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0后原创作者社(90 Original Club)

    找回密码?
    楼主: ゛寒莜伶つ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誓不为后》作者:怀箴公主(完结)

    [复制链接]
    字体大小: 正常 放大

    我还木有头衔QwQ

    冒险者排名:196

    弓箭手勋章 - 转职为弓箭手可以领取

    31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15:54:06 |只看该作者
    争霸天下 第八十一章 棋子

      此时的楚流烟已然在赶回应天的路上,只见汉军溃兵如蚁,江边火光冲天,楚流烟眼见陈友谅的部队兵败如山倒,一路逶迤的行向汉阳方向,心中已然知道朱元璋于应天一战中已然取得大捷。

      日暮时分,回到大军营帐,只见军中,杀猪宰羊,一派欢腾的气象,显然是白日功成,大败陈友谅。

      望见帐中,但见诸将都来献功,元璋一一慰劳,并下命设筵庆功。楚流烟觉得此时参合进去,多有不便,就先行回了自己的营帐。

      第二日,朱元璋升帐,徐达命左右解上被俘的陈友谅手下的将领。

      朱元璋高踞主位,和诸将一起饮酒,自开战以来两军对阵,各有死伤。所以朱元璋的帐下对于陈友谅手下的将领不免恨之入骨,如今打了胜仗,就有将领肆意的打骂被捆的降将,以为泄愤之举。朱元璋见状也并不阻止,只是坐观麾下的部将肆意的谐戏俘虏。

      一个陈友谅手下被俘的将领受气不过,对着朱元璋大骂道:“牧猪小儿,昨日被你侥幸胜了一场,咱家一时不慎被你所擒,士可杀不可辱,快杀了俺吧!”

      朱元璋一听大笑道:“你主陈友谅世代打渔,也不过是个渔夫出身,当了几年文吏,倒比牧猪的好么?我看你也算是条好汉,可惜明珠暗投了,不如归顺了我。”将领冷笑道:“你管我主是不是渔夫,俺只不降你就是了。你不过凭借着女子之功,诓骗了我主,方才大败了我主,要我投降誓所不能。”

      朱元璋闻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十分难堪。

      徐达在旁说道:“元帅,此人倒是硬汉,就遂了他的心意罢!”

      朱元璋踌躇了一下,就依着徐达的意思,喝令推出去斩首示众了。

      余下的那些俘虏可就没有此种骨气了,再加上陈友谅刻薄寡恩,心里头对着陈友谅于决战之前只听从楚流烟的意见十分不满。认为此次大败,都是主帅陈友谅误信红衣妖人的话,进兵龙湾,招致大败。

      故而,都伏首乞怜,均口称愿意归降。

      朱元璋就命人将这些愿意投降的将领暂时押下,妥为安置。随后就命人重整杯盘,再开筵席。

      众将极为高兴,狂吃滥饮,朱元璋也随着众将一起喝了不少酒,不过很快的就停被不饮,面有忧色。坐在右手下位的李善长眼尖,发现了朱元璋的异状,心知有异,觉得在大胜之后主帅脸现忧容,于军不利。

      所以就站起身来,借着给朱元璋劝酒的机会,对朱元璋耳语了一番。

      朱元璋一听,面露喜色,就举杯和诸位将士一起饮酒。

      一直饮到灯阑人静,众将才尽欢而去。

      朱元璋在送别诸将的时候,暗中示意李善长断后,李善长会意,特意留在了最后头。

      朱元璋一见众将离去,就挥退了左右侍从,拉着李善长从新坐下来。

      朱元璋忧形于色的开口说道:“李军师既然知道本帅郁郁不乐是为了军中流传的流言说我军应天之战能够击败陈友谅,全仗着楚军师的功劳。将军在酒席上对本帅说有法子,是什么法子。”

      “元帅不妨将此事的功劳推到康茂才的身上,就说元帅命康茂才安插耳目到了汉军阵中,掌握了汉军的动向,是以打了这一胜仗。属下派人在军中散布此说,乱以他说,将士们自己会以为此战是元帅的筹划之功劳。”

      “军师此话的前半截倒是可信,本帅是安排了康茂才进入了汉军,可是康茂才没能顺利的接近中枢,对于战局无补于事。本帅眼见于此,心知只有楚**进入汉阳方能成事,所以才命人假伴汉军士卒,逼反了康茂才,使得康茂才回到营帐。这才打动了原本不愿前去汉阳的楚**,主动请缨,亲入汉阳,蛊惑陈友谅,方才成此大功。如今说是康茂才之功,恐怕无人会信。何况康茂才已然对人言及此趟已然是徒劳无功了吗。”

      李善长老谋深算的笑了笑说道:“非也,非也。元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倘若应天之战的功劳落到了楚**身上,元帅必定为世人耻笑为别无他能,只能因人成事,而且还是女人。这样的名声传扬出去,对于元帅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何况这段秘密,眼下还无人知道,只要命令康茂才略略的转换口风,就说策动了汉军里头的一个将领坐内应,不就两全其美了么。”

      朱元璋听了之后,沉吟了半晌说道:“军师所言有理,就依着军师所言,多拍心腹,务必办妥此事。”

      朱元璋话音未落,听的帐外突然发出了一个声响,似乎有人在帐外偷听。两人一听,大惊失色,急急忙忙的奔出了帐外,可是触目所及,只是苍茫的月色,别无人迹。

      李善长转头对着朱元璋说道:“元帅,兴许我等刚才听差了,或许只是夜间的动物之类的东西。”

      朱元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但愿如此,这等事情,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李善长立刻应声答道:“元帅放心,定然办的滴水不漏,毫无差池。”

      “恩,军师亲自操刀,一定可以办的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朱元璋心中也不为刚才的那一声响动着疑了。

      其实刚才的那声响动是楚流烟发出来的,楚流烟来找朱元璋是想要对朱元璋报知汉阳城里头的部署,好让朱元璋一鼓作气攻下汉阳。

      可是楚流烟来到帐外的时候,忽然听的朱元璋和李善长在讨论事情,楚流烟觉得不好马上进去打搅,就在帐外立了一会。

      可是帐内的两个人今日喝了不少酒,忘记了忌讳。以为把左右都赶走了,一定没人听他们的谈话了,所以嗓门不免高了一些,加上朱元璋谈到了康茂才之事情帐外的楚流烟就分外注意了,故而朱元璋和李善长所议之事一字不差的落入了楚流烟的耳朵里头。

      听的朱元璋说康茂才的遭遇居然是朱元璋苦心设计的圈套,目的是引得自己入汉阳城去见陈友谅,然后唆使陈友谅出兵龙湾,帮着朱元璋破敌制胜。身在帐外的楚流烟听的此事,心中极为惊讶,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朱元璋当成了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子使用。

      只为功成,如此不择手段,楚流烟不由觉得阵阵心寒。

      楚流烟一怒之下,实在听不下去了,马上拔腿,施展轻功离开了。

      楚流烟连夜回到应天城里头的屋中,收拾了一番衣物,细细的思索了一刻,准备给朱元璋留下一封书信,然后就不告而别,离开应天。

      待得写完了这封辞别信,天际微微露鱼肚白,天就要亮了,连日奔波,楚流烟有些疲累,就和衣上床睡了一觉,想着醒来之后,马上就打点包袱,离开应天城。

      谁知一睡就睡到了晌午时分,待起得床来,梳洗了一番,楚流烟把朱元璋赏赐的物件都封存好,拣点了一些旧日衣物,打成一个小包袱。

      随后就将昨夜所写的信笺至于妆镜台前,背上包裹,步出屋外,阖上门扉,飘然而去。

    争霸天下 第八十二章 爱民如子

      行到街上,只觉应天城里头一派喜气洋洋,欢声大震,似乎有什么好事似的,楚流烟拉过一个路边急急忙忙赶路的老丈询问道:“老丈,应天城里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为何百姓如此喜悦。”

      老丈闻言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楚流烟,随口反问道:“看姑娘背着包裹,想必是先来应天的吧。”

      楚流烟心中只想知道应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欲纠缠过多,也就笑了笑说道:“老丈好眼力,小女子是今日方才来到贵地,故而不知城中发生了何事。”

      老丈就对着楚流烟笑了笑说道:“这就怪不得了,这应天城里头确实是出了一件大喜事。朱大帅在城外的江上把陈友谅杀了个大败而归,烧毁了好多的战船。打胜之后,就在今日,朱大帅就让人把应天的粮仓打开,分给了城中的贫民,如此好事,老朽一则老迈,力不从心,无法耕作了,听闻这等好事,也就赶去了,姑娘不如也去领取一份。听闻朱大帅也会到场,亲手分发粮食,勘断民案。老朽也想赶去一睹威仪式,姑娘不如和老朽一同前往,就算亲眼见见朱大帅也是好的。”

      楚流烟一听,很是惊奇。没想到朱元璋居然搞出了这么一个开仓济民的法子,不知道是不是收买人心的举动,便决心随着老丈前去看看。

      来到开仓赈灾的地方,只见街上几溜长长的队伍,来领取粮食的人还真不少,不过个个面有喜色。

      再往前走了一截,只见前头的路上挤满了人,楚流烟寻着缝隙,进去一看,只见一处屋檐下摆着几张桌子,李善长正指挥着几个人给百姓分发口粮。

      “大伙别挤,元帅说过了,都有都有。”

      “一人一份,不要拥挤,以免踩踏。”

      “小心妇孺,不必心急。”

      几个胥吏模样的口中喊着话儿,此起彼伏的好不热闹。

      楚流烟转眼盯着另一个方向,只见朱元璋躬自对着几个老人说着话儿,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好像是和人唠着家常。

      这个时候,一个仆役模样的人突然冲到了朱元璋的面前,跪下来说道:“元帅,你要为草民做主呀。”

      朱元璋身后的几个侍卫见一个人冲了过来,连忙拔出刀来,指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你是何人,居然胆敢冲撞了元帅。”

      那人吓得直哆嗦,连连叩头说道:“元帅,小人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小人在地主家当长工,干了三年,家主就是不给工钱,眼下快交年关了,小人家里连锅都揭不开了,更不要提购置年货了。小人家中尚有老母需要奉养,小人就上门讨取了几次,家主屡屡借故拖延,后来讨得烦了,就命凶仆将小人打了一段,丢出了门外。小人心中气苦,无法着想,听闻元帅在此听勘民案,小人就跑过来了,误犯了元帅,那是小人的不是。小人给元帅叩头认错。”

      朱元璋伸手拦住了侍卫,虎着脸说道:“此人并非歹人,不得吓唬百姓。”

      侍卫连连称是,收起腰刀,退了下去。

      朱元璋转过脸来,说道:“你说的可是可是实情,此事村中的里正可以作证。当日我被打出门外,真是里正将我背回家中。”

      “那么你去将里正和你家主人都叫来,本帅为你做主。”

      那人踌躇了一番说道:“元帅,里正小人能够叫的来,可是家主家中仆役凶劣,一个不好,小人的腿可能都要被他们打断了。”

      “如此。”朱元璋沉吟了一下问道:“你家主的宅子离着可远。”

      那人慌忙答道:“不远,脚程快的话,只要半个时辰就够了。”

      朱元璋正色说道:“如此,本帅就随你一起去一趟。帮你把工钱讨回来。”

      一听朱元璋此话,那人连连磕头称谢,围观之人也称颂不已。

      一些好事之人拥着朱元璋和告状之人离去了。楚流烟看着朱元璋的背影,不觉暗自点头,心中想到如果让朱元璋做了皇帝,也算是个爱民如子的仁厚之君,百姓说不定能够过上好日子。

      正这般想着,身后忽然想起了一个声音:“流烟妹子,你怎么在此处。元帅让我等寻你,已然找了好久了,老常我都快把兵营掘地三尺了。”

      楚流烟一回头,只见常遇春真笑着盯着自己。

      “掘地三尺,常大哥,你不会用成语就不要学着乱用,难道我被人埋到地下了么。”楚流烟对着装作生气的样子对着常遇春呵斥道。

      常遇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老常我没文化,说话难免不注意,流烟妹子不必生气。对了,妹子,你背着个包袱,难道是要出远门么。”

      楚流烟闻言,心中一动,说道:“我在军中住的闷了,不可以出去走走么。”

      “可以,可以,流烟妹子想去哪里都可以,不过元帅说还没有给你庆过功。”

      应天城内,朱元璋将自己要称公的意思透露给了李善长,刘伯温,两人很是赞成,就下去联络了各军将士,联合上了几道劝进表。

      朱元璋指着岸上的表章对着众将说道:“本帅不过是区区一介匹夫,眼见胡元乱世,宇内纷攘,四方有蜂虿之忧,百姓被蛇蝎之祸。兵连祸结,生民涂炭,不得已才揭竿而起,有何德何能居得此位。诸公所呈之表彰,不妥,不妥。”

      李善长抗身说道:“我主不必过谦,此乃将士之所公议。非我主不可居之,若是他人居之,我等也是不服。”

      刘伯温也出班劝谏道:“元帅托天地之威,尽殄祸害之东吴,是为苍生之福。而今苍生无主,**臣拥戴,此诚其时也。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元帅不可不慎。”

      朱元璋刚才的谦让,不过是有意为之,心中早已豪气干云。是以听闻李善长而后刘伯温的劝谏之后正容道:“朱元璋出身微末,起于濠梁,提三尺剑以聚英豪,统万众心而救困苦。诸公所请,自当允命,望诸公戮力同心,襄助元璋扫尽中原丑类,肃清华夏跳梁。一扫宇内之妖氛,拯救黎民于水火。”

      “扫尽中原丑类,肃清华夏跳梁。一扫宇内之妖氛,拯救万民于水火。”

      殿下众将同声称颂,声震寰宇。

      ---------------------------

      汉阳城内,陈友谅不甘于被朱元璋大败了一场,决心要和朱元璋战阵再分高低。

      陈友谅自起兵以来,从未尝过如此败绩。是以陈友谅站在汉阳城头,怔怔地望着江面上飘浮不绝的汉军尸首一直顺流飘过,心中悲痛万分。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极目所见,无非道路流离、悲泣唿号的无告之民,再有就是三三两两的溃兵伤兵流离道路,形同难民一般,哀痛嚎叫,悲声遍野,无限凄凉,这种惨目伤心的景象,真令人泪下如雨。

      陈友谅心中极为哀痛。没有想到自己一手打造的铁甲雄兵居然彻彻底底的输掉了,说起来真是痛苦不堪的耻辱。

      秋风袭体,凄凉满状,不胜悲凉之感。

      遥望应天城中,火光烛光犹若长蛇,想来是朱元璋升殿庆贺大败汉军之事,下令应天上下庆贺三天,金吾不禁。朱元璋应该正与臣下一起喝酒饮宴,而楚流烟眼下可能正随同朱元璋一起庆贺大捷吧。陈友谅一念及此,不禁心如刀割一般疼痛。

      陈友谅想到伤心处,立于城头的他拔出佩剑,猛的一个噼砍,将城墙上的一个石头垛子砍去了半边,好像切豆腐一般。

      “朱元璋,我陈友谅对天发誓,日后定然要你尝受本王此次在应天之战所受的屈辱。剑断此石为证。”陈友谅在心中默默念诵着。

      “汉王,夜凉风大,你该回去安歇了。”一个奴仆好意相劝道。

      陈友谅不住摇头道:“劲敌当前,如何能够安睡,你好大的狗胆,左右将这个奴才给我拉下去痛打三百军棍。”

      仆从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汉王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只觉得汉王自从应天一战败亡回来之后,脸色好像失去了笑容。整日阴惨惨的,见了怪怕人的。

      如今一看汉王铁青的脸色,都不敢违命,就拖着刚才出言劝告汉王回去安歇的奴仆,一溜烟的跑远了。

    争霸天下 第八十三章 劝降

      过了几天,汉阳宫中传出了一道汉王的意旨,说应天战败,兵士的兵器盔甲紧缺,特宣召民间的铁匠进宫,筑造武器。

      其实这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法,其实是陈友谅痛定思痛,在宫中闷头思索了几天,总结经验教训,悟到了上次战败,主要是的教训在于没有充分利用自己的水军,而是冒失的让人从龙湾进军,结果不但没有捞到好处,反而被朱元璋所设的伏兵打的大败,甚至殃及池鱼,连战舰都被人焚毁了不少。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利用舰队的优势,不过鉴于上次驾船之兵勇被乱箭射死之后,船就没法开动的这个弊端,陈友谅决心要征求解决的办法,所以下令征求铁匠。

      汉阳城内的铁匠之中还真有能手,陈友谅将自己的意图和铁匠一说。

      几个铁匠合计了一下,就给陈友谅画出了几张草图,随后就进呈给陈友谅定夺。

      陈友谅接过一看,其中一张草图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只见草图之上,画着一只战船,和一般战船不同的是,这船居然是三层的,最下面的一层专为划桨之用。上面两层画着兵马将士。

      陈友谅拍案叫绝,立刻命人将进呈此图的铁匠找来,重重的赏赐了一番,随后便名他统领其他的铁匠,在最快的时间里头,给他造出一只样船来。

      铁匠得令,就同着其他的铁匠日夜赶工,终于在半个月的时间内造出了一艘艨艟巨舰。

      陈友谅得报,很是兴奋,骑着马儿带着军队,从军营直奔龟山脚下的江边而来。

      来到江边,陈友谅抬眼一看,大喜过望。只见众铁匠**策**力,制造出了一种极为可怕的战船,战船高达数丈,吃水颇深。上下有三层,每层皆可以骑马来往,下层只管划船,上下层相隔。

      这种设计极为科学,就算是上面打得天翻地覆,下面还能保持动力,保持方向,进退可把无虞。更为可怕的是,每条船外面还用铁皮裹着,一般火箭的箭矢无法穿透。

      陈友谅大喜之下,就命随身来的部队上船去演习了一番,果然进退如意,攻伐自如。

      极为满意之下,陈友谅就命人照着样式造出了好多艘这般样式的船。

      船造好之后,陈友谅就整顿军队,顺流而下,来到应天城外索战。

      朱元璋点起水军出战,结果朱元璋的水军将士遇到这种箭射不入的怪船,无不大吃其亏。有没法找到对方的摇桨的兵勇,先行杀死,所以只能任由陈友谅的船队在水军阵内任意驰骋,水军屡遭败绩。

      交战了好几次,朱元璋只好看着陈友谅带着船队将自己的水军冲的七零八落,杀个痛快,随后耀武扬威的离去。

      朱元璋看在眼中,心里头都要冒出火来。

      可是依然是拿着陈友谅的这种奇怪的战船毫无办法。

      最后只好高挂免战牌,任由汉军叫骂,只是不肯出战。

      陈友谅见朱元璋龟缩在城中,一时也无可奈何,不过水军数度大胜,也算是出了上次应天之战的那口恶气了。

      战事吃紧,楚流烟和刘伯温合计了一下,眼下不如暂时和陈友谅保持僵持的局面,另外图谋别处。

      两人将目光都盯上了镇守洪都的陈友谅的部将赵庆泰,就是腾王阁序所说的那个洪都新府,豫章故郡的那个洪都。

      将这个意图上报给朱元璋之后,朱元璋也表示同意。

      刘伯温计略深远,就命人提着金子到汉阳城里头贿赂权势,制造赵庆泰要谋反的假消息。

      陈友谅本来是不信的,可是跟他说的人多了,不免也对赵庆泰起了一些疑心,所以在给赵庆泰日常的公事行文上挑出了许多毛病,想要好好敲打敲打此人。

      可是赵庆泰却不吃这一套,很快的就和陈友谅闹翻了脸。

      陈友谅就派了一个监军来盯着赵庆泰,名为监军,其实就是陈友谅宫中的一个太监,赵庆泰见陈友谅居然派了一个太监压在自己头上,对于陈友谅就愈加不满了。

      监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本来是太监出身,可是凭借着陈友谅给他的权势,整日在军中作威作福,居然对着赵庆泰指手画脚的,动辄呵斥。

      赵庆泰愈发感到陈友谅是针对他来着,很可能下一步就要将自己的兵权给剥夺了。

      所以等到楚流烟和徐达奉命去洪都说服他之时,赵庆泰心知自己得罪了陈友谅,倘若不顺着朱元璋递过来的杆子往上爬的话,很快就要被陈友谅打翻在地,踏上一脚,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算是想要叛变都由不得自己了。不如趁现在还有资本的时候早早归降了朱元璋。

      待得楚流烟和徐达和赵庆泰晤面,分主宾落坐之后,徐达率先伸手对着赵庆泰说道:“赵将军,如今你是明珠暗投,不如及早回头,跟随明主。”

      赵庆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身不由己。陈友谅毕竟是末将的恩主,若是末将就这么反叛了陈友谅,恐怕会惹得世人的嘲笑。”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赵将军若是为了这点小恩小义,而罔顾了天下的大恩大义,那才会惹得世人耻笑的。”

      赵庆泰一抱拳问道:“这位姑娘是何人,又何出此言。”

      徐达回道:“这个姑娘不是旁人,是元帅帐下的军师楚流烟。”

      赵庆泰面色徒然一变道:“那真是如雷贯耳,原来就是赫赫有名的红衣妖人。”

      说道这里,赵庆泰觉得自己有些失言,连忙打住了不往下说。

      楚流烟莞尔一笑道“赵将军不必讳言,我确系是元主所称的那个红衣妖人。”

      赵庆泰很是诧异的问道:“闻人言,祸害元人江山社稷的就是楚姑娘,可是楚姑娘为何又会投身到朱元璋的帐下。”

      楚流烟笑道:“承天之福,我这一介女流倒是暴得大名,尽人皆知。不过祸国殃民之类的谣传不过是元庭鞑子捏造之词罢了,不必说它也罢。今我主雄才伟略,世所罕匹,是为一代圣明之主。四方贤能之士,咸不归服,我虽不才,如何能甘居人后。以我目之,方今天下虽是**雄并起,豆剖河山,寇盗横生,瓜分郡邑,而能成大事者,唯我主朱元璋一人而已。我主素闻将军威名,此次我主令我和徐达将军前来,就是希望赵将军能够弃暗投明,襄助我主开辟万世不易之功业,将元朝的鞑子们赶出中原,再造山河,同享富贵。”

      赵庆泰拍案而起道:“楚姑娘之言,深获我心,奈何如今陈友谅对我已然起了猜忌之心,派了一个监军来到军中,分明是有意监察我的举动。细想末将曾为陈友谅亲冒锋镝,攻城陷阵,屡立战功,可是陈友谅居然听信人言,疑心我要反叛。末将心中真是殊为寒心。既然朱元璋如此贤能大度,我就归顺于他,反了陈友谅那厮。”

      徐达一听,面露喜色,却暗自激他一激道:“得将军一偌,不啻千金。如今将军军中有陈友谅所派的监军,恐有不便。请将军速速召集家眷,妥为安排,随同我等去应天去见我主。”

      赵庆泰却拔刀斫案道:“慢,既然要投靠朱元帅,岂能不建尺寸之功,待我去杀了那个阉狗,举城反了,一同归降。楚**,徐将军,请在帐中宽坐,末将去去就来。”

      楚流烟赶忙板上钉钉般的抱拳说道:“如此甚妙,有劳将军了,我等就在此坐候佳音,望将军速去速回。”

      说完,赵庆泰提着刀就跑出了帐外,徐达和楚流烟等了半刻钟,只见赵庆泰提着一个包裹模样的东西,领着几员偏将匆匆闯入了帐中。

      赵庆泰将手中的包裹往地上一掼,只见一个人头血淋淋的从包裹中滚了出来,头颅张着双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甚是骇人。

      赵庆泰指着人头大笑道:“陈友谅派来的阉狗已然让我一刀杀了,人头在此。”随后又指着身边的几个将领说道:“这几个都是我的心腹爱将,我已然将归顺朱元璋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他们也都同意随我一同归降。”

    争霸天下 第八十四章 小明王

      楚流烟不由的赞道:“赵将军快人快事,倒是与军中的常遇春将军一般无二。”

      赵庆泰说道:“常遇春将军威名远著,倒是闻名已久,可惜的是素未谋面,这下子倒是可以见上一见了。”说罢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陈友谅听的赵庆泰在洪都带着全城将士一同叛降了朱元璋,自然是怒不可遏,可是眼下正在攻击安丰的小明王韩林儿,战事正在紧急的当口,无法分兵他顾,所以也就暂时搁置一边。陈友谅想着先扫荡了韩林儿,在回师攻下洪都。

      急欲结束战事班师回去,自然攻击的势头猛烈了很多。

      韩林儿原本以为陈友谅必然会回师去攻洪都的,到时候安丰的压力自然会小了很多。可是实际的情形却大出他的意料之外,陈友谅非但没有会师的迹象,反而加紧了攻击的力度。安丰已然是岌岌可危,旦暮且下的模样了。

      情急之下,韩林儿乘着夜间陈友谅放松攻击的当口,悄悄的将几名机灵的将士缒下城去。这几个怀着揣着韩林儿的亲手所写的求助书信兵丁,乘着夜色,偷偷的摸出了汉军的包围圈,消失在夜色沧溟之中。

      楚流烟和徐达刚刚回来,将此行如何劝服洪都守将赵庆泰归顺的事体告诉了朱元璋,朱元璋听后大为高兴,重重的奖赏徐达和陈友谅。随后就告知两人说陈友谅见应天索战不出,久攻不下,已然丢下了应天,转攻韩林儿去了,许楚二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两天之后,楚流烟却被朱元璋派去的兵勇请到了大帐中议事。

      等楚流烟来到朱元璋的帅帐之中,发现徐达,刘伯温和李善长已然来了,正在传观一份书信。三人一面传观一面窃窃私语,似乎在争辩着什么似的。

      朱元璋一见楚流烟进来,连忙站起来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韩林儿被陈友谅攻击,派人送了一份书信来我军中求助,求我出兵去救。本国公尚未委绝,想要听听诸位的意思。”

      楚流烟从徐达手中接过信笺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本王被陈友谅所攻,情势危殆,旦暮且下,泣血吁请吴国公速速分兵来救,俾后若有所望,无不应命。”信笺的末尾处,郑重的衿盖着一个印玺的章子,确是小明王的玺印。

      楚流烟刚刚看完,听的李善长对着朱元璋一揖,开口说道:“小明王此信情辞恳切,且加盖了玉玺之印,料来断然不会作伪。吴国公不妨分兵一支,救出小明王,自可仿效当年曹操就天子而后至于徐都,挟天子以令诸侯,令天下起义之师俯首听命。”

      徐达也赞同的附和说道:“李军师之计,徐达也是极为赞成,分兵去救小明王,还可成吴国公仁义之名,如此良机,不可错失。请吴国公速速派兵。”

      朱元璋演义之类的说书听的多了,闻得李善长和徐达之计,觉得甚合自己的意思,正想着拍板定了下来,不妨刘伯温站出来说道:“不可,如今的情势,非三国之时可比,汉室虽弱,可是毕竟是天子正统,文武百官无不听命,此乃曹操之计可行之根本。而今观之,小明王韩林儿威望不孚,众将并不听命,倘若救他出来,反而不好,陈友谅必然迁怒于我军,回师伐我。愚以为一动不如一静,不如勒兵不动,静观其变。”

      楚流烟听了刘伯温所言,也向朱元璋进言道:“刘伯温所言甚是,倘若真的将小明王救到了应天城中,反而不好安置。前回恭迎郭子仪之失,殷鉴不远,吴国公不得不慎。”

      “楚军师此言差矣,小小的一个小明王,如果到了应天城中,有何不好安置的,吴国公只要在应天府中拿出一处别院,让韩林儿栖身不就行了么,到时候还可以借口保护小明王的安全,派兵保护,不就可以将韩林儿软禁起来了么,谅他一个小明王,也搞出不出什么名堂来,到时候不都什么都要听吴国公的。”

      刘伯温一见李善长向楚流烟发难,连忙护着楚流烟说道:“李军师,楚**的意思并非是说如何将小明王安置在应天城中,楚**的意思是小明王来了,误国公是否要尊奉小明王,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如果要尊奉小明王韩林儿为首脑,那么自然要将军权交了出去,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李善长一听笑了笑道:“为何要将军权交割给韩林儿,只要名义上奉他为主脑不久行了。”

      楚流烟笑着说道:“此话说来容易,小明王手中可是有重兵在手的,不比那汉室暗弱,并无他法,只得攀附曹操。若是韩林儿不安于傀儡之位,是否要将韩林儿杀掉,再行和韩林儿的部下打斗一场,如此鹤蚌相争,无非是让陈友谅那个渔牙子得利。”

      “这倒是不尽然,我等也不比杀了韩林儿。以吴国公的雄才伟略,牵制一个韩林儿有何难得,到时候必然是将小明王韩林儿玩弄在股掌之间。”

      “若是不杀了小明王韩林儿,韩林儿起意吞并我等有该如何是好。到时候可不像如今一样可以遥为牵制,不受其害。”刘伯温插嘴说道。

      李善长听完又和刘伯温楚流烟争辩了起来。徐达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在一旁,细细思量到底如何取舍为妥。

      双方针锋相对,相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

      猛听的朱元璋将桌案一拍,喊了一嗓子道:“诸位不必争辩了,我意已决,分兵飞驰救援安丰,将小明王救回来。”

      楚流烟见朱元璋一意孤行,心中只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分兵去救韩林儿,还想进言,尚未开口,刘伯温在她身后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袖口,似乎是示意她不必多说。

      楚流烟回头一看,只见刘伯温对她眨了眨眼睛,悄悄的说道:“吴国公心意已绝,多说无益,不妨稍后再行建言,眼下不是时机。”

      楚流烟抬眼一望朱元璋,果然是一副意气风发,智珠在握的模样,心知朱元璋眼下是听不进去自己的反对之辞了。

      朱元璋命徐达和常遇春为先锋,朱元璋亲率大军殿后,兵发安丰。

      常遇春性子急躁,听得朱元璋下令,自行回营点起人马,率先就进兵了。

      徐达见势无奈,只好带着部署,追在常遇春的后头。

      虽然发兵及时,可是等着常遇春一马担心的杀到安丰的时候,发现安丰已然让陈友谅的部将攻进了城内,常遇春遥望安丰城内,火光烛光犹若长蛇,刁斗声叮哨不绝于耳。借着月关西看了看城外掘沟树栅,水陆连营守御。常遇春不觉叹口气道:“俺还是赶得有些晚了,安丰城已然被人占了。”

      此时从远处和一**汉军兵卒激战的将领,望见这面的旗帜,就打马冲出重围,跑到常遇春跟前喊道:“可是吴国公的援军。”

      常遇春一见来将身上受创多处,血染红了大半个征袍,连忙回道:“正是,你是何人手下的部将,小明王如今身在何处。”

      常遇春一面说着,一面操起一柄大刀,将一个欲从背后奔袭扑杀那员受伤将领的汉军将领斩于马上。常遇春身后的骑兵见主将动手,就扬刀打马,一拥而上,将围追堵截而来的汉军兵卒冲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争霸天下 第八十五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那员部将回头一望,已然知道常遇春救了自己一命,连忙滚鞍下马拜谢道:“末将是刘福通将军手下,城破之时,末将保护着小明王杀出重围。在城中不幸被陈友谅的部将吕珍赶上,小明王亦被乱军冲散在城中,小将奋起神勇,于汉军重围之中夺路而逃,侥幸杀出了一条血路,迁延半日,直至杀到此处,方才有幸得会将军于此。”

      常遇春一听小明王被乱军冲散在安丰城内,就让几名部下将受伤的将领护送到殿后的大军中疗伤,就命人冲入安丰,力图营救小明王韩林儿。

      陈友谅的汉军刚刚攻下安丰,城中也是尚未肃清,汉军正在城中极力追杀小明王。而守城门的汉军筋疲力尽之际正想要好好休整一番,没想到迎头就来了常遇春所率的虎狼之师,猝不及防之下就被常遇春突破了防御。

      常遇春一马当先,带着一批将领边打边杀,很快的进到了城中。只听得城北方位打斗之声颇为激烈,心想小明王定然是被困在了城北,连忙追过去一看。

      果然发现一个汉军的将领正领着一批人追杀一个带着皇帝冠冕的人,被追杀之人的左右扈从左支右档,情形极为危殆。

      常遇春兜头大喝一声道:“常遇春奉吴国公之后命前来营救小明王,识趣的赶紧躲开,想死的就来受你常爷爷一刀。”声若雷震,轰鸣不觉,汉军兵将大惊失色,忙朝常遇春这边望来。

      不望还好,一望只见一个威猛的将领拍马扬刀,气势凌人的杀来,宛如天神下界一般。

      追杀小明王韩林儿的汉军将士无不失心落魄,做鸟兽散了。

      只有敌军将领,强提胆气,拍马迎战。只一个回合,就被常遇春用刀背拍落了马下。

      常遇春的随从一拥而上,将那个将领捆了起来。

      小明王韩林儿本来以为此次自己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使得自己得以逃出升天,自然是欣喜若狂,原本是心如藁木死灰,自以为非死不可,故而一变至此,以至于神态举止都有些变了。

      常遇春只好命人将小明王韩林儿护送到了殿后的朱元璋那里。

      这时候徐达也赶来过来,一见常遇春擒住了一个将领,就让人将那个被擒的将领带到了眼前问道:“主攻安丰的将领是何人。”

      那个被擒将领回答道:“我主陈友谅命吕珍负责攻城一切事宜,我等俱要听从吕将军之命。”

      “吕珍现于何处。”徐达逼问道。

      “吕将军应该在城外大营之中坐镇指挥。”

      徐达一听,就对着常遇春说道:“如今既知敌方主将是吕珍,天德就先行回去禀告吴国公。城中就烦劳常将军主持了。”

      常遇春一听,连忙说道:“如此甚好,我正觉得打得不够过瘾,就将这个城池先行拿下了再回去。”

      徐达与常遇春辞别之后,就回去了。

      待到徐达回到军中,朱元璋正为如何安置小明王韩林儿的事情伤透了脑筋。

      原本来说,韩林儿是朱元璋派人所救,自当拜谢朱元璋,可是没想到韩林儿见朱元璋对他毕恭毕敬,就把这一日惊魂的逃亡情形给忘在了脑后,不由自主的摆出了一套平素习以为常的皇帝的臭架子,对着朱元璋颐指气使的,好像朱元璋是他们家的奴仆似的。

      朱元璋自然是又好笑又好气,可是当着面也不能给小明王韩林儿难堪,真是左右为难。不由得想到出兵之前楚流烟和刘伯温对自己的劝谏,不觉大为失悔。

      所以在毕恭毕敬的安置韩林儿于别处安歇之后,朱元璋就派人将楚流烟请了过来。

      “吴国公有何事宣召。”楚流烟于军中已然听闻了韩林儿已然被救出安丰的消息,而且来见朱元璋之前已然从殿下的侍从口中听说了韩林儿在会见朱元璋时候的态度,心中大约揣测道了朱元璋请自己来是为了何事。

      果然,朱元璋微微叹了一口说道:“小明王韩林儿之父何等人物,不想生出了这么一个儿子,整个就不堪造就。楚**和刘军师所言甚是,不能将这个小明王韩林儿弄到应天去,可是如今韩林儿在营中,本帅都不知道如何安置了。”

      楚流烟一听朱元璋的话头,果然是不愿留着小明王韩林儿在身边,不由暗暗佩服刘伯温,心知进言的时机还是被刘伯温料准了。

      所以楚流烟就开口说道:“吴国公不必自责,如今事情还没有到糟糕的地步,既然吴国公不想带着小明王韩林儿,不妨将他安置在滁州。”

      “滁州。”朱元璋口中念诵了一遍,大为激赏的说道:“果然是个好地方,本国公只要将小明王安置在滁州,相信谁也不敢说我朱元璋不仁义。”

      “而且也不用给自己找个婆婆。”楚流烟在一旁戏谑般的插了一句道。

      朱元璋闻言呆了一呆,随后不由的哈哈大笑道:“知我者,还是非楚**莫属。”

      楚流烟却因为朱元璋这句暧昧不明的话,弄了一个大红脸跑了出去,正好撞见了前来跟朱元璋报知消息的徐达。

      徐达一听朱元璋在帐内哈哈大笑,又见到楚流烟一脸绯红,不胜娇羞从朱元璋的营帐中跑了出来,不免心中觉得有些奇怪,就拦着楚流烟问道:“流烟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楚流烟不好意思说刚才吴国公和自己开玩笑,所以只好含混的回答道:“没有什么。”说着就跑了开去。

      徐达想了一会,还是想不出什么缘由来。只好先将此事搁置下来,进入了帐中,向朱元璋禀报了自己探听到的事情。

      “据你所言,攻城是由陈友谅的属下将领吕珍全权主持,那么陈友谅并未在此地了。”朱元璋听完,就对着徐达询问道。

      “陈友谅为人奸诈,不愿放权。若是在此地,定然会亲自负责攻城,如今既然委任给了吕珍,据属下推断,陈友谅定然不在此地。”

      “那么据你推断,陈友谅应该在何处。”朱元璋对着徐达追问道。

      徐达低下头细细的盘算了一番,随后抬头对着朱元璋回奏道:“陈友谅为人刻薄寡恩,睚眦必报,上次楚流烟和属下潜入洪都,劝降了陈友谅手下的洪都守将赵庆泰,据情理推算,陈友谅很有可能是回去整顿部队,进发洪都。”

      “恩,徐将军说的有理,不过本国公不怕陈友谅进攻徐达都,倒是怕陈友谅乘着应天无人主持的当口,暗地里头沿江顺流而下,进攻应天,这可是大事。”朱元璋不无忧虑的说道。

      “吴国公所虑甚是。”对于朱元璋的这个见解,徐达也是衷心的佩服。徐达暗自心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朱元璋已然有了极为深远的谋略和城府,非复昔日的吴下阿蒙。就算徐达在他面前,有时候也觉得隐隐然有深不可测的意味。

      朱元璋继续说道:“所以本国公想要派你回去,镇守应天,徐达将军的谋虑才具,防守应天根本不成问题,就算陈友谅亲自带兵攻打应天,也可以应付的过来。”

      徐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朱元璋的意思似乎是让他承担起卫护应天城的重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可是一想朱元璋既然放心将应天交付给自己防守,也正说明朱元璋在心里头还是同意了自己刚才的那番见解,朱元璋认为陈友谅必然不会来攻应天,所以就将应天交个自己代为镇守。这么想来,徐达刚才心中油然而生的自卑之情不觉减去了几分,觉得自己和朱元璋在谋虑之上还是相差不远的。

    争霸天下 第八十六章 枭雄之爱,不悔

      转念一想,又想到楚流烟刚才出账时候的情形,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念头,朱元璋此番将自己调离安丰,遣回应天,是不是不想留自己在眼前碍眼。

      本想问问方才楚流烟出帐之时为何神态有异之事,此一念头在心中翻滚了数次,却难以启齿向朱元璋开口求证此事。

      朱元璋见他一脸呆滞的神色,以为他是因为战事纷繁,以至于有些疲累。善体人意般笼络道:“徐将军,本国公看你是有些累了,你就先行回营休息。明日一早,就启程回应天,应天就交给你了。”

      “吴国公放心,属下定然保的应天无虞。”徐达应诺了一声,又看看朱元璋别无表示,只好离帐而去,对于方才楚流烟之事,始终没能开口相询。

      是以徐达离开朱元璋的大帐,神思不属的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帐中,心头却始终萦绕难解之事,以至翻来覆去,未能入眠。只好披衣起床,取兵书战策观之,以待天明。

      徐达离开之后,朱元璋亲自督阵,命先锋常遇春率军横击,三战皆捷,迫使陈友谅麾下的将领吕珍丢弃营帐,慌忙遁走。

      安丰既下,朱元璋率军望风披靡,追亡逐北,汉军溃逃于路途之上,一路风声鹤唳,唯恐爹娘少生了一双脚。朱元璋撵鸭子一般,很快就追到了庐州城下。大胜之后,朱元璋不免起了得陇望蜀之心,想要一鼓作气攻下庐州。

      没想到庐州守将守城颇有一套章法,朱元璋率兵攻了几次,都被人家用檑木灰瓶之类的给档了下来,架上城池的等城利器云梯也被城上守军用热油浇淋,引火烧焚了好多。

      常遇春日日到城下索战,守将就是坚守不出,任由常遇春叫骂。

      如此,久功不下,朱元璋也觉得庐州犹如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师老无功之下,正欲传令放弃攻打庐州,回转应天之时,战局发生了一个令他措手不及的变化。

      原来吕珍回去禀知了陈友谅安丰被朱元璋攻取之事,陈友谅大怒。巧好此事庐州守将派人送来了告援的急信,说朱元璋包围了庐州,正在攻城,陈友谅点起人马,悄悄的兵发庐州,等到到了庐州城外,迅疾利用优势兵力就像包饺子一样,将朱元璋的数万军队来了个反包围。

      由于汉军此次行动机密,所以等到朱元璋发觉的时候,已然发现自己落入了汉军的重围之中。

      朱元璋组织部下将领突围了几次,都是徒劳无功。

      汉军围的太密了,根本就没有办法突出重围。

      突围失败,军师刘伯温在军中施展金甲神兵之术,行法方毕,顿时狂风大起,把陈友谅的军马吹得兵折马奔,人不能睁眼。汉军迷惑于朱元璋的军队有神人护佑,不敢过分进逼,只在十里之外,密密匝匝的扎下营盘,准备困死朱元璋。

      随军的楚流烟一见突围不成,朱元璋所部又被汉军分割包围,各个击破的危殆,就来到朱元璋帐中主动请缨,要回应天搬来救兵,解此危难。

      朱元璋本来不想让楚流烟涉险,如今眼见汉军得势,帐下将士虽浴血奋战,也不过是能够勉强稳住阵脚,假日时日,定然让陈友谅吞掉。

      所以朱元璋就答应了楚流烟的请求,亲自选派了一队死士,命他们护送楚流烟通过汉军阵营。随即朱元璋亲引大军,奋勇突围,以期吸引汉军的注意,能够令楚流烟那一队人能够杀出重围。

      辞别朱元璋之后,楚流烟就领着这队死士,挑了一个汉军防御比较薄弱的方向突围,因为朱元璋的策应,是以在楚流烟身边的死士所剩无几之时,楚流烟堪堪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楚流烟大喜过望,连忙打马飞奔,不料马儿刚跑了几步,就被绊马索绊到了,楚流烟心念一声糟了,果然就一声锣响,一队埋伏着的汉军冲了出来,将楚流烟捆了一个结实。

      由于从马上摔落下来,楚流烟的头盔被摔落到了一边,一头秀发铺泄而下,抓住楚流烟汉军兵士大为诧异的喊道:“没想到居然是个女的。”

      “看此人刚才在战阵上冲杀,绝对不下于一个将领。”

      “那我们赶紧将她带走去请功去。”

      兵士议论纷纷之际,后头闪出了一个将领喝道:“你等在此处为何如此喧哗。”

      一个机灵的兵勇赶紧说道:“将军,我等用绊马索擒住了一个敌军将领,居然是个女的。”

      “女的,”那个将领有些不信的说道,随即赶了几步,一看楚流烟的脸,大惊失色道:“此人并非他人,正是那个红衣妖人,啊,正是此女害的汉王上次龙湾之战一败涂地。快快随我将此女押到汉王的帐下去。”

      红衣妖人被捉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汉军大营。

      汉军将领鉴于上次龙湾大战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的惨败印象,不约而同的纷纷聚集到汉王陈友谅的大帐之外。要求陈友谅杀掉楚流烟,为龙湾之战而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情汹涌,似有激变之兆,陈友谅也不得不出面安抚众将。并答应众人,此次定然将红衣妖人杀掉。

      众将闻言,齐声称颂。可是依然不肯散去,等着陈友谅下令诛杀楚流烟。

      陈友谅迫于无奈,只得遁入帐中,命人将楚流烟提上来。

      等到楚流烟被提到眼前,陈友谅厉声喝问到:“楚**,本王自问对你不薄,并且已然将大汉国的皇后之位颁赐给你,为何你还是要助朱元璋于龙湾大败于我。”

      楚流烟一听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说道:“别无它事,只为汉王太过嗜杀暴虐,居然在宫中居然设置了专为杀人取乐的地下石牢,实非人君所为。倘若让汉王夺得了天下,天下势必多事。”

      陈友谅勃然大怒道:“是,本王是暴虐嗜杀,可是朱元璋有好到哪里去,还不是流氓无赖出身,整日只知道偷鸡摸狗的,为何你要襄助朱元璋而不襄助于我。”

      楚流烟微微一笑道:“朱元璋虽然出身草莽,可是为人殊为义气,宅心仁厚,爱民如子,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汉王虽然待我不薄,可是楚流烟又焉能以小恩而妨碍了大义,是以楚流烟只可襄助朱元璋,不可襄助汉王。”

      “给我掌嘴。”陈友谅大吼道。

      一个侍卫点头应命,上前给了楚流烟一个巴掌,打得楚流烟一个踉跄。

      “叮”的一声,从楚流烟的怀着掉出了一个物件,陈友谅循声看来,脸色立变。

      陈友谅猛地站了起来,上前捡起自楚流烟怀着掉落的物件,正是自己交付给楚流烟的那方玉佩。

      陈友谅沉默了一番,猛地回过头来对着楚流烟喊道:“此件玉佩,你一直带着身边么。”

      楚流烟点点头,说道:“虽然流烟与汉王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汉王所赐之物,流烟还是日日带在身边,时时把玩。”

      陈友谅一听楚流烟的话,眼中的暴戾之色渐渐隐退,取而代之的确实极尽温柔之色。

      这时候一个侍卫匆匆的从帐外走了过来,对着陈友谅跪下来说道:“汉王,不好了,众将不愿再等了,请汉王速速决断,迟则生变。”

      陈友谅闻言,面色顿时变得凄惶不安,绕着被绑着的楚流烟走了几圈,陈友谅似乎下定决心般的跺了跺脚,拉过一个心腹侍卫,附耳吩咐了几声。

      侍卫闻言,大惊失色,刚想开口相询,可是一抬眼接触到了陈友谅冰冷阴森的目光,顿时后退了一步,点头应命而去。

      过了不久,汉军传出消息说,汉王下令将红衣妖人拉到江边斩首,祭奠应天死难的兄弟。

      汉军军中无不额手称庆,颂扬汉王英明。

    争霸天下 第八十七章 英雄。醋

      楚流烟被反绞着双手,被陈友谅手下的侍卫捆在马上,只觉一路飞驰,被侍卫带到了江边。

      楚流烟心知此次在劫难逃,所以在侍卫命令跪下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只等刀斧落下,一了百了。

      楚流烟听着潺潺的水流声,心头闪过很多人的来,默默的念诵了一句:“徐大哥,朱元璋,刘伯温,流烟只能与你们来生再见了。”

      耳边想起了刀剑的唿啸之声,可是楚流烟只觉得身上一松,似乎捆在身上的绳索被人砍断了。

      连忙回头一看,只见两个侍卫抱拳说道:“楚**,我等奉汉王之命,于此处放了楚**。汉王说此次放楚**归去是为了还楚**上次的搭救之恩,日后再见定当兵戎相见。元帅命令我将这匹汗血宝马和这块令牌交付楚**,路上如果遇到汉军的将士滋扰,楚**可将出此令示之,将士必然不敢放肆,绝不敢动楚**的一根毫毛。”

      侍卫说完,随接从怀中取出一块非金非铁的玄色令牌,顺手塞给了楚流烟,随后又将汗血宝马牵了过来,将楚流烟扶上马,又将缰绳交到了楚流烟的手中,等楚流烟一切妥当之后,旁边的侍卫随即就抽打了那匹汗血宝马一鞭子,那马儿就驮着楚流烟风驰电掣般的往前掠了过去了,一眨眼间,就奔出了好运。

      一个侍卫看着楚流烟飞驰而去的身影,不由的赞了一声:“好马,脚程真快,真不愧是西域进贡给汉王的千里名驹。”

      另一个侍卫说道:“老兄,你也别感叹了,依你之见,咱们汉王对楚**到底抱着什么态度。汉王让我们跟楚姑娘说下次再见之时便是兵戎相见之时候,可是汉王咋又会将军中如此重要的令牌都加给了楚**,实在是想不明白。”

      对面的侍卫笑了笑说道:“汉王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可是军中这么多的将士要杀掉楚**复仇,而汉王居然要我们兄弟二人偷偷放跑楚**。那么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汉王是什么心意了。”

      问话的侍卫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咱们汉王如此周全楚**,定然是对楚**痴心未改。”

      “这话在军中你可不能说,你要明白,如今楚**已然被我等杀了。”

      “可是楚**已然被我等放跑了,我等如何回去交差。”侍卫又问道。

      “这一点汉王已然安排好了,不用老弟操心,只是汉王吩咐,此事绝对不能对人提起一丁半点,否则就要了咱们的脑袋,你明白么。”

      “我懂,这一点,我心里有数,老哥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会守口如瓶,不吐露一星半点,老哥你这是干什么。”

      侍卫只觉身上一痛,回过身来一看,只见那个老侍卫已然将一把刀子捅到了自己的背上。

      “兄弟,你到了**可不要埋怨老哥,对不起了,汉王吩咐,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中刀的侍卫挣扎了两下就气绝身亡了。

      楚流烟已然上了官道,打马直奔应天而来。

      楚流烟日夜兼程,赶到应天城下,徐达正坐镇应天城上,望见楚流烟单人独骑狂飓般的奔来,慌忙令人放下桥来,亲自迎了上去。

      楚流烟骑速太快,以至于冲过了徐达的身边,一时勒不住马儿,收身不住,从马鞍上跌落了下来,打翻了几个在路边架着摊子卖东西的百姓的摊子。

      徐达见状,赶忙跑到跟前,将楚流烟从一堆七零八落的物件上扶起来,所后抛了几锭银两给围上来的索要赔偿的摊主。

      随后徐达就转过头对着楚流烟说道:“流烟妹子,你没事吧,何事如此着急。”

      徐达知道楚流烟的轻功不错,可是没有想到今天楚流烟居然大街上从马上直直的摔落下来,想来定然是心中有事方才如此的。

      从马上摔下来,被跌的七荤八素的楚流烟半晌才回过神来,马上抓住了徐达的手急切的说道:“徐大哥,大事不好了,吴国公被陈友谅围困在庐州城外,吴国公命我杀出重围,回应天搬救兵,速去庐州营救他突出重围。晚了,吴国公和数万将士的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徐达一听,心中也是极为着急,可是突然转念一想道回应天之前楚流烟自朱元璋帐中出来时候的异状,如今又见楚流烟不顾性命的打马奔驰,而且一开口就满道朱元璋,心中不觉对于此事冷了几分。

      再一看楚流烟神思不属,心神不宁的样子,显然是极为担心朱元璋。

      徐达沉默了片刻,对着楚流烟说道:“军中有刘伯温等人襄助,想必数日之内应该还无大碍。等明日我点起将士,再随着楚军师发兵救援吴国公,今日天色已晚,楚军师还是先回去歇息去吧。”

      说完,理都不理楚流烟,徐达身子一晃,先行离开了。

      楚流烟怔怔的看着徐达离开的背影,心中觉得徐达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居然在营救吴国公朱元璋这等大事上毫不热心,想来其中必然有原因。

      想了一会,抬眼一望,只见徐达快看不见人影了,楚流烟连忙追了过去,追了一阵终于在一个树林中追上了徐达,楚流烟在徐达背后喝问道:“徐天德,你这是怎么啦,这么一点也不像我以前认识的外冷内热,忠肝义胆的徐大哥了。”

      徐达缓缓的转过脸来说道:“流烟妹子,你又有何事?”

      楚流烟一看徐达这幅气定神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的冲口而出道:“徐大哥,出兵营救吴国公的事情,你为何要故意拖延。”

      徐达听的楚流烟道破了他的底蕴,连忙改容相谢道:“,此事确实是我的不对,可是你身为军师为何要跟朱元璋勾勾搭搭的。”

      楚流烟这下可就火大了,连忙质问道:“徐天德,枉我还叫你一声大哥,你为何如此污蔑我和吴国公。”

      徐达争辨道:“那么我离开安丰大营的前天黄昏,有事要禀告吴国公,可是到了大帐外头,却听的帐中传来你和吴国公的笑声,结着你就娇羞满面的跑了出来,我当时问你发生了何事,你就说了一句什么都没有敷衍我。你说,那日你和朱元璋在帐篷里头到底说了什么。”

      徐达说道激愤处,就改口不称朱元璋为吴国公,而是只唿其名了。

      楚流烟听得徐达这么说,这才明白方才徐达为什么对于自己如此冷淡,形同路人一般了。

      楚流烟不由的笑道:“当日不过是吴国公开了一句玩笑话而已,我又不好对你说这些,所以只好跟你说没有什么了。”

      徐达连忙追到了一句说:“真的么,可不许骗我。”

      楚流烟莞尔一笑道:“徐大哥,你是我父的救命恩人,我何曾跟你说过一句假话。”

      徐达闻言,面露喜色,改容相谢道:“此事是徐大哥我太鲁莽了,居然没经过求证,就冤枉了楚**和吴国公。”

      听的徐达这么说,楚流烟也很高兴,连忙说道:“徐大哥,这么说,你是马上就出兵去救吴国公了。”

      没想到听了这话,徐达却沉默了一阵。

      楚流烟心知有异,就试探的问了一句到:“徐大哥,除了安丰之事外,莫非你心中尚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么。”

      徐达闻言,叹了一口气道:“有些话,藏在我心中已然好些日子了,可是始终未能对人一吐,其实天德心中还真有一件犹疑不定之事,是以时常心中郁郁。”

      楚流烟闻言大惊,连忙说道:“你有何事,不妨直言相告。”

      徐达指了指林子说道:“这件事情不能让外人听道,流烟妹子随我到林中秘谈。”

      楚流烟点头同意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半刻钟,来到了密林之中。

    争霸天下 第八十八章 出兵

      徐达捡了一块干净的石头,让楚流烟坐在上头,所后自己又找了块青石,随之也坐了下来。

      徐达直视着楚流烟说道:“你有没有发觉朱元璋这两年,变了很多,变得有些心机深沉,让人捉摸不定。”

      楚流烟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我倒是没有发现,不过变化总是有得,战阵厮杀,眼见和自己一起玩到大的伙伴被敌人杀死,是谁都会有些改变的。”

      徐达笑了笑道:“你所说的这些我自然是清楚的,可是我所说的并非是指这些地方。”

      “哦,那么徐大哥所言的是指什么地方呢。”楚流烟很注意的问道。

      “我是觉得吴国公有些威怒不显于色,对于长年跟随自己身边的将领都有些猜疑了,而且已然有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比如说流烟妹子这件事情,我在军中听说了一些消息,前次汉阳之战,是吴国公设计好了,逼得楚**主动请缨去汉阳唆使陈友谅取到龙湾,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可是无风不起浪,也不尽然是些胡言。风起于青萍之末,这是于事有徵的。”徐达缓缓的说道。

      徐达说话的音量不高,可是听到了楚流烟的耳朵里头,不啻是一声响雷。难道徐大哥也知道了那件事情了么,楚流烟在心中揣摩道。

      可是面色上又不好表现出来,所以楚流烟只好淡淡的问了一句:“军中居然有这样子的流言,还真是稀奇。不过不知道徐大哥是从何人身上听来的消息。”

      徐达盯着楚流烟看了一阵,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只好像楚流烟交底说道:“此事李善长有此在我府中饮酒引的大醉,无意中说出来的。”

      “那想必是李善长推爱给吴国公的醉话,毕竟我不过是一介女流,如果说是我主动请缨的话,那么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朱元璋只会靠女人打仗了么。”楚流烟故意装做不值得一哂的样子说道。

      徐达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楚流烟说道:“倘若李善长是胡说的话,那么为何连枝节都说的清清楚楚的。”

      楚流烟害怕越辩越糟糕,急忙乱以他语说道:“估计当时李善长还没有喝醉,或者是故意装醉。你也知道李善长这些年很是读了不少书,也喜欢是不是的作弄人来取笑。其实我去汉阳之事,你是知道清清楚楚的,当时你和吴国公都曾挽留过我,所以这件事情就是我主动请缨的,根本就没有旁人的策动。还请徐大哥不要在此事上疑心吴国公。”

      听的楚流烟这顿夹枪夹棒的言辞,徐达似乎有些相信了。

      徐达说道:“自古以来,就有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事例,其他的我都不担心,最怕的就是我等若是助吴国公登临大位,功成之后,吴国公可能会对我等下手。”

      “狡兔死,走狗烹,固然不无道理,可是朱元璋毕竟是和徐达你是生死之交,应该不过对你做出这等事情来。”楚流烟无法,只好温言安慰到。

      徐达却长叹一声道:“但愿如此。”

      语罢,两人俱是静寂无语。

      楚流烟举头望月,唯见月色犹如一把寒刀,高悬苍穹之上,森森闪着冷芒。朱元璋,他功成之后到底会不会诛杀功臣,下手杀了徐达等人,楚流烟不禁又想起了母亲留下的手札里头所说的那件朱元璋下赐鹅肉而使得功臣徐达一命归西的惨案。

      狡兔死,走狗烹,徐达真的会被朱元璋所害么。和徐达分手之后,楚流烟脑子里头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了。

      浑浑噩噩的回到屋中的时候,一不留神,居然在门槛上绊了一下,这一下倒是使得楚流烟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很有可能跟母亲一样来自那个神秘的时空的开心。

      第二天,楚流烟起了大早,就风风火火赶往刘府,刘伯温府上的仆役和门卫都见过楚流烟,所以楚流烟一说要见开心,马上就有仆役带着他兆开心去了。

      “楚**,你这么来了。”开心正在吃东西,自从刘伯温带着笑笑随着朱元璋去了安丰以后,开心觉得怪无聊的,就开始在应天城里头东游西逛的,也没有逛出什么名堂来,反而是让她发现了好多好吃的点心,糕点,小吃之类的东西。

      所以楚流烟看到开心的时候,开心正在很开心吃一个羊头。

      “楚**,你也来吃呀,”开心指着她身前桌子上摆着的满满当当的一桌子零食和小吃继续说道:“没想到应天的小吃这么好吃,早知道的话,我就劝着我们家的公子早点带我来应天了。”

      楚流烟瞧着吃的满嘴流油的开心,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开心,你不能慢点吃么……”

      没想到开心听了这话就停了下来,楚流烟大出意料之外,连忙问道:“开心,你这么了。”

      开心点了点头说道:“对了,楚**,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日来找我做什么。”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我今儿个来找你,还真是有点事情。你以前不是跟我说你看了那种叫电视剧之类的东西,里头的人偶都扮着皇帝呀,嫔妃什么的么。”

      开心纠正了一句道:“楚**,我跟你说过好几遍了,那些不是人偶,是演员。人家是演戏拿好多好多的”俸禄“的人。不是什么木偶呀人偶什么的。”

      楚流烟莞尔一笑到:“都掉到了匣子一般大的地方里头,不管是你说的影员,在我看来就和那些人偶差不多。”

      开心阴阳怪调的说道:“好了,姐姐,就算是人偶好了。楚**想知道一点什么呢。”

      楚流烟不以为意,对着开心说道:“开心,我想让你帮我想一想,你说的那个明朝的戏里头,朱元璋有没有杀了徐达。”

      开心一听楚流烟发问,偏着头想了想说道:“姐姐,我不怎么喜欢看明朝戏,我喜欢的是清宫戏。你问道的那个问题,我没有多大的印象,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的。”

      楚流烟听开心这么说,只好退而求其次,另外问了一个问题道:“那么,你知不知道,那个什么叫做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是个怎么样的皇帝。”

      开心高兴的说道:“楚**,你问起这些事情,我倒是有些印象,我听的好多个喜欢看明朝剧集的朋友谈起,说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可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皇帝,对百姓很好,特别痛恨**污吏。实在是一代明君,可是和唐太宗李世民相媲美。”

      楚流烟一听,知道如果开心真的和母亲一样是来自后世之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样的法子来到了自己的时代。可是从开心的话语里头已然可以知道那个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在后世的风评不错。

      如果朱元璋真的做了皇帝,那也是一件大好事。楚流烟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辞别了开心,楚流烟就急匆匆的来找徐达,徐达还在城楼上,看见楚流烟一阵风一般的转到了自己的眼前,徐达心知自己的麻烦又来了。

      果然,楚流烟一开口就咄咄逼人的说道:“徐达,你再不出兵,就把吴国公给你的兵符交给我,我自领着军队去庐州救吴国公。”

      徐达小心翼翼的应承说:“流烟妹子,你一个弱女子,我这么能放心呢,再说你在军中虽然做了军师,职责却仅仅是出谋略献策,参赞军务而已。虽让也谙兵事,可是毕竟没有亲自带过兵打过战。这么可以如此贸然带兵去营救吴国公,这等事情还是让我代劳好了。”

      “可是你只是口说出兵,却毫无动静。如此口惠而不实至,吴国公在庐州城外的那些营寨恐怕撑不住几天就要被陈友谅给连锅端了。”楚流烟还是一派激愤的语气。

      徐达无法,只好说道:“那好,那我先派出五千人做先锋,打前站,这总可以了吧。”

      “增兵最忌就是分次分批了,如果让陈友谅看穿了意图,有了准备那可就难了。”

      “那我明日点齐人马出兵。”徐达说道。

      “徐达,你不必故意拖延了,我可以担保日后朱元璋果真做了皇帝,绝对不会是个鱼肉百姓,倒行逆施的坏皇帝,如果朱元璋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我楚流烟第一个不放过他。眼下最为急迫的事情是救出朱元璋,倘若朱元璋让陈友谅在庐州城外给灭了,估计陈友谅马上就会回师直到应天,到时候人心涣散,你徐达再有十倍的本事,也挡不住陈友谅,到时候天下必然被陈友谅所得,以陈友谅刻薄寡恩,暴虐嗜杀的脾性,天下人必然会遭殃的,你明不明白。如此大局,以你的识见,怎么可以做视不顾呢。”

      一听此话,徐达悚然而惊。微微考虑了一会,就对楚流烟说道:"好,流烟妹子一语惊醒梦中人,我马上就去召集部队,克日进发庐州。

      一个时辰之后,徐达和楚流烟带着大军赶到了庐州,徐达一见汉军里三层外三层围着跟铁桶一般,看的人头皮发麻。

      楚流烟对着徐达笑道:“无妨,上次我杀出重围的时候,已然将汉军的布置记在心中,而且走之前已然和刘军师商定,子时三更,举火为号,里应外合,击破汉军。”

      徐达击掌说道:“此计甚好,我等子夜之后就依计行事。”

      当夜火发,在内外夹攻汉军阵营一片大乱,徐达一马当先,杀出汉军中,且行且进。

      “且住,谁于常遇春大战三百回合。”混乱中只听得前头想起了一声闷雷似的吼声。

      徐达大喜,连忙拍马迎上,只见常遇春护着朱元璋,且战且退,已然来到了跟前。

      徐达连忙在马上横着刀参见朱元璋,朱元璋大喜,随后就由徐达和常遇春左右护持着,杀出了重围。

    争霸天下 第八十九章 严凤英

      一路冲杀,在徐达的前导下,回到徐达的帐营中,朱元璋方才定下心来,过了不久。李善长,刘伯温等人也同其他的将士一起,突围而出,寻到了徐达的帐中,与朱元璋相见。

      检点人马,发现围困之中将士死去甚多,可是大将却全都奇迹般的幸免于难,朱元璋虽见诸将无恙,可是却折损了不少兵马,不觉泪如雨下。

      这时候,一个徐达手下的将领跑进入帐内,对着朱元璋跪下说道:“吴国公,陈友谅于前后夹击,父辈受敌情势之下,已然拔营遁走了,是否要派人追击。”

      朱元璋大喜,说道:“时近黎晨,我等虽然里应外合夹击汉军,大败了陈友谅了一阵,陈友谅实力虽有削损,尚不足以一战而胜之。更兼陈友谅狡诈异常,恐其引兵退遁之际,于道旁暗设下埋伏,若派兵追击,中其埋伏,反而不美。尔等就不必追击了,暂时退居安丰,深沟壁垒,防其反扑。”

      将领领命而去。

      楚流烟随同朱元璋和众人也随后骑马进入了赶回了安丰,才出了徐达扎下的大寨门口,但见满目疮痍,双方将士的尸首倒藉遍地,军中将士见之落泪。

      朱元璋回过身子对徐达说道:“徐将军,此战身亡的将士,就烦劳徐将军妥为安葬,勿是尸骸烈日之下,成了兀鹰的口中食。”

      徐达一口应承了下来,便安排将士清理了战场。

      等到朱元璋和众将入了安丰之后,朱元璋于安丰城中关帝庙召集了徐达常遇春等麾下众将。

      众将应命来关帝庙见朱元璋,只见朱元璋已然命人在关帝庙里头摆下了筵席,不过众人惊奇的是,大殿之上居然供着关公像和牌位面前供着一只被捆着的彩羽的大公鸡。

      朱元璋和众人分座次坐下之后,朱元璋便开门见山的说道:“今日召集诸位是为立誓一事。”

      诸将不知道朱元璋葫芦里头到底买的什么药,都安静了下来,静听朱元璋垂训。

      不料朱元璋缓步走到了供奉着的关公的牌位面前,跪拜了一番,随后站起来对着关公想说:“关圣人在上,今日朱元璋欲于麾下兄弟歃血为盟,若是他日背弃誓言,当死无葬身之地。”说完,朱元璋扎开步子,在关帝像面前酹了一碗酒。

      诸将这下子明白了,吴国公今日如此慎重其事,是为了在关王爷面前立誓。众将屏住唿吸,细观吴国公朱元璋下一步举动。

      只见朱元璋给关王爷行完了礼,居然拔出佩剑一剑就剁掉了供奉的公鸡的鸡头。

      两个在旁伺候的仆役用铜盆接过公鸡血,随后朱元璋用佩剑将自己的食指割破,在鸡血之中滴入自己的血液。

      随后仆役就端着铜盆走到了诸将的面前,诸位将领也学着朱元璋刚才的样子,纷纷用佩刀佩剑割破食指,把自己的血滴入铜盆之中。

      楚流烟本来不想滴血的,迫于情势,生怕触怒了诸将和朱元璋,也只得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刺破手指,滴落了几滴血,敷衍了一番。

      两个仆役端着铜盆转了一圈,大殿之上的诸将都照此行事,完毕之后,仆役将铜盆中的血掺入几个酒坛之中,随后就拿着酒坛给坐在案前的众将依次斟满了酒杯。

      楚流烟看着自己眼前的那被略略有些猩红的酒,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其他将领却不以为意,他们都是在战阵上出死入生过,两军对阵之时,无不是你死我活般的惨烈,故而坐上的将领不乏有杀人如麻者,就算是心中颇有矜仁之念的将领,对于鲜血也是司空见惯的了。

      人杀的多了,自然血是见得多了,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待得仆役全部斟完之后,朱元璋举杯说道:“今日我请诸位将军来,是为了此次诸将与吾被陈友谅围困庐州城外,已期必死之地,诸位能够戮力同心,最终得以杀出重围,此乃诸将之功,本国公敬诸位一杯。”

      说完,朱元璋仰头一饮而尽。

      诸将齐声应道:“多谢吴国公见赐。”随后也都举杯将掺着鸡血和人血的酒水一饮而尽。

      朱元璋见诸将喝完,拔出身上的佩剑发誓道:“今天下纷攘,**雄并起,盗寇横生,兵连祸结,逢此乱世,不忍黎庶被蛇蝎之祸,故揭竿而起,啸聚**豪,若得尽驱鞑虏,解万民于倒悬之苦,一统乾坤,开辟不世之基业,来日若能尽有元虏之财,必定以其地封,以其财赏。定当与诸位共享荣华富贵,成败利钝,死生以之。”

      诸将虽然知道朱元璋澄清宇内的志向,可是从来没有从朱元璋的口中听过朱元璋想要做皇帝的,如今见朱元璋非但有做皇帝的打算,而且口口声声说愿意与部众同享富贵,很过将领投身行伍,效命疆场,无非也就是要博取富贵荣华,求一个封妻荫子。

      诚所谓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朱元璋心中深明取人者安,聚敛者亡,以故王者富人,霸者富士的道理,所以就对这些麾下的部将许下类似于“苟富贵,不相忘”的诺言,以期激励诸将能够襄助自己成王成霸。

      朱元璋既有此意,众将自然乐从。于是纷纷跟着朱元璋叫嚷道:“成败利钝,死生以之。”

      徐达更是心喜,原本心中对于朱元璋的悬测疑虑也由朱元璋的这个诺言而消减少了不少,唯有楚流烟喝不惯这渗了鸡血的酒,勉为其难的随着诸将喝了一杯之后,跑到外头吐去了。

      放过朱元璋与麾下诸将在关帝庙中歃血为盟决意攻取天下不提,单表陈友谅被内外夹击,不得已败归汉阳。

      此番兵发庐州,重重围住了朱元璋的大军,是要将朱元璋置于死地的,不料坐困愁城的朱元璋居然巧设妙计,与前来解救的大军里应外合,攻得汉军稳不住阵脚,不得已连夜遁走。久攻不下直至师老无功,陈友谅已然是大为惭愧,不想最后居然又是大败归来,陈友谅不免又气又急,对于朱元璋的怨愤自是更甚了几分。

      是以回到汉阳,陈友谅日日思量如何方可报此一箭之仇。

      汉王的手下见主上圣心如捣,自然有想要为主上分忧以宽慰圣怀之人,自然其中也不乏溜须拍马之人。

      故而很快的有人就向陈友谅进言说道:“汉王,如今朱元璋羽翼已成,若是要凭借战阵杀伐,不免旷日持久,不如寻一个别的法子,不用劳师动众,也可将朱元璋剪除。是为一本万利,惠而不费之事。”

      陈友谅一听正中心怀,就对着那人说道:“先生有何妙策,可以速速教我,如是先生之策可行,必有重赏。”

      那人不慌不忙的说道:“臣有一计,不知当行不当行,还请汉王定夺。”

      陈友谅追问道:“道来我听。”

      “燕赵之地自古民风彪悍,多有绿林豪侠出没其间。不如于此间觅得一壮士,汉王多以金帛致之,命其投入朱元璋的军中,伺机行荆卿之事。”

      陈友谅一听就懂了,此人所说的计策就是派人暗中投靠朱元璋,等到有了机会,就仿照当年荆轲刺秦王的手法,将朱元璋杀死。陈友谅眼中不由得射出摄人的神芒,迫得献策之人还以为自己所献之策有了什么疏漏,连忙跪倒在了地上。

      没想到陈友谅开口说道:“先生不必惊慌,先生之计甚合孤王的心意。不费一兵一卒,可是使得朱元璋授首阶下,果然是妙策,哀家赐你千金,命你代哀家深入燕赵之地,觅得能行此事之人。所需之物,尽管开口,无不照办。还有,命此人将敌军的动向秘密的传过来,本王自当有赏。”

      献策之人抬头一看,汉王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心中大安,连忙谄媚的说道:“汉王英明,算无遗策,如此则一可探知朱元璋军中的究竟,以便便宜行事。二则可击杀朱元璋于应天城中,倒是应天自然可以不攻自破,汉王自可一统河山,恭为元首,谨治赤子,继天立极,托临亿兆。”

      这一通马屁拍的陈友谅心神一畅,就封了此人一个官儿。

      半个月后,应天的招兵处来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请求投入行伍,自称是严凤英,燕赵人士,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招兵之人一见来了一个书生一样的人,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也想来参军,不觉大为失笑。

      “你这个书生不在家好好读书,来参军作甚,看你的身子骨,怕是风一吹就到了,还谈什么当兵打仗。走走走。”说着招兵之人上前推了这个自称是严凤英的书生模样的人一把,本来以为这一下就可以轻巧的把严凤英推开,可是没料到严凤英居然是纹丝不动。

      招兵的将领是个有股子蛮劲的老兵,在常遇春手下做事,常遇春见他力大如牛,很是看重,所以此人跟着常遇春很是到了不少仗,立下了很大的功劳。

      朱元璋打战消耗了不少的兵力,就命属下的将领招募兵丁,补充军伍的人员损失。常遇春最喜欢精壮的部下,其他事情马虎,唯独对于招兵一点也不马虎,让这个人来坐镇招兵处,就是想要借这个人的蛮力,好好的甄选一下应募的乡人。所以封了他一个将官,他也很是得意,自以为军中别无他人比他的力气大了。

      一见推不动,手儿反而有些隐隐作痛,招兵的将领很是不服气。不过这下就有些不敢大意了,略略的定了定心神,扎稳了马步,猛地又推了那个严凤英一把,满以为这一下子一定可以将这个弱不禁风的秀才样子的人推到几丈开外。

      可是没想到不用力还好,这一下猛地用力,严凤英依然是纹丝不动,而招兵的将领反而被反震之力震得噔噔噔噔的退后了好几步,一时稳不住身形倒在了地上。

      这些招兵处就热闹开了,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居然动都没动,把推他的那个军中有名的大力士给震倒在地上了,都放下自己手头的工作,围了上来,想要看个究竟。

      招兵的将领在同僚和应募入伍的乡人面前跌了这么一跤,脸色就有些挂不住了,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指着严凤英的鼻子说道:“你可敢与我一较臂力。”

    争霸天下 第九十章 投军

      严凤英好整以暇的笑了笑说道:“但凭将军吩咐,只要将军划下道来,我严凤英无不接下来就是。”

      严凤英的这番话一出口,招兵处的人都窃窃私语了起来,因为这样黑话一般都是在绿林中所说的切口黑话,这人开口是如此一番腔调,不是绿林好汉出身就是兵痞落草的出身,不可小视。

      招兵将领一听严凤英开口,心中也是一惊,他知道绿林中人有不少身怀绝艺之人,不可小觑,可是此事是自己开口挑战的,眼下对方已然慨然应战了,自己却龟缩了回来,势必要弱了名头。

