎么了?”
      高城继续咆哮:“告诉你哈,你痛快把那丫头领走,要么就让她哪来的回哪去。我这不放她了。”
      袁朗继续大无畏地装下去:“到底怎么了?高副营长,怎么这么大火?”
      高城可算找到诉苦的地儿了,“你你你从哪淘来的这么个人啊?大上周啊,她大半夜不睡觉,跑到院子里吹集合哨,惊得全营人都起来了,她又跑回去继续睡大觉。还有上周啊,入qin了我们营的局域网,上百台机器,一开机就蹦出个脑袋上扎了大蝴蝶结的米老鼠喊什么‘恒源祥,鼠鼠鼠”,最过分的是啊,昨天晚上啊,大半夜在涂着惨白惨白的什么面膜在水房洗衣服,灯也不开,我们一个兵过去一看,她还拿绿色手电筒照着脸吓唬人家。这什么玩意儿啊,什么玩意啊!!”
      这边的袁朗的嘴早就咧开了,无声地笑得一抽一抽的。他没看错,这丫头还真是一活宝。
      忍着笑,袁朗力求风轻云淡,“你就没问问她是什么意思?”
      高城怒吼:“人家想走!你痛快让人家走吧。我这快翻天了。”
      袁朗还是云淡风轻的:“她训练成绩怎么样啊?”
      高城这回火气终于下去了点,“哼,还不错!”
      能让在火头上的高城说出“还不错”三个字,这成绩之优异可想而知。
      袁朗笑道:“知道了,高副营长。你等我电话吧。”
      袁朗放下电话,挑着眉笑了,如果高城看到袁朗的笑,肯定会说他“你暧昧你,你俗气你”,可袁朗现在心里就盘算着一件事:怎么让这丫头心甘情愿的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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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狱无我变天堂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3:43:44 |只看该作者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有谁没参加过军训的?有谁没见过当兵的是怎么吃饭的?来来,举个手先!
      饭,这玩意是好东西啊。自古就用“民以食为天”的民谚么,可见吃饭对于人们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如果恰逢你很饿,并且有一帮跟你一样饿的如狼似虎的大老爷们儿跟你抢饭时,那又会是怎样的情景??
      所以,在部队的大食堂中,进食的过程中都是安静而迅速的。当然,师侦营的食堂也不例外。
      安静,每个餐桌都很安静。
      “啪嗒”一声异响,在安静的食堂里显得十分清晰。
      每个餐桌上的兵,互相看看,又埋下头继续吃饭。
      “啪嗒”又一声异响。
      这回连高城都抬起了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嘶……不争气的家伙……”只见景书呲着牙咧着嘴从餐桌上捡起两只筷子,摆弄半天,可算摆弄出个合适的造型来,又重新进攻眼前的那盘菜。可拿着筷子的手就是不听指挥地哆哆嗦嗦抖个不停,刚夹起一片菜叶还没成功运送到饭碗里,就听“啪嗒、啪嗒”两声筷子又掉在了桌子上,连带着那片菜叶也跟着飞出去不见了踪影。
      嗯??
      这下子大家全忘了埋头吃饭了,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景书边叨咕边把刚才的动作又做了一遍,可是结果还是以“啪嗒、啪嗒”掉筷子的声音而告终。
      “景书,你的手……”同桌坐着的程明伟实在看不下去了,夹了几筷子菜到景书的碗里。
      景书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没事,吃饭吃饭。”
      高城看了景书仍抖个不停的胳膊,站起身来拍了拍马小帅,示意跟他出去。
      到了食堂外,高城冲食堂里面努了努嘴,“怎么回事,这个?”
      马小帅也是一脸参悟不透的表情,“应该是练射击练的。射击的时候,她除了往胳膊上绑铅块,还绑个砖头。”
      高城一听嘴咧得更大了,“好,不错啊,不错。继续。走,回去吃饭。”说着推着马小帅又进了食堂。
      落了座的高城从边上看着景书的样子,心里那个乐啊。这两天他是满面春风的,走路除了蹦高儿还生风,标准的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架势。有时候他真想对着太阳高喊:我师侦营又太平了!!!!
      景书不作了?老实了?
      对,老实了!她的老实源于上周袁朗的一个电话。
      那会儿她正在训练场上蒙着眼睛慢条斯理地组装枪械,营部的一个警卫员颠颠跑来告诉她有她的电话。她当时一听几乎是泪流满面啊,苍天啊,大地啊,是她家那两个老头儿老太太终于良心发现了,还是她那帮狐朋狗友终于明白没有她的人生是多么苍白乏味了?电话啊,跟外界通话的手段啊。想她曾经一个手机不离手的家伙过了一个多月没有手机的日子是多么不易啊啊啊啊啊!!!于是她扔下眼罩拔腿就跑,弄得跟在她后面的那个警卫员愣是没追上她。
      可是要知道啊,冲动是魔鬼啊。她这一冲动根本就忘了一个关键性问题,那就是:貌似她的家人和朋友根本就没有这个部队的电话号码!
      当她冲进营部,看到电子屏幕上那个一脸痞笑的男人的时候,她大脑顿时“嗡”地一下,心想:这下玩完了。
      景书深呼吸了两下,本着打不死的小强的精神款款落座,并且免费送给袁朗一个要多甜美有多甜美,要多纯良有多纯良绝对无公害的微笑。
      可让她差点崩溃的是,视频那边的痞子的微笑,显然比她还无公害。
      景书冲着屏幕上的袁朗挥了挥手,“嗨,好久不见了。”
      袁朗也跟着挥了挥手,学着她的语气,“嗨,是不是挺想念我的啊?”