      所以这个招兵的将领一咬牙,心中暗到,以自己几乎打遍军中无敌手的臂力,除了那个刘伯温的怪物侍童笑笑之外,应该不会逊于他人的。所以再围观者的起哄声中,招兵的将领将严凤英领到了校场边上的一个石桌边,那些抛石锁,举大石的人一见,就知道大力士又要和人比试力气了,所以也都围了上来。

      招兵的将领指着石桌中间的划痕说道,你我将手臂置于此线的两边,互角力气,率先扳倒对方则为胜利,你看如何。

      严凤英笑了笑说道:“如此甚好。”

      招兵的将领一见对方同意了,就和严凤英相对着坐了下来,将手臂搁置石桌之上。

      严凤英也依样摆好架势,两人双手相握,肘尖相对,在中人的示意下,可是了角力。

      招兵将领原本以为以自己的臂力,就算不能轻易取胜,力保平局也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自己的手被对方握住之后,全身力气全都使出来,都没能扳动对方分毫,过了半刻中,已然累的都要脱力了,额头上的汗水一阵阵的冒出来,几乎都要模煳了眼帘。

      可是偷眼一看严凤英,居然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身上一滴汗都看不见。

      招兵将领心知遇到了高人,可是眼下却已然无可退却,只好勉力使上了吃奶的力气,希望能够将对方一举扳倒,可是只听对方轻轻的说了一句得罪了。招兵将领立刻就觉得手上几乎加上了千钧之力,勉力支撑了片刻实在是支撑不住,一下子就被扳倒在石桌上。

      围观的将士大哗,纷纷对严凤英表示佩服。严凤英站起来对着四周抱了抱拳头,以示谢意。而那个招兵的将领,越已然累的脱力,趴在了石头桌上。几个兵丁连忙将他背回了营帐中。

      其他部队的招兵的将领得知此事,大喜若狂,都来求着严凤英加入自己的部队。

      一个招兵将领说道:“我们徐大将军谋略是军中最为厉害的,只要跟着徐将军,肯定能够百战百胜。”

      另外一个招兵的将领也不甘落后的说道:“蓝牙将军是军中武功最好的将领,你跟着我们蓝将军,非但可以打胜者,还可以跟蓝牙将军多学几手,蓝玉将军年轻有为,而其最器重武功厉害的部属,保你晋升的最快。”

      徐达部下的招兵的将领虽然因为脱力被抬到营帐休息了,可是招兵的主事还在,这个主事也不是省油的灯,对着其他纷纷拉严凤英去自己部队的招兵将领们呵斥道:“嘿嘿,你们想的倒是美,怎么说这个人也是我们将领先看上的,一定要入常将军麾下。你们可不能候着脸皮和我们争,有本事你们自己也去招一个来。”

      “老兄,不是我们不想招,可是军中最厉害的那个一个人可以对于一个营的人马,是刘伯温军师的武童,我等上门了好几次,可是刘军师不肯放手,朱大帅也发话了,让我们不要打笑笑的主意,否则这么会和你们强这位仁兄呢。”

      严凤英听这个人这么说,脸色不由的猛然变色,他武功虽高,可是自问自己举动不可能对付的了一个大营的人马,朱元璋营中有这样的人,可是汉王为何没有跟自己提起,严凤英连忙追问道:“这位兄弟,这个叫笑笑的,是那个营的,我倒是想要和他会会。”

      那人刚想答话,只见圈子外头想起了一身闷雷似的饱和:“何人将俺的招兵将领击败了,快让俺瞧瞧。”

      围观的将士一听,大叫道:“这下好了,常将领来了。”

      “不但常将军来了,连徐将军和楚军师也来了。”一些将士一边嚷嚷着,一边自动的闪出了一条道来。

      “楚军师,莫非是汉军提及的那个红衣妖人,可好这个红衣妖人不是被汉王给杀了么。”严凤英一听,心中不由一震。

      举目一看,只见围观的兵士的缺口处,一个面若重枣的黑脸将军黑虎着脸,大踏步的赶了过来,后头跟着一个脸似冠玉的潇洒飘逸的将领,身边是一位淡雅脱俗的女子施施然的举步跟在一侧。

      莫非这个女子就是汉王喜欢的那个红衣妖女。

      严凤英心中的念头还没有转完,只见常遇春已然到了他的跟前,瞪着眼珠子环顾了一圈,叫骂道:“娘的,让那个叫严凤英过来见过本将军。”

      原来朱元璋虽然在庐州城外大败了包围着自己的汉军,可是激战之下,也损失了不少的兵勇。所以回到应天之后,就命各个军队招募兵勇,加强训练。

      楚流烟和徐达来找常遇春商量招兵之事,没想到一个小卒进来给常遇春报知了严凤英的这件奇事,常遇春生性冲动,再加上最喜欢力大的部将,得知此事就想来看个究竟,就撺掇着徐达和楚流烟一起来看看。

      徐达和楚流烟也觉得有些好奇,就随着常遇春一同来了。

      严凤英心知这个肯定就是朱元璋麾下出了名的脾气火爆的常胜将军常遇春,这般想着,严凤英就对着常遇春抱拳说道:“常遇春将军,小人就是严凤英,不知将军有何要事要见小人。”

      常遇春听的严凤英的话,对着严凤英上看下看,打量了好一番说道:“真的是你么,看你的身板,怎么会将我军中的大力士给大败了呢。”

      严凤英笑了笑说道:“大将军岂不闻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常遇春一听严凤英的话,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呐呐的回了一声道:“你说的什么宰鱼,还有什么鱼来着,本将军一概听不懂。本将军问你话,你这么说道杀鱼这种事情上来了。”

      楚流烟缓步走到徐达身边,轻笑了一声说道:“常将军,不是什么宰鱼杀鱼之类的事情,宰予是孔子的弟子,能说会道,利口善辩。开始孔子对他的印象很不错,但后来这个宰鱼渐渐地露出了本色,仁德皆无且有十分懒惰,大白天不读书听讲,只知道躺在床上睡大觉。为此,孔老夫子就骂他是”朽木不可雕“。”

      常遇春听了楚流烟的话,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人跟我说道不是鱼,而是人呀。那楚**,另外一个什么鱼是到底是什么鱼。”

      楚流烟回答道:“另外一个人也不是鱼,这个人叫澹台灭明,字子羽,是鲁国人,比孔圣人小三十九岁。子羽的体态和相貌很丑陋,可是总想要事奉孔子。孔子却认为此人资质低下,不堪造就。可是没想到后来子羽修身省己,处事光明磊落,后来子羽游历到长江,跟随他的弟子足足有三百人之众,名动公卿,声名播于各诸侯国之间。后来孔子听说了这件事,感慨的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楚流烟一面说着,一面不由的也打量了严凤英一眼。

      常遇春这下子听明白了,不过他转头又看了看严凤英,脸上依然是不信这个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严凤英,居然将自己军中力气最大的大力士给大败了。“常遇春说道:”你去那边举个石锁给我看看。"

    此贴共有 2 人浏览过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冒险者排名:196

    弓箭手勋章 - 转职为弓箭手可以领取

    32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17:00:01 |只看该作者
    争霸天下 第九十一章 疑心

      严凤英心知常遇春是想掂量一下的斤两,也不搭话,自己走到了旁边的校场上,一些举着石锁的兵勇一见,赶忙将手中的石锁放下,退大一边看热闹。

      只见严凤英将衣服的下襟一提,挽了几挽,顺手往腰间一扎。

      扎停当后,严凤英往前走了几步,只是用脚尖轻巧一挑,随即就将脚边的一个石锁挑飞了起来,轻轻巧巧的落到了左边的肩膀上,随即又用脚尖挑起了一个石锁落到右边的肩膀上,连身板都没有晃动分毫,随即又用右脚勾起了一个石锁。

      围观的兵士见状,不由的齐声喝彩,没想到严凤英只是微微一笑,肩膀一耸,左右肩膀上的石锁跳落了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到了右脚尖勾起的石锁上,三个石锁叠到了脚尖上,严凤英的悬在空中的脚尖连晃都没有晃动一下,依然是分毫未动。

      兵士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华丽的犹如杂耍般的动作,不由得纷纷拍掌喝彩。严凤英听的众人的喝彩声不由想要好好地的在表现一番,想要震慑全场。所以将脚面一翻,三个石锁接连飞起,严凤英击出两掌,将两个石锁击出了数丈开外,随后又换过左脚将最后一个石锁接住,轻轻巧巧的放到了地上,随即轻描淡写的踩了一脚。

      那个石锁被严凤英如此轻描淡写的踩了一脚,居然陷入了地下数寸之深。

      围观的一众兵丁看的是瞠目不已,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好,好本事,我老常要定了,给严凤英取过一副衣甲,带他好好下去休息。”

      常遇春话音刚落下,兵丁中发出一阵欢唿声。

      其他几个队伍的招兵将领很是倾羡,可是常遇春将军已然开口要走了严凤英,也没法继续争了,所以都围到了常遇春边上跟他道贺了一番,随后便走掉了。

      常遇春很是爱惜人才,就带着部众去看严凤英去了。

      兵丁们都散去之后,楚流烟赶到被严凤英踩了一脚而陷落地下数寸的石锁边上细细的看了一眼,转头对着身边的徐达说道:“徐将军,我看严凤英身怀绝艺,武功不在我等之下。”

      徐达也盯着石锁看了一阵,点头说道:“流烟妹子说的一点也没错,此人确实内力深厚,但凭这一脚,也足见其人功夫了得。”

      楚流烟踌躇了一下说道:“功夫了得尚在其次,我见此人目光游移不定,不知此番来我军中是否有歹意。”

      徐达一听楚流烟如此说,沉吟了一番说道:“我看此人似乎是江湖上的绿林好汉出身,武功又是如此之高,定然是江湖中有名有万的人物。不过绿林中人参军之后效命疆场,建功立业的也不乏其人,据此断定其人有歹意可能还言之过早。”

      楚流烟想了想说道:“徐大哥说的有理,不管此人来历如何,是否绿林出身,若是能够冲锋陷阵,奋勇杀敌,那么军中倒是得了一个难得的助力。”

      “流烟妹子所言甚是,若是此人能够为军中效力,忠贞不二,确实也个难得的好手。我看此人虽不是力敌万夫的骁勇国士,不过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勇士。”

      楚流烟低头盘算了一会说道:“但愿此人能够如同徐大哥所言,能够杀敌立功,忠贞不二。”

      此时已然是日薄崦嵫,茫茫落落,校场金台之上,却是犹有夕照,瑰丽无端,楚流烟和徐达望着此景,不觉目眩神迷。

      良久,楚流烟悠悠的吐声叹道:“若是世间再无战事,世人皆来赏慕这良辰美景,那该多好。”

      “不会太远了,只要我等协助吴国公扫平天下,廓清宇内,到时候就可以让百姓安居乐业,齐享太平了。”徐达安慰道。

      楚流烟却是一脸的伤感:“徐大哥,你我二人附着吴国公起于濠梁,存志廓清宇内,解救苍生黎庶,本想义师所指,暴虐消亡,战旗拂过,黎民欢腾,不想到如今依旧是大业坎坷,强敌环伺,战事蹭蹬,数年来我等随吴国公冲冒锋镝,吮血裹创,可环顾宇内依然兵连祸结,征伐不息,一副道路流离生灵涂炭的末世景色,有时我真想离世索居,泛舟湖海,不再过问这世间之事。”

      徐达听的此言,也是默然不语。

      朱元璋依然攻伐四方,一日攻到一座城池之下。城坚难下,朱元璋帅军强功不下,数战皆北,朱元璋很是烦闷,常遇春得知之后,就跑到帅帐中主动请缨,要朱元璋将这块硬骨头叫给自己来啃。

      朱元璋也知道常遇春作战骁勇,是军中最为得力的将领之一,所以就很高兴的将攻城之事交给了常遇春。

      第二日,攻城之际,朱元璋亲自领着诸将,坐镇中军观战。

      眼看常遇春带着部众快要登上城楼了,只见城头一阵檑木箭矢,犹如雨下,攻城之卒,纷纷倒地。

      朱元璋与观战诸将不由的扼腕叹息,正叹息间,只见城下一个将士抛了一个飞索,几个跳纵,缒上城头,随后就在城楼上杀伐了一阵,将城楼上的弓弩手杀个殆尽,箭雨一滞,常遇春就乘机带着部众登上了城池。

      朱元璋大喜,连忙环顾诸将问道:“先登之将是何人,为何本国公不认得。”

      军中将领有认得严凤英的,就对着朱元璋回禀道:“吴国公,先登之人并不是军中的将领。”

      朱元璋一闻此言,先是一惊,继而大喜问道:“此人是何人,快快说与我听。”

      “此人名唤严凤英,燕赵人士,是常将军新近募得的一个兵勇,军中传言此人力大无穷,有惊世骇俗的本事。”

      朱元璋一听,不由拈须赞美道:“自古又言,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如今看来还真是不虚,此人也绝非一般的凡夫俗子。”

      城池攻打下来之后,朱元璋即刻就命人令常遇春将严凤英带到中军大帐中相见。

      “末将参见吴国公。”常遇春对着朱元璋施礼道。

      “严凤英见过吴国公。”严凤英进入大帐之后,随着常遇春对着朱元璋兜头一拜道。

      “常将军,严壮士都请起来说话,来呀,给常将军和严壮士看座。”

      随即有人就取乐两张马扎过来,常遇春和严凤英谢过朱元璋之后,就双双做了下来。

      “严壮士,你是何方人士。如何来此地参军。”朱元璋和蔼的对着严凤英询问道。

      严凤英眼珠子一转,站起来回复说:“有劳吴国公下问,属下是燕赵人士,祖上做过武将,到了我父一辈,家道中落,这几年兵火连连,家乡无法讨得生计,我又不肯将祖上传下来的军阵之艺胡乱丢下,故而想要投军,以期能够博取荣华富贵,求的封妻荫子的功名。在家之时,听人传言吴国公仁义的令名,故而辗转行来投奔吴国公帐下效力。”

    争霸天下 第九十二章 另有所图

      楚流烟在听了严凤英的言辞,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严凤英明明是个绿林中的人物,为何要自称是武将之后。其中是否别有其他的意图。

      楚流烟正深思间,只见朱元璋闻言大喜道:“壮士如此厚我,实在不敢当。今日攻城皆仗壮士之力,方才下的此城。本国公听闻你尚是一个小小的兵卒,实在是有些屈才了。以壮士的武艺,做一个将领也是绰绰有余的。”

      严凤英却开口致谢道:“属下就是做了吴国公身边的一个马前卒,能够为吴国公效力,心中已然是于愿足矣,何敢望将领之职。”

      楚流烟和徐达对视了一眼,心中均以为严凤英如此言来,似乎另有深意。

      朱元璋却是大喜道:“如此,那么就请壮士屈尊,暂时在我身边做一个亲卫。”

      说罢,朱元璋转头对着常遇春说道:“常将军,你是否可以割爱,将严壮士让与本国公。”

      常遇春见自己的部将被朱元璋强要了去,心中微微有所不快,可是毕竟也是一件好事,不好阻拦。所以常遇春只好复奏道:“但凭吴国公吩咐,无不遵命。”

      朱元璋大乐道:“如此甚好。今日军中得此壮士,又攻破坚城,岂能无酒。”随后朱元璋就令人摆开酒筵,令诸将开怀畅饮。

      严凤英凭借一身绝艺,攻城陷阵,屡立战功,还搭救过朱元璋几次,故而深的朱元璋信任。

      直到陈友谅又举兵来犯,朱元璋率部相迎,局势又开始了新的变化。

      一日晚间,楚流烟奉命来朱元璋帐中议事,楚流烟行到半路,忽然见前头鬼鬼祟祟的一个穿着军中将士袍服的人,急匆匆的一头奔进了一座密林,身形之速,不下于自己。

      楚流烟大是好奇,因为仅从轻功一道论之,朱元璋军中实在的罕逢其匹。楚流烟就一纵身,展开轻功,悄悄的跟在了后头。

      莫约跟出了五里地,那人停下了身影,楚流烟也随着停了下来,飞上身边的一枝叶茂密的大树,悄然隐匿好行踪,偷偷的窥视那人的举动。

      只见那人小心翼翼的四下里望了望,随后从怀着取出一只鸽子,随后一扬手,将鸽子放飞了。

      楚流烟极为诧异,仔细的盯着看了一眼,只见那人赫然就是严凤英。

      严凤英见鸽子飞走之后,若无其事的回营去了。

      楚流烟这才从隐匿的树上跳了下来,看着鸽子飞起的方向是西北方,西北方,严凤英到底是想给谁传递消息,为何又要如此偷偷摸摸的,楚流烟的心中腾起一团极大的迷雾来。

      回到营帐,楚流烟发现严凤英若无其事的侍奉在朱元璋的身边,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营帐似的。

      和吴国公以及一干将领商议完事情之后,楚流烟特意见所见事情告诉了徐达。

      徐达闻言大惊失色,向楚流烟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兹事体大,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议论。

      楚流烟会意,点了点头。

      两个人回到徐达帐中,方才坐定,徐达就开口问道:“流烟妹子,今日之事,你断定自己没有看花了眼,严凤英真的鬼鬼祟祟的将信鸽放走了。”

      楚流烟微微一笑道:“虽然离得有些远,可是那个私放信鸽之人的面目我还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就是严凤英没错。”

      徐达微一颔首,沉吟了片刻继续追问道:“流烟妹子,你可瞧清楚了那放飞的信鸽究竟是飞往何方。”

      “西北方位。”楚流烟斩钉截铁的说道。

      “西北方,那么这只信鸽极有可能飞起了汉阳那边,看来严凤英是想陈友谅派来的人。”徐达沉思了片刻,悠悠的说道。

      楚流烟大吃一惊:“居然是陈友谅派来的,我早该想到这一点了,可是为何陈友谅要派此人来呢。”

      “以我之见,严凤英居心叵测,可能会对吴国公不利。”

      楚流烟连忙追问道:“如何不利法。”

      徐达也不搭话,只是并拢四指,在自己的脖间上做了一个划拉的动作。

      楚流烟一看就会意了,顿时面无人色的说道:“徐大哥,你是说严凤英煞费心机的混入营中,是想刻意的接近吴国公,伺机将吴国公谋害了。”

      “正是此意。楚**,我看吴国公眼下可能有些危险了。”徐达的面色阴沉的说道。

      “可是眼下就是想要指证严凤英,也是苦无证据,若是严凤英执意抵赖,我等也拿他没有办法。”楚流烟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

      徐达叹了一口气道:“此人来到军中不过是半年的光景,不过已然是屡立战功,吴国公和常遇春对他都很是器重,轻易确实是动他不得。”

      楚流烟埋头盘算了片刻,抬头说道:“徐大哥,此人武功高强,居然投身军旅,看来所图非小,不过吴国公身边一直都是有人护卫的,此人若是想贸然下手,也是不易成功。我看眼下吴国公虽然有些危险,不过暂时也无大碍,请徐达哥在军中多挑选出几个人手,贴身保护吴国公便是了。”

      “以妹子的意思,似乎是有了办法。”徐达转过头来问道。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法子,我总觉得此人来历不明,我安排人去此人的原籍打听一下,看此人所自称的情形是否当地的实际情形差不多。”

      “妹子是想要派人去燕赵之地探知此人的底细么。”徐达追问道。

      “正是如此,徐大哥,明日请给我拨出几个机灵的将士,听我的差遣,去此人的原籍打听这些事情。”

      “恩,如此不失为一个妥帖的法子。”

      第二天,徐达在军中挑选了几个好手,作为吴国公的贴身侍卫,朱元璋虽然觉得无此必要,不过经过徐达的恳求,说之以吴国公如今身份矜贵,不可过于大意,若不加强卫护,必然为人所乘,到时候可就对不起天下苍生了。

      徐达以天下大义相责,朱元璋无法,只好勉为其难的接收徐达特意给他安排的卫士。

      严凤英见状,心中疑惑,行事就愈加小心了。

      半个月后,徐达派往严凤英原籍的人回来报称说,当地确实是有一户人家姓严,起祖上是武将出身,这一辈出了一个严凤英,不过此人早年逢了一个异人传授武功,弱冠之龄已然是武艺冠绝乡里,后来不知为何落草为寇,成了打家劫舍的绿林人物,而且是威震一方的江洋大盗。不过乡党之人已然很久未能得知其人的消息了。

      徐达听了部下的报告,心知楚流烟所猜测之事,果然有些因头。严凤英煞费苦心,在朱元璋面前隐瞒了自己的部分身世,必然是有所图谋,只是还不知道究竟是为何而已。

    争霸天下 第九十三章 谋算

      楚流烟得知了严凤英为绿林大盗,心中极为紧张,一个挥金如土的江洋大盗,居然侧生军旅,接受军令的羁糜,所图定然不小。

      所以楚流烟几决意要试探一番严凤英。

      楚流烟命人将严凤英请到应天府里头的最有名的酒楼醉仙楼。

      预先在酒楼中一张桌子上用茶杯摆下了绿林的隐语,如果严凤英是绿林人物,自然能够晓得其间的意思。

      严凤英听的楚军师有情,就赶到了醉仙楼,结果一上楼,堂倌问明了姓名,就将他引入雅座,严凤英一入雅座,只见桌上茶杯排着绿林中的隐语,不觉一怔。不过也不过是瞬息之间,严凤英就摆出了一副于平素一般无二的样子来。

      帘子后头的楚流烟一见,心中已然有了底,就卷起了帘子走了出来。

      严凤英见得楚流烟出来,连忙来参见军师。

      可是楚流烟一开口就说道:“严壮士,吴国公多的你的助力,能有逃到大难,严壮士实在是居功至伟。”

      严凤英微微一笑道:“为吴国公做事一向是严某的夙愿,如今既然能够了了夙愿,怎敢不尽心。”

      楚流烟话锋一转说道:“严壮士,听闻燕赵地面上有个横行不法的江洋大盗,听说也是姓严,不知道严壮士是否知晓。”

      严凤英面色一变,随即哈哈一笑说道:“楚军师果然是见识广博,此事严凤英也听说的过,据说那人还和严某同名,也叫做严凤英。不过缘分浅薄,一直无缘相见。不过想来此人定然不是一般的人物。听说楚军师和元人所说的什么红衣妖人也是同名,可是以严凤英看来,楚军师非但不是什么妖人,反而是一个难得的好军师。”

      楚流烟没有想到严凤英居然反客为主的轻易地就把此事揭了开去,不觉有些辞穷了。

      “那么严壮士为何不去见一见那个严凤英呢。”楚流烟定了定神继续问道。

      严凤英也很是机警,随口回答道:“此人是个江洋大盗,做人行事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凤英虽然也曾四处寻觅过,无奈缘浅,从来未能得见其人,说起来此事也是心头的一件憾事。”

      楚流烟听得严凤英如此机巧的回答,心中不由得觉得严凤英还真不是一个一般的角色。

      “严壮士,你的武功如此了得,想来定是有过一些奇遇吧。”楚流烟见无法问出一些眉目来,就换过话题闲闲的问道。

      这一句旁敲侧击的话,严凤英倒是没听出什么来,他不知道楚流烟和徐达已然派人到了他的原籍查探了一番,所以也没有提防的开口说道:“我小时后得逢了一个异人,此人见我天资聪慧,就将其毕生的武学传授给我,故而我的拳脚功夫还算不多,在我离乡之前在乡中与人比试武功,无人是我的对手。”

      严凤英洋洋得意的一番话,使得楚流烟已然明白眼前的严凤英定然就是乡党口中的那个江洋大盗严凤英。

      得知了此事,楚流烟反而定下了心来,闲闲的说日后想要和严凤英比试比试剑法,严凤英满口答应。

      严凤英离开之后,楚流烟转到帘子后头,对着立于厢壁后头的徐达说道:“徐大哥,你看此人是否就是那个江洋大盗严凤英。”

      徐达笑了笑说道:“流烟妹子没错,此人定然就是那个江洋大盗,不过此人心机深沉,长于机变,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看来万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楚流烟说道:“我也正是此意,此人不除实在是心腹大患。”

      “不过吴国公眼下很是器重此人,我等也不可贸然行事。”徐达提醒了一句说道。

      楚流烟回道:“徐大哥所忧心之事,我也是知道的,不过总要想个办法尽快的将此人的面目揭穿了,否则定然会贻害无穷。”

      徐达笑了笑说道:“我已然有了一个计策,说不定可以令此人现出原形来,你看如何。”

      说着徐达就对楚流烟说出心中所想的计策,楚流烟听完,额手称庆说道:“徐大哥果然深谋远虑,此计甚妙,严凤英定然会动心思。他一旦有所行动,就会露出破绽来,不过要做出此事,还需要一个人帮忙。”

      “是笑笑吧。”徐达打断了楚流烟的话头说道。

      “呵呵,徐大哥果然就是徐大哥,此事非要那人去办不可,以我等的武功,根本就无法制服严凤英,若是让此人逃了出去,必然是前功尽弃。”楚流烟说道。

      紫金山上,白烟凉草,离离蕤蕤,苍松翠竹,夹道迎人,碧石青林,草色如毡,丛竹翳路,幽邃如画。峻石崎岩,砑嗟峭壁,数峰清秀,出没云际。

      朱元璋微服带着一干人一路逶迤的来到山上的丛林巨刹门口。

      一座远近知名的丛林古刹,古寺残旧,似乎带着陈年木质的幽怨缠绵在其中。

      门墙皆是土黄色,仿佛犹如一朵金色的莲花一样开在山坡上。

      寺庙的周遭居然栽种着密密匝匝层层叠叠的湘妃竹,寺院便隐没在了这斑斑泪痕的纠结中,宛似亘古不变的牵绊,朱元璋不禁啧啧称奇不己。

      几个和尚沙弥在山道盘打扫着零乱纷杂的碎叶,微微拂扫间便带动灰色的粗布僧袍迎风展布。

      寺庙之外的湘妃竹林子已然让朱元璋和随行的侍从称奇了,不过还有更大的惊奇在等着朱元璋。

      没想到主持已然身穿宝藏大袈裟,头戴舍利金宝冠,亲自出门引候,朱元璋虽不知道老和尚是如何得知的,可是也不防备有他,在老和尚的引导下随喜进入了大雄宝殿。

      不愧是丛林巨刹,只见宝殿之上佛像尊严,殿宇宏敞,自与一般的寺院不同。

      袅袅升起的烟火,栩栩如生的佛象,加上那沉重而又悠扬的钟声。古朴而又庄严,确实是领袖**伦的丛林古刹的氛围,朱元璋见猎心喜,便在老和尚的陪同下细细的游览了一遍,游便各处之后,老和尚就将朱元璋引入了方丈之中。

      两人坐定,朱元璋就向主持老和尚提出一个疑问:“初访贵寺,为何主持如此郑重,具衣冠相引。”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昨夜佛主托梦宣金言给老僧,说今日有天命之人相访,令老僧出门相迎。老僧醒后,忆的佛主之言,就命沙弥备好了衣冠。今日见先生造访,老僧观施主相貌,天地相朝,五岩对峙,实是帝王之相,定然就是佛祖所言天命之人。”

      朱元璋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继而大为欣喜。

    争霸天下 第九十四章 禅寺业火

      和老和尚清谈了一番,果然是得道高僧,佛理精妙,纶音梵唱,听的朱元璋极为如神,不觉天色渐暗。

      正在朱元璋和老和尚对谈之时,寺院的高墙之外翻入了三个人影,正是徐达,楚流烟和笑笑。

      此次朱元璋微服来寺,正是徐达所设之计。

      徐达明白严凤英做事谨慎,定然不会在军中贸然相朱元璋出手,想要揭穿此人的身份,最好的法子是刻意制造出一个引发严凤英出手的机会,唯有如此,方可以将严凤英的真实面目揭露出来。

      不过朱元璋听了徐达的建议之后,心中也有了怀疑。严凤英固然是屡立战功,可是其人的来历实在有些不太明白,所以朱元璋同意了徐达的计划,试探一下严凤英是否真是陈友谅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

      朱元璋和老和尚谈完了之后,老和尚就亲自将朱元璋送出,安排在精舍中休憩了下来。

      夜半三更,灯阑人静之时,月下昏暗的光线,凭地在这深山古寺增添了神秘阴森的氛围。

      一个人影悄悄潜到朱元璋的僧房之外,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慢慢的将门阀弄开。

      此人侧耳倾听了一阵,只听的屋内一阵轻微的鼾声,显然朱元璋已然入了黑甜梦乡之中。

      黑衣人蹑手蹑足的走到床头,轻轻的伸手撩开帘帐,一手举着匕首扎了下去。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那个躺着床上打着轻微的鼾声的梦乡中人,居然一个猛然跃起,一指就点中了他身上的六道大穴。

      这时候自帐后转出了怒气冲冲的朱元璋和一男一女二人。

      徐达取出火折子点燃银烛之后,楚流烟对着笑笑说道:“此人既然已然被你制住了,就将此人脸上的黑面巾摘掉,让吴国公看看行刺之人到底是何人。”

      笑笑闻言,伸手一探,就将床前那人的脸上所蒙黑面巾一扯,黑面巾应声而落,露出了一阵书生般的脸儿。

      “严凤英,真的是你。”朱元璋冲口而出的吼道。

      “不错,就是我严凤英。”严凤英虽然身子被笑笑点中了穴道,可是依然不示弱的回到。

      徐达在一盘质问道:“严凤英,吴国公对你如此看中,你为何要谋害吴国公。”

      严凤英笑了笑道:"不错,吴国公对严凤英是极为重视,可是严凤英已然收了别人的银子,正所谓食人之禄,忠君之事,严凤英一定要取的吴国公的脑袋回去复命。

      徐达连忙追问道:“究竟是何人要你来军中谋害吴国公,你快快招来。”

      严凤英仰天笑了笑说道:“严凤英今日在此认栽了,刘伯温手下的武童果然厉害,刚才出手之时,严凤英就连反手的余地都没有。不过还是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没有将我的哑穴也点上。我死之后,吴国公一样难逃一死。”

      楚流烟心知不好,正要伸手点上严凤英的哑穴,却见到严凤英头一歪,嘴角边流出了一线的血痕来。

      “不好,此人要自绝了,笑笑快捏住此人的嘴巴。”

      笑笑闻言,正欲动手,可是严凤英的尸首已然扑倒在地上了。

      徐达上前伸手探了探鼻息,摇了摇头说道:“此人已然气绝身亡了。”

      楚流烟一听,很是不解的问道:“严凤英怎会如此轻易的就死去了。”

      徐达将严凤英的尸首的嘴巴捏开,探视了一会说道:“此人是将毒药弄在牙齿里头,刚才就是要破牙齿而中毒死去的。死的如此之速,显然不是一般的毒药。”

      徐达转过头对着朱元璋是请示道:“吴国公,如今严凤英虽已伏诛,可是听其临死之言,似是余孽犹在,深山老寺,恐有不妥,吴国公还是及早下山,转回军帐方能保的万无一失。”

      朱元璋却不以为然的是说道:“荒山古寺,佛门静地,何来如许多之蟊贼。本国公若是连在禅寺之中呆上一晚的勇气都没有,日后必当被天下人所耻笑。本国公又有何等脸面带兵将将。”

      徐达焦急的回道:“吴国公,诚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敌暗我明,形势危殆,我等岂可陷此危地。”

      朱元璋哈哈一笑道:“徐将军所言虽为有理,不过本国公万不可骇惧其事,以至于腾笑天下。今夜之事,徐将军不必多言。”

      徐达默认,而一旁的楚流烟却插口说道:“既然吴国公执意如此,我等莫敢不奉命。不过我有一事,伏请吴国公玉成。”

      朱元璋一怔,笑着说道:“楚军师既有言辞,不妨直言相告。”

      楚流烟站起来,环顾四周,关上门窗。

      是夜,月明星稀,古寺巨刹笼罩在一片清冷月色之中。

      只见几条人影施展轻功,从禅寺的墙头跃入,几个箭步,悄然翻了瓦面,犹如几条幻影一般,穿墙越屋,消失在夜空中。这几个举动鬼鬼祟祟之人,闪进朱元璋所住的僧院之中,几人见屋内乌灯黑火,并无人声,随即就搬来院中的柴薪将朱元璋所住的屋子围堵了一圈。

      “好!动手。”

      其中一个领头之人吩咐了一声,其余的黑衣人就取出松香等引火之外,四下里头就将朱元璋所住之屋给点着了。

      几道火光冲天而起,转眼之间就变成了熊熊大火,照亮了半边天。

      远处的僧舍传来杂乱的叫喊声:“僧院走火啦!僧院走火啦!快去救火呵!”

      一众僧侣赶忙取过水桶打水救火,锣声人声脚步声,乱成一片。

      不过火势太大,僧侣浇灌上去的水犹如杯水车薪一般,无济于事。

      另外一处的僧房里头走出几个人观火,正是朱元璋和楚流烟徐达等人。

      朱元璋一见自己原本所住的屋子居然着了火,心中很是后怕。昨夜若是没有听从楚流烟的之言半夜转宿徐达房中,今日定然已然成了火中的亡魂。什么雄心壮志也都灰飞烟灭了。

      徐达指着着火的屋子说道:“吴国公请看,有好几处火头,这不像失火,像是像有人蓄意放火烧的。”

      楚流烟接口说道:“这些人如此苦心孤诣的想要至吴国公于死地,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朱元璋也不由跺脚会骂道:“究竟是何人跟本国公过不去,居然三番五次的谋害于我。”

      楚流烟沉吟了一下说道:“吴国公,此地不宜久留,看来严凤英临死之前所言之事并非危言耸听之辞,真的有人欲对吴国公不利。”

      这时候楚流烟身后冒出了一个慵懒的声音:“何人欲对吴国公不利,就让他先吃我一拳头。”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笑笑睡眼惺忪的从屋内一步一步的走出了,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说道:“拿来的蟊贼,居然连个囫囵觉都不要我睡上,若是撞到了我的手里,定然让他们不得好死。”

      朱元璋等人一听,不觉相视莞尔

    争霸天下 第九十五章 猝攻

      徐达乘隙对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如今情势急迫,对头若是知道火烧之计不能,定然会另外设计来谋害吴国公。请吴国公随同我等尽快下山,回到中军,万勿留此危地,此事最为紧要,不可不慎。”

      朱元璋闻言,心知这是正论,若是再留在山上,对头之人定然还会派人来暗害自己的性命。

      楚流烟一见朱元璋的面色和缓,也乘机进言道:“吴国公,当务之急便是下山归营,尔后再行寻访主持其事的幕后之人。”

      朱元璋恨恨的说道:“若是得知谁是幕后之人,我必将他碎尸万段。眼下禅寺确实不能呆了,你等就护卫本国公下山去吧。”

      计议停当,徐达就召集了那些跟随朱元璋上山来的十几个伺从,护持着吴国公下山去了。

      一行人步履匆匆的直奔山下而来,不料行至半途,一片荒野之处时,对面林中忽然射出一阵弩箭,侍从猝不及防,纷纷死于箭下。

      笑笑一见不好,一个伏地翻滚,从地上捡起一个死去的侍从的腰刀,拉开架势,将朱元璋等人护在身后,舞的密不通风,箭头遇之者纷纷坠地。

      弓弩射了一阵子,停了下来,笑笑笑了笑说道:“看来这些鼠辈的弓箭已然用完了。待我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去。”

      说着笑笑就腾空一跃,欺身近前,想要冲入林中将弓弩手一一杀死。

      不料,林中突然罩落下来一张大网,笑笑锐意轻进,未能防备,被罩了一个正着。

      笑笑艺高人胆大,虽然被大网罩主了,也不换忙,举起手中的腰刀,随即割拉了几下,就将罩在身上的大网割开了一个大口,眼看就要从大网中挣脱出来了,不料几个灰瓶从头而落,白色的石灰粉末兜头洒下,笑笑的眼中被石灰迷伤,一时辨认不清。

      只听得林中数声放箭之声,又是一阵箭雨朝朱元璋等人射来,朱元璋徐达等人失去笑笑的卫护,赶忙抄起手中的刀剑,舞成一团,挡住箭雨。

      挡了一阵,箭雨愈发密集,武功微弱的最后侍从被箭矢所中,倒在了地上。

      朱元璋虽然有侍从护卫,可是肩膀上也中了一箭,顿时血流如注,身子一晃,就要跌坐在地上。

      徐达和楚流烟见状,急忙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挡在了吴国公朱元璋的身前。

      这样一来,箭矢就不能伤着朱元璋了。

      箭雨稀落了下来,忽然听的林中唿啸了一声,一**蒙面人自林中抢出,直驱朱元璋等人。

      楚流烟对着徐达对视了一眼,心中会意,心知此次定然不能全身而退了。

      故而两人抱着必死之心,和冲到眼前的黑衣蒙面人拼杀了起来。

      蒙面人人多势中,而且个个身手不凡,楚流烟和徐达应付的一阵,眼看就要落于下风了。

      一些蒙面人手执刀枪,逼向受伤的朱元璋。

      正当如此危殆的时刻,只看一具黑影飞过,撞翻了几个快要靠近朱元璋的黑衣蒙面人。

      楚流烟和徐达一见,大喜过望。原来是笑笑的眼睛已然能够视物了,一见朱元璋形势危殆,就纵身抓住了一个黑衣人,毫不费劲的举过头顶,丢先奔向朱元璋的几个大头的黑衣人。

      笑笑一见这招见效,便大笑一声,捉过几个人,将黑衣人的阵脚丢的七零八落的。随后一个提纵,就跳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一个黑衣人冲的最快,马上就被这个笑笑撞了个真着,笑笑伸手微微一推,这个人就被撞出去的数丈开外,两个黑衣人躲避不及,被撞到了胸前,三人惨叫了几声就一命呜呜了。

      余下的黑衣人一见,不由得心胆俱裂,纷纷抱头鼠窜去了。

      笑笑大叫一声,追上去准备杀个痛快,楚流烟连忙喝止道:“笑笑,穷寇莫追,恐有埋伏。”

      听得楚流烟如此叫唤,笑笑就回转过身来,来到了朱元璋的身边,朱元璋已然昏迷了过去。

      徐达打退了黑衣人,也跑了过来。

      楚流烟一看,朱元璋的肩膀上中了一只极为特别的弩箭,箭头已然穿肩而过,徐达将朱元璋的身子扶正,看了看朱元璋背后的情形对着楚流烟说道:“箭头略微泛着蓝光,显然是淬过剧毒。”

      “前有杀手堵截,如今吴国公又中了毒箭,这可如何是好。”楚流烟忧心忡忡的说道。

      笑笑凑到跟前,探视了一下朱元璋的伤势,大吃一惊道:“此毒极为厉害,不是一般的毒箭。楚**,请让开一步。”

      楚流烟闻言就往旁边挪了挪,从侧面扶着了朱元璋。

      笑笑连忙从衣囊中对着取出一个丹药磁瓶,倒出一颗药丸,撬开吴国公朱元璋的牙关,将药丸投入了朱元璋的口中。

      药丸入口,过了片刻,朱元璋哎呀了一声悠悠醒过来。

      肩通难忍,朱元璋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而原本紧握宝剑的手却已然无力的下垂,痛苦的脸上肌肉不停的抽动,张眼定神一看,只见笑笑和楚流烟关切的望着自己,勉强从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黑衣蒙面人都打退了没有,有没有人受伤。”

      徐达禁不住呜咽出声说道:“吴国公,出了死了好些侍从,我等并无大碍,只是属下查看吴国公身上的箭伤,发现箭尖是淬过剧毒的,是以不敢贸然将毒箭拔下,等回到军中让军中之人将毒箭锯断,方可觅过良医,为吴国公疗伤。”

      朱元璋闻言,挣扎了一番,坐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就尊者徐将军的吩咐,立刻回营。”

      徐达应声说道:“徐达遵命。”

      朱元璋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原本随着自己上山来的那些侍从无一不伏毙在荒野之上,脸色不觉凄惶不安,有些歉疚的对着楚流烟说道:“流烟妹子,这些侍卫均是因我之故,死于荒山绝岭,烦请楚军师找到禅寺主持,就说吴国公愿意多捐献香火之资,请寺里的和尚将这些侍卫好好安葬。”

      楚流烟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吴国公,此次有人想要谋害与你,我怎可轻易离开左右。若是被奸人所乘,岂不是要抱憾终身。”

      朱元璋强自忍着痛笑道:“楚军师不必担心,黑衣蒙面人既然已然被打退了,不会再次来犯。再者,有笑笑和徐将军护着我,贼人就算不死心也奈何不了我等。”

      “吴国公所言虽然不错,可是我依然还是放心不下,不如让我一同护送的吴国公回营,再来料理此事。”楚流烟争辩道。

      徐达对着楚流烟说道:“流烟妹子,吴国公所言极是,有笑笑跟我的保护,吴国公定然是万无一失的,何况下山之后过了这段路,再无密林可以躲藏,黑衣人就算是想要再来相犯,也无法逃过我等的眼神。”

      楚流烟听的徐达这么说,也觉得甚是有理。

      徐达见楚流烟不再反对,就命笑笑将朱元璋背负了起来,随后就辞别了楚流烟,沿着山道下去了。

      楚流烟待得朱元璋等人走后,立了一回,突然醒转过来,黑衣蒙面人必然是受了谁的指使才来暗杀朱元璋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严凤英身后的那个幕后主使之人。

      一念及此,楚流烟就跑到几个已然死去的黑人蒙面人身前,细细的伏下身子搜寻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这些黑衣人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令牌之类能够证明这些人身份的东西。

      花了半个时辰将所有死去的黑衣人的身上都搜寻了一遍,还是不能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楚流烟也失去了耐心,决定还是先上山一趟,让寺里头的和尚先将吴国公手下的侍从的尸首给掩埋再说。

    争霸天下 第九十六章 黑衣人

      楚流烟来到禅寺之外,正想叩门入内,没想到瞥见一个黑衣人窜入了庙中,楚流烟心念一动,就将叩门的手缩了回来,跟着也窜上了庙墙。上了庙墙时候,楚流烟定神一看,只见先头的那个黑衣人在屋檐上奔走如风,楚流烟也跟着提气跳纵,远远的跟在这个人后面。

      跟随了一阵,只见前面的黑衣人跳下屋梁,闪入了一间僧舍。

      楚流烟大为好奇,那间僧舍居然正是方丈所居之室,隐隐约约飘出茶香。

      楚流烟翻身落到檐下,用脚勾住斗梁,用唾液洇湿了窗纸,睁眼往里头一觑,只见一个老和尚和一个黑衣人密谈。

      老和尚说道:“你为何又来见我,大王不是说无事不必来见我。”

      说道这里老和尚停顿了一下,伸出右手端起茶杯,左手轻轻掀起杯盖儿,边用杯盖儿轻轻的向杯的一侧拨弄着里面浮着的茶叶片,边用嘴轻轻地吹着茶水。当老和尚把茶杯放下的时候,就慢慢的转过头来,目光如炬的盯着黑衣人继续问道:“事情办成了么。”

      黑衣人笑道:“若不是昨日被朱元璋从火场逃出,此事早已办成了,今日我又何必来见你自找晦气。都说遇到和尚,逢赌必输。”

      老和尚听的黑衣人如此说来,一边以右掌竖起置于前胸间,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楚流烟侧耳细听,只听得老和尚纳闷的言道:“朱元璋确是被我安排在那个房间之中,不知为何,居然从火场中逃出升天。想来朱元璋定然是有福之人,否则如何方能逃了出去,不过此种情由,虽不为我知,自然也非我所为,将军不必疑心。”

      黑衣人微微一哂道:“不必如此,本将并无疑心此事,不过此事若是让汉王知道了,不知道汉王心中是否会疑心此事,进而疑心,呵呵。”

      老和尚身子一颤说道:“莫非汉王已然知道此事。”

      窗外的楚流烟听的二人谈及汉王,已然知道二人所称之人定然就是楚流烟了,不觉心中一震,差一点就从梁上掉了下来。连忙伸手攀住了梁上,方才没有掉下来。

      楚流烟又想到严凤英放鸽子飞往西北方,徐达曾对自己推测严凤英可能是陈友谅所派之人。如今觉得徐达当时所说之事果然是没错。

      一念及此处,楚流烟就定下心神,侧耳倾听,欲将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听到耳中。

      只见黑衣人笑而不语。

      老和尚一见黑衣人的神态,有些发急说道:“此次朱元璋逃脱并非是我之罪,汉王安置我于应天城内,本来就是为了传递消息而设,刺杀之事,本非我能为之。莫非将军将此次失利之事推到了我的头上。”

      黑衣人发话说道:“老秃驴果然见事深远,本将军确是已然将此次刺杀陈友谅失败之事飞鸽传书给了汉王。本将军以为不日汉王就会传来密令,令本将军将此次刺杀朱元璋之事不力之人斩杀,呵呵,到时候老和尚又何以自处。”

      老和尚面色大变道:“你为何如此行事。你我虽然分领诸事,可是并无仇怨。”

      黑衣人呵呵笑道:“老秃驴,本将军本来不欲将此事告知汉王,可是汉王为人刻薄,我等此次刺杀朱元璋不能成功,反而折损了严凤英,汉王必然怪罪我等。我若不将此事推到老和尚身上,那么本将军的脑袋定然会被汉王砍了去。所以不得不借着老和尚的脑袋,档了本将此次的灾祸。”

      老和尚呆了一呆,也笑道:“呵呵,你有飞鸽传书,难得我就没有么。汉王也允我飞鸽密报,若是我飞书一份,一纸辩书到了汉王面前,你以为汉王是听你的,还是听我这个和尚的。”

      黑衣人呵呵大笑道:“今日此来,就是为了此事。”

      老和尚愕然,不由呆住了。微微闭上双眼想了片刻之后方回道:“将军此话是何意。”

      “本将军做事无状,请大师绕恕则个。”黑衣人似乎很虔诚的跪下来求饶道。

      老和尚慢慢地睁开微闭的双眼,但依然保持着右掌竖起置于胸间的礼仪姿态,心下略一思忖,此人是个祸胎,不过也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做事情更是不计后果,鱼死网破玉碎瓦损方肯放下的人,此事不如先放一放,绕他一绕,也好让他日后见情,如此放一个交情给他,日后就是在汉王那边也有个助力,想到这里便张口说道:“也好,老衲此次就在汉王面前替你求上一求,让汉王放了你一马。”

      “多谢大师了。”黑衣人欺近前来,抽出腰间匕首,捅入了老和尚的腹中。

      老和尚挣扎了一番,就断了气。

      黑衣人对着老和尚的尸体踢了一脚,狞笑的说道:“老秃驴,本将军知道你在汉王面前说话极有分量,可是若是你死了,那就不能在汉王面前进言了。本将军就可以将刺杀朱元璋失利的责任都推掉。”

      黑衣人将凶器收好,依旧掩上门扉,走了出去。

      只见黑衣人几个纵越,飞身上了屋檐。

      楚流烟已然知道这些人都是陈友谅派到应天城里头的奸细,如何不能将这些人铲除,若是今后应天再有战事,这些人又在应天城内捣鬼,势必会给战局带来极为不利的影响。

      想到此处,楚流烟就飞身上了屋檐,远远的跟在后头。

      跟了黑衣人追了一路,只见黑衣人到了一个应天城中的一个屋子门后,闪身就躲了进去。

      楚流烟不敢贸然跟着进入屋中,只好绕到屋子前头,只见繁华道旁,是一座极有气派的牌楼,上面写着一个洞香居的匾额,旁边悬着两个大大的红灯笼,牌楼下面似乎是一些流莺红姑,正在倚门卖笑,招揽路人。

      “大爷,来我们洞香居来玩玩,包你满意。”

      “公子爷,快进来坐坐,保证让你不虚此行。”

      楚流烟一看这些姑娘的情态,虽然个个都是装扮的花枝招展的,可是均是些庸脂俗粉罢了。

      正往里头窥探着,却见一个龟奴从里头冲出来,冲到她面前骂道:“**,这里是男人来找乐子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的在这里观望什么,若是有意入门做这般生就说一声,我替你引进,不过要你银子,若是不想做这一行,就不要妨碍我们做生意。”

      楚流烟听的这个龟奴的口音,似乎不是应天城里头的人,反而带着一些汉阳那边的口音,心中隐隐约约的觉得刚才的进入洞香居的黑衣人必然和这座勾栏有关联。

      不过眼前恶奴恃势驱人,却不得不应对一番。

      楚流烟笑靥如花的对着龟奴说道:“小女不过路过此处,深觉此楼繁丽可喜,所以才多看了几眼。非是有意冒犯。”

      龟奴一听,语气也缓和了下来说:“**,你还是快走。我尚在可以说话,若是我家主人出来了,可就没有我这么好说话了。”

      楚流烟不理龟奴的话,却顺势问道:“听口音,大叔似乎不是应天人,不知道你家主人是否也不是应天人。应天人素来排外,如何能够在应天城里头造城如此华美绝伦的楼房。”

      龟奴一听,很是得意的说道:“说的是,其实我主人是汉阳大贾,行商至应天,花了大笔金银在旧主手中买下了这座楼子。”

      楚流烟一听,心中不由的一惊,知道其中定然还有一些隐情。却是不敢再往下打听,深怕引起了龟奴的怀疑。

      随后和龟奴攀扯了几句,楚流烟就转身离去了。

    争霸天下 第九十七章 重伤

      本想直接回到军中向吴国公报知此事的,待到回到军中之时,却见军中人人仓惶,个个面有忧色。

      楚流烟抓过一个奔走的兵士问道:“军中出了何事,为何你等如此仓惶。”

      那个被拦住的兵士一见楚军师见问,连忙停了下来说道:“楚军师,你回来的正好,徐将军护送吴国公回来之后,吴国公的箭伤发作,昏厥了过去。即刻招军中的医士诊视一番,结果个个摇头,都说吴国公所中之毒闻所未闻,是一种极为厉害的剧毒,**衣束手无策。”

      楚流烟急急忙忙的问道:“吴国公眼下在何处。”

      兵士答道:“吴国公被安置在帅帐中,军中的将领一众都过去探视了,我也给帐中送药材去,军师若是想去探视就随同我一起去。”

      “好,我等速速前去。”楚流烟答道。

      随着着送药材的兵士来到帐营中,只见帐内围着好多将领,都在唉声叹气的,而且还听的人**里头有隐隐约约的女子的低低的哭泣之声。

      徐达在帐内踱来踱去,一副心烦意乱的意态。

      楚流烟拨开众将,只见床上躺着双目紧闭,不醒人事的吴国朱元璋,面如金纸,头上汗涔涔的,显然是极为危殆,一个妇人正在垂首哭泣。

      楚流烟回头瞅见了徐达,就过来把徐达揪了出去,两人来到了帐外,楚流烟就急急忙忙的问道:“吴国公不是伏下了笑笑的药丸,好了很多了的,怎么如今居然昏迷不醒了。”

      徐达叹气道:“笑笑说他的药剂只能收的一时之效,能够暂缓毒性攻心而已。回来之后,笑笑就找来了刘军师和军中的医士,可是大家看过之后,都不能看出到底吴国公中的是什么毒,所以只好合计着配了一些药剂先给吴国公服下,先保住吴国公的心脉。”

      “这么说来是药石罔效了。”楚流烟忧心忡忡的问了一句。

      徐达摇着头说道:“也不见然,刘军师说只要知道了吴国公所中之毒为何物,也不能对症下药。只是军中医士见识不广,不能识的此毒。所以刘军师已然商议在应天粘贴招医榜,求的国手来军中医治吴国公。”

      “眼下也只有如此了,希望吴国公能够喜沾勿药,早日康复。”楚流烟说道。

      “流烟妹子,”徐达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对着楚流烟问道:“吴国公昏迷中似乎还说了几句话,好像是说山上被黑衣蒙面人所杀的侍从安置妥当了么。”

      听的徐达这么问,楚流烟就将自己在山上遇到的事情和跟踪黑衣人到了应天城里头的一家勾栏里头的情形跟徐达诉说了一遍。

      徐达听完,摩拳擦掌的说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真是陈友谅暗中派人做的。据我看来,山上的主持也是陈友谅派驻在应天城里的奸细,怪不得那日吴国公刚刚到了庙门口,主持已然迎候多时了,当时我就觉得有些蹊跷了,想必是严凤英预先通报的消息。”

      “我也是如此认为的,严凤英死后,寺里居然莫名其妙的发生了火灾,而且被烧的恰恰是主持安排吴国公足下的那间屋子。另外护着吴国公下山的时候,居然在半道上遇到了伏击,定然是和严凤英互通声气之人。”楚流烟不无赞同的对着徐达说道。

      徐达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如此看来,你跟踪的那个黑衣人躲藏的**必然就是陈友谅在应天城里头的一个据点,专门为他打探传递消息用的,那种地方鱼龙杂处,人来人往,上可交接王公贵戚之重臣,下可结识引车卖浆之小民,三教九流皆可引为消息之源,倒不失是挑了一个好地方。”

      楚流烟有些嗔怪的说道:“何必长了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依我看不如马上派兵,将这家勾栏里头里头的人都抓起来。”

      徐达笑道:“抓人容易,不过抓人之前,我想还可以好好的利用他们,将应天城里头奸细都给揪出来。”

      楚流烟闻言大喜说道:“若是如此,就可是去了后顾之忧,只是此事不易办到,莫非徐大哥已有良策。”

      “良策说不上,不过是不是能够见效,倒是要看天意如何。”

      楚流烟说道:“愿闻其详。”

      徐达就附耳对着楚流烟低声说了一通,楚流烟面色一变说道:“果然是个好法子,徐大哥,看来这次你又能立下大功了。”

      徐达有些丧气的说道:“吴国公眼下中毒颇深,药石罔效,我也只好尽尽我的心力,多为义军做点事情。”

      “愿上苍能够护佑吴国公早日痊愈。”楚流烟一改戚容,对着皎洁的星空祈福道。

      应天城里头很快就传消息,吴国公朱元璋中了毒箭,邀延天下名医为吴国公治病。

      果然几日之后,已然是处处粘贴招贤榜,悬赏千金。

      吴国公素来有仁义之名,天下名医也纷纷来到应天府。

      诊视过朱元璋的伤处之后,均是无能为力。

      如此过来半个月,刘伯温,楚流烟等人一见如此结果,均有些心灰意冷。

      一日,军中来了一个耄耋老人,貌不惊人,然而却是心扬万夫,一闯军中就扬言能治好吴国公朱元璋。

      刘伯温让他权且一试,一方药剂下去,朱元璋呕吐不止,吐出了好多蓝血。刘伯温一见此等情形,就命人将老人关进了牢狱,羁押了起来。5没想到第二日,吴国公居然能够做坐在床头和众将说话了。刘伯温连忙令人将牢中的老人请过来一问,方才得知他的祖上是宫廷里头的太医,专喜药石,后因医术太高被其他太医嫉妒,被逐出了宫中。回到家乡之后,就将技艺流传给了家中子弟,故而其家世代为医,到了他这一辈,已然有了绝大的名号。不过其人生性孤僻,不喜欢为达官贵人治病,只是自愿为家乡的父老乡亲治病,且不收分文。所以虽有国手大名,可是难得有人可以请他出手。虽有大官显宦,具重金相召,也不应奉。

      刘伯温等人大喜,很快在国手名医的调治之下,朱元璋的病情有了很大的起色,体内之毒也被祛除了很多。

      国手名医对军中诸将留下了一个方子,说只要照着方子抓药,过不了一个月,吴国公的身子就能全然痊愈。

      众将拜谢了国手名医,国手名医说此次来应天是专程来治吴国公的病的,如今吴国公的病已然没有了大碍,家乡还有一些相熟的病人,他要回去帮他们治病。

      刘伯温命人取过千金,作为酬谢。

      国手名医却婉言谢绝,和众人辞别,登上小舟,飘然而去。

      军中大定,刘伯温就照着国手名医留下的方子,安排军中的将士按方抓药煎药给吴国公朱元璋服用。

    争霸天下 第九十八章 下毒

      不料,几天之后,朱元璋原本渐有起色的病况却转成直线而下,一夕之间神智昏迷,一卧不起。

      朱元璋卧榻之前,刘伯温和楚流烟和众人商议了很久,也没能商议楚什么结果来。

      楚流烟忧心于色的从回转回去,方出了帅帐,行至半路,只见一个兵士急匆匆的赶到后头,对着楚流烟喊道:“楚军师,楚军师,等我一等。”

      楚流烟听到喊声,驻足不前,转过头来,只见前几日随同一起来大帐探看朱元璋的兵士,气喘吁吁的赶到了跟前。

      “军师,我有件事情想要跟军师说。”兵士一边喘息,一边对着楚流烟说道。

      楚流烟一见他的神态,就知道此人定然是有要事。

      果然,兵士喘息了一阵,对着楚流烟说道:“军师,小人奉命为吴国公采办药材,昨日回到煎药帐篷之时,见到了一个陌生的兵卒在药盅之中添加了什么东西。小人就问他是做什么的,那个兵丁拿出了令牌说是奉命煎药,小人勘验过令牌,确实军中之物,也就没有多想。没想到吴国公今日病体剧变,**医束手,小人想到了昨日之事似乎有些蹊跷,就来告知军师。”

      楚流烟一听,心中若有所悟,今日和刘伯温等人商议吴国公病情骤然恶化之事,因为国手名医已然离去,故而茫无头绪,没有谈出什么结果来。军中是按着国手名医留下的方子抓药,前几日吴国公的病情一日好好一日,也就没有人想到问题可能出在药上。

      楚流烟心中高兴,不由伸手拍了拍这个兵士的肩膀说道:“此事确有可疑,容我详察一番。兹事体大,下去之后万万不可和他人说起,若是泄漏了事机,定然会坏了大事,吴国公性命难保,一定小心在意。”

      “军师吩咐,自当在意。”兵士应承到。

      随后兵士就唯唯应命而去。

      楚流烟沉思了片刻,转身回到了大帐,决心查探一下此事的真假究竟。

      刘伯温听的楚流烟之言,也是骇然。对着楚流烟说道:“此人既然有令牌,自然是军中之人,不过防萌杜渐,预有所抑,也在情理之中。不如暗中查访,若得实证,即刻收功。”

      楚流烟见刘伯温也是同意自己的看法,就自奋告勇要负责查清此事。

      楚流烟悄然隐身在帐篷上,盯着煎药的兵丁的动作。

      只见兵丁小心翼翼的煎药,似乎并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这是这么回事,楚流烟在心中大为好奇,据兵丁来报,此人应该就是在药盅里头做了手脚之人,为何不见其下手。

      盯了半刻时辰,药盅里头飘出的药香越来也浓了,负责熬药的兵丁一看火候到了,就将火给熄灭了,随后取过一个漆盒,将熬好的药盅置于漆盒之中。随后就拎着漆盒步出了帐篷。

      楚流烟掉落在地上,盘算了一番,决心悄悄的跟在此人身后,看看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兵丁并没有发现楚流烟跟在身后,依然提着漆盒往前面走,眼看就要到了安着朱元璋的卧榻的帅帐了,却忽的一转,转到了一处帐篷的后头。

      楚流烟心中大起疑窦,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要做什么。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此人很有可能就是借此机会在药盅里头做手脚,楚流烟施展开踏雪无痕的轻功,悄悄的掩到了兵丁的身后。

      只见兵丁已然解开了漆盒,自腰间取出一个瓷瓶,打开瓶盖,显然是欲将瓷瓶中的物件倒入盛在漆盒里头的药盅里头。

      “大胆,你要做甚。”楚流烟在背后大喝一声,飞步冲到兵丁的前头,噼手就将兵丁手中的瓷瓶打落在地。

      药瓶飞落,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地。

      兵丁怔了一怔,随即就明白过来,大事不好,行事已然被人窥见,计划败露了,马上自腰间抽出腰刀,想要拼命一搏。

      楚流烟可不给他这个机会,施展点穴的手法,轻巧的在兵丁身上点了两下,随手就将此人给制服了。

      这个时候,大营中巡逻的将士听到了响声,立刻寻觅了过来。

      只听得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拥过来一对巡逻的卫士。

      领头的将领远远的唿喝了一声。

      “何人在此喧哗。”一个粗犷豪迈差点震破了楚流烟的耳膜。一听声音,楚流烟就知道赶来的将领真是汤和。

      原来汤和自上次带队去普庆刺杀陈友谅不成,反而被陈友谅乘隙所伤,被马队将领拉回来后,朱元璋就命军中医士购置了上好的伤药,才令汤和得以复原。

      此次吴国公在紫金山上被杀手暗算,受了箭毒之伤,汤和念起朱元璋的活命之恩,就主动请缨,担负起了防范杀手再来侵袭的任务,故而亲自带兵日日夜夜在帅帐边巡逻,兢兢业业,自不待言。

      "汤将军,你来的正好,此人极有可能要谋害吴国公,速速将此人带到营帐中。

      “原来是楚军师,”汤和对着楚流烟拱了拱说,随后转过头对着身后的部卒喝骂道:“楚军师吩咐你等将此人扛到营帐中去,难道你等没有听见的。”

      “汤将军,这么多的营帐,到底扛到那个里头去。”一个兵丁畏畏缩缩的站出来问了一句说。

      气的汤和跑到了兵丁后面,伸腿踹了脚说道:“这你都要问,这里离着大帐最近,自然是将此人带到大帐里头了。”

      “属下明白了。”那个被汤和踹了一脚差点趴到地上去了的小卒回了一声,赶忙招唿其他巡逻的兵卒,一同将被楚流烟点了穴道的泥塑一般静止不动的兵丁抬了起来,直冲大帐而去了。

      “兔崽子,被我踢了一脚倒是跑的快了。”汤和骂了一声,对着楚流烟抱了抱拳头说道:“楚军师,俺老汤先去了。”

      说着汤和就大步流星的朝着那些抬着人往大帐跑的巡逻的兵卒的身后追去了。

      “汤将军还真是鲁莽。”楚流烟看着汤和的背影不由得说了一声,随后就想起了上次汤和奉命来普庆追杀汉王陈友谅之事来,若非是派了汤和来,估计陈友谅在浣花亭已然授首了,哪里还会发生后来自己只身去汉阳诱导陈友谅出兵龙湾的事情,以及后来自己被陈友谅的部下捉住,陈友谅为了报恩授意心腹侍卫将自己释放回来之事,陈友谅,如今他还好么。"

      片刻间楚流烟的心头翻滚过了好些事情,突然楚流烟瞥见了打翻在地的瓷瓶和揭开了盖子的漆盒,想起了吴国公朱元璋形势危殆,生死未卜,顿时收回心神,弯下腰去,将漆盒盖好,拿在手中。随后想了一想,楚流烟又弯身捡起了被打翻在地上的瓷瓶,放入怀中。

      楚流烟提着漆盒就赶到了大帐,一进入大帐,只见汤和正在抡着老拳打那个被自己制服了的兵丁。在看一下那个兵丁已然被汤和打成了猪头一般,似乎都要奄奄一息了。楚流烟连忙上前拦下了正打得兴起的汤和。

      “汤将军,你这么将这个打成了这样。”楚流烟对着汤和质问到。

      “楚军师,你不知道,我问了此人好多遍,可是此人就会不开口说道,真是气煞我也,所以我就打了他一顿,可是这人死不开口,我只好继续打了。”汤和被楚流烟拦了下来,气的暴跳如雷的说道。

      “汤将军,你不必生气,我怕此人会服毒自杀,已然将此人的哑穴也给点上了,所以方才任凭你如何打骂,此人也不会开口说话的。”

      汤和闻言,不由的羞红了面皮,对着楚流烟说道:“军师,你怎么不早点来,若是你来的再晚一些,此人还真的会被我老汤给打死了。”

      楚流烟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我现在不是来了么,再说了我只是迟了半刻钟过来而已,此人都要被汤将军给打死了。汤将军,你可要好好改改脾气才好。”

      听了楚流烟后半截半是挖苦半是嘲笑的话,汤和似乎也听懂了一些弦外之音,搓了搓手掌说道:“军师,你也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汤生来就是这幅子急躁的脾性,就算刀搁在我老汤脖子上,老汤我也是不会改的,再说也改不来。”

      楚流烟一听汤和这番义正词严的“辩辞”,不由的莞尔一笑道:“好好好,汤和将军想要怎样就怎样,流烟妹子以后可不敢多加干涉了。”

      “这里好热闹。”帘子一抛,笑笑闪身进来了,随后一躬身,将身后刘伯温给让了近来。"

      刘伯温一看帐中的形势,心中已然猜测到了七八分的光景,就对着楚流烟说道:“楚**,你所说的歹人是否已然就缚。”

      楚流烟指了指被绑着的兵士对着刘伯温说道:“正是此人,我暗暗跟踪此人,终于将此人欲在给吴国公的药中动手脚之时将此人擒获了。”

      “既然如此,就让我好好的问问此人。看看此人潜入我军中,欲暗害吴国公究竟是奉何人之命,受何人指使。”刘伯温说完,就寻了一个位子做了下来,想要好好的勘问一下被楚流烟逮住的军中奸细。

    争霸天下 第九十九章 盘查

      只见奸细已然被捆绑在帐中,脸庞肿胀,难辨轮廓。

      笑笑一跳跳到了被绑着的兵士的眼前,看了一眼,伸手就欲解开此人身上被楚流烟封住的两处穴道。

      “笑笑,慢点解开穴道。先看看此人嘴中是够藏着见血封喉的毒药,若是此人死了,可就断了线索了。”

      笑笑闻言,连忙改点为拍。兵士受了笑笑的这一怕,不由自主的就张口了嘴巴,笑笑细细的查看了一番,果然发现了此人的一颗牙齿中有异样。笑笑伸手将此人的这颗牙齿生生的抠断了下来,顿时血流如注,惨不忍睹。

      笑笑见了也不以为意,伸手点了两下,就将此人被封的穴道给解开了。

      穴道方一解开,这人就吐出了一大口血,显然是刚才汤和将军的杰作。

      刘伯温高据上座,对着此人发问道:“你受何人差遣,混入军中到底所为何来,速速道来,若有隐瞒,小心皮肉吃苦。”

      此人本来想要抵赖一番的,可是抬眼一看,自己身边居然站着一个军中之人极为惧怕的笑笑,而且笑笑正作态欲要搏击自己。不由吓得心胆俱裂,连忙倒竹筒般的说道:“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小人是奉了汉王之命,和严凤英一起来投军的,目的就是要潜伏在吴国公的身边,伺机杀了吴国公。可惜小人没有严凤英那么大的本事,吴国公没有看上小人,所以小人只好在军中隐姓埋名,慢慢的寻找机会。”

      刘伯温问道:“那你为何要为陈友谅做事,此人刻薄寡恩,怎么会实心待你等。你为何要为陈友谅做事。”

      此人申辩道:“世人虽然訾骂汉王,可是汉王对我还是不错的,小人来投军之前,汉王已然赐我几百两银子,许我事成之后再赐我千金。我安顿了家中父老之后,方才来吴国公军中做事。小人在军中安定下来之后,就时时刻刻想要伺机杀了吴国公,无奈吴国公身边防护之人众多,一直寻不到适当的时机下手。前一阵子,吴国公不知为何被毒箭所伤,昏迷不行,我觉时机可能就要来了,可是不想汤将军带着人日夜守护,我也没有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费了一番心力巴结上了给吴国公煎药送药的差使,随后就在吴国公的药里下了慢性毒药。”

      汤和一听,大为好奇的问道:“你来杀吴国公,为何要下慢性毒药。”

      闻得汤和的话,此人居然笑了一笑,高声抗辨说道:“汤将军问的好,不过若是我下了见血份封喉的毒药,吴国公朱元璋一死,我也跑不掉。那我就没命去领赏汉王所赐的千金之数了,所以我就下了让其不会骤然死去的慢性药,只要过了十天半月,毒性积累到了无法派遣出来地步,吴国公自然就会死去。我也可以在此之前,乘机逃走,等个一两日,朱元璋一死,我就可以去汉王那里领赏赐了。汤将军,马上弄死朱元璋虽然痛快,可是不合实宜。”此人说了这番话,不期然有些不屑与和汤和说话的意味。

      汤和闻言,又是一阵暴跳如雷,又想要走过来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兵丁一顿暴打,楚流烟只要长身拦到了两人之间,千好万好的将汤和劝住了。

      “军师,放开我,此人投入我军军中,吴国公虽然没有封他做将校,可是看他品级已然不低,显然是对他不薄,可是此人居然要杀了吴国公,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必在问了,我立马就将此人杀了以谢吴国公。”汤和虽然被楚流烟拦了下来,犹自愤愤不平的跺着脚说道。

      刘伯温开口说道:“汤将军不必动怒,跖狗吠尧,吠非其主。陈友谅生平惯于作伪,市恩于人。此人定然是受了陈友谅的蒙蔽,没有法子令他改弦易辙,另投明主。还不如从此人口中,多探知一些情况好了。”

      听了刘伯温的劝告,汤和平静了下来,刘伯温说道没错,眼下还是不能杀了此人,一定要将军中的奸细都给挖出来。

      此时,军中的医生也闻讯赶了过来,楚流烟将怀着的瓷瓶和手上的漆盒一并交给了医士,命他们先去检测勘察一番,再来报告。

      刘伯温看汤和不再开口,就对着那人继续盘问道:“你是何时在吴国公的药剂中下了慢性毒药的,速速道来。”

      “五天以前,我费劲心机得到给吴国公煎药送药的差使,为了不引起军中的怀疑,前三天我都是老老实实的照着方子煎药,昨日方才在吴国公的药盅中下毒,不过运气不佳的是昨日再下毒的当口上,被一个买药回来的小卒子给看见了,慌忙拿出令牌搪塞了过去。今日因为害怕又被人撞破,所以在煎药的时候没敢做什么手脚,想在送药的途中做一番手脚,没想到更为晦气的事,居然被楚军师给撞破了。”

      楚流烟闻言笑了笑说道:“不是你晦气被我撞破了,是你昨日的行径被那个小卒子报知给于我,我方才跟来查探虚实。”

      “没想到一场富贵居然真是坏在小卒手中,早知如此,昨日我便杀了他,免除后患。”

      “昨日你要杀人,自然无人拦着你,可是今日你想在杀人可就不易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楚流烟挖苦道。

      汤和在一旁说道:“楚军师,不必和此人攀扯了,干脆让我杀了这小子。谁让他蓄意谋害吴国公。”

      说着,汤和就想要过来拽过此人,拉到外头去。

      楚流烟赶忙上前拦着道:“汤将军且慢,待我在问此人一些话之后,再行动手。”

      汤和闻言,知道此人可能还知道一些秘密,如果把他给杀了,那就这么也得不到了。所以汤和就退开了几步,静待楚流烟问话。

      楚流烟绕着此人走了三圈,绕得此人都有些眼花了,随后突然开口问道:“你和洞香居是如何联系的。”

      那人昏头涨脑的答了一句:“小人和洞香居没有联系。”

      楚流烟马上揪出了此人的话头追问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洞香居的。”

      此人闻言脸色灰败不堪,心知中了楚流烟的奸计。自己开口便否认与洞香居毫无关系,自然就是承认了知道动香居所在了。

      楚流烟心中略微一想,便要在诈他一诈道:“你也不必巧言抵赖了,还是痛痛快快的将你如何和洞香居联系的事情说出来。徐达将军已然派兵围住了洞香居,只怕眼下洞香居里头的人都让徐将军一网成擒了。你若是不说实话,到时候就罪加一等。”

      此人面如土色的说道:“军师,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陈友谅命我潜伏军中,若是有事,就去洞香居禀报,洞香居是个销金窝,鱼龙混杂,不容易惹人注意。所以每次若有事,就装作一般的豪客,到洞香居快活,随后就将消息传递出去。”

      楚流烟问道:“最近一次你传递消息给洞香居是何时,又为了何事。”

      “前几天,严凤英找到我,说吴国公要往紫金山上进香,让我将这个消息传给洞香居,我便借故去了洞居一趟,将此事告知了洞香居的主事之人。后来严凤英和吴国公就上了山,可是不知为何吴国公下山的时候被毒箭所伤,严凤英却没有随之回来,不知下落。只听得徐将军说在山上遇到了一批歹人,侍从护卫都死在了山上,我隐隐约约的觉得此事极有可能是洞香居之人设法做的。”

      楚流烟追问道:“那你为何不再去洞香居。”

    争霸天下 第一百章 探虚实

      “吴国公出事之后,军中出入盘查甚严,我也无法随意出入,又害怕泄露了行迹,故而没有再去洞香居。”

      楚流烟紧接着逼问道:“你也洞香居里头的人接头的暗号或者物件是什么。”

      其人闻言怔了一怔,踌躇了半晌,似乎不愿意见将接头的暗号和物件说出来。

      汤和耐不住了,举起钵子一般大小的拳头对着此人恫吓道:“楚军师问你话,你快说,否则我就把你的脑袋打成烂猪头。”

      “我说,我说,就一句话。我去洞相居接头的时候,就说一句花山到处可舒襟。如果对方接了一句风月闲情试共寻。那人就是接头的人了。”那人经不住威吓,马上就把接头的暗号给说了出来。"

      “这是什么鸟诗,不会是妓院里头的那些****做的鸟诗吧。”汤和快嘴快舌的插了一句。

      兵丁一脸尴尬的说道:“醉香楼确实是个烟花流莺之地,不过那句诗是汉王陈友谅亲自跟小人说道,小人也不知究竟是何意,只是将暗号记住而已。”

      “只是如此而已么,还有没有其他的物件。”楚流烟追问一句。

      “再无其他的物件了,只有此句暗号便可。”

      楚流烟听的这人如此说来,心知已然问不出其他的事情了,就对着汤和说道:“汤将军,劳烦你将此人先行带下去,关押起来。”

      汤和命手下部卒将捆绑之人依旧抬出了帐外。

      汤和一走,刘伯温就对着楚流烟问道:“楚**,你所说的徐达将军已然派兵去了应天城中的洞香居抓捕歹人,为何我没能得闻此事。”

      楚流烟扑哧一笑道:“刘军师是个方正君子,不敢欺之以方,其实徐将军并未带兵围了洞香居,不过是派人盯着了洞香居而已,洞香居的主人手眼通天,虽然眼下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可是必然是个大人物。吴国公眼下身染沉疴,不能视事,徐将军和我也不敢贸然行事。还需先将吴国公的身子调理过来,方可动手,方才不过是灵机一动,相机诈骗那人说出真话而已。”

      刘伯温不觉莞尔一笑道:“楚**真是妙人,行事不是常人可以揣度的。”

      笑笑在一旁也嚷嚷道:“公子,我就说么,楚**不是一般人,可厉害着呢。若不是楚**在山上劝谏吴国公换转一个房间,可能吴国公都要被那帮歹人烧死在寺庙里头了。”

      刘伯温笑笑说道:“真有此事,不妨说来听听。”

      笑笑就绘声绘色将几个人在山上的经历说了一遍,楚流烟听他描影摹形,说的明明白白的,心中不禁感慨这个笑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日里头看他好像质朴迂直,不知变通,可是听了他的这番讲述倒是条分缕析,无不尽意。笑笑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实在是令人困惑。

      刘伯温听罢,不觉对着楚流烟拊掌大笑道:“楚**,你果然是聪慧绝顶,吴国公此次若不是你在身边,定然危矣。”

      楚流烟听了刘伯温的夸赞,不觉有些郝然。淡淡的说道:“吴国公天命所系,不是小小的几个蟊贼能够动的了的,我不过是恰逢其会,为吴国公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刘军师才通天人,军中要是还要多多借重你的大力参赞。”

      楚流烟这番话本来是想要试探一下刘伯温是否可以预言未来,东西祸福的,只见刘伯温果然说道:“此乃天命,刘伯温怎敢不顺天应人,就算楚**不出此言,我也是会对吴国公鼎力相助,不遗余力。”

      楚流烟闻言大惊,心中暗自说道刘伯温果然厉害,真的可是洞悉祸福,上知天命,看来有朝一日朱元璋定然是会登基做皇帝。

      想到这里,楚流烟不免朝着朱元璋的卧榻上扫了一眼,朱元璋已然是沉迷不醒,脸上依旧是一副面如金纸的模样,看来中了暗算之后,体内之毒尚未祛除干净。

      “楚军师,瓷瓶之内确实是一种慢性毒药。”一个军中的医士一面飞奔入内,一面喊道。

      望着喘息未定的医士,楚流烟问道:“此毒是否厉害,有无方子可解。”

      此毒甚是厉害,不过见效要十天昨夜,我等商议了一番,吴国公的情形是中毒未深,只要没人继续在药盅中下手脚,再照着原先的方子,吃上几天药,自己就可以醒转过来,到了那时,也就是吴国公痊愈之时。"医士不无欣喜的说道。

      楚流烟闻言大喜,对着医士说道:“既然如此,那吴国公的病情就请你等费心照料了,若是治好了吴国公的病伤,军中定然对诸位有重谢。”

      医生谦逊的说道:“楚军师,我等投入军中,原本就不是为了金银财帛而来,而是心中仰慕吴国公身率义师,抗击暴虐之朝廷。如今吴国公受了毒箭之伤,我等焉能只顾图谋白物钱帛,不效死力。”

      楚流烟该容相谢道:“心中忧急,口不择言,实在是唐突阁下了,望勿放在心上。”

      刘伯温却从楚流烟的话里头听出了什么,对着楚流烟问道:“楚**,难到你要去洞香居。”

      楚流烟心中大骇,刘伯温还真是厉害,自己心中所想之事,居然都给他给窥破了,楚流烟不得不承认说道:“是的,我是想要去洞相居一趟。”

      刘伯温闻言一怔,随即就令医士先行回去。

      医生知道刘伯温想要和楚流烟谈一些自己不能与闻之事,便应命退出了大帐。

      待得医士离开之后,刘伯温踌躇了一番,对着楚流烟说道:“楚**,你是个女儿家的身份,去那种地方不大相宜,还是另外找一些人去吧。”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无妨,我可是扮作男儿装进去探一探虚实。”

      “这如何使得。”刘伯温继续劝阻道:“洞香居里头的人鱼龙混杂,不啻于是个龙潭虎穴。保不定会有人看穿了楚**的女儿身,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对着刘伯温的殷殷相劝,楚流烟也是心中明白刘伯温不愿意自己轻易犯险。不过若是不去洞香居探上一探,对于陈友谅在应天布置的此种组织实在难以洞彻了解,更不用说将其一网打尽了,所以楚流烟踌躇了一下,语气坚定的说道:“我心意已决,洞香春是一定要去一趟的,若是不去,定然会后悔不迭。刘军师,你不必劝阻了。”

      刘伯温一听楚流烟这般说来,心知再劝无益,所以就指着笑笑说道:“既然楚**心意已决,我就将我的这个贴身的护卫童子笑笑借给你,让他陪着楚**一同去洞香居一探虚实。”楚流烟听的刘伯温这么说,觉得带着笑笑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就对着刘伯温说道:“既然如此,就依了刘公子,只是还有一事,还需刘公子帮忙。”

      刘伯温躬身说道:“楚**但说无妨,凡是能帮的上的,无不尽力。”

      楚流烟说道:“行去洞香居不是难事,只是我并无男子的衣裳可著,还须烦劳府上借我一套男子的行装。”

      刘伯温微微一笑道:“这也不妨事,不过军中不宜整被,还请楚**随我回应天府中一趟。”

      “这是自然。”

      楚流烟跟着刘伯温来到了应天城,进入了刘伯温在应天城内的府邸。

      刘伯温命下人照着楚流烟的身量来去衣裳铺子买几套行头回来。

      小人领命而去,刘伯温命人上茶待客,待到此人回来之时,已然带回来了好几身行头。

      刘伯温就吩咐府中的婢女带着楚流烟去了女眷屋中替换衣物。

      过了片刻,只见一个翩翩的浊世公子样貌的人昂然自帘外走踱了进来,立在下首,朝上先打了恭,恭恭敬敬的说道:“小可拜见刘公子。”

      体态雍容洒脱,刘伯温连忙上前走来一手扶住,笑嘻嘻说道:“楚公子果然是少年才俊,俊逸清秀,远过他人。何必行此大礼,以干过份。”

      楚流烟搵口一笑,随后敛容正色道:“久闻刘公子大名,如雷贯耳。才高天下,名动公卿,后学拜见固宜。既蒙吩咐,也须执礼致意。”

      随后楚流烟便恭恭敬敬对着刘伯温作了一揖,举步来在下首偏座坐定。

      府中不知情由之人,听闻来了一个俊秀的后生,都赶了过来。只见堂中忽然出来了一个如此俊逸的人物,都争着来把楚流烟假扮的公子细看,只见果生得:气宇轩昂,满面春风和蔼。骨多带秀,微含霜冷清奇。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冒险者排名:196

    弓箭手勋章 - 转职为弓箭手可以领取

    33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17:39:01 |只看该作者
    争霸天下 第一百零一章 女扮男装

      众人俱是喝彩不已,有人道:“自古只闻的潘安貌美,俨如处子,如今看来,这位公子实有过之。”

      刘伯温正在埋头喝茶,听的下人里头说了如此一句话,差点将茶水喷了一地。

      楚流烟将手中的纸扇一展,随手摇动了几下,一副学富五车的风仪,举动也宛似男子,刘伯温一见楚流烟面敷白粉,容光飞舞,举手投足,无一不肖风流倜傥的文人学客,心中甚喜,对于让楚流烟此去洞香居的忧心也减去了大半。

      楚流烟和笑笑扮作寻芳之客,进入洞香居的时候,洞香居已然是花灯初上。

      楚流烟和笑笑一进入洞香居,笑笑就口出豪言的对迎到跟前接待之人说道:“今晚这个场子我们公子给包下来了,要多少银子。”

      接待的龟奴一时不信,追问了一句:“贵客说什么,要包下我们整座洞香居,你可知那可是要上千两银。”

      “这些金子够不够。”没等这人说完话,笑笑已然将一袋东西甩到了龟奴的脸上,龟奴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甩到面门上的那袋东西打翻在地上。

      不过摔倒在地上之前,金子这两个字还是听的分明入耳的,所以龟奴也不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伸手抓过袋子打开一看,果然是金灿灿的一袋子的金叶子。少说也有好几万两银子的架势。顿时喜形于色,在大厅之中嚷嚷道:“各位对不起,今夜洞香居已然让这位大爷给包下了,各位的损失由洞香居赔付一倍。请各位明日再来。”

      顿时那些来洞香居的客人侧目而视,都就将目光齐刷刷盯上了店堂中的清秀俊逸的“公子”,纷纷猜测此人的来历。

      店中听的龟奴如此说道,知道来了贵客,所以也就开始轰赶客人。

      不过客人也不是吃素的,当下就有一个满面虬髯的江湖豪客气不过,跑下楼来,想要将坏了自己的好事的什么鸟公子给揍一顿。

      虬髯客一下楼,就发现满院子的人都盯着中堂的楚流烟和笑笑两个人,心知这两人就是坏了他好事的罪魁祸首。

      所以此人也不搭话,直扑假扮成公子哥们的楚流烟而来。虬髯客身量高大,长臂一舒,就想捉住楚流烟。

      眼看虬髯客的手就要接触楚流烟的衣角,不妨横刺里笑笑一掌一拍,身材高大的虬髯客全身飞了起来,直直的甩出了十来丈,摔出了门外,如此还余势未歇,一直滚到马路对面,将好几个靠着洞香居的客人做生意的摊子都给砸翻了。

      洞香居里头的那些客人原本以为清新俊逸的公子不过是豪门显宦的衙内,没想到公子旁边的仆从居然伸手如此了的,都看的目瞪口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妈呀,好厉害。”

      洞香居里头的那些客人方才醒过神来,连洞香居给的双倍赔偿都不要了,个个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边跑。

      没过一会,楼里头的客人居然跑的清洁溜溜的,笑笑无奈的看了一眼楚流烟说道:“我没使什么力气,不知道那人是不禁打还是这么的,一掌就给我推出了门外。实在是不禁推。”

      笑笑一面说着,一面自顾自的摇着头。

      楼里头剩下的几个龟奴听到了笑笑的这番话,也都相顾骇然。这哪里是人,就这么轻轻的推了一下,居然就把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给推得飞出了门外,实在是骇人听闻。可是听人家说,还没有用力,那么如果用力的话,岂不是一堵墙都能推到在地上。

      这时候,一个主事模样的人来到楚流烟和笑笑的面前,谄媚的笑着说道:“两位公子,请跟我来。”

      楚流烟和笑笑对视了一眼,就跟着此人到了一间房间外头。

      那个主事模样的人对着楚流烟和笑笑躬了躬身,将两人让到了屋子里头。

      楚流烟大量了一眼,不过是一间平常的屋子,不过似乎是两间打通成一间的,四壁萧然,桌椅倒是整洁。

      “两位稍候片刻,小人去把姑娘们都给两位公子叫来。”主事谦卑的说道,说完就欲退出门外了。

      楚流烟一听大急,连忙拦住了主事问道:“请问为何要叫姑娘们过来。”

      主事听了,不觉一怔,心中说道,来这里玩乐的公子还有不知道叫姑娘过来什么的么,不过从龟奴口中得知这两位贵人一出手就是一袋子的金叶子,这可是得罪不起的豪客,他和银子也没有仇,哪有不好好侍奉的道理。

      所以,主事马上一转念,对着楚流烟解释道:“贵客也知道,我们洞香居是供人消遣的风月之地,让姑娘们过来,自然是给两位公子好好地挑上一挑,如果公子满意那位姑娘,就让哪位姑娘陪着公子取乐。”

      楚流烟一听,顿时有些面红耳赤,耳朵根处也开始有些烫烫的发热。

      “你看这是什么。”楚流烟马上取出了折扇,伸手一抖,将折扇打开,遮在了自己面前。

      只见雪白的纸扇上面写着一句诗,主事一看折扇上面的字,顿时全身一震动,对着楚流烟说道:“公子,你扇面上的这句诗句从何而来。”

      “你不必问从何而来,今日我到此处是寻访一个故人的,若是洞香居里头能够对的出此诗的人,不妨请出来相见。”

      主事一听,踌躇了一番说道:“不知到公子此次来此寻访故人,是为了何事。”

      楚流烟微微一笑道:“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是为了应天府最大的主人。”

      “公子贵姓。”

      “免贵姓林。”

      “既然如此,林公子不必再此等候了,请随我来。”

      楚流烟心知此人定然是要带自己去见主持洞香居之人,所以就跟笑笑一起再度起身,随着主事之人来到了后堂,穿行过几个别院,来到了一处书斋里头,楚流烟心下暗暗称奇,没想到勾栏之地,居然还有如此雅洁的精舍书斋。只见书斋之中翰墨齐备,图书古玩无不雅洁可喜。

      正想着,主事之人来到了博物架前头,伸手抓住一个花瓶左右旋转了一阵,只听的一阵扎扎之声响过,书架被移到了一边,后头的墙壁上露出了一道可供一人通行的石门来。楚流烟方才知道自己刚才想的差了,书斋里头的古玩陈设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东西。

      主事回头对着楚流烟说道:“林公子请跟我来,你要见得人就在里面。”

      楚流烟闻言,心中一动,知道此处如此之隐秘,必然是为了隐藏极大的机密,自己一定要进去看看。

      所以楚流烟依言,随和此人进入石门。

      进入之后,光线顿时昏暗了好些,不过每隔数丈,存有一个火把灯台,是以脚下的路还是看的清楚的,这显然是被人打通的一个地道,脚下敢翻出新泥表明地道才打了没多久时间,走了一刻钟,来到了一处石窟前头,楚流烟抬眼一望,只见前头的石窟里头站着一个黑衣人,虽然是背对着自己,可是身形似曾相识,依稀在何处见过一般。

    争霸天下 第一百零二章 一网打尽

      主事将楚流烟和笑笑带入了石窟中,就对着垂手背立着的黑衣人说了一句:“将军,应天城里头有人来,说是为了吴国公朱元璋的事情。”

      那人哦了一声,急急追问说道:“你将人带到此处来,是否对过暗号。”

      楚流烟一听,上前学着男子的声音朗声念道:“花山到处可舒襟。”

      “风月闲情试共寻。果然是汉王安排的人。”

      那人回过脸来,楚流烟一看,不觉面色一变,原来对面的人居然就是在紫金山的禅寺里头见过的那个黑衣人。

      那人也没有客套,直接对着楚流烟问道:“朱元璋的性命如何了。”

      楚流烟回答到:“朱元璋那个狗贼上次中了毒箭,侥幸逃得性命,我的人传来消息说朱元璋的军营之中的医士对于朱元璋所中之毒都是束手无册,可是没想到前些天应天城贴出而来许多招贤榜文,各地的名医圣手络绎不绝的赶来,不知哪位圣手国医出手居然将朱元璋的毒给祛除掉了。”

      “真有此事,朱元璋真是命大。可是汉王的苦心安排全都毁于一旦了。”黑衣人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

      “不必心急,请听在下把话说完。在下听闻了这个消息,派人进入了朱元璋的大营中,寻了机会,给朱元璋的药盅里头下了一种毒药,三日之内,吴国公朱元璋必死无疑。”

      “好好好,贤弟功劳卓绝,回去之后我一定为你向汉王请功。”黑衣人一听大喜过望,不由伸手来拍楚流烟的肩膀,楚流烟下意识的一躲闪,可是头发上带着的头巾却掉落了下来,一头秀发瀑布般的蜿蜒泻落了下来。

      “是个女子,你到底是何人。”黑衣人退后了一步,惊疑不定的细细看了一眼楚流烟说道。“你是汉王喜欢的那个红衣妖人楚流烟,怪不得本将军有仿佛在哪里见过你一样,原来是在汉阳城中。”

      “笑笑,快动手。”楚流烟一见被黑衣人识破了身份,连忙让笑笑动手。

      笑笑应了一身,飞身欺进了黑衣人的面门前面,对着黑衣人猛地拍击了一掌。

      黑衣人身手不多,而且已然有了防备,随意笑笑的开石裂碑的一掌没能打个正着,不过饶是如此,也将黑衣人击的倒飞了好几丈远,黑衣人的身子笔直的撞到了石壁上,软软地滚落了下来。

      主事之人一见情势不妙,撒腿就要跑走,楚流烟容不得他跑掉,所以一个箭步追到了主事身边,伸手点了点那人身上的要穴,那人前冲的身子一时停不下来,从半空中跌倒在地上。

      楚流烟和笑笑一见主事之人已然被点中了穴位不能动弹了,就合到了一处,向刚才受伤倒地的黑衣人面前逼了过去。

      随着楚流烟和笑笑一步步的逼近,黑衣人脸色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似乎害怕楚流烟而笑笑会将他立毙掌下似的。

      “楚**,小心。”眼看就要逼近黑衣人丈前之地了,笑笑却大叫了一声,飞扑到了楚流烟的身边,将楚流烟的肩头一抓,往后一掷。

      楚流烟定睛一看,只见黑衣人自身后取出了几团黑乎乎的东西,掷落到了地上,顿时腾起了好多白色的烟雾。楚流烟心知不好,借着笑笑的一掷之力的势头连忙飞退了回来,可是口鼻之间已然吸入了一些烟雾。

      楚流烟的眼神有些迷离起来,模模煳煳的看见笑笑在自己跟前丈许的地上晃了几晃,倒了下去。只见黑衣人挣扎的起来,在石壁山按了一下,石壁顿时陷进去了一块。

      楚流烟头疼欲裂,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的耳边却响着黑衣人疯狂的笑声:“哈哈哈,想要在老夫苦心惊讶的巢穴中对付老夫,门都没有。老夫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迷迷煳煳之中,只觉得一阵脚步声传来,眼前一亮,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完完全全的失去了知觉,昏迷了过去。

      “流烟妹子,流烟妹子。”楚流烟模模煳煳的感觉有人在唿唤着自己,声音是那般的轻柔和熟悉。

      唿唤声中,楚流烟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睁开双眸,映入眼前的是一张极为熟悉的英俊脸庞。不是别个,正是面如冠玉的徐达。

      楚流烟纤弱的问道:“徐大哥,我这是身在何处,徐大哥,笑笑也被黑衣人暗算,倒伏在了洞香居的地道里头。你快派人去救他。”

      “楚**,我在这里,我一点事情也没有,你不必担心我。”徐达的身后闪出了一个顽皮可喜的笑脸来。

      “笑笑,你也出来了,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楚流烟的头还是有些昏沉,想不起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隐隐约约的只是记得自己中了黑衣人的暗算,倒伏在了地道之中,后来有人打着火把进来了,随后就不省人事了。

      徐达微笑的对着楚流烟说道:“我接得了刘伯温军师的密令,密令上说流烟妹子和笑笑深入虎穴,一趟究竟,若是两人过了一个时辰还不出来,马上就破门而去。”

      笑笑接口说道:“楚**,徐将军担心你,在外头等了不到半个时辰,见我等没有出来,马上就命人破门而入了。而且还是徐达将军将你背出来的。”

      徐达红着脸纠正道:“流烟妹子别听笑笑瞎说,实在是等了半个多时辰,可是杳无音信的,我心急如焚,就命人破关而去了,可是在里头遍寻不着,后来听的屋中想起了一阵蹊跷的声音,我便从洞香居的一个人口中逼问出了是洞香居的头子在密室里面相召,顺势逼问出了那个密道,就让那人领路进入了密道之中,随后便发现了流烟妹子和笑笑倒在石窟里头。”

      楚流烟对着徐达感激的说道:“徐将军,以前你救过老父,如今你对我也有活命之恩,今生今世,楚流烟不知何以为报。”

      徐达避而不谈,说道:“流烟妹子,此事不必再提了,你还是好好歇息歇息,修养修养精神好了。”

      楚流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着徐达问道:“那个黑衣人这么样了。”

      徐达回答道:“黑衣人受了笑笑的一掌,也昏迷了过去,我等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洞香居的奸细全都一网打尽了,而且还在洞相居里面发现了一条密道,这条密道是通往汉阳城外的,极有可能是陈友谅为了日后攻击应天城而预先挖出来的,幸而被及早发现了,否则日后还正是个极大的隐患。说起来此事都是仗着流烟妹子的功劳。”

      “哪里,若不是徐大哥及时搬来救兵,我和笑笑很有可能就要葬身在洞香居的地道之中,那时候连性命都不保了,更何谈论立功了。”

      刘伯温从笑笑背后探出头来,对着楚流烟说道:“楚**,你和徐达将军都不必过于谦逊了,等吴国公醒后,我就将你等的此件绝大功劳来报禀给吴国公,让吴国公好好的给你们封赏。”

      随后刘伯温就对着徐达和笑笑说道:“既然楚流烟姑娘已然无恙,我等就先行告退,让楚流烟姑娘好好的休息休息,等到楚流烟姑娘精神好了一些,在来陪着说话好了。”

      徐达闻言,恋恋不舍的随着刘伯温和笑笑离开了楚流烟的卧榻边,先后走出了房间。

      “刘军师,吴国公的病情如何了。”徐达这几天一只盯着洞香居,没有回营,后来楚流烟又出了事情,所谓关心则乱,一筹莫展的徐达坐在楚流烟卧榻前唿唤了两个时辰,直到方才才将楚流烟唤醒过来,见到楚流烟身体无恙只是精神尚未恢复而已,如此徐达才刚刚放下心来。

      放下心之后,徐达方才想起朱元璋的病况,所以就对着与自己并行的刘伯温问道。

      “徐将军放心,自得楚**捉住了往吴国公药里下毒的那个奸细,吴国公服用了一服国手名医药剂之后,病势大有好转,想来只要再服上三五剂,定然可以康愈如初。”刘伯温不缓不急的说道。

      “吴国公若是能够安然渡过这一关,我军幸甚,应天幸甚。”

      “徐将军,洞香居所抓住的那个黑衣人一定要好好审问,此人大是关键,依我看来,此人定然是陈友谅安插在应天城里头的奸细头目,若是能够撬开此人嘴巴,定然可以得悉陈友谅在应天到底安插了多少奸细。所以此人一定要好好看守,千万不要出了任何差池。”

      徐达敛容正色答道:“军师说的甚是,此人确实来头不小,绝非寻常人物。军师放心,在我营中,谅他本事再大,也无法脱逃出去。”

      正说间,只听得军中有人唿喝道:“有刺客。”

      徐达和刘伯温循着声音的方向一望,两人脸色顿时一变。

      “那个方位,岂不是徐将军的营帐那边。”笑笑对着徐达和刘伯温说道。

      徐达心知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带着刘伯温和笑笑急匆匆的赶回了营帐,到了营帐门口,徐达拉着一个兵卒问道:“怎么回事,军中出了什么事情。”

      “将军,有几个黑衣人闯入了营帐,杀死了将军从应天带回来的一名囚犯。”小卒自慌忙说道。

      “你可知道被杀之人究竟是何人。”徐达追问到。

      小卒子说道:“将军,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听闻有名囚犯被杀了,可是不敢擅离职守,私自去营帐中探看。”

      听得小卒子这么说,徐达很是欣慰的说道:“如此甚好,能够安于本分,不胡乱走动,不失为一个好将士。”

      听了徐达的称赞,小卒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笑笑可不理这一套,对着徐达说道:“将军,先别耽搁了,还是速速去羁押囚犯的地方去看看,到底情形如何。”

      刘伯温也劝道:“徐将军,还是先去留意一下羁押的囚犯,看看洞香居被擒之人到底如何。”

    争霸天下 第一百零三章 捣毁洞香居

      徐达闻言说道:“此话自是正理。”说完就领着刘伯温和笑笑大踏步的往羁押囚徒的营房赶了过去。

      待得到了羁押囚犯之所,只闻得里头哭喊声一片,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

      徐达等拔步入内,只见一队兵勇惶惶不安的,执着刀枪对着蠢蠢欲动的囚徒。

      徐达抢前一步,走到一个指挥的将领面前,厉声问道:“此间出了何事,你等为何如此张皇失措。”

      将领一见徐达将军驾到,连忙行了一个礼回到:“徐将军,方才有刺客闯入了羁押囚徒的营帐,杀死了几个犯人。囚犯人人自危,惊疑不定之间,发声呐喊,以致惊动了将军。”

      徐达问道:“被刺客所杀之人是何人。”

      将领踌躇了一下回答道:“俱是将军昨夜带回来之人,不知为何,其中几个居然被刺客所杀。”

      徐达大惊,连忙说道:“你快领我去看看。”

      将领马上就将徐达等人领到了一间囚笼边上,只见囚笼里头血迹斑斑,伏尸数人。徐达冲入其中,一看昨夜在洞香居擒获的黑衣人已然倒伏在地上,腰间中了三箭,显然已然毙命良久。

      徐达顿了顿足说道:“军师,还是来的晚了。”

      刘伯温伏下身子,细细的审视了一番地上的尸体,站起来对着徐达说道:“此人身中三箭,显然军中的刺客就是为其而来。如今既然人已然死了,徐将军就看看能否从尸身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徐达听闻刘伯温的提醒,马上醒悟了过来,伏下身子,看了看黑衣人的尸首,随手就将黑衣人腰间所中的一支羽箭头拔了出来,细细的审看了一番。突然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

      刘伯温一见,连忙追问道:“徐将军,你是否有所发见。”

      徐达指着箭矢说道:“若是本将军猜测无误的话,这些刺客就是当日在山上行刺了吴国公的刺客,你看这箭矢也和当日射伤吴国公的箭矢一般无二。”

      刘伯温闻言,略为沉吟后开口说道:“看来此次刺杀洞香村的黑衣人定然是陈友谅混入应天城里头奸细杀手。不过如今洞香居已然被捣毁,这些人为了自身安危铤而走险的进入军中刺杀被捕之人,也在情理之中。”

      徐达问道:“军师,如今领头的黑衣人已死,失去了缉拿他们的机会,又当如何。都是徐达未能预先防范的过失。”

      刘伯温说道:“事已如此,徐将军也不必以此为意,据我推断,失却洞香居藏身之地的宵小之辈,已然翻不起多大的波浪,不足以成其气候。将军不必过于自责。”

      虽有刘伯温从旁劝告,徐达依然是嗟叹不已。

      几天之后,在军中医士的调护之下,朱元璋的箭伤得以恢复,刘伯温就将朱元璋病中之时,楚流烟和徐达带兵包围了洞香居,结果不但抓住了汉王陈友谅派遣到军中的奸细,还掘出了一条自应天城外通向应天城里的密道之事禀知了朱元璋。

      朱元璋听闻之后,很是欣喜,虽然被毒箭所伤,在病榻上呆了十数天,可是应天城中奸细被灭,除此大患,日后和汉王陈友谅对阵,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所以欣喜之下,朱元璋不顾医士的劝阻,令人摆下了庆功宴,亲自为徐达和楚流烟敬酒,以表彰徐达和楚流烟的此番功绩。

      此时,身处汉阳城中的陈友谅也得到而来报告。

      在应天城里头失去了藏声之处的黑衣人,便想悄悄的潜回了汉阳城。一批人化装城商旅之人以图突破关卡,不料在通过关卡之时,被朱元璋属下的兵丁识破,一路追杀在后头。

      回到汉阳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小头目了孤身一人了。

      刺杀计划失败,小头目原本不敢去面见陈友谅的,可是他一回到汉阳城,马上就被汉王陈友谅属下的密探给盯上了。

      小头目原本以为自己打算隐姓埋名,没想大半夜在客栈中睡了的正香,就让人从被窝里头给拎了出来,直接被打晕了过去,套上麻袋就给带走了。

      “嗒”,小头目被一种奇特的声音醒过来。睁眼一看,只见头顶上,悬着一个巨大的笼子,笼子里头装着两条,水桶粗细的大蛇,正远远的垂首瞪着他,一副准备择人而噬的模样,煞是惊人,两头蛇都已然人立了起来,不是发出骇人的唿唿噜的声音。

      小头目只觉寒毛紧立,背心发毛,两头大蛇发出的声音就是自己方才听的奇怪而可怖的声音。

      蛇涎自大蛇的蛇舌上头落下,“嗒”的一声掉落再离着自己三尺以内的地上,在黑暗的石室里激起隐约的回响,似乎坠落在一个空旷的空间。

      这是在哪里,小头目方才要活动一下手脚,然而却丝毫动弹不得,低首一看,原来自己的手脚都被人捆着了,而且牢牢的被锁在了地上。

      “救人。”

      小头目嘶吼了一阵,可是根本就没人理他,只有两头大蛇被他的大喝声吓了一条,局促不安的在头上悬着的笼子里头四处乱撞,两条大蛇的身子交缠到了一处,斑驳丑陋的花纹极其恶心的在小头目的眼前变幻着。

      随着大蛇的冲撞,掉着的笼子也随着剧烈的晃动,一副就要掉落下来的样子,吓的小头目慌忙噤声不喊了。

      忽然,石室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了”,小头目不由的心中一喜。

      可是石室们一打开,只觉得一个身着鲜衣的高贵男子低头走了进来,小头目借着石室里头那盏昏暗的油灯,很费劲的看清楚了进入石室里头的居然是汉王陈友谅和一些仆从。

      小头目心知这下可糟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可能就是那人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汉王陈友谅暗设的地下石牢。小头目心知不好,连忙装着昏迷了一般,闭上了眼睛。

      陈友谅一见之人的这般德行,就对着身边的一个侍卫说道:“去,给本王将此人弄醒了,本王有话问他。”

      侍卫应命,走到这人面前,提起脚尖,往小头目的脐下三分的地方狠命踹了一脚。

      这个部位是男人的命根子所在,所谓发昏但不住死,顿时小头目撕心裂肺的惨叫了一声,又昏厥了过去。

      楚流烟有些不满的数落侍卫道:“本王让你将此人弄醒,这下可好,此人又昏厥了过去,赶紧将他弄醒过来。”

      侍卫连忙应道:“属下错了,属下刚才没有把握好分寸,汉王,属下马上就让此人醒过来。”

      说着侍卫就从身上取出一根粗大的牛皮鞭子,张开来抡了抡,随后就朝地上躺着的小头目的脸上抽了一鞭子。

      脸皮最嫩,小头目虽然昏厥了过去,可是挨了这痛入骨髓的一鞭子,也是吃痛不过,顿时惨嚎着醒转了过来。

      陈友谅一见,马上就令人将小头目身上的锁链打开。

      陈友谅开口对着刚刚被弄醒的小头目问道:“本王派你去应天做事,叮嘱你等事情完了马上来汉阳告知本王,你为何回了汉阳,却不来报知本王。”

      小头目连忙跪下来哭着说道:“汉王,非是小人不愿报知汉王,只是混入应天伺机杀害朱元璋的小队让对付给揭穿了,如今非但没有杀成朱元璋,反而被朱元璋的部将剿杀的干干净净的。”

      陈友谅闻言,顿时怒不可遏的厉声喝道:“胡说,五天前应天城里飞鸽传书说已然掘通从应天城里到应天城外的地道,既然已然掘通了地道,怎会全军覆没,难道你等傻到连地道都不过走么。”

      小头目见到陈友谅发怒,战战兢兢的回道:“汉王,地道确实是打通了,可是不知为何,洞香居居然被人识破了底蕴,朱元璋手下的徐达将军引兵将洞香居给捣毁了。”

      陈友谅一听顿时大惊失色,面色阴冷的问道:“那么狄将军人怎样了。”

      小头目回到:“狄将军在洞香居被抓个正着,我等害怕狄将军供出我等,眼见不妙,就混入军中对狄将军和几个知道我等名姓之人痛施辣手。”

      陈友谅突然笑着追问道:“那么狄将军他们如今生死如何。”

      “汉王放心,狄将军他们几个都已然见了阎王了。”

    争霸天下 第一百零四章 再伐应天

      “好,此事还算办的妥当,本王再问你,本王安排严凤英几人混入朱元璋军中伺机刺杀朱元璋,为何没了消息。”陈友谅邪笑着问道。

      小头目急忙回到:“汉王,严凤英曾于日前派人传信到洞香居,要洞香居派出人手策应他在紫金山刺杀朱元璋的行动,然而严凤英却失手了,非但没有刺杀成功,反而死在了僧院里头。”

      “胡言乱语,严凤英是本王出以千金求访的高人,怎会死于朱元璋的手下,你不要欺瞒本王。”

      一见陈友谅发怒,小头目赶忙辩解道:“汉王,严凤英是如何死的我不曾亲眼见过,不过严凤英确实是死在了山上的僧院里头,据狄将军查访,说是中了庙中老和尚的暗算,喝了毒茶,中毒而死的。”

      “这么说,狄将军在应天给本王传来的密报上所称之事也却有其事的喽。”陈友谅故意这么说道。

      “是呀,此事就是坏在那个老秃驴手中,否则我等早就将吴国公的首领函奉至汉王的面前了。”小头目半是邀功半是开脱自己的说道。

      “呵呵呵,你说的到也有理。”陈友谅笑嘻嘻的说道。

      “汉王明见万里,此事就是如此。”小头目奉承的附和道。

      “哼。”陈友谅勃然变色说道:“你当本王是个傻子么,此事分明是你等劳而无功,且折损了大半精英,狄将军和汝等深怕本王怪罪下来,要了你们的脑袋,所以你等就串通一气,将此事推到了紫金山的老和尚身上。”

      “汉王,此事不是这样的,是老和尚所为。”

      “此事不用狡辨了,本王早已收到消息,消息上称刺杀失败,你等有委过于人的举动。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汉王饶命,请看在小人此次刺杀朱元璋虽未成功,可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绕过了小人的这一次吧。”小头目跪下来苦求不已。

      “本王手下不留只会吃饭的废物。”陈友谅冷冷的笑着说道。

      小头目这下可就蔫了,原本以为汉王可能会看在自己费心刺杀朱元璋之事上绕自己一条生路,可是不想陈友谅从其他途径已然得知了此事的明细情形,自己方才的那番丑表功,落到了汉王的眼中非但没有起到分毫的作用,反而惹得汉王大为生气,看来自己此次是性命不保了。便想要夺门而出,刚刚冲出几步,就让陈友谅身边的几个侍卫给扑到在了地上。

      “想要从本王的石牢里逃出去,呵呵,正是痴人说梦。”陈友谅冷笑了一声说道。

      “汉王此人如何处置。”一个卫士请命道。

      “你跟着本王当了这么久的差事,怎么连这个还要本王亲自下令。”

      卫士一听,恍然大悟退了回去。

      陈友谅此语一出,被众人扑到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小头目已然知道自己还是逃不过去,马上就要命丧黄泉了。

      果然,陈友谅知道了刺杀失败,朱元璋逃过一劫的消息之后,马上就令人将他依旧铐到了墙壁上,随后退出了石牢,狞笑的吩咐属下拉开锁链,打开了悬挂在犯人头顶的那个大笼子的一个门。

      笼门一开,两条饿的快昏了过去的大蛇迫不及待的从笼子上蜿蜒而下,直扑被铐在墙上的小头目。

      小头目惨叫了一声,随即就被一条大蛇咬住了脑袋,另外一条大蛇也不甘示弱,迅速的盘上了小头目的身子。

      石牢门外的陈友谅津津有味的看着这骇人的一幕,不时发出疯狂的欢笑声来。

      而陈友谅的部下侍从却打心底里头感到阵阵的寒意,虽然石牢里头的不是自己,可是也曾经是汉王手下得力的部下,如今居然被汉王喂了蛇,想想自己若是办砸了差使,定然也是这样悲惨的结局。

      石牢里头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唿声渐渐弱了下去,大蛇的噬咬筋骨的声音愈发清晰,陈友谅面上的笑意居然愈发的浓烈,眼神里头透射出一种奇异的兴奋的光芒。映入众人的眼中,侍卫们纷纷觉得心悸不已。

      汉王怎么会变成这般的冷酷嗜杀,每个侍卫都在心里悄悄的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没有人敢对陈友谅提出这个疑问。因为没有想要和那些触怒了汉王的人一样,悲惨绝伦的死在这个陈友谅手下,死在地下牢房的石室里头。

      继续跟随着汉王,是不是一个妥帖的办法,还是离开汉王,投奔其他义军首领呢,有些侍卫心中也萌发过这些念想,可是没有人敢轻易做出尝试,若是让汉王知道而来,自己的下场可能被这些石牢里头死去的人悲惨十倍。

      陈友谅做了汉王之后,随就在军中实行连坐法,若是兵卒叛变投敌,本人凌迟处死,明正典刑之外,家中老幼妇孺均以连坐罪处死。

      所以就算是有心投敌,也会顾忌重重。

      陈友谅回到了宫中,想起煞费苦心的派人征求绿林豪客,许以千金,命这些人混入朱元璋营帐中,伺机谋杀朱元璋,求得一击功成。可是没有想到如今不但功败垂成,而且将自己煞费周章在应天城中建立起来的传递消息的洞香居也给折损了进去,最为可惜的是刚刚掘通的一条密道也让朱元璋的部将毁掉了。

      楚流烟越想越气,一挥手扫落了桌子上茶杯茶壶。

      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引的屋子外头伺候的丫鬟婢女们相顾失色,可是没有汉王的吩咐不敢进来,半晌一个胆子比较大的丫鬟带着众人拥入了屋中,对着陈友谅施礼道:“汉王,奴婢们在外头听到一阵声响,方才进来看看汉王出了”“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快滚。”这个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响起了一阵暴喝,话音未落陈友谅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青花瓷瓶,猛地掷过来,一下子就把丫头扔了个正着。

      丫鬟的头上被崩破了一大块皮肉,登时,鲜艳的红血喷薄而出,淋漓而下,其他的婢女们一见汉王这般的狂躁暴怒,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急匆匆的扯着血流满面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趋了出来,弄药止血去了。

      陈友谅发狠道:“朱元璋,既然你如此命大,暗杀投毒均是徒劳无功,那就好好的跟你干上一场。”

      第二日,汉阳城头就贴出告示,传谕国内,声称要整军备武,攻伐应天。

      几天后,朱元璋在应天也得闻了消息,整日苦思对策。

      大帐中,李善长起身对朱元璋说道:“吴国公,陈友谅是劲敌,如今在汉阳发布公告,言称要整军备武,举国来攻,以我军眼下的战力,根本就无法和陈友谅抗衡,何况陈友谅水军之强大,也绝非我水军轻抵档其锋樱。如今流言当国,兵民皆是恐惧万分,应当早为谋划,不至于来日无处措手。”

      朱元璋心目中对于上次大战之时,陈友谅派出的那些无敌舰队记忆犹新,那是多么可怕的战力,艨艟巨舰席卷而来,摧枯拉朽一般的将自己这边的水师打的落花流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眼下陈友谅更是要倾其国力,举国来战,朱元璋于应天确实毫无根基,立足未稳,根本就没有法子和楚流烟抗衡。

      所以朱元璋就谦卑的问道:“军师既然知道这些情形,定是心中已然有了成算,何不教我一二,以抗陈友谅的锋芒。”

      李善长摇了摇头说道:“吴国公,陈友谅倘若举国来袭,贼势甚大,单单凭借我军之力,实难应付。唯有外结强援,方可对抗陈友谅。否则定然会被陈友谅所灭。”

      朱元璋追问道:“那么依你之见,如今我还可借助谁人之力。”

      李善长笑了笑说:“我心中有一人,可说与吴国公。”

      朱元璋问道:“是何人。”

      李善长说道:“小明王韩林儿。”

      朱元璋摆了摆袖子说道:“小明王韩林儿,此人不过是守庐的小儿,何足道哉,其父随时英雄,可是他可就差远了。”

      李善长也笑笑说道:“此人虽难托厚望,可是毕竟是君上,而且韩林儿麾下原本都是悍将刘福通的部将,个个英勇善战,实在是有许多难得的将才,若是能够收归己用,自然就可以好好的和陈友谅周旋一番。”

      朱元璋略略沉思了一下,对着李善长说道:“军师说的倒是不无道理,若是能够为己所用,倒也不失为一大助力,可是军师,如何能够将韩林儿的部将调到这边来的。”

    争霸天下 第一百零五章 掣肘

      李善长轻轻的拍了拍桌上的一叠纸说道:“陈友谅的这通告示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吴国公派人在滁州大肆宣扬此事,并散播流言说,陈友谅攻下应天,随后就会要了小明王的脑袋。这样就可以借口陈友谅欲要大举攻应天,让韩林儿派兵来应天参与作战,韩林儿害怕自己的脑袋不保,定然督促他的部下来我军中参与协同作战,到时候我等就可以相机行事,将其的部队编入我军阵营之中,化为我用。”

      朱元璋一拍大腿,霍然站了起来说道:“好,此计甚妙,若是此计能成,就可与陈友谅一战了。军师,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李善长领命而去。

      几天之后,刘伯温就知道了军中有人去滁州传播流言的消息,刘伯温盘算了一阵子,急忙赶到楚流烟那边。

      刘伯温刚刚迈入楚流烟的屋中,只见楚流烟正跟徐达在屋中商量事情。

      原本刘伯温想要退出来。可是楚流烟已然瞥见了刘伯温,赶忙说道:“刘公子,你来的正好,我和徐达将军正有事要去找你。”

      刘伯温立住了脚跟,问道:“楚**,徐将军,你等有何事要找我。”

      徐达上前一步说道:“军师,你先进来。”

      刘伯温依言走了进来,坐到了一旁。

      徐达等刘伯温坐定,就开口说道:“昨夜李善长军师找我,说是要让我军中出几个得力的能手,去滁州做一件事情。我便问是何事,李善长军师说奉吴国公之命,要派人去滁州传播陈友谅攻下应天之后就要来取小明王韩林儿的人头。我一听心中有些吃惊,就找了几个兵卒给李善长军师。今日就赶来和流烟妹子商议吴国公到底是要做什么事情。”

      刘伯温一听,已然明白了自己推测之事果然是真的。便开口说道:“原本我只是悬测而已,如今听闻徐将军这么说,已然洞知了吴国公的心意。”

      楚流烟连忙问道:“吴国公的心意,敢问是吴国公的何种心意。”

      刘伯温不急不缓的说道:“想必楚**和徐将军都听闻了陈友谅在汉阳即将起兵来伐应天的消息。”

      楚流烟点头称是,说道:“此事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已然是进人皆知。”

      刘伯温说道:“吴国公的心意,与此有关。”

      徐达有些困惑的问道:“刘军师,陈友谅要攻击应天和吴国公的心意到底有何关联,徐达愚驽,尚且不明其中关联,还请军师明白示下。”

      刘伯温说道:“徐将军聪明睿智,怎么会看不透这一层。吴国公知道陈友谅势大,自己孤军对敌,必然是独木难支,故而要拖着小明王下水。武国公令李善长在滁州散步留言,无非就是要小明王韩林儿知道应天若是不保,小明王也脱逃不了被陈友谅追杀。如此唇亡齿寒,唇齿相依的道理一想透,小明王韩林儿必然会发兵来助应天。这下子,你可明白其间的深意。”

      徐达听了刘伯温此番话语,彻然大悟道:“若是小明王麾下的将领来到应天,自然就要听吴国公的节制。这等天底下最好不过的好事,吴国公自然不会放过了。”

      说罢徐达和刘伯温相视一笑。

      楚流烟确实一言不发,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似的。

      徐达一回头,见到了楚流烟的神态,不由的问了一句道:“流烟妹子,你心中有何事。”

      楚流烟抬头说道:“借重小明王的部众来扩大自己的实力自然是一件好事,不过其中还有一层,若是小明王不肯就范,吴国公这边可就有的麻烦了。”

      徐达不以为然,微微一笑说道:“流烟妹子,你多虑了,小明王虽然是名义上的义军主帅,不过此人暗弱,应该不会对吴国公掣肘。”

      刘伯温闻言沉吟一会说道:“此事倒是有可能,小明王虽然暗弱,可是他身边的几个谋臣却是颇能撺掇上下,刘福通在日,其还能压制的住,如今刘福通已然战死,已然再无他人可以制衡,恐怕小明王难免会受其身边贰臣的蛊惑,公然压制吴国公。”

      楚流烟急忙说道:“既然如此,我等要不要面见吴国公,当面陈诉厉害,让吴国公不行此策。”

      刘伯温沉思了片刻说道:“如今形势不明,何况就算如此,事情也在两可之间,眼下的方略还是暂时坐观其变,若是事情顺当,我军自可坐享其成,若是不顺当,就再行谋划也不迟。”

      徐达点头说道:“军师之意是不必亟亟于一时,静观其变。这我同意,可是是否要向吴国公进言。”

      刘伯温说道:“眼下还无此种的必要。”

      楚流烟却说道:“我觉得还是有提醒吴国公一下的必要。小明王虽然暗弱,若是应付的不得法,可能也是一个大患。”

      刘伯温目视远方,叹了一口气说道:“吴国公虽然还是吴国公,可是已然不是我初见之时的那个朱元璋了。”说罢就起身走出了屋子,只留下徐达和楚流烟两人体味刘伯温最后的言辞到底有何深意。

      过了一会,楚流烟问道:“徐将军,依你之见,是否应该将今日所论之事知会一声吴国公。”

      徐达低头想了想说道:“依照我的意见,应当知会一声,让吴国公有个防备。”

      楚流烟高兴的说道:“徐大哥,我的意思也是如此,今日已然有些晚了,我不便去见吴国公,若是徐将军回去路过大帐,相烦将此意禀知吴国公。”

      徐达应声道:“自当如此,时候不早了,流烟歇息去吧,我就不再搅扰了。告辞。”

      “徐大哥慢走。”楚流烟将徐达送出了屋外,转身回去了。

      徐达辞别了楚流烟,回到了军中,来到帅帐之中,只见大帐里头点着灯火,心知朱元璋尚为睡下,便转入了帐中。

      只见朱元璋俯首灯下,细细的查看地图。想来定然是为了将来和陈友谅的一战预做谋划。

      “吴国公,夜深了,你应当歇息了。”徐达轻轻的唤了一句。

      正在看地图的朱元璋听的人唤,连忙抬头一看。

      只见徐达站在帐门口边上,连忙说道:“天德,今日不见人影,你跑到哪里去了,来来来,和本国公好好聊聊。”

      “是,”徐达应了一声,就急步走到了朱元璋的身边。

    争霸天下 第一百零六章 皇帝梦

      朱元璋拉过徐达的手说道;“徐将军,本国公为奸人所害,幸得将军寻踪觅迹,捣毁了应天城里头的奸人巢穴,方才保得军中安宁,也救了本国公的性命。此种功果,着实不小。”

      徐达谦逊的说道:“吴国公过誉,此番能够发现陈友谅在应天设置的巢穴,也是因人成事而已。若不是楚军师深入虎穴龙潭,我就算派兵强行进入洞香居搜求,也无法发现密道。所以徐达不敢贪天之功,此番功劳大半是楚军师之力。”

      朱元璋笑了笑,便要拥着徐达坐下说道:“徐将军自然有功,不必如此谦逊。”

      徐达谦逊了一番之后,便坐了下来。

      待在徐达坐定,朱元璋就问道:“将军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徐达连忙欠身道:“军中传言吴国公欲要修书致意小明王韩林儿,让其派兵来助我军,不知此事真假,特来相询。”

      朱元璋笑了笑说道:“本国公是有此意,可是尚未谋定,徐将军今夜来我帐中,倒是来的甚是时候,不如为我剖析一二。”

      徐达说道:“既然吴国公有命,徐达不敢不从,就借箸代筹,为吴国公筹划一二。”

      “好,徐将军昔日谋话,多又所中,今夜但言无妨,本国公洗耳恭听。”朱元璋闻言大喜,伸手将桌上的油灯挑的明了,随即就和徐达对坐了下来。

      接着摇曳的灯焰火光,徐达开口说道:“吴国公与众将荣辱与共,备尝艰辛,方才得了应天,如今陈友谅宣告天下,欲举兵来犯。此事诚然是大患,单以我军军力论之,实难抵御。若是能够得小明王的助力,其人虽暗弱,可是麾下悍将不少,若能图之,自然我军幸甚之事。”

      朱元璋微微颔首说道:“徐将军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徐达忽然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借重小明王之力虽然是件好事,可是好事往往多磨,若是小明王不肯就范,从中阻挠,则其事非但难以成功,反而有被人掣肘之虞。”

      朱元璋笑了笑说道:“将军也曾言及,小明王韩林儿暗弱无能,本国公谅他也无此胆量如此行事。”

      徐达沉吟了一下,接口说道:“小明王韩林儿确实不会如此行事,可是其下属却颇有想要任事的之人,若是这些人从旁鼓动,小明王韩林儿可能亦会动心。”

      “你的这个顾忌倒也不是不可能。”朱元璋一听,也想到了其中的关窍不在韩林儿,而是他身边的那些左右近臣。

      朱元璋盘算了一会,对着徐达说道:“我已然命李善长自滁州散播谣言,策动小明王韩林儿派兵助我,不知此计是否还能当行否。”

      徐达离座说道:“此计若是成功,对于我军实则大有裨益。若是不能成功,我军自乱阵脚,反而引得陈友谅乘隙攻我,却是大患大害。以我之见,既然已然行了此计,不妨徐徐图之。”

      “此言甚是,深合我意。”朱元璋缓缓的说道。

      “吴国公既明此事之利害之处,但行无妨。铜壶夜漏已然三声,夜已深沉,吴国公还请尽早歇息,属下告退。”说着徐达就向朱元璋告辞,便要退出帐外。

      “将军也请歇息。”朱元璋也对徐达拱手说道。

      待得徐达退出了帐外,朱元璋转回目光,落到了地图上的滁州。心中思忖道:“不知徐达是如何知道此事,可是如今已然被他洞彻了此事,见识之高明胜过自己十倍,尚能曲尽隐情,实在是不得了,看来以后对于此人要严加防范,不可掉以轻心。”

      自从朱元璋将韩林儿从陈友谅部将的重围之后救出来,就安置在了滁州,滁州除了略显萧瑟之外,不过这念头兵荒马乱的,就算是通都大邑里头也热闹不了哪里去,更不用说这个地处偏僻之地的滁州了,所以小明王韩林儿的日子过的倒也安逸,波澜不惊。

      不过静极思动,小明王很想出来走动走动,可是身边的总管却屡屡规谏说:“世道太乱,君上不宜出行。更何况刘福通将军已然故去,其他将领虽然表面上臣服,可是私地下都是有私心的,各自都打着的算盘。君上还是小心为上。”

      总管说的多了,小明王也不以为意,毕竟总管也是为了自己好。

      不过小明王明里头尊奉规谏,可是暗地里却时常微服出来游玩。

      这天晚上,万里无云,小明王韩林儿又受了总管的一顿规谏之辞,心中郁郁,便想要出来散散心解解闷,便在总管离去之后,带着几个下人又偷偷的溜了出来。

      街上倒也不是很热闹,小明王不觉有些不快意,忽然瞥见道旁一个相面的摊儿,高飘着一面白布招旗,旗上大书着四个字道:“相不足凭。”

      小明王很是奇怪,见这白布说书在心底念过了几番,便想要举步离开,想要和平日一样去城中热闹之处看看。

      只听的相士在后头吆喝了一声道:“风鉴无凭无据,水镜疑假疑真。”小明王韩林儿一听,心头再也忍不住了,就举步走了回来。向那相士问道:“孤,不,我问你相士先生,你这相士好没有道理,你既说是相不足凭,为何又替人相面呢?”

      那相士见问,便回身过来朝着小明王打量了一阵,微微笑道:“贵人下问,小人不敢不回答。说起来相貌这件事,实则是又假又真,在下虽然浸淫与白衣相术中数十年,却始终参详不透是真是假,故而借此宝地,相尽天下之士,便想一看灵验不灵验,能够定的真假。”

      小明王听完了,心有也有了几分钦佩,开口说道:“先生能够发下如此宏愿,看来实在是世间高人隐士一路人。”

      那相土见得小明王如此说,只是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说道:“我哪里算是什么高人,实在是图一口饭吃而已。依照相书所说,小人的相貌,今年应当发一笔横财,不下千金之数。如今年关已近,可是小人至今还是衣食无着。你看小人这一身衣裳还险些破烂的遮挡不住风儿,依旧还是如此困顿窘迫,到如今仍是个一名不文的江湖术士,所以说相术无足为凭了。”

      小明王韩林儿听了相士的话,正要再问时,只见相士又细细的瞧了小明王几眼,忽然竖起大拇指对着小明王说道:“我看先生的相貌,正所谓天地相朝,五岩对峙,此乃帝王之相也,先生眼下可是做着皇帝么?”

      小明王闻言大喜,对着相士说道:“先生此话可是当真,相书上真是这么说的么。”

      相士极为恳切的说道:“小人虽然不明一文,可是平生从无虚言。相书之上确实是这么说的。”

      小明王极为关切的说道:“那么依你之见,我何如可以等得大宝,君临天下,一统河山。”

      相士说道:“相君的容貌可以一望得知道,若是想要细求诸如此类之细务,相烦足下借我手掌一观。”

      小明王闻言,连忙伸出手掌说道:“好好好,先生但请一观。”

      相士拖过此人的手掌,细细的检视了一番,便蹙起眉头说道:“观君之手相,似乎三五月间有大难,若是能够逃的此难,数年之后定然能够登临大宝,一统河山。”

      小明王诧异的问道:“先生可否看出在下的此番劫难到底是因何而起,如何能够破解。”

      “依我观之,此祸起于东北方位,似乎有人欲对阁下不利。不过想要解除此患也非大难之事。”相士不疾不徐的说道。

      “请先生教我解难之法。”小明王韩林儿急急忙忙的追问道。

      “解难之法也不是很难,到时候自然有贵人相助,若是足下能够与此人和衷共济,那么这场祸患自然就可解了。”

      “果真如此么,敢问先生此贵人到底是何人。”小明王韩林儿追问道。

      “小人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人,时机未到,小人也无法测出此人究竟是何人。不过可以知道此人定然对于足下又极大襄助之功。”相士说道。

      “好,左右速速去府中,取来足金千金,赐予此人。”小明王对着仆从说道。

      “属下领命,小明王。”一个下人对着小明王说道,说着就转身离去了。

      相士大为诧异的对着小明王说道:“你果真是小明王。”

      “如假包换,别无分号,孤王不瞒你,孤王正是小明王。先生的相人之法果然高明,今日先以千金奉酬足下作为课金,半年之后,若是危难得解,得以一统山河的话,必然裂土分茅,以谢先生的今日指点之功。”

      “小人如何敢要明王殿下的银子,倘若小人果能言而有中,已然是万千之喜,足尽小人浸淫相术的功夫不是白白的耽搁了,对小人而言,这已然是最为欣喜之事,如何敢要殿下的酬劳。”相士谦逊的说道。

      “不必客气,照阁下的相术,今年又意外之财,此乃天数。所以本王赏赐与你千金之数,不过是完成天数而已。你若是不要这笔酬劳,岂不是逆天行事。”小明王面有不豫之色,语气也略略冷淡了一些的说道。

      相士一见小明王略微有些恼怒的样子,连忙转口奉承的说道:“是是,小人不可违背天意,自古有云,天予不取,必取其祸。小人从命就是。”

      小明王听的相士的话,也很高兴的说道:“然也,然也,天予不取,自取其祸。”

      此事,几个下人急匆匆抬着一个箱子来到了跟前,小明王对着相士抱拳说道:“先生宿于何处,我让下人将这箱金子送至先生投宿之地好了。”

      相士去哈哈大笑道:“吾书剑飘零,流落江湖,平生以结交天下英豪之士为念,如今得遇小明王,已然知悉天下大势尽托于小明王一人之身,今日得见已然告慰平生之念头,实则无需萦怀金银玉帛,就烦请小明王将赐给我的金银,赏赐给百姓罢。只求小明王能以百姓为念,托庇天下苍生。”

      说罢,相士便撇下了看相的摊子,飘然离去。

    争霸天下 第一百零七章 斗朱

      小明王看着相士离去的背影对着环列在身边的下人说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朝,此人如此高明,定然是高人隐士,绝非凡俗一般人物可比。”

      众仆从齐声应和道:“君上圣明。”

      这时候,只见身后尘烟大起,几匹马儿沿着街道奔跑了过来,几个摊贩躲避不及,被马儿踩翻了摊子。

      顿时人喝马嘶,热闹非凡。

      一人在远处看见到了小明王,远远的喊了一嗓子道:“君上,应天城里头来了紧急的公文,恐怕情势有变化,君上快快随我回府。”

      小明王拿眼一瞧,真是府中的总管,骑着一匹黑马,一路当先的跑在前头。

      总管到了小明王跟前,环视了一下在侧的下人喝骂道:“不是说不许带着君上出来乱逛了么,你等居然有令不听,正真该罚。”

      小明王连忙拦住了总管的话头说道:“总管,不用呵斥他们了,本次他们随孤王出行是孤王的意思。”

      总管张口结舌的说道:“这,君上,那就快请和老奴回去吧。王大人和李大人还在等候着呢。”

      总管一边说着就将自己身上的外罩结了下来,披在小明王韩林儿的身上。

      “也好,市面如此萧条,天气也已然转冷了不少,看来城中也没有多少热闹可瞧的了,孤王且随你回去。”小明王韩林儿应道。

      总管见主人有了回转府中的意思,心下大喜,就命人牵过一匹高头青骢马,两个随伺在侧的下人连忙奔到青骢马的边上,随即蹲伏了下来,拱起背部,自愿做成了一块上马石的模样。

      总管扶着小明王韩林儿踩到两人的背上,小心翼翼的扶着小明王韩林儿上了马鞍。

      随后一行人就扬开鞭子打马跑了回去,一路尘土飞扬,惹得路人侧目不已,敢恨不敢言。

      相士回到了一座古庙,施施然的拉开庙门,一闪身钻了进去,随后关上了庙门。

      屋子里头再在埋锅做饭的兵士听的响动,出来一看,一见相士回来,连忙施礼道:“军师,你回来了,事情如何了。”

      相士笑了笑说道:"小明王已然如觳,只要你等做事不被人揭穿,大事成矣。

      兵士俱抱拳说道:“军师放心,我等已然在城中大造谣言,只要不是聋子,定然都听到了消息。”

      “好,如此甚好。”

      一众仆从和将士簇拥着小明王,众星捧月一般的将小明王护送回府中。

      小明王随即换了一套衣裳,来见王大人和李大人。

      方入了门厅,王大人和李大人就起身出来跪迎道:“君上回来了。”

      这两人素来不合,可是已然有武将刘福通压制在上头,他们同仇敌忾,联合起来对付刘福通。如今刘福通一亡,两人的联盟立刻分解,各立门派,自结党羽,所以眼下小明王下面就数这王大人和李大人势力最大了。所以两人的嫌隙也极深,恨不得马上就置于对方于死地,自己独揽大权,两人才具相当,结果是谁也弄不过谁,不过怨恨益深,仇隙愈大,已然是解不开的死敌,所谓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

      是以除了朝议之时,两人不得不之同庭而立之外,其他的时候两人是能避开就避开,有我无他,有他无我。若是实在避不过去的场合,两人也是不交一语。

      小明王韩林儿一见着两个平素互为仇敌的大人一同找上了门来,心知定然是有大事发生。

      小明王韩林儿虽然暗弱无能,可是这一点的眼光还是有的。

      果然,一等韩林儿做定,王大人马上上前启奏道:“君上,大事不好,陈友谅正整兵备战,欲举国来袭吴国公的应天城。”

      小明王愣了一愣问道:“陈友谅要攻应天城,那也是朱元璋的事情,就算应天被陈友谅攻了下来,又与我何干。”

      王大人答道:“君上,此事从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与君上无涉,不过微臣的手下报知,陈友谅此次出兵,是为何小明王而来。”

      小明王更为纳闷了,对着王大人问道:“你都把孤说煳涂了,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速速给孤王说个明白。”

      “是,君山”王大人跪拜了一下说道:“君上,微臣的属下打听到汉王陈友谅此次攻伐应天实际上是元主的意思。”

      “元主是何意。”

      “先君在日,元主曾经攻伐过先君,如今先君故去,君上即位,元主本欲再度攻伐,无奈中原之地时有叛乱,元主无暇他顾,又因为君上有朱元璋护佑,元主遂和陈友谅结盟,让陈友谅攻取应天之后,迅捷抓捕我主。”王大人危言耸听的说道。

      “此话当真,可有猜度之辞。”小明王大惊失色,不由的追问道。

      “句句属实,这是微臣煞费苦心的安插在陈友谅的军中的探子报回来的消息。”王大人磕了一个头说道。

      李大人却在一旁语带讥讽的说道:“王大人,恐怕不是你老安插在陈友谅军中的探子,而是安插在滁州市井里头的探子报知的吧。”

      王大人闻言面色一红,郝然说道:“李大人,我安插探子的时候,你估计还在拥着美人睡觉,听闻李大人新近在滁州城里头新娶了一房新宠,恩爱非同寻常,整日不离不弃的。没想到李大人今日居然有空来此。”

      李大人一听,勃然大怒道:“王大人,你空有宰辅之名,实则不能办一事,立一言,徒然让君上四处奔徙,蒙羞世人。”

      王大人的脸色徒然翻成了猪肝色,恼羞成怒的王大人上前揪住了李大人的衣襟,李大人见势不好,赶忙退后了几步,两人拉扯只见,只听的“撕拉”的一声,李大人的袖口被撕去了一大块。

      小明王韩林儿见状,反手抓起一个茶杯,猛的摔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王大人和李大人赶忙转眼看着已然暴怒的小明王韩林儿,换忙走过来跪下听训。

      “你等二人俱是孤的重臣,本应自持身份,自重国体,可是看看你等的样子,简直就和当街骂人的泼妇无异。你等叫孤今后如何放心将国事交付给你等处置。”小明王韩林儿很是痛心的喝道。

      王大人赶紧叩头请罪道:“君上,微臣无状,微臣不该和李大人在此互生龌龊,继而大打出手。不过微臣实在是忍无可忍,李大人在君上面前直呈说微臣空负宰辅之名,实则百无一用,微臣如此尽心为君上办事,而李大人非但看不见,而且还恶意诋毁,实在是令微臣寒心,故而一时抑制不住心中的恶气,方才出手的。君上明鉴。”

      李大人也不甘示弱,接口说道:“君上,这分明是王大人恶人先告状,王大人刻意讥讽我新近纳妾之情事,君上也是听在耳中的,更何况王大人毁我衣物,欲对我饱以老拳,更是君上所亲见,君上圣明决断,请为微臣做主。”

      小明王一见这两人已然是互相攻讦,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你等到底要作甚,如今国家危难,社稷不保,你等不顾此等大局,反而互相攻讦不下,实为不识大体,但知小訾,我留你等何用。”

      这下子王大人和李大人就有些着急了。

      王大人赶紧说道:“主上,我等之间发生此事也是因为我等对国事的看法有分歧,但都是一秉公心,别无私念的。君上明察。”

      李大人也调转枪头附和道:“王大人所言甚是,请君上明察。”

      小明王见两人不再争论不休,自己也熄了肝火,就对着李大人问道:“王大人是为了元主要抓捕本王之事来见本王,不知李大人今日之来,是为了何事。”

      李大人说道:“大王,微臣今日此来是为了应天城的吴国公朱元璋发书求援之事。”

      小明王韩林儿吃了一惊说道:“朱元璋有书信来,快取来于我一观。”

      李大人自怀着取出书信,实则是一份公文,交给了小明王韩林儿。

      王大人抬眼一看,只见是一份公文,不由的对着李大人喝骂道:“为何此封公文我未见到。好大胆的贼子,你居然胆敢偷藏公文。”

      李大人却头也不抬的噎了他一句:“此文书,前日就到了,宰辅大人忙于营造宫室,对于此等大事反而疏忽了,只得劳烦我这个整日和爱妾厮守的人将此物取来,进呈给君上,请问我若是有错,宰辅大人岂不是更有贻误军国大事的过错。”

      “你,你,你。”王大人被噎住的顿时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半晌之后方才挤出一句话来:“营造宫室也是为了君上,难道这也有错。”

      小明王韩林儿取过公文,只见上头的火漆已然脱落,心知李大人已然是看过了。小明王韩林儿迅速的将公文看了一遍,就转手递给了王大人,马上转过身子对着李大人问道:“此事,你有何见解。孤王是应该派兵过去助阵还是隔岸观火,不予理睬。”

      李大人回奏道:“君上,朱元璋既然行文至此,显然说明应天的此次大战必然是凶险万分,滁州的将领兵众都是刘福通将军的心腹,护卫君上多年,实在是难得的精锐之师,万不可让其轻涉此战,成了朱元璋的马前卒。”

      “李大人的意见我不赞成。”那边匆匆看完了小明王韩林儿递过来公文的王大人已然将公文奉还给了小明王,开口便有异议。

      小明王韩林儿很是注意的转脸对着王大人说道:“愿闻高见。”

      王大人对着小明王说道:“从朱元璋的信上看,陈友谅此次攻应天实在是为了君上而来,若是应天失守,朱元璋战败,陈友谅携精锐之师直捣滁州,恐怕滁州旦夕且下。以此观之,长江天险和奉天城实则是君上的一大屏障,若是不和朱元璋合军一处,若是应天一失,我等再无屏障可守,滁州必然成了陈友谅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而已。”

      李大人微微一笑道:“王大人,这个朱元璋靠的住么,若是将军队叫给了朱元璋,岂不是便宜了朱元璋。”

      王大人正色道:“朱元璋若是靠不住,上次君上有难,朱元璋远在应天,岂会连夜兼程,赶来救出君上和我等。如今你说此话岂非有失恩主之意。救命之恩眼下虽不能图报,岂能更愈一层,肆意诋毁。”

    争霸天下 第一百零八章 谋军权

      王大人见责,李大人的脸色不由一红,讪讪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王大人不要忘了,朱元璋虽然救下了君上,却未将君上奉迎至应天安居,反而接到了如此偏僻的滁州城来居住,其用心实难知之。”

      王大人说道:“李大人,如今说这些都是没用的,陈友谅攻伐在即,若是应天不保,你我和君上都不得安宁,存亡齿寒,唇齿相依的道理你总该明白。”

      李大人依旧不依不饶的反驳道:“唇亡齿寒自是正理,可是就算我们当人家是唇,可是人家却未必当我等是齿。若是朱元璋顺势吞并了滁州之军,以后还有何人会奉君上的诏令。”

      “我等又不是傻子,怎会轻易的将军队交出去。”王大人回应道。

      “那么王大人请说,此事究竟如何办理方才妥当。”李大人有开口反诘道。

      “照我之见,不如乘此机会,君上修书一封给朱元璋,就说大战在即,君上自当亲临应天,指挥诸将作战,这样君上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应天,令朱元璋俯首称臣了。”

      “东北方位,果然是陈友谅这个贼子。”小明王突然骂出一句令摸不着头脑的话来,听的王大人和李大人都愣了愣。

      原来小明王韩林儿忽然想起了方才相士对自己所说的话来,果然祸患是起于东北方位,陈友谅这个贼子果然不想放过自己。这般想来相士所说的贵人必然是朱元璋了,对了一定是他,朱元璋之前已然于陈友谅部下的重围中救过自己一次,本来就是自己的贵人,如今看来,此番的贵人还是非朱元璋莫属,想到这里,小明王韩林儿的忽然暖和了起来,相士说了,只要自己能够挨过这年,必然是一统天下有望了,想到此处,小明王韩林儿更是西部自胜。

      “两位爱卿不必争论了,孤王心意已决,此次定然出兵从旁援助朱元璋。只要应天不被陈友谅攻打下来,那么日后必可安宁,长享富贵荣华。若是应天一失,朱元璋一败,就算我等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陈友谅那个狗贼给追杀。”小明王韩林儿目光炯炯的盯着王大人和李大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王大人和李大人平素都是将政事玩弄与股掌之上,心知小明王韩林儿暗弱无能,所以从来没有见到主上居然有这般的威严,所以一时之间心神都有些被小明王韩林儿给震慑住了。

      “既然君上心意已决,那么出不出兵的事情就毋庸再议了,我等接下就好好议一议如何出兵?”王大人从震慑中醒转了过来,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快速说道。

      “王大人先头就是支持出兵的,还是先听听王大人的高见。”李大人不疾不徐的说道。

      小明王也开口征求意见道:“出兵是一定要出的,本王眼下拿不定主意的是一次出完,还是分批进行。你等好好议一议。”

      “君上,以微臣的意思,是分批出兵来得好一些。我等可是先向应天派出部分军队,以作试探和策应。若是朱元璋毫无歹意,那么我等方才倾巢而出滁州奔赴应天,若是朱元璋心有歹意,依仗军力,不肯向君上交出兵权,那么我主也不必去应天自讨其辱了。”

      小明王韩林儿一听大为赞叹的说道:“王大人的这一席话,实在是老成谋国之言,很好,本王觉得甚是妥当。”

      李大人一见风头都被王大人给抢去了,很不不甘的说道:“君上,我有一言。为了试探朱元璋的本心,君上在修书给朱元璋的时候不妨提议为了使得两军不存畛域之间,统编混杂,另成一军。这般行事,若是朱元璋不拒绝,则说明朱元璋是诚心求救与君上,若是朱元璋不肯依肯,则其心可诛。”

      “诚哉斯言。”小明王韩林儿很是夸赞了一句:“如此一来,朱元璋就没法子跟本王打马虎眼了,更不可能吞并了滁州的兵马,此计甚妙。”

      听的小明王的夸赞,李大人也是沾沾自喜,随后就对着小明王韩林儿说道:“既已定策,事不宜迟,还请君上迅速修书一封致意朱元璋。”

      “好,真是此理。”小明王喊了一声说:“来人呀,笔墨伺候。”

      总管带着几个仆役闻声就跑了进来。

      李大人朝着小明王韩林儿献着殷勤说道:“君上,此信非同小可,说不定能够成就君上不世的功业,这些仆役粗手粗脚的,不如让微臣为你磨墨好了。”

      小明王看了他一眼,说道:“也好,那就有劳了。”

      王大人一见李大人抢了功劳,也上前躬身说道:“微臣就为君上铺纸好了。”

      说着就抢过仆役手中的纸张,平整的铺在了案子上头,随后拿过两个精致的玉狮子镇纸镇住两头的边上。

      小明王提起朱笔,饱蘸浓墨,略略思忖了一会,奋笔疾书。

      应天城内,朱元璋正召集诸将共同商议如何对敌之策。

      这个时候,一个小卒急匆匆的闯了进来,跪在阶下说道:“启禀吴国公,滁州小明王发来急件。”

      朱元璋一招手说道:“取来我看。”

      小卒将信件交给了伺立一旁的侍从。4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朱元璋拍案大怒道:“小杂种,敬重你父而已,居然如此不知廉耻,登鼻子上脸来了。”

      李善长见状,就对着朱元璋问道:“吴国公,究竟出了何事。”

      朱元璋极为气愤的说道:“滁州来信,小明王居然要我向他交出军权,由他执掌应天的所有部队。真是岂有此理。”

    争霸天下 第一百零九章 进退失据

      朱元璋说完,随手就将信笺递给李善长,李善长接过来迅速的看了一遍。迅速就对众将说道:“小明王派了七千步兵和三千骑兵来应天助战,不过小明王在信中说,要两军混杂,另成一军。且要安置我方将士于一人之下,只听命于小明王韩林儿一人。”

      “什么,合军。”

      “我等俱是吴国公的麾下,为何要我等听命于小明王。”

      “实在是欺人太甚。”

      众将议论纷纷,皆不以小明王的这封信笺为然。

      常遇春性子莽撞,冲口而出说道:“吴国公,这个小明王太不识抬举了,所不是吴国公令我等去解围,小明王上次就被陈友谅的部下给杀掉了,哪里还有命在。可如今他倒是好,反过来恩将酬报,要夺了吴国公的军权。”

      楚流烟连忙上前拦住了常遇春道:“常将军,勿要喧哗,此话若是传到了小明王耳中,对于无国公可是大大的不利。”

      常遇春一见楚流烟劝说,却更加来劲了,指着李善长手中的那封信笺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事,我老常可不是瞎说的,你看人家都逼到咱们门上来了,依我看不如让我先领着军中的将士先把小明王派来的这一万人马先灭了,然后在杀过去,将小明王这个兔崽子给无国公擒拿回来,听候发落。”

      汤和一听常遇春这么说,也在旁边起劲的鼓动说:“常将军说的是,不过我看不必将小明王给逮个回来了,不过一刀把此人给砍了,倒也来的干净利落。”

      说着汤和就撺掇这常遇春往外头跑去。

      “使不得,使不得,此事万万行不得。”徐达赶忙拦到了常遇春和汤和的身前说道:“两位将军稍安勿躁,兹事体打,切切不可鲁莽行事,还是听听大家的意见再行事。”

      “鸟,若是等着咱们议完想出一个法子,估计小明王的部队都杀到俺老常的眼皮底下了,徐将军不必拦着我。”常遇春很是不忿的说道。

      “常遇春,休得胡闹。”殿堂上想起了一声充满威严的断喝。“你等速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常遇春一听,心知是无国公开口,无奈之下只好和汤和各自走回了自己的座次。

      朱元璋见到常遇春和汤和走回了自己的位子,也舒了一口气,这两人是军中的悍将,若是方才真的让他们带兵出去杀了小明王的一万人马,那还不闹翻天了。最起码小明王哪里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交代不过了的了,人家小明王好心好意的派出了一万人马来助阵,无缘无故就把人家的一万人马给杀了,这到哪里也是说不过去的,不过如果真的依照小明王的意思交出统兵之权,在于朱元璋来说也是一万个不愿意的,自己煞费苦心,惨淡经营多年,方才造就了这么一支队伍,如何肯一下子拱手让给别人的。

      可是朱元璋又一想,当年郭子仪尊奉小明王的父亲为首脑,自己和小明王也是名义上的君臣关系,若是不好好地处理好这件事情,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想到这里,朱元璋不觉有些后悔,后悔不该一时心热,听从了李善长的意见,将这个原本被自己安置在滁州的傀儡小明王,不知道哪根神经处了毛病,如今借着这个机会横插一脚,居然想要乘机将自己的兵权给夺过去,难道说傀儡做久了也想要出来一试身手,真是荒唐。

      对了徐达曾经跟自己提起过行此事有可能会后这种情形,那么是不是真如徐达所说的那样,是小明王身边怂恿所致,这件事情一定要派人好好查上一查,如果能够查出是何人在小明王面前出谋划策,令小明王发来这等信笺,找出此人,事情也就容易多了。只要厚礼卑词收买此人,让此人为自己效力,在小明王身边说上一番言辞,自然可以片语回天,也就没有大动干戈的必要了。

      朱元璋在心中顺序的想出了一个对策,不过他知道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到底如何处置小明王派来的这一万人马。依从常遇春和汤和的意思派兵剿灭固然昏招,可是若不对这些人马加以节制,任其充入军中,倒也不是一股小力量,如果小明王有所图谋,这一万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收拾的,这该如何是好。

      朱元璋心头犹豫不决,不知道应该将小明王从滁州派过来的这一万人马到底如何安置为妥当,就对着下面议论纷纷的**臣开口说道:“诸公先议一议,小明王给应天来了一万人马之事到底如何处置,方为妥当。”

      李善长心知自己给朱元璋出了一个馊主意,使得无国公眼下对于小明王的这一招将计就计是进退失据,好不尴尬。

      是以李善长急欲补救前面的过失,一听得朱元璋征求意见,就亟亟发言道:“吴国公,事已至此,据臣看来,小明王这边还是要敷衍一番,就让滁州所来的人马暂时于应天城外扎营,就是城中尚未腾出地面了,无法接引军队入内,只令其在城外选一善地扎营即可。”

      “此技不妥,”李善长话音未落,刘伯温徐徐站起来开声说道:“此番是吴国公邀请小明王派兵助阵,共拒陈友谅于应天城外,长江以北。吴国公若是将小明王韩林儿所遣之师拒之门外,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刘伯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吴国公亲自到应天城门口将这一万人马给迎接进来,随后让小明王将统兵大权篡夺了去么?”