      景书看着那刺眼的笑容,后槽牙“嘎吱嘎吱”磨得直响,□啊,明显的□啊。
      景书乖乖地猛点头,“对啊对啊,是挺想的。您贵姓?”
      袁朗一抿嘴,“呦,这都不记得我啦?那我怎么能放你回去呢。好歹,得让你记住我吧。”
      景书一听这话,心想:貌似有门儿?于是立刻堆起了著名的狗腿笑容,“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您不是传说中的袁朗么!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我对您是万分的敬仰啊,那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修堤建坝都挡不住啊……”
      袁朗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坐到了椅子,两边肩膀跟得了癫痫似的一抽一抽的。
      袁朗憋了半天,终于把抽搐的感觉给憋回去了,这才开口:“听说你很想走。但是,既然你这么敬仰我,我怎么能放你回去呢,所以……”他把所以两个字拉得很长,故意不说下文,只是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景书。
      景书的拳头在背后蹭啊蹭啊,现在她不想问袁朗贵姓,而是想问他“你妈贵姓”了。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个家伙?
      景书小脸一绷,表情严肃,还别说,她严肃起来还真有几分气势,“素闻你袁朗从来不做强力要人的事情,你干嘛这么逼我?”
      其实景书也不知道袁朗是不是真的不做强力要人的事儿,可一般来说这种神神叨叨,特牛的军官们都标榜着这句话。
      袁朗点点头,“对,我袁朗是不做强力要人的事情。”这话一说,景书差点没乐出来,看见没看见没?她还真蒙对了。
      可袁朗接下来的话,却让景书彻底的沉默了。袁朗说:“景书,你仔细想想,你从小到大经受过什么困难什么磨难没有?也请你好好想想,你不想留下来到底是你自己真正的意思,还是就为了跟你家人较劲?还有不到五个月,你就会离开师zhen营,那时候,你想走还是想留,我不会再有任何的意见。不过,我希望你最后的答案是你自己真正的答案。”
      景书忘了,忘了是怎样结束通话的,也忘了出营部的时候高城跟她说了什么,更忘了她是怎么晃晃悠悠回到自己那个单间宿舍的。
      总之那天晚上,景书几乎是一夜没睡,一闭上眼睛,耳边响起的就是袁朗低沉的声音,“我希望你最后的答案是你自己真正的答案”。自己真正的答案?靠,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自己从小到大的成长足迹在她脑海中跟放电影似的放了一遍,她突然悲哀的发现,自己始终是走在家里人给规划好的路线上行走。读名校,考重点,学特长,学技能……哪一项是她自己发自内心想去做的?而自己发自内心喜欢做的事又是什么?
      真的不喜欢留在部队吗?是真的不喜欢,还是不喜欢她父亲想法?如果自己真的不喜欢,那为什么会闯过层层体检,又为什么在训练场上跟一帮大老爷们玩命的跑,又为什么一端起qiang就有种热血往脑门上冲?
      这些重重的疑问,困扰了景书一个晚上。
      当她第二天顶着可媲美国宝的黑眼圈出现在马小帅的面前的时候,马小帅着实吓了一跳。
      当练射击时,她主动往自己胳膊上绑铅块绑砖头的时候,马小帅看她的眼神跟看鬼似的。
      当师zhen营平安度过一周的时候,马小帅带着上至营长副营长教导员下至每一个士兵的重托来颤颤巍巍地问她“景医生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景书给他的回答,让他心脏跳动差点停止。
      景书说“孩子,你知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吗?”
      于是整个师侦营在享受久违的太平日子时,总会有景书啥时候就变态的担心。只有高城,看起来是那么的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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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风玲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4:22:21 |只看该作者
      爆发是危险的
      现在你随便拉过一个T师的人问问他:最不愿意去的地方是哪?最不愿意见的人是谁?十个人能有九个半给你的答案是:师侦营,高城。
      嗯??
      师侦营又出事啦??这不才消停一个多月么……
      高城站在他的办公室里,拉个可以跟长白山媲美的脸,死死盯着他前面站着的……他的宝贝兵们。而这些兵现在统一做出的动作不是立正,而是耷拉着他们的脑袋。
      高城“蹭蹭”两步走到他的这些宝贝面前,吐出的字带着嗖嗖的寒风,“来来,抬头,都把脑袋给我抬起来。”
      那一溜站着的兵没一个敢抬头的。
      高城气得伸出手一个个托高他们的下巴,“都抬起来抬起来,怕丢人啊?我今天就让你们丢丢人!”