      “李军师不必动怒,我也没说要让吴国公亲自去应天城外迎候小明王所派来的军队,我的意思是不如我等出城去,和这一万人马合到一处。”刘伯温依旧是不徐不疾的说道。

      “合兵一处,亏你想得出来,我军的将士和滁州的将士若是起了纠纷那可如何是好。”李善长质疑道。

      刘伯温笑了笑道:“既然想要吞并对方,何必害怕起纠纷,军中之事,如果能够用拳头解决,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吴国公,我听闻滁州之军都是勇将刘福通将军的麾下,若是能够令这些将士真心降服,投入我军,我军必然可是为之壮大。”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一十章 英雄惜英雄

      楚流烟也对着朱元璋劝谏道:“刘军师言之成理,这一万人马无论吴国公是放归回去,还是令其自择一地安营扎寨,小明王都可以从这些事情上得知吴国公的心意。依我之见,小明王派这一万人马来应天府,一则是来打前站,二则是为了试探吴国公的虚实。很有可能小明王是想要倾进滁州之兵而来,如今这一万人马也可以说是小明王在观望吴国公的态度。若是吴国公将这批人马一个都不留的给哄回滁州,抑或是吴国公只是让这一万人马独自扎营,不尊小明王信笺上的所说合兵一处另成一军的说法,则小明王必生疑忌之心。若想事成,还需遵守小明王信笺上之意,名为合兵,实则暗中操控,方能收到成效。”

      刘伯温接口说道:“楚军师所见甚明,如此则事不可图矣。”

      徐达等人也都纷纷附议说:“楚军师之计,高屋建瓴,见识高远,实为顾瞻大局的宏论。我等议论,俱不及楚军师之王一。”

      朱元璋垂头想了想,抬头问道:“楚军师,此策虽好,只是稍有差池,则遗祸无穷。敢问楚军师,你行此策,可有把握。”

      楚流烟踌躇了一会儿说道:“吴国公,此策确是险策,倘若行之不慎,则满盘皆输。不过眼下应天府外不过区区一万军士,就算此事有波折,也可控制的住局面,只需请吴国公勒兵在新军之侧,谨防新军之中起冲突即可。”

      朱元璋沉思了半晌,吩咐众将道:“众将听令,常遇春所部和滁州来的一万人马合兵一处,徐达等人率军于新军左右前后扎营,以防万一。”

      常遇春徐达等皆领命而去。

      常遇春领着两万将士,飞奔出应天城,迎接滁州开来的军队。

      行至半途,只见远远的一骠人马,掌着大旗亟亟飞驰而来,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敖”字常遇春对部众说道:“我道是谁,有这样的胆量,原来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大刀敖。”

      一个部下说道:“将军听说此人天生神力,有万人不挡之勇,当年在韩山童和刘福通麾下时,也曾立过赫赫战功。”

      常遇春一听大为兴奋,大声绝叫道:“你等且先驻下,等我先去会会这个大刀敖,与他拼杀个三百回合。”说完就扬鞭打马飞快的跑的远去了。

      常遇春的部下大惊,纷纷在后头叫嚷道:“将军不可,此行可是吴国公吩咐过的,只是迎接滁州来的一万人马,合兵一处,怎么可是如此行事。”

      常遇春听见了,远远的回了一声说道:“你等放心,本将军自有区处,不会坏了吴国公的大事的。”

      听得常遇春的回话,部众也提起来的心都放了下来,只要常遇春大将军不惹出什么乱子来,迎接友军的差使就可以妥帖安稳的完成了。

      且不说常遇春骑着马儿迅速直扑对面的那一骠人马而去,大刀敖正骑着高头大马,拖着大刀,哼着小曲往前奔去。

      大刀敖心中极为舒畅,他本是刘福通手下的悍将,当年跟着刘福通南征北战,几年间就转战了大半个天下,那是何等快意的日子。

      可是自从安丰一败,刘福通战死,大刀敖和众将护着小明王拼死拼活的想要冲出了安丰,结果还被陈友谅的部下给冲散了,期间听闻传言小明王也战死在乱军之中,大刀敖更是万念俱灰,本来想要跳河殉主的,幸而被部下救起。一行人拼杀出了重围,方才得知小明王没有死,已然被朱元璋救了出来。

      大刀敖得知了这个消息,立刻就寻小明王去了,依旧归附到小明王帐下,后来朱元璋将小明王韩林儿安置到了滁州,大刀敖也就跟着到了滁州。可是到了滁州之后,发现滁州地处偏僻,居然无仗可打,半年也打不上一两次仗,无仗可打,大刀敖如此英雄人物自然是憋屈的很,英雄无用武之地岂能不伤怀,所以大刀敖在滁州终日借酒浇愁,日日盼望着能够回到战场好好的跟敌方将领痛痛快快的对上一仗。

      所以小明王宣旨要派兵遣将来应天助朱元璋对抗陈友谅,大刀敖马山在殿堂上对着小明王主动请缨,请求说自己要带兵前往,小明王心知大刀敖雄武不凡,确实命世之英才,且忠心耿耿,恰恰就是适当的人选,让他带兵前来,必然不会堕了自己的英武之名,故而就同意由大刀敖先到应天打头阵,查探朱元璋的虚实。

      小明王命人拨付了三千骑兵,七千步兵于大刀敖,并亲自到了滁州城外为他饯行。

      辞别小明王之后,大刀敖便带着一万人马,齐齐整整的往应天进发而来。

      行了一天,眼看应天城在望,大刀敖就命麾下加快脚程,速速往应天城奔来。

      大刀敖自然是一马当先,正当他极为得意的哼着俚俗小曲,心想此番又可以冲阵杀伐,建功立业了,不想前头尘烟大做,一骑绝尘而来。

      身后的军士大为好奇,正纷纷议论不定,大刀敖连忙抬眼一看,只见一个面色黝黑的将领风驰电掣而来,威风凛凛,气势惊人。

      大刀敖心中暗自赞叹了一声:“好汉子,是个英雄豪杰。”

      常遇春打马到了大刀敖跟前一箭头之地,就勒住了马头,马儿嘶叫一声,人立而起。

      大刀敖喝道:“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常遇春哈哈笑道:“俺乃吴国公帐下常遇春是也。”

      大刀敖闻言,在马上横刀施礼道:“原来是常遇春大将军,常将军威名赫赫,如雷贯耳。今日方得识荆,实在是足慰平生之念。”

      常遇春瞥了一眼大刀敖身后飘扬的“敖”字大旗,对着大刀敖问道:“若是本将军猜的不错的话,你定然昔日刘福通手下的悍将大刀敖了。”

      大刀敖很是兴奋的说道:“末将微名,居然可是达于常将军耳中,实在是幸甚。”

      常遇春哈哈大笑了一阵说道:“你也不必过谦,素闻你刀大力沉,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常遇春便来领教一二。”

      大刀敖很是惊诧的问道:“常将军到此,难道不是接引我等大军的么。”

      “接引个鸟,这等消失等你我打过再说。”常遇春大喝一声。

      大刀敖一听,心中也是一振,豪气干元的回应道:“好,打过再说。”

      说着,大刀敖便提起大刀,催马上去,直扑常遇春而去。

      常遇春也不甘示弱,操起手中的大枪,拍马迎战大刀敖,一支长枪,似蛟龙般地望着大刀敖刺来,大刀敖忙用刀架住,两人就在阵前大杀起来。

      两将骑马,刀来枪往,似风车般地厮杀着了一阵,只见银芒大盛,把大刀敖在旁观战的士兵都看得呆了。

      两人有厮杀了一阵,常遇春的部下也赶到了跟前,一见主将居然和来人杀个难解难分,也看的呆了半晌,不由的纷纷叫起好来,军中好事的一些军士却开始发声喊道:“常将军,神威无敌,将来将揍趴下。”

      大刀敖的部下听得常遇春阵中有人为常遇春喝彩,也跟着替自己的主将叫好。

      双方军阵中齐声呐喊,你来我往,声震寰宇,倒也热闹非凡。

      站了一个多时辰,依然是不分胜负。常遇春眼见战大刀敖不下,心中焦躁,忽然心生一计,回马便走,大刀敖以为常遇春力怯了,便拍马追了过来。两人一前一后,打马狂奔,不久就转过了一道山坳。原地的一众兵丁两军将士都看不见了。

      常遇春跑了一阵,待得大刀敖到了快要追道跟前,便猛地一回身,使了一个回马枪。

      大刀敖正打马狂奔,一时猝不及防,言见常遇春的枪尖头快要到了自己面门上了,心中暗念:“吾命休矣。”

      心知今番定然是有死无生,大刀敖面色灰败的闭上了眼睛。

      只觉得头上一轻,大刀敖以为自己已然命赴黄泉而去了,不想耳边居然想起一个温暖的声音。

      “将军果然厉害,若不是老常我使出了绝招,今番也无法将将军打败。”常遇春略带霸气的冲入大刀敖的耳膜。

      大刀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依旧好好的骑在马上,抬眼一看,只见跟前的常遇春提着一杆大枪,枪尖上挑着一个头盔,头盔上的红缨极为眼熟,显然就是自己所佩戴的。

      大刀敖心下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己如今尚在人世是常遇春枪下留情,若不是如此,早就做了枪底游魂,哪里还有命在。

      常遇春将枪收了回来,取过红缨头盔,翻身下马,举着头盔走到大刀敖的跟前躬身说道:“将军好武艺,今日我等不大不相识,头盔就奉还给将军。”

      大刀敖一见,连忙翻身下马,来到常遇春跟前扑通一声跪下致意道:“多谢常将军不杀之恩,常将军的这一手回马枪果然厉害,大刀敖实在不是将军的对手。”

      常遇春趋步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大刀敖说道:“将军不必客气,以将军的武艺和常某当在伯仲之间,常某不过是一时侥幸方才赢了这一场,不过打得还真是痛快。”

      大刀敖闻言也大喝道:“诚然,俺大刀敖也好久没有和人如许痛快的打过一场了。”

      常遇春亲自帮着大刀敖把头盔戴好,欣喜的说道“既然如此,请大刀敖将军随我回转军营,我等痛饮一宿,不醉无归。”

      “常将军说着话倒是把俺肚中的酒虫也给勾搭了上来,好,今夜我就与将军痛饮三百杯如何。”大刀敖也是一副豪气干云的意态。

      随后两人就一起蹬鞍上马,并排齐趋的打马跑了回去。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冒险者排名:196

    弓箭手勋章 - 转职为弓箭手可以领取

    3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18:42:27 |只看该作者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刀敖

      双方将士原本一见各自的主将打马跑过了山坳,正惊疑不定间,忽然见得两人有说有笑的并驾齐驱而归,不觉极为诧异。

      只见常遇春和大刀敖一起下马,随后常遇春就命自己麾下的部将来见过大刀敖,大刀敖也依着礼节,将自己麾下的部将唤过来见过常遇春。

      双方将士见礼完毕,更是寒暄了一阵。

      过了一阵子,常遇春携着大刀敖的手说道:“请将军随我到我的营帐中一行,今夜不醉无归。”

      说着常遇春就对着在场的其他将士说道:“诸将也都随我等一起去,好好的欢宴一番。”

      常遇春的麾下将领喜不自胜,自不待言。而大刀敖的部下也是面露喜色,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早就有些饿了,已然听说有酒宴可吃,自然欢欣不已。

      于是两军合成一处,浩浩荡荡的往常遇春营帐行去。

      营帐之中早就备好了酒宴,所以大家也都欣然入席,大饱口福。

      只有几个心眼多的将领眼见常遇春的营帐处于应天军队扎营的中间,东南西北各处存有其他将领扎住营盘,心知其中必有缘故,所以不敢放胆畅饮,只是略略的跟着常遇春的部将对饮了几杯,就只是吃些肉食,不在喝酒了。

      其中有一名偏将姓韩,乃是小明王韩林儿之父韩山童的近卫出身,本性李,后来救过韩山童的性命,韩山童颇为感念,便赐姓韩。此人对于小明王父子俱是忠心耿耿,后来累积军功升到了偏将职位。此次大刀敖主动请缨,请来应天襄助吴国公朱元璋抗击汉王陈友谅,小明王特意将此人安排在大刀敖军中,原本就是为了策应小明王之计,补救大刀敖之失。

      韩偏将眼见宴席之上觥筹交错,军中将士已然喝的酩酊大醉。大刀敖和常遇春更是相谈甚欢,酒逢知己千杯少,看情形已然是一副不醉无归的态势,就算今日是鸿门宴,也不在话下。韩偏将不觉暗自叹了口气,借口自己想要出去更衣,就走出打摆宴席的帐篷,韩偏将四处看了看,只见偌大的营盘外侧不远处,还扎着另外的营盘,显而易见的是从滁州过来的一万精兵都已然悄然落入了一个口袋之中,只是不知道应天此举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不过望着四周密密匝匝的营盘,韩偏将不由了出了一身冷汗。

      不管怎么说,眼下是落入了人家的包围里头,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倘若朱元璋生出了什么歹意,那么这一万人马还不就人家给包饺子一般的全陷在里头了,一个也逃不掉。

      韩偏将急急忙忙的找来两个机灵的部下,吩咐他们连夜赶出去,向远在滁州的小明王韩林儿报告此地的情形。

      两个部下接了命令,乘着夜色的掩护,偷偷的摸出了营寨,很快就消失在沧溟乌黑的夜色之中了。

      只是这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偷偷溜出大营的时候,被一个暗哨给发现了,暗哨很快就将这件事情告知了徐达将军。

      “将军,我看这两人摸出去的恰好是滁州方向,应该是滁州军中有人将此二人派回去禀报此间情形的,是否要派兵将这两个形迹可疑的人给追回来。”安哨请命道。

      “不必了,你等自可以尽心办事,不是为此事惊扰不定。此二人就算是真是的会滁州禀报情形的,我等断然不可轻易出手将其人抓获,因为此二人可能是回滁州禀告小明王此间事情,不妨让这二人回去报知,也好让小明王安下心来。”

      “将军的意思就是不必去追此二人,若是坏事了咋办。”暗哨疑惑的问道。

      “不必当心,如今这一万人马都让常遇春将军弄进了中军大营,外头围着雄兵十万,如此悬殊的兵力,想来滁州之兵定然不敢轻举妄动,明日常遇春将军将依照楚军师先前议定的计策,和对方的将领议论合兵一处另成一军之事,我等只要勒兵旁观便是了。”徐达笑道。

      哨兵换然大悟道:“将军果然见得极透,我军十个围着一个,就算是傻子也不敢轻举妄动。滁州之兵定然不敢轻举妄动。”

      三日之后,朱元璋升帐议事。

      常遇春带着大刀敖等人来见朱元璋,见礼罢。

      朱元璋朗声说道:“滁州兵马已然到了应天城外,也驻扎了三日,我奉小明王的旨意,今日就让我军和滁州来兵合兵一处。常遇春将军和大刀敖将军相得甚厚,这一支新军就归你二人节领,楚军师副之。你二人以为如何,若有异议,不妨对着本国公提出来,就此商酌一番。”

      大刀敖原本以为合兵一处,自己必然会被降为副将,因为应天不必滁州,在人家的地盘上,给你一个客军将领一个副将统领的职位已然不错了。可是听到吴国公朱元璋的话,显然是让他依旧执掌军队,和常遇春平起平坐。所以大刀敖实在是有喜出望外之感,哪里还有什么异议可言,况且和自己合军的是自己也极为仰慕和佩服的常遇春将军,自己更是欣喜了。

      大刀敖当下抱拳说道:“只愿能够杀敌,其余之事皆可不问。”

      朱元璋一听大喜,拍了拍大刀敖的肩头说道:“数闻将军英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大刀敖见吴国公称赞,也谦逊了一番,当下就同意和常遇春合兵一处,另成一军。

      韩偏将在底下听了,心中着实纳闷,不知道滁州军中最为悍勇的大刀敖为何一见了吴国公朱元璋,怎么如此服服帖帖的,莫非大刀敖和朱元璋之间早有了勾结,心下这般想着,步子不由的慢了下来,落到了**将的后头。

      楚流烟横扫了此人一眼,心中觉得此人定然心怀叵测,所以特意用心留意此人。

      待得常遇春和大刀敖来到了点将台,准备议定双方将领的席次之时,却出了极大的麻烦。

      两家将领各不相让,觉得屈居在对方将领之下,是莫大的屈辱,所以议来议去,各执一词,相争不下。

      后来滁州的一个将领率先恼了,就率先给了应天城发言驳斥他的一个将领一记拳头,应天将领也是行伍出身的大老粗,哪里吃过这样子的亏。

      所以骂了一句操你娘的,就跳到了对方跟前,掐住了对方的脖颈一顿乱打。

      这下可好,双方的将领一看打开了,就争着来凑上一脚。

      双方的将领开始在营帐之中捉对厮杀,报一座好好的营帐闹腾的跟一锅热粥似的。

      正当众将翻滚扑跌,纠缠扭打在一团的时候,一声尖利的断喝声响了起来。“没本事打汉军,却偏偏要在自家兄弟面前逞威风,如此勇于私斗,怯于公战,算什么英雄好汉。”

      两军中往日俱以英雄豪杰自居的将领们一听,不由的都停下手来,混乱喧嚣的局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众将全都转头寻觅发声之人,只见一个红衣飒爽的女子走上了军中的点将台。

      “怎么是个女的。”

      “不要小看了,这可是我主吴国公帐下最为厉害的女军师。”

      “哦,真有其情。”

      “兄弟我也听说应天有位女军师,曾经巧设妙计,令得汉军大败而归。”

      “莫非此女就是那个威名赫赫的女军师。”

      “这位老兄有眼力,此女正是吴国公颇为倚重的楚流烟军师。”

      “哦,听说汉王陈友谅曾经许她做皇后,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莫非汉王陈友谅也看上了此女。”

      众将看着楚流烟一步一步的登上了高台,都忘记打斗,凑到一块议论楚流烟来了。

      原本军中女子本来就是凤毛麟角的,如今来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女子,而且还是军师,滁州的那边过来的将领都很是兴奋,连楚流烟方才骂他们只知勇于私斗,怯与公战之事都忘记了。

      大刀敖和常遇春连忙过来和楚流烟见礼。

      常遇春开口就说道:“楚**,你来的正好,没想到老常我奉吴国公之命来点将台合并两军,居然出了这样子的事情,两军的将领互不相让已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居然还发生了互相殴斗的情形,实在是太荒唐了。”

      大刀敖在旁也是一脸的郝然:“楚军师,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昨日我对诸将训话之时,诸将都是纷纷应命的,可是不知道为何,今日居然在点将台下大为撒野。实在是末将平日里头对于这些人管束不严,所以才会闹出刚才的乱子来,末将实在是无地自容。”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将军不必过于自责,今日之事也非将军之失。”

      常遇春也说道:“军伍之人本来就是好勇斗狠,今日之事虽出意外,实则也是在所难免的。何况两处兵勇初合为一军,军士将领之间,枝节龃龉,在所不免。”

      楚流烟惊喜的回道:“常将军几日不见,你已然非复武下阿蒙,见识如此深彻,实在是可喜可贺之至。”

      常遇春听不懂吴下阿蒙到底是何意思,不过见得楚流烟的脸色如此,也能猜出楚流烟是在夸他,便抓着脑袋红着脸说道:“这些都是吴国公昨日对我说的话,我不过是照搬过来用用,我自己都不解其意,楚姑娘夸错人了。”

      一见常遇春的那幅憨态可掬的燕子,楚流烟和大刀敖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楚流烟不由的呵呵大笑道:“常将军,你这人还真是老实。”

      “老实不好么,我常遇春这辈子都是老实人。”

      “是,常将军是我既钦且佩的老实人。”大刀敖抓住常遇春的膀子使劲的摇晃了几下。

      和大刀敖打闹一阵过后,常遇春转过脸对着楚流烟说道:“军师,今日多亏吴国公派你过来,刚才你若不来,否则这般局面,我老常也会下去痛快的揍趴下几个将领再说。不过那样子可能会坏事。军师,你看眼下到底如何处置,要不要老张派人把这些不成器的将领都抓起来,痛打三百军棍。”

      常遇春的嗓门极大,台下听了常遇春这番依旧是不依不饶的话,熟悉常遇春脾气的应天军中的将领颇有些畏惧,生怕常遇春大将军将他们送去打军棍。

      楚流烟说道:“这倒是不必了,必将也没有犯多大的过错。”

      “那将领为了职权闹事之事,应该如何处理。”大刀敖问道。

      “对了,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两军合到一处说不定还不如不合来的好。”常遇春也附议了一句。

      楚流烟胸有成竹的开口说道:“此事亦不甚男,依我之见,不如将军队按照人数分成数个人数均等的方阵,每个将领分别领一个方阵的人马,各个将领之间暂时平职论之。等到以后有了军功,再行分赏提拔,两位将军,你看如此处置可是妥当。”

      “好主意,俺老常怎么就想不到,楚军师的这个法子再公平不过了。”常遇春一拍脑袋说道。

      一旁了大刀敖也面露喜色说道:“末将也赞成楚军师的这个法子,实在是再好也没有,常将军,我看就依次办理,定然不会有错。”

      “嗯,既然我等三人都同意,那就照此办理。”

      “那就有请常将军代为宣告诸将。”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一十二章 点将台

      三人走到点将台前,对着地上黑压压的几十号将领。常遇春开口朗声说道:“你等不必争吵了,本将军会同军师和大刀敖将军已然商量出了一个法子。将军队按照人数分成数个人数均等的方阵,每个将领分别领一个方阵的人马,各个将领如今俱无战绩军功,就暂时平职论之。等以后杀敌立了功劳,再论功行赏,这样子的遴选法子,你等以为如何。”

      “好,公平”当下就有人拍掌说道:“常将军这个法子再公平不过了。”

      “不错,我等如今也不必争一时之长短,战阵上自有分晓,谁杀敌立功多,就让谁上,这个法子老子也赞成。”

      “不错,是个好法子。”

      “就这么办,老子肯定是第一个立功的人。”有个将领大大咧咧的说道。

      “去你的,这个头功肯定是俺的。”有的将领不服气的嚷嚷道。

      突然有个声音冒出来说道:“将军,人数虽然齐同,可是若是一边皆是老弱惨汰之兵勇,而另外的一边确实精兵劲卒,就算方阵人员大体相当,恐怕也是不公平的事情。”

      此人的话音刚落,其他将领而已纷纷符合道。

      “嗯,嗯,此话。”常遇春一时间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

      楚流烟眼见常遇春被问的理屈词穷,窘迫不堪,顿时就上前替着常遇春解围说道:“这一点诸将皆可放心,我等明日就亲临军中,将军中的兵卒按照年龄分成数对,分别拨出部分人马,再行杂凑成军,务必使得各个方阵的战力均一无二,这样你等就不必忧心老弱精锐,如此可公平。”

      “好,如此则最为公平不过,我赞成。”一个将领在底下喊道。

      “我也赞成,只要给老子一队人马,老子就可以把陈友谅那个狗贼的人头给吴国公给带回来。”一个将领也嚷嚷道。

      此人的话顿时引来一阵哄笑。

      “鸟,你小子也太会做白日梦了。陈友谅哪里有那么好抓的,若是陈友谅如此容易就可捕获,我等还在此处做甚。”

      常遇春一听不是话,就喝了一声道:“别扯淡了,军师的话都听到了没有,你等有无异议。”

      众将齐声说道:“绝无异议。”

      常遇春环视了台下的诸将一眼,说道:“既然大家都赞成这个主意,没有异议的话,我等就这么定了。明日本将军等三人亲自调派人员,务使各队人数齐同,战力均衡。再行配拨给你等。”

      “喏。”众将俱是首肯。

      常遇春和大刀敖以及楚流烟听得诸将并不反对,心中也是大喜过望。

      常遇春对着楚流烟说道:“今日多亏了楚军师的指点,否则还真难以了局。”

      台下的诸将中唯有韩偏将,一脸的灰败,恶狠狠的朝着台上楚流烟剜了一眼,昨日韩偏将接到回来的两个将士从滁州带来的小明王的口信,小明王命他在合军的时候乘机搅扰,令吴国公朱元璋无法顺利的将滁州之兵和应天之兵合兵一处,这样子就可以给小明王制造出口实来,小明王韩林儿就可是借着合兵不济的机会,马上赶到应天,剥夺了吴国公朱元璋的军权。

      所以韩偏将昨晚就刻意在滁州的几个将领中授意今日在借机大打一场,可是没有想到打也打了,乱子也闹出来了,结果还是被一个女军师三言两语的解决了。

      劳师动众,最后居然是徒劳无功。韩偏将心中自然是气愤不过,所以对于点将台上的那个楚流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坏了他和小明王的如意算盘的楚流烟给生吞活剥了,不过眼下楚流烟已然是新军的副统领,韩偏将也不得不暂时将这个念头放下来,决心等到有利的时机再行报复今日之事。

      不过痛恨之情倒是无法掩饰的,楚流烟在台上也感觉到了台下似乎有人向她投来了阴冷的目光,可是转头察视了一遍,也没能找出究竟是何人来,不过心中总是存着一个不舒服的念头。

      韩偏将也很乖觉,在楚流烟望过来之时,已然埋下了头来,不再盯着楚流烟看了,所以方才楚流烟没能发现是此人给自己投来了阴毒狠辣的目光。

      两军顺利的合成了一军,两天之后,各个部将也到常遇春的帐下领取了供自己调拨的人马。

      随后,两军的部将就领着各自的小队开始演练阵法,布置战阵,将领们都卯足了劲头,先要在战场上大展手脚,故而都是全力展布,以求将自己手下的队伍练得扎实,这下可就苦了一些滁州来的一些新兵了。

      滁州地处偏僻,一年也打不是几此仗,吴国公朱元璋将小明王安置滁州之后,因为原先保护着的小明王的刘福通的老部队在安丰损失了不少,故而就近从滁州附件招募了一些新兵。

      这些新兵里头固然很多朴实质厚的乡人,不过也有一些游手好闲的无赖,心知滁州打不了什么仗,混到军营中还可以月月白拿饷银,所以也有不少无赖泼皮入了军。

      这些人本来就不是打仗的料,不过没想到此次汉王成友谅要来攻应天,小明王命大刀敖来应天襄助,也把一些新兵无赖汉给带了过来,这些人本来不愿意来的,可是军令之下,全军开拔,也没有机会逃走,就被大军裹挟着来到了应天。

      朱元璋治军甚严,而常遇春更是朱元璋麾下最能打仗的部队之一。

      常遇春治军别无他法,就是整日拉练,整了一个平日多受苦,战时少流血。

      所以常遇春的部下也有不少学了他这么一手的,更有几个已然对于这一手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了,所以合成的军队中,应天这方面的部下还能够忍受,一些将士已然是安之若素,滁州方面的泼皮无赖出生的军汉可就受不了了,他们在滁州城里头时候整日斗鸡走狗,游手好闲的,哪里受过这般的苦楚,在这些人心目中来了应天简直就是遭了罪了。

      没过了几天,军中就躺倒了不少人。

      个个都说自己生了病,什么水土不服,得了痢疾,受了风寒。什么样的病都有。

      甚至有些滁州来的兵勇将自己好好的脸包的严严实实的,说自己得了麻疹,害的军中的医士将这些人隔离了开来。

      常遇春麾下的将领觉得有些古怪,不知道为何得病的清一色都是滁州来的兵丁。过了几天,有些聪敏些的将领望出了一些风色来。

      说起来也怪这些兵痞们还胡闹,装病不说,这些得了痢疾生病的滁州士兵在营房里头赌钱喝酒,无所不为,没有一个像是有病的样子,还将一些应天的军士拉下水,把好好的军营搞的乌烟瘴气的。

      一个常遇春熟悉将领得了消息,带着几个亲卫兵过来一看,当下就火冒三丈,命令亲卫将几个聚众**喝酒的滁州的“伤兵”给拉出去砍了,其余胁从兵勇一概拉出去打了一百军棍。

      打军棍之时候,这个将领亲自上阵,打断好几根军棍。打得滁州的“伤兵”个个都哭天抢地,哭爹唤娘的,一顿军棍下来,人人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连走路都极为困难。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一十三章 挑拨

      虽然震慑于长官的威严,不敢有所反抗。可是被杀了好几个平素要好的兄弟,毕竟是物伤同类,所以不免在心里头对于应天的将官心怀不忿。

      当夜,得知了消息的韩偏将偷偷的过来探视白日被打了军棍的兵士。

      “兄弟们,我等在刘福通将军帐下的时候可是何等的威风,何曾吃过这般的苦楚。”

      “是呀,我等在滁州城中那一个不是唿风唤雨的风云人物,没有想到居然在应天吃了憋,将官真是该死。”一个头目愤恨的说道。

      韩偏将挑拨道:“今日诸位兄弟不过是打打麻将,推推小牌九就被将官打了一百军棍,更有甚者几个兄弟罹难被砍了头,我等今日虽然虽然侥幸夺过一劫,难保明日有出点啥事被将官砍到脑袋。想来应天的将官毕竟不是滁州的将官,不会吝惜我等的性命。”

      “没错,在滁州,哪里有这样严苛的将官,这些应天的将官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我等若是再在军营呆下去,必然是死路一条。”一个兵丁嚷嚷道。

      头目装过头对着韩偏将说道:“大哥,你是小明王的亲卫,我等滁州的兵勇愿意跟着你打仗,不想跟着应天的那些乌龟王八蛋干。”

      韩偏将笑了笑道:“也不必跟着我,无论跟着滁州来的哪个将领,都不会出今日之事。”

      头目点点头说道:“我等滁州的兵勇就是要听滁州的将官的,绝对不要听朱元璋那小子给我们编派的那些乌龟王八蛋的。”

      其他兵勇也纷纷附和道:“说的没错,我们滁州兵勇凭什么要听应天的将官的命令。”

      “我等就是要追随滁州将领。”

      “除了滁州将领的命令我等谁的话都不听。”

      “没错,此次是来应天打仗的,没想到居然摊上了这么个刻薄寡恩鸟将官。”

      韩偏将一见众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连忙说道:“兄弟们的心意我都知道,不过我等如今可是在人家的地头上,自古有言道:在人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诸位兄弟不必喧哗,我已然思得了一计,就是不知道诸位兄弟有没有这个胆量。”

      头目闻言连忙说道:“大哥的计策定然是好的,只要说出来,兄弟无不从命。”

      一众兵丁也抱拳说道:“无不从命。”

      韩偏将大喜,说道:“好,既然诸位都有这般的胆量,我就把此计说与你们听。今夜子时,挑选出几个健壮的弟兄,把那个鸟将官的营帐给一把火烧掉。”

      头目一惊道:“大哥,这不是杀人么,若是将官别我等烧死了,这个罪过可就大了。”

      韩偏将鄙夷的说道:“若是真的将此人烧死了,也是这个鸟将军自作自受,顺便替着今日死难的将士报此血仇。若是你没有胆量,就不必在我面前饶舌了。我自另外找人做事。”

      头目被韩偏将如此一激,上不去下不了,尴尬异常,思忖了片刻,抱拳对着韩偏将说道:“大哥,此事我干了。”

      韩偏将闻言,面露喜色说道:“好兄弟,来我们干了这一碗。”

      说着两人就对饮了一杯。

      当夜北风如刀,营帐外头的兵丁缩着手,顿着足,扫视了一圈,觉得没有异样,就跑回营帐中烤火去了。

      几条身影快速的从营帐外头越过,悄悄的逼近了将官的营帐。

      将官正在营帐中和衣而睡,突然觉得帐外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醒转了过来,方才要出去看看究竟,忽然营帐的四面起火,一片红光。

      将官大惊,从枕边拔出利刃,跑到一面着火帐篷面前,奋力一噼,将火帐篷噼开了一条缝隙,猛地一提气,越过火墙,冲了出来。

      一冲出来,马上就发现前头有个人影一闪而逝,看身影显然是军中的兵勇,可是离得太远,无法追的上了。

      这时候,突然听得四面有人喊道。“不好了,起火了。”

      “不好了,将官被烧死了。”

      “滁州的弟兄们,我们反了。”

      听得此处,将官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果然听到兵士的营帐中传出一阵厮杀声,显然是有人趁机作乱,想要挑拨滁州的将士叛乱。

      将官赶忙提着刀,急匆匆的往将士平素所居的帐篷那边赶去,行到半路,只见一行人马冲到了眼前,为首骑马的两人真是楚流烟和徐达。

      原来楚流烟在营帐中看书,尚为歇息下,突然听得营外有人大喊滁州的兄弟我等反了之声,心中比如出了大事。

      楚流烟跑出帐外,只见一处火光冲天,厮杀之声大作,心知必然是那边的营盘出了大事。连忙急匆匆的跨鞍上马,急冲冲的朝那边的营帐跑去,半路上遇到了带兵赶来的徐达,就联袂奔了过来。

      楚流烟一见将官提着刀,急匆匆的跑到了跟前,连忙沉声问道:“军中究竟出了何事。”

      将官一见徐达和楚流烟赶来,连忙顿住前奔的身势,对着楚流烟回复道:“军师,不知道是何人深夜在我营帐外头放火,意图烧死末将。末将醒转过来,奋力冲出了火场,听着前头的营帐里头有厮杀声,便赶过来一探究竟。”

      徐达一听,顺势一抓,把将官提到了自己的马背置于自己身后,随后就勒转马头,跟着楚流烟带兵直趋刁斗声叮哨不绝的兵勇的营帐。

      路上只见营盘的将士纷纷出来观望,俱不知道出了何等之事,正自相惊扰,惊疑不定。

      带兵突入营帐,只见营帐中滁州兵勇和应天的将士正在捉对厮杀,两想搏命。营帐内外横七竖八的躺着好些尸首和一些正在痛苦呻吟的受伤的将士。

      楚流烟大喝一声道:“都给我缴了械,全部捆绑起来,听候发落。”

      徐达和楚流烟马后侍卫和兵勇领命,一拥而入,几个围着一个,将正在打斗的两州的将士兵丁都给缴了刀枪,捆绑了起来。

      楚流烟一见局面得到了控制,便开口问道:“你等如此勇于私斗,怯于公战,难道不觉得羞耻。今日之事,是谁挑起的,男子汉敢做敢当,给我站出来。”

      听得楚流烟如此说来,参与械斗的两家将士纷纷低下了头颅。

      “军师,此事不是我等应天将士的过错,我等正在营帐中歇息,不止为何,一大帮子的滁州兵勇闯了进来,也不大话,见人就杀。我等不过是奋起反抗而已。”一个兵勇高声抗辨道。

      楚流烟厉声说道:“尔等心中只有应天滁州,如今已然另成一军,则人不分老幼,地不分畛域,都应相亲相爱,情同手足,为何要如此厮杀搏命。”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请军师先问一问他们。”

      方才高声抗辨的兵勇将嘴角努了一努,示意楚流烟就算是要大兴问罪之师,也应当先问过滁州的兵勇。

      楚流烟闻言对着滁州的兵勇开口说道:“你等随着大刀敖将军来应天襄助吴国公,一则为了抗拒陈友谅来犯。二则也是杀敌为了你等的老官长刘福通将军报仇雪恨。为何到了应天,反而做出此等的仇者快亲者痛之事来。为何不激发天良,共同御敌,反而自相残杀兄弟手足。”

      滁州一个兵丁闻言,不觉呜咽出声道:“楚军师说道对,不过我等也是被人胁迫。”

      “你等受了何人胁迫。”楚流烟追问道,便授意他身边的将士将此人松了绑。

      兵丁走出队列,指着躺在血泊之中的头目的说道:“我等是受了头目的胁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一十四章 幕后

      徐达下马走近了尸首,探了探血泊中那个头目的鼻息,转过脸来对着楚流烟摇了摇头,示意此人已然气绝身亡了。

      “此人为何要胁迫你等行此谋逆之事。”楚流烟追问道。

      可能是畏惧于楚流烟的威严气势,此人颤栗的回道:“头目说应天的将官太无情了,不过是聚众**而已,居然杀了好几个滁州的兵勇,还将参与**的军士都打了一百军棍,说是如此严刑峻法,过不了几天,我们滁州来的这些军士都要被将官砍去了脑袋瓜子。”

      “胡说。”徐达马背上的将官厉声喝道:“本将官虽然行事严苛了一些,不过也是犯了规矩方才处置了,你等在没病装病,故意偷懒,不去训练,这倒也就罢了,可是居然在营房中大肆**,还将训练的兵士拉下水一同聚赌,你等朋比为奸,沆瀣一气,坏了我军的风气,着实可杀。本将官并不以为处置有所失当。”

      听了将官的言辞,楚流烟知道了此事的缘由,虽然觉得将官所为自然有其道理所在,可是眼下这等关头,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处置不当,很有可能激起军中一万滁州将士和应天的军队的对峙,倘若事态控制不住,激起来滁州来兵的兵变,那可就糟糕了。

      所以楚流烟沉吟了一下,决意先用各打三十大板的法子将此事搁置下来,通报了吴国公朱元璋之后再行处置。

      这时候闻讯赶来的滁州和应天的将领了来到帐中,想要看看楚流烟如何处置此事。

      楚流烟不徐不疾的开口说道:“此事过失情由一时难以决断,先将参与闹事的双方将士一并关了禁闭,等到事情梳理出头绪之后,再行决断。”

      将士应命,将肇事的兵勇一并都带到了别处,羁押了起来。

      徐达对着楚流烟说道:“此事需要马上禀知吴国公朱元璋知道,若是迟了,恐怕军中会生出变故来。”

      楚流烟说道:“此言甚是,请徐将军马上会同常遇春将军代为抚慰滁州兵马,勿使生变。我立刻就去见吴国公,禀告此事。”

      “那就有劳流烟妹子了。”徐达抱拳回了一句。随后就吩咐营帐外头的兵士们给楚流烟让开一条道来。

      楚流烟勒转马头,帐篷外边的将士纷纷退让,马上就退避出一条道来,楚流烟扬鞭打马,飞驰而去。

      朱元璋在应天城里,不过城门已然关闭。等楚流烟叫开城门,飞马赶到吴国公府外之时,东方鱼肚既白,快要天明时分了。

      府门口的侍卫一见楚流烟的架势,心知定然是发生了大事。

      一问之下,果是滁州来的小明王韩林儿的兵马有变,均不敢有所怠慢,连忙让一个朱元璋的心腹卫士入内唤醒了朱元璋。

      朱元璋睡得迷迷煳煳的,卫士见来唤起了朱元璋。

      朱元璋还大发脾气,骂卫士搅扰了他的清梦。

      带到听到卫士报告说楚军师来报,滁州兵马恐怕有变,大惊失色,马上就清醒了过来,胡乱穿好了一件衣服,就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见楚流烟了。

      “楚军师,滁州军马不是好好地么,怎么突然有了这个的消息。”

      听得朱元璋的质问,楚流烟见事情稍稍的讲了一遍,劝谏道:“吴国公,此事眼下先不必追根溯源,如今军中定然是谣言遍地,若是处置失当,军中比如要起大祸患,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置此事。”

      朱元璋沉吟了一番,开口问道:“依照军师的意思,我该当如何是好。”

      “吴国公,我有个不情之请,请吴国公速速随我回军,安抚滁州兵马,勿使滁州将领和兵勇别生他心,此乃今日戡乱的上策。”楚流烟跪下来说道。

      朱元璋闻言颔首道:“嗯,此言有理,若是本国公不出面,滁州将士定然以为此次是事件是本国公命人如此,若是激起了兵变,那可真是不可收拾。”

      “来人呀,速速备好马匹,随同本国公往军中一行。”朱元璋对着侍卫说道。

      顷刻之后,马匹已然备好,朱元璋带着楚流烟和一对侍卫大马直趋应天城外的军营而去。

      昨夜滁州兵士和应天兵士相互械斗之事,经过一夜时间,已然在军中广为散布了。

      第二天一早,常遇春帐下的滁州将领和应天方面的将领就纷纷来到常遇春的大帐之中,要讨个说法。

      结果双方将士争执不下,差一点又要动起手来。

      幸而有徐达在侧妥为安抚,方才令的来闹事的滁州将领暂时回各自的营帐去了。

      不过韩偏将见状确实极为欣喜,挑拨联合了几个气愤不过的滁州将领,暗地来头私下串联,企图在军中闹出一些“动静”来。

      军中气氛微妙,隐隐然有风雨欲来之势。常遇春和徐达也是忧心如捣,生怕变起肘腋之间,滁州将士悍然不顾,在军中发生叛乱。

      等到朱元璋和楚流烟来到了帐外,常遇春和徐达方才松了一口气。

      “吴国公,是否马上命人擂鼓聚众将前来商议。”楚流烟问道。

      “嗯,此是正办,立刻命人击鼓聚众,来帐中议事。”朱元璋点点头说道。

      军中设置鼓楼一座,顶上悬着一个长形粗腰牛皮军鼓,军中凡有大事,就遣派人手,擂击此鼓,军中诸将,无论迩密,自当立刻前来大帐中听命。

      此鼓不到万不得已的紧要的事体,决不可动用,是以闻得此言,徐达和常遇春都相视一望,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常遇春就跑了一个心腹部下,亲自去擂鼓去了。

      此人去了不到半刻钟,营盘里头鼓声雷动,诸将都知军中出了大事,就纷纷赶了过来。

      诸将来到打仗,发现吴国公不知道何时已然来到,安坐于大帐之内,纷纷上前见礼。

      寒暄片刻之后,朱元璋命诸将依次坐好,并开门见山的开口说道:“今日本国公亲来军中,实则是为了昨日的一件大事,惊闻昨夜间,滁州将士和应天将士持械打斗,还伤及了几人的性命,有此一事否。”

      常遇春手下的将领上前说道:“吴国公,确有其事,皆是手下约束不利,方才造成如此大祸。”

      吴国公朱元璋扫了此人一眼说道:“我军号令严明,既然发生如此骇人之事端,领兵之将难辞其咎,你可是属下闹事激成事端的领兵之将。”

      “正是末将管辖,出了此事,末将确实罪莫大焉。”说着就对着朱元璋跪拜了下来。

      朱元璋喝道:“你既然知罪,左右,将此人去掉冠冕,剥去将袍,押到应天城中暂行羁押。等勘定了情事,再行责罚。”

      随着吴国公朱元璋来到侍卫连忙上去,去掉了跪在地上将领的头盔和外面的衣甲,挟持着就走出帐外,绑在马上,就引兵离开了。

      朱元璋目送侍卫将罪将拉走之后,便转过头对着大刀敖说道:“此事本国公已然知悉,将领带兵严苛,以至激成此变,说起来本国公也是有责任的,但请将军能够以国事为念,安抚滁州人马,不至于滋生变故。”

      昨夜发生此事,大刀敖找了几个心腹将领,也略微的了解了此事的端倪,知道始作俑者并非是刚刚被带走的将领,而是滁州军中有人乘隙作乱,方才惹出了这么一场事端。

      眼下见吴国公将此事全部招揽到了应天将领身上,心下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便对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此事滁州将士也有过错,我等也有疏于纠察的过失,方才惹出如此祸端,就请吴国公从轻发落被羁押的将领。滁州将士这边,我自会去安抚,请吴国公宽心。”

      话音未落,只听得营帐外头许多人大叫:“交出杀人凶手,否则就反出应天。”

      帐中诸将大惊,吴国公朱元璋也是面色一变,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帐外。

      常遇春和徐达见状,连忙上前护着了朱元璋的左右,免得奸人乘隙发难,伤了吴国公朱元璋。

      楚流烟等人一并走出营帐外头,一望之下,大惊失色,之间三箭之地外头,几百个滁州的兵士手挽着手,结成了一个方阵走了过来。

      楚流烟的第一感觉就是如此方阵规整,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一十五章 蹊跷

      朱元璋有些惊慌,这么多的滁州兵如果暴起作乱,那么今日自己这条性命很有可能就要搁在这里了。

      心知这些滁州将士不如应付不得法,必然会激起兵变,可是如果退回营帐中,则是示弱,对方必然会得寸进尺,事情也不可收拾。

      所以细细想了想,朱元璋就下定决心,龙行虎步的抬步就往滁州兵勇结成的方阵行来。

      徐达本来想要劝止朱元璋,可是一看朱元璋的凛然不可犯的脸色,心知朱元璋已然打定主意,要和滁州兵勇短兵相接一番。忙和另外一侧护着朱元璋的常遇春一对眼,点了点头,两人就一左一右的护着朱元璋一起到了滁州军队的跟前。

      “吴国公,我等要如何行事?”

      行步中,徐达悄然向朱元璋问了一声。

      “眼下的事机,以能劝服滁州兵马不造反为上策。”朱元璋淡淡的回了一句。

      楚流烟和其他将领眼见吴国公孤身犯难,也都义不容辞的跟了上来。

      所以两方人马,相向而行,走了一阵,只隔了数丈的距离。

      兵士却缓了下来,行近只差丈许之地,滁州兵勇就不敢往前举步了。

      朱元璋见状,微微一笑,开口厉声喝道:“你等结阵而来,是不是想要哗变。”

      滁州方面的一个将士头目战战兢兢的答道:“吴国公,我等并未是要哗变,只是昨夜军中滁州军士和应天军士械斗,应天军中之人杀了我滁州军士数人,这笔血债,我等滁州军士一定要报,血债血偿。”

      朱元璋扫了他一眼,对着他喝道:“昨夜持械相斗之事,本国公已然知悉,据说双方俱有死伤,你等口口声声说要血债血偿,那么本国公问你,昨夜应天这面的死难之士,又想何人讨要血债去,难道应天的将士就应当做孤魂野鬼,不等报仇雪怨么。”

      滁州的兵丁听了朱元璋的喝斥,全都哑口无言。原本就是被人鼓动来示威的,本来就没有想透彻这件事情。朱元璋有礼有节的驳斥,实在是没法驳的倒。

      此时,不知道滁州阵中的何人问了一声道:“应天将领,滥杀无辜,执法甚苛,居然杀了滁州军士好几人,这又应当怎么算。”

      朱元璋不明白这些事情,也无从回复。

      滁州将士一见吴国公朱元璋不开声,便又鼓噪了起来。

      楚流烟见状,就排开众将,来到吴国公朱元璋的身边,开口对着滁州兵勇说道:“此事吴国公并不知情,可是你等想一想,如今大战在即,军中之人本该认真操练,不能任意嬉戏。可是滁州的那几个将士,非但不遵军纪,装病不去操练,反而在军中开场斗赌。这等行径,可是军中兵勇所当为。”

      滁州兵勇听得楚流烟的责难,刚才鼓噪而起的气势就衰竭了下去。

      朱元璋一见滁州将士的气势下去了,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楚流烟。

      楚流烟也对朱元璋报之一笑。

      楚流烟接着对滁州兵勇说道:“如今汉王成友谅就要打到应天了,我等本当同仇敌忾,可是军中诸色人等却勇于私斗,怯于公战,非但不能抛弃畛域之间,视军中兵勇为兄弟手足。居然还闹出了这般互相仇杀的事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等不但不知悔悟,还要聚众闹事,难道你等就不畏惧军法。”

      滁州兵勇这下可服了软了,楚流烟当着他们的命提出军法二字,若是坐实了聚众闹事这件事情,再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可就是杀头的罪名。所以滁州兵勇心中都泛起了寒意,腿脚都开始打颤。

      朱元璋笑了笑,厉声喝道:“今日你等聚众,若不是为了谋反,那么你等就不要聚到一块了,各自回各自营帐休息,本国公今日就可以不理会这件事情。”

      滁州兵勇闻言如闻大赦,赶紧做鸟兽散去了,各自都回了营帐。

      大刀敖对着楚流烟抱拳说道:“楚军师,今日见军师大义凛然说服滁州兵勇,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

      常遇春在边上笑道:“这算什么,我们楚军师的本事可厉害着呢,这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一般将领也对楚流烟挺身而出,再紧要关头说服聚众闹事的滁州兵勇佩服的五体投地。

      众将说笑了一阵,便各自回去了。

      诸人走后,只留下了徐达,常遇春,朱元璋和楚流烟四人。

      徐达见诸将都走掉了,赶忙对着朱元璋低声说道:“吴国公,我有一事,请吴国公借一步说话。”

      吴国公朱元璋怔了一怔,回来了徐达一眼,说了一声:“好。”可是脚下却没有动,只是转头看了常遇春和楚流烟一眼。

      徐达马上会意道:“此事还要楚军师和常将军参赞一二,请两位一起随着吴国公进来。”

      楚流烟和常遇春点点头,随在吴国公的身后,和徐达一起到了常遇春的帐中。

      吴国公朱元璋一坐定,徐达就上前言道:“吴国公,属下观今日之事,推断必有幕后之人在背后指使,否则不会有此聚众一事。”

      “徐将军据何言此。”吴国公朱元璋很是注意的追问道。

      “今日军中将领均被吴国公擂鼓招致了打仗中,若是无人指使,断然不可会聚如此多的滁州将士。”徐达不徐不疾的答道。

      “军师之见呢。”朱元璋转过头来问楚流烟。

      楚流烟连忙回道:“我也赞同徐将军的意思,若是没有幕后指使一人,这些滁州兵勇也不可行动如此齐整。”

      “对喽,本国公也是有此疑问,只是不知这幕后究竟是何人操纵,如此行事到底是意欲何为。”吴国公朱元璋说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什么,难道军中有奸细不成。军师知道这是何人么,告诉我老常,我老常马上就把他逮过来,交给吴国公发落。”常遇春发了一声吼道。

      “常大哥,不必心急。据我推断,此人隐藏的极深,不过这几日军中的变故后头定然就是此人安排的。如今军中惊疑未定,不可太过造次,若是引发兵变可就糟糕了。我等只可潜心查访,不可轻举妄动。”

      “这不是憋屈人么,算了算了,这等事情就不要让老常我来做了,军师,这件事情千万不要交给老常我,你还是找别人吧,老常我干不来的。”常遇春一听要如此这般的小心行事,已然不耐了,一面就将此事推脱了个干净,一面将手来乱摆。

      楚流烟一见常遇春的情状,就笑着说道:“此事本来就没有让常将军来接手,将军不必焦躁。”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杀人破阵的事情尽管交给我老常,这些麻烦事情老常我可干不来。”常遇春一见楚流烟窥破了心事,脸上一红,对着楚流烟讪讪的笑着说道。

      “楚军师,你想从何处着手。”吴国公朱元璋开口问道。

      “肇事之因是那些在军中开场斗赌的青皮无赖出生的军汉,带着滁州兵丁来和应天兵勇厮杀的也是这些人,我想从这些人口中定然可是知道一些消息来。”楚流烟回到。

      徐达很是担心的说道:“楚军师,这些市井无赖个个都是张口说谎话的行家里手,你可要小心应付。若是这些人胡乱开口,随意攀扯,恐怕于军不利。”

      “徐将军放心,当年我可是和市井流氓打过交道的,他们的伎俩可逃不过我的眼睛。”话一出口,楚流烟突然有些后悔,吴国公朱元璋本来就是青皮无赖般的破落户出身,如今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事情,势必会给吴国公朱元璋带来难堪。

      可是没想到朱元璋却哈哈大笑道:“楚军师说的没错,当年我就在军师手中吃了不少的亏,本国公相信此番有军师出马,定然能够手到擒来。”

      “如今已然不早了,我这就去军中提审那些犯人。”楚流烟说了一句,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结果大出楚流烟意料之外的是,这些青皮无赖出身的军汉甚是刁滑,楚流烟审了一天,方才从一个无赖军汉口中得知了一点原委,确实是有人鼓动。不过到底是何人,这个军汉也说不上来。

      等到晚间楚流烟将这一点消息传报给朱元璋的时候,朱元璋却似乎对于此事失去了兴趣,一脸的漠然,似乎心中有事的样子。

      “吴国公,军中出了什么大事么。”楚流烟问道。

      “没有出什么大事。”朱元璋心不在焉的回到。

      “是不是滁州兵勇又开始聚众造反了。”楚流烟又问道。

      “不是,不是。”朱元璋否认到。

      楚流烟心中一动,急急忙忙的开口相询道:“那么为何吴国公一副愁苦的模样,莫非汉王陈友谅已然派兵攻打应天了。”

      “不是,汉阳并无什么消息。只是小明王韩林儿从滁州来了一个急件,要我交出兵权。”吴国公朱元璋终于开口说出了此番怏怏不乐的原因。

      “要吴国公交出兵权,如今大战在即,难道把兵权交给远在滁州的小明王韩林儿,让他坐镇滁州遥控战局么?”楚流烟很是好奇的质问道。

      “不是,小明王韩林儿今日中午从滁州来的行文上说他要亲自驾临应天,让我将军政大权交付于他,由他一人统慑。”朱元璋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

      楚流烟大为惊讶,连忙问道:“为何小明王韩林儿有此意旨,实在是令人震惊。”

      朱元璋叹了口气说道:“不知为何,此间发生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了滁州,小明王韩林儿移文到应天说滁州之兵既然无法统御,显然是我这个吴国公德行不足,就要亲自赶赴应天统御军队。”

      楚流烟听完,盘算了一阵,突然开口说道:“怪不得,此事果然有蹊跷?”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一十六章 商讨

      “有何蹊跷,”朱元璋听得楚流烟如此突兀的一句话,不由得追问了一声。

      楚流烟咬了咬牙,开口对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请想,应天到滁州有一日的路程,军中持械相斗,且差点酿成哗变的大祸不过是昨日之事情,就算马程再快,眼下不过将消息递到滁州的小明王处而已,为何小明王会这么快就有此行文来应天,其中岂不是大有蹊跷。”

      朱元璋一听,不由的点头说道:“此事果然大有蹊跷,小明王如何似乎早已预知道此事。莫非此事是小明王授意滁州将领做了此事。”

      “此事不敢妄下断言,不过今日我审讯滁州闹事的兵勇,从一个兵勇口中得知确实有人鼓动,方才闹出这番事体。”楚流烟踌躇了一番,对着朱元璋回到。

      朱元璋一听大为动容道:“果然小明王韩林儿心怀叵测,如今居然从滁州伸过手插手应天的事情,实在是捞过界了。”朱元璋气愤难平,虽然这些年折节为文,可是大怒之下不免冒出了少年时做青皮无赖时候的口头禅。

      楚流烟心知朱元璋是对小明王韩林儿不满,可是不好开口接着朱元璋的话头,只好沉默不语。

      朱元璋继续叹声说道:“小明王韩林儿素不知兵,可是他父韩山童素负人望,且我岳丈郭元帅奉韩山童为主,是以本国公和小明王韩林儿也存君臣之分。小明王韩林儿若要来应天,倒也无妨,我自会尊奉小明王。可是如今大战在即,小明王对于应天的情势尚不相熟,且应天之兵,素来归我辖制。小明王唆使部将要我交出兵权,此等情事若是被军中将士知悉,想来也未必会心服。”

      楚流烟回答道:“吴国公,此事非是我等所能与闻的。也不是我可以议论的。”

      朱元璋摆摆手开口说道:“军师,言之不妨。”

      楚流烟想了想说道:“小明王此举,定是不甘心沉沦滁州,想要来应天展布一番。不过吴国公已然在应天经营多年,若是因为小明王的贸然插手而拱手将应天让人,甚为不智。”

      朱元璋摇了摇头说道:“楚军师说的有理,可是如今情势逼人,计将安出。何况小明王来了,军中无法归心。”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吴国公心中若无定策,我也不敢贸然献计于吴国公之前。”

      朱元璋盯着楚流烟看了一眼说道:“既然如此,就请楚军师先下去和刘军师好好商议商议,看看此事究竟如何处置方才妥当。”

      楚流烟闻言,就移步往帐外走了,刚走了几步,就听得朱元璋在后头说道:“小明王若是来了应天,恐怕军中又要多事了。”

      楚流烟心中一寒,可是没有停住脚步,依旧走出了帐外了。

      离开营帐之后,楚流烟就打马直奔应天,进入了应天,就朝着应天府里头的刘伯温的府邸奔去。

      刘伯温的府邸已然来过多次,所以门房对于楚流烟也很是熟悉。刚一下马,就被刘府的下人给看见了,下人就趋奉过来,将楚流烟的马儿给牵到了马房,另有下人就殷切的侍奉在楚流烟的左右进入刘府。

      众星捧月般被刘府的下人送入了客厅,下人一面招唿楚流烟,一面就去请刘伯温了。

      没过一会,刘伯温就带着一脸嘻笑的笑笑走入客厅。

      刚一进入客厅的门槛内,笑笑一跳就跳到了楚流烟的面前,细细的打量楚流烟好几眼。

      看的楚流烟一阵发毛,对着笑笑说道:“笑笑,你怎么了,干么这样子盯着我看。”笑笑马上转过头对着刘伯温说道:“公子,我看楚**一点事情都没有,哪里像是昨天在带兵把军中的叛变镇压下去的模样。”

      刘伯温笑了笑道:“楚**又不是自己上阵杀敌,怎么会有事情。”

      笑笑点了点头,就退道了刘伯温的身后。

      刘伯温对着楚流烟施了一礼说道:“楚**,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何紧要的事情。”

      楚流烟看了看客厅里头的下人,悄声对着刘伯温说道:“此处人多嘴杂的,请容我借一步说话。”

      刘伯温听到楚流烟如此说,心知楚流烟此次来找自己定然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深深的看了楚流烟一眼,就对着楚流烟说道:“既然如此,就请楚**到我的书斋中一叙。”

      说着,就举报将楚流烟引出了客厅,穿厅过堂,来到了一处极为幽静的地方。

      刘伯温打开书斋的门,亲自将楚流烟引了进去,只留下笑笑守在书斋门口。

      入得斋内,楚流烟环顾了一番,只觉书斋中窗明几净,屋中的陈设器物,无一不是雅洁异常。

      “刘公子真是高人雅士,连书斋都布置的如此雅致。”楚流烟开口赞誉道。

      “哪里哪里,此等俗物能够入得楚**的眼,也算俗物的福气。”

      楚流烟笑着说道:“刘公子书斋中若有俗物,估计全天下读书人书斋中连有资格称的上是俗物的器件都没有了。”

      刘伯温笑了笑问道:“楚**,你今日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何事。”

      楚流烟听得刘伯温开问,敛了敛笑容,端正颜色说道:“小明王垂诏给吴国公,说是要亲自莅临应天,统摄应天的军队。”

      “这么说,小明王韩林儿是要向吴国公夺权来了,那么昨日军中之事,定然和小明王韩林儿也有牵连。”刘伯温迅速的说道。

      “此事,刘公子是如何看出来的。”楚流烟惊诧的问道。

      刘伯温微微一笑说道:“说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昨日应天城外军士持械相斗,今日小明王已然行文到了应天,想来此事定然是小明王授意滁州兵士作乱,制造事端,随后就以此为借口,移文到了应天威逼吴国公。”

      “果然见事甚明,吴国公遣我来问计于你,计将安出。”楚流烟说道。

      刘伯温踌躇了一下,对着楚流烟问道:“吴国公还有没有什么话。”

      楚流烟想了一下说道:“有得,我临走的时候,吴国公说了一句小明王韩林儿若是来了应天,恐怕军中又要多事了。”

      刘伯温闻言,面色一变,随即低头盘算了一阵。

      楚流烟忍不住问道:“我看吴国公的意思是不想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

      刘伯温抬头看了楚流烟一眼说道:“楚**说的没错,不过楚**只是参悟透了吴国公一半的意思,还有一半的意思还没有参悟透彻。”

      楚流烟闻言大惊失色道:“莫非吴国公非但不想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分权,还要”刘伯温点点头接口说道:“此中之意,楚**已然领会了。吴国公非但不想小明王韩林儿不来分他的兵权,还希望军中不能生事,宁静为上。”

      “可是就算不让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可是应天城外已然有了一万的滁州兵马,小明王韩林儿若在背后策动,军中如何方可不生事端。”楚流烟有些纳闷的问道。

      “是呀,小明王下了旨意要来应天,就算吴国公想要阻拦,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更不用说不把兵权让出去。此等传言若是流布天下,对于吴国公的令德必然有所损害。”刘伯温叹了一口气说道。

      楚流烟蹙眉说道:“抗命不尊固然不行,可是倘若奉命行事,等到小明王韩林儿进入了应天,必然势成骑虎,就算吴国公如何不乐意将兵权交出,也是不可能的了。”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眼中沙

      刘伯温却淡淡的说道:“若是派人在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的途中动一番手脚,此事就可以了了。”

      “在小明王韩林儿的应天途中动手,此法倒是妥当,只是不知改派何人前去。”楚流烟追问道。

      刘伯温答道:“此人应当文武兼备,谋略过人方才当得此是,且请去迎接小明王来应天之人的身份也不能低了,否则恐怕一到了滁州,反而激怒了小明王韩林儿,认为吴国公派出一个风尘俗吏,有失了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的身份。”

      “这等人才,军中也无几人可以当之。”楚流烟有些为难的说道。

      刘伯温笑了笑说道:“还是有那么几个的,比如徐达将军就是一个恰当的人选。”

      楚流烟闻言一怔说道:“徐将军可不会干这等事体。”

      刘伯温拍掌笑道:“楚**,吴国公只是让你来问计的,你不妨将我方才授予你的计策禀报吴国公,至于何人可以派去行此要事,相信吴国公心中自有定算,不用我等劳心。”

      “若是如此,我便先行告退,请去吴国公那边报知此事了。”楚流烟告辞说道。

      “楚**请便,笑笑,你送楚**一程。”刘伯温对着外头喊了一声,笑笑马上就应声入内了。

      “不必如此,光天化日的,又在应天城中,何须笑笑相护。”楚流烟笑着说道。

      刘伯温却说道:“若是城外,有兵马随行,我倒不担心楚**。不过上次楚**在应天城内捣毁了醉香居,恐怕醉香居余孽犹在,恐怕会对楚**不利,就请楚**不必客气,让我的武童随行。”

      楚流烟眼见无法推脱,就只好依了刘伯温的意思,随同笑笑一同去了朱元璋的府邸。

      一路无事,毫无波折的就到了吴国公的府邸之外。

      再见到吴国公朱元璋的时候,朱元璋正在签押房里头焦急的踱着步子。

      “楚流烟见过吴国公。”一跨入屋子,楚流烟马上就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行礼说道。

      朱元璋一见楚流烟来了,面色一喜,连忙过来扶起楚流烟,对着楚流烟急急忙忙的问道:“刘伯温怎么说。”

      “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楚流烟匆匆的回了一句。

      “什么,刘伯温当真是这么说的么。”朱元璋倒退了两步,面露惊疑之色的对着楚流烟问道。

      楚流烟见状,赶忙说道:“吴国公,莫非府中起了什么变故。”

      朱元璋面色灰败指了指案上的文牒说道:“方才滁州的小明王韩林儿派人送来了一方令牌和一道严旨。”

      楚流烟赶忙问道:“有何说辞。”

      “说辞与上一道无异,称明日就要将滁州的十多万精兵都派驻到应天,随后他也自滁州出发,亲来应天,命我速速派人去滁州接驾。而其语气之间隐隐然有了责备的意思。”朱元璋愤愤的说道:“我朱元璋对不起他韩林儿什么了,还曾经派兵解了他的围,出生入死,力效前驱的为他小明王卖命,看看都换来了什么结果。”

      说罢,朱元璋重重的往案头上的文牒锤击了一下。

      楚流烟心知朱元璋对于小明王已然是恨之入骨了,就开口将刘伯温所授之计托盘而出。“吴国公,刘军师的意思派人奉迎小明王韩林儿入应天,在小明王韩林儿赶赴应天的途中乘机下手,解除吴国公的后顾之忧。”

      朱元璋闻言大喜道:“果然是好计谋,楚**,军师有没有跟你提及此行派何人去最为妥当。”

      “这道没有,军师只是说此人应当文武兼备,谋略过人方才当得此是,且请去迎接小明王来应天之人的身份也不能低了,否则恐怕一到了滁州,反而坏事,若是激怒了小明王韩林儿,认为吴国公对于此事更不就不上心,只是派出一个风尘俗吏来奉迎,小明王韩林儿不免会怪罪吴国公,反而坏了大事。”

      朱元璋说道:“此话有理。若是真的让小明王如此认为,可就坏了大事。”

      “吴国公觉得军中谁人可以担此重任。”楚流烟问道。

      朱元璋垂头沉思了片刻,决然说道:“徐达若是肯去,此事必能成功。”

      “难道吴国公心中也认为徐达可以做此事么。”楚流烟略微吃了一惊,对着朱元璋问道。

      “莫非刘军师也是如此认为的。”朱元璋避而不答,反而反问了一句。

      楚流烟迟疑了一下说道:“也说过徐达可以担此重任。”

      “就是么,我也觉得徐达能堪当此任。”朱元璋微微一笑说道。

      楚流烟还以一脸的不愿意的说道:“吴国公,徐达将军可是军中的大将,岂能让他去做这等苟且之事。”

      朱元璋面色徒然一变,痛心疾首的说道:“楚军师,你可知小明王韩林儿不除,应天必无宁日。何止是应天必无宁日,若是将应天的军队都交到了素不知兵的小明王韩林儿手中,我应天的数万将士,和满城百姓恐怕都逃不过此次灾劫难。这个小明王韩林儿年轻气盛,以为汉阳的陈友谅很容易对付,可是本国公和陈友谅打了这么多年,深知陈友谅此人奸诈百出,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若是真的把军队交给了小明王韩林儿掌管,恐怕应天城破之日就是陈友谅屠城之时,我有如何能对着起这应天城里支持我的百姓。”

      楚流烟闻言也是惨然变色,沉默了一阵,楚流烟方才开口说道:“吴国公,你的苦衷我也是知道的,我也不知道能够否劝服徐达去做此事,就让我替你先去做个说客,倘若徐达肯去,那自然最好,倘若徐达不肯去,还请吴国公另择贤能。”

      朱元璋闻言大喜道:“若能如此,自是最好不过,徐达若是不肯,我也不会逼他就范,不过此事确实非他莫属。”

      “那楚流烟就先去替吴国公探探徐达将军的口气。”楚流烟回到。

      朱元璋满不迭的说道:“有劳流烟妹子了。”说着就朝着楚流烟做了一个长揖。

      楚流烟看了看向自己行礼的朱元璋,咬了咬牙,就转身离去了。

      朱元璋看着楚流烟离去的背影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楚**如此为徐达说话,莫非是喜欢上了那个白面书生。

      朱元璋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心酸来,明月的清辉落到了他的身上,似乎镀上了一层落寞的光华。

      徐达正在为了安抚滁州将领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的,等送走了吵吵嚷嚷的滁州将领,一转身发现楚流烟已然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徐达连忙上前,对着楚流烟说道:“流烟妹子,你怎么有空来我这边,不是和吴国公商议要事去了么。”

      楚流烟莞尔一笑说道:“此次我来见你,真是吴国公的意思,吴国公准备让你去一趟滁州。”

      “让我去滁州,这是什么道理,滁州不是好好的么,为何在此刻要我去滁州。”徐达有些好奇的质问道。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吴国公此次命你去滁州是去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

      “奉迎小明王应天,此话可是当真。小明王若是来了应天,岂不是要夺取吴国公的兵权。”徐达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就非我所知了,徐将军你以为吴国公此事将小明王从滁州奉迎到应天之事如何。”楚流烟反问一句道。

      徐达笑了笑说道:“流烟妹子,你不是来消遣我的吧。如今应天大战在即,若是小明王韩林儿来了应天,必然坏了大事。”

      楚流烟很是惊奇的问道:“徐将军何出此言。”

      徐达不徐不疾的说道:“小明王韩林儿不过是借着其父的余荫,方才登临大宝之位,并非是真的有人服他。何况一个黄口小儿,素不知兵,若是吴国公真的将兵权交给了小明王韩林儿,则应天危矣。”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 猜忌之心

      “原来将军也是如此认为。”楚流烟轻声说道。

      不想此话却被徐达听了一个真着,徐达便开口问道:“听流烟妹子的口吻,似乎谁和流烟妹子说过类似的话语。”

      楚流烟点点头说道:“实不相瞒,我来将军帐中之前从吴国公口中也听过这番言辞。”

      徐达不由大惑不解的问道:“吴国公既见于此,为何还要派我去滁州奉迎小明王来此地。”

      “徐将军,此话我不知如何启齿。”楚流烟本来开口对徐达说出吴国公朱元璋的意思,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流烟妹子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我既然兄妹相称,有事不妨直言相告,不必如此吞吞吐吐。”徐达从旁边问道。

      楚流烟定了定心神,便决意开口对着徐达说出此事。楚流烟拉着徐达躲过旁人,到了帐内深处,便开口直言相告:“徐大哥,今日我是奉了吴国公之命,来说服你前去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

      “奉迎之事,虽不当我意,不过既然吴国公有命,我身为属下的,也自当遵命行事,似乎也无须劳烦流烟妹子来我营帐中说服我。”徐达依旧是一头的雾水。

      楚流烟连忙说道:“徐大哥你不必心急,听我说完,吴国公此次命你去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不过是表面的意思,底下的意思是让你在半途上将小明王谋害了,随后布置一个失事的局面以掩盖此事。”

      听到楚流烟这么说,徐达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这么说来,吴国公朱元璋是要我在路上将小明王韩林儿暗害了。”

      “是,这等不忠不义小人行径,我觉得徐大哥是不会做的,可是吴国公却说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徐大哥这样的人才方才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天衣无缝。也唯有如此,方能不招惹物议。徐大哥,这种事情你愿意做么。若是不愿意,我可以替你给吴国公回一声,令他另择他人前去。”

      徐达听罢却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说道:“此策确是好计,果然是釜底抽薪的妙策。不知道此策是何人所献。”

      楚流烟回道:“是刘伯温的主意。”

      “果然是国士无双,刘军师果然不同凡响。”徐达闻言,欣然赞叹道。

      “徐大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顾着这些。”楚流烟面色一沉道。

      徐达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刘伯温出得计策,不知他心目中有何人可行此计。”

      楚流烟闻言踌躇了一番终于开口说道:“刘伯温确实也说过若要行此计,必须是文武兼备,智勇双全,谋略深远之人,你是当仁不让的极为适当的人选。”

      “好,既然吴国公托我此事,又有了刘伯温的此话,此番我便去一趟。”徐达徐徐说道。

      楚流烟大惊失色的问道:“徐大哥,此行凶险万分,若是被小明王韩林儿识破了行藏,你就是躲也没处躲,定当殒命当场,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徐达笑道:“既然吴国公和刘军师以国士目我,我也当以国士报之,更何流烟妹子能来营中劝我不必行此险策,怜我之心可知。不过眼下应天的情势必须如此行事,所谓非常之局不行非常之策无以济之,如今我只是希望事成之后吴国公能够感念我的功劳,不要逼我太甚。”

      楚流烟闻言大惊道:“徐将军折节为吴国公行此大计,难道吴国公还会猜忌于你不成。”

      徐达面色苍白的笑了笑:“这也是我心中的一点担忧而已,流烟妹子不必挂怀。”

      “决计不会了,流烟担保吴国公绝非那样的人。”楚流烟不意徐达居然有这样的担忧,震惊之余,语气不免激烈了一些,胸腹之间都隐隐然有些起伏不定。

      徐达见状,心知楚流烟定然是觉得自己担心之事决计不会发生,不由的苦笑了一声说道:“流烟妹子,我也相信以吴国公的胸怀和义气不至于做出令徐达难堪的事情来,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到时候军中要找给替罪羊,那么徐达必当首当其冲。”

      “徐将军,若是你真的因此获罪,楚流烟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将你救出去。”楚流烟隐隐约约也开始有些担心了。

      “不必了,自古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有何能幸免。若是真的因此获罪,就请流烟妹子代为为我求情一二,想来吴国公念及我的功劳,应该不至于将我杀了。”话毕,徐达都有些自顾苍凉。

      楚流烟闻言不由落下泪来,对着徐达说道:“徐大哥,你可以不必趟这趟浑水,不如我去求吴国公,让他令择贤能,不要让你去做此事。”

      徐达摇了摇头说道:“不,吴国公和刘军师俱有知人之明,军中确实无人比我更胜任此事。此番若不让我前去,定然难以收功。”

      “那么,不如让我替你去行此计好了。”楚流烟毅然决然的说道。

      “流烟妹子,你的机智武功俱能胜任,不过此事究非一个女子所能办到的。”

      “徐大哥此话岂非鄙薄我等的女子。”楚流烟有些不忿的说道。

      一件楚流烟误会了,徐达连忙摆手说道:“非也,非也,并非有一丝一毫鄙薄的意思。只是流烟妹子眼下虽是身居军师之职,可是毕竟是文职,不若我这个大将军职位来的显赫,若是小明王觉得吴国公派你去是看低了他,那么小明王韩林儿就很有可能不和你同来应天,到了那时事情反而更为不易措手,所以你去是不合适的。”

      楚流烟闻言,垂头想了一阵,觉得徐达此言确实极为有道理。若是小明王韩林儿不愿同来应天,则此策就无一丝一毫的用武之地,应天的局势就更加不妙了。

      “好吧,此事就听从徐大哥了,不过此去定要小心。若是事情不成,也要逃的命回来。”楚流烟叮咛道。

      “好,我答应你。我见过吴国公之后,就起身赶赴滁州。”徐达说道。

      “前去滁州之前,请徐大哥到十里亭再来见我一面。”楚流烟说道。

      “好,明日午后,十里亭见。”

      “徐大哥,明日十里亭见。”

      楚流烟离开之后,徐达静静的盘算了一阵,打好包袱,随后就驱马直赴吴国公朱元璋那边。

      朱元璋已然从楚流烟那边得到了徐达首肯的消息,欣喜不已,没想到楚流烟走后没多久,徐达将军赶来了。

      所以一听到下人报称徐达将军已然到了府邸外头,朱元璋就马上迎接了出来。

      “徐将军,小明王虽是朱元璋盼你到此不啻大旱之望云霓虽连城拱壁不啻也,徐将军果真信人也。”朱元璋一面说着,一面就将徐达让进了自己的府邸。

      “末将何德何能,竟然劳动吴国公出府相迎,末将实在是愧不敢当。”徐达谦逊的躬身施礼道。

      “言重了,言重了,徐将军愿意只身犯难,本国公理当如此敬重贤才。”朱元璋拉这徐达的手,亲切的说道。

      进入了客厅之后,朱元璋殷勤的请徐达上座。

      徐达谦逊了一阵,就坐了下来。一坐定,徐达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吴国公,徐达此来是为了求吴国公一件事情,若是吴国公能够应允,徐达就欣然前去滁州。”

      朱元璋连忙问道:“徐达将军有何所请。”

      徐达笑道:“其实不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此去祸福难料,若是侥幸能成此事,自然是大幸事。若是徐达不慎失手,被小明王韩林儿窥破了意图,反而别他所擒,徐达也知必无生路。徐达介时,自然会将一切情由事端揽到自己的身上,绝对不会牵连吴国公及军中任何人。只是烦劳吴国公代为照料徐达之妹子和楚流烟,徐达此去也就毫无挂碍。”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入滁

      朱元璋一听,动情的说道:“季布一诺,不啻千金。徐达将军放心,若是徐达果真出了任何差池,本国公定然不负徐达将军的重托。”

      “若能如此,徐达明日就领命赶赴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前来应天,了了吴国公心中之事。”徐达感激的说道。

      “徐达将军如此为我,本国公实为感佩,愿将军此去能马到成功,成此大事。功成之后,本国公必然为徐达将军摆酒庆功。”

      “若是真能侥幸功成,也是天遂人愿,徐达也不敢贪天之功。”徐达淡淡的说道。

      朱元璋以为徐达不信,便对天发誓道:“徐达将军客气,若是成此不世之功,待得本国公定鼎天下之人,便是裂土分茅之时,到时候本国公一定不会忘记了徐将军的劳苦功高。我朱元璋对天发誓,若是有负了徐达将军,天打雷噼,不得好死。”

      徐达淡然一笑到:“吴国公不必发誓,徐达并非不信,只是徐达此生并不求功名利禄,只愿平平安安,无病无灾。”朱元璋笑道:“那也无妨,攻成之后,我朱元璋就可以让徐将军世代无病无灾到公卿。”

      徐达笑了笑说道:“吴国公既有恩赐,徐达也不敢不领。”

      “好,明日我便亲自为徐将军践行,祝徐将军马到成功。”朱元璋欣喜的说道。

      徐达急急忙忙劝阻道:“吴国公不必劳师动众,为我践行,此事若要功成,定要缜密行事,最好不要惹起军中滁州将士的猜疑,徐达方能放手行事。”

      朱元璋踌躇了一番,对着徐达说道:“也好,明日我便不出面替你践行了,徐将军此去关山阻隔,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方能再见。所以就请徐达将军今夜和我痛饮三杯,不醉无归。”

      “末将领命,今夜就和吴国公痛快的喝上一场。”徐达应到。

      十里亭,驿站的车马声不时传到亭里,楚流烟焦急的望着驿站那边的动静,盼望这自己等待的那个人的身影快些出现。

      楚流烟已然在十里亭等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了,可是徐达尚自未来赴会,楚流烟虽然知道徐达定然不是出什么事情,可是这样子等待下去,也不是什么法子。

      眼看时近日薄西山,落日寸寸的挨到了山岗边上,西沉的落日余晖将一片山岗树木染成一片通红。可是那个人的身影依然是迟迟未能出现。

      莫非是应天城里出了什么变故,徐达有事情不能离开应天了么,或者是军中滁州兵马暴乱,徐达被绊住了手脚,楚流烟的心里无端的浮现了许多猜疑,可是心里头虽然念头迭起,却始终不能断定徐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心念不定之间,忽然远处传来了奔马疾驰而来的声音,楚流烟抬眼一望,发现徐达骑着一头浑身乌黑的高头大马,带着一骠人马急匆匆的赶来,楚流烟心中方才大定了下来。

      徐达和跟随着他的那些将领都来到了驿站外头,吩咐下马。

      徐达吩咐随从将马匹喂养,随后安排随从先在驿站等候。

      诸人奉令就进入了驿站歇息。

      徐达孤身一人,骑着黑马直奔十里亭而来。

      奔了一程,十里亭在望,只见一个女子的身影孤零零的立在长草离离的十里亭上,正翘首盼着自己。亭子似乎有一匹白马,半个身子隐没进了长草中,只能望见马头一起一伏的,似乎正是楚流烟的坐骑。

      徐达扬鞭鞭抽打了身下的坐骑几下,黑马也似乎知道主人心焦,四蹄飞扬,将骑在自己背上的主人带到了十里亭外头。

      “徐大哥,你来了。”楚流烟有些惊喜的在亭上叫喊了一声。

      徐达连忙下马,将黑马往路边的树上草草一系,便想转身往亭上跑去。

      没想到,刚转过身子,楚流烟已然自亭子上跑了过来,对着徐达说道:“徐达大哥,此次你去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京师,我别无他物可以相赠,今日黎明即起来,就去寺庙那边烧了一份头香,特意求了一份平安符回来,希翼徐大哥此去能够平平安安,一路顺当。”

      说着,楚流烟就将自自己怀中的一份平安符取出,交给了徐达。

      入得手来,犹有余温,另外还有一股子沁人心扉的香气,徐达深深的吸了一口,似乎是楚流烟身上的处子之香。

      徐达心中大为感动,想来今日楚流烟昨夜定然是未能入眠,守着到了天明时分,马上就去寺院里头烧了头香,并且为自己在佛前祈福,方才求得这么一份平安符回来,一直贴身放着。在这个十里长亭等了如许之久,方才等到姗姗来迟的自己。

      所以徐达开口说道:“流烟妹子,原本我是很好就能过来的,可是常遇春和汤和跑来,拉着我说要为我践行,我也心知此去滁州若是除了出了什么差池,今后恐怕再也不能和他们见面了,更兼军中将领的拳拳眷意,实在是难以拒绝,故而只好被他们拉去喝了几杯,谁知得知消息的将领越来越多,个个都来给我敬酒饯行,我只得应承了一一回礼。这才来的晚了,害的流烟妹子等得久了。”

      听了徐达的辩称,楚流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徐大哥,今日你能来,我已然心满意足了。余话不必多说,希望徐大哥此去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之事不生波折,顺顺当当的平安归来。”

      “流烟妹子有此吩咐,我从命就是。”徐达笑了笑说道。

      “徐大哥,此事不是儿戏,吴国公命你所做的事情自然是危险重重,希望徐大哥能够吉人天相,能够顺利的达成此事。若是不能成事,也请徐大哥速速归来,性命要紧,且勿轻掷。”楚流烟娓娓说道。

      徐达正色说道:“流烟妹子放心,徐达此去若是幸不辱命能够奏功,必将速速赶回应天。”

      楚流烟追问一句道:“若是事有不济呢,徐大哥又当如何。”

      徐达踌躇了一下决然说道:“若是事有不济,徐达也马上赶回应天和流烟妹子会合。”

      楚流烟微微一笑道:“徐大哥应承了此事,流烟自然也就可以放心让徐大哥前去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了。”

      徐达沉吟了一下问道:“若是今日我不应承这件事情,流烟妹子又当如何。”

      “我自动追随徐大哥身边,随你一起入滁州,无论事情济或不济,必将鼎力帮助徐达大哥脱逃回应天,报答徐大哥对我的这些年来的恩惠,死且不悔。”楚流烟毅然决然的答道。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二十章 刹那情倾

      徐达闻言,面色大变。对着楚流烟动情的说道:“卿虽为女儿身,英武之气就是男子也及不上。徐达何德何能,居然能得红颜如此倾心相助。”

      楚流烟闻言沉默不语,这时候亭子之外传来一阵马嘶声,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两匹马正交颈厮磨,扬蹄嘶叫。

      也许是见到了主人很是友好,故而这一黑一白两匹马儿竟也不怯生,黑马毛色纯净油亮,筋强骨健,偶尔弯下颈子闲闲咀嚼。

      白马子自是骏逸挺拔,嘴唇泛出胭脂般的红嫩,鬃颈相接处隐现一脉淡淡的烟青,银亮长鬃飘洒如瀑。

      一黑一白两匹马身子挨得极近,不时交颈蹭耳,在齐胸高的长草中悠然陷落。

      徐达瞅见了两匹马的情形,不由的笑了笑说道:“马儿真好,我有时候还正是羡慕马儿没有那么多礼法的拘束。真希望有一天我能唤你一声流烟,你能唤我一声天德。”

      徐达这句应景的玩笑话说得楚流烟羞红了脸儿,不好意思地摆弄齐衣角来。

      楚流烟忽然呜咽了一声,眼泪夺眶而出,拿着衣角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颤动的湿漉漉的长睫,水润晶莹的黑眸依然是泪光隐隐。

      楚流烟忽然上前一步,呐呐得抓紧徐达的手臂,顷俄又滚下泪来,忙又转脸笑道:“徐大哥,不要说笑了,不是小妹相助徐大哥,实在是徐大哥对我的恩情实在是今生今世也难以报答完的。”

      徐达不由苦笑一声说道:“流烟妹子,徐达失言了,你我的兄妹之分一定,我是不当如此说的。只是刚才实在心有所感,不由就说出了此番唐突流烟妹子的话来。流烟妹子如此说可就见外了,若不是在汉阳城中暗中放了我归去,我如今哪有命在,所以流烟妹子对我而言也是过活命之恩的。既然流烟妹子认我为兄,今生今世我等以妹妹目之于你。”

      楚流烟莞尔一笑说道:“徐大哥,我们就不要说这些事情了,今日已然不早了,你身负重任,楚流烟也不管多留你在此叙话了,烦请徐大哥喝了我一杯饯行酒。”

      说着,楚流烟就跑回亭中,不一刻就端出了一杯酒水,对着徐达说道:“临行喝了这杯酒水,愿徐大哥此次前去滁州奉迎小明王能够顺顺当当,平平安安归来。”

      徐达从楚流烟手中接过酒杯,仰头一干而尽,随即就对着楚流烟说道:“今日一别,不知相逢在何日。流烟妹子,请回吧。”

      楚流烟知道徐达不愿在离别之时再添伤感,固然有此一说,也不远说穿,便伸手接过了徐达手中的空酒杯,随即就回到了亭上。

      等到回到亭上之后,只听得背后一身马嘶,楚流烟回首一看,只见徐达已然解开了系在树上的缰绳,打马飞奔而去了,楚流烟望着徐达飞驰而去的身影,不由潸然泪下。

      “天德,你可要平安回来呀。”楚流烟在心中默默的念诵着。

      徐达带着一众随从,晓行夜宿,行了一日一夜,快要到了滁州的地界了。

      突然前头尘烟大起,似乎有千军万马奔涌而来。

      徐达的随从很是惊惧,不由的纷纷议论说道:“看情况,前面似乎有大军。”

      “会不会是汉王陈友谅的兵马。”

      “看情形,势力不弱,很有可能就是汉王的麾下。”

      徐达喝道:“你等不要自相惊扰,就算前头有军马也不可能是陈友谅的汉军,汉军根本就没有渡江,怎么可能会到了此地。”

      众人听得徐达这么说,也觉得甚是有道理,所以也就安下心来,跟在徐达的身后,缓辔徐行。

      走了一会,果然见到前头军中的旗号是小明王帐下的旗号,众人这才知道,对面的军中是小明王的麾下,只是不知道劳师动众的是要到哪里去。

      一个将领远远的望见了徐达等人,就喝令部众飞驰而来将徐达等人围了起来。

      徐达见状,就命人扎住阵脚,不与理会。

      众人奉命行事,很快两阵对圆。

      来将衣角鲜明的跑到阵前提刀喝道:“你等是何人,为何来滁州。”

      徐达拍马出阵对着来将施礼道:“我等奉吴国公之命,来滁州奉迎小明王去应天。”

      来将闻言大怒道:“小明王殿下说朱元璋要谋反,你是朱元璋的属下,我听闻朱元璋纵容下属杀了我们滁州的好些兵马,这账我要和你先算上一算,等到我挥兵到了应天,再和朱元璋好好算一算。”

      说罢也不搭话,拍马就对着徐达冲了过来,徐达心知此人定然是要挟私报复,公报私仇。所以也只得提枪迎上。

      两人于阵前一气斗了七八十个会合,依然是不分胜负,来将已然是气喘吁吁了,而放过来看徐达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来将心知再斗下去,自己根本就不是徐达的对手,所以乘隙拍马跳出了圈子。

      徐达也不去追赶。

      这个时候,忽然军中欢声雷动,只见忽然飞出一骑,金盔金甲,提刀立马门旗之下,大叫:“早早归降,免污了我的刀斧!”

      徐达心知此人定然是个劲敌人,不敢大意,随即勒马横枪,大喝一声道:“我徐天德跟随吴国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也曾冲锋陷阵救过小明王殿下。你是何人,量汝无名末将,焉敢抗我兵威?”

      说完了就将枪一挺,直扑对方。

      来将也不甘示弱的大喝一声道:“反贼无礼,看刀罢!”

      随即把刀一挥,到势威猛,将徐达的枪磕过一旁,顺势一刀斜噼了过去,徐达不料来将膂力非凡,连忙将头一摆,闪开了刀路,随即奋枪往对方的右胁刺去,来将却将身子向左一闪,拨马向后退走,徐达随即舞枪追赶上来。

      来将掉转过马头,舞道迎战,随即又也徐达战到了一处。

      二人一气大战了几百会合,却始终未能分出胜负。这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双方的将士见到都得精彩处,俱是喝彩不迭。

      徐达越打越是心惊,不想小明王的麾下居然还有如此英武勇猛的将领。

      来将对于徐达也是越大越佩服,心中不免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故而两人依然恶斗,可是已然不是刀刀致命的打法,而是互相切磋武艺的打斗。

      这下可将两军的将士都看的痴呆了,连喝彩都忘记了。

      忽然远远的一骑马飞奔过来,进入了大营。

      随后对方营帐中鸣金收兵,来将便退了回去。

      旋即一个白衣使者出阵对着徐达抱拳说道:“徐达将军,小明王已然收到了吴国公的公文,派我来迎接徐达将军。军中将领和徐达将军的这场误会,请徐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徐达抱拳一笑道:“不知者不怪罪,徐达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不会因此而怪罪于人的。”

      使者闻言大喜道:“既然如此,就请徐将军随我一同面见小明王殿下。”

      “好,请容我安排一下手下的侍从,就随你前去觐见小明王。”徐达心知滁州大军出动定然是有事,可是眼下却不是询问来人的时机,所以也就没有继续开口询问此事。

      徐达命侍从收拢阵列,何为一对,接着就随着白衣使者一起,穿过了滁州兵马的大队,往滁州城进发。

      徐达心知白衣使者可能知道一些什么事情,故而倾心接纳,刻意恩结,终于从被奉承的有些得意忘形的白衣使者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

      原来小明王韩林儿只从上次韩偏将从应天派兵回去报知情形之后,和王大人等人商议了一阵,几要借着机会故意在应天新军里头制造事端,借着制造军中号令不一,易生事端的口实,威逼朱元璋将兵权交出。

      计策谋定之后,小明王就派人递书给韩偏将,授意他在新军中挑唆滁州将士,激起哗变之势,给小明王韩林儿入主应天制造口实。

      韩林儿便奉命行事,本来先要挑唆常遇春手下的滁州将士杀掉一个将官,乘机起事。没想到被楚流烟和徐达中途坏了好事,所以韩偏将只得暗中串联一些对于应天将官不满的滁州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冒险者排名:196

    弓箭手勋章 - 转职为弓箭手可以领取

    35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19:57:20 |只看该作者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 年少气盛

      徐达闻言,点了点头,就抬头朝着滁州城外的河水,陷入了沉思。

      白衣使者却依然在旁边饶舌不已:“若是小明王此番去今天,随时能够乘舟前往,不当安逸,还可大饱沿途的风光,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徐达一听,想起吴国公朱元璋的话,脑子里头忽然蹦出了一个好主意,就对着白衣使者说道:“大人,若是小明王果有此意,就烦请大人更小明王回一声,吴国公愿意出帑在滁州城里打造几艘花船,一并请来滁州附近最好的庖厨随船伺候吴国公。”

      白衣使者一听不由喜笑颜开的说道:“吴国公既有如此款款盛意,小明王自然会应允,只是小明王年少阳气旺,希望到时候徐达将军还能罗致一些姿色出众的花娘随侍左右,供小明王消遣饮宴时取乐。”

      花娘到底有何所指呢,徐达心中愣了一愣,可是回想一下白衣使者前头的那句小明王年少阳气旺,马上就明白了白衣使者所陈的花娘所指何物了,白衣使者不过是说小明王行径也酷似武陵年少之徒,寻芳访幽之余,对于窈窕佳人也很在意,更兼是血气方刚的年岁,自然喜欢做一些选歌征色,千金买笑的风流韵事了。

      一念及此,徐达自然是恍然大悟,大为通彻。便在马上笑着对着白衣使者挥手说道:“这一点大人尽管放心,我进入滁州之后就派人搜近滁州的大小**勾栏,将姿色才艺俱佳的当红女倌都搜罗齐备,给足了银子,吩咐她们随时准便这跟随伺候小明王殿下去应天。”

      “哈哈哈,难得吴国公和徐将军费心了,我必当面呈小明王。”

      “哦,那倒是多谢了,一路结伴行来,多承大人照料,不知大人名讳如何称唿。”徐达刻意问道。

      “贱名不值一提,鄙人姓李,在小明王跟前做事而已。”白衣使者矜持的说道。

      徐达从怀中取出一颗东珠,按到了白衣使者的怀中说道:“李大人,不腆之物,望李大人笑纳。”

      白衣使者连忙从怀中拿出东珠,做出一副要还给徐达的样子,用急切的语气说道:“徐大人,此物甚是贵重,我如何担当的起。”

      徐达见他口上虽是如此说来,可是却已然不住手的把玩那颗东珠,心中已然知道了此人的意思,便对着此人说道:“区区微物,不成敬意,何况日后还要有事劳烦李大人,这份东西就请李大人先收下好了。”说着就把过白衣使者的手掌,蜷握了起来。

      白衣使者一见徐达如此厚意,也觉却之不恭,便讪讪的回了一句道:“徐将军在滁州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不妨来找我,兄弟替你摆平。”

      “那徐达就先行谢过了。”徐达在马上对着李大人做了一个揖。

      白衣使者自徐达送了这么一份重礼,便对徐达另眼相待,极为亲厚。两人缓辔徐行,言笑不止,很快就到了滁州城门口。

      白衣使者勘验过门牌,对着守门之人说道:"这些人便是奉了吴国公之命,来滁州延请小明王殿下去应天的许将军一行人,本人奉命即刻带去宫中见小明王,你等不必检查了,马上放行。

      守城的将士闻言马山就放着这一**人入了滁州城内了。

      徐达一入城内,马上分派手下之人去滁州的勾栏**遴选才艺出众的女子,令一方面就又派出一些人去寻求工匠,预备造成几条大船来。

      白衣使者见徐达安排的有条不紊,不觉极为心仪,自是对徐达更为看重了几分。

      安排过手下之人之后,徐达便随着白衣使者飞马而驰,奔了不一刻,便望见一处巍峨的宫殿。徐达心知必然是的到了小明王所居的宫殿前头了。

      果不其然,白衣使者将徐达带到了宫殿跟前,便让他先行在外头等候片刻,自己带着几个门口的几个侍从急匆匆的奔入了宫内。

      徐达等了片刻,还是毫无声息,偷偷的往里头觑了一眼,只觉里头深宇重楼,不尽其数,不是还有一对对的全身盔甲鲜明的卫士来回巡逻,显然是禁卫深严,不可寻常视之。

      又等了过了片刻,只见两行灯笼自后面一处灯火阑珊的地方整齐的移到大殿的侧边,徐达知道小明王定然是临殿视事了。

      果然,只见一个宫中的白面太监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跑了出来,扫视了一番,便将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白面太监上去一步施礼道:“你可是应天吴国公坐下的徐达将军。”

      徐达兜头行了一礼说道:“正是,不才奉了吴国公的命令连夜兼程,赶来应天奉迎小明王去应天。”

      “好,既然你是徐达将军,就请随着老奴前去觐见小明王殿下。”

      “如此甚好,我随同你去觐见殿下。”徐达连忙说道。

      太监便带着徐达进了宫门,到了大殿之上。

      举步行进殿门的时候,徐达举头看了一眼,只见居中的宝座上坐着一个头戴王者冠冕的年轻人,面皮白净,一副不怒而威的架势。

      望之虽不至于畏惧,倒是也有一种威严的感觉在里头。

      身边的带他入内的老太监悄悄的说了一声:“到了地方了,快行礼。”

      徐达一听,便趋跄的上前了几步,随即就行了大礼,自是礼节娴熟,跪拜如仪。

      正跪着不动的时候,听得上头忽然说了了一声:“许爱卿,快快起声。”

      徐达这才抬起头来,之间一个熟悉的面孔就在自己左侧近前的方位冲着自己满意的点点头,显然正是那个李大人。

      瞧他的架势,刚才自己行礼并无差错,徐达就放心了一些。

      “徐将军,你今日来此,可是奉了吴国公的命令,来滁州奉迎朕躬前去应天?”坐在金座御案前的年轻人开口问道。

      徐达又跪伏下来磕了一个响头说道:“正是如此,陈友谅那个狗贼子意图倾国而来攻打应天,吴国公生怕无法节制应天的诸路兵马,便使我来滁州跪请小明王奔赴应天,统一事权,御驾亲征。”

      “哦,你来之前,吴国公对你是如何说的。”小明王又开口问道。

      “吴国公对末将说道,如今的局势唯有小明王御驾亲征方可收拾,吴国公已然在应天给小明王准备了宫室府邸,只要小明王到了应天,吴国公自然就将统兵御民之权全部移交给小明王殿下。”

      “这么说来,吴国公倒是忠心耿耿。”

      “小明王殿下,不可轻信了此人的巧语花言,朱元璋怎么肯轻易的将应天城给交出来。”小明王右侧的大臣出列奏道。

      “王大人,我就不明白了,当日小明王要去应天你也是同意的,如今为何吴国公派人来奉迎小明王去应天,你却又横加阻拦,到底居心何在。”徐达一听声音极为熟悉,抬头一看,果然是今日方才结识的李大人。

      “李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今日是今日,当日是当日,情势不同,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当日滁州告急,滁州抽调了兵马去应天,可是如今就不一样了,小明王就算呆在滁州也可遥控战局,更何况古有名言,为人君者不可轻至战阵,小明王怎可轻出。何况路途遥远,若是路上遇到了什么境况,一时也难措手,不如等应天事端平静了下来,老臣在派人送小明王上路。”王大人驳斥道。

      “好呀,王大人,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小明王殿下,依小人之见,王大人不过是贪生怕死,跟兼之畏敌如虎,所以即使送小明王去应天,自己也是坐镇后方,真不到王大人的此副贪生怕死的肝胆是如何生就的。”李大人攻讦道。

      “小明王明鉴,老臣忠心肺腑,历历可见,赤胆忠心,唯天可表。绝非是贪生怕死之徒,只是眼下情势未定,小明王还不易轻动。”王大人对着小明王辩白道。

      李大人一见王大人如此一番做作,小明王脸上似乎有了一丝首肯的意味,连忙拦在前头挑拨道:“什么不易轻动,莫非要让应天的吴国公朱元璋率领军队将汉王陈友谅打个大败之后,小明王方才启程奔赴应天不成,恐怕到了我等君臣俱要被天下了耻笑了。”

      果然,年轻气盛的小明王根本就经不起这一激,禁不住拍案喝道:“王大人不必反对了,我意已绝,定要领兵与陈友谅在应天一决雌雄,朕躬为天下讨元义师之主,绝对不能容忍陈友谅那个狗贼如此猖狂。”

      王大人不免大为沮丧,低沉的劝谏了一声道:“小明王殿下,还请三思。”

      小明王指着王大人说道:“不必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逍遥游

      王大人忽然有想起了一个说辞道:“陛下,如今时近盛夏,若是从滁州赶赴应天,舟车劳顿,恐怕于圣体不利,若是圣躬违和,我等臣民必当不堪。臣不敢阻拦殿下前去应天,还请稍微延缓一二,待得秋凉时节,天气温和了一些,才宜上路。”

      “这话倒也不错。”小明王觉得时候确实有些热,不堪忍受盛暑途中赶路的炽热之苦。

      “启奏陛下,我主也知此时非是奉迎陛下来应天的绝好时节,只是陈友谅大军旦夕便至,应天诸路军马,若是不等陛下御驾亲征,势必无人能够使得这些人意义听令。所以吴国公在吩咐我前来的之时,也对此事有了筹划。”徐达不疾不徐的对着小明王奏报说道。

      小明王一听,面若疑惑之色的说道:“哦,吴国公戎机繁忙,居然还能挂心此事,足见忠心耿耿。徐将军不妨说来听听。”

      “吴国公命我来滁州之后,马上就着手召集工匠,建造专门奉迎小明王去应天的船只,伺候小明王乘舟前往应天。吴国公以为陆路颠簸,天又如此大热,易生劳顿,坐船平稳舒适,可减却几分旅途疲困。”

      “难道吴国公思虑周全,坐船倒是很合适,既不太热,还可以看看沿途的景致,确实是逍遥自在的好法子,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了军机大事。”小明王笑了笑道。

      徐达连忙说道:“乘船也不过是迟个两三日的时间,就算陈友谅乘隙来攻应天,应天决计不会三两日也守不住的,这一点还请小明王放心就是。”李大人也在一旁帮腔说道:“小明王殿下,臣奉命去接徐达将军刚入滁州城市的时候,徐将军已然命令属下的侍从去找滁州的木匠去建造船只了,相信三五日之内必然可以见到新船下水。”

      “如此甚好。”小明王嘉许的说道。

      徐达一见,连忙继续说道:“另外还派人搜求了滁州附近的好庖厨随侍在船为陛下烹调美味佳肴,还会甄选一批姿色才艺俱佳的花娘随行,以供殿下怡情取乐,一解路途的幽闷之苦。”

      小明王闻言,眼睛射出异样的光彩来,对着徐达说道:“久闻徐达将军战功赫赫,在吴国公帐下是皆为知名。不想徐将军对于风月之事也别有所钟,实在是当今世上一等一的儒将。等本王到了应天就同吴国公说一声,也升你一个国公的职,调你到本王身边伺候。”

      徐达闻言,连忙乖巧的跪下来磕头致意道:“徐达不才,多谢小明王加恩栽培,此后定当尽心竭力的侍奉小明王,纵使粉身碎骨也毫不言悔。”

      小明王欣喜万分说道:“徐将军快快请起,只要徐将军备好了船只,本王就随同徐将军前去应天。”

      徐达闻言,就跪拜了一番,随即退了出去。李大人也跟了出来,向徐达道贺了一回,徐达也和李大人绸缪了一番,便拜托李大人关照自己部下滁州的活动,李大人只是不无应命。

      徐达出了宫殿,便去备办船只,手下的侍从极为得力,重金请来的木匠也极为用心,果然不出五日,便造好了十多只多只小船。

      此时其他侍从奉命从滁州附近各处搜求好庖丁和姿色才艺出众的花娘也都就位了,莺莺燕燕的住忙满了一座大客栈,惹得滁州城里头的无赖垂涎不已,可是也只能望洋兴叹,应为李大人已然派了好多卫士,将这座客栈团团的给围着起来,加以保护。所以滁州城里头的青皮无赖们也只有望洋兴叹份了。

      徐达心知事情就要成了,就派人知会的李大人,让李大人代自己去请求小明王出宫。

      滁州城外有数条河流,其中去应天的那条水流平缓,清澈见底,时有游鱼游过,两岸遍栽垂柳,烟堤柳树,自是清幽可人。

      此河河面窄迫,水位又浅,行不得大船,所以小明王虽早有泛舟其上的念头,一则宫中大船吃水太深,容易搁浅,二者下臣时有规谏游乐之举,如此两不得便,所以小明王也不敢太过纵情于山水,故而一直抱憾于此。眼下听完李大人奏请说,徐将军已然安排好了诸般食物,只等择日船只下水了,便按捺不住,想要过去看看。

      王大人连忙劝住,规谏说不宜劳动,这才决定令择吉日出发。

      不提小明王宫中之事情,转过来再看徐达。徐达见诸事妥当,便叫人将这先造好的奉迎小明王去应天的花船请人用桐油拌石灰涂抹了一番,方才将这十多只余只全部下水,这才亲自去请小明王启程。

      那小明王虽然继承他爹爹韩山童的遗位,当好些年的皇帝,可是确实长于深宫妇人之手,毫无才具可言,只是知道因人成事,事事听人安排。

      原本是刘福通保着他,可是安丰之役后刘福通身死,此后身边就更无能臣良将了,吴国公朱元璋将他至安丰救了出来,便将他安置在了滁州,身边虽然不乏老臣子,可是也是勾心斗角的斗得厉害。小明王受过朱元璋的搭救,本来是惟朱元璋之命是从,可是后来听了身边大臣的撺掇,便不甘心只作吴国公朱元璋手中的傀儡,先要跳出来自己做主。

      眼下应天大战在即,朱元璋同意了他的意思派徐达接他到应天去正大位,左右臣下自是无不同声赞好。除了个别人绝对时机不甚对头意外,均觉得此事毫无坏处。在加上已然派出了雄兵数万去了应天,自然就更加的放心了小明王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也久慕秦淮乃胭脂之地,风月之乡,更兼之富庶繁华甲于天下,早便有心想要应天玩玩,品一品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韵味。

      如今见徐达来请,便高高兴兴地携带一众臣子和爱妃,随同徐达上了船。

      出了五条小船先行前去前面安排之外,剩下的十多条插满旌旗的小船首尾相衔,依次出了滁州,顺流而下,小明王的座船位居正中,犹如众星拱月一般的堂堂出行。

      此时正是盛夏季节,骄阳似火,暑气逼人。

      小明王一面听着花娘弹奏丝竹管弦,一边凭窗眺望两岸风光,只见数峰清秀,丛林苍翠,炊烟袅袅,屋舍俨然,倒也心旷神怡,比一年到头都呆在滁州那座无比闷人的宫殿内有趣得多。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沉船

      牢笼自是可畏,小明王对着如此广阔壮丽的美景,自然也起了一种想要与**雄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想望此去应天定然能够手握大权,击败陈友谅,继而扫除强仇元廷,统一天下,想到得意处,不觉开怀畅饮。

      徐达则日日随侍左右,不避酷热,日夜守在船头指挥行船,徐达手下来的军士也极为听命。

      徐达计算着行程,时不时还进舱向小明王嘘寒问暖,请安禀报。

      如此忠心耿耿,安于职守,再加上在小明王面前小心恭敬,礼数周全,是以极得小明王的欢心,小明王有时候还留他跟自己在船中喝上数杯,徐达也是欣然应命。

      几日之间小明王在船上日日快活逍遥,饮酒作乐,连应天的情势如何都不问了。

      几天之后,船队便行过了水流平坦的河面,进入了水流渐渐湍急的一处险要的地方,正是瓜步渡头。

      徐达张眼望去,茫无际涯的长江横亘在眼前,波涛汹涌,水势湍急,震天响介的波涛声几里地外都清晰可闻,徐达的嘴角边就露出了一丝不易为人察知的微笑。

      徐达立即派手下将渡头警戒起来,把不相干的行人统统驱赶开去,然后叫手下把早已备好、派有一队亲兵把守的一艘大船驶到渡口。

      随即便亲自来到船仓里头对着正在喝酒饮宴的小明王说道:“殿下,渡头到了,请小明王换过大船,渡过渡口。”

      小明王这些天下来,已然证实了徐达对他是忠心耿耿的,所以听得徐达来请自己换船,也不以为意,便拥着两个美娇娘随着徐达下了船。

      徐达殷切的将小明王等人引得大船之上,吩咐侍从将依旧摆好了宴席,徐达随后便亲自动手,把小明王的行礼杂务等搬上大船,又恭请小明王移住大船正厅客舱之中。小明王等得有些烦了,进入客舱中只见酒席已然摆好了,不觉大为安慰,很是夸奖了徐达一番。

      徐达便顺势请旨开船,小明王自然是准了,所以宴席依旧,丝竹照起,换过歌舞,小明王拥着美娇娘又沉溺于酒池肉林之中了。

      徐达得了小明王的应允,便来到船头,命令大船解开缰绳驶离渡头,在几十只小船的护卫下,大船乘风破浪,向江对岸驶去。

      过了一阵子,船只逐渐逼近了江心,风急浪高,大船在波浪中忽而沉入浪谷,转眼又跃上浪尖。

      宴席上的杯盘都安放不住了,歌姬舞姬也都面无人色,纷纷停止了歌舞,船仓内一片大乱。

      这是耳畔风声大作,船上颠簸不堪,自小生长在深宫里头的小明王哪见过如此阵势,被颠的呕吐不止,将今日所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差一点连胆汁也吐了出来,吐了一阵之后,便什么也吐出出来了。只是已然吓得面孔煞白,躲在舱内瑟瑟发抖。这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当口,徐达走了进来,连连安慰小明王,保准无事。安抚了一阵,小明王也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只听得船上一阵惊唿声,风浪太大了,实在过不去,是否回航。

      徐达连忙跟小明王请示道:“小明王殿下,如今看来风浪太大了,是否回航。”

      小明王看了看徐达,艰难的开口吩咐道:“回航。”

      徐达应命而起来,随即就跑到了船尾,替换下掌舵的兵勇,亲自掌舵。

      突然,江中起了一阵狂风,顿时掀起一片巨浪向大船拦腰打来。

      大船吃水立即向右倾侧,徐达顺势将舵死劲一扳,那船的右侧舱板竟全部脱落,转眼间整座大船就沉入浪底,没入了风浪中,只剩了一杠孤零零的桅杆。

      又一个风浪打来,转瞬间连桅杆也不见了。

      徐达自幼水性极佳,迅速的从船下游了出来,随即唿喊护卫小船上的兵勇快点搭救小明王。

      徐达更是身先士卒,不顾风急浪大,一个一个猛子扎到了江底,去救小明王。

      小船上的兵将也纷纷跳入江中去寻觅。

      可是,哪里有用,徐达累得双唇发白,全身被冻得乌青斑斑,那小明王一行人已被江水卷去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船上的亲兵拼死拼活把精疲力竭的徐达拉上去,徐达犹要跳入江中继续打捞,被亲兵们死死按住,实在没法,号啕大哭起来:“怎么得了啊!主公再三叮咛我要好生把小明王护送到应天去即大位,没想到却在这儿翻了船,误了主公的大事。我还有何面目去见主公,就在这儿随小明王一起去吧!”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 算计

      徐达一面说道,一面推开亲兵,便欲在跳入江中,一个亲兵见势不好,连忙从身后将徐达拦腰抱住了。

      天色益发的暗下来了,狂风挟着风雷之势裹挟着巨大的浪花冲上了小船,徐达也和亲兵都站立不稳,被榔头掀翻在地上。

      徐达怔怔地望着河中几个飘浮不定的小黑点,高喊一声:“小明王等我!”

      随即便纵身一跃,投入江水之中。

      “徐达将军不可。”

      “快拦住徐将军。”兵勇凄厉的喊叫着,几个人急急跟着跳入了水中,赴水救徐达去了。

      风浪太大,几个赴水去救徐达的兵勇也差点遭受了灭顶之灾,不过幸喜也有几个识得水性的,大家七手八脚的将徐达架到了船边,推上了船来。

      刚刚上船,徐达又挣扎着要跳河,船舷边上的兵卒疾步上前一同扯住了徐达的身子,将徐达拉离了船舷的边上,直接就拉到了船舱里头,徐达虽是奋力挣脱,无奈拦着他的兵勇太多了,所以没有法子挣脱开来。

      徐达挣扎了一番心知是无法挣脱了,只好瞑目不视,任由手下的兵勇将自己拉到了船舱之中。

      一众兵丁将徐达围着了船舱之中后,随即痛哭流涕的跪下来对着徐达说道:“许将军,小明王不幸罹此恶难,是老天爷无眼,绝非是徐达将军之失,请徐达将军望勿轻生。”

      徐达痛苦出声说道:“你等不要拦着我,我奉吴国公之命来滁州奉迎小明王去应天,如今小明王却在此被风浪卷走了,虽说是老天无眼,可是徐达也难辞其咎。你等还是放我投水,追附故主去罢!”

      当下有个亲卫开口说道:“徐将军,不可如此行事。小明王于此罹难也是命里的定数,岂能是徐将军的过错。况且我等也是亲见小明王的坐船被风浪打翻,满船的兵勇都随着小明王被卷入河内,只有徐将军从船底逃生,此乃天命眷顾,若是将军请徐将军三思。”

      船舱之中围跪着的其他兵勇也附和此人对着徐达泣求道:“请徐将军三思。”

      徐达只是瞑目不视,一言不发。

      兵勇有些着急了,越发高声哭求徐达不可轻生。

      “徐将军,此番人你若是也随着小明王死在了这江上,我等回去之后定然会被吴国公视作保护不利,军法从事了去,我等人微言轻,可能连申辩的法子都没有,恳请徐将看在我等可怜的份上,还是随同我等先回应天报知吴国公。”

      徐达望着这**脸上分不清留着雨水还是泪水的呜咽出声的汉子,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我奉着军令去滁州奉迎小明王去应天,如今小明王罹难,我也不惜一死相殉,奈何吴国公还在应天等候消息,只得勉强先回应天报知情形之后,任凭军法处置。至于你等此次毫无过错,徐达定然会将所有的过失都揽到自己的头上,绝不牵连你等一丝半毫。”

      “我等亦愿生死追随徐达军。”军士听得徐达如此仗义有担当,不由的极为感佩,感泣之情溢于言表。

      “也好,此番徐达就暂且留下这未死之身回应天听凭吴国公的发落。”徐达叹了一口气说道。

      一众人等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应天之时,早就有人先期将此事报知了吴国公朱元璋,消息传开来之后,应天城内外更是闹得沸沸扬扬。

      吴国公朱元璋听闻了小明王罹难的消息自是哀痛不已,便下令应天城里挂孝一个月,举城祭奠小明王。

      徐达回到应天城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见吴国公朱元璋。

      徐达命随同自己一起去滁州奉迎小明王的兵勇将自己的双手反绑在身后,羁押着自己进去了吴国公朱元璋的府邸请罪。

      朱元璋心知应天城外的那十多万的滁州的兵马真在城外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都想要看一看自己到底是如何处置徐达。

      所以当徐达带着一些兵勇一起入内的时候,朱元璋面上毫无颜色,也没有起身相迎。

      对于这些迹象,徐达一见到吴国公朱元璋之面就知道了。

      祸事依然是躲不过去的,徐达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朱元璋纹丝不动,而楚流烟却是极为激动,因为去之前楚流烟曾经对徐达说过,希望徐达能够早日回转会应天,所以一听到徐达回转到了应天的消息,楚流烟就马不停蹄的从城外头跑了回来,不过等到她来见朱元璋的时候,徐达还没有赶到,所以楚流烟就绝意留了下来。

      当然了楚流烟也知道,徐达此次回应天实在有些吃力不讨好,因为应天城外从滁州刚刚来了十多万的人马,这些人都是刘福通的老部将,也是长期追随着小明王的麾下,如今听闻小明王在徐达奉迎来应天的途中不幸罹难了,纷纷以为此事背后必然有些蹊跷,所以滁州的那些小明王麾下的部将合计了一同,订立了攻守同盟,对着应天城里头的吴国公朱元璋施压,要他好好处置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徐达将军。

      “徐达将军,今日你不该来此。”因为吴国公的府邸里头并无滁州将领,所以楚流烟一开口就有些埋怨的说道。

      徐达心知楚流烟情愿让他脱逃,于是感激的说道:“楚军师,于情于理,徐达都是必须为此事负责的,不能不来应天。”

      楚流烟无言以对,只好沉沉的看了徐达一眼,心知徐达就是这样的人。

      “徐达将军,你为何要捆绑住了自己的手。”原本静默的吴国公朱元璋开口问道。

      徐达连忙跪下里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罪将徐达自知此次奉命去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却在半途之上保护不周,致使小明王所乘之船被风浪所袭,使得小明王失事而亡,虽是天灾,可徐达忝为主事之人,对于小明王被风浪卷走,尸骨无存之事自是罪无可恕,故而反剪双手来吴国公帐下听候发落。”

      朱元璋沉吟了一下问道:“徐将军,方才你言及小明王为风浪所卷走尸骨无存之事是否确凿无疑,小明王是否还有可能尚在人间。”

      “吴国公,此事绝无可能,小明王失事之后,属下派出了大队人马,沿着江岸搜寻了许久,上下俱追寻了几百里地,除了几处水流和缓出发现几具小明王韩林儿所乘之船上的兵勇的尸首之外,并无任何小明王的踪迹,据属下推测小明王的尸首定然是沉入了江底的淤泥之中,不过徐达心中也情愿小明王未死,故而在当地留下了十多人,命令他们留守于此,继续探寻小明王的消息。”

      “如此说来,小明王韩林儿已然是葬身江中了。”朱元璋追问了一句。

      “据属下推断,此事最为可能,就算小明王能够在风浪袭来大船倾覆之际,能够逃出生天,奋身跳入大江之中,可是江面遥阔,翻船的地方刚好就位于江心处,更兼风急浪高,小明王韩林儿也是毫无生还之理。”

      朱元璋站了起来,走到徐达和一众兵勇的跟前,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诸人一番,眼风过处,那些兵勇都害怕的低下了头去。

      “本国公问你等一件事,徐达将军所言之事确否,小明王韩林儿是否真的落水而亡了。”朱元璋忽然从牙缝底下挤出了一句冷冰冰的话来,听得诸人不由的一惊。

      一个兵勇头目壮着胆子回答道:“禀告吴国公,徐达将军所言确是我等所亲见,小明王韩林儿所乘之船被风浪掀翻之后,只有徐达将军一人侥幸逃到了性命,可是徐达将军摸到水下营救小明王,可是几次都是徒劳无功。后来过了不久,徐达将军脱力,我等眼见徐将军危急,就下水将徐将军救起,谁知道刚刚救起没有过了多久,徐将军缓过一口气来,随即又纵身跳入了江中去打捞小明王的尸首,可是当时风浪太大,我等不敢让徐达将军行此危险之事,便又将他救了上来。”

      楚流烟连忙关切的问道:“后来呢,徐达将军还有没有再跳入江中。”

      “我等心知不能让徐达将军再次犯难,便再将徐达将军救到了小船上后,随即就将徐达将军拖拽进入了船舱之中,亏得如此,徐达将军方才没有再次跳入江中,否则就算不累死也早就冻死了。”兵勇答复道。

      楚流烟闻言匆忙给徐达投过来一个责备的眼神,意思是说:“你怎么可以将我临行之前教你的话语都忘记了,为何要做出这等的傻事来。”

      徐达却没有理会楚流烟的这个眼色,依旧对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属下奉命去滁州恭迎小明王来应天继承大统,不意却在半途之上出来了如此悲惨之事,说到底,还是属下保护不利的责任居多,垂请吴国公降罪于我。”

      朱元璋闻言,沉吟了片刻大声喝道:“来人呀,将保护小明王不利的罪将拉下去,等待三日之后,勾绝行刑,以明正典型。其余的兵勇暂时羁押,以观后效。”

      徐达闻言也是一惊,原本以为最多不过是判他一个办事不利的罪责,打上几百军棍,如今听得吴国公朱元璋的意思似乎是要他的性命,所以徐达心中也是颇有些震动。

      随着朱元璋的这一声暴喝,屋外冲入了许多的刀斧手,将徐达和一众兵勇都擒拿住了,推了出去。

      楚流烟初闻吴国公朱元璋的这个吩咐就如同听到了晴天霹雳一般,怔怔了说不出一番话来。

      一直等到屋外冲入了好多刀斧手,将徐达等人都推了出去,楚流烟方才醒悟了过来,楚流烟连忙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徐达将军虽然犯了过错,可是罪不至死,为何吴国公要如此行事,立意要处决了徐达将军,这样做吴国公难道就不怕寒了将士的心么。”

      吴国公朱元璋盯着楚流烟看了一眼说道:“楚军师,你有所不知,如今滁州的十多万人马正在应天城外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倘若我处理此事有一星半点的过错,这些人很有可能就要叛变,倘若军中激起了哗变的话,那么就算我手中掌握在多上数倍的兵力也是无济于事的。”

      楚流烟闻言忿然说道:“如此说来吴国公是一定要将徐达将军处死得了,可是吴国公你要想一想若不是徐达将军临危受命,出使滁州去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消除了你的心头之患,如今你的兵权恐怕已然让小明王韩林儿给褫夺了去。”

      吴国公朱元璋冷冷的看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你的话倒是不无道理,若是徐达不去滁州替我办妥了这件事情,本国公真的没有把握能够将应天的兵权抓到手中,可是如今应天城里内外的情势如此,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楚流烟听了朱元璋的辩称,很是气愤的说道:“倘若如吴国公所言,害怕激起来滁州的将士因为小明王韩林儿之事而哗变,难道吴国公就不怕徐达将军手中的将士因为这件事情而对吴国公的处置心生不满而导致应天出现问题么?”

      吴国公朱元璋闻言愣了一愣道:“楚军师,你此话是何意,难道应天的军队也会叛乱不成。”

      “我不过是给吴国公提着醒,若是到时候真的发生了这等事端,恐怕吴国公要忙的焦头烂额的。”楚流烟有意无意的讥讽了一句。

      朱元璋连忙追问道:“楚流烟,你方才言及的军中将要发生这种事端,此事是否真有可能。”

      “事情有无可能发生就在吴国公的一念之间。”楚流烟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使得吴国公朱元璋一头的雾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追问这件事情。

      “吴国公,楚流烟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徐将军的处置。”楚流烟撇下了一句话,就飘然离去了。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 伯温天人

      楚流烟离开之后,吴国公朱元璋想了一想觉得徐达帐下并与怎么厉害的将领,如今他们的主帅徐达已然被软禁了起来,那么对于这些人来说,已然就是蛇无头不行,自保尚且不暇,何能为了他们的主帅徐达出头,这样子想来,不由将刚刚被楚流烟说起来的心事又慢慢的放了下去。

      楚流烟离开吴国公朱元璋的府邸之后,心中犹是愤愤不平,本来这件事情就是吴国公朱元璋的主意,要徐达只身一人去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继承大围,可是如今徐达已然想方设法的将此事不留痕迹的办成了,并且并没有落在怎么话柄,可是说是天衣无缝的。吴国公大可以顺水推舟的将此事掩过去,以后找个时机在好好报答徐达的这份实心为他办事的功劳。

      可是楚流烟想不通的事是吴国公朱元璋非但没有想要对徐达有什么报恩之举,反而要杀了徐达灭口,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照着徐达和一同去滁州的那些兵勇的口风,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为何吴国公朱元璋要如此做的,楚流烟想的头都大了几倍,依然想不出到底是吴国公朱元璋为何如此行事。

      想不出头绪的时候,楚流烟往往就会想去求助一个人,就是那个才通天人,被时人目之为当世诸葛的刘伯温。

      呆到楚流烟匆匆忙忙的赶到刘伯温的府邸,已然是掌灯时分了。

      楚流烟才一下马,就算守着门口的一个人跳到了自己的跟前。

      楚流烟吓了一大跳,连忙定睛看了看,正是那个嬉皮笑脸的笑笑。

      楚流烟忍不住惊诧的问道:“笑笑,你怎么呆着门后头,随后便跳出来吓人呀。”

      笑笑从上到下的打量了楚流烟一遍后说道:“我们家公子正是绝了,让我出来守候于此,吩咐楚流烟姑娘黄昏后必然到此,让我来迎候。”

      “你们家公子让你到门口迎候我的么?”楚流烟不由大惊失色的问道,心中却隐隐约约的觉得若是刘伯温连这等事情都能未卜先知的话,实在是跟神明也没有多大的分别了。

      “没错,楚**,我家公子说今日晚间楚流烟姑娘必然要来到府上,便命我如此行事。”笑笑一脸嬉笑的又说了一遍。

      楚流烟知道和笑笑再纠缠下去,就耽搁了去见刘伯温的时机了,就对着笑笑抱拳说道:“好好好,我都知道了,你快领着我去见你家公子好了。”

      笑笑闻言,就带着楚流烟进入了刘府。

      “楚流烟姑娘,你这般风风火火的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笑笑一面带着楚流烟疾步前行,一面收起了笑容急切的问道。

      楚流烟一愣,没有想到整日吃饱了就找人打架的武痴居然问了自己这么一个问题,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道:“谁说出事情了,我不过是来找你们家公子聊聊而已。”

      笑笑闻言,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一把就将楚流烟给挡着了,忽然凑到了楚流烟的面门前面。

      “笑笑,你想要干什么。”楚流烟一个不提防,赶忙也收住了脚步,将自己的脑袋往后仰了一仰,这才躲开了笑笑突如其来的举动。

      笑笑上上下下的就将楚流烟大量了一遍,把楚流烟看的心中都有些发毛。

      楚流烟不由出声问道:“笑笑,你到底在看怎么?”

      笑笑忽然念念有词的说道:“眉锁川纹,此乃中心焦虑之症。”

      楚流烟不知道笑笑在搞什么鬼,就对着笑笑说道:“时候不早了,快带着我去见你们家的刘公子。”

      笑笑却恢复了原先的那种嬉皮笑脸的神态对着楚流烟点点头说道:“楚**,你不必骗我了,你心中定然是有了大忧烦不决之事,这才来找我们家刘公子的。”

      楚流烟闻言大为吃惊的说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们家公子对我说过,凡是人的眉头锁成了川纹,就是你刚才的那番样子,那么就是说你心中有很担心的事情。”

      楚流烟这才知道是刘伯温平日里头对着笑笑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教,所以笑笑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可是日积月累的熏陶下来也住了一鳞半爪的。

      所以楚流烟也没有否认的说道:“你说道没错,我心中确实有一件事情没有想通,所以才会来到这里向你们家公子求教。”

      “哦,楚流烟心中有疑难之事,那我们就走快点。”

      说着笑笑就发力一跳,将楚流烟远远的甩在了后头,楚流烟对于这个不知道是愚笨还是聪慧的笑笑的背影摇头笑了笑,就施展出轻功追了上来。

      两人兔起鹘落,飞檐走壁,几个起落之间,楚流烟就和笑笑来到了一处幽静了院落。

      此刻已然是夜间微凉的天气,街上车马行人稀少,再加上院落低处僻远,只剩一片静谧,只有偶尔有一两声棋落棋坪的声响。

      看到笑笑带着自己到了这个幽静而熟悉的院落中,楚流烟已然知道刘伯温定然是在自己上次来过的书斋中恭候自己的“大驾”了。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 劫牢救人

      果不其然,刘伯温的书斋的灯火仍然亮着,一进入刘伯温的书斋之中,楚流烟一眼就瞥见了刘伯温正在灯下饶有兴趣的自弈,一手执着白棋一手执着黑棋,落得一子,便悠然自喜,长发飘飘,灵动非常,绝非世间之人。

      “夤夜自弈,刘公子好兴致!”楚流烟笑着开口说道。刘伯温蓦然回头,见是楚流烟已然到了身后,便跳起来便是哈哈大笑:“世事如棋,若是能够洞明棋道,世间之事也就全然可知了。”

      “哦,那么不知道刘公子是否已然洞明棋道。”

      “棋即是道,大千世界,变化万千,岂能是如此轻易就可洞明了,如今我对于弈棋一道也只不过是略有所知而已。”刘伯温扔下了棋子,谦逊的说道。

      刘伯温忽然转过脸来,对着楚流烟笑道:“长夜无事,又得楚**夤夜造访,你我不如做一番厮杀以消永夜。”

      楚流烟不禁噗地笑了声来:“若是楚流烟不答应今夜相陪,刘公子能否耐得住性子自弈整夜?”

      “当然可以。不过楚**若是能与我对弈一番自是最好,若是楚**有其他的事情,那我也不能勉强。”

      楚流烟笑了笑说笑:“听笑笑说,你似是知道今夜我会夤夜相访。”

      刘伯温站起身子来,温文尔雅的抬头朝着楚流烟笑了一笑说道:“楚**夤夜来访,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楚流烟走到刘伯温的跟前对着刘伯温说道:“既然刘公子已然推定出今夜我必然要来相访,不知道是否能够推定一下我此番来找刘公子是为了何事。”

      刘伯温闻言仍旧坐下,将自己面前的棋坪上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抓到手中,随后又将手中的棋子一颗一颗的归到了棋笼里头。

      楚流烟见刘伯温一言不发只是垂头整理棋盘,便对着刘伯温追问道:“刘公子莫非是猜不出来。”

      刘伯温闻言大笑一声道:“楚**,不是我猜不出来,只是我觉得此事楚**若是深陷其中,恐怕别无好处。”

      “刘公子,你我相交多年,你也知道我岂是怕事之人,有话但请赐教。”

      刘伯温闻言,敛了笑容正色说道:“楚**夤夜请来必然是为了徐达将军和吴国公朱元璋的事情。”

      楚流烟心下一惊,这个刘伯温真是料事如神,一语中的。这般想来,楚流烟就对着刘伯温点点头说道:“此话倒是不错,不过刘公子可知道我究竟是为了何事才来此处。”

      刘伯温将棋笼收拾好之后,就移到了棋坪之上,随后悠悠的开口说道:“此事虽然攸关着社稷,楚**听我一眼,还是不要插手好了。”

      楚流烟不依不饶的说道:“这一点我也是明白的,不过不明白的事为何吴国公要如此做。”

      刘伯温说道:“其实吴国公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应天的情势如此,应天城外的十多万滁州兵马也有旦夕哗变之虞,吴国公先要拿徐达的命来做挡箭牌,其实是有两个意思。”

      楚流烟连忙追问到:“吴国公此举有哪两个意思,请先生教我。”

      刘伯温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其实也不是很复杂的,吴国公命徐达代替他行此非常之际,去除了小明王韩林儿这个心腹之患,而小明王虽然只是一介傀儡,可是小明王手下的部将都是刘福通的老部下,其中不乏一些忠勇义气之士,对于故主也是有一番眷眷之情,所以滁州的兵马并非没有叛变的可能,这一点相信吴国公和徐达将军都是心知肚明的。”

      楚流烟慌忙问道:“你是说徐达将军对于此事也是知道么。”

      刘伯温看了楚流烟一眼说道:“以徐达的文才武略,若是看不到这一点是不可能的。”

      “那么徐达为何又要答应吴国公朱元璋去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做这般大事。”楚流烟不解的对着刘伯温追问道。

      刘伯温笑了笑道:“此事还是楚**促成的。”

      “是我促成的。”楚流烟惊讶的问道,“我是跟徐达提起吴国公的心意,不过我一直都是反对徐达去滁州行此大计的,何况我还一直跟徐达说若是可能可是让吴国公从军中找另外一个将领前去滁州奉迎小明王来应天。”

      刘伯温摇了摇头说道:“事情不在于楚**在徐达将军面前反对此事,而是在于楚**亲自到了徐达将军面前提起此事,就给了徐达一个暗示。”

      楚流烟大惊失色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在徐达面前提起此事,徐达就以为此事非他莫属。”

      刘伯温一拍棋笼说道:“正是此意,楚**去找徐达将此事说了出来,徐达将军定然知道自己是去滁州行此事的最佳人选之一,原本吴国公可以不派徐达去滁州的,可是楚流烟**将吴国公的意思透露了给徐达,徐达就以为此事若是自己请去是最有把握成功的,所以徐达将军就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楚流烟偏头想了许久,不由黯然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说起来徐达如今并吴国公羁押起来,还要三日之后行刑以明正典刑,其实都是我的不是。”

      刘伯温看着一脸灰败的楚流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这不过是楚**的无心之失,如今楚流烟**能够将此事搁置下来那是最好不过的,倘若楚**对于此事耿耿于怀,反而不利于营救徐达将军。”

      楚流烟闻言一振道:“莫非刘公子已然想出了营救徐达将军的方法。”

      刘伯温叹了一口气道:“吴国公欲要杀了徐达将军,一则是在滁州的兵勇将士面前洗刷自己跟小明王韩林儿罹难的事情毫无关系,二者杀人也是收买和拉拢滁州兵马归心的好法子。”

      楚流烟大惊,连忙追问道:“你是说吴国公刻意要杀了徐达将军,是要将滁州的人马收并到自己的麾下。”

      刘伯温断然点头说道:“依照如今的情势看来,此事是吴国公能够抗衡汉王陈友谅唯一的法子,若是吴国公不能将滁州兵马收归为己用,也就没有办法将统领庞大的军队的汉王陈友谅抵御在应天城外的江面上。”

      楚流烟深深的垂头考虑了一番方才抬头说道:“此言甚是有理,如今陈友谅就要摆开架势来攻击应天城了,若是不能将小明王韩林儿手下的兵马也收归到自己手下,真的没哟法子能够抵御汉王陈友谅倾国来攻的凌厉攻势。”

      “此言不差,吴国公能够如此做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能够成功,若是小明王韩林儿麾下的滁州的人马全都投靠小明王帐下,吴国公对付起汉王陈友谅来就更加有把握了。”刘伯温笑着说道。

      “就算如此,也不能将徐达将军的性命当做筹码,吴国公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楚流烟依旧是愤愤不平的样子。

      刘伯温对于楚流烟的不予置评,只是转而说出了另外的一番话来:“据我的猜测,吴国公很有可能为小明王举行哀悼大典,接着这个机会来拉拢原本依附在小明王韩林儿帐下的那些滁州的十多万的兵马。”

      楚流烟闻言急切的追问道:“那么吴国公会不会在追悼大典上拿徐达开刀。”

      刘伯温沉吟了一番说道:“此事并非没有可能,吴国公为了对滁州的兵马示之以诚,极有可能将徐达作为小明王韩林儿失事落水之事的替罪羊,为了平息滁州来的兵勇将领的怒气,也作为一种安抚滁州兵将的一种手段,极有可能对杀了徐达将军。”

      楚流烟闻言大惊失色说道:“这改如何是好,若是徐达将军被吴国公斩首示众,岂不是将解决了小明王韩林儿的功臣给除掉了么,吴国公真的忍心如此做么。”

      刘伯温沉思了片刻说道:“形势禁格之下,吴国公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楚流烟又开口问道:“那么,刘公子,我等有无办法阻止此事。”

      刘伯温放下棋子说道:“吴国公心念如此,我等若是阻止此事,岂不是违背了吴国公的心意。”

      楚流烟却开口说道:“难道可以坐视不管徐达被吴国公斩首示众?这等悲惨的事情,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话,平白就损失了至交好友,有于心何忍。”

      刘伯温拂了拂袖子说道:“楚**,你认了徐达做大哥,自然是对徐达极为关切,可是我和徐达将军却是非亲非故的,没有理由无缘无故的违抗了吴国公的心意,去帮徐达这个外人。”

      “这么说,刘公子是想要坐视不管了。”楚流烟呵斥道。

      刘伯温一见楚流烟生气,便笑了笑说道:“楚**不必动怒,刘某虽然不是徐达将军的至交好友,可是对于徐达将军的事情也不回弃之不顾的。”

      楚流烟转怒为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如此绝情,快告诉我如今的局势之下,我等应该如何应对此事。若是徐达将军这一次真的被吴国公给杀掉了,我这辈子都会于心不安的,毕竟是我替吴国公去征求徐达的意见是否肯去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随后解决这个隐患的。”

      看着一脸沮丧的楚流烟,刘伯温也有些难过,说起来这件事情最初是自己的主意,如今连累到了徐达将军被吴国公羁押了起来,而且很有可能性命不保,数日后就要被吴国公加之一刑罚,以明正典刑。想到此处,刘伯温也是难过万分。

      刘伯温开口说道:“楚**,唯今之计就是好好的拜托平素和徐达将军交好的将领,让他们都到吴国公哪里帮着徐达将军进言,希望能够说动吴国公,免去徐达将军的死罪。”

      楚流烟显然已然细细斟酌过了这个法子,开口说道:“这个法子我也想过了,不过我害怕吴国公执意要杀了徐达将军,无论谁请去求情都不肯听从,那么就算我发动军中的将领请去吴国公处为徐达将军求情,都是于事无补的。”

      刘伯温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楚**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吴国公确实比不得从前了,原先的朱元璋是从善如流的,可是自从当上了吴国公,心性和性情都改变了很多,有时候我对着吴国公也觉得有些捉摸不透了。”

      “男人心如古井重波一般,原本就是看不透的,今日我来向你求教此事,你也不是说不愿意蹚这一趟的浑水,不愿意帮着徐达将军脱离灾难而开罪于吴国公朱元璋么?”楚流烟言辞中微微带着讥讽的对着刘伯温说道。

      刘伯温自然是听出了楚流烟这句话里头的微微含着的嘲讽的意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楚流烟从刘伯温的笑容里头自然也明白了刘伯温肯定是听出了自己话里头的机锋,只是不知道刘伯温为何要发笑,只好对着刘伯温追问道:“我刚才说的话很好笑么?”

      刘伯温连忙说道:“不是这样子的,楚**。这些事情我们眼下就算是再争辩,一时之间也是没有法子争明白的。”

      楚流烟笑道:“既然如此,就不要在这些事情对于过于纠缠了,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如何营救徐达将军。”

      刘伯温说道:“这是自然,徐达将军是不能不救的,除了联系军中的将领去吴国公哪里替徐达求情之外,另外还有一个法子,只是这个法子如果运用不当就可能会惹火烧身。不知道楚**对于这样的法子是否有兴趣。”

      “只要能够救出徐大哥,我什么样的法子都愿意试上一试。”楚流烟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刘伯温盯着楚流烟看了一眼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个法子就是劫牢救人。”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朱元璋之心

      “劫牢救人。”楚流烟口中念诵了一遍,就低头盘算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好,如果要如此行事的话,我便豁出去,闯入监牢里头将徐达将军给救出来。”

      刘伯温有些不解的说道:“楚**,劫狱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一定要好好考虑清楚,一步走错,就不能回头了。”

      “多谢刘公子的提醒,这些事情楚流烟都能想得明白,如果不能救出徐大哥,今后楚流烟就算留在世上也觉得了无生趣,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出徐达将军。”楚流烟笑道。

      “既然楚**已然打定了主意,我也愿意助楚流**一臂之力,只是不是道楚**打算如何去牢狱中救出徐达将军。”刘伯温对着楚流烟笑着说道。

      “不,我已然打算孤身一人进入牢狱中,找到徐达以后,就破狱而出。”楚流烟说道。

      刘伯温大惊失色的摇着手说道:“楚**请听我一言,你这样做实为不智,若是你孤身一人进入牢狱中去就徐达将军,这可是一点也不妥当,且不说你一个人能否救得徐达将军出去,牢狱之中的卫士众多,恐怕你还没能救得徐达将军出来,已然让牢狱中的看守给逮住了。”

      楚流烟听完了刘伯温的问话,也是愣了一愣,随后便开口说道:“不管能不能救得徐大哥出来,我都要试一试。”

      “楚**,如果你要这么做,我也没有法子拦着你。不过我建议最好你和徐达的几个心腹部将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多找几个人,行动起来也方便一些。”刘伯温殷殷相劝说道。

      刘伯温的话音刚落,楚流烟就对着刘伯温兜头一拜说道:“军师正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倘若能在徐达将军的帐下找到几个得力的帮手一起前去营救徐达将军,确实更有把握一些。”

      刘伯温眼睛一亮,站起身来说道:“哈哈,楚**不过是心中忧虑,故而没有想到这一点。既然楚流烟已然意会到了这一点,不如分头行事,由我去说服一些平日和徐达将军交好将领去吴国公那边替徐达求情,而楚**就尽快和徐达将军手下的心腹将领会合,一同商讨一个救出徐达将军的办法来。”

      “也好,这样分头行事,有所专任,不会顾此失彼。”楚流烟迅速说了一声,表示同意刘伯温的这个安排。

      “既然楚**没有其他意见,就各行其是,三日之后,再看结果如何。”刘伯温笑着说道。

      楚流烟对着刘伯温一抱拳说道:“军师,那我就先告辞了。”

      徐达被吴国公朱元璋扣留起来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应天城的内内外外,很多平素很是敬重徐达将军的将领纷纷来说情,而和徐达情同手足的常遇春等人更是耐不住,听到消息之后,就从应天城外乘着马直趋应天的吴国公朱元璋的府邸。

      常遇春乘马到了吴国公朱元璋的府邸之外,只见门口已然聚集了一些武将,而吴国公的府邸外头的护卫已然围成了一圈,看情形是不放这些将领入内。

      常遇春跳下马儿,马上就拨开人**,就要往里头冲,这个时候,几个卫士却从斜刺里奔了过来,拦住了常遇春的去路。

      “常将军,请留步。”几个侍卫一面拦着,一面慌忙的招唿道。

      常遇春移动了几个方位,都被侍卫挡了下来,常遇春不由大为光火的说道:“你等为何要拦住了我的去路,难道活得不耐烦了么。”

      一听常遇春发起了脾气,几个侍卫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的说道:“常将军,不是我等要拦着你的去路,你老瞧瞧,门后还候着这么多人,哪一个被我等放了进去。”

      常遇春回头看了看,果然看到一大帮人都围了过来。"

      “汤和,这几个侍卫说道是不是真的。”常遇春一眼就看出了人**里头长着一张紫棠色脸皮的汤和,就一把将他拎出来问道。

      汤和一见常遇春见问就赶忙回答道:“常将军,这几个人说的一点也没错,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吴国公今日就是将来求见的人一概挡在了外头。”

      常遇春有些纳闷的问道:“吴国公如此做有事为何。”

      这下子汤和倒是一脸的迷惑的问道:“常将军,难道你不知道军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了么。”

      “大事,有何大事,军中之事有哪件比徐达将军别羁押起来来的重要。”常遇春说道。

      “常将军,你只听说徐达将军被吴国公被羁押一事么,你有没有听说吴国公两日之后就要将徐达将军绑赴刑场,明正典刑。”汤和说道。

      常遇春不屑的说道:“鸟,老汤,你别给我拽文了,你肚子里头的货色别人不知道,难道我常遇春还不知道么,快说,这明正什么刑来着说的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汤和伸出右手,并拢四只手指,朝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说道:“就是要杀了徐达将军。”

      常遇春闻言大惊失色道:“这么严重,居然要杀了徐达将军,这个吴国公到底是怎么想到,徐达将军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军队的事情来。”

      “徐达将军是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军队的事情来,不过听人说徐达将军奉命去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不知道在途中出了什么差子,小明王给淹死在江中了。”汤和回答道。

      常遇春一把截住了汤和的话头说道:“你说的这些话我都是听说过的,不过我听人说这个小明王韩林儿是因为风浪太大,连着一条船的人都给风浪给掀翻到了江里头,只逃出了徐达将军一人,这般说来,就算徐达将军真有过错,吴国公也不至于要了徐达将军的脑袋。”

      “这,我老汤就不知道了,不过吴国公真的下了这道命令我是知道的,所以今早上我接到了消息就随着众将一同赶来了,可是不知道吴国公心里头打着什么主意硬是不接见任何将领,连刘伯温军师来了也吃了闭门羹。”汤和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你为何还要在此等候,难道不怕吴国公硬是不出来见你么。”常遇春问道。

      汤和依旧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也无法,我可不想眼睁睁的见着徐达将军被吴国公处死,就算等上一天好歹也要见上吴国公一面,好好的建言几句,好让吴国公打消了这个主意。”

      常遇春听得汤和这般说,就拉着汤和来到了人**中,悄悄的说道:“兄弟,今日我们无论如何也要见上吴国公一面,你说是也不是。”

      汤和说道:“不错,一定要见到吴国公一面,否则我等怎么能够忍心看着手足兄弟般的徐达将军白白的丧了命,这又不是战死沙场,死的也太窝囊太不值了。”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二十八章 替死鬼

      常遇春低声说道:“我也知道你心里定然是这么想得,可是我何尝不是如此想法。如今看来这些侍卫们拦着很紧,我一个人没有法子冲进去,你好好配合我一把,让我冲到里头和吴国公说上几句话。”

      汤和眼睛眨了眨说道:“莫非你有什么好主意。”

      常遇春对着汤和附耳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汤和眼睛一亮说道:“好一个声东击西的法子,常将军,我听你的,马上就依照你的意思行事。”

      “好,”常遇春拍了拍汤和的肩膀说道:“兄弟事情成与不成就靠我们的这一次了,你要好好的配合我。”

      汤和郑重的点了点说道:“常遇春将军,我知道了,这些事情我我都晓得了,我们分头行事,一定可以办的成的。”

      说着汤和就离开了常遇春,穿过人**,往门口的一角走去,常遇春则是跑到了和汤和相对的另一角的方位上,汤和对着另一头的常遇春眨了眨眼睛,随即就快步往里头冲,很快就将几个没有反应过来的卫士抛在了身后,其他卫士见状,赶忙跑过来想要拦住汤和,常遇春面前的侍卫一离开,常遇春马上拔腿就跑到了府内,回头一看只见汤和已然被几个侍卫制服在地上了,常遇春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声道:“汤和,多亏了你了,你的心愿我一定给你带到吴国公的面前。”

      汤和挣扎的望了常遇春一眼,只见常遇春的身影消失在了吴国公偌大的府邸里头,便松了一口气,放弃了抵抗,由着几个卫士将自己拉回了门口,吴国公府邸外头的将领都知道汤和定然是为了掩护常遇春进入吴国公的府邸才闹出的这么一出,所以都对汤和投来了佩服的眼神,汤和不由得很是兴奋,毕竟是自己伴着大伙达成了一个心愿,能够让常遇春入得府内去寻找吴国公给徐达将军说情。

      话说常遇春摸到了吴国公的府邸之内,躲过了卫士的巡逻,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吴国公朱元璋平素办公和接待将士和客人用的签押房。

      “吴国公,众将在外头情势汹汹的,会不会闹出什么事端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窗子里头传了出来,常遇春在心里头马上反应了过来,这个人应该是吴国公帐下的三大谋士之一,军师李善长。

      “李军师,这你就放心了,军中的将领都是我等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就算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些人也都会誓死追随的,他们在我府邸之外聚集起来,也不过是想要替徐达将军求情而已,不过闹出什么祸端来的,放心好了。”徐达一听,显然是吴国公朱元璋的声音。

      “可是主公到底要如何处置徐达将军呢,莫非真的要将徐达杀死了么,这样子可会寒了我军军士的心的,怎么说徐达将军在军中是极负人望的一员儒将,也算是难能可贵的将才,随时好端端的杀了一员勇将,岂不是自剪羽翼。”只听到李善长如是问道。

      “我也正为此事踌躇不已,怎么说徐达也跟了我这么多年,这些年来南征北战的,他也立下了不少的战功,照理我不应该怪罪与他的,可是眼下情势逼人,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应天城外聚集了这么多的人马,足足有十几万之巨,无论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小小的应天怎么可能经得起折腾,所以为了避免小明王韩林儿麾下的滁州兵勇作乱哗变,我不得不如此行事。将徐达将军擒拿下来给小明王韩林儿抵命,这也是情非得已。若不是情势禁格,我也不回这么做。”吴国公朱元璋无奈的说道。

      “主公,你的顾虑我当然是明白的,可是安抚了滁州人马,若是应天的兵将不服又要如何处置呢。”李善长追问道。

      听到了这里,常遇春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跳起来,推开窗子,就跳了进去。

      他的这一闹腾倒是将屋子里头的李善长和朱元璋搞的惊诧不已,还以为是来了什么歹人或者奸细什么的,吴国公朱元璋急急忙忙的冲到墙边,操起一把宝剑就要逼了上来,“李军师,你说的对,俺老常就是不服,人家小明王韩林儿死在江上的风浪之中,虽然说有些可惜,可是我们去的兵士也死了不少,不同样是葬身鱼腹里头的么,为何要拿我们徐达将军的性命去抵债。”常遇春跳到吴国公跟前就是开始一通申辩道。

      “常遇春,对吴国公不得无理。”旁边的李善长已然发现了破窗而入之人正是军中出了名的莽撞的常遇春,连忙喝止道。

      听得李善长的呵斥声,吴国公朱元璋也发现了原来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大老粗常遇春,随即笑了一声,就抽离出剑鞘寸许的宝剑又按了回去。

      “常遇春,本国公不是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的么,你是如何进来的。”朱元璋心知来人既然不是歹人或者奸细,而是自己的部将常遇春,也然窥知了常遇春次来的目的必然是为了徐达求情来的,随意一开口并不提起这件事情,而是想要让常遇春知难而退,自己主动退出屋子去。

      可是没有想到常遇春的倔骡子脾气又发作了,非但对于吴国公朱元璋的问话不理不睬的,而且还大大咧咧的拽过一把椅子坐下来说道:“朱元璋,我和徐达都是你从小的兄弟,可是你居然要杀了兄弟,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今日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一个说法来,否则,我就不离开这里了。”

      李善长见状,连忙上前劝着常遇春说道:“常将军,如今吴国公尚未决定如何处置此事,你怎么可以胡乱开口说吴国公要杀了徐达将军。”

      常遇春对着李善长瞥了一眼说道:“李善长,饶你还是我打小的兄弟,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对于这些对于这些事情,我也是看不过去的,方才我在屋子外头听见吴国公要杀了徐达将军,为何你不拼命阻止,却在一旁洞若观火一般的只是当心军队里头会不会哗变,难道徐达和你李善长不是兄弟么?”