      那几个兵一个个听话地把脑袋抬起来,看着对面镜子中自己的脸,惨不忍睹的脸。
      一个兵连忙捂住自己乌青的左腮,眼眶里泛着水光,像是马上就要掉眼泪了。
      “干什么干什么?憋回去!哭?还想哭?还有脸哭?!被一个女的打成这样还好意思哭?!”高城的咆哮响彻整个营部。
      这是第几拨了啊?那个女的说什么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她就这么爆发的??原本看她练射击那较真儿劲他还挺高兴,可谁知道谁知道……哎,不说了,怪他,怪他对敌人没做好充分的了解。
      原本怕景书刚开始受不了,找了几个格斗成绩一般的兵来训练她的格斗,结果没出两个小时,这帮兵被她摔的四仰八叉不说,还都差不多挂了彩。于是他又找了格斗成绩优异的兵来训练她,结果,连一个下午都没挺过去,他兵们都挂了彩表情痛苦地回来了,可那丫头仍然活蹦乱跳,还跑到他面前嚷嚷:这脸不是我打的啊,我打人不打脸的……
      于是,他愤怒了,叫来了他的这帮格斗尖子……可是,这想法往往是美好的,结果却是很残酷的。他的这帮格斗尖子现在正满脸花地站在他面前。如果非说让他觉得有点欣慰的,那就是,那丫头现在也开始龇牙咧嘴地喊疼了。可是看看站在他面前的这帮兵们,高城真的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来,说说吧,都说说感想吧。”高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该做检讨的时候得做检讨,该反省的时候得反省啊。
      ……沉默,没人说话。
      高城也看着他的这些宝贝疙瘩们,不做声。
      “报告!”甘小宁率先喊了一嗓子,打破沉默。
      “说!”高城看着这个从七连时就跟着他兵,眼里更多了几分亲昵。
      甘小宁清清嗓子,“我认为景医生的格斗技法独具一格,虽然力道不如咱们,但是速度很快,打击点找得也十分精准。”
      高城看起来漫不经心,但听得却很认真:“嗯,继续。”
      甘小宁继续道:“我认为在以后的格斗训练中,要加强速度和精确打击点的训练。”
      高城咧着嘴笑了,“好,这就很好么,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才有进步对不对……呃……”话说到半截的高城突然脸色变了变,挥挥手,示意那些兵出去。而自己的身体却蜷缩起来。
      那些士兵得到指示鱼贯而出,出了门后的甘小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回头又看了看。然后转身开口道:“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就过来。”说完,又冲回了高城的办公室。
      “连长……”眼前的景象让甘小宁吓了一跳。他敬爱的连长大人正趴在桌子上“呼呼”直喘,脑门上已经冒除了层层冷汗。
      甘小宁的声音都颤抖了:“连长,你怎么了。”
      倔强的高城咬着牙摇了摇脑袋:“没,没事……”
      甘小宁嘴角直抽:“您都这样了,还没事?”
      高城勉强扯出个笑:“真真没事,出出出去。”
      甘小宁一看不是个事,转身就冲出去了,一出营部就看到了迎面过来的景书。甘小宁也不管不顾地一把拉住景书就往营部里走。
      景书被甘小宁整得有点蒙,“干嘛啊,有事儿你说话行吗。胳膊,胳膊要脱臼了啊。”
      甘小宁还蹭蹭走着,不过可算给了景书一个解释,“我们连长病了……”
      “啊?”景书知道甘小宁口中的连长就是高城,可是……病了?中午看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呢,瞅着她的眼神还是标准的对待阶级敌人的眼神啊。
      两人到了高城的办公室,景书一看到趴在桌子上的高城,心想:这病可真够急的。
      景书也没等甘小宁说什么,直接过去摸了摸高城的额头试了下他的体温,“怎么回事?”还行,不烧。
      高城的声音越发虚弱,这回也不较劲了,“肚子疼。”
      景书回头冲甘小宁一吼:“帮我把他抬床上去!”
      甘小宁一哆嗦,赶忙扶着高城到里间的行军床上躺下来。
      景书的手指在高城的腹部来回按着,精确疼痛点,“这儿,疼不疼?”高城摇了摇头,景书又往下按了按,“这儿呢?”高城还是摇摇头。
      当景书按到一个位置的时候,高城嗷一嗓子就吼了一声:“就是这儿!!”
      景书看了看自己手指按着的地方,很无语,很黑线。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被憋住,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家肚子长肋骨下面啊……”
      甘小宁在一边急得来回直跳,“景医生,怎么样?用不用叫救护车?我,我这就打电话去……”说完就要出去打电话去。
      “行了,不用!!”景书连忙制止住了蹦高的甘小宁,心想着,你要打电话把救护车叫来,你们副营长的脸就丢大发了!叹了口气,景书缓下自己的声音,“麻烦你出去一下行吗?”
      甘小宁哪能干啊,“为什么啊?”
      景书抿了抿嘴,“给我找两粒黄豆来。”
      甘小宁很迟疑:“黄豆?”
      景书很严肃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对,黄豆,快去!”
      “唉!”甘小宁也不多想,撒丫子就跑出去了。
      景书回身抻过高城的两只胳膊,撸上他的衣袖找到神门和合谷两个穴位,然后开始使劲地揉按。
      高城觉得自己的那两个穴位又疼又麻又胀,禁不住问景书:“你你这是干什么?”
      景书没好气儿地翻了个白眼,“干什么?给你治病!”
      高城也好奇起来:“我这是什么毛病?“
      景书咧嘴一笑,“什么毛病?就是……”
      景书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清晰的“噗噗,噗噗”几声。高城一愣,顿时胀红了脸。
      景书放下高城的胳膊,转身就往外走,临出门没忘给高城一个答案:“高副营长,你没啥毛病,就是岔气了……”
      高城一下子从床上翻起来,整张脸比被煮了的螃蟹还红。
      捧着一口袋黄豆冲来的甘小宁看着景书出来,立刻凑了过去,“景医生,我们连长……”
      景书呵呵一乐,“没事了,没事了。好了。”
      甘小宁舒了一口气,这下可算放心了。
      “哦,对了。”刚要走的景书忽然转过来冲甘小宁嘱咐道,“那个,以后让高副营长多吃点萝卜,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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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名字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4:45:37 |只看该作者
    萝卜和南瓜
      当高城再次见到袁朗本尊的时候,是在他连续吃了三个月的萝卜之后。在他看到袁朗带着齐桓、吴哲、许三多、成才等等一众老A出现在他的师侦营中的时候,他大脑的第一反应是:终于可以不用吃萝卜了!!