      常遇春这一番义正辞严的问话将在一旁劝着常遇春不要胡闹的李善长闹了一个大红脸,脸色已然有些挂不住了。

      原本李善长和徐达的将军就不是很亲密,何况徐达能文能武,是这只起义军中难得的将才,出谋划策的水准并不在李善长之下,更何况又立过许多战功,所以令李善长对于徐达也有些嫉恨。所以此次听闻吴国公朱元璋要杀了徐达将军,李善长在心里头也是暗暗庆幸自己日后可以少了一个劲敌分功劳,所以对于劝谏朱元璋不要杀徐达将军之事并不如何起劲,只是有些担心若是杀了徐达,应天的兵勇哗变该如何处置这种问题。

      吴国公朱元璋见到李善长被常遇春的问话闹了一个大红脸,心里头也知道李善长必然是不会反对自己杀掉徐达的,日后可以引他做个奥援,就算是麾下的将士反对,也有个人可以居中替着自己分说,所以吴国公朱元璋也就开口替着李善长申辩道:“常将军,此事并不能怪罪李军师,此事是我的主意,李军师从未过问过分毫,对于此事也是毫不知情的,若是常将军要怪就怪我朱元璋好了,不必责怪他人。”

      常遇春一听,有些怒不可遏指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好,我正要问你的,徐达到底犯了什么过错,你要如此要杀要剐,不肯留他一条性命。”

      吴国公朱元璋倒是不以为意的说道:“既然常将军想要知道,我不妨告诉你,昨日应天城外的滁州兵马的统领给我来了一封信件,说是对岸有了动静,想来是汉王陈友谅的大军已然开拔到了跟前,这些滁州兵将还在信上说若是不处置了此次到滁州去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的徐达将军,则应天城外的一切滁州兵马一俱反归了汉王陈友谅,然后踏平了应天城后替他们的故主小明王韩林儿报仇雪恨。”

      听得吴国公朱元璋如此说来,原本嗓门高亢的常遇春也不由的退缩了回去,常遇春虽然莽撞,可是并不愚蠢,对于双方的大势还是能够了解的。

      常遇春知道,无论是应天的人马还是滁州的人马,分而于汉王陈友谅的汉军作战都没有丝毫的胜算,如今唯一的机会就是应天和滁州的兵马能够同心戮力,这样方可以和意欲倾国来犯的汉王陈友谅率领的大军抗衡,如今的情势,若是滁州兵马向汉王投诚归顺,则应天必然是挡不住势力大增的汉王陈友谅率领的军队的强行攻打。城破之日,应天上下兵将就算持着玉石俱焚的心也无法挽回败局。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二十九章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所以一听朱元璋如此说,常遇春的口气就恭顺了一些:“吴国公,我也知道如今情势危急,可是就算如何危急也不能牺牲了徐达将军,若是如此,则我军军心必乱,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不好收拾了。”

      吴国公朱元璋见到自己的一席话使得常遇春服了软,心中不由大为欣喜,只要常遇春不搞出什么乱子来,其他的将领就好对付了。其实朱元璋昨日是收到了滁州兵将的来信,只是信上说的是若是朱元璋处置了徐达之后,滁州的兵马都愿意投诚过来,作为朱元璋的麾下将领,愿意为了朱元璋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对抗。吴国公朱元璋只是稍微的改变了一些信中的措辞,已然将这个大老粗常遇春收服了。

      朱元璋知道,这些事情能不能成功,最主要的还是自己对于徐达的处置态度和对于滁州军马的态度。

      而滁州兵马如此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其最大的可能就是先要看看吴国公朱元璋到底是如何对待小明王韩林儿这件事情的,倘若对于徐达处置不当,很有可能会引起滁州兵将的不满,从而引发哗变,这等事情就算平日在军中也是大忌,更何况是在汉王陈友谅正在一旁作势欲扑。

      所以朱元璋不得不先将徐达给羁押了起来,继而宣布要杀了徐达给小明王韩林儿抵命,不过是想要借着这样的事情来拉拢滁州的兵将为自己所用罢了,所以朱元璋的这一套组合拳的目的就是要先缓和滁州兵将对于自己的疑虑的心理,在想法子进一步的坚定滁州兵马投诚之心。

      朱元璋心知有些话是不能对着常遇春和李善长的面说道,故而对于徐达抛出的这个疑问,吴国公朱元璋只是微微一笑道:“常将军,你不必担心,如今军队大都掌握在你等手中,只要您等心里头向着我,应天的兵马是一定不会乱的。”

      朱元璋这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样子也感染坐在对面的常遇春,常遇春一听,就跳起来说道:“只要吴国公不杀了徐达将军,我可是保证我的手下不会起来闹事,倘若吴国公不听我等的劝说,非要杀了徐达将军,只怕到时候我也没有法子约束的住我的部下。”

      对于常遇春这句绵里藏针的话语,朱元璋只是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是要好好考虑周详,不过常将军只管放心,我和徐达将军的兄弟之前不比军中的任何人来的浅。只要我朱元璋还是吴国公,定然要想法子保住徐达将军。”

      常遇春大喜过望的说道:“既然吴国公是这般心思,那我就放心了,也请吴国公放心,不管其他的军队如何,我常遇春的部下定然是不会参加闹事的,我这就回去把我麾下的将领都领回去。”

      朱元璋笑道:“好,那就有劳常大将军了,如今大战在即,整军备武可是第一要务,可容不得有丝毫的闪失。”

      “得令。”常遇春大声的应了一声,马上回转过身子,走到门口,推开门,跑了出去。

      李善长看着常遇春的背影消失之后,回过头来对着朱元璋问道:“吴国公,对于徐达将军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朱元璋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徐达是个好将才,可惜生不逢时,我恐其不得永年。”

      李善长连忙顺着朱元璋的势头说下去:“是呀,可惜了一个好将领,毕竟是军中的一把好手,样样都是拿得起放的下的,可是就是天命不佑,派他去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到应天继承大位,可惜居然捅出了天大的篓子,就算吴国公要保他也是没有法子,还请吴国公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朱元璋装过眼来定定的盯着李善长看了好一会,看的李善长心里头都有些发毛了,还以为自己说了错话。

      李善长正在惴惴不安的时候,吴国公朱元璋开口说道:“其实这也不怪徐达,真的是天命不佑人。”

      说完吴国公朱元璋就对着窗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天不佑人,我等又能耐得天何。”

      李善长闻言,心下就已然知道了朱元璋的心意。便开口对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此事就交给我去办好了,眼下最为要紧的还是要好好设法安抚那些已然应天城外扎下了营帐的滁州兵马。”

      朱元璋猛然一惊说道:“这件事情李军师若是不提,我倒是忘记了。对了,明日安排人手随我到江滨祭奠小明王韩林儿的英灵。”

      李善长回答:“吴国公若是亲自出面祭奠小明王韩林儿,这对滁州的将士必然是一件大好事,不过吴国公,小明王翰林儿已然死在江中,到如今尸骨都没能找回来,明日吴国公如何祭奠。”

      朱元璋想了想说道:“这个无妨,古人有衣冠冢的说法,徐达将军回来的时候,也带回了几箱子小明王韩林儿的衣物,明日我等就依照成例到江滨将扶着装作小明王韩林儿的衣物的棺材哭祭好了。”

      李善长不由拍手称赞道:“妙,吴国公的这一招真是高妙,既能够安抚原先小明王韩林儿麾下的将领,又可以使得滁州的兵马归心,确实是大秒之计。”

      没想到吴国公朱元璋非但没有笑容,反而阴沉下脸来说道:“军师,这不是计,是我实心实意要为小明王韩林儿做一点事情,算是对故主尽的最后一点心意。”

      李善长不由的一愣,继而马上就明白过来朱元璋的意思是就算是做戏也要做足了,不能露出丝毫的马脚来。

      所以李善长一敛笑容,面色一正就开口说道:“吴国公的这片赤子之诚,犬马眷眷的恋主之心定然会被天下人所共知,还请吴国公宽心为上。”

      “若是如此,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朱元璋忽然露出笑脸对着李善长说道:“诸事就要偏劳李军师了,明日午后一时三刻,我就带着满城文武为小明王韩林儿设置灵位,请李军师预作安排,务必周全。”

      李善长笑了笑说道:“既然吴国公有吩咐,我焉敢不从命,我马上就亲自去一趟棺材铺,命人打造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规格就依照亲王的规制来做。”

      “不,不要依照亲王的规制,直接依照帝王的规制来办此事。”吴国公朱元璋插口说道。

      李善长想了想,倒也从善如流般的说道:“好,就照地位的规制来定做棺材,随后我便派人通知应天城外的滁州兵马的将领,让他们明日一同前往江边观礼。”

      吴国公朱元璋心知李善长已然了解了他的意思,就开口对着李善长说道:“要的,就是如此办,明日滁州那边的人马来的越多越好。”

      李善长便想要退了出去,可是忽然有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回头对着朱元璋问道:“若是滁州那边的人提起徐达如何处置,我应当如何回答。”

      吴国公朱元璋想了一想说道:“就说此事关系重大,虽然小明王韩林儿是死于来应天的途中,可是详细的情势还不能确认,所以本国公已然将徐达将军给羁押了起来,容后在行处置。”

      李善长不由愣了一愣,突然心里头对着吴国公朱元璋产生了一种恐惧的感觉,朱元璋原本是要杀了徐达来平息滁州兵马的怒气的,可是这样子回话似乎又不把滁州的人马的条件放在心上,这到底是何等意思,还要颇费猜疑。

      不过想到这里,李善长忽然体悟到了一件事情,朱元璋已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无赖流氓了,而是危福难测的吴国公了,今日自己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难保日后吴国公朱元璋不对自己生出疑忌之心,想到此处,李善长觉得自己的后心背上隐隐约约流出了些许冷汗。

      李善长赶忙将目光投向朱元璋,只见到朱元璋一脸的阴森的看着自己,吓的忽然后退了一步。

      朱元璋笑着伸出手去拉了李善长一下说道:“军师,事情很是繁杂,也不容易办的妥当,而且也要办的机密,所以本国公不得不借重军师的力量。不过本国公相信只要军师尽心尽力,事情定然能够妥妥当当的,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李善长心下明白了,朱元璋这是告诫他要他好好的做事情,不要将这件事请泄露给外人知道。

      所以李善长马上就对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尽可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些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让天下人都知道吴国公的圣明和仁厚。”

      朱元璋笑了笑说道:“既然军师已然明白了本国公的用意,就请军师尽快去办这些事情,务必在明日午时之前都要准备齐当。”

      “是,吴国公,属下就先去办事去了。”李善长说着就退出了屋子外头,快步的离开了。

      朱元璋走到刚才被徐达推开的窗户,静静的看着院子中间的一株大树发呆,闷闷的想过了一阵子,朱元璋忽然朗声诵道:“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三十章 纳谏

      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张娇笑声:“吴国公,你这是吟着何人的诗歌。”

      吴国公朱元璋闻言,连忙回头一看,只见马秀英施施然的从门外端着一个杯盘迈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朱元璋开口问道。

      马秀英说道:“难道这地方我就不能来么。”

      “能来能力,府中没有那个地方不是夫人不能来的。”朱元璋笑了笑说道。

      马秀英“扑哧”一笑,对于朱元璋的贫嘴置之不理,便将东西放到了桌子上,继而过来拉过朱元璋做大了桌子旁边。

      “什么东西,为何如此之香。”朱元璋一贴近了桌子,鼻端就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股奇香气。

      马秀英马上就揭开了杯盘上的药盅模样的东西说道:“这是我依着娘传下来的法子给你炖了一锅鸡,你看来尝尝,这几天你都没有休息好,多吃点养养精神。”

      药盅上的盖子一被揭开,朱元璋马上就闻到了极为浓郁的药香的味道。

      “为何有这个一股浓重的药味?”朱元璋看了一眼汤色清洌的鸡汤对着马秀英开口相询道。

      马秀英将筷子递到了朱元璋的面前不容推却的说道:“你先吃一口,我就告诉你到底是为什么。”

      “好,我来品上一品,看看手艺如何。”朱元璋一来觉得肚子饥饿,二来马秀英端来的东西看起来极为勾人的食物,所以不由得食指大动。

      等到吃了一口之后,方才发觉鸡肉已经炖的酥烂,入口即化,肥而不腻,很是好吃。

      所以吴国公朱元璋就多吃了几口,可是吃了半盅之后,觉得药味极为浓厚,便停口不吃了。

      吴国公朱元璋蹙着眉头对着马秀英问道:“为何药味如此之厚重。”

      马秀英一听,马上抢过勺子吃了一口,细细品了一下说道:“奇怪,我好像放的药材也不是很多。”

      想了一阵子,马秀英就想到了原因,就对着朱元璋开口说道:“我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这盅东西我从清晨起来的时候就开始炖上了,原本是打算今日早上就给你吃的,可是你和李善长在屋子里头谈了一早上,我又不好进来把东西端给你,只好继续放在火上慢慢的熬了,熬到现在都有八九个时辰左右了,可能药味都被我熬了出来,所以盅里头的药味就浓了一些,不如我另外给你做一份来。”

      说着,马秀英就要将桌子上的杯盘给端走,朱元璋连忙上去拦住说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药味重一点对倒是很能补气养育身。”

      朱元璋一面说,一面就将桌上的那盅炖品吃了个精光。

      马秀英看着朱元璋一副饕餮而食的吃相,不由得“扑哧”一笑说道:“慢着点吃,又没有人和你抢食。”

      等到朱元璋吃完之后,马秀英一面收拾杯盘一面对着朱元璋说道:“刚才你吟的那几句诗是什么意思来着。”

      朱元璋一怔问道:“什么诗。”

      “就是什么绕树三匝,何枝可依什么来着,好像是吟鸟儿来着,后面一句我就不大懂了,好像是周公什么来着,天下什么来着。”马秀英蹙着眉头一面说一面回忆道。

      “哦,我知道了,我方才吟诵的是三国时期的曹操的诗句,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只是里头的几句而已,算不上是整首诗。”吴国公朱元璋笑着说道。

      “那你也说说,这几句到底是什么意思。”马秀英不依不饶的问道。

      “这首诗歌是我很喜欢的一首,以前好像跟你解释过的,难道你忘记了么。”朱元璋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记得住那么多,已然忘记的差不多了,你再和我讲讲好了。”马秀英乖巧的对着朱元璋请求道。

      她边说着,边拿眼睛瞧着朱元璋。目光泰然自若。

      马秀英自从嫁给朱元璋后,就一心一意为朱元璋打算,所做的事情,件件都为朱元璋着想。朱元璋心中对她,虽然没有很多爱情,却也是极为尊重。正所谓患难夫妻,多半就是如此吧。因此,有时候别人说的话,未必管用,而马秀英说的话,朱元璋多半都是能听得进去的。

      他见马秀英神色坦然,似乎当真是问诗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也就没有再往别处去想。

      他心知马秀英可能是真的忘记了,随意就对着马秀英解释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很难解释的,曹操做这首诗歌的时候,正要野心勃勃的统一天下,觉得自己生年的短暂却要做一件极为漫长的大事,所以就感到人才的缺乏,亟需英才辅助。随意诗中的以鸟喻人,借以指代英才归于英明睿智的雄主,而周公吐哺则是说圣人周公旦辅佐英主的时候,就算在吃饭之时听闻有贤士来访,也会马上吐出吃下去的东西,去迎接来客,正因为如此才辅佐英主成就了王道霸业。”

      马秀英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说遇到英才都要好好尊重的意思,这样子说来对不对。”

      朱元璋颔首说道:“可以如此认为。”

      马秀英沉吟了一下,突然开口说道:“若是如此,臣妾以为吴国公有件事情做的极为不当。”

      朱元璋笑了笑说道:“我有何事处置不当,但言无妨。”

      马秀英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听说吴国公将徐达将军给关了起来,还要杀了徐达将军,这样子做实在不是英主的所为。”

      朱元璋闻言勃然大怒道:“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快把东西收拾好了给我滚出去。”

      马秀英回了一句道:“既然吴国公也明白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道理,就请吴国公好好的再考虑考虑如何处置徐达将军一事。”

      搁下了这句话,马秀英就头也不回的端着杯盘走了。

      马秀英来到厨房中,正要收拾杯盘碗筷,忽然从门背后的闪出一个人来仓皇急迫的对着马秀英问道:“秀英,事情怎么样了。”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冒险者排名:196

    弓箭手勋章 - 转职为弓箭手可以领取

    36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22:40:53 |只看该作者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三十一章 营救徐达

      突如其来的状况将马秀英吓了一大跳,定下心神一看,原来是楚流烟,便摸着胸口说道:“楚**,日后可不要这么吓我了,你托我办的事情全然无功,吴国公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的劝告。看样子是一定要将徐达治罪了。”

      楚流烟闻言,心知自己托付马秀英跟朱元璋求情的法子已然行不通了,便对着马秀英匆匆谢过之后,马上就离开了。

      楚流烟离开吴国公的府邸之后,马上就到明白了想要请求朱元璋放过徐达那是痴人说梦,而今之计只有另外想法子救出徐达了。

      朱元璋心知众人定会要来徐达说情,所以特意命令吴国公府邸的护卫在门口挡驾,其用意自然也就极为明显了,就是不想要军中之人为徐达将军来求情。早上刘伯温飞车赶来,也被拒之门外,连自己求着马秀英去劝说吴国公朱元璋,朱元璋也是无动于衷置若罔闻,眼下看来没有其他法子可以想了,只有劫狱一途了。

      这般想来,楚流烟不由的紧紧的咬住了自己嘴唇。

      真的要劫狱么,如果事情出现了一些差池,可能要连累徐达和徐达部下的那些心腹将领一辈子的,徐达的那些部将是否会听自己的,从而和自己一道奋不顾身的突入牢狱中将徐达救出去呢。

      这个念头一直在楚流烟的心头转来转去的,直到楚流烟来到了徐达的营盘里头还是没有考虑分明。

      只见几个兵勇护卫着徐达的大营,不是有几对在徐达帐下有着不小的衔职的将领亲自带队绕着大帐巡逻,楚流烟始是一惊,继而已然明白了徐达原先的大帐之中必然有人在商议着什么事情。

      楚流烟加快了脚步,朝着徐达的大帐篷打马奔去,眼看就要到了营帐门口了,一对巡逻的兵士忽然拦住了楚流烟的去路。

      “楚军师,你来此处可有什么要事。”领头的将领显然是认得楚流烟,便恭敬的对着楚流烟施礼问道。

      楚流烟慌忙勒住了马头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要找徐达将军的部将商议一些事情。”

      那个领头的将领闻言很是注意的盯着楚流烟看了一眼说道:“楚流烟**,我等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报得住了,还请楚**为我等做主,主持公道。”

      楚流烟很是惊诧的问道:“此话到底何意,为何我却听不明白。”

      将领将手下的士兵斥退到一旁继续巡逻,随后就伺候着楚流烟从马上下来,这才开口说道:“据营中的兵丁传出来的消息,滁州的兵马都认为是徐达将军害死了他们的小明王,所以连带着对我们这些徐达将军麾下的部将也很愤恨,有消息说滁州的兵马要在吴国公处置完了徐达将军之中,就对我部动手。”

      楚流烟闻言诧异莫名的说道:“真有此等事体,实在是难以想象,此话到底是谁说道。”

      领头的将领回答道:“我也不知是到底是谁说的,不过军中都已然传遍了,所谓无风不起浪,看来这个消息也不是无缘无故就出来的。”

      楚流烟大惊失色道:“风起于青萍之末,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可是就算如此,你也不需要亲自带队来营盘中巡逻。”

      对于楚流烟抛出的这个疑问,领头的将领吭哧一番,也没有解释清楚,最好楚流烟跺脚说道:“不用如此遮遮掩掩的了,此次我来此地就是为了营救你等的主帅徐达将军,若是军中的将士对我有戒心,认为我不能参与此事,那么我马上就离开。”

      听了楚流烟这番极为激烈的表态,领头的将领沉吟了一会,长叹了一声说道:“楚**,不是我故意拦着你,是军中的将士兄弟正在商议如何救出徐达将军的事情来,所以你千万不要介意。”

      “哦,这么说,你们也想要救出徐达将领了。”楚流烟追问道。

      “这是自然,我等追随了徐将军多年,虽是隶属上下,实则是情同手足,徐达将军此番被吴国公扣押,还听说吴国公要将徐达将军斩首示众以慰小明王韩林儿在天之灵,这不是扯淡么,我等早就有心想要去就徐达将军了,只是人多嘴杂,再加上徐达将军不在此地,谁也不服谁的,结果聚众商议了半天,还是没能够商议出一条可行的法子来。”领头的将领无可奈何的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了,一边说着,一边还唉声叹气的责骂自己无能。

      楚流烟闻言倒是大为欣喜,心知今日来此可算是来对了,瞧徐达帐下的兵士的心思如此,真是人心可用的时机,只要稍加以点拨,自然可以等到极大的助力。

      明白了这一点,楚流烟便不想继续耽搁了,就拍了拍领头的将领的肩头说道:“走,带我进帐去,我有话要和弟兄们好好的说上一说。”

      领头的将领怔了一怔,连忙问道:“楚军师,莫非你有什么锦囊妙策?”

      楚流烟“扑哧”一笑道:“锦囊妙策我可不敢说,只是确实有救出徐达将军的法子。”

      “好,只要楚军师有救出徐达将军的发子,我拼了老命也要帮着楚军师你。”领头的将领对着楚流烟宣誓般的说道。

      楚流烟马上对他说:“事不宜迟,快带我先去见见徐达麾下的其他将领,好好的商议此事。”

      “得令。”领头的将领连忙说道,随后将牵过楚流烟的那匹白马,随后交个了守在大帐门口的一个卫士,嘱咐他先去喂养一番。随后便带着楚流烟步入了帐中。

      “格老子的,不如我等先行将滁州的那些够娘养的兵丁先痛快的揍上一顿。”楚流烟一进入大帐,就听得喧闹的大帐中想起了一个粗暴的叫嚣声。

      “说的对,我等就干了这些够娘养的滁州兵。”

      “没错,干他个狗日的。”

      一众将士附和道,此起彼伏的,夹杂在浓烈的汗臭味中。

      楚流烟定神一看,只见徐达麾下的那些将领们东一个西一个的振臂高唿着。

      “不行,不能和滁州的人马对上。”楚流烟猛地唿喊了一声。

      一个将领没有会意过来,还以为是有谁反对自己的意思呢,就跟着喊道:“为何不可,老子觉得这挺好的,先将滁州兵马打趴下,就可以将我们的徐达将军给弄出来了。”

      “没错,滁州兵马若是被我等打趴下了,吴国公自然就会将徐达将军给放回来。”一个将领附和着说道。

      “你等不要瞎扯了,楚军师来了,快静下来听听楚军师的看法。”原先随着楚流烟一同进来的将领连忙帮着楚流烟唿喝道。

      众将一听,连忙安静了下来,楚军师的名头在军内可是极为响亮的,军中兵勇谁都敢惹,就是不敢惹了徐达和楚流烟,因为此二人非但有勇有谋,而且还有一身极为俊秀的功夫,待人也是极为亲厚,所以军中之人对于这二人都是敬佩有加。

      楚流烟见得诸将都安静了下来,也将目光**到了自己身上了,便微微一笑开口说道:“那位将士说的不错,若是我等将滁州的兵马都给打趴了,吴国公自然也会将徐达将军给放回来,可是如今应天城外的滁州人马也然多达十多万之巨,不是想吃能吃掉的,更何况如今汉王陈友谅在旁边虎视眈眈的,若是陈友谅借着滁州兵马和我们内杠的时机,对我们发动进攻,岂不是让他坐收了渔翁之利。”

      众将听了,默然不语,心中皆以为楚流烟说道这番话不无道理。

      一个将士站起来问道:“这也不可,那也不可,我等岂不是坐以待毙,若是我等不想法子营救徐达将军,恐怕徐达将军很快就要被吴国公砍了脑袋了。”

      众将听了也纷纷对着楚流烟抱怨说道:“军师,我们徐达将军犯了什么过错,为何吴国公要下令杀死徐达将军。”

      “徐达将军统兵有方,是军中难道的帅才,也是应天的干城,不知道吴国公为何要自毁长城,替小明王韩林儿那个黄口小儿出气。”

      “小明王韩林儿死于风浪之中,随同徐达将军去滁州奉迎小明王来应天的兵丁也死了不少,已经有这么多人给小明王韩林儿陪葬了,为何滁州的兵马还放不过我们的徐达将军,非要吴国公将徐将军置于死地不可。”

      “军师,你可要好好的想个法子帮帮徐将军,若是你不出手,恐怕徐将军的性命危矣。”一个将士隐隐约约有些啜泣的说道“楚军师,徐达将军对你最为亲厚了,你可不能置徐将军的生死不顾。”又一个将士哭出了声音。

      没过了一阵子,痛苦似乎攥做了营帐里头的将领的心,满大帐里头都隐隐约约的可以闻到低低的哭泣的声音。

      楚流烟心知这些将军心底对于徐达是极为钦佩心服的,如今徐达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些将领自然也极为担心徐达的安危,所以才会在大帐中哭出声音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徐达居然能够应当军中的健儿为之一哭,想来平日必然是极负人望的。

      倘若没有这一份的人望,这**热血男儿何至于会在此处同声一哭,楚流烟心中升起了无边的感慨,男人们的义气和友情真是一件奇特的事情,在她眼中看来,这种情形实在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心所向

      “楚军师,将领们都等着你说话呢,你有好法子可以救出徐达将军的话,就赶紧跟其他将领们交个底,若是再这样等下去,我们估计都会发疯了的。”和楚流烟一同进入帐篷中的将领恳求般的说道。

      这句话顿时把方才想的有些恍惚的楚流烟惊醒了过来,连忙抬起头来。

      楚流烟的目光刚好就迎接上了方才听了这句话其他将领的齐刷刷的目光。

      楚流烟在徐达的这些将领的目光中看出了企盼和希翼,楚流烟心里头明白,将领们都以为想要使得吴国公放了徐达已然是个奢望,如今忽然听人说楚军师有法子救出徐达,所以就将目光盯住了楚流烟。

      楚流烟知道徐达的部将必然是和她同心同德的想要救出徐达将军来的,只是上头还有一个吴国公朱元璋压着,不敢在应天城里头轻举妄动,所以这才打起了将滁州兵马的主意,可是方才他们的主意被自己驳斥了一番,也就是说自己方才的一席话已然将徐达麾下将领的炽热的希翼给浇上了一盆子的冷水,自然将这些满腔热血的男儿心头的希望之火给浇熄了,所以这些人方才会痛哭出声来,若是自己再不把心中的想法公布出来,恐怕徐达的部将真的会选择其他更为激切的法子解决此事,到时候收拾起来,恐怕更是麻烦了。

      一念及此,楚流烟就明白自己非要将如何救出徐达的法子说与这是将士听不可了。

      所以楚流烟就对着其他将领高声说道:“大局为重,我等将士切不可轻易和滁州的人马结仇,唯今之计,只有劫狱一途了。”

      听着楚流烟这般说法,将士们顿时都呆住了,劫狱,那可是死罪,若是跟着楚流烟去把徐达救出来,若是被人发现了,恐怕日后就没有法子在军队里头混了,一定会被到处通缉。这实在是一件极为冒险的事情。

      楚流烟继续说道:“劫狱,是件大事,也是大罪,可是为了徐达将军,我也豁出去了。所以本军师已然想好了,在军中挑选出几个身手矫捷的高手,随我一同去狱中将徐达将军救出来。救人的事情由我一力承担,只希望能够有几位兄弟能够为我把风就足够了。”

      说着楚流烟就对着众将深深了鞠了一个躬。

      听得楚流烟说要亲自入狱去将徐达救出来,大帐之中的那些将领顿时如同就炸开了锅一般,七嘴八舌的闹闹哄哄的说着话儿。

      “楚军师,这可使不得,徐达将军是我等的主帅,就算是劫狱救人,理应由我们军中的人去出力,如何要烦劳楚军师出手。”一个将领急切的说道。

      “对呀,军师,牢狱之中危险重重,何况还有徐许多功夫不弱的看守和禁卫的兵卒,若是楚军师万一有了什么闪失,你让我等日后如何向徐达将军交代,不如还是让我军中之人出手去救助徐达将军出狱吧。”又一个将领对着楚流烟恳求道。

      “不行,楚军师,徐达将军眼下在牢中被看的严严实实的,若是救不出来,反而要折了军师,我等情何以堪。”一个将领觉得有些不妥,就劝阻说道。

      楚流烟闻言,用手对着众人虚按了一番说道:“其实我也知道此番去应天劫狱是困难重重的,可是无论有多少危难,我都要救得徐达将军出来。”

      “我跟着军师去,军师一定要带上我。”

      “这种事情老子最在行了,军师还是让我去吧。”

      “好,楚军师,既然你有这番话在,我等兄弟就算是豁出命来不要了,也要助你救得徐达将军出狱。”一众将士听得楚流烟如此说来,俱感到热血沸腾,情不自禁的支持楚流烟说道。

      一个平素极为敬重徐达将军的将领狂唿道:“楚军师,只要救得徐达将军,诸事任凭你的吩咐,帐中兄弟若是有一个不听命的,我等就替你动手杀了他。”

      “没错,我等俱要同心同德,戮力合作襄助楚军师把徐达将军从应天的牢狱中救出来,让徐达将军临着我们另树一帜,占座山头,落草为寇去也比现在来到爽快逍遥。”一个将领口没遮拦的说出了一番出乎楚流烟意料之外的话来。

      “没错,这个兵有什么劳舍子好当的,不如救出徐达将军之后,我等就策动麾下的兵勇反出应天,择一处山头,拥立徐达将军和楚军师为头目首领,割据一方,何必要受吴国公朱元璋的节制。”

      “正是正是,这个法子好。我也同意这个法子。”一个将领附和提议的人说道。

      楚流烟闻言却是面色一沉说道:“此事不妥,我等若是落草为寇,那么和那些打家劫舍的绿林人物有何区别,如今天下纷乱,兵连祸结,正是我等救济黎明百姓的当口,岂能一走了之,这个法子不妥,我声明一点,此次去就徐达将军不可大张旗鼓,要人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牢狱中,以能够不惊动看守和兵卒为上策,随时不慎惊动了看守和兵卒,也只能将其打昏过去,不能杀了他们,你等若是不答应我的条件,这次去营救徐达将军我就独自任之,不要你等中的任何人的协助。”

      听了楚流烟的这番话,众将方才明白了楚流烟的心意,就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此事就依了你,我等遵照你的吩咐,不伤人性命,最多也就把看守等人打昏过去。”

      楚流烟一听极为高兴的说道:“不坏人性命,这个是自然的事情,不过如今事情急迫,我要先选出一两个机灵的人随我先去应天牢狱中探看一下徐达将军,务必要心思细密,能够记住牢狱中的位置和地理形势,回来之后要给我凭借印象详细的绘出一张图来,军中可有这样子的好手。”

      “打架我倒是不怕,无论来几个人都能一下子撂倒了,这种费脑子的事情可就头疼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将领摇着脑袋嚷嚷道。

      顿时有人附和道:“就是么,这种事情我可做不来,一点也没有打仗来到爽快。”

      “楚军师,此事我等胜任。”一个白面的小将挤出众人,出列对着楚流烟说道。

      “咦,居然是掌书的”一众老将有些鄙夷的对着这个小将哄笑道,笑的白面的将领都有些面红耳赤了。

      “将军贵姓,为何说自己能够胜任此事。”楚流烟盯着这个白面小将问道。

      白面小将有些腼腆的回道:“末将姓白,名叫白愁生,原本是个秀才,后来投笔从戎,徐达将军见我识文断字的,心思又细密就让我在帐下做了一个掌书令,专管行军打仗用的图籍之类的事务,图籍接触了多了,就是那些宫室营建之类的图籍我看上几眼几日过后也能依样描绘出来。”

      “好,如此甚好,我正怕找不到这般的人手,没想到你的天赋异禀,更兼之心思细密,对于此事确实极为相宜,你就随我一同前去应天探看徐达将军好了,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我,等会事情完了之后就随同我去应天的牢狱中去看望徐达将军。”

      “是的,末将听令。”白面小将高兴的答应了一声,随后就走过来,侧着身子立在楚流烟的背后。

      底下的一众将领听得白愁生这么轻易的就让楚流烟召过去随同一起奔赴应天探看徐将军去了,所以也极为不服气的嚷嚷道:“楚军师,还有我。”

      “军师,我的功夫很过错的,一般的汉子三五个也无法近身的,你让我随同你一起去吧。”

      “别忘了我,我打架也很厉害的,救人的事情把我也捎带上吧。”

      众将吵吵嚷嚷的,纷纷对着楚流烟恳求道。

      楚流烟回过头来对着诸将高声开示道:“你等不必如此,此番不是上战阵搏杀,无需太多的人手,人去的多了反而容易暴露行藏,所以本军师以为人手在精不在多,多了反而容易误了事。”

      一个将领叫道:“就算如此,也请楚军师将我带去,我定然不会坏了救出徐达将军的大事。”

      楚流烟闻言面色一寒喝道:“你等不要如此无理纠缠了,若是想要救出徐达将军就听我的吩咐,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出声。”

      听得楚流烟突然发了怒气,大帐之中的将领们顿时噤若寒蝉般的不说话了,个个静默的看着楚流烟,静静等着楚流烟的吩咐。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 探监

      楚流烟这才开口说道:“此次去就徐达将军,去救人的军中将士务必要机灵聪慧,手脚敏捷,而这不过是一方面的准备。更重要的是要在军中营造出徐达将军不可或缺的氛围来,给吴国公朱元璋施加压力,你等也不想日后徐达将军不能带着你们南征北战了吧,若是仅仅只能将徐达将军救出去,恐怕日后徐将军为了躲避追缉,不得不浪迹天涯,如今最好的策略是使得吴国公改变心意,从新启用徐达将军。”

      众将闻言大喜过望的说道:“楚军师此言有理,若是能够报得徐达将军平安无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也有人质疑的问道:“楚流烟,此事果能成行么。吴国公不是放出话来说是要将徐达将军斩首示众,以慰小明王韩林儿的在天之灵了么。”

      楚流烟闻言说道:“吴国公确有此言,不过眼下也不过是说法而已,并没有正式的下令,所以其间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我等能够将此事做成了,相信吴国公自然也会改变主意的了。”

      “若是能够使得徐达将军安然无恙,依旧能够带着我等冲锋陷阵,南征北战的话,楚军师可就功莫大焉了。”一个将领急急忙忙跪下来的嚷道。

      楚流烟身边的白愁生也跪下来说道:“楚军师若是能够保的徐达将军无恙,就等同于我的再生父母。”

      楚流烟慌忙伸手将跪下去的白愁生扶了起来说道:“不必如此,我也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没想到其他的将领也齐刷刷的跪下来一个将领带头说道:“楚军师,徐达将军视我等如同手足一般,此事徐将军蒙冤入狱,亏得楚军师居中奔走营救,尽力斡旋,方才有了如今的局面,若是楚军师能够指点我等救出徐达将军,并且能够使得徐将军依旧能够统领我等将士,我等将士必将以再生父母目楚军师。”

      楚流烟连忙对着跪着的将领说道:“你等快快请起,我也是同你们存着一体的心思,要使得徐达将军无恙。若是我等能够戮力同心,定然能够保的徐达将军无恙。”

      跪着的诸将齐声说道:“但请楚军师吩咐我等如何行事。”

      楚流烟对着诸将高声说道:“只要军中上下一体,外人水泼不入,只听徐达将军的吩咐,在应天城外造成此军非徐达将军不能驾驭的局面,自然就可以给吴国公朱元璋和滁州那方面主张处置徐达将军的将领施加压力,你等可明白了我的用意。就一句话,不造反不生事也不听从其他人的调遣,你等能明白么。”

      诸将一听,心中已然洞然。楚流烟的意思就是让他们揭竿造反,也不和滁州的兵马作对,最为重要的是不听从朱元璋的调遣,以此来制衡局面,使得吴国公朱元璋方面和滁州兵马方面均有所顾忌。若是徐达将军还在,这就是佣兵自重,可是如今徐达将军已然被羁押了起来,就没有人会指责徐达拥兵自重了,只会以为是麾下将士的心愿。所以这倒是一步极为巧妙的妙招,这下子诸将对于楚流烟就更为钦佩了。

      “楚军师放心,我能都依照楚军师的指令行事,不造反不生事也不听从其他人的调遣。”众将士大声说道。

      楚流烟安排了徐达军中的策略,随即就带着白愁生打马奔赴了应天的牢狱去了。

      到了牢狱门口,两个牢役拦住了楚流烟和白愁生的去路。

      “楚军师,这是重地,吴国公关照我等,闲杂人等不能入内。”一个牢役认识楚流烟,心知今日麻烦来了,所以马上就开口试图将楚流烟挡在门外头。

      “我今日是来探望徐达将军的,徐达将军就要被吴国公砍头了,若是你等硬是要拦着我,不让我去见徐达将军的最后一面,小心我在吴国公面前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楚流烟一变脸色,出语威胁道。

      牢役顿时大为踌躇,楚流烟的身份可不比常人,而且也是军中吴国公最为喜欢的智囊人物,这在应天是人所周知的事情。若是不放她进去探看徐达将军,到时候只要楚流烟在吴国公面前稍稍的提一句,自己就很有可能人头不保。

      想到此处,牢役觉得自己的脖颈上冷飕飕的,似乎真的有一把刀已然架到了自己脖子上一般,所以牢役微微的沉吟了一下,就转变语气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你可不要嫉恨小人,小人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只求楚军师不要在牢里头呆太久了,小人就当今日楚军师没有来过狱中。”

      楚流烟闻言开怀一笑,随即掏出了一些碎银子递个了牢役道:“这点东西,你等就拿去买杯茶喝。”

      “多谢楚军师的赏赐。”两人得了银子,千恩万谢的将楚流烟和白愁生两人引到了牢狱里头,随即指点了方位,殷勤的将楚流烟带到了羁押徐达的牢笼那边。

      应天牢狱极大,而且也极黑,幸好一路上每隔几丈都有火把照明,虽然火光微弱,忽明忽暗的,可是照见路倒是绰绰有余了,一行人走了半刻钟方才到了一处牢笼的外头。

      带头引路的牢狱指着牢笼说道:“楚军师,徐达将军就是羁押在此处。”

      楚流烟定神一看,只见牢笼里头的内壁旁边的蜷缩着一个人身影,只是侧转过身子,背朝着门口,形体上看来就是徐达无疑。

      楚流烟连忙扑到牢笼边上,对着牢笼里头唿唤了几声:“徐天德,徐大哥。”

      里头的身影微微动了动,马上就翻转了过来,牢笼里头发出了一阵刺耳的镣铐铁链的声响来。

      楚流烟定神一看,真的是徐达,只是消瘦了一些。

      楚流烟赶忙对着身边的牢役喝令道:“快,赶快打开这个牢笼的门让我进去看看。”

      牢役听命,忙不迭的拿出钥匙打开了牢笼的门,领着楚流烟进入了牢狱之中,丢下一句话说楚军师千万不要呆的太久了,就急匆匆的出去了,躲得远远的了,也许是害怕楚流烟会命令自己给徐达打开镣铐,牢役就躲的远远的了。

      楚流烟吩咐了白愁生细细的在牢中探探地形,随后便很快就进入了牢狱之中。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交心

      “流烟妹子,是你么。”徐达等着睁开眼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来人,很快就发现了原来是楚流烟来牢中探望自己来了。

      徐达一面说着,一面想要挣扎的坐起来,楚流烟见状连忙说了一声:“徐大哥,你不要动了,我来帮你坐起来。”

      说着楚流烟就疾步走到了徐达的面前,伸手扶住了徐达。

      “流烟妹子,吴国公不是不准让人来探视我么,你是如何进来的。”徐达一边轻声的喘着气,一边对着楚流烟问道。

      “徐大哥,这件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我你还是好好的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我看你削瘦多了。”楚流烟不由心痛的伸出手来去摸徐达的削瘦了不少的脸庞。

      徐达却一把抓住了楚流烟的手怜惜的说道:“流烟妹子,我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你却是消瘦了许多,这些日子你为了我的事情肯定在外头连日奔波,所以才会如此的。”

      楚流烟一惊,连忙从徐达的手中抽了回来,不胜娇羞的对着徐达说道:“徐大哥,你这么说话就见外了,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做的,我欠了你这么多的恩情,就算替你做一些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徐达眼见楚流烟抽离了自己的手心,有些不好意思的沉默了下来。

      楚流烟心中也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伤害了徐达似的,也随着沉默了下来。

      两人相对无言的静默了一阵子。

      徐达突然抬头问道:“吴国公是不是还不想放过我。”

      楚流烟慌忙回答到:“徐大哥,不知道为什么,吴国公一反常态就是不肯放你,我最先托付刘伯温军师联合军中的一众武将替你向吴国公求情,还托付了马秀英让她见机在吴国公面前替你开脱一番,结果吴国公根本就是拒人与千里之外,命人将来替你说情的将士全都挡在了吴国公的府邸的外头,就连马秀英也的说情也是徒劳而返。”

      “这么说吴国公朱元璋就是不想放过我了。”徐达不由的叹了一口气道。

      “徐大哥,你也不必灰心,我们还是有办法的。”楚流烟的话还没说完,徐达已然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流烟妹子,你不要白费心机了,吴国公这一次不会绕过我的。”

      楚流烟闻言大惊失色的质问道:“徐达将军,如今情势未明,你有何出此言?”

      徐达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这样的结局在我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之情就已然知晓了,在去滁州之前,我已然隐隐约约的感觉会发生这种情况,便在离开应天之前和吴国公朱元璋见了一面,如今看来,我所当心的情形果然都出现了。”

      楚流烟连忙追问道:“你去滁州之前还见过吴国公,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徐达沉默了一阵,就开口对着楚流烟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我本来不打算跟你说的,害怕跟你说了也是徒乱人意而已,如今既然吴国公没有打算放过我的意思,我便将此事原原本本的跟你说了吧。”

      “你说,我听着。”楚流烟知道徐达底下要和自己所说的话必然是一些极为重要的事情,就朝着徐达移近了一些。

      牢笼里头的灯光忽明忽暗,明灭不定的落在了徐达和楚流烟的身上,将两人相对而坐的身影拉了老长的一截子,摇晃不定的影子在牢房的地面上不是纠结到一块,不时又分了开来。

      “徐大哥你有话就说吧。”楚流烟催促了一句道。

      徐达抬眼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流烟说道:“其实上次你来找我的时候跟我说起吴国公想要派人到滁州去,用非常的手段解决掉小明王韩林儿,我心中就已然有了某种担忧,后来我答应了吴国公替他前往滁州去奉迎小明王来应天登临大位之后,我已然知道此去滁州定然凶险重重,很有可能是一件有去无回的事情。若是失败了,我定然会葬身其他地方,若是能够侥幸成功,也很有可能没有怎么好下场,所以我便在出发前去滁州的前一天去见过吴国公的时候,向他拜托了一件事情。”

      楚流烟有些不接的追问道:“徐大哥,刺杀小明王成功的话不是大功一件么,为何你会觉得没有什么好下场呢。”

      徐达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小明王虽然暗弱无能,可是小明王的麾下都是猛将刘福通的旧部,若是小明王韩林儿在我奉迎来应天的途中出了什么差池,这些人岂能轻易的放过我。”

      楚流烟听完不觉深深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一层我倒是没有考虑到,如今看来确实是这样子的,从应天城外驻扎着的那些滁州兵马的反应开来,徐大哥的担忧倒是有些先见之明的。”

      徐达接着说道:“若是滁州的兵马想要对我不利,极有可能对我下手,所以吴国公就在我一回到滁州之后马上就令人将我羁押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探视我。”

      楚流烟有些疑惑的说道:“徐大哥你的意思是说,吴国公虽然在表面上是将你羁押了起来,关在应天监狱之中,其实也有保全你的意思在里头。”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以己之性命,化干戈为玉帛

      百三十七章:徐达对着楚流烟颔了颔首说道:“不过这只是其一而已,吴国公如此做的深意我到了今日方才想明白。”

      楚流烟连忙追问道:“徐大哥你的意思是说吴国公将你关在了牢中还有其他的用意。”

      “吴国公大概是想要借我的脑袋去收买小明王韩林儿麾下的那十多万的精兵强将,吴国公本来就算定了应天城外的滁州兵马定然是不肯轻易的放过我的,自然就要对付我,吴国公若是想要洗刷自己的谋害小明王韩林儿的污名,最好的法子也莫过于杀了我,这样子吴国公就可以借我的首级市恩于人,收服滁州兵勇将士为他所用。只要吴国公命人子滁州将士跟前杀了我以慰小明王韩林儿的在天之灵,滁州的将士定然以为吴国公大公无私,定然就会归附到了吴国公的帐下。”徐达说完之后,又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吴国公也太过分了,居然要借自己兄弟的脑袋替他办这样的事情,我绝对绕不了他。”楚流烟闻言愤愤不平的说道。

      徐达连忙拦住楚流烟的话头悠悠的说道:“这也不能怪吴国公,如今正值乱世,若是没有几分手腕都是不能成事的,汉王陈友谅奸诈多疑,诡计多端,吴国公和陈友谅比较起来算是好的多了,我这个做兄弟脑袋若是能够帮助吴国公朱元璋成就不世的王图霸业,也算是值得了。”

      楚流烟犹是愤愤不平的说道:“徐大哥,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你白白的丢了这条命,而且如此一来,你的英名也要被玷污了。”

      徐达笑道:“若是能够助吴国公成就大业,我的这点虚名算什么,就算我身后名声大坏,为人不屑。但是我也知道千秋万代之后,自然会有公论,所以我也不必惜名如羽。”

      楚流烟听得徐达这么说,心中极为难过,正派遣不开的时候忽然有想起一件事来,连忙对着徐达问道:“徐大哥,你去滁州之前到底去和吴国公说了什么话,有对着吴国公拜托何事。”

      徐达闻言沉吟了半响说道:“我自知此次前去滁州危难重重,所以早就做好了一死的准备,只是心中犹是放不下你和我妹子,所以我拜托吴国公若是我出了什么差池不能回应天的话,就请吴国公代我好好地照顾你和我妹子。”

      楚流烟闻言,不觉满脸飞红,娇羞无限的说道:“你只要拜托吴国公照顾你妹子好了,为何还要搭上我。”

      徐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流烟妹子,徐达今生今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我妹子二人,我妹子是我的骨肉亲情,自是人之常情,可是对于你,流烟妹子,我的心头却始终放不下,此情此意更甚我的妹子,我自知此番前去滁州可有有去无回,心之所系念最深的却只是你一人而已,我不知道这究竟为何,也许这就是常人言及的不知情为何物,却叫人生死相许。”

      楚流烟闻言羞红满面的垂下头,伸出手来不住的搓着自己的衣角。

      徐达眼见楚流烟这般撩人的情姿,不由的伸出手想要去拂一拂楚流烟的刘海儿,不过伸到了半途,手上的镣铐去哐当的响了一声。

      这个时候,牢笼外忽然有人轻轻的叫了一声:“楚**,地势我都探知分明了。”徐达伸出去的手儿像是受了惊的蛇一般,迅速的缩了回去。

      楚流烟一听牢笼外的人话语猛然省悟了过来,若是自己的这副女儿情态落入了白愁生的眼中,必然会在军中生出许多流言蜚语来,更何况此番来狱中的主要的目的就是告知徐达自己已然联合了他的部将准备劫狱救出徐达的事情。

      所以楚流烟迅速的收拾好心情,一脸急切的对着徐达说道:“徐大哥,我已然和你麾下的几个心腹将领商议妥当了,摸清楚了应天牢狱的地势和情形之后,就派人来将你救出去。”

      徐达大惊失色的说道:“流烟妹子,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已然策动了我部下叛变。”

      楚流烟连忙解释道:“徐大哥,我倡议的事情并不是叛变,不过是劫狱将你救出牢笼罢了,你出去之后若是吴国公朱元璋不容于你,大可以远走高飞。”

      徐达慌忙说道:“劫狱,那也叛变也差不多,如今应天的形势如此剑拔弩张的,若是你等将我救了出去,恐怕滁州的兵马马上就会以为是吴国公暗中放走了我,势必会怀疑吴国公,这样子岂不是给吴国公增添了许多麻烦。”

      楚流烟又好气有好笑的说道:“徐大哥,如今吴国公根本就没有放过你的意思,所以我们不救你出来,恐怕你就要被吴国公拉到辕门口斩首示众了,难道你让我忍心看着你人头落地么。”

      徐达微微一笑道:“我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若是我的一条性命能够使得应天兵将和滁州的人马化解干戈,双方能够携手一起对付汉王陈友谅的话,我虽死也别无遗憾。”

      楚流烟一听不由发急说道:“天德,我不是反对你做这些事情,只是你的命都丢了,那岂不是什么都没了。天德,你就听我一句,让我和军中的将领来劫狱救你出去吧。”

      徐达叹口气说道:“流烟妹子,我不是不愿意听从你的话,只是人生而有大义,若是我悍然不顾的从监牢里头脱逃出来,岂不是一生一世要背负着不忠不义的骂名,更何况这根本就是于事无补,很有可能应天的将士和滁州将士为了我脱逃的事情而互起干戈,到时候血流成河,兵连祸结,势必会贻害到百姓,这是我万万不愿见到的事情。”

      楚流烟眼见徐达还是不愿意,不由呜咽出声说道:“天德,你这么做到了日后就算是后悔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倘若错过这次的机会,你可能就只能做一个冤死的鬼魂了。”

      徐达依然毫不动心的说道:“流烟妹子,你不必劝说了,我心意已决,你出去之后,就好好替我劝服那些将领,让他们切不可鲁莽行事。”说完,徐达就背过身去,面着牢笼内侧的墙壁了。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三十六章 徐达-义薄云天

      楚流烟见到徐达依然是如此一副不肯听从的态度,心中大为着急,眼中不觉簌簌的落下泪来。

      害怕徐达发现自己的失态,楚流烟连忙低下头,偷偷的伸手替自己抹去了流到脸庞上的泪珠。

      楚流烟心知徐达若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外人极难改变他的心意,不过楚流烟依然还是想要再劝说一番。

      突然听得门外头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来到了牢笼外头。

      “楚军师,不好了,吴国公亲自来探监了,你等赶快随我躲一躲。”

      “朱元璋来了,他是如何得到消息的。”楚流烟的心中猛地一紧。

      白愁生抢步进入牢笼中,牢役也随着冲到牢房中。牢役一面喘着大气一面急迫的对着楚流烟说道:“军师,你赶紧随我离开,若是让吴国公发现了我私自放你来看望徐达将军,小人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楚流烟心知此地不能久留了,所以马上迅速对着徐达说了一句:“徐达将军,我跟你说的话,请你仔细考虑。”

      徐达没有回头,只是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楚流烟没有想到徐达居然是这样的反应,不觉愣了一愣,可是牢役去不由分说,和白愁生一道带着楚流烟急急忙忙的跑出了牢笼。

      一个牢役依旧将牢门锁上,随后就跑开了,剩下的另外一个牢役就带着楚流烟和白愁生也跟了过去。

      刚跑了十多步,只见前头的牢役折返了回来,对着楚流烟说道:“军师不好了,吴国公已然进来了。这下子可怎么办好呢。”

      楚流烟和白愁声张眼越过牢役的肩头往远处一望,只见前头不远处一行人打着火把慢慢的行了过来。

      楚流烟沉吟了一下马上说道:“那我们就先往歧路上躲一躲,等吴国公过去之后,我们在出去。”

      牢役点头说到:“眼下也只有这么做了。”

      说着牢役就带着楚流烟和白愁生转到了另一边。

      楚流烟看着另外的一个衙役朝吴国公来的方向迎了过去,过了一会之后,只见这个牢役带着一脸阴沉的吴国公朱元璋匆匆的走了过去。

      楚流烟身边的牢役看到一行人都过去之后,就转过头对着楚流烟说道:“军师,乘着这个空当,我带着你等赶紧出去吧。”

      楚流烟点了点头,同意了牢役的建议,牢役赶紧带着两个人跑到了牢狱之外。

      那面朱元璋命人打开了羁押徐达囚室的门,已然进入了徐达的囚室之中。

      “徐达将军,本国公来看你来了。”吴国公朱元璋见到徐达脸朝这囚室的内壁,背着身子对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的样子,所以就先招唿了一声。

      徐达没有动静,朱元璋无法,只好靠近徐达的身子,慢慢的摇了摇徐达的肩头说道:“徐达将军,本国公亲自来看你来了。”

      徐达伸手将肩头的吴国公朱元璋的手甩开,身子往墙里头又靠了靠,依旧对着朱元璋不理不睬的。

      吴国公朱元璋去不以为意的说道:“徐达将军,是不是本国公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对本国公心里头存着意见。其实本国公也不愿意羁押你的,只是你也知道,如今应天城外有那么多的滁州的兵马,他们的将领都来跟本国公抱怨说定然是徐达将军在中途施展了什么险恶的法子,才使得小明王韩林儿翻船而死的,所以都不愿意放过你。本国公将你羁押起来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听得吴国公这样子这么说,徐达缓缓的回过身子来,盯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这么说起来,我倒是要多多的谢谢吴国公的用心良苦,保全了末将了。”

      吴国公一见徐达转身过来,便开口说道:“其实也确实是如此,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对徐达你说一说。”

      徐达也笑了笑说道:“吴国公是想要借我项上的人头祭奠小明王韩林儿的在天之灵,以此来收服滁州的兵马归附于吴国公吧。”

      吴国公一听,顿时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确实有这个意思,不过徐达将军,如今应天的情势如此,我也是迫不得已,若是易地而处,我想我也愿意将我的项上人头交付给你,毕竟想要化解干戈,两家若能休戚与共,联手对敌,那么应天方圆几百里的百姓也就可以免除了此番的浩劫。”

      “吴国公真是能为百姓考虑,居然要借自己兄弟的头颅来平息此次这般绝大的风潮,不过易地而处,我可能也只能如此。”徐达决然说道。

      吴国公朱元璋闻言大喜过望的说道:“不想徐达兄弟如此深明大义,朱元璋真是愧疚无地,不知道徐达的此话是不是应允了我的请求。”

      徐达慢慢的闭上双眼说道:“若是徐达一人的头颅能够救得天下苍生,亿兆百姓,那么徐达又何必惜此一头。”

      吴国公朱元璋心中很是欢喜,对着徐达说道:“徐将军素来一诺千金,我就放心了。不知道徐将军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没有。”

      徐达对着朱元璋说道:“那么我拜托吴国公的事情,不知道吴国公是不是能够替我做到。”

      朱元璋笑了笑说道:“当然了,既然徐将军如此义薄云天,能够如此厚德待我,徐将军托付给我的事情,我一定替你办到,徐达将军,你就放心好了。”

      徐达笑了笑说道:“若是吴国公能够践行对徐达的诺言,我徐达就算是去了天国也安心了。”

      吴国公朱元璋唯恐徐达后悔,马上就对着徐达说道:“徐将军若是能够如此**,徐将军你所说的要本国公替你好好的照顾你妹子和楚流烟这件事情我可以发一个毒誓。此事我绝然会替徐将军做到的,只要我朱元璋在世间一日,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妹子和楚流烟。我朱元璋对天发誓,若是今后违背此等的誓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徐达欣慰的笑着说道:“吴国公既然有此毒誓,徐达怎敢不相信,吴国公你放心,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也一对会做到的,不过是用徐达的脑袋来换取滁州兵马的归心么,徐达的脑袋若是能够帮助吴国公达成此事,也算是还有些用处。”

      徐达言罢对着吴国公朱元璋凄凉一笑。

      朱元璋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一片的凄凉和哀伤。朱元璋也没有想到自己今日居然必须下令将跟随自己一同玩闹长大的好友的头颅砍下来,借着这样子的事情来化解危急。朱元璋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只好猛地回过头去,不让徐达看见。

      不过徐达却从吴国公朱元璋的这个不寻常的动作中猜测到了一些事情,心知吴国公朱元璋定然是心中不忍,所以徐达心中对于朱元璋依旧是当他是自己的兄弟。

      朱元璋极为不忍,情知自己这么做有些对不起徐达,可是如今的形势如此,若是不牺牲徐达,很有可能会牵连到了自己,若是牵连到了自己,那么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要整个滁州的兵马都反出了应天,到了那个时候,不待汉王陈友谅攻打应天,恐怕应天也会从内部给垮掉了,所以对于这些事情,朱元璋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倘若放过徐达,则应天有可能就会大乱,局势一旦控制不住,那么很快辛辛苦苦创立的这一点的基业就要拱手让人了,这一点对于吴国公朱元璋来说,是极其不愿意看到来的。

      所以徐达就逃脱不了这等的厄运,徐达心中对于这一点也是极其清楚的,所以便没有在朱元璋面前做出拒绝的姿态,而是答应了朱元璋的建议,把自己的头颅交给朱元璋,让吴国公朱元璋接着自己的脑袋,使得应天城外围着的那些小明王韩林儿的部将们都能够归附到吴国公朱元璋的帐下。

      如今徐达最为放心不下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楚流烟。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三十七章 白愁生

      徐达在去滁州奉迎小明王来到应天继承大位之前,早就知道了此次一去滁州,极有可能的后果极为不妙,不过既然是楚流烟来军中来见自己,并且传达了吴国公朱元璋的意思,徐达已然知道,若是不做此事,应天城破之日,应天的百姓极有可能躲不过汉王的屠城之举,故而徐达挺身而出,应允了此事,愿意担负起去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的任务,而其也在半途之中巧妙的将小明王韩林儿给害死在江中,所有的这些事情,徐达都是心甘情愿的做的。

      吴国公朱元璋则隐隐约约有些担心徐达可能不肯就范,所以此次将徐达羁押住了以后,一则是为了让应天城为的滁州的那十多万的人马无法知悉此事是自己命令徐达令得小明王韩林儿死于路途之中的,二则朱元璋也知道徐达虽然立下了不世之功,不过这等功劳是无法上得台面的,所以事后非但没有奖赏徐达,反而将刚刚赶回了应天的徐达和一众随同全部都羁押了起来,这样子做吴国公也是思虑了良久。

      没有想到的是,应天城外的那一干滁州的将领极为念旧,小明王韩林儿虽然只是韩山童的儿子,可是这些人对于幼主也是有一番感情,所以就在应天城外策动串联,给吴国公朱元璋造成了极大的压力。所以此番吴国公朱元璋来探看徐达原本是想要探一探徐达的口气,看徐达是否愿意替自己担下这件事情,若是徐达不肯,朱元璋也好早做准备,否则到时候徐达不愿意承担此事,还对朱元璋极为不满的话,很有可能徐达就会将小明王韩林儿死在奉迎来应天的途中之事的真相给宣扬了出来,那个时侯,对于朱元璋来说可就算是出了极大的麻烦了。

      可是令朱元璋有些意外的是徐达对于居然轻易的就承担了一起,仅仅只是要求吴国公朱元璋要信守诺言,将楚流烟和徐达的妹子照顾好而已。

      吴国公朱元璋对于徐达的此番言语极为感动,徐达能够如此为自己着想,心中必定还是当自己是兄弟的,想想徐达这些年来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东征西讨,根本就没有过过一天的舒坦日子,而如今自己居然不得不要将这个情同手足的兄弟斩首示众,以期能够接着这样子的事情挽回应天城外的十多万的小明王韩林儿的旧部的归附,朱元璋觉得自己真是有些太过龌龊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战阵厮杀血流成河的事情看的过了,如今自己的心肠居然硬了这么多。

      朱元璋恍惚之间想起了和徐达一起偷鸡摸狗的日子,那些快乐的日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斑驳迷离的记忆,随着年轮的推移,越来越疏远和淡漠了。

      此等况味,在这些年的戎马之中,吴国公朱元璋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去回忆,不过今日面对着这个如此爽快的应承了自己,情愿替自己扛下一切的徐达,朱元璋脑海中关于自己和徐达的少年行径突然蓬蓬勃勃的冒了出来,一时之间吴国公朱元璋陷入对于少年往事的追缅之中。

      徐达不知道朱元璋为何回头之后不去看自己了,心下只是以为朱元璋极有可能是不忍伤害自己,所以也跟着沉默了一阵子。

      突然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吴国公,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朱元璋本来在心底犹豫是杀了徐达,还是放走徐达,天人交战了许久,听了此人的话语,心肠又突然硬了起来。

      进来的人正是李善长,李善长说完之后,迅速退了出去。

      朱元璋转过头来对着徐达说道:“徐兄弟,大哥没有用,如今滁州的人马非要拿你的命去给他们的故主小明王韩林儿抵命,我也没有办法,若是不答应他们,恐怕应天全城百姓的性命不保,大哥这次真的要对不起你了。”

      朱元璋说完,忽然双膝着地,猛地给徐达磕了几个头。

      徐达眼见吴国公朱元璋降尊纡贵的给自己磕头,心中也是大为不忍,连忙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吴国公,长幼有别,主下有份,属下可担不起吴国公此等大礼,事以既此,就请吴国公不必再为徐达的这条贱命忧烦了,只要应天的情势可以纾解,区区一条性命又有何可惜。”

      听了徐达对于自己的劝说,朱元璋忍不住落泪道:“徐达兄弟,今生今世,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若是有来生我也情愿能够与你一起成为好兄弟。”

      说完了这番话,吴国公朱元璋就转头离开了,徐达心知朱元璋此去自己的性命定然是不保了,不由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叹息声中居然有一种解脱的欢愉的意味在里面。

      朱元璋带着李善长等人头也不会的走出了应天的监牢,而在牢中的徐达以松了一口起,开始等待自己被推出应天的监狱到辕门外斩首示众的时刻的到来。

      话说楚流烟带着白愁生出来应天监狱之后,随即就打马往徐达的营帐奔去,楚流烟心中犹对徐达吩咐自己不要让部下劫狱的事情忧烦不已。

      白愁生不知到楚流烟心中到底想些怎么,只是看着楚流烟的面色不豫,心知楚流烟的心里当然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可是白愁生也不好开口向楚流烟征询此事,所以白愁生只好打马一言不发的跟在楚流烟后面,紧紧的趋奉在后头。

      眼看就要到了徐达的大帐了,楚流烟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决意无论徐达是否是真心反对她劫狱,她都要拼上一次,因为此处若是真的听了徐达的话不出手劫狱的话,那么徐达的命可能真的要丢在滁州兵马面前了,若是不去牢中救出徐达,那么行刑的时候定然有很过滁州的将领在场观望,若是那个时候动手更加没有把握将徐达从刑场救出来,还不如直接打入刑场中救出徐达来得更有把握一些。

      可是是不是要将徐达的话转告个徐达麾下的将领呢,楚流烟想了想也定下了主意。如今自己既然决意要就徐达出来,就不用将徐达的话转告给那些可能和自己一同前往滁州监牢之中救出徐达的那些将领了,免得徒然乱了人意。

      “既然要干,就放开手脚,束手束脚的怎么可能将徐达救出来呢?”心乱如麻的楚流烟不由的在马上自责了一声。

      这是紧紧跟着楚流烟身后的白愁生听到了楚流烟的言语,怔了一怔,不由的发声问道:“楚军师,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没有什么,我只是怪徐达将军对于吴国公太忠心了。”楚流烟恹恹的回了一句。

      白愁生愣了一愣说道:“军师,你说的这话我有些听不明白,徐达将军难道不能对吴国公忠心么,这是什么道理呀。”

      楚流烟一见此人发问,心中一动,情知此人心细如发,若是让他追根究底下去,势必没法隐瞒徐达在牢笼中对自己说道要劝服诸将不要去牢中劫狱就徐达的事情来。

      楚流烟微微思忖了一下,就决意将话题引开:“白愁生,今日你随我到了牢中,牢中的地理形势是否都了然于胸中了。”

      这话正好问道了白愁生的心坎上,这是白愁生的得意之事,所以白愁生就朗声说道:“军师你放心,今日我虽然只是略略的涉足了一部分,不过对于牢狱中的情形已然摸清了七八分,虽然不敢说是了然于胸,不过只要给我一支笔,一张纸,我便可以将我所探知地形一一画下图形,保证分毫不差。”

      “好,我果然没有选错人,今日带你一起去应天的牢狱之中果然没有白费心机,你既然有此把握,则我等劫狱救出徐达将军的大事可行。”楚流烟很是激赏的对着白愁生说道。

      白愁生很是高兴的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我请求到时候一定要够带我同往,我一定要救出徐达将军。”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 监狱地图

      楚流烟回过头来对着主动请缨的白愁飞好奇的问道:“为何你对于救出徐达将军之事如此热衷。”

      白愁飞不好意思的说道:“军中将士都是人同此心,我又岂能落后于人,况且徐达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否则到现在我可能还是一个别人天天奚落的秀才兵而已,哪能得以出入中军大帐,参赞军务。”

      楚流烟好奇的追问道:“我见你在军中被一些武将取笑,莫非你以前在军中的境况窘困。”

      白愁飞的白脸顿时转成了一片绯红说道:“军师真是目光如炬,观察入微。我原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后来为了一件官司惹恼了我乡中的一位恶绅,此人向官府诬告了我一状,并使钱买通了官衙上下,让官府褫夺了我秀才的身份,陷我下狱,幸而我的一位年兄和官衙里头的人有交情,预先闻之了风声就通报给我,无奈之下我只好躲了起来,果然没过一天就有衙役到我家中搜寻我,幸好我不在家中,幸而逃脱了一劫,我见乡中无法再呆下去,便辞别了尊长,随后逃离了故乡,辗转投奔到了徐达将军的帐下。”

      楚流烟截住了话头问道:“为何要从军,你本是一介文人,本来可以安然的寻一个文事职务。”

      白愁生郁郁的回答道:“**污吏横行不法,我等清白的读书人不愿意自甘堕落,所以便狠下决心投笔从戎了。”

      楚流烟点了点头说道:“这么说来倒是有理,只是你为何如此急切的想要救出徐达将军。”

      白愁飞对着自己马儿打了一鞭子,随后回答道:“原本我只是一个小兵,不过应为先去长于文事,不谙武事,所以体质比较瘦弱,军中的其他部武兄弟都看不起我,不过我脑子灵活,后来又一次我设伏击之策击败了汉军的一次进攻,徐达将军听闻之后,很是激赏,便调我到了他的大帐之下效力去了,过了不久之后,徐达将军又见我对于典籍图章之类的犹其有天赋,就开始刻意的教导我行军布阵之类的事情,行军在外之时更是和徐达将军朝夕相对,日夜研磨,亲如手足。所以此次徐达将军被吴国公羁押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我对于此事就极为关切。”

      楚流烟笑着说道:“所以你听得我在大帐之中说出要劫狱救出徐达将军的计策之后,便挺身而出,随同我一同去探看应天监狱的地势情形。”

      白愁生朗声笑道:“楚军师说道没错,有这样的事情,我岂能不奋勇争先。”

      楚流烟将鞭子一指前头不远处的大帐说道:“你对于狱中情形已然清楚,此事定然要你一同前往,只是军中的其他将领尚且不知应天监牢中的情形如何,你先会去将监狱中的道路等情形摹写出来几份,让此次将要前去劫狱救人的将士都细细观摩之后,再行此事。”

      白愁飞马上应到:“得令,军师,摹写下来几份之后,我就送到大帐之中给军师细看。”

      楚流烟应声道:“正是如此,你先过去准备此事把。”

      白愁生勒转了马头,就跑往自己的营帐去了。

      楚流烟随即骑着马到了大帐之外,已然有几个将领出来迎候,看见楚流烟归来,都面露喜色。

      楚流烟一下马,这些人都殷勤的拥到了楚流烟的马前面,恭敬地施礼问道:“楚军师,次行去应天有何收获。”

      楚流烟应答道:“已然和白愁生探清了牢狱的情形,伺机就可下手劫狱徐达将军出来了。”

      这些将领闻言也很是欣喜,便众星拱月般的奉迎着楚流烟进入了大帐。

      一进入大帐,只见几对将领正在捉对厮杀,楚流烟不由大吃一惊的问道:“怎么回事,这些将领怎么了。”

      这时候,楚流烟身边的一个将领连忙回话道:“楚军师勿要惊奇,这些将领不过是要争去应天救徐达将军的名额而已。”

      楚流烟大为好奇的问道:“什么名额,我怎么不知道。”

      将领慌忙解释道:“其实楚军师离开之前已然让我等好好的遴选出一些人员,随同军师去应天营救徐达将军,是以军中的将领个个奋勇,都想要前去应天,最后大家争执不下,就下场子比划开了,后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楚流烟闻言不觉莞尔一笑道:“你等还真是能折腾,不过这样也好,只是吩咐大家点到为止,万勿伤了和气。”

      那个将领一听,就笑着跑开了,到了场中对着比武正酣的诸将喊了一嗓子道:“楚军师有令,诸将听令。”

      场中比武的诸将顿时停了下来,垂手恭听。

      “楚军师有令,比武只是为了遴选身手卓异之人,但是不可好勇斗狠,只可点到为止,以免伤了诸将的情谊。”

      “是,我等听令。”场中和场外观战的诸将应了一声,无不向楚流烟这面投来心悦诚服的目光。

      楚流烟见此情形,知道自己必须对着诸将说几句话,便对着诸将开口说道:“应天监狱的地势情形已然探知分明了,只等时机成熟,便可派人潜入牢狱之中将徐达将军救出,诸将但可放心。只要我等同心戮力,必等救出徐达将军。”

      诸将闻言顿时欢声雷动的齐声说道:“同心戮力,救出徐达将军。”

      楚流烟点点头,随即一挥手,示意比武的将领继续比武,场中的将士就继续比试开了。

      过了一个时辰,场中已然决出了十位身手卓异的将领。

      楚流烟看了看说道:“今日就到此为之,明日我再来遴选。”

      这时候,五位将领可就不乐意,他们费了老大的功夫将其余的挑战者一一战败,可是没有想到楚流烟依然是一句明日再来遴选就把他们打发了。

      十位将领中有人气不过,出列嚷嚷着说道:“楚军师,我等打斗了好一阵子,既然已然遴选出了十人,那就是将领中身手最好的了,何必还要再遴选,不如让我等马上跟着你去应天府将徐达将军救出来不就得了。”

      楚流烟看着这个将领,微微的笑了笑说道:“说道好,不过我要请教一下这位将军,若是我等此事去,又当如何营救徐达将军。”

      刚才那个亢声相询的将领大大咧咧的说道:“自然是从门口杀进去,抢到了徐达将军那边,把将军救出来。”

      话音刚刚落下,就有好些将领对着此人大声哄笑道“这小子武功确实不错,可是就是头脑简单了一点。”

      “没脑子,就是有一股子的满力气罢了,如果他能去,那我也可以。”一个战败了的将领不服气的嚷嚷道。

      楚流烟也是莞尔一笑说道:“诸将都知道应天的牢狱极为坚固,在加上监牢之中不乏高手驻守,若是贸然攻进去,恐怕我等还么有到徐达将军面前,就陷入了守护监狱的那些好手的围攻之中。”

      刚才的将领闻言也是羞愧满面的说道:“这,这我确实不知道,不知道楚军师如何应付。”

      诸将随即将目光投向了楚流烟,想要看看楚流烟到底是如何答复带着诸位去应天牢狱中救出徐达。

      此时一个人举着一叠纸风风火火的从帐外跑了进来,一进入帐内就直扑楚流烟而来,口中喊道:“楚军师,我已然按你的吩咐摹画了二十多张。”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三十九章 比武角斗

      诸将一起望向来人,正是今日被楚流烟挑中了同去应天牢狱之中查探情形的掌书令白愁生。

      楚流烟闻言面色一喜,从跑到跟前的白愁生手中接过图纸,展开一看只见纸上笔墨分明,阡陌纵横,具体而微,未到监狱之人也犹若亲见一般。

      楚流烟就举起那叠纸对着诸将扬了扬说道:“今日我和白愁生去应天牢狱就是为了此事。兵法有云,知己知彼则百战不殆,劫狱救人也是概莫能外,此次跟随我前去救的将领都先要将这些图纸上的情形记分明之后,明日我来相询,若是记得分毫不差,方才有资格随同我一起去救徐达将军。”

      一个将领闻言连忙问答:“楚军师,若是我等之中有人不能记住,或者记得不分明,有当如何。”

      楚流烟微微笑了笑说道:“若是连此图都记不住,如何能够随同我去救出徐达将军,这等简易的图形也记不住,就不必随同我一同前往应天的牢笼中去救徐达将军。”

      诸将一听,心知楚流烟心意已决,断然不会更改了。

      遴选出来的十个将领马上就挤到了楚流烟身边,想要从楚流烟那里索要图纸。

      楚流烟挥了挥手,对着围到了跟前的将领说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等无论何人,都必须小心翼翼,得了此份图纸记熟之后,一定要将这一张图纸焚烧掉,免得落入了小人的手中,惹来别的祸端,坏了大事。若是谁对于自己没有把握能够记得住我手上的图形之人,也要趁早退出,免得到时候所择非人,反而贻误了大事。”

      当下就有十个将领中的两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出列说道:“楚军师,战阵厮杀我们二人很是在行,这中文绉绉的事情我等就无能为力了,此事确实不是我等可以参与的,我们愿意退出。”

      楚流烟看了这两人将领说道:“你等心中确是想要救出徐达将军,如今能够如此见机的推让出来也属难能可贵,就先下去歇息,静候佳音好了。”

      两人将领听令就掉头走出了营帐,其余的将领一见,心知楚流烟的意思是不想将牢狱的地形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也非常识趣的跟在这两人将领走出了大帐。

      顷刻之后,大帐之中只剩下拿着图纸的楚流烟,和摹画出应天监狱的情形的白愁生以及八名武将了。

      楚流烟将手中的图纸分发给了余下的八员武将,这些将军们结果楚流烟递过来的图纸之后,便埋头看了起来。

      楚流烟说道:“你等先在此处观摩熟悉一番,若是有何不解其意之处,就向着画出了这张地图的白愁生掌书令请教一二就可以了。”

      将领们均是点头应命,随后便又一个将领走到了白愁生的身边想他讨教起来。

      楚流烟心知这些将领里头虽然都是军中最为武勇之人,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是劫狱毕竟不是打仗,最重要的不是蛮力,而是应变的能力。所以虽然对着这些将领极有期许,可是心下里还是知道其中还是有几个不能胜任此事之人的,所以楚流烟想着明日如何再行甄选一番,将真正适合的人手都带到应天去,汰除几个不太适合承担此中任务的将领。

      正心念着此事,突然有个将领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对着楚流烟说道:“军师,不好了,驻扎应天城外的滁州的兵马大营那边来了几个将领,口口声声说要和我们比武角斗,我军的将领不服,纷纷上前跟他们角斗了一番,不过对方的将领中有个蛮力悍将,将我军的好多将领都打伤了,对方益发骄狂,还叫嚷着要拆了我们的营帐。”

      几个真正埋头熟记着应天牢狱的图例的徐达手下的将领一听,不由得火冒三丈,按捺不住的纷纷表示要出去跟来人好好的打斗上一阵子。

      楚流烟赶紧拦着了那几个激愤的将领说道:“对方恐怕是来生事的,想要接着这样的事情来挑起应天城外驻军的大乱,不过这些事情我等也是知道的,绝对不能上了人家的大当。”

      一个将领目眦尽裂的说道:“军师,难道就任由他们在我们的营盘上头撒野,我等都不管么,这口气我们如何能够忍的下去。”

      楚流烟瞪了说话的将领一眼说道:“忍不住也得忍,只要我等能够忍住不在这种时刻出什么大事,那么也就可以不必给滁州的人马一个借口,等我们将徐达将军安然救出来之后,再行理会这些事情好了。”

      将领们闻言,都愣了愣说道:“楚军师说道没有错,如是我等的主帅徐达将军能够安然无事的话,我等就算忍气吞声又能如何,只要徐达将军一出来,我们大可以跟着给这**龟孙子来一个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楚流烟看着都冷静了下来的将领说道:“你等能够如此想则是再好也没有的事情了,先潜心将这些图例都记熟悉了,那边的事情你等暂且先不要管,让我先去看一看。”

      一个将领关切的说道:“军师,这些狗崽子们都没有安什么好心,军师你可要多加小心。”

      楚流烟笑着说道:“这一点我当然是看的分明了,若是到了非要你们出手相助的困局,我也会派人通知你们过去帮忙的。”

      众将笑了笑道:“军师都出马了,我等就是想去凑个热闹,估计这个热闹就已然让军师给收拾掉了。”

      “好,你等就先在此地观摩图纸,细细的将图纸上的道路庆幸记清楚,我去去就来。”楚流烟对着一众将领笑了笑说道。

      诸将接口说道:“军师但请宽心前去,我等严加奉命于此处细细的将这些东西记住。”

      楚流烟安排了诸将之后,对着报知此事的兵勇喝了一声道:“那些人现于何处,带着我去看看情形如何了。”

      兵勇连忙回答说:“军师,这些来捣乱的滁州兵勇都聚在营盘门口不远的地方,属下马上带着军师过去,请随我来。”

      楚流烟随着这个将士很快就走出了帐外,兵勇带着楚流烟来到了营盘入门出附近,楚流烟一眼就看见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上了不少兵丁,楚流烟和兵丁拨开一条缝隙,随即就到了进入了圈子里头。

      突然一人的身子飞了出来,朝着楚流烟这面倒飞过来,楚流烟心头一惊,连忙施展手法,将那人所受到的力道悄然的卸去,随后就轻巧的将此人的身子稳住了。

      那人原本以为自己肯定要摔个大跟头,却见有人插进来来帮了自己一下,免得自己皮容受苦,连忙挣扎的起来想要对着救了自己的人谢恩。

      没想到回头却发现救了自己的人是楚军师,吃了一惊,有些羞愧的开口说道:“军师,你来的正好,这些滁州将领也太嚣张了,到了这里还如此妥当,扬言要打败徐达将军帐下的所有将领,给小明王韩林儿出一口气。军中的将领本来谨守着楚军师的吩咐,不想和这些滁州的将领起什么冲突,不过他们居然主动跳起事端,逮住了我们的一个将领打了一顿,我等再也忍不住了,就接受了他们的挑战,不过末将等人技不如人,还是输给了对方的一个汉子。”

      楚流烟抬眼一望,之间圈子的中间一个雄壮的汉子正耀武扬威的嚷嚷道:“都说徐达手下都是精兵强将,没想到个个都是草本,还不够大爷我揍一顿的,还有没有人愿意上来跟本将过上几招。”

      围观的徐达帐下的兵勇和将领心知自己是对方的敌手,又迫于楚流烟有严旨告诫他们不可与滁州的兵马起冲突,所以对于此人如此逼人的情势都是敢怒不敢言。

      雄壮的汉子叫嚣了一阵,见无人上前,便举步走大一个营帐边上,用手猛地一扯,将一座好端端的营帐给扯到了,这下子徐达帐下的兵勇可看不过去了,这个滁州来的雄壮汉子不但打了人,还要将家伙物件给毁掉,所以一些将领发了一声喊,便奔上前想要和雄壮汉子拼命了。

      雄壮汉子一见,倒是毫无惧色的少调侃了一句道:“你们一同上来也好,大爷我一下子将你们全都打翻在地,省的还要浪费手脚一个一个收拾。”他的话引得和他一起来的滁州将领的欢笑。

      徐达帐下的几个将领闻言都是怒吼了一声,便拔出了随身的兵器,纷纷欺身近前,和这个言大而夸的滁州大汉拼斗一番。

      滁州将领方面一看徐达帐下的将领都斗了肝火,心知一场剧斗在所不免,也纷纷取出武器,挥舞着想要和徐达帐下的将士打斗一番。

      楚流烟一看情势不好,连忙施展轻功,一晃身子之间,抽出长剑就拦在了滁州将领和应天将领之间。

      几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之后,几个冲在前头的徐达帐下的将领都被楚流烟手中的宝剑给震退了好几步。

      “住手。”楚流烟对着徐达帐下的部将高喝了道:“我不是吩咐你等不能如此行事么。”

    争霸天下 第一百四十章 巾帼英雄(一)

      吃惊不小的徐达帐下的一个部将一见拦下自己的人正是楚军师,连忙收起了武器对着楚流烟施礼说道:“楚军师,实在是这些滁州的将领欺人太甚了,非但打伤了营中的好几个兄弟,居然还要拆了我们的营盘,我等实在看不过去才出手的,实在是衅非我开,请楚军师明鉴。”

      楚流烟说道:“就算如此,我也没有吩咐你等擅自刀兵,你等怎么不听我的号令。”

      徐达帐下的这些将领听得楚流烟的斥责,全都羞愧的低下头,随后也都收刀入鞘了。

      对面的雄壮汉子不由嘲笑道:“哈哈哈,没有想到威震一方的徐达将军一被关押起来,他的帐下居然就无人了,这么多的将领居然要听一个娘们的。”

      汉子后头那些剑拔弩张的将领闻言也松弛了下来,对着楚流烟这边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徐达帐下的将士闻言个个都双眼通红的看着那个精壮的汉子,目眦尽裂的盯着不放,眼光就像刀一样的刮过去,不过却没有什么言语。

      楚流烟听道了滁州将领发出的讪笑声,回转身来,伸手戟指着那个雄壮的汉子说道:“你竟然说徐达的帐下已然无人了,那么我就来会一会你。”

      对面的雄壮汉子上下打量了楚流烟一眼,随后便仰头做出鼻孔朝天般不屑的模样说道:“小美人,你还是回去相夫教子去吧,瞧你的身子骨头,瘦弱的连一阵风都可以刮倒,恐怕大爷我一指头下去,你就被本大爷我弄成了糜粉,大爷就算赢了你也是胜之不武,再说了大爷虽然蛮横,还不至于欺负一个小娘子。大爷我打遍滁州无敌手,估计打遍天下也没有敌手,就拿着小小的应天城扬名立万一番,做个消遣。”

      楚流烟莞尔一笑道:“原本我还想要让你一下,不至于使你太过难堪,如今你如此大言欺世,岂不闻人外有人,天外有人,这个时间可是有很多的高手,你这样的莽夫,空有一把力气,根本就无法登堂入室,得窥堂奥。最多也只能是在这里大言欺世,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而已,夏虫不可语冰,真是可笑之至。”

      这一番话将雄壮汉子驳的体无完肤,暴怒异常。

      “也好,今日我就让你个小娘皮见见马王爷到底长着几只眼睛。”被楚流烟激怒了的滁州汉子就对着楚流烟摆开架势,做出一副骇人的姿势来。

      楚流烟看了看滁州汉子脚下摆出的不定不八的步态,心知对方可能是个练家子,再一想徐达帐下这么多将领居然都摆在此人手下,想来此人定然还是有些手段的。

      所以楚流烟面上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全身灌注了气力也做好防备,手上却轻蔑的朝对方招了招。

      这一记轻忽的招手彻底将汉子惹恼了,汉子将楚流烟如此看轻自己,很是恼怒,所以也顾不得许多,便往前奔了过来。

      楚流烟一见,此人虽然身形硕大,可是举动却是极为轻巧灵便,心中一惊,知道来人武功也颇有些根基,不过扫视了一下,已然知道了此人定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所以楚流烟好整以暇的对着快要奔到了自己面前的汉子高声说道;“且慢动手,我有话要说。”

      雄壮汉子本来憋足了力气想要发力奔到楚流烟这边,一举将楚流烟击败的,眼下看着楚流烟忽然叫停,还以为是楚流烟被自己的惊人声势所摄,心知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方才叫停的。

      心下这般想来,雄壮汉子也停下了脚步,不过因为方才用力过剧,所以不免一时之间难以稳住身形。

      楚流烟一见心中自然更加有数了,心知这人空有一身蛮力,武功确实粗浅。

      汉子稳住了身形对着楚流烟说道:“小娘子,你是不是害怕了,觉得实在是打不过本大爷,本大爷虽然不会打女人,不过怜香惜玉还是会的,不如你就跟本大爷一同会滁州快活。”

      精壮汉子的口中吐出了一阵污言秽语,听得徐达麾下的将士个个面色不豫,而滁州那边的来客却是轰然大笑,个个都是极为得意的样子。

      楚流烟冷冷的扫了对方的将领一眼,心中小明王韩林儿驭下不严,对于麾下的将士讲求以恩结之,所以军中有这些人才倒是不以为怪。

      “并不是怕了你,只是我们赌斗,势必要有个彩头。不知道将军心中有何想法。”楚流烟对着那人问道。

      “彩头,怎么是彩头。”雄壮汉子闻言不解其意,便回头朝着随着自己来的将领问了一声。

      “呆子,彩头就是打赌赢得奖品,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一个将领笑着对着雄壮汉子解释道。

      “呆子,不如跟那个小娘子说,若是你赢了,就让小娘子随你回去侍寝好了。”一个将领淫笑道。

      雄壮汉子脑子有些不好使,对于此话也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这个主意极好,就对着楚流烟开口说道:“我等弟兄说了,这个彩头么就要你好了。”

      听了这话,徐达帐下的兵勇将领都是一阵骚动,一个将领不住声的骂道:“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军师,不如将这些**全都赶出罢了,不要和他们多费口舌了。”

      楚流烟回过头,摆手制止了身后的骚乱,又转回头来对着这些滁州这边的将领说道:“好,你们的条件我接受,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就是如果你们滁州最厉害的将领打输了的话,就请你等日后不要再来徐达将军的营盘上来捣乱,这个条件不算过分么。”

      滁州的将领们本来也只是和楚流烟开玩笑而已,没有想到楚流烟居然真的答应了。

      一个滁州将士连忙跑到雄壮汉子旁边对着他说道:“呆子,你的好运道来了,眼看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就要得手了。”

      雄壮汉子这才明白过来,就拍着胸脯对着楚流烟说道:“好,如果只这样,那么大爷我一定奉陪。”

      楚流烟也说道:“好,如此,我们一言为定,请军中将士做个见证。”

      这下子徐达麾下的将士可闹腾开了,纷纷对着楚流烟说道:“军师,你不可答应这般条件,此人膂力惊人,我方的好几个将领都栽在此人手中,你切莫答应。”

      也有将士说道:“军师,不如让我替着军师应战,军师千金之躯,岂能如此行事。”

      其中更是不乏一小撮兵勇鼓噪着叫嚷道:“不如大家一起上,将这些狗贼子都杀了算,杀掉一个算一个,不管如何,就算是和滁州兵马给干上了也好,倒是后来一个杀一个,杀两个赚一个。”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冒险者排名:196

    弓箭手勋章 - 转职为弓箭手可以领取

    37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22:50:30 |只看该作者
    争霸天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巾帼英雄(二)

      楚流烟心知徐达的手下的将领,自然都是心向着自己的,所以这些劝告也是为了自己好,不过楚流烟知道若是不将这些人都给弄到不敢来军中闹事,那么应天的情势很有可能因为这样子小事情而引发大祸,若是到了两军对垒的时候,事情可就糟糕了。

      心中的这般想法却无法在此刻对军中的将士加以说明,所以楚流烟心知这些事情自己非但眼下不能对于徐达麾下的将士一一说明,而且眼下的情势也不得不接受滁州将领的提议,若是不接受提议的话,很有可能徐达麾下的人马就要对滁州来这些将领围而攻之,到了那个时候,就算自己再有本事也没有办法护的周全,倘若双方发生了流血的惨事,或者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使得一方有人死于这次的争斗的话,那么原本就有积怨的双方势必会投入全部的人马在应天城外大肆厮杀,拼个你死我活。

      到了那个时候,应天的人马和滁州的兵马之间势必反目成仇,汉王陈友谅肯定不会放过了将心腹大患一并除去的机会,被内斗削弱了战斗能力的应天根本就没有法子保的住了。

      楚流烟对着徐达的手下扬了扬手,示意全都不要骚乱,军士们看到了楚流烟的手势也就停止了叫嚷。

      “我和滁州将领的约斗并非是他人迫使,而是出于本心。将士们的心意我自然是清楚的,不过我做的决定,希望诸位不要干涉,只要静下心来观看赌斗即可。”

      楚军师开口相求,徐达帐下的将士如何敢不应命,随即不再喧闹,而是静下来齐齐的注视着场中。

      对面的那些滁州的将领本来见到徐达帐下军士的情态,本来都有些打鼓的,不过眼见楚流烟三两句话就将有些控制不住的局面平定了下来,心中也大都松了一口气,毕竟是在对方的地盘上,就算自己能打,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倘若徐达帐下的将士一拥而上的话,那么不要说全身而退了,恐怕连留下一个全尸都难。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终于将有些鼎沸的局面控制了下来。

      雄壮汉子眼见楚流烟三言两语就将徐达帐下的军士的亢奋高昂的态势给扳正了过来,心中对于楚流烟的观感也不觉大为改变,隐隐约约的知道楚流烟定然是徐达军中一个极为有力的人物,所以也就不敢掉以轻心的过于轻视眼前的这个柔弱的女子了。

      随着双方将士都将目光投向了场中间的楚流烟和雄壮汉子,两人随即也就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雄壮汉子朗声笑道:“姑娘,天色快要黑了,我们赶紧开始吧,若是晚了,本大爷就没法带你回去乐呵乐呵了。”

      楚流烟也不气恼只是回了一句道:“恐怕大爷你还没有这个福分。”

      雄壮汉子邪笑了一声道:“这话大爷不爱听,大爷有没有福分大爷只要动过手,姑娘自然就清楚了。”

      楚流烟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不妨放马过来,本姑娘好好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雄壮汉子一听,也不搭话,随即一个箭步冲动了楚流烟的跟前,抬手就是一记黑虎掏心,拳头挟带着惊人的唿啸声,直扑楚流烟的胸前而来,眼看就要碰触到了楚流烟的身子。

      徐达手下的将士不由得惊唿了一声,有些胆小的军士还闭上了眼睛,不忍看下去。

      眼看差一点就要集中楚流烟了,楚流烟却是不慌不忙的往侧面横着移动了一步,雄壮汉子的势在必得的一拳落空了,不觉怔了一怔,不过此人的反应也很快,马上就朝楚流烟移转的方向扫出了一记扫堂腿。

      楚流烟连忙施展轻功,一个纵越跳出了汉子的腿脚所能扫到的范围之外。

      楚流烟这两下精彩之极的趋避使得徐达帐下的将士们欢声雷动,很多人鼓掌交好,其中也不乏有些人对于雄壮汉子下流的起手嗤之以鼻,自然也有行诸于声色的将士。

      “实在是太没脸没皮了,原本以为怎么也是个将领,会堂堂正正的出招,居然如此龌龊的出手。”

      “真不要脸,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对女人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

      一些观战兵勇鼓噪出声,不停的奚落雄壮汉子。

      雄壮汉子脑子虽然有些不够好使,可是对于众人的奚落还是能都听得分明的,不觉得有些羞红了面皮。

      当然了,对于楚流烟来说,雄壮汉子变招的迅速也使得楚流烟有些吃惊,本来以为这个汉子武功根基浅薄,如今看来可能是看走了眼,此人的武功确实不赖,只是脑子有些愚笨而已。

      楚流烟低头看了一下汉子刚才那一记扫堂腿扫过的地面,只见地上出现一个弧状的深沟,楚流烟心知若是要和雄壮汉子对掌硬拼的话,可能以自己目前的功力不是对方的敌手。

      心中明白了这一点,楚流烟决定绝不正面和此人硬拼。

      雄壮汉子觉得自己快要扫中楚流烟的时候居然眼前一花,楚流烟居然失去了踪影,不觉心下骇然,当下也就缓和住了势头,站了起来,摆出了一副守护周身的架势。

      楚流烟在他背后轻轻的笑了一声道:“这个将军真是神力,腿脚居然和耕犁一般,一划拉就是一道深沟,若是在家中务农的时候,家里头连耕牛都不需要了。只要将军到地里头划拉一阵子,马上就可以插秧种稻了。”

      徐达帐下的将士听了楚流烟的这番挖苦雄壮汉子的话,不由爆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滁州那边的将领闻言也是面面相觑,心知被人好好地涮了一把。

      雄壮汉子更是勃然大怒,一转身就对着楚流烟发起了攻击。

      楚流烟心知已然激怒了此人,也不答话,只是笑着看着他,好像是在看猴子戏一般。

      雄壮汉子往楚流烟面前冲了几步,随即飞起一腿朝着楚流烟踢打过去,楚流烟心知此人必然的脚力过人,千万不能被这个人给踢中,否则只要中了一脚,也有性命之危。

      所以楚流烟施展轻功,灵动轻巧的躲了开去。

      雄壮汉子眼见自己的飞踢又是落空,虽然在空中将自己的身子一扭,顺势踢出了一个回旋踢。

      楚流烟激怒汉子等得就是这样子的机会,所以很快的就俯下身子,躲开了滁州将领的这致命一击,随即朝空中扫出了一腿。

      雄壮汉子的身子还在空中,变招已然是来不及了。

      楚流烟就是乘以雄壮汉子招式用老,下盘不稳的时机,一记飞腿踢中了此人的腹心处。

      嘭的一声。

      雄壮汉子的在半空中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楚流烟一腿踢的倒飞了出去,远远的跌倒了丈外的空地上。

      两人这一连串的电光火石般的交手已然让很多观战的兵勇欣喜不已。原本这些人两人旗鼓相当,以为楚流烟军师落败的可能还是要大一些的,没想到没过了几个回合,楚流烟已然将对方的将领踢飞了,徐达帐下的这些将领就高声叫道:“楚军师太厉害了,几招之中就将对方打败了。”

      滁州来的将领们更是诧异,原本和自己同来的雄壮汉子可是滁州最为厉害将领,没有想到居然在楚流烟手下走不了几个回合,就被看似弱不禁风的楚流烟给踢飞了,这种观感给人的感觉而已太震惊了,所以令得滁州的将领都愣在当地,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该去扶着和自己同来徐达的营盘中的那个雄壮的汉子一把。

      “快看,那个汉子站起来了。”徐达帐下的一个眼尖的将士指着雄壮汉子跌落的地方喊道。

      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徐达帐下的其他将士,也朝着此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到被楚流烟踢飞的那个雄壮汉子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用手捂着肚子,面色阴沉的慢慢的走到楚流烟的身前。

    争霸天下 第一百四十二章 巾帼英雄(三)

      雄壮汉子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似乎是想要自己更加清醒一些,过了不久,便摆出了一副还要继续打斗的样子。

      “这下惨了,看这个汉子这么精壮,虽然受了楚流烟的一腿,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多大的痛苦,说不定练过什么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横练功夫,练过这种功夫的人不管怎么打都是打不死的,而且不要说是拳脚了,就算是刀枪砍到身上,也不会有多大的事情。”一个徐达手下的将领不无担忧的说道。

      “倘若真的如同老兄说道,楚军师这次可算是惹上硬茬子了,恐怕难以战胜对手。”旁边的将领也不住的摇头说道。

      另一个将领则持着反对意见说道:“你们说的都不对,我看对方面如金纸一般,显然是方才被楚军师的一腿踢中了要害,腹内肯定是受了绝大的重伤,定然不容易支持下去和楚楚军师再打一场。”一个将领沉声说道。

      他身前的将领闻言回身说道:“老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不过只是中了一脚而已么,哪里可能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不过我也知道老兄定然是担心楚军师的安危,方才如此说的,不过据我砍了,楚军师虽然踢中了对方一脚,不过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这一脚顶多也就是让此人受一点苦头而已,不可能照成多大的伤害。”

      一般将领顿时吵成了一团,最后不知道哪个人喊了一句道:“不必争吵了,我们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句话一锤定音使得争吵不休的将领们都停口不在争论了,一起将目光投向正缓缓的朝着楚流烟行进的那个雄壮汉子,试图从这个汉子的步态中推测出此人是不是受了极大的内伤。

      楚流烟心里头明白自己方才的那一脚看似轻巧,实则用上了八分力气,就算是石板也早就被自己给一脚踢断了,眼下看到雄壮的汉子居然能够若无其事的爬起来,缓缓的走到自己面前,心中不觉甚是惊讶,还以为此人确实练过一些独到的外家横练的功夫,所以自己方才的那用了八分力气的一腿也未能奏功。

      楚流烟凝神闭气,准备和对方再斗上一场。

      可是令楚流烟大出意料之外的是,雄壮汉子走到楚流烟的面前,身子微微往前面一恭身,对着楚流烟说道:“我服了,在下实在不是对手,甘拜下风。”

      徐达手下的将领和兵勇听得此人愿意服输,高兴不已。

      一些兵勇齐声喊道:“楚军师神威无敌,打着滁州将领屁滚尿流,楚军师大发神威,把这般滁州的将领都丢出去。”

      滁州的将领闻言,全都改变了脸色,原本就极为诧异的脸上,顿时有些惨厉了,几个滁州将领忍不住将手中的武器出鞘,预备和滁州的将士一场乱斗,杀出重围,回到滁州兵马扎营的地方,点齐人马再杀回来。"

      楚流烟知道如果任由徐达帐下的那些头脑发热的军士胡闹下去,势必是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情势上火上加油,一个不妥当极有可能就会引起两军之间的敌对厮杀。

      所以楚流烟转过头对着徐达帐下的部众开口呵斥道:“今日是我和滁州将领的约斗,双方都要严守约定的内容,千万不可节外生枝。你等不要狂躁骚乱,挑起事端,否则军法从事。”

      听了楚流烟这一番极为严厉的斥责,徐达帐下的兵勇和将领已然明白了楚流烟不想在此地大动干戈,既然是军师有令,所以徐达帐下的那些兵勇们也是无不听命,读者楚流烟说道:“军师放心,我等遵命就是。”

      滁州的将领听得楚流烟不但没有为难自己,而是还帮着滁州将领将眼前的这场无妄之灾给化解了,心中对于楚流烟也很是感激。

      所以几个将领走到了雄壮汉子身边,对着楚流烟拱了拱手说道:“今日之事多谢姑娘信守诺言,我等岂能落于人后。今日之后,我等滁州将士绝不踏入徐达将军的营盘之中寻衅闹事,如果有人违抗此誓,我等就亲自将此人抓到姑娘面前任凭发落。”

      楚流烟微微一笑道:“我相信滁州的将领个个都是守信之人,你们就将人带回去吧。”

      滁州的几个将领对着楚流烟称谢了一番,便扶着那个人面色发白,虚汗只冒的雄壮汉子回去了。"

      雄壮汉子原本就是为了面子死撑着,如今一看自己人扶着自己,顿时身子就歪倒在一个将领身上,害的那个将领连忙问道:“兄弟,你怎么样了。”

      雄壮汉子虚弱的说道:“我被那位姑娘踢中了要害,估计要休养半个月才能恢复过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来确实如此,这一遭我们来错了,徐达将军的帐下确实有不少厉害的角色,我等实在是不该如此贸贸然的就过来寻衅滋事。”

      “是呀,还害的我们跟着你一起丢了一回脸,这下在应天可真是没法抬头见人了。”一个滁州将领附和着说道。

      “算了,人家这次打赢了,居然没有为难我们,已然算是仁至义尽了,我等丢了这个面子也是自取其辱,算了算了,还是赶紧先带人回去疗伤去吧。”

      几个旁边的滁州将领闻言,都点了点头,随即就一起将雄壮汉子抬了起来,一众人等举步就行出了徐达将军的营盘,看着滁州的人马缓缓离去的背影,一个将领跑到楚流烟的身边低声说道:“楚军师,真的要放他们走么,这些人会不会不守诺言,继续过来和我等捣蛋。”

      楚流烟微笑的答道:“不会,吃了如此大亏恐怕他们日后都不敢在踏进此地一步。”

      将领对着楚流烟咋舌说道:“军师,我肯你也没有出力踢人,那个将领怎么如此不济,被你一踢就踢成了这样。”

      楚流烟笑了笑道:“那是这些人活该倒霉,居然来这里找事,也不看看这里是怎么地方,寻人挑衅也不长一只眼好好瞧瞧。”

      将领被楚流烟的这番话说的如坠入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所以然,默立在一旁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刚想开口询问,楚流烟已然不在眼前了。

      “嗨,”将领叹了一口气说道:“有楚军师在,我何必来操这份闲心。”

      午时三刻,应天城里的大街上却显得熙熙攘攘,无数的官员行色匆匆的疾步驱走在应天城里头宽阔的出城大道上。

      原来是吴国公颁布令谕,今日要往江边主持追悼小明王韩林儿的大典,吴国公府中也先期传谕,一些文武佐杂,都要先行出城恭候,随即跟随朱元璋一起去江边祭告小明王,城门口还派了专人点验,无故不到者查取职名,停委三年,并处以罚没官俸禄八个月。

      应天城里头的官员都知道吴国公向来是令行禁止,若是违抗了他的意旨,势必没有好果子吃。

      如此严令,所以在应天城里有名又职的文武百官均不敢怠慢,一应人等吃罢午饭,应天城的大道上就多了许多匆匆赶路的官员。

      一时之间衣冠趋跄,十分热闹,许多百姓也混迹其间。

      路上也有不少百姓趋出门庭之外来看热闹,不久就见到了吴国公府中的前导马队驱驰而来,等到静鞭一响,只见迎面来的先过来的三牲祭品抬了过来,令人称奇的是后面隔着不远衔接一具楠木棺材,雕饰富丽堂皇颇有帝王棺椁的风范,上头还有龙凤伞盖遮着日头。

      棺椁中莫非真是小明王韩林儿的尸身,一些人不由狐疑着胡乱猜测说道。

      百姓们都议论纷纷,此时小明王韩林儿在瓜步落水身亡,尸骨无着的消息已然在应天城里头传开了,所以百姓应天城里忽然抬出了一具棺椁,自然有人以为小明王韩林儿的尸首或许已然找到了,所以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将棺椁抬出来。

      当然百姓里头不乏有很多好事之人,便追附在这番队伍的身边,随着棺椁慢慢的驱出城外。

    争霸天下 第一百四十三章 赤裸裸的威胁

      棺椁后面不远则是一乘八台大轿,垂着轿帘,看不见里头到底是何人,只是轿子后头是李善长,刘伯温,常遇春等的扈从大员,楚流烟也在其中。

      百姓们心里已然知道了这个轿子里头到底是何人了,有这么多显赫的人物护卫,显然轿子里头的人定然是应天城的主人吴国公朱元璋了。

      “是不是小明王的尸首找着了,吴国公定然是要将小明王韩林儿厚葬了去。”这样的猜疑声传入了不时传入大轿之中,端坐在轿子中间的吴国公朱元璋闻言不觉微微笑着,自己的这一手果然是妙招。

      不过是将小明王韩林儿日常所用的衣服给找了一些过来,胡乱的塞到了李善长命人连夜赶制出来的棺椁之中,居然也骗过了这么多人,看来费心做做此事还是大有好处的,愚民就是愚民,只要稍稍设计就能将这些人骗到縠中。"

      对于自己和李善长在府中的密谋,吴国公朱元璋心中很是得意。

      能够借的追悼小明王韩林儿的机会,向天下宣扬自己的仁义和不忘故主,这是何其聪明的一招,实在是一举数得的好算计。

      正当吴国公朱元璋师心自用,自以为得计的当口,忽然听得外头有人喊道:“小明王韩林儿的尸首根本就不在里头,朱元璋不过是故意卖乖讨巧而已,棺椁之中根本就没有尸首,只是一些衣物而已。”

      朱元璋心里头一震,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居然敢在这样的当口对着自己和应天城里头的百姓如此放肆,不过自己和李善长的秘密商议,到底如何本人侦知的。

      只觉一块大石头堵上了胸口一般,朱元璋在心里头极为愠怒,都有喘不气来的感觉。

      心念一动之下,朱元璋随即揭开了轿子里头一直垂挂的轿帘的一角,张开眼就往外头窥视,意图搜寻到底是何人胆敢如此行事。

      只见一个滁州将领装扮的人物独自一人排开众人,拦住了朱元璋的轿子。

      朱元璋很是惊奇,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胆敢拦下自己的轿子。

      所以朱元璋对于此人很是好奇,便吩咐轿夫停下了轿子。

      楚流烟心知此人在此地做出这等事情来,定然是有所图谋,便一闪身施展开轻功,护到了吴国公朱元璋的轿子面前,对着来人大声呵斥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当街拦截吴国公的轿子,是否想要图谋不轨。”

      滁州将领也不已为意,只是对着朱元璋的轿门说道:“鄙人不过是小明王韩林儿手下的一介武将,故主死于瓜步江中,心中甚觉对不住故主,今日来此听闻吴国公要祭告小明王,我便匆匆赶来,并无恶意,只是想要跟吴国公讨要一个说法,想要知道吴国公会如何处置杀人凶手徐达。”

      楚流烟一听此人口口声声说徐达是个杀人凶手,心有不由起了厌恶之意,便对着此人呵斥道:“小明王韩林儿是别大浪打翻了船只,落水罹难而死,如何攀扯到了徐达将军头上。”

      那人也不答话,只是对着轿子喊道:“徐达将军奉吴国公之命来滁州奉迎小明王去应天,徐达将军难道就没有保护不力的罪过么。”

      楚流烟驳斥道:“大浪袭船,罹难的并非只是小明王韩林儿一人而已,船上随着徐达将军一同至应天前往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的兵勇也全数落水而亡了,只有徐达将军侥幸逃了出来,此等祸事绝非人祸,实是天灾。你肆意攀扯,意图构陷害人,逼迫吴国公处置徐达将军,用心之毒,骇人听闻。”

      那人不屑的看了楚流烟一眼说道:“我自于吴国公说话,你是何人,若不相干,不必言语。我只求吴国公为小明王韩林儿做主杀了徐达将军以慰小明王韩林儿的在天之灵。”

      楚流烟闻言极为愤怒的说道:“在下不过是秉持公理,言语论断莫不一秉公心,不想阁下非但不听,反而以此责我,实在是有些荒唐。小明王韩林儿之死,明明是天灾,并非人祸,不知道将军为何不顾事实,偏偏要揪住徐达将军不妨,要置徐达将军于死地。”

      滁州将领闻言,自知理亏,不过已然不依不饶的对着轿门喊道:“吴国公,朗朗乾坤,吴国公若是心中无愧,何不现身一见。”

      楚流烟心知此人不可理喻,便转过头对着轿夫说道:“此人是个疯子,你等不必理会,继续上路好了。”

      轿夫尚未答应,只见轿子里头传出一声阴沉的低喝声:“慢着,且等一等。”

      楚流烟一惊,心知吴国公朱元璋要亲自出来料理此事。

      果然,只见轿子的帘门一掀开,吴国公朱元璋从轿子里头跨了出来。

      楚流烟随即到了朱元璋的身边对着朱元璋报称:“吴国公,此人是个疯子,不可理喻,吴国公不必理会此人,我等还是上路好了,应天城里头的文武官员都在城外等候,万万不可误了时辰。”

      吴国公听得楚流烟将话说道,随即将手一摆,示意楚流烟不必再说下去,开口言道:“楚军师不必多言,既然有人拦道想询,本国公也不介意花费功夫稍稍的解释一番。”

      楚流烟闻言,应了一声,默默的退到了吴国公朱元璋的身后。

      吴国公朱元璋转眼扫视了拦道诘问的滁州将领一眼说道:“上下尊卑,君臣之份,在于本国公自然是深怀此念,本国公命徐达将军至滁州讶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原是欲我主小明王入主应天城,继承大统。不想天不假年,其寿不永,小明王不幸于中道崩殂,失事罹难,消息传来之后,本国公也是极为哀伤,乃至痛哭厥地,半日之后方才醒转。天日昭昭,想来这番对于故主小明王韩林儿眷眷之心,犬马恋主之诚,也是唯天可表。”

      那人听了吴国公朱元璋如此哀恳的一番话,也不无动容的说道:“吴国公对于我主小明王自然是眷念非常,不过徐达将军身负重任,居然使得在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的途中使得小明王不幸堕入河中,失事罹难,此等罪衍,不是一般的刑罚可是处置的,我等滁州将领公请吴国公将徐达将军绳之以法,以明正典刑,使得后世之人能够引以为戒,不再重蹈此番覆辙。”

      朱元璋听闻此人依旧如此不依不饶,有些不快的说道:“此事我自会斟酌,不劳烦将军费心。”

      没想到此人闻言,居然揪住不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追问道:“今日此来,便是代表我等滁州的将士向吴国公讨要一句实话,究竟吴国公要如何处置徐达将军。”

      吴国公朱元璋眼见此人得寸进尺,心中大为愤怒,不过面色上依旧敷衍说道:“兹事体大,况且徐达将军在我军中素来是战功卓著,手下将士也极为爱戴,若是处置不慎,恐怕会引起绝大的麻烦,还请将军先行回去,本国公思量妥当之后在命人将绝对通知将军,将军以为如何?”

      滁州将领依旧不依不饶的威胁道:“吴国公如此处置自然可以,不过本将要提醒吴国公一句,居然应天城外有我等十多万的小明王韩林儿的旧部,骁勇善战的将领也不在少数,若是吴国公不能满足帐下兵勇的要求,我等可无法保证滁州兵勇是否会抗命。”

      “你,”吴国公朱元璋被滁州将领的这番言辞给噎住了,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吴国公尽力的平了平心气说道:“这一点本国公自会考虑,将军敬请放心就是。”

    争霸天下 第一百四十四章 滁州将领

      吴国公朱元璋和说话咄咄逼人的滁州将领虚与委蛇,而另外一个人却忍不住了,楚流烟从吴国公朱元璋伸手冲了出来,戟着滁州将领的鼻子说道:“将军此话太无道理了,徐达将军去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继承大位,不意中途失事,小明王韩林儿罹难身死,这也是人力无法挽回的事情。”

      楚流烟抬眼望了望被自己冲口而出反的言辞震慑住了的滁州将领继续说道:“徐达将军纵然有错,也不过只能责其中途保护不力,何况小明王落水之时,徐达将军侥幸逃脱,随即又数度赴水营救小明王,最终因为风高浪急,实在无法措手,方才无可奈何的回到应天复命,此事有随着徐达将军同去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的兵勇和滁州的一些文武官员作证。徐达将军纵使有错,也是罪不至死,如今徐达将军已然主动请罪,而且已然被吴国公羁押在牢狱之中,不知滁州的将领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非要将徐达将军置于死地不可。”

      对于楚流烟的这番犀利的说辞,滁州将领自知理亏,支吾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到驳斥的理由,只要对着吴国公朱元璋和楚流烟丢下一句话道:“徐达将军是非死不可的,否着难保应天城外的十多万的滁州兵马不会作乱,末将言尽于此,还请吴国公自己妥为思量,万万不可因小失大,使得应天城外兵戈再起,友军相残。”

      楚流烟闻言勃然大怒道:"友军,你等若是友军,有为何如此逼人太甚,一定要徐达将军的性命。你等虽是客居于此,以友军自许,却行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难道不怕上天的神明不容么。"

      滁州将领眼见楚流烟言辞激烈,其理甚直,呐呐了一下,终究是无言以对,只好讪讪的离开了。

      滁州将领一走,楚流烟连忙转过头对着吴国公质问道:“吴国公,徐达将军的事情,你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莫非真的要应了滁州那帮人所请,将徐达将军斩首示众,将徐达的头颅祭奠在小明王韩林儿墓前。”

      朱元璋看了神情激切的楚流烟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上了轿子,随即吩咐轿子依旧起行。

      一众轿夫一起呐喊了一声,稳稳当当的抬起轿子便继续前行了。

      一行人依旧逶迤而行,只留下楚流烟怔怔的立在当地,随着队伍到了楚流烟跟前的刘伯温心中不忍,就出列将楚流烟拉到了一边着急说道:“看情形吴国公极有可能会应允了滁州人马,杀了徐达祭告小明王韩林儿的在天之灵。”

      楚流烟这才惊讶出声说道:“刘伯温,你说什么,你说吴国公朱元璋会听从滁州将领的威胁,那徐达将军的性命岂不是保不住了。”

      刘伯温对着楚流烟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眼看就是如此,若是不是如此方才你质问吴国公的时候,吴国公也不会一语不发的匆匆上了轿子,而且吩咐轿夫赶紧起轿子。”

      楚流烟惊慌失措的说道:“你说的不错,吴国公定然是不会让滁州兵马哗变的,徐达将军的处境实在堪忧。”

      刘伯温接口说道:“徐达将军非但处境堪忧,直是有血光之灾性命之忧。吴国公非但不想滁州兵勇哗变,还想要借此机会对于滁州的兵勇将领好好的恩结一番,如今小明王韩林儿已然死了,滁州兵马**龙无首,各方势力都盯着了这块肥肉。吴国公眼下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必然会设法将滁州兵马收归己用,有意让这些人马归附过来,为了这个目的,吴国公必然会借徐达将军的人头来使得滁州兵马归心。”

      楚流烟大惊失色道:“吴国公当真会如此做么?”

      “以我推测,十之八九吴国公会如此行事。以吴国公的心性算计绝对不会因小失大,为了徐达一人而致使坏了大局。”刘伯温喟然长叹一声说道。

      楚流烟沉默了半晌抬头说道:“如此说来,我们只有一个法子了。”

      刘伯温眼睛一亮说道:“莫非楚**也然和徐达将军帐下的将领商议妥当了。”

      楚流烟低低的说道:“此事非同小可,那日我离开之后便开始着手此事,不过眼下事情还只是筹措行进了一半,人员尚未最后择定。”

      刘伯温也低低的回了一声道:“这等情事,人手极为关键,千万不可马虎,若是可能的话,一定要精心挑选,不可出了一点差池,否则非但徒劳无功无法救出徐达将军,可能连前去劫狱的人全都被陷了进去。”

      “此等金玉良言,我自当谨记在心。今日回去之后,我择定人员,晚间就动手劫狱救人,以免夜长梦多。”楚流烟对着刘伯温莞尔一笑道。

      刘伯温低头盘算了一下说道:“不过此事也不可操之过切,一定要慎之又慎。”

      楚流烟惊奇的问道:“如今情势如此危急,为何还要延展时日,若是动手晚了,徐达将军的人头岂不是不保了。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多找一些高手去劫狱也都没有用处了。”

      刘伯温对着楚流烟笑了笑说道:“楚**不必心急,我如此说来比如是有我的道理,如今的情势是非常危急,可是以我的推断,吴国公朱元璋这几日之内还不会丢徐达下手。”

      楚流烟闻言有些吃惊的说道:“这是为何?”

      刘伯温脸色流露出奇诡的笑容说道:“其实而已很简单,吴国公的心性自然是将徐达的脑袋视为可居的奇货,若是等不到最好的买主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你是说吴国公一定要等到滁州的兵马给了吴国公一个承诺之后方肯将徐达斩首示众。”楚流烟换然大悟道。

      刘伯温道:“楚**果然是妙人,一点就透,一透就通。”

      楚流烟细细想了想问道:“若是吴国公决意先杀徐达呢。”

      刘伯温摇了摇头说道:“此事绝无可能。”

      楚流烟大为高兴的说道:“借着吉言,我也好做好准备。”

      刘伯温笑了笑,忽然神秘的说道:“此事还有另外一重可能,只是不知道这重羁绊对于徐达将军是福是祸?”

      楚流烟心下大奇,连忙追问刘伯温到底是何羁绊。

      刘伯温笑着言道:“一个和楚**有过数面之交的人。”

      楚流烟继续追问,刘伯温确实笑而不言,拉着楚流烟追赶了逶迤出城的队伍去了。

      朱元璋的轿子一到城外,便下令手下之人先将棺椁送到江边,朱元璋则下了轿子,亲自率着原本已然在应天城外恭候着的大小官员一道,随即沿着黄土大道亲自步行过去。

      朱元璋走了一阵子,觉得有些不对头,回头看了看左右,果然没有发现楚流烟和刘伯温,不觉心中微微有些诧异,便对着一旁亦步亦趋的一个内侍低声问道:“刘军师和楚军师到哪里去了。”

      近侍听得吴国公朱元璋发问,也连忙会寻望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了刘伯温和楚流烟。便有些慌张的对着吴国公朱元璋回答道:“吴国公,小人一直伺候在吴国公身边,实在不知道两位军师去了哪里。”

      朱元璋闻言愣了一愣,心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面色也阴沉了下来。

      朱元璋停下了脚步,后面跟着的人一见吴国公朱元璋驻足不前,也纷纷停下了脚步。

      队伍后头的一些胸有城府的大臣见此情形,已然开始揣度吴国公朱元璋为何要无缘无故的停下了脚步,也都各怀心事,耐心思量起来。

      近侍留神看了看吴国公的面色不豫,心中已然知道吴国公定然是有所不满,不过却不知道吴国公究竟是为了何事。

      其实方才朱元璋发现了楚流烟和刘伯温二人不在扈从的队伍之中的时候,心中以为两人是不是回转应天营救徐达将军去了,而且这两人若是联手救出徐达,徐达眼见自己可以脱逃,便产生了反叛的念头,回到军营之后鼓动麾下的将领兵勇造反,到了那个时候,事情就极其不好收拾了。

    争霸天下 第一百四十五章 刚愎自用

      朱元璋心头这么想来,胸腹之间有些隐隐作痛。

      当然了,事情为明了之前,吴国公朱元璋也不想在众人面前提起此事,不过心中郁郁难舒,自然也流露了一丝在脸上。

      近侍这下子可就慌了神了,若是吴国公朱元璋归罪下来,自己可担待不起。近侍便连忙睁大眼睛细细的往人**里头搜寻,希望能够在随行的队伍里头发现刘伯温和楚流烟的踪迹。

      可是队伍老长的一直拉到了城门里头,近侍细细的搜寻了一番之后,依然是别无所见。

      忽然眼角余光处一亮,近侍连忙扫射过去,只见一片绯红的衣角自城门口闪现了出来,一男一女自城门下蹩了出来。

      近侍大喜,因为城门口出来的两个人正是穿着一身绯红女服的楚流烟,和神情潇洒的刘伯温。

      “吴国公,两位军师回来了,正在城门口往这边过来。”近侍兴高采烈的对着吴国公朱元璋禀奏道。

      吴国公朱元璋闻言,抬眼一看,只见楚流烟和刘伯温两人出了城门口,正往自己这边的方向赶过来,朱元璋心头的大石头不由的落了下去。

      只要两人不去救徐达,那么事情就可以了结,方才在城中挡住了自己的轿子的那个滁州将领的话还言犹在耳,吴国公朱元璋心知此人定然是是有心来传话的,这也说道滁州兵马里头必然有一批将领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所以此人方才有恃无恐的来到应天城里头当街就把自己的轿子给拦了下来。

      朱元璋刚才拉住自己的轿子的将领的话语,心知对于此事自己如果出错了一步棋,马上就是给应天城招来无穷的祸患。

      若是不答应了滁州将领的最后通牒,应天城外极有可能会发上友军相惨的祸乱,虽然吴国公朱元璋有把握将滁州的叛军个打垮,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能赢应天这面也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这样子的代价是否值得,扪心自问之下吴国公已然断然否决了这个想法,如今汉王陈友谅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如果应天城外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陈友谅这个老狐狸岂能不会乘虚而入,若是为了徐达一人而使得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拱手让与陈友谅那个贼子,说什么朱元璋也不会甘心的。

      所以朱元璋眼下很是担心会不会有人将自己手中的最大的筹码徐达给救出去,若是徐达不在自己手中,滁州的兵马势必以为小明王韩林儿很有可能是自己示意徐达做的,若是徐达被人救走或者失踪,这类的事情若是传扬了出去,应天城外的小明王韩林儿的旧部马上就会疑心是自己做贼心虚,将徐达放炮了,到了那个时候,滁州来的兵勇将士哗变,局势就不容易收拾了。

      楚流烟和刘伯温联袂到了吴国公朱元璋的跟前,吴国公朱元璋便有意无意的对着楚流烟问了一声道:“楚军师,如何行的如此之慢。”

      楚流烟闻言笑了笑说道:“吴国公请勿见怪,方才刘军师有事与我相商,是以来此了一步。”

      朱元璋听得楚流烟这么说,就笑眯眯的转头对着刘伯温问道:“刘军师,不知道有何要事,本国公可得与闻。”

      刘伯温一见吴国公朱元璋转头问自己,已然明白了朱元璋的心意,便笑着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吴国公,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过是商议一下军情而已。”

      朱元璋闻言追问道:“军情,有何军情。”

      刘伯温笑了笑说道:“我得了消息,说汉王成友谅近期频繁调动了兵马,显然是想要对应天城有所图谋。”

      朱元璋一听刘伯温说汉王陈友谅要对应天有所行动,连忙追问道:“这个消息是否确切。”

      刘伯温正色说道:“探子来报,汉军确实是调动频繁,不过陈友谅依然还在汉阳城内。”

      “陈友谅若是还在汉阳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无需多谈了,就算陈友谅真的打算攻击应天,也要过一段时间了。”

      “吴国公不可轻忽,陈友谅素来诡计多端,此事可能是他的疑兵之计。很有可能陈友谅是故作此举,让我等以为汉军出兵时刻尚早,而陈友谅暗地里头部属妥当,随即就会轻车简出,瞒过我方布下的眼线,迭出奇兵,攻伐应天。”刘伯温对着吴国公朱元璋一板一眼的禀奏道。

      楚流烟在旁一听,已然明白了刘伯温方才对着自己避而不言的那人是汉王陈友谅。

      可是陈友谅怎么可能会就徐达,陈友谅是巴不得徐达死,绝无可能会助徐达脱狱而出。楚流烟心中满是疑问。

      吴国公听了刘伯温的一番进言反而哈哈大笑道:“陈友谅虽然是诡计多端,可是这样子的事情却是不会做的,陈友谅每次攻打应天都是堂堂正正的,何况陈友谅的水师舰队极为强大,没有必要对我们动用这些手段。刘军师,你是不是被陈友谅那个狗贼的浩大的声势给吓破了胆子,方才会如此揣想。依我言之,陈友谅必然会大举进犯,绝不会出这样子的招数。”

      “吴国公不信。”刘伯温见吴国公朱元璋驳斥了自己的看法,却并不以此为意,反而笑了笑反问了一句。

      “确实不信,这等事体,恐怕陈友谅是做不出来的,这个人虽然诡计多端,可也是极要面子的人,如此丢份的事情,肯定是不肯做的。”吴国公朱元璋携过刘伯温的手笑着说道。

      刘伯温心知朱元璋既然不信,徒说也是无益。

      便对着吴国公开口说道:“吴国公既然不信我的推测,眼下倒也无妨,不过希望吴国公对于汉阳方面的动静能够多加注意。”

      “这一点请刘军师放心,我早就派人在汉阳城内安插了眼线,若是汉王陈友谅有何异动,即刻就会有人飞鸽传书回来。”吴国公朱元璋得意的笑道。

      “咦,这些不都是汉王的路数么,怎么吴国公你也派人安插到了汉阳城里头。”在一旁的楚流烟闻言很是吃惊,便开口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询问道。

      吴国公朱元璋闻言笑道:“汉王陈友谅既然能做初一,本国公为何不能做十五。上次陈友谅狗贼居然派人暗算于我,我也不幸中了毒箭,幸好楚军师和徐达将军联手合作,前次在应天破获了奉陈友谅之命秘密混入应天城的奸细机构洞香居,如此方才使得汉王陈友谅的奸计未能得逞。使得本国公对于这种勾当也有了了解,随即就命人依样画葫芦的训练了一批奸细,随后便令这些人秘密化妆成行商劳农秘密的渗透到了应天,如今也传回来了汉阳的许多消息。”

      既然陈友谅上次派人刺杀吴国公朱元璋未果,不过也害的吴国公朱元璋吃了绝大的苦头,差一点就要一命呜唿了。所以吴国公朱元璋在汉阳安插眼线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楚流烟心知此事已然是无可穷诘了,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不愿继续追问,只是吴国公话语之中提到了徐达,楚流烟觉得此刻有必要再为徐达争上一争。

      心念及此处,楚流烟便朗声开口说道:“吴国公,上次你能脱险,徐达将军的功劳比楚流烟大多了,若不是徐达将军即使赶到,非但不能破获洞香居的窝案,就连你我的性命都不能保全。吴国公能否看在徐达将军曾经救过吴国公一命的情分上,不要将徐达将军斩首示众。”

      楚流烟这番哀恳的情辞倒是触动了吴国公朱元璋心底的心弦,朱元璋心中自然也想起,前次若非楚流烟和徐达将军联手,恐怕自己的命早就葬送在紫金山上的那批中途设下埋伏的恶徒手中,若不是徐达将自己背回营帐中,恐怕自己也会在荒郊野外毒发身亡了。

      这般想来,吴国公冷硬的心中不觉也柔软了许多,正垂头不语间,一个近侍上前催促道:“吴国公,不可误了时辰,滁州的将领都在江边翘首以盼,恭候着吴国公的大驾呢。”

      滁州将领这四个字落到了朱元璋的心里,朱元璋原本有些软化的心,又变得僵硬了起来。

    争霸天下 第一百四十六章 哭丧

      吴国公朱元璋的心中腾起了一个驱之不去的念头,滁州兵马将领一旦反了,那么大事可就要遭殃了。"

      这样想来,吴国公已然知道了自己绝对不能应允了楚流烟的这个请求,若是应允了,恐怕滁州兵马即刻就会哗变了。

      所以吴国公原本还有笑容的脸渐渐的僵持了起来,心中不免担心若是自己不应允,恐怕楚流烟会铤而走险的救出徐达,吴国公朱元璋思忖了一番说道:“徐达将军的处置办法我还在考虑,我和徐达只兄弟,自然是不会乐意见到徐达将军受刑的,只要有万一的机会,我都会力保徐达兄弟的,楚军师就不必多言了。”

      楚流烟听了吴国公的话,先是一喜,继而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楚流烟看来吴国公朱元璋的这句回话表面上看起来是处处要维护徐达的,可是仔细一琢磨却不是那种味道,只要有万一的机会,一定会力保徐达兄弟的,似乎是在暗示着说道如果情非得已,他还是要大义灭亲的一样。

      所以对于吴国公朱元璋的这番话使得楚流烟很是疑惑。

      思忖了一阵,正想开口询问朱元璋,可是朱元璋已然在近侍的催促下带着一众人等走到远了。

      楚流烟无法可施,只得依旧追了上去。

      朱元璋和应天城里头的一众官员行了不远,就看到近处停着原先的棺椁,朱元璋心知再往前走就要到了祭奠小明王韩林儿的江边了,所以朱元璋对着身边的李善长使了一个眼色。

      李善长何定聪明之人,心知朱元璋定然是要自己按照计划行动了,随即便命人取出招魂幡和纸钱。

      随即安排预先安排好多歌人开始大唱丧歌,一众乐人也开始一面行进,一面演奏曲调悲悯哀婉的曲子。

      朱元璋疾步行棺椁旁边,随即用手锤击了几下棺椁,随后用头撞击了几下,马上就高声嚎哭了起来,众人始是大惊,继而大悟,知道要开始哭奠小明王韩林儿了。

      吴国公抬起头来,诸人只见朱元璋的面色已然是眼泪纵横,均是极为好奇,其中有些本分的文武官员还以为吴国公朱元璋对于小明王韩林儿还真是有一番犬马恋主之诚,随意也陪着朱元璋呜咽出声,垂泪不已。

      眼见吴国公,以首击棺椁,哭天抢地,声嘶力竭的,而其起伏之间,脸上热泪奔涌而下,这些人还以为自己真的是投靠了一位至情至性,有情有义的英雄汉子。也都随着自己的主子恸哭起来,一片哭声,热闹非凡。

      个中自由李善长才明白,吴国公朱元璋何以如此顺利的痛哭出声来,原来当日和李善长商议的时候,朱元璋说道哭灵的时候不太好办,如何才能瞒过滁州的那些兵勇将士,李善长对着朱元璋附耳说道:“吴国公,我有个妙法,可以顺利的混过此关,不过就是有些受罪,不知道吴国公是否肯如此行事。”

      李善长便说道:“其实要哭是很容易的,只要哭奠小明王韩林儿当日,暗暗的在袖子里头弄上几瓣洋葱,到时候把皮弄破,弄出一些汁水来,摸到眼睛上,眼睛受了洋葱汁水的刺激,自然会流出眼泪来。”

      吴国公朱元璋听罢,眼睛一亮说道:“好法子,这样子本国公就可以在滁州兵勇面前像模像样的演出一场哭戏来,好好的收买这些武夫。”

      所以方才朱元璋就是乘着锤击棺椁的机会,将预先藏在袖子里头的几瓣洋葱弄破了皮,又乘着用头捶击棺椁板的时机,埋首的时候,偷偷的将洋葱的汁水抹到了脸上。

      吴国公朱元璋弄了几次之后,已经驾轻就熟了,心下不由放松了一些,不慎将太多的汁水弄得了眼鼻子处,不觉鼻子极为发痒,眼睛像是火辣辣的被灼烧了一般的疼痛,吴国公面前一黑,不辨东西,一头栽倒了地上,把旁边的几个大臣吓得够呛,赶忙来到吴国公的身边将吴国公扶起来。

      大臣们扶起失声恸哭,痛厥于地的吴国公朱元璋一看,只见吴国公脸上涕泪满面,兀自用手使劲的抹着自己的眼睛,那眼睛红的可怕,看起来是哭的太过于伤心的缘故。

      主子的这份对于故主的眷眷之情和犬马恋主之诚,居然到了如此令人生敬的地步,实在是令人哀婉不已,所以当时又有些大臣陪着朱元璋恸哭了起来,自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滥竽充数的人,只是一味杀猪般的干嚎,却并无一滴的眼泪溢出眼眶。

      如此一来,则侍奉的人也是唏嘘不止。

      吴国公哀痛如此,原本是这些臣下之人想不到的,如今只听得吴国公朱元璋哀痛异常,臣下诸人也是陪泪不已。

      楚流烟却觉得挺无趣的,不知道原本不怎么会哭的朱元璋今日居然能够如此情之所致,痛哭出声,以至于声泪俱下,涕泪滂沱。

      不过楚流烟知道吴国公今日的行为势必有些蹊跷,原本小明王韩林儿身死江中的消息传到应天之后,吴国公已然下令应天城里头举哀数日,如今为何又要如此行事,这其中自然是大有蹊跷。

      已然满城举哀过了一次,为何今日又要重来一边,而其是如此刻意的要道江边来祭告,楚流烟想起刘伯温那一夜对他所言及的事情,心中已然有了一些明悟。

      既然吴国公和大臣们都开始哭了,其他在下位之人自然也不能例外,所以几个老臣扶着吴国公朱元璋,带着一**苦嚎的文武佐杂以及仆从厮役,一应人等就都痛哭出声,当然这样子的对于楚流烟来说是不相干的。

      楚流烟不愿意加到这些看起来得了失心疯的疯狂哭嚎的人之间,便慢慢的落在后头,施施然的行来。

      吴国公朱元璋和众臣扶着棺椁走了一程,也哭了一程,眼看快要到了江滨了,之间前头飘着好些滁州的龙凤旗帜,显然是滁州的将领早就已然在此处恭候了。

      心下既然明白了这种情形,吴国公朱元璋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个收拢人心的机会。

      马上又依着李善长教导的计策,偷偷的将洋葱的汁水抹到了自己的眼睛里头,随即又放声痛哭起来。

      楚流烟一见,不觉在心里头起了一阵疑心,不过鉴于如今这等的局面,楚流烟也没有上前来印证自己心中的想法,只是靠近了一些观望这吴国公朱元璋。

      在吴国公身后的不远出的刘伯温朝楚流烟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极为神秘的微笑。

      周围的文武官员,眼见吴国公朱元璋如此心诚,心中自是哀然,有听闻吴国公如此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声,也顾不得体面,随即一个赛一个的高声嚎哭起来。

      有样学样,底下的人眼见如此,也不得不和使出吃奶的劲头,使劲恸哭起来,所以一面嚎哭之声,顿时有响彻了不少。

      这一下可把对面的滁州将领们给惊动了,纷纷跑过来一看,却见吴国公朱元璋带着一大帮子的文武官员来到了面前,吴国公扶着棺椁痛哭失声,后面的大臣们也是举哀不已。

      这种场面可是把滁州将领们给震慑住了,他们在小明王韩林儿死讯传来的时候,不过是微微了伤心了一会,不过转眼之间已然开始了另外的谋算。

      原来他们的俸禄都是小明王韩林儿拨付的,如今小明王韩林儿一死,滁州的军政要事都要几个贪鄙的文臣给把持住了,这些文臣贪腐异常,军中快要断了粮草,派人回去征求,而把持此事,鱼肉其间的文臣居然一口拒绝了。

      使者回来之后,滁州的将领都把文臣给痛骂了一通,不过兵勇可是不管这一套,都是有奶便是娘,无奶快滚蛋的主,所以滁州的将领一合计,就派了一个军中职位甚高的武将过去讨要军粮。

    争霸天下 第一百四十七章 暗杀徐达

      没有想到数日之后,这个将领依旧没有领到一点粮草,郁郁不乐而回。

      众将赶忙过去询问消息,将领说道:“那般文臣推三阻四,硬是不肯将粮草发往应天,刚开始说道什么路途遥远,害怕被蟊贼劫持了过去。我便说,不怕,我可以从应天抽调一些将士押运粮草,沿途护送。”

      其他将军赶忙问道:“是呀,正是如此,那些文臣怎么说。”

      “这些人眼见理亏,便借口说筹措粮草还需一两日方能完备,就让我先行等一等。”将领答道。

      “这不是欺负人么,滁州的粮草早就收集完备了,我负责此事,怎么这些文臣会如此说话。”一个将领疑惑的问道。

      “最新的时候我也相信了此事,不过后来我便看出了端倪,这些人分明就是坐地分脏,后来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所以有个米商贱价从这个文臣手中买下了大批的粮食,我刚过去一看,果然粮仓中的粮草都叫人搬运了一空,我心中气愤不过,随就就去找掌管此事的文臣质问,结果人家一句话就把我给噎住了,他说没有得到上头的命令,只知道上头说军队既然到了应天地界,粮草兵饷等一应物资都应该由身在应天的吴国公朱元璋拨付,随即便令我去找朱元璋,居然还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这么说来这些狗娘养的文臣早就监守自盗了,就是我等挥兵会滁州也没法弄到粮草了。”一个心机深沉的将领阴阴的插了一句道。

      其他将领对于此人颇为敬重,随即问道:“大哥,如此说来,小明王韩林儿一死,那些文臣就不管我等兄弟的死活了,我等应该如何是好。”

      一个性急的将领喊了一句道:“依我看,不如马上杀回滁州,将那些把持朝政的文臣都给杀掉了,将他们家都给查抄了,将查抄出来的东西都变卖了,换成粮草军饷先抵挡一阵子。”

      那个被众将尊奉为大哥的将领说道:“此计虽好,不过不是长久之计,眼下我等若是还想要图个封妻荫子,荣华富贵,绝对不能这么做,必须这么办。”

      一众将领连忙问道:“大哥,兄弟们虽然是听小明王的,可是军中之事,大都是听你的。只要你说一句往西,我等兄弟绝对不敢往东。”

      领头将领说道:“既然大家如此看得起,我就将心中思量的事情跟大伙说上一说。”

      “大哥请讲。”

      领头的将领盘算了一会,开口说道:“小明王韩林儿一死,如今的形势对我等是极为不妙的,又在吴国公朱元璋的地盘上,兵力根本没有人家雄厚,说起来最好的法子是投奔朱元璋,不过听闻此人虽然仁义,不过和我主小明王韩林儿之间有过龌龊,小明王韩林儿之死虽然是不止是否真的如同徐达所称的天灾,不过我觉得若是吴国公若是在小明王死后,对于小明王毫无尊敬,我等就是投过去,到最后吴国公朱元璋也是不容于我等栖身此地的。”

      “若是不投靠朱元璋呢,是不是可以选择汉王陈友谅,这里离着汉阳也不算太远,陈友谅的势力和地盘最大,不如去投靠他好了。”一个将领问道。

      “投靠陈友谅的事情我也盘算过,不过陈友谅为人刻薄寡恩,尤其是看不起降兵残将,我等没有十分的把握唆使手下的兵勇一同投靠,势单力薄的到了汉阳,恐怕不会受到汉王陈友谅的欢迎,日后想要汉王陈友谅重视我等也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大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等到底应该如何做才对。”

      领头将领笑着说了声:“我听闻明日吴国公朱元璋要到江滨祭奠小明王韩林儿,我等可以乘此机会好好的看一看朱元璋对于小明王是否尊奉,若是朱元璋不讲仁义,则我等势必不能投靠朱元璋,若是朱元璋对于小明王尊崇山有加,则此事犹有可谈。善鸟择林而栖,此事不可不慎。”

      诸将皆是称善道:“大哥说道是,我等要先看一看吴国公朱元璋是否尊崇小明王,方才行事。”

      “大哥,还有一件事情,徐达那小子我等应该如何处置,放过他似乎太便宜了这小子。”一个将领问道。

      “外面流言很多,有人说小明王是死在他的手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的弟弟随同小明王从滁州过来,确实见到小明王是死于风浪太大,大船倾覆,船上的兵丁也都随着小明王罹难了,只有徐达水性极好,而其体格健壮,刚才免于一死。”

      领头的将领说道:“看来小明王之死,可是真的是船只为风浪所袭,失事而亡。不过徐达此次来滁州奉迎小明王,居然选择这等时机渡江,看情形也是有些蹊跷,不过这些事情如今是说不明白了,徐达还是要治他一治,不能留得此人在世上。”

      “大哥,你是说要我等将徐达给做了。”一个将领快人快语的大声嚷嚷道。

      领头的将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老五,隔墙有耳,你不明白么。”

      “大哥,我知错了,只是大哥,这个徐达到底要如何对付,如今徐达身在应天监牢之中,监牢听闻是条石所砌,坚固异常,听闻监牢中的防卫也是极为严密,我等要杀他可是难上加难。”

      “杀人而已,不一定要自己亲自动手,老五,我授你一计,明日吴国公要出城去告祭小明王,你进城去拦截住吴国公朱元璋,只消一番话,必然能够令的朱元璋亲自下令诛杀了徐达。”领头的将领将老五拉到身边说道。

      老五接口道:“大哥,那我具体应该跟朱元璋说些什么。”

      “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领头的将领对着老五说道。

      老五随即就将耳朵贴到了领头的将领的耳边,领头将领就如此这般的对着老五耳语了一番。

      听罢,老五喜笑颜开的对着领头的将领说道:“大哥,我真是服了你,你这一套计策可是比千军万马还管用。”

      领头的将领大笑着说道:“若是没有两把刷子,你们岂会叫我做大哥。”

      地下的一众将领听了,便跟着领头将领一起狂笑了起来。

      吴国公朱元璋眼见对方的将领走得愈来愈近了,便用头撞击着棺椁大哭道:“主上,我朱元璋身蒙重恩,原本想要将主上从滁州奉迎到应天继承大统,可是没有想到天不永寿,主上被风浪所袭,以至于船翻人亡,人不永年。实在是上天太不公平,若是当日我朱元璋在,纵使葬身鱼腹也要拼命将主上救出,若是上头真有好生之德,我朱元璋愿意减寿二十年来换取主上得以不死,还在人间。”

      说罢,朱元璋居然痛哭失声,居然昏厥了过去。

      滁州将领见此等情形,心中都是凄恻不已。

    争霸天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 来者不善

      几个大臣和楚流烟一起上前,将朱元璋扶了起来。

      滁州诸将一看,只见吴国公朱元璋面上泪痕斑斑,显然早就已然大哭了一场。

      楚流烟从未见过朱元璋如此痛哭过,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可是女子心性,悱恻不忍之心一起,眼眶也红了一大片,泪珠也随着流了出来。

      眼见吴国公刚才泪眼滂沱的样子,如今脸上依旧是泪痕斑斑,楚流烟便拿出了自己用的帛巾,小心的替吴国公朱元璋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只觉吴国公朱元璋忽然睁眼盯了自己笑了一笑,楚流烟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连忙眨了眨眼,细细的看了一眼吴国公朱元璋,只见吴国公还是闭着眼睛。

      以为自己方才是看花了眼的楚流烟,伸手将吴国公朱元璋的身子扶正,不过在楚流烟扶起朱元璋的时候,突然发觉从朱元璋的袖子中掉落了一个东西,滚到了自己的脚边。

      楚流烟细细一看,原来是一片洋葱皮。楚流烟不觉甚是奇怪,吴国公朱元璋身上怎么会带着这样的物件,不过没等楚流烟想明白,吴国公朱元璋已然悠悠醒转了过来,晃着身子横着移动了一步,不偏不歪的只好踩踏在那块洋葱皮上,将洋葱皮一下子给踩到了淤泥里头。

      楚流烟心头灵光一闪,已然明白了今日的这番哭戏是吴国公朱元璋处心积虑的早就安排好了的,被吴国公踩踏进入了污泥里头的那块洋葱皮不过是吴国公“粉墨登场”的道具而已。

      心头有了这个想法,方才的不解之处就迎刃而解了。

      原来今日吴国公来江滨祭告小明王韩林儿的在天衣领不过是一场戏剧而已,而且是特意为滁州的这许多将领准备的。

      心中悟到了这些事情,楚流烟已然知道今日之事比如是一出极为煽情的好戏,不过对于朱元璋的转变楚流烟在心里头却是咯噔了一下。

      原来的那个朱元璋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泼皮无赖,可是心地其实是极为纯真善良。如今的这个吴国公朱元璋却已然是另外的一种了,令人觉有有些难以亲近的作伪如真,楚流烟的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寒意,这个眼前的男人,是不是自己原本认识的那个朱重八呢,为何数年的时间,让他改变了这么多。

      吴国公朱元璋看着楚流烟怔了一怔,只是以为楚流烟可能看破了自己的这套把戏,没有想到楚流烟的心里头居然有了这么的波折和念头。

      原本吴国公朱元璋想要和楚流烟解释一下,不过滁州的将领快要到了跟前了,一时之间也无瑕他顾,吴国公朱元璋只要依旧以头抢地般的对着那副华贵的楠木棺椁板子硬撞。

      不过吴国公朱元璋也不是蠢人,心知不过是演戏,没有必要将自己弄得头破血流的,所以每次快要撞到板子的时候,就用手掌挡在跟前,因为袖子博大,滁州的将领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只是以为朱元璋对于小明王真是极为敬重,虽然如今小明王已然魂归天国了,可是吴国公朱元璋已然还是对着小明王韩林儿尊奉有加。

      由于吴国公给滁州的将领留下了这么一个极佳的印象,这些在小明王韩林儿死后,快要变成丧家之犬的小明王韩林儿的旧部都在心里头觉得吴国公朱元璋仁义无双,忠诚不二,实在是难得的明主,小明王韩林儿更不就比不上吴国公一星半点,所以这些将领都恨不得马上就投奔了吴国公朱元璋,只不过连头的将领说是没有他的吩咐,不得擅自做出主张。

      所以滁州将领们虽然都觉得吴国公朱元璋是个明主,可是表面上已然没有示好的意思。

      李善长见状,心知对方阵营里头也有高人,如今一计不成,这个戏还得接着演下去。

      李善长很快的就让人取来一方灵位牌子,随就将双手奉给了正在痛哭流涕的吴国公朱元璋。

      朱元璋想要擦一擦手中无意间弄上的泥沙,一旁的楚流烟心知吴国公朱元璋不愿意让滁州的将领看到自己用脏手去触碰小明王韩林儿的灵位牌子,所以赶紧取出自己的手绢替着朱元璋擦除了手上的泥沙。

      吴国公看着在自己身边细心替着自己擦去泥沙的楚流烟,觉得只有如此有眼力,会见机的女人方才可以帮助自己匡扶天下。

      所以楚流烟的这番举动,在吴国公朱元璋的心里头扎下了一种异样的根苗,多年之后,这个根苗发育成长,又生出了许多的事端来,暂且提过不表。

      吴国公朱元璋从李善长的手上接过小明王的灵位,随即领着**臣来到了一处宗祠之中,恭恭敬敬的将这个牌位供奉了起来,李善长早已命人点起了香烛等物事。

      吴国公朱元璋从袖子中取出了预先做好的祭文,于香烟缭绕之中,对着跟过来的滁州将领和麾下的众臣朗声宣读道:"帝继天立极,垂统保民,当有元失驭,天下纷纭,乃乘**雄大乱之秋,集众用武,御历膺图,莫不泽被生民,仁周寰宇。不意龙驭忽遐,普天孺慕。弗克躬祀,敬率诸臣,恭陈牲帛,祗告主上,圣灵不昧。伏维恪歆,神其鉴飨!