      袁朗带着他一贯的狐狸式的笑容看着向他蹦着高走过来的高城,“高副营长……呃?”
      原本要寒暄寒暄的袁朗刚开口就被高城的喊声给硬生生地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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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金牌写手Lv.Z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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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剑晴天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6:26:46 |只看该作者
    齐桓看了看吴哲,“哎,我说锄头,你一进来这脑袋就扭得跟lei达似的,你要干什么?”
    吴哲神神叨叨的继续四下观察,“菜刀,你有没有发现这师侦营有点不对劲?”
      齐桓纳闷地四处看了看,他们来师侦营没有十次也有八次,哪次不都是这样么。整齐的队列,正在训练的兵,偶尔路过的陆战车,种上树的花坛,矗立在路边的标语提示栏,还有墙根边晾晒的萝卜……
      嗯???萝卜???
      齐桓再仔细一打量,这才发现,只见师zhen营的整个大院中,从东到西,从南向北,凡是有墙所依,有势所靠之地,都堆满了萝卜。而且是品种不一,成色不同,大小各异的萝卜。不过总体说来,还是以中国萝卜为主。何谓中国萝卜?中国萝卜就是作为家常菜走入千家万户的大红萝卜、小红萝卜、青萝卜、白萝卜、变萝卜,还有那具有“花心萝卜”外号的心里美。这这这……这师zhen营要干嘛?开创副业卖萝卜??
      齐桓扭头看了看他身边的吴哲,只见吴哲也冲他挤眉弄眼的。俩人相互挑了挑眉,眼神又放到前面那个走路一窜一窜并且明显呈现过于兴奋状态的高城身上。
      怎么回事?其中定是有鬼!
      已经被袁朗A出来的齐桓,和具有怀疑精神的吴哲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家一脸平常的队长。队长没发现?屁!不过那个鬼心眼过多的家伙都选择默不作声,他们俩吱什么声啊!眯着吧!
      可是他们忘记了,忘记身边还有个忠实厚道有不对就要说出来的强悍人士——许三多。
      只听许三多甚是开心的声音在齐桓和吴哲身后响起:“成才,你看,都是萝卜。刚才听小宁说连长最近可爱吃萝卜啦,怎么也吃不够!”
      许三多的声音没经过啥阻碍的冲进了高城耳朵了,高城嘴角一抽,腿下一颤悠差点左腿拌右腿来个标准的侦查兵的摔倒造型。
      “呦,高副营长,您这是怎么了?”袁朗说得是不动声色啊不动声色,可高城敢拿自己脑袋打赌他看到这个死老A的面部神经扭曲了不止一下下。
      高城甩了下自己的胳膊,大踏步地哐哐先走了,只给袁朗留下了一句话:我缺钙,腿软了!
      哦?是吗?缺钙了吗?袁朗挑挑眉,“齐桓!”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八一菜刀。
      “是!”菜刀同志做出配合队长的严肃表情。
      “回头帮高副营长买瓶维生素D啊。”袁朗的表情要多肃然正色有多肃然正色。
      “是!”菜刀同志一如既往地配合着。
      眼瞅着袁朗也走远了,齐桓回过神来问自己身边的大硕士,“哎,锄头,队长干啥要给高副营长买维生素D?”
      有关高城的事情许三多和成才是不可能漠视不理的,于是他们俩也凑了过来,“锄头,你说这是为啥啊?连长……连长刚才不是说他缺钙么,要买得买钙片啊。”
      吴哲神秘一笑,“正所谓补钙要加D哦……”
      袁朗看了一眼满脸憋屈的高城,终于把话题提到了正经事上,“那两个兵情况如何啊?”
      本来就憋屈的高城一听袁朗提到了景书于是更加憋屈起来。他怎么说?让他跟这个死老A说一个痩了吧唧的女的就打趴下他一溜的格斗好手?让他说上次营里对kang练兵,这丫头带着两个兵一路冲进敌军大本营jie持了敌jun指挥官,然后自己冒充指挥官跟他继续玩演习,等他意识到不对劲冲进敌jun指挥部的时候,却看到她正跟敌jun指挥官嘻嘻哈哈打扑克并且贴了满脸小纸条?他说不出口,他丢不起那个人!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个死老A故意整来这么一人来恶整他。
      你说你一个医生,你不好好老老实实救人,你去抢夺什么指挥部啊?他说她一句,她有八百句在那等着,说什么“哪有伤者啊,你们直接一抢把人家打冒烟了。你是让我拿纱布给人包扎啊,还是拿灭火器灭烟啊?”还有什么“好久没玩真人CS了,你就让我过过瘾呗。我不没耽误你的事么。”对对,你是没耽误事,你还立功了,可事不是这个事啊。你该干啥的不知道啊!!
      高城悲愤的心情酝酿了半天,还是没发出来,他算看出来,这半年哈,他已经被这丫头整得宠辱偕忘处变不惊了。
      高城吁了口气,“想知道?那看看去呗。”
      袁朗点点头,“好啊,看看去。”
      高城,袁朗、吴哲、齐桓、成才、许三多到射击场边迎风而立,那架势,那姿态,绝对可以拍一平面广告,起名就叫——六!
      袁朗眼睛一扫,马上就看到端着九五在那射击的景书,“高副营长,我给你留下的伙食费不够吗?这人怎么痩成这样了?”
      吴哲浑身一抖,他偷偷扫了眼自家队长,当兵训练苦谁都知道,掉点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队长至于咬牙切齿阴风阵阵么。不正常,有点不正常哈。
      高城翻了个白眼,这叫什么话?这叫什么话?他师zhen营再穷也穷不到管不起一个丫头的饭啊。虽说这丫头的饭量……是标准的与时俱进,日日递增啊。可是再瞧瞧景书,却也的确是痩得太快了。
      景书刚来的时候是绝对的标准身材,完全符合女孩们对身材的标准——多一份则为腻,少一分则为柴。随便把她拎到一个人体秤上,那玩意绝对会极为兴奋地叫到:恭喜你,你的身材标准,请继续保持。
      可是经过六个月急速而魔鬼式的训练并且加上她自己给自己加码后,再看看她。嗯,俏挺的鼻子还是那个俏挺的鼻子,细长的眼睛还是那个细长的眼睛,就拿那可以跟嫩豆腐颜色媲美的肤色也没黑多少,只是这体重直线下降啊。眼瞅就看那wu装带一寸一寸地往回缩。最后她居然去磨那个负责养jun犬的兵,要把帮狗身上的带子来给她当武装带用。就现在那体重,估计往随便一个人体秤上一站,人家就会爆发“忒痩,忒痩,忒痩啦!!”的叫唤声。可是要达到你死老A要的标准,不就得付出点代价么,你跑来嚷嚷什么啊嚷嚷!!
      高城还没说话,倒是吴哲先开口了,“呦,高副营长,你的兵抢打得都不错啊。嗯,右边第三个更不错。”
      高城听到前半句脸上刚浮现出的得意身材就被后半句给打击回去了。侧头狠狠瞪了吴哲一眼,从两个鼻孔里喷出了一股气流“哼!”
      齐桓用手肘杵了杵吴哲,“锄头,你仔细看看,那是个女的。”
      吴哲成才许三多一听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同一个声音:“啊??”
      于是三个人,六只眼睛都落到了高城身上。
      吴哲的意思是:师zhen营什么时候开招女兵了?您要干什么啊?想用美人计了是不是啊?
      成才的想法是:连长难不成这是您这个大树上的一片绿叶?
      许三多想说的是:连长这事做的好,男女平等,这事有意义!
      “吴哲!”袁朗低沉的声音在风中散开,“人家和你一样,同样是个硕士。怎么样?敢不敢下去跟她去比一比啊?”
      “啊?队长,你不是让我欺负女孩子吧。”吴哲总感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在训练场上,只有成绩没有性别。”袁朗又给出了个形而上的答案。
      高城也跟着起哄,“你就比比看吧。大不了你让着她点得了。”说完,就扯嗓子冲训练场上一喊,“景书!!”
      景书在射击完弹夹中的子dan,在准备听成绩。高城的一嗓子让她侧头看了过去。
      细眼微眯,她看到在训练场边站着的高城,还有袁朗,当然还有另外四个她不认识的人。
      起身,她看到高城在向她挥手,示意她过去。
      除去了胳膊上的铅块和砖头,颠颠跑了过去,向他们六个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高城一看,立刻嘴就咧开了,扫了眼袁朗,意思是:看见没?看见没?不一样了吧,真的不一样了吧。
      袁朗对高城笑笑,转头对景书说:“怎么样?答案想好了吗?”
      景书一耸肩膀,“我埃了六个月,现在说放弃是不是有点冤啊。”
      袁朗点点头,“的确有点冤。不过,你得想好了啊。”
      景书看着那一脸的高深莫测,顿时觉得有点烦,“行了,你不就想要这答案么。大尾巴狼还装上小白兔了。对了,吃胡萝卜不?高副营长这有的是!”
      “扑哧”,一声喷笑从吴哲嘴里喷出来,太解恨了,真是太解恨了。他家队长还就是一个总装成小白兔的大尾巴狼。
      而齐桓的肩膀也明显的在抖动。
      袁朗暗叹了口气,凑到景书耳边,“拜托了,我的兵都在这儿呢,给点面子行不??”
      景书做吃惊状地把目光从齐桓等四人身上扫了一遍,冲袁朗挑了挑眉毛。
      袁朗点点头。景书又点点头。
      于是众人看到景书跟袁朗眉来眼去之后,就见景书“啪”一个立正冲袁朗行了个绝对标准的军礼,“中校同志,请问有何指示?”
      “咳咳,”袁朗清了清嗓,“景书同志,这位是吴哲。你们进行一下400米越障、射击、和格斗的比赛。”
      景书一个没控制住,“啊?开玩儿了吧!”
      “咳咳,”袁朗握了握拳头,“快去执行。”
      景书带着暗火的眼神又射向了袁朗,牙又“咯吱咯吱”直磨。
      吴哲上来对景书行个军礼,“我是吴哲,请多指教。”
      景书抽搐着嘴角弱弱地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景书。”然后转身就走。边走还边叨咕,只是那叨咕声恰好能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你这个大尾巴狼,秃尾巴狼……不,你是狐狸,是臭狐狸,骚狐狸,变态狐狸……”
      齐桓颤抖着肩膀把脑袋差点埋进胸膛;成才和许三多相互组攥着彼此的手一起开始颤抖。吴哲笑眯笑眼地看着他家队长。
      袁朗把脸一沉,“还不去!”
      阴风阵阵,吹得吴哲一哆嗦,转身就跑向了景书的方向。
      景书盯着吴哲的身形动作,就是不出手。这是他们的第三局,格斗。
      第一局是400米越障,景书理所当然的输了。
      第二局是射击,景书以一环只差又输给了吴哲。
      这局,她真的不能输了。虽然吴哲是个特种兵,虽然他是个男子。可是她也不能输得这么凄惨。
      吴哲同样看着景书的动作没有出手。说实话,这个女子让他着实有些感到惊异。虽然前两局都输给了他,可是都是以微小的差距输给他的,尤其是射击,仅是一环之差。要知道,每个特种兵的射击水准都达到了一个狙击手的水平。在常规部队中的兵,以这么微小的差距输给他们已是不易,何况是个女子。
      景书找到时机,冲向吴哲转身就是一个力道刚猛的侧后踢。吴哲向后一退,伸手就要去抓景书的脚,景书一见不好,左腿发力,把侧后踢变为一个旋转回环踢。吴哲抓空,噔噔后退两步躲开了景书的攻击。而落地后的景书,也噔噔后退两步才站稳了身形。
      吴哲眉毛一挑,心道:这是标准的跆拳道腿法啊。
      景书却心里一震:这小子的技法是实打实的实战技法啊,跟那些军体拳啊,军体格斗啊的花架子完全不是一个套路的。
      两人的再次回合,都抓住了对方点门道,于是越打越猛,越打越起劲。
      场外的人也越汇越多,甚至师侦营的营长和教导员也都过来了。
      齐桓凑到袁朗耳边,“队长,这姑娘的技法不错啊,腿劲刚猛,动作迅速,是大家的路子啊。”
      袁朗双臂环着胸,“跆拳道黑带四段,空手道黑带。绝对是可以参加国际大赛拿奖牌的水平,在道馆跟她一起训练的都是世界冠军级别的选手,你说呢?”
      齐桓吃了一惊,这么个瘦弱小人这么能耐?“那吴哲不是危险?”
      袁朗微微摇了摇头,“也不是。景书虽然技法了得,可她受过的训练都是针对比赛的,杀伤力小。吴哲就不同了。”
      袁朗这么一说,不仅是齐桓,就连成才和许三多也都猛点头。
      景书和吴哲越打越兴奋,到了午饭时间都没觉得。不过,景书的肚子向来是比中央台新闻联播的每日定点都准。饭点一点到,她的肚子就响了一下,倒也不是饿,只是例行公事搬的响两声,然后再消声灭迹。
      她看得出,吴哲虽然认真对待,可并没有把力道全用上来,而她也有所保留。可是……
      “哎呀!”景书突然脚下一踉跄,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她的这一状况突发,让周围正看得兴起的人都愣了一下。
      吴哲连忙过去扶住景书的双肩,“怎么了?有什么……”
      吴哲的话还没说完,景书突然伸出手抓住吴哲的双臂,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吴哲摔了出去。
      吴哲躺在地上,第一反应是:靠,他被A了。
      “为什么?”袁朗过来低头问着景书。
      景书抬头目光清澈地看着袁朗,“第一,中止哨并没有吹。所以那时正在比赛时。第二,兵者诡道,兵不厌诈么。第三……”
      “第三什么?”袁朗眼睛对着景书的眼睛笑。
      “咕咕……”景书的肚子适时地响了两声。
      ……景书挑了挑嘴角,抬眼看了看袁朗,“因为,这个……”
      袁朗嘴角的弧度加大,“高副营长,该开饭了吧!”
      袁朗这么一说,高城突然一蹦高,“走走,吃饭去了,吃饭去吧。”
      看得出,师zhen营花了不少心思来招待老A们。菜色多样,口味香浓,绝对是改善伙食时的标准,同样,按照高城的吩咐,没有一样萝卜。
      因为袁朗来的目的除了合作还有一个就是考核景书等人,所以景书和程明伟也跟着坐在了高城袁朗一桌。
      “来来来,别客气哈,别客气。”高城脸上的喜色啊,绝对是遇到人生四大喜的表情。
      袁朗看着一脸兴奋过度的高城,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刚到这的时候就不对,可就没想出啥不对来。
      “咦?高副营长,今天您还缺道菜啊。”景书的声音在高城耳边炸开。
      “咳咳,今天人家老A来,哪能吃那个啊。吃饭吃饭!”
      “高副营长,他们不吃,您得吃啊。您得为了你自己的健康着想啊。”景书一脸医者仁心的表情。
      “连长,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啦?”许三多一听高城身体有恙连忙问道。
      景书转头看着许三多,“嗯,他前阵子犯毛病来着,我给他开得食谱,要他天天吃的。”那眼神,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你开得食谱?”成才追问起来,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女的有点不对,可是哪又说不上来。反正,那种感觉很诡异。
      “你是学医的?”吴哲也追问起来。
      “嗯。”景书点点头,埋头开始吃饭,赶快吃啊,不然吃不饱啊。
      “高副营长,得注意身体啊,景医生给得食谱你得坚持啊。是吧,赵营长,冯教导员?”袁朗关心的眼神投到了高城身上,又拉来师侦营的营长和教导员。
      “对对。那个,司务长!”赵营长扯着嗓子喊着他们司务长。
      “到!”司务长连忙过来行礼。
      “那个,你去,去把副营长的菜做好送来。快。”营长发了话。
      “是!”司务长领了命。
      三分钟后。
      司务长捧着一盘烫好的白萝卜片和一晚大酱过来,“副营长,给您。”
      高城苦大仇深地看着眼前这盘萝卜,“我不吃行不行?我不吃行不行!!!!!”
      许三多咧出上下两排大白牙,“连长,吃萝卜好,这都入冬了,是到吃萝卜的季节了。我们老家一到冬天也都吃这个。萝卜皮还可以泡成咸菜……”
      “得得。吃饭吃饭吧。”高城没好气的用筷子杵了下饭碗。
      整个下午,高城和部分老A们都在营部开会,可是在会议室,总会不时传来“噗噗,噗噗”的声音,后来众人发现,那个声音来自高城的屁股低下……
      高城的脸色从红到白,从白到黑,从黑到紫在五颜六色地变化着。而袁朗等人或拿着笔,或敲着键盘的手,都是在一抖一抖的。
      而在外跑圈的景书则是喷嚏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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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驻站写手Lv.S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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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114
    10
    黑色的光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6:32:53 |只看该作者
     南瓜征程的开始
      周日,部队的休息日。所谓休息日就是这天可以不出操,不训练。结了婚的军官们如果方便可以回家看看老婆孩子,没结婚的也可以出去跟女朋友约个会、压个马路,再不济的也可以出去参加个由七大姑八大姨二舅娘三婶婆组织发动起的相亲大会。而士兵们也可以请个假外出逛逛街,购置购置除军装以外的行头,或是有亲戚朋友来访的去做全面地陪。而留在部队的则可以补补觉,做下全方位的身体修养。
      在部队扎根六个月的景书虽然勉强可以成其为“刻苦训练”,但是周日这一天她却是死活不会做训练标兵的。毕竟景书的人生格言是:能睡着绝不醒着。
      可师侦营这个周日的早饭却是人员整齐,无一人缺席。只见高城精神抖擞端坐一旁。这不奇怪,他是向来以营为家惯了,回家除了听自己的老妈唠叨让快给她老人家找个媳妇,快点生个孙子给她抱等关乎中国人口增长问题的民生大计以外基本上没啥别的。所以回家还不如精神抖擞的在这吃饭顺便从细节上观察的宝贝兵们。小宁小帅等一众也端坐于桌子前,这更不奇怪,人家连长都这么兢兢业业的,他们虽说赶不上连长,可怎么着也得来个克克业业吧。可是那个有事没事一逮着空就往家跑,跟谁说话超不过三句就扯到自己儿子如何如何可爱的赵营长怎么也端坐于此?好吧,老A众人驾到师侦营,人家忽视休息日他这个一营之长怎么可放松自己?这可关乎到面子问题。
      可是,为什么从坐下来说到师侦营和老A组队的人员配置比时,这高城跟袁朗就四目相对,目光交缠了呢??
      “哈……”一阵清晰的哈欠声从餐桌上传来。这声充满了吃饭的疲惫和对被窝怀念的哈欠成功地打断了高城跟袁朗的四目相持胶着战。
      “景医生,没醒过来?今天起得早了??”袁朗低沉的声音中听不出欢喜仇怒,可景书明显感觉自己后脖颈子嗖嗖开始冒凉风。
      景书细眼一转,决定静观其变,“是啊,起得比公鸡还早呢。”
      袁朗咧嘴一笑,脑袋凑到景书旁边,低低幽幽地说:“那怎么没替公鸡打鸣晨起呢?”
      袁朗这话别人倒没听清,可坐在袁朗旁边的齐桓倒是听得清楚。齐桓的腿了一抖,眼光撇向自家队长。心想着,这是怎么了?队长虽然为人诡异狡诈,可对女孩子倒是宽容得很,今天怎么对人家这么不客气?
      景书咬了下嘴唇,这只狐狸跟她没完了是不是啊?于是侧头送上甜美而诡异的笑容,小声对袁朗道,“打鸣叫起不是你的工作么,小女子怎好意思跟袁队长抢工作啊。”景书说完直接端起饭碗,进攻食物,再也不理袁朗。
      袁朗也不再逗景书,只是回身吃饭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趁能吃的时候多吃点吧。
      当景书站在野外部队集结地的时候,她终于明白刚才袁朗为何会说那句话了。而景书也明白要到A大队当军医的候选者并不止她跟程明伟两个人,从军区各个野战医疗队选上来的人正跟他俩一样站在这里听着袁朗的命令。
      袁朗还是那副A人不偿命的神情,又亲切又兴奋还带着残忍的表情说:“都放松点放松点,下面可能会消耗很大的体力,现在这么紧张干什么?大家既然是我的客人,我当然就要好好招待了。所以我给大家接下来准备的是直径一百公里范围内的两天行程,就是一次野外生存,这对你们来说是小case吧?武器在提供的范围内随便挑!食品随便挑!再挑也是一份野战口粮。
      最终任务:跟随你们所在的队伍深入敌主阵地,并把敌占区的我方三名伤员送到安全地带。把他们送到安全地带后,他们会把他们的特有标记交给你们。记住,那是你们最后要必须要交给我的东西。截止到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目的地等你们。我开着一辆车,车上有三个座位,我会带走你们前三个到达目的地的人。牢记目的地参照物:东南方向,草原边缘有个水泡子,旁边是一座山,翻过山是一片松树林,我就在林边等你们。领发设备后送你们去战区,记住,进入战区等于进入战场!”
      齐桓把食物和信号弹分发下来,当他走到景书和另两位女军医身前的时候略微停一停。经过的人都知道接下来将会是怎样一个艰难的过程。
      高城在一旁眯着眼,而许三多和成才更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一年半以前情景。仿若一个轮回,那一年,他们站在袁朗的对面,听着他说着同样的任务,说着同样的位置,只不过,那时候他们身边还有个伍六一。
      分发好武器开始进行分组。每个小组一个军医,景书跟吴哲、许三多还有七八个师侦营的兵一组。调试好耳麦,景书坐在地上伸了个懒腰,然后两只手向后支着地,抬头看着天空的太阳。
      吴哲过来在景书身边蹲下,“紧张吗?接下的路应该不好走。”
      景书仍看着太阳,“那只狐狸定的路线能好走的哪去?”
      吴哲四处看了一下,“有把握能到吗?女孩子可不多。”
      景书终于把视线放到了吴哲的脸上,“三十个被选人,只有三个女的。可那又怎么样呢?”
      吴哲刚想再说点什么,一个“登车”的高喊让他们都迅速地起身然后登车。
      晃晃的军车驶向战区,景书坐在吴哲可许三多的中间,垂着脑袋。
      许三多看了看身边他们队的暂时队医,“景医生,快到战区了,别睡了。”
      景书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眼许三多,“三多同志,我告诉你哈,身体是一切的本钱,所以要抓紧一切时间休息。”然后睁开的那只眼睛又闭上了。
      许三多了看了看吴哲,却发现吴哲也闭起了眼睛。
      军车摇晃,这一切让许三多犹如穿越了时光隧道。
      突然车前有人高喊:即将进入战区,做好准备。
      许三多调动起身上每一块肌肉,让它们都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
      景书并没睁眼,可全身已经紧绷,枪械也开了栓,端好在怀中。
      忽然车一个刹车,车内的他们已经可以听到外面的枪声。进入战区了!
      景书猛睁开眼睛,嘴角弯起,一抹兴奋袭上面孔。吴哲侧头看了眼景书,微微愣了一下,这副样子,活脱他们队长在面对演习的表情。
      “走!”景书低低喊了一声,纵身跳下战车。
      一直到中午,他们所遇到的情况并不如当初许三多经历得那样坏。至少他们可以跟敌方有来有往,并不像从前那样只处于挨打的角色中。
      到现在,他们这组人剩下了整整十个,而这十个人现在正在一个掩体后准备吃他们的午饭。有三个师侦营的兵提出去戒备,临走前指了指耳麦,意思是有情况耳麦联系。
      吴哲、许三多撕开自己的口粮大嚼特嚼起来。
      景书认自己的肚子叫了两声,然后等着它归于宁静。
      吴哲的目光清清凉凉地掠过景书,“景医生,不吃饭吗?”
      景书眯着眼睛休养生息,“一上午没怎么劳动,不饿。”
      吴哲和许三多互看一眼,然后把嚼口粮的声音又扩大了几分。
      景书嘴角带笑,并未理会。
      午饭时间结束,那守备的三人却突然失去了联系。于是吴哲认定他们“阵亡”,毕竟午饭时间也响起过稀松的枪声。
      一行人七人于是开始往敌主阵地开拔。途中又“牺牲”掉三个兵,景书皱了皱眉,未动声色。
      当太阳西沉的,天色渐暗的时候,他们这一队人只剩下了景书,吴哲还有许三多。
      景书已经很是疲惫,肚子的饥饿感也越来越强。景书的目光在草地上四处搜索,然后笑开。她过去开始在一群开始枯黄的草中揪揪拣拣。最后攥了一大把在手里。
      吴哲看她挑得起劲,也跟着过去,特好奇,“这是什么?”
      景书斜着眼睛扫了一眼吴哲,“一看就是远离土地的孩子。不认识这个吧?!”
      吴哲摇了摇头,“我还真不认识。”
      景书把手中的菜举到吴哲面前,“竖起你的耳朵听好了,本老师一次性授课,本期不会下期不教!它!土名叫‘老鼠耳’,《东北药植志》里称其为‘蚂蚁菜’,而在《雷公炮炙论》里又称为‘马齿草’,在《宝藏论》里又叫‘马齿龙芽’,而《本草纲目》中则叫五方草、长命菜、九头狮子草,《医林纂要》里被称为酸苋、安东菜,在《岭南采药录》叫瓜子菜, 《中国药植志》里称之为长命苋、酱瓣豆草, 在《南京民间草药》里的名字恐怖点,叫蛇草, 《贵州民间方药集》的名字跟调味料似的,叫酸味菜,《福建民间草药》里的名字很彪悍,叫猪母菜,狮子草, 《江苏植药志》里的名字很中规中矩地马菜, 《山东中药》里叫马蛇子菜、马踏菜,《中国药植图鉴》里的名字很吉利啊,叫长寿菜……”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吴哲越听脑袋越大,最后就看景书的嘴在一动一动的,她有说,但他没懂。
      而许三多也凑了过来,认真地听着,然后跟着背:“老鼠耳,《东北药植志》蚂蚁菜,《雷公炮炙论》马吃草,《宝藏论》马吃龙牙……马吃了龙的牙?《本草纲目》……”
      吴哲受不了这两边夹击,一把把许三多的嘴给捂住,“完毕,完毕!别说了,咱别说了行不?”
      景书一本正经地看着吴哲和许三多,下了她的结论:“……不惯它叫什么,它,就是一种,野菜!记住啦?”
      景书说完,靠到一边吹吹野菜上的土,然后一口一口地嚼在嘴里。老鼠耳的味道并不好,涩涩酸酸的,可它却可以暂时让景书的肚子得以恢复。
      景书吃了一些,扭头看看吴哲和许三多,“你们真不吃吗?”
      吴哲看着景书的眸子里有些许动容,“那就给小生品尝一根吧。”
      许三多也跟进,“好吃吗?”
      景书笑着把菜递了过去,“尝尝不就知道了么。”
      吴哲和许三多把老鼠耳嚼在嘴里,皱了下眉,这种酸涩的味道他们有段时间没有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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