      吴国公方才将祭告小明王祭文宣读完毕,李善长等文臣已然在底下嚎啕大哭了起来。

      殿宇中的滁州将领听得如此哀号一片,心知若是不哭上一哭,必然会让人以为身为人臣,在故主罹难之后,却无哀戚之情,其心可诛。

      所以也只好随着诸人放声大哭,当然免不了有一味干嚎的滥竽充数之人。

      不过场中气氛如此,倒也像是同气连枝,荣辱与共。

      李善长看了看滁州将领的表现,不由回头和吴国公朱元璋交换了一个眼色。

      朱元璋从李善长递过来的眼色之中已然知道李善长的意思是要乘此良机,大可以利用收买这些滁州将领。

      所以朱元璋恭恭敬敬的给小明王韩林儿设置好灵位之后,随即就对着殿中诸人说道:“我等皆是小明王的麾下,如今主上已然龙驭上宾,而外敌却在一侧虎视眈眈,亡我之心不死,我等诸人理应摒弃前嫌,和衷共济,共赴国难。不可因小事龌龊,徒生枝梧,因小失大,耽误了大事。”

      滁州将领听了吴国公朱元璋的这番言辞,俱是点头称是,这些将领也是深知陈友谅对于小明王韩林儿嫉恨非常,而且上次陈友谅派兵围攻安非之时,老上司和刘福通和主上小明王韩林儿抵挡不住,不得已派人到各路诸侯处求援,结果只有吴国公朱元璋这一路响应,派来重兵相助,虽然刘福通战死此役,小明王倒是被吴国公朱元璋所救,滁州将领中也有多人被援军救起,方才得以逃过性命之劫。

      如今听闻吴国公朱元璋这般说来,那些被救护过的将领心中不免对于吴国公朱元璋的提议心有戚戚焉。所以滁州将领里头就有些人开口附和吴国公朱元璋的提议。

      “事到如今,小明王已然死了,我等两家应当合兵一处,共同防御陈友谅和张士诚。”一个对于吴国公朱元璋心怀感激的将领马上开口提议道。

      “没错我等应当归于吴国公的麾下,随同吴国公一同抵御外辱。”一个将领随口附和道。

      “理应如此行事,我也愿意追随吴国公。”

      滁州将领里头有好几个出来表态,不过已然有好些将领确实像是尤有估计的一样,不肯表态。

      吴国公朱元璋见到此种心情,心中不觉大为惊讶,今日费了如许多的心力尊奉小明王韩林儿,本意就是要拉拢这些小明王韩林儿的旧部滁州将领的心。

      可是眼下的情形看来,这些人似乎还是心中犹有顾忌,到底在顾忌一些什么事情,吴国公朱元璋却是无从捉摸。

      这时门外如何有个侍卫飞快的跑了见来对着吴国公朱元璋喊道:“吴国公,不好了,外头来了好多滁州的兵马,快要到门口了,我等是否要将滁州兵马拦截下来。”

      吴国公朱元璋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心知滁州兵马此番前来,必无好意。

      方一转念,忽然见到好些滁州将领面色松弛了好些,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似乎一件大事终于要来到了似的,吴国公朱元璋心知有异,不过视情形也不便开口相询,只好对着诸人说道一声:“今日是本国公祭奠小明王的日子,无论何人都过来祭奠,既然来的都是滁州的人马,必然也是来祭告之人,如何能够擅自加以阻拦,非但不宜阻拦,你等随本国公出门相迎即是。”

      滁州的将领们一听吴国公非但没有发怒,反而如此宽宏大量的要亲自出去迎接,心中对于吴国公朱元璋的雅量自然是钦敬不已。

      朱元璋心中也是忐忑,不止滁州的兵马没有招唿突然过来究竟是为何缘故,不过他已然从一些滁州将领的面色上看出此事断然不会危及自己的性命,既然如此,何不索性做的彻底一点,以示自己的非常之肚量。

      所以朱元璋就带着诸人一头除了宗祠,楚流烟却极为忧心此事,以为滁州兵勇定然是来者不善,便移步跟到吴国公朱元璋的后头,以期能够保的吴国公朱元璋万无一失。

    争霸天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 折冲樽俎

      朱元璋回头看了楚流烟一眼,心中也窥知了楚流烟如此做的本意,不由对着楚流烟露出了一个极为欣喜的笑容。

      楚流烟一见朱元璋回望过来,心神一动,将头偏于别处,似乎是说次此事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可不要多心。

      朱元璋一见楚流烟不理会自己,情知楚流烟定然是不想和自己之间有什么纠葛,所以方才有此举动,所以不由的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就走出宗祠之外。

      楚流烟也是积极的赶了几步,来到了吴国公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随吴国公走出了宗祠。

      两人抬眼一望,只见前头尘头大起,似乎有千军万马朝这边驱驰过来。

      当下就有个几个文官有些着了慌,顾不得体面的扯住了靠前面的一个滁州的将领,有人就张嘴喝问道:“你等好大胆,居然胆敢如此行事,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被人一把扯住,而且滁州将领自然是极为惊心了,不过朱元璋却开口说道:“不必如此,我看滁州兵勇今日来此只是为了祭奠小明王,尔等快将此人放开。”

      几个文官听了吴国公朱元璋的呵斥,大为惭愧,自然就将扯住的将领的手给放开了。

      被扯的脸红脖子粗的将领在文官们放手之后,自然也就松了一口气,不过鉴于应天这边的官员怒气冲天的样子,也不管跟刚才扯的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滁州的将领找回公道。

      这边刚刚闹腾完,那边几千人的滁州兵勇已然卷到了身前。

      朱元璋抬眼一看,只见冲到前面的一员将领面色阴沉,看起来年纪也已然不小,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此人一到了朱元璋的面前,就翻身下马,笑吟吟的对着迎接上来吴国公朱元璋说道:“不知道吴国公如此客气,末将这是死罪死罪,我给吴国公先行一个礼好了。”

      口中虽然如此说,可是身子却是纹丝不动,站在吴国公朱元璋身后的楚流烟已然知道此人定然不是好人,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在吴国公朱元璋今日祭奠小明王韩林儿的这番大事的时候,来人居然带了不下于数千人的兵勇过来,显然是有所图谋的。

      吴国公朱元璋也不是呆子,一见此人口中虽然是盛意拳拳的,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表示,连给在上位者行个礼节的礼数也是没有尽到分毫,自然也就明白了此人今日来此,绝非仅仅是为了祭奠小明王,肯定是对自己有所图谋。

      心中这般想来,吴国公脸上却装出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对着这个将领热切的说道:“将军既然是来祭奠小明王韩林儿的,小明王的棺椁就停放在里头,就请将军与我一次入内吧。”说着吴国公朱元璋便亲热的拉过了此人的手,想要也此人同步入内。

      此时早就有人将抬来的棺椁停放到了宗祠里头的空地上。

      不料此人却不理会朱元璋的这般殷勤的做派,只是对着吴国公朱元璋拱了拱说道:“吴国公,天下皆知我主小明王是死在瓜步,尸首也别大浪冲走,不知所踪,至今依然未能找到任何信物,更不用说是尸身了,不知道吴国公口中的棺椁里头到底葬下的是何人。”

      李善长眼见此人如此放刁,心知此事断然不会轻易了结,就微笑的上去替着朱元璋解围道:“将军所言之事,确是天下共知。不过吴国公哀怜故主小明王事不见尸,无法下葬,便仿效前朝衣冠冢的成例,寻来了小明王的平素的衣物冠冕数件,代替小明王的尸首,以此来聊备一格,以寄托哀思之意。”

      吴国公朱元璋听得李善长替着自己说出了这一番场面话,自然也就随声附和道:“却是如此,小明王失事落水,不幸罹难,此等消息传回应天之后,本国公饮食俱废,日夜忧心,派出了数拨人马沿江寻觅数日,小明王的尸首依旧是毫无踪迹,本国公便令人驻守当地,细细查寻,若是能够寻回小明王的尸身,就即刻来报,可是时至今日,依然是杳无音信,所以本国公也极为无奈,不得已只好如此行事。”

      来将闻言只是笑了笑说道:“非是我等疑心,只是吴国公迟迟不将小明王失事的罪魁祸首徐达除死,我等就算心中觉得吴国公定然是无辜的,不过滁州兵勇却不是如此认为,今日随同我来的将士都是小明王的旧部,本来吴国公和小明王唇齿相依,我等不应疑心吴国公,可是时至今日,吴国公依然没有下令杀了徐达,不得不令我等疑心此事。”

      吴国公朱元璋身后的楚流烟忍不住了,面色一寒的冲出来对着来人呵斥道:“将军的这番话,看是句句给吴国公脱罪,可是细究起来确实句句怪罪小明王,不知道将军究竟意欲何为。”

      来将见吴国公后面忽然冒出了一个女子,而且言辞甚为激烈,不免有些心虚的对着吴国公朱元璋打着哈哈问道:“不知道此是何人?”

      吴国公朱元璋笑道:“此乃我军中的女军师,姓楚名流烟。是我身边不可多得的助力。”

      那人一听,吃惊的盯着楚流烟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说道:“莫非此人便是元朝鞑子皇帝到处缉拿的红衣妖人,怪不得着了一身绯红的衣裳。”

      楚流烟闻言,便挖苦的说道:“若是著着绯红衣裳的人都是红衣妖人,恐怕天底下就有千个百个红衣妖人了。”

      来将一听,面色发赤,红过了耳朵根子,对着楚流烟拱了拱手说道:“姑娘言语犀利,在下不是对手。今日之事首在计议吴国公何时处置令小明王失事身亡的徐达,若是吴国公不愿杀了徐达,难保滁州兵勇不奋起作乱,故而此事为最要紧之事,其余细故不必牵扯。”

      楚流烟知道此人如此退让,必然是不想自己搅了局,此人的心计确实极为厉害,而且紧紧的用滁州兵勇作乱相逼迫,据如今的情形看来,今日来的这些滁州兵勇极有可能就是为了给此人壮声威的道具,其人的用心终究极为可怕。

      所以楚流烟便开口驳斥道:“将军此言差矣,据你所言仿佛小明王之死是徐达将军一手造就,其实不然,小明王当日在渡头覆舟身亡,全船兵勇和其余人等,尽皆丧命,唯有徐达将军一人水性极好,方才侥幸免于一死,此事两军之中俱是有人见到。如此人所共见之事,一定要将其归罪与徐达将军一人身上,不知道将军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意来见吴国公的。”

      来将回头指了指身后的数千兵勇说道:“在下别无他意,只是来奉劝吴国公一句,若是要处置徐达将军,请尽快动手。今日滁州兵勇听闻吴国公朱元璋在江边祭奠小明王,便要来此处向吴国公请命,请吴国公杀了徐达,就来归附吴国公帐下。”

      此人话音刚落下,其身后的数千兵勇将领齐声发出了声震寰宇的高喊声:“杀了徐达,归附帐下。”“杀了徐达,归附帐下。”

      如此整齐的呐喊了数次。

      吴国公身后的应天官员无不勃然变色,只有刘伯温一人依然是面色如常,还朝着楚流烟这边展颜笑了一笑。

      楚流烟原本也是有些手足无措的,如今一转言看到了刘伯温的笑脸,心中不觉一振,知道今日之事定然是来人预先安排好的,所以滁州的兵勇才能够有如此整齐的队形和如此一致的唿喝声。

      想到此处,楚流烟心中已然知道此事极有可能隐藏着一些不易为人查知的阴谋,而这个阴谋所要对付的人可能不是这些人喊打喊杀的徐达,而是陷入如此被人胁迫的吴国公朱元璋。

      吴国公朱元璋却是没有意会到这一点,他心中早就被今日拦住了他的轿子的那个面色骄横的滁州将来的话语个占据了,先入为主的认为今日之事就如同那个将领所说的,若是自己不下令杀了徐达为他们的故主小明王韩林儿报仇,应天城外的十多万滁州的兵马马上就是起来造反了这样子的事情吴国公朱元璋绝对是不想看到的,哪怕是牺牲了一个徐达能够唤来应天的安宁和滁州来的兵勇和将领的归附,那也算是一件上算的买卖,何况自己也然在狱中和徐达说好了。

      吴国公心中一念及徐达,又有些不忍,上次亲自去狱中虽然是去探望徐达,可是却也不得不对徐达说出要借他的人头来摆平滁州兵马一事,徐达居然欣然应诺了。

      当时吴国公朱元璋心中已然隐隐约约有些痛心,跟着他东征西讨一起出生入死兄弟,自己居然无法保全他的性命,而且要借用他的人头来平息一场有可能即将爆发的祸乱,这实在是朱元璋不愿意见到的事情,也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所以情势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自己似乎已然没有了退路,不得不走出这一步棋。

      丢车保帅,只是这个车子丢了之后,永远也找回来了。

      吴国公朱元璋心中想到当今之世,人才难得,怎么说徐达也是自己手下一员极为得力的大将,自古有言,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倘若应了滁州将士的请命,将徐达斩首示众,势必会损失了一员大将,此事也是大费踌躇,因此之故,吴国公朱元璋的脸上出现一片阴云,低沉冷酷的吓杀人。

      楚流烟见到了朱元璋的情形,心中已然知道吴国公必然是在为如何处置徐达的事情决断不下。

      眼看吴国公朱元璋的脸色愈来愈坏,楚流烟在心里恨透了眼前的特意来此惹事的滁州将领,不过楚流烟也知道,如果在此等和此人发生了龌龊,不是一个妥当的法子。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五十章 罪不当诛

      从目前的情势看来,应天来的护卫吴国公的兵马虽然也有一两千人,可是对方却唿啦啦的来了四五千人之众,若是起了纠纷,又有人有心从中挑拨,刻意生事,恐怕今日在此处就会有一场争端,保护吴国公朱元璋自然没有问题,不过应天城中的大小官员也都在此地,若是折损了数人,对于应天的打击就大了,而且此地兵戎相见的话,难保友军不会变成了敌人,若是滁州的兵马哗变真成了敌人,那么应天的情势可就不妙了。

      楚流烟心中这般想来,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和此人在此地起冲突,所以便笑着对着来将说道:“将军既然今日吴国公是在此处祭拜小明王,将军身为小明王的旧部,本来应当好好的进来祭告一下小明王,不如先行入内祭奠一番。”

      朱元璋闻言心中也是后悔不迭,常言道事缓而圆,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如果能够将眼前的咄咄逼人的逼问自己的滁州将领带到宗祠之内,好言相慰,若是能够使得此人回转心意,自然就可以将此事了结了,何必在外头苦苦思量如何应对。

      朱元璋想到此处,便朝着楚流烟投去了感激的一瞥,随即便执着滁州将领的手亲切的说道:“将军,请随我一同入内祭告小明王如何?”

      楚流烟的这番话说道在情在理,吴国公朱元璋又是盛情相邀,此人也知道在这种场合自己若是做出抗拒此事的举动,必然会被人所不耻,日后就算走到街头上也会有人指着自己的嵴梁骨暗自骂自己是个不忠不孝之徒,这样的罪名可是谁也当不起了。

      所以此人眼珠子一转,便笑呵呵的说道:“本当如此,吴国公不必提醒,我也理当先行祭告我主小明王一番。”

      吴国公朱元璋闻言大喜,就拉着此人的手,转身便欲往宗祠里头走去,这个时候,忽然有个滁州将领跑到了跟前嚷嚷道:“大哥,你怎么才来,有几人在里头鼓噪我等同袍归附吴国公,我等都不知道如何应付了,幸而大哥你刚好赶了过来。”

      那人听得这番口无遮拦的话语,便当头呵斥道;“老八,不要如此多嘴,有话我等回去再说,你如何没有一点眼色,没看到我和吴国公正要去拜祭小明王么。”

      方才嚷嚷着的将领听了一顿呵斥,低着头就转到了此人的背后。

      “吴国公见笑了,滁州将领多是粗人,比不得吴国公帐下,还有很多文人雅士,书生儒将。”

      吴国公毫不介意的笑笑说道:“无妨,听闻刘福通将军最喜大字不识一个的猛将,所以帐下的悍勇之将多不胜数,方才那位将军虽然粗鲁莽撞了一些,必然也是一位力敌万夫的猛将。”

      转到了身后的那人听得吴国公的夸张,居然毫无愧色的接口说道:“那是自然,在滁州将领之中,我的武功虽然派不上第一,可是也是前五个里头的,真材实料,如假包换。”

      这话听得吴国公朱元璋身后的楚流烟不由“扑哧”的笑了一声出来,吴国公朱元璋也是忍俊不禁,不过终于还是将笑意掩盖了过去。

      说话间随即又有好几个将领过来和此人见礼,随后便乖乖的跟在了此人后面,亦步亦趋的随行。

      楚流烟不由的暗中心惊,看来自己对于此人的印象还真是没错,此人绝对不是滁州将领里头的泛泛之辈,就看底下的那些将领唯此人马首是瞻的态度也可见其一斑。

      所以楚流烟就靠近了一些,希望能够将此人的话语听个分明,好好的揣度此人今日如此行事到底是为何什么。

      吴国公这下才知道方才逼问自己要杀了徐达之人,在滁州将领里头的身份颇为高贵,这么多的滁州将领对于此人如此敬畏恭顺的态度,也使得朱元璋心知此人定然是滁州将领里头的一个重要人物,若是能够使得此人率先归附自己麾下,必能震慑其余滁州将领,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以吴国公朱元璋就一路殷勤的执着此人的手,亲热的问道:“不知将军高姓,仙乡何处?”

      那人一见吴国公如此折节下士,心中不免对于吴国公朱元璋也是有了一份期许,听得如此问来,也就谦逊的回道:“末将免贵姓连,字城诀,是滁州人氏,早年跟随刘福通将军,刘福通死后便转而追随小明王。不期小明王猝死江中,劝谏吴国公诛杀徐达将军,也是心念故主,惟愿能够替得小明王尽一份心力而已。”

      “将军之心与我相同,本国公今日在此替小明王设下灵位,备好了棺椁,虽然未能找到小明王的尸骨,只能以小明王的衣物冠冕暂行代之,如此作为也是为了稍稍告慰主上的在天之灵,尽一尽为人臣子的本分。若是日后能够寻得小明王的尸骸,定然还要将小明王风光大葬。”吴国公朱元璋不无叹息的说道。

      听完了吴国公朱元璋的这番话,连城诀也是叹息了一声,随即便转过脸来对着朱元璋说道:“若是吴国公真的有心要替小明王风光大葬,如今应当先杀了徐达以慰小明王的在天之灵。”

      吴国公朱元璋闻言,沉默了一下,没有言语。

      楚流烟却忍不住了,在后面对着滁州将领连城诀说道:“连将军,你为何就是不愿意放过徐达将军,徐达将军亲自到滁州奉迎小明王,路上无不尽心伺候,据闻还在滁州城里头广为招揽方圆数百里内最好的庖丁厨子,以及色艺冠绝滁州的歌姬数十人沿途侍奉小明王来应天,只是在渡江的时候,被风浪所袭,小明王失事罹难也是徐达将军未曾防备的着的天灾,如此人力无可挽回的事情,如何可以怪罪到徐达将军一人身上。”

      刘伯温听得楚流烟这么说,也上前几步说道:“小明王的坐船倾覆之后,徐达将军也曾数度跳入水中试图营救小明王,只是当时风高浪急,徒劳无功。徐达将军奋勇相救,以至于气力用尽,也差点被风浪卷入江中,不得复生。这些事情都是随从的两军兵士亲眼所见,有目共睹的信事,如何可以断言小明王之死必然和徐达将军有关系。”

      连城诀知道若是自己不能如果硬是再将小明王之死再归罪于徐达身上比如没有人愿意听信,所以便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吴国公,我并未一口咬定徐达将军是杀害小明王的凶手,只是认为徐达将军既为吴国公所遣,亲赴滁州奉迎小明王来应天,本来就应当负责好小明王的安危,无论如何,小明王罹难身死,徐达也是有保护不力责任,杀了他告祭下小明王的在天之灵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连城诀的话刚一出口,楚流烟便气也不打一处来的质问道:“连将军也承认小明王罹难是天灾,徐达将军只有保护不力微末不是,军中只有定规,如何能够以此小错而妄定杀头的大罪,若是如此,则日后军中若是犯了大罪又当如何。”

      楚流烟在情在理的驳斥使得连城诀枪法大乱,有些恼怒的说道:"无论楚军师如何替徐达将军辩解,以我看了徐达将军总是要以死谢罪的."

      “以死谢罪,到底蛇何罪,连将军甩出这么个大帽子来好像要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徐达将军的身上,就是不知道这种事情对于连将军有何牵扯,为何连将军口口声声必欲置徐达将军于死地不可。”楚流烟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着说道。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冒险者排名:196

    弓箭手勋章 - 转职为弓箭手可以领取

    38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23:22:53 |只看该作者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连城诀

      听了楚流烟这番伶俐的反诘,一向辩才无碍的连城诀也有些招架不住了,勃然变色的说道:“楚姑娘不必句句针对我,连某也是为了心中哀怜故主方才如此。”

      吴国公朱元璋眼见连城诀和楚流烟之间起了极大的口舌之争,连忙做起和事老般的说道:“今日是拜祭小明王的好日子,两位所争之事我看还是日后再议。”

      楚流烟原本想要对于连城诀的回话再好好的回敬一番,一看吴国公朱元璋出来做了和事老,不得不卖给朱元璋一个面子,便看着连城诀柔声说道:“吴国公说言甚至,此事非同小可,不可一言决之,不过徐达将军之事,还请连将军念在徐达将军在小明王覆船落水之后,得幸脱得大难之后,即刻下水救护小明王之事上,不要穷追不舍的要将徐达将军置于死地。”

      连城诀不意方才还在气势汹汹的改着自己辩驳的楚流烟居然对着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顿时有不胜意料之外的感觉。

      看着一个美女对着自己哀哀恳求,自然这样异样感觉极其舒爽,再加上是否连城诀也知道今日是祭告小明王的日子,不宜见血,所以心下一软,便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吴国公,滁州将士并未有丝毫吴国公杀了徐达将军的意思,不过是想要吴国公做出一点诚意,十多万的滁州将士必然可以齐心归附。”

      说罢,此人又似乎是看玩笑的说道一声:“吴国公请看,此地朔江而上,汉阳依是不远。”

      吴国公朱元璋闻言不由得愣了愣,细细的品砸了一下连城诀这番话,很快就明白了连城诀此话的皮里阳秋,虽然表面上连城诀的意思是说滁州将士没有一定要求吴国公朱元璋杀了徐达,可是只要吴国公朱元璋杀了徐达,那么滁州十多万的将士就会归于自己的旗下,可是若是自己不答应杀了徐达,那么应天城外的十多万兵马可就另当别论了,是不是会归附可就在两可一间,或许这十多万人马还会投奔汉王陈友谅。

      一想到此处,吴国公朱元璋身上就冒出一身冷汗来,汉王陈友谅的势力已然如此盛大,若是滁州的十多万兵马再去相投,则应天的必然是挡不住这么两股绝大的势力的联合冲击,若是汉王陈友谅吞并了十多万的滁州兵马,随即提兵来攻打应天,到时候应天成能可就危险了,旦夕且下也是不无可能的事情。"

      所以吴国公朱元璋就很是担心,不知道应不应该在此地对于此人表一个态度,这时候外头忽然又传来了一阵杀死徐达,归附吴国公的喊声,吴国公听了心中一震,不及多想,便慌忙对着连城诀允诺道:“徐达固然是有罪过,不过今日是小明王的祭奠之日,不宜举行大辟之事典,还请宽限些时,等过小明王的丧仪不迟。”

      连城诀闻言不觉颜面一喜说道:“吴国公既然有此一喏,滁州将领焉敢再行逼问,今日我便将此事通报滁州将领,命令余人尽皆散去。”

      楚流烟心头确实一紧,对于吴国公朱元璋生出了勃勃的恨意,朱元璋方才的那番话分明是要杀了徐达,楚流烟心中忿然,本来想要质问一番吴国公的,可是刘伯温却对她使了一个眼神,分明是示意他不必发作,楚流烟静下心神,笑了一笑方才明白,朱元璋如此说法是迫于滁州兵马的逼迫,此等危难的形势,吴国公就算有心要救徐达,也要先掂量掂量事情的轻重缓急。那么对于连城诀的那番话,有可能只是信口的安抚一言,当不得真的,否则就算今日是祭奠小明王的日子,大可将徐达杀了,呈上人头来祭告小明王。

      想清楚了这一点,楚流烟对于吴国公心中的恨意忽然减轻了许多。楚流烟心知,不论自己如何做,眼下是不能令朱元璋收回这句话的了,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等滁州的将领离开之后,私下探问一下吴国公真正的心意。

      刘伯温一见原本要开口向着朱元璋质问的楚流烟的眉头微微纾解开来,心中已然知晓楚流烟已然领会了他的意思,便对着楚流烟轻轻的点了点头。

      楚流烟决意,无论如何,只要滁州将士一离开,马上就跟吴国公朱元璋细细的谈一谈,先要知道吴国公到底对于此事抱着怎么样的态度,是否真的有意想要杀了徐达,以此来平息滁州发面闹出的这么一场极为蹊跷的事端来。

      当然了,楚流烟心中还有另外的一个疑问,不过想要揭开这个疑问却实在是不容易的事情,楚流烟想要知道滁州的兵勇为何今日为来到此处,变相的威逼吴国公朱元璋答应杀了徐达替小明王报仇。这件事情看起来似乎是顺理成章的,可是楚流烟已然从一些迹象上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此事也不是偶然,背后似乎隐隐约约的有人在操纵着,楚流烟也想知道操纵此事的背后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行事又又什么目的,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杀掉徐达么,看起来事情也并非是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所以楚流烟很想要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方才能够揭开这个极为隐秘的谜底,说起来这个隐秘的谜底如今还是静静隐藏在楚流烟不可探知的角落里头,真相极为模煳不清,却又极度的吸引这楚流烟。

      吴国公朱元璋亲手点燃了线香,等了一阵。

      “来,连将军,你来给小明王上一柱香吧。”吴国公朱元璋说道。

      连城诀跨前一步,从吴国公朱元璋的手中接过线香,随即有人取过一个拜具,铺到了连城诀的跟前,连城诀便走到拜具前头,弯下膝盖,随即就恭恭敬敬跪倒在拜具上,对着小明王的灵位极为虔诚的磕了几个头,随即便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线香插到了案子上头的香炉里头。

      吴国公朱元璋一见此人进香完毕,随即也跟着给小明王韩林儿牌位上了香。

      退在一旁的连城诀眼见吴国公朱元璋上完了香,就开口说道:“小明王英灵在上,只要吴国公依言行事,我连城诀必然归附与吴国公帐下,悉听差遣。”

      朱元璋心知人归附了自己,则滁州将领必然会悉数归附,便笑吟吟的上前扶起连城诀笑着说道:“本国公若是在滁州也是也你同殿为臣,都是小明王的臣子,同气连枝,何敢差遣将军分毫。自当与将军同心同德,共御外虏。”

      连城诀闻言,也笑吟吟的附和说道:“既然吴国公如此推重与我,我岂能不效力吴国公帐下。”

      说着连城诀就对着身后的一众滁州将领说道:“兄弟们,吴国公宽宏大量,非但没有追究今日我等行事鲁莽,其言其德,实为罕见。如此英主,我等岂能失之交臂,我心意已决,今日之后,便归附吴国公帐下,不知兄弟们意下如何。如有异议,可是在我和吴国公面前提出来,一同参详。”

      滁州将领们眼见大哥表态归附了吴国公,也纷纷附和道:“我等听大哥的,随同大哥一同归附了吴国公。”

      “对,归附了吴国公,总比被滁州的那些文臣折磨强上十倍百倍。”

      “吴国公确实英主,我等愿意归附麾下。”

      楚流烟听得有人说被滁州的文臣折磨,心中泛起了一丝疑惑。

      当时这种情势也不好向这些意气激昂的滁州将领细细的询问清楚,便留了一个心眼,暗暗的记在心中。

      楚流烟原本打算在看一看情势,如今一见吴国公朱元璋答应了连城诀的条件,心中对于徐达之事还是极为担忧。

      如今眼见吴国公朱元璋对于连城诀如此看重,心中愈加感到不快,本来想要发作。

      谁知吴国公朱元璋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已然回身对她说道:“楚军师,请移步出去微微安排一下,等我和滁州将士商量完了大事,即刻就打道回府。”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五十二章 探谜团

      楚流烟心中一阵郁闷难言,不过对于吴国公朱元璋的吩咐依旧是不敢违抗,便依言退了出去。找到了一个负责祭奠小明王的典礼的外围安全和一应事务的官员,向此人转诉了吴国公朱元璋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瞥见从宗祠里头走出了一些兴高采烈的滁州将领,个个神采飞扬的好像遇到了什么喜事似的。

      只见连头的滁州将领连城诀对着在外头摆成一个绝大的方阵的滁州将士挥了挥手,随即滁州兵勇就欢唿了一声,随着连城诀扬长而去了。

      楚流烟一见之下,便觉得有异,回想了一下吴国公朱元璋行为,不觉大为惊讶,心中隐隐约约感到极为不安,楚流烟匆匆忙忙的将外头的事情料理了一番之后,随即便跑到了宗祠屋子里头,只见吴国公对于一个人独自站在小明王的灵位面前,而底下的一干应天的大臣却是窃窃私语,楚流烟连忙找到了刘伯温。

      刘伯温见到楚流烟匆忙的步入了宗祠,已然知道楚流烟可能是因为见到了滁州将领出去之后的异状才匆忙进来的。

      生怕楚流烟会对吴国公口出一些过激的言辞,所以刘伯温就快步迎了上去,对着楚流烟说道:“楚**,你要做甚。”

      楚流烟一把扯住了刘伯温宽大的袍袖说道:“刘伯温,吴国公到底和对方允诺了何事,为何滁州将军如此高兴的离开了。”

      刘伯温问了一声道:“是不是外头数千的滁州兵马也随着滁州将领都走到了。”

      楚流烟想了想说道:“滁州兵马都随着连城诀将军离开了,不过滁州将领倒不是全部都走到了,还有几个还留在外头。”

      刘伯温叹了一口气说道:“吴国公已然应允了滁州将士,不出五日,就会将徐达将军斩首示众。”

      楚流烟不觉心中一惊,面色也极为难看的质问道:“吴国公真的这么说了么。”

      刘伯温眼见楚流烟似乎有些怀疑,便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此话是吴国公亲口对着滁州将士说道,我等大臣也是亲耳听到了。”

      这下子,楚流烟就实在忍不住了,一个箭步跨到了灵位前头的朱元璋身边,对着朱元璋生气的质问道:“吴国公,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一遍,你是不是答应了滁州的将领,要烧杀了徐达将军为小明王韩林儿报仇。”

      吴国公朱元璋回转过身子对着楚流烟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确实是答应了滁州的将领,杀了徐达来祭奠小明王韩林儿的在天之灵。”

      楚流烟顿时有不信似的死死的盯着朱元璋一眼说到:“如此说来,不是别人逼迫,而是你自己决定要杀了徐达的了。”

      吴国公朱元璋默默的点了点头,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

      楚流烟顿时如同气炸了肺腑一般激烈的说道:“朱元璋,是我错看了你,没有想到你居然连兄弟倒能忍心亲自下令斩杀。”

      说完,楚流烟一个箭步就飞奔了出去,只留下吴国公朱元璋在后头喊道:“楚军师,你听我一言,你听我解释。”

      楚流烟没有回头,而是默默的冲出了宗祠,踏出宗祠之外,楚流烟施展开轻功奔驰了起来,见那沿途一片败荷衰柳,不觉心中凄然,跑了不知多久之后,气力衰竭,实在无法继续发力狂奔了,楚流烟只好停下了脚步,一步挨着一步的往前慢慢行来,只听得头顶上“飕飕”的一声,刚打一片梧桐叶下来,楚流烟不觉一发感到哀伤,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又听得天际“呀呀”之声,楚流烟抬头望去,却见到一只归雁,横过天际,楚流烟长叹了一声,不觉掉泪道:“禽鸟虽孤,尚且归去,徐天德,楚流烟害苦你了,若是当初我不在你面前提起去滁州奉迎小明王来应天只是,怎么会有今日之事。而今居然连累你要身首异处,我楚流烟又心有何忍。”

      楚流烟嗟叹了一阵子,天色已然黑了下来,方才不辨方向的狂奔了好一阵子,楚流烟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身处何处了。

      心头忽然泛起一个念头来,如今徐达情势危殆,如今唯一法子只有尽快和徐达帐下的那些将领会合,抢在吴国公朱元璋之前,就把徐达从应天的监牢里头给救出来,楚流烟心念一定,便抬头西细的探看了一下四周,忽然见到偏北方位有些火光,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见上空有旗帜在飘展,却看不清楚上头的字,似乎是一个军营的模样,楚流烟心中大喜,既然是军营,莫非自己刚才误打误撞的跑到了应天城外的驻军之地,那么寻找徐达的营盘也就容易多了,楚流烟定下心神,便朝着营盘摸了过去。"

      楚流烟行了一阵,渐渐的靠近了营盘,只见这个营盘的上空飘着一个旗子益发清楚了,映衬着火光,楚流烟方才发现,上面居然是一个大大的“滁”字,楚流烟这才知道自己闯到的地方并非是吴国公麾下的应天人马所扎的营盘,而是刚来应天不久的滁州十几万的兵马扎下的营盘。

      楚流烟心念一动,突然想要探一探军营,想要揭开今日令自己不解的谜团。

      所以楚流烟便蹑手蹑足的靠近了军营,夺过了营盘中的哨探和几对巡逻的兵丁,随即接近了里头传出歌舞之声的中军大帐。

      楚流烟偷偷的潜入帐中,找了一个地方掩护好了自己,随即发现帐篷之中有好多滁州将领正在饮宴。

      还有一些歌女在帐中载歌载舞,为一众的滁州将领佐酒助兴。

      “大哥,你真是好计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楚流烟的耳内。

      楚流烟连忙朝着声音的主人望去,只见一个喝的有些醉醺醺的滁州将领站起来对着那人说道:“大哥,今日之事若非大哥神机妙算,定然不能成事,若是朱元璋杀了徐达,那大哥的这番妙计可真是可以说不费一兵一卒,却胜似千军万马。”

      楚流烟心中一惊,此人说要杀了徐达,在细看一下,方才发觉此人正是今日在滁州城里拦下了吴国公朱元璋的那个滁州将领。

      莫非今日滁州将领在江边演出这一出逼宫的戏剧真的如同自己揣测的那样,是有人在背后别有用心的精心谋划的,楚流烟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彻悟的感觉。

      楚流烟便把眼神投到了那个将领称唿的大哥身上,却赫然发现原来坐在中间主位的赫然是今日和自己争辩的面红耳赤的滁州将领连城诀。

      果然只见喝得有些微醺的连城诀对着将领说道:“若是没有贤弟打得头阵,大哥我也不见得能够如此容易的收功。”

      其他的喝的醉醺醺的将领也都对着坐在主位的连城诀奉承的是说道:“若不是大哥出了妙计,吴国公朱元璋怎么肯如此应承我等要杀了徐达为小明王报仇之事。”

      连城诀闻言只是微微的一笑道,如今吴国公朱元璋虽然同意了我等的请求要杀徐达,可是也不可掉以轻心,徐达在应天总是有根基的,免不了会有其他人会徐达出头。"

      正在下面喝酒胡闹的一个将领听道了此话,便有人不以为意的开口说道:“大哥,如今吴国公已然答应了我等要杀了徐达,而且徐达目今还是被牢牢的关在应天城的监狱里头,我等就算是不去找徐达的晦气,想来那个徐达也活不了几天了。”

      楚流烟闻言不觉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些滁州将领到底是意欲何为。

      不过连城诀的话很快就她的迷思个打破了,“夜长梦多说不定其间或许会有变化。”连城诀略微有些担忧的声音飘到了楚流烟的耳边。

      一个正欲抓过一个歌姬的身子,伸手往歌姬胸脯上抓的滁州将领被歌姬晃了一晃,随即就让歌姬给跑掉了,有些气馁的滁州将领当众嚷嚷道:“娘的,你还要跑。”

      连城诀拍着案子呵斥道:“老八,不要胡来了,从江边回来的时候我吩咐你准备一些武功高强的兵勇是否准备妥当了。”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五十三章 嫉贤妒能

      方才被歌姬跑了开去,正欲起身去追的那个将领一听到连城诀的吩咐,就羞愧的低下头说道:“大哥,回来的之时,天色也然太晚了,我便先喝了点酒,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喝的有些多了,所以把大哥吩咐的事情给耽搁了。”

      连城诀呵斥道:“你呀,只会贪杯误事,一件正经事都不会做。”

      那个老八懦懦的回了一句说道:“大哥,今日天色也然太晚了,我看还是明日去杀那个小子好了。”

      连城诀拿这个老八没办法,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此也好,不过明日一定要挑选出一些精干的能手,千万不可误了事,若是又误了事,今后你就不必想要再喝道到一口酒了。”

      老八连忙应声说道:“我领命就是。”

      楚流烟心中大惊,知道这些滁州将领正在谋划着如何将徐达将军杀人灭口,不过楚流烟心中依然极为疑惑,徐达和这些并未冤仇,就算是滁州将领想要替着自己的故主出气,也没有必要一定要了徐达的性命,如今的情势看来,这些滁州将领非但想要杀人灭口,而其看情形似乎极为不耐,非欲尽早将徐达除去不可,这背后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状况。"

      楚流烟正在心底思忖着,暗自思索为何滁州将领,定欲将徐达将军处死,此时滁州的将领们也没有闲着,依旧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歌舞,一边胡吹海侃着。"

      一个将领说道:“说起来这个徐达将军还真是厉害,当时在滁州城外,我也他交手的一番,如今想起里还真是觉得此人的武功还真是没得说,实在是极为高明。”

      连城诀酒意甚足的冷笑着说了一声道:“徐达的武功确实是没得说的,不过只要将徐达杀死,那么我们日后就算是在吴国公帐下,起码也少了一个可以我等争功的劲敌。原本我等是可以不必杀了徐达,不过留得此人在,我等能够出人头地的希望就要渺茫几分,所以即便徐达是个难道的将才,只要他危害到了我等,必须除了他,否则后患无穷。”

      楚流烟听闻连城诀的酒后之言,方才明白了连城诀等一干将领非要除了徐达而后快的缘由居然是嫉贤妒能。

      楚流烟的心底徒然生出了无限的感慨,楚流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到如今这样子的地步,没有想到这**滁州居然是抱着这么一个目的要杀害徐达将军。"

      一个滁州将领应声附和道:“大哥说的没错,当日我得从滁州开拔到应天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人物就是徐达,而也正是徐达,居然将我军中最厉害的将领斗败了。倘若让此人活在世上,岂不是将我等军功之路都给断绝了么,大哥的决断英明,徐达这个人留不得。”

      和徐达惺惺相惜的将领却反驳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徐达这个人虽然有些本事,不过对于这些事情来说,我等若是能够不伤和气的解决此事,那最好不过,何必一定要了徐达的性命。”

      可惜其他的将领却对徐达没有好感,反而觉得投到吴国公朱元璋的帐下之后,如果想要很快的出人头地,自然反对留下徐达的性命,所以便和那个将领争执了起来,过了不久之后,话语并不投机,所以酒酣耳热之际,火气也比较大,一时控制不住,两个将领居然跳出席面,互相殴打了起来。

      斗到了激烈处,只见到有一个将领从席面上抓起了一个杯盘,迎面就朝对方扔了过去,对面的将领巧妙了侧生躲了开去,随即也从身后抓过了一个酒壶,没头没脑的就往这边扔了过来,对面的将领身手和很矫捷,马上就躲了开去,挨着楚流烟的身子边飞了过去,差一点就把躲在暗处的楚流烟给砸中了。

      楚流烟心知这些滁州将领打斗了厉害,原本想要躲上一躲的,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念头没有打定,就听得帐中忽然起了一声暴喝。

      “打住,你们两个太放肆了。”楚流烟悄悄的瞥,只见连城诀也然到了两人的中间,伸手架住了两人。

      两个滁州将领,一见是大哥亲自下来喝止,也没有了脾气,也是乖乖的依旧找到自己位子坐下,随即还不服气的互相打望着,脸上满是愤恨之色。

      楚流烟眼见里连城诀阻止了这场比斗,原本先要趁着混乱的场面悄悄的溜出帐外的,如今已然如此做了,所以也只好继续潜伏了下来。

      这儿时候,忽然有个主簿模样的人闯入帐中,对着连城诀禀报道:“将军,军中的粮草只能维持数天了,若是滁州再不运粮草过来,恐怕军中的兄弟都没心继续当兵了。”

      楚流烟听得这个如此说来,忽然吃了一惊,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个法子,或许可以救得徐达一条性命。"

      这件连城诀听完了此人的陈述,马上就挥手令此人退了下去,这个人也挺乖巧的,随即就退出了帐外。

      连城诀沉思了一番对着诸将说道:“你等也都听到了,如今军中粮草已然不多,若是不能及时筹措,恐怕我等能否在应天城外立足都是未定之数。”

      一个将领说道:“大哥,不如我等转回去滁州去吧,对于这个说法,连城诀断然反对道:”回去也不行,如今滁州的军粮草已然被几个掌政的大臣给侵吞倒卖掉了,就算我等将部队全部拉了回去,恐怕也没有是好果子吃,去留往返,徒然耗费兵力粮草不说,可能还会引发更大的祸端。"

      “那帮子文臣,真是他妈的没良心,居然将滁州的兵粮都给倒卖了,否则我们何至于到了这种地步。如今真是想要占山为王,也没有粮草。”

      “大哥说的祸端是指什么。”一个将领问答。

      “军粮不敷,必然会有兵士逃亡,若是有兵士逃亡,诸军必然不稳当,若是如此不稳当,则比如有人跟着逃亡,则不出几个月,逃亡者日众,滁州兵马也就成了空囊。”连城诀有些阴沉的说道。

      “既然如此,大哥,我等目下应该如何处置,方能避开此等的大祸。”将领们对于连城诀预计的形势也极为忧心,是以有人便开口问道。

      而今之计还是要先看一看吴国公朱元璋,只要吴国公朱元璋杀了徐达,则说明吴国公朱元璋定然是会悉心接纳我等,若是朱元璋没有接纳我等,我等军粮吃尽之后,也就只要另投别处了。"

      躲藏在暗处的楚流烟心中闻言,大为恐慌,没有想到滁州将领里头居然有如此心机深沉之人,好真是没有发现。虽然日间见到此人之时,楚流烟心里头对于连城诀的印象也不甚佳,可是没有想到此人心术居然是如此之恶劣,居然将逼迫吴国公朱元璋杀害徐达作为一块试金石,若是吴国公朱元璋不杀了徐达,则要带着诸将另投别处。

      楚流烟心中想到此处,益发觉得此人必然不能留,若是留得此人,恐怕日后应天既将多事。

      众将听了连城诀的劝告,都觉得这件事不能如此罢休,心中也觉连城诀的这个主意比较妥当,若是吴国公朱元璋真的杀了徐达,那么对于自己在吴国公朱元璋的部队里头尽快的出人头地也是一个皆为有利的因素,压着上头的人少了一个,自然原本徐达那一系的高阶武将门也就不会太受重要,自然也能腾出一些位子了,那么到时候说不定就是自己的机会了。

      所以诸将商议了一阵子,就次辞别了大哥回去了。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五十四章 伯温谋略

      诸将离开之后,连城诀也就遣退了诸般服侍之人,应为有些饮酒过量,也就回了自己的营帐休息去了。

      楚流烟已然从滁州将领这番宴会里头听闻了诸多极为隐秘的事情,心中已然知道,若是想要救出徐达,必须尽快将滁州兵马这边的情形通报给吴国公朱元璋,若是朱元璋知道了滁州兵马缺少粮草的现状,只要将应天的粮草暂时拨调出来一部分,也就可以使得滁州的将领好兵勇的心都安下来,这样也就可以好好的收拾人心,将十多万的滁州兵马收为己用了。

      楚流烟打定了主意,就偷偷的溜出了帐外,依旧躲过了几对巡逻的滁州卫士,悄悄冥冥的躲开了哨卫,依旧迅速的溜出滁州兵马驻扎的营盘,寻了一条通往应天官路,随就施展轻功,拼命的要赶回应天。

      等到赶回应天,已然是漏夜时分了,楚流烟心知这种消息不能不马上知会吴国公朱元璋,所以即刻就去了吴国公朱元璋的府邸,可是令楚流烟有些意外的是,等到楚流烟到了朱元璋的府邸门口,之间原本应当紧闭大门,居然灯火通明,还有一些快马跑到了府邸跟前,都是一些送军情快信的人。

      楚流烟已然知道了,这么多的快马必然说明必然有很多重要的紧要的军情报递到了吴国公朱元璋的府邸里头。

      等到来到吴国公朱元璋的府邸内,只见朱元璋的签押房依然是灯火通明的,这些事情也就说明了一件事情,吴国公朱元璋必然是有要事,所以到这个时辰了尚在为安歇下来,犹在签押房里头办理公务。

      果然等到楚流烟一迈入签押房,只见房中居然不止吴国公一人在内,连刘伯温也在。

      只见吴国公朱元璋深深的锁着眉头,凝视着一张细小的纸条。

      而刘伯温则是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饮着茶水。

      刘伯温一见楚流烟进来,眼睛顿时一亮,站了起来,殷勤的将楚流烟接到了一边,随即就对着楚流烟温柔的说道:“楚**,今日你离开宗祠之后究竟去了何处,吴国公和我派了好多人在那一带寻了半天,都没有你的踪影,还以为你被陈友谅的军队给捉去了,如今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不少。”

      楚流烟听得刘伯温居然一开口就提到了陈友谅,有些好奇的问道:“此事关汉王陈友谅有何相干,我不过是奔跑了一段路,随即便迷失了道路,谁知道误打误撞居然闯到了应天城外的滁州兵马驻扎营盘的地方,而且居然让我发现了一个绝大的机密。”

      楚流烟这般绘声绘色回答,连皱着眉头正在思索着什么似的吴国公朱元璋也被吸引住了,随即就抬头对着楚流烟致歉一般的说道:“楚军师,今日之事是本国公自作主张了,不过这些也是为了大局,不得不如此,楚军师与我争执了一番之后,忿然离去,我也很是担心,也派出了不少人手去找军师,可是没有想到派出去的数十人,找了整整半天,居然连楚军师的踪迹都没有找到,黄昏的时候,有军报送来,说汉王陈友谅贸然进攻,好几个小城都失守了,而且还听闻汉王已然派兵渡过江面,”

      刘伯温就接口说道:“所以吴国公就以为你必然是汉王派来的打前站的人马给抓住了,所以吴国公就担心的不得了,一直以为你出了大事,还要亲自替兵去将你救出来,我劝阻了一番,吴国公依旧不肯听我的,所以我便起了一副卦,卦象却表明你并无威胁,吴国公方才没有亲自提兵去救你。”

      楚流烟闻言,不由给吴国公朱元璋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楚流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失踪”的这一段时间里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更没有想到的是已然贵为吴国公的朱元璋,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的时候,居然要亲自领兵来救自己,而且还自是推断自己可能是被敌军所擒的情形之下。

      此事对于楚流烟来说,实在是一个说不出的意外,楚流烟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对自己不假辞色的男人,似乎对于自己有着一份极为殷切的关心。

      不过是偶然“失踪”了几个时辰而已,吴国公朱元璋既然要亲自提兵来救自己,当然了对于这些事情楚流烟心中虽然是极为感激的,不过眼前有刘伯温和吴国公朱元璋两人男人,楚流烟也不愿意在此二人之前表现出一些儿女情态来。

      所以楚流烟很快就接口抢过了话题,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我已然回来了,此事就不必再提了。只是我在滁州将领的营盘之中得知了一些吴国公可能极为敢兴趣的事情,不知道吴国公有没有雅量听一听我这个顶撞了你的属下探知到的消息。”

      吴国公朱元璋极为开心的说道:“楚军师不必如此说话,朱元璋又何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怪罪与你,今日之事,我回来之后也思量了一阵子,觉得楚军师你也别无过错,是我言语有些失当,才惹得你午后不辞而别的。事后想来,还真是追悔莫及。若是楚军师依然当我是你的吴国公,那么就请楚军师为我一言。”

      听了吴国公朱元璋的这番话,楚流烟心中舒服了许多,虽然还不知道吴国公朱元璋对于徐达将军一事的态度有无改变,可是就从吴国公朱元璋说这番话的诚意上看起来,已然是对自己做出饿了极大的让步。

      所以楚流烟也就不妨有他,对着吴国公朱元璋和刘伯温二人开口说道:“我进入滁州将领的地盘之后,听闻滁州军中的主簿说驻扎在应天城之外的滁州兵马的粮草就快要接济不上了。”

      刘伯温大惊说道:“莫非真的是挨不过几天了么?”

      这下子轮到了楚流烟吃惊的说道:“刘军师何出此言,莫非刘军师知道这件事情,也知道应天城外的滁州兵马的粮草就快接济不上了么。”

      刘伯温笑了笑说道:“具体的情形我也不能推算的如此清楚,不过自从小明王韩林儿一死,我便让吴国公设法注意这一方面的情形了。”

      对于这些事情,吴国公朱元璋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便对着楚流烟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派人去滁州查探了一番,知道小明王韩林儿死后,滁州的那班子文臣根本就没有理会应天的滁州将士们发过去的征求粮草的公文,甚至还收到消息称应天的滁州将领团派出一个身份极高的将领回去要粮草,结果也吃了闭门羹,分毫也没能要到。”

      楚流烟闻言道:“却有此事,我还听滁州将领说什么滁州的军粮都让文臣给倒卖光了,这件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了,怎么会有人胆敢明目张胆的做出这等事情来。”

      吴国公朱元璋和刘伯温听了楚流烟的抱怨,相视一笑,却并不回话。

      楚流烟眼看二人的笑的颇为诡异,就好奇的追问到:“怎么了,难道这件事情你们也知道么,莫非你们”楚流烟的话音未落,刘伯温就抢着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是吴国公安排的。”

      楚流烟极为惊讶的盯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真的是你派人去滁州买下了这批粮食么。”

      吴国公谦逊的摆摆手说道:“并非是我的主意,实在是我听从了刘军师的意见,方才如此行事的,若是刘伯温没有跟我说这件事情,我也不会派人假扮行商,从滁州的大臣手上买下这些东西,说起来,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实在是没有任何功劳,不过是因人成事而已。”

      刘伯温却笑着说道:“吴国公过谦了,若是吴国公肯拿出全部的金银的三分之二来买下那么多的粮草,才使得应天城外的滁州兵马被逼无奈,只好投靠吴国公朱元璋。”

      楚流烟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刘军师,莫非这些事情早就已然在你的算计之中了,如此严丝合缝,丝丝入扣,一步一步的将滁州将领逼入绝地,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谋略。”

      刘伯温摆了摆衣袖说道:“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楚**如此谬赞,刘伯温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 此乃妙计

      一旁的吴国公朱元璋见刘伯温和楚流烟两人如此你来我往的酬答,不禁觉得有些不舒服。

      刘伯温很是见机,一见吴国公朱元璋的脸色一变,心中已然起了警兆,显然朱元璋脸上的那一丝不快,并没有逃过刘伯温的眼睛。

      楚流烟却没有想到这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吴国公朱元璋脸色的神色变化,依旧对着刘伯温说道:“如今情势已然非常明显了,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应天城外驻扎着的滁州兵马。”

      刘伯温笑着对着楚流烟说道:“关于这一点,吴国公心中要有定算,楚**若是先要知道其中的详情,还不如直接询问吴国公来的便当。”

      楚流烟一愣,不知道刘伯温为何要让自己向朱元璋询问,,转头看了一眼吴国公朱元璋,只见朱元璋脸色有些阴沉,对刘伯温的良苦用心就已然明了。便顺着势头对朱元璋请教道:“吴国公,对于滁州兵马这一情事,不知吴国公可否将预先筹划好的定策说明一二,我也好依着筹划的方案有所展布。”

      吴国公见楚流烟亲自向自己请教,自然是极为欣喜,便将一张绣凳拉到案子旁边,随即就让楚流烟坐下来。

      楚流烟见状,谦逊的说道:“吴国公,我就不必做了,这里是签押房,是办公务的地方,说不定会有属下的将领到此向吴国公禀报事务,若是被人觑见了,岂不是让人以为吴国公太……”

      楚流烟的话尚未说道,吴国公已然一摆手示意楚流烟不必在说下去了,便开口对着楚流烟说道:“不妨,宵深夜重,此地只有三人,熟不拘礼,无需跟白日一样搞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本国公本和楚**若依旧能够如当年乡下时那样相处,可惜如今已然有些身不由己。再想回到当然那番情致,已然不能,有时抚今追昔,不胜感慨之至。”

      楚流烟不意吴国公朱元璋居然对着自己和刘伯温说出了这么一段话来,心中觉得极为意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楚流烟的心中,原本那个虽然看起来是个青皮无赖,而心肠确实极为柔软善良的朱元璋已然远去了,变成了如今这样的一个吴国公朱元璋。

      有时冷酷无情,为了某种目的甚至不惜牺牲和自己自小玩到大,情同手足的生死之交的徐达的性命,来换取十多万滁州兵马的归附。而今想来,吴国公朱元璋虽然性情也有了转变,可是从本质上来说吴国公还是原先的那个朱元璋,不过有时候为形势所逼,不得不已另外的面具示人而已。

      楚流烟突然想到,当夜自己去应天牢中探望徐达将军的时候,刚刚谈及了要率领徐达的心腹将领,将徐达救出应天监狱,不想徐达竟然以义气相责,不愿意如此脱狱而出。己正要劝徐达接受自己的主张的时候,吴国公朱元璋也出人意料的来探视徐达,不得已之下,楚流烟只好跟着狱卒匆匆避开了吴国公朱元璋,迅速的出了应天监狱,却不知道当日吴国公和徐达究竟谈了一些什么,也不知道徐达是否改变了心意,同意自己的那个劫狱的计划。

      想到此处,楚流烟的心神都有些恍惚起来,自己面对之人,这是可以一言绝对徐达生死的吴国公朱元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自己居然不敢对着吴国公朱元璋提起徐达的事情,也不愿向吴国公朱元璋开口求情,免掉徐达的死罪,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吴国公朱元璋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够让自己放弃营救当年曾经救过自己的父亲的恩人徐达的举动。

      吴国公朱元璋5却未能窥知楚流烟在这片刻之间极为微妙的心理变化,还只当是楚流烟在洗耳恭听自己的方案,便扯开嗓子对着坐下来的楚流烟说道:“虽然如今滁州粮草我都已然命人购置了过了,可是若是说就凭此事就能十拿九稳的令的滁州的兵马归附于我的麾下,却没有十成的把握,如今的事情变得极为复杂,我如今也只有五成的把握。”

      楚流烟闻言,慌忙将心头的心念都暂且放下,随后对着吴国公朱元璋问道:“吴国公如此说来,到底是为何,如今应天城的太仓里头堆积满了自滁州买来的军粮,吴国公不是已然把握了滁州兵马的软肋了么,为何还只是有五成的把握。”

      吴国公朱元璋笑了笑说道:“若是陈友谅不来插上这一脚,我本来是有八成把握的,可是这个小人,不知道从哪里探知了消息,居然在这段日子里头调兵遣将,暗暗的将几只队伍派遣到了应天下辖的几个城池之外,而且居然是在同一日的同一时刻向几座小城同时发起了进攻,使得我军疲于奔命,顾此失彼。”

      楚流烟惊诧的问道:“吴国公如此言说,莫非已然丢了几处城池。”

      吴国公朱元璋有些黯然的指了指案上的一些战报对着楚流烟说道:“军师猜测的不错,确实有几处城池已然让奸诈狡猾的陈友谅给攻破了。”

      说道此处,朱元璋忿然的锤击了一下案子说道:“这一点还不足为虑,不过我设在汉阳的堂子还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其中有消息说陈友谅有心要勾结小明王韩林儿原先的部将,策反滁州兵马,对我应天实行夹击之策。”

      楚流烟闻言,不胜骇然的说道:“陈友谅这一招也太过毒辣了,若是我等真的中了这一招,应天城恐怕就毫无保住的希望了。”

      吴国公朱元璋点点头说道:“若是让陈友谅那个小人策反应天城外的滁州兵勇成功,非但整个城防计划会变打乱,这种外无援兵,压力大增之下,恐怕应天的守军的士气必然要低落不少,绝对没有法子抵挡的住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和滁州兵马的联手攻伐。”

      “既然吴国公知道汉王命人和滁州将领接触,以便策反应天城外的十多万滁州将领,那么吴国公为何不直接派人将和汉王陈友谅勾结的滁州将领寻找出来,事先除个干净呢。”楚流烟对着吴国公朱元璋飞快的进言道。

      “谈何容易,这个法子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不管我如何催促,我在汉阳城里头安插的那些耳目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依旧未能查出陈友谅到底是滁州将领里头的那个将领合谋勾结在一块,如今的形势,若是我将有嫌疑的滁州将领一一抓起来的话,势必会让应天城外的十多万滁州将领我是在故意的夺取滁州兵马的军权,很有可能马上就会造成激变的态势,被有心人利用,造成滁州兵马的哗变叛反,到了那个时候,局面就不可收拾了。”吴国公朱元璋对着楚流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楚流烟也摇了摇头,心知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的,一个不好,马上就会令的应天城闹得鸡飞狗跳的,非但无补于事,而且很有可能将吴国公朱元璋拖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从此一败涂地,永无复起的机会和希望。

      刘伯温从一旁对着楚流烟说道:“吴国公这些天忧心如捣,眼下说的应天城外的十多万的滁州兵马归附只有五成的机会,其一是吴国公方才对你所言的极为忧心之事之外。还有就是眼下还不知道,滁州将领方面到底是持着什么态度,若是滁州将领觉得吴国公极为可钦可佩,愿意归附到吴国公帐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若是这些滁州将领心中别有所念,不愿意投入吴国公帐下,甚至是明珠暗投的头道了汉王陈友谅那边,那么对于应天的战局的影响可就大了,应天的情势马上就会急转而下,危如叠卵。”

      楚流烟听了刘伯温的话,心中也是暗自惊诧,刘伯温的话虽然极为骇人,当时却是不无道理,滁州兵马的投向确实可以决定未来的应天保卫战役的成败,这个关键的因素无疑吴国公朱元璋和他的对手汉王陈友谅都看到了,所以双方才会在这件事情上争夺的如此激烈,吴国公朱元璋也才如此忍气吞声的答应了滁州将领的要求,要将徐达开刀问斩。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用徐达将军的头颅来祭奠小明王的在天之灵,其实却是为了应天的黎民百姓和应天自身的安危,想到此处,楚流烟对于今日有些误会了吴国公朱元璋而感到有些难过。

      楚流烟低头盘算了一下对着吴国公朱元璋和刘伯温说道:“以我在应天城外探知到的情形看来,滁州将领似乎有意要投到吴国公的帐下,觉得归附吴国公是个明智的决断,不过可能需要吴国公先帮滁州将领解决粮草问题。”

      吴国公朱元璋闻言一跃而起,对着楚流烟兴奋的质问到:“流烟妹子,你方才所言的滁州将士皆以为归附我的麾下不失为一个明智的决断,这些话你都是亲耳听说的么。”

      楚流烟想了想说道:“是的吴国公,我在应天城外滁州兵勇驻扎的营盘里头的大帐中偷听在举行宴会的滁州将领的话,很多滁州将领都有意要归顺于吴国公,对于陈友谅反而极为不屑,觉得汉王陈友谅极为刻薄寡恩,如果去了汉阳,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吴国公大喜过望的说道:“幸亏楚流烟军师误打误撞的听到了滁州将领的议论,否则的话,对于这一方面的情形我等就毫不知情了,如此看来,滁州的这十多万的将领能够归附我朱元璋麾下的机会起码可以有了七成以上。若是真的能将这十多万的人马收归为自己所用,而且能够得到一批原本隶属于刘福通属下的悍将,自然是一件极为快意之事,刘军师是否能够玉成此事。”

      刘伯温笑了笑说道:“吴国公,此事不必先问我,楚**刚从滁州兵马扎下的营盘中回来,对于此事尤为悉心,定然是心中已然有了算计,不如先听一听楚**心中的计议。”

      吴国公听了刘伯温的话,拍掌说道:“刘军师所言不差,目今滁州将领归附之事唯有流烟妹子最为知根知底,流烟妹子,你不妨将你的高见说与本国公。”

      楚流烟听得有人吴国公朱元璋的吩咐,不敢怠慢,便站起身来,微微思忖了一番便开口说道:“吴国公,刘公子,以流烟看来,目下想要使得滁州的将领归心,不如先攻伐其根。”

      吴国公闻言有些疑惑不解,而刘伯温已然是微微颔首,笑而不语。

      “何为攻伐其根:”吴国公朱元璋开口询问道。

      楚流烟接着说道:“所谓攻伐其根,就是先置将领不顾,先派人到滁州营盘内宣扬吴国公要给滁州兵勇拨付粮草,分发饷银。”

      “先给兵勇拨付粮草,分发饷银。”吴国公朱元璋来过踱了几步,彻然大悟道:“妙计,真乃妙计。”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五十六章 风声

      楚流烟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锦囊妙计,不过是欲将取之,必先与之的一种方略罢了,若是吴国公降心以求,此事定然可成。”

      刘伯温在一盘笑着说道:“楚**不必如此谦逊,这条妙计实在是高明之至,先给应天城外的那些兵勇一些粮草和饷银就可以让吴国公宣恩袍泽,自然可是使得这些快要兵饷军粮全无着落的滁州兵勇归心。”

      吴国公朱元璋对着楚流烟说道:“本国公也知道这些事情必然是要做的,只是今日之前,我尚且不知道应天城之外的这些滁州将领是否愿意归顺与我,幸而楚流烟误入滁州将士的营盘之中,听得滁州将领在饮宴之上的议论,我方才晓得了滁州将士有归顺降服之心,若是流烟妹子不能探得并告知与我,则方今之际,本国公一人是心中惴惴,所有情势不过是揣测而已,也未敢贸然实行此事。”

      楚流烟笑道:“这么说来,吴国公是断然要行此事。”

      吴国公朱元璋微微点了点头,对着楚流烟笑了笑说道:“若是不行此事,岂不是白白将应天城外头驻扎的这几十万的滁州兵马拱手送人。不过就算如此,对于陈友谅的那个狗贼还是不得不防,若是让陈友谅那个狗贼策反了滁州将领中的某些人物,就算是我等想要应天不出事端也不可得。”

      楚流烟点了点头说道:“吴国公忧心如捣,流烟自然是清楚的,不过如见还不知道陈友谅到底是和滁州将领中的何人勾结,眼下唯一的法子也只有暗中彻查。”

      吴国公朱元璋对着楚流烟说道:“彻查之事虽极为必要,可是情势紧急,间不容发,而彻查此事势必旷日持久,难以一时收功,如此以来则我等势必不能将滁州的十多万兵马立时收服帐下,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才能尽快的将此人从滁州兵马的营盘里头给揪出来,不过此事又谈何容易。”

      刘伯温对着朱元璋说道:“诚如吴国公所言,彻查一事固然是极为重要,不过滁州将领为数众多,若是想要尽快找出此人,恐非易事,一时之间,也无从措手,若是将有嫌疑的滁州将领都抓了起来,恐怕滁州的部众也未必会不服,倘若小人乘此时机,从中作梗,鼓荡挑唆,引起十多万的滁州兵勇的哗变,徒然坏了应天的大局,不可不妨。”

      “刘军师之言极是。”吴国公朱元璋听完了刘伯温的劝诫,也是沉吟半晌,低头兀自沉思起来,面上愁云遍布,阴沉沉的好不吓人。

      楚流烟眼见楚流烟面色忧烦,心中也是郁郁,对于此等大事,楚流烟心中虽知一定要将和汉王陈友谅勾结之人给找出来,否则的话很有可能这边招降滁州十多万兵马的事情尚未了结,反而要坏在此人手中。

      可是汉王陈友谅到底是跟何人勾结,楚流烟却是心中无数。楚流烟沉下心来将昨日在大帐中饮宴时与会的将领挨个把想了一遍,虽然其中不乏有人是主张投靠汉王陈友谅的,可是看样子都是些鲁莽无状之人,只不过是骁勇逞能的武夫而已,并无一人有如此之深的心机和城府,再想一想来素来诡计多端心机深沉的汉王陈友谅绝对不会找这些草包货色。

      莫非是那个连城诀,楚流烟心中忽然浮现出连城诀阴鸷的笑容了,可是转念一想,连城诀似乎不是勾结陈友谅的人,昨日见其在投靠吴国公朱元璋还是其他有力人物的事情上,连城诀不但驳斥了几个滁州将领想要投靠汉王陈友谅的言辞,而且还表露了有意想要投靠吴国公朱元璋的倾向,不过是想要先借着吴国公的手,将日后有可能威胁滁州将领的徐达将军先行剪除,这番良苦用心,虽然在听闻之初的楚流烟看来是极为厌恶的,不过事后易地而处,楚流烟也觉得连城诀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对于滁州的将领来说更是在情在理。"

      一念至此,楚流烟忽然心中有些犹豫,不知是否应当将连城诀和滁州诸将所言及的此番话语告知吴国公朱元璋。

      楚流烟正在犹豫间,一侧的刘伯温已然对着楚流烟纳头一拜说道:“楚**,若是想要尽快的找出汉王楚流烟勾结的滁州将领,我倒是有个计策,不过此事要借重楚**之力。”

      楚流烟闻言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个刘伯温到底葫芦里头卖的到底是什么物件,所以便对则刘伯温微微一笑说道:“刘军师有话不妨直言相告,若是能够略尽绵薄,楚流烟虽是个弱质女流,可是心中也有大义和公道,必当应命而为,倘若对于家国百姓有益,决不顾惜一己之身。”

      坐在楚流烟对面正在深思的朱元璋闻言,不由的抬头对着刘伯温正色说道:“刘军师,你若有妙计,快快言来我听,若是可行,我也可以派他人行此策,不一定要劳烦流烟妹子这般的蒲柳之姿的女子出马。”

      楚流烟听了吴国公朱元璋卫护自己的话语,心知吴国公朱元璋定然是怜惜自己,所以不愿意让自己身涉险地,这番苦心,也属难能可贵。

      刘伯温心知朱元璋对于楚流烟心存回护之意,便转过头对着朱元璋笑了笑说道:“吴国公不必惊疑,也不必替楚**忧心,此番并非要楚**冲锋陷阵,也不要楚**以身犯难,只是想要楚**假扮作汉王楚流烟的心腹特使,好与滁州将领接触,伺机寻找出到底滁州方面到底何人是有意投奔汉王陈友谅的,只要找出了此人,就能挫败汉王陈友谅的这番离间策反之计,则吴国公收服滁州十多万的兵众之事自然也就少了最大的阻扰。”

      陈友谅闻言大笑说道:“刘军师此策,倒是极为可行,只是不知和汉王陈友谅勾结之人是否会相信流烟妹子是陈友谅的心腹。”

      刘伯温微微一笑着说道:“此事吴国公不必忧心,方今之时,那人定然会相信此事的。”

      刘伯温自信满满的这句话听得吴国公朱元璋一脸的好奇,连楚流烟也露出了一些惊疑不定的神色。

      心中一时按捺不住,楚流烟便开口问道:“刘军师方才之言必有所据,不知究竟是为何能够如此断言。”刘伯温笑了笑说道:“其实此事并不繁杂难解,方今陈友谅已然发动攻击,正好给楚**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掩饰,楚**于浣花亭救过汉王陈友谅一命,汉王楚流烟曾经厚遇过楚**,此间的诸般情事已然是天下皆知的,而吴国公也正因此事曾将楚**关了禁闭,军中也是无人不知,若是楚**对滁州将领言及自己是奉了汉王之命,在应天城中负责策反滁州的将领之事,对方定然会相信。”

      楚流烟想了想,又诘问道:“可是又如何能够诱使此人上勾。”

      刘伯温笑了笑说道:“此事更是容易之至,只要吴国公朱元璋放出风声说已然截获了汉王陈友谅书信,就说滁州兵马中有人要策反逃亡至汉军陈友谅那边,和陈友谅勾结的滁州将领必然会立身不住,必定要逃亡。”

      吴国公朱元璋有些疑惑的说道:“说起来似乎不难,不过到底如何行事,还请刘军师不吝赐告。”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五十七章 愁生计

      刘伯温闻言笑道:“明日吴国公就带着粮草和兵饷去滁州营盘,犒赏滁州的十多万将士,随即召集滁州的全体将领集会,请吴国公于集会之时取出一封伪造的信件,就说是截获的汉王陈友谅和滁州的某位将领勾结的信件,滁州将领之中和汉王陈友谅勾结之人必然有所反应,只要落入了我和楚流烟的目中,就能将此人给找寻出来。如此之后吴国公故示大度,将信件烧掉,这样就可以震慑滁州将领之心了。”

      楚流烟接口说道:“随后我便可以和这些人接触,等到判定到底是何人之后,就可以将此人报知给吴国公了。”

      吴国公闻言大喜道:“此计甚妙,深获我心,若是不除去此人,就算将滁州的十多万兵马都收归我的麾下,本国公也是睡不安寝,食不甘味。若是除去此人,则应天的这十多万的人们方能算是真正的归附与我,为我所用。”

      楚流烟和刘伯温同声说道:“吴国公英明,正是如此。”

      “若是能够如此,则此事可为。收服了这十多万的滁州兵马,就可以和汉王陈友谅一战了,纵使不能赢了陈友谅,起码也可以与之抗衡,不必畏惧汉军贼势之强盛。”朱元璋对着楚流烟和刘伯温笑着说道。

      随即便说道:“那么两位军师就不必回去了,随本国公留在府中歇息一宿好了。”

      刘伯温应道:“臣遵命就是。”

      朱元璋一听刘伯温已然应承,却没有听到楚流烟的回复,心中有些奇怪,随即转过头来看着楚流烟问道:“流烟妹子心下以为如何。”

      楚流烟抬眼看了看窗外,只见东方已然出现了一点鱼肚白,便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如今东方既白,此事可以行矣。不过我要先行回营盘先行铺设一番,做好完全的准备,随后便赶来和吴国公会合。”

      吴国公朱元璋沉吟了一下说道:“也好,那就有劳楚军师了辛苦一遭了。”

      其实楚流烟对朱元璋主动请缨,要回军营准备此事其实还是有一点私心在里头。

      楚流烟方才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念头,无论朱元璋是否能够收服滁州的这十多万的兵马,若是想要救出徐达,还是要先回去和徐达帐下的那些兵将商议一番的。

      是以楚流烟才忽然对朱元璋提出了这么一个请求,朱元璋并没有想到楚流烟心里是这番打算,听得楚流烟如此说来,也不疑有他,嘱咐了几声楚流烟要当心安全,随即就让楚流烟离开了签押房。

      楚流烟原本想要向朱元璋讨要了一匹快马,后来想到了门外有好多快马,便到门房处借用了一匹快马,随即就扬鞭去了。

      一路绝尘,等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城门也才刚刚开启不久,路上行人极少,只有零星的一些出来卖早点的摊子。

      楚流烟也没有停留,随即就出了城门口。

      出了城门口之外,楚流烟奔驰了一阵,远远的看见了前头的尘头大起,发现前头来了一队商旅,看样子好像是外地来的客商游贾,人数不多,只有十多人,可是这些客商个个都是衣冠鲜明,实在是有些奇怪。

      当然了,眼下楚流烟有要事在身,原本想要尽快的赶回徐达的营盘,正当马儿相错而过的时候,楚流烟赫然发现这些商旅骑着的马矫健异常,似乎是些军马。

      楚流烟虽然对于这十多人的来路有些疑心,可是想到徐达眼下有性命之忧,楚流烟就放弃了回头跟踪这些形迹可疑的商旅队伍的打算,打马快速朝着徐达麾下的将士扎下的营盘奔了过去。

      过了不久之后,楚流烟已然到了那个徐达麾下将领扎下的营盘跟前,驻守在营盘下面的将官远远的望见了一个穿着绯红衣服的女子打马奔驰过来,心中惊疑,待得楚流烟快跑到了近前的时候方才看的真切了,慌忙对着属下的兵卒叫道:“你等真是没有丁点的眼色,不知道前头来的人是楚军师么,还不快给楚流烟将营栅都给搬开了。”

      楚流烟听得将军的高声呵斥那些小卒,不由得笑了一声。

      几个兵卒挨了顶头上司的训斥,随即就跑了过来,将拦在营门口的东西挪开,楚流烟也不说话,随即就打马进入了徐达麾下将领扎下的营盘之中,一边吆喝一边鞭打这胯下的马儿勒转过头来,朝着中间大帐的那边奔去。

      等到楚流烟到了营帐口,随即就命令几个守着营帐的士卒去将前次挑选出来的八位将领和白愁生找来。

      说起这八位将领,就是比武胜出的十位将领中的八个,原本是十人之众一个不差的,不过其中有两位只能打打杀杀,自觉无法胜任劫狱救人之事,已然在上次的时候退出了,所以对于楚流烟来说,能够带过去一起营救徐达出来的人选剩下八个了,不过楚流烟知道眼下的八个将领里头,可能还有未能胜任此事之人,所以楚流烟决心还有挑选一番。

      听说楚军师急召,没过多久,八个将领就飞快的赶到了中军大营,楚流烟见到八个将领都来了之后,随即便命最先赶到的白愁生出来检测一下这些将领是否将应天监狱的地形图都给记住了。

      白愁生听了楚流烟的命令,随即就站了起来说道:“诸位将军都听着,如今楚军师命我来测试你等,也是因为此事对于你我来说非同小看,若是出了差池非但就不出徐达将军,我等的性命也要折损在里头,此事绝非小可,切切不可儿戏。”

      听得白愁生的如此这般的开场白,已然有一个将领微微的打了一个寒战,楚流烟看在眼里,心知此人心中尚有恐惧之情,若是让此人一同前去营救徐达,恐怕到时候还会连累了同去的诸人,所以楚流烟就将此人的样貌记在心底,预备最后择定人选的时候就将此人给剔除出去。

      白愁生早就准备停当了,随即从衣袋中取出几张纸张,随即就让同来的伺立一侧的手下兵卒张开布幔,将八个将领分隔开来,随即就分发给每个将领每人笔墨等物,随即将自己手中的白纸逐一发放到了这些人的面前。

      楚流烟一望这等情形,心中略略一想,已然知道了白愁生要如何考核。

      一定是想要检测这些将领是不是记住了当日的那份应天牢狱的的地形图。

      楚流烟对着白愁生略略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对于白愁生的这个法子极为赞成,白愁生回眼望见了楚流烟对自己有嘉许的神色,不由心中一喜,对着被布幔隔离开来的几个将领大声说道:“测试你等是不是记住了我当日交付你等的图纸,最好的法子是。”

      诸将都是凝神细听,可是白愁生却略略的打住了一下,随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最好的法子是依样默画出一个来。”

      八个将领这下子可明白了,原来白愁生的意思是让他们依样画出一副图纸了,这些将领里头有好些是大字也不认识一箩筐的粗人出身,投身行伍之前更不就不谙文事,更不说加入徐达麾下之后连年征战,哪里有什么机会握笔。

      可是画图纸毕竟不是写字,所以这些人虽然觉得有些为难,可是也就开始捉笔努力在白纸上涂抹了起来。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为徐达死,死而无憾

      过了半炷香的功夫之后。

      已然有个将领向白愁生交了卷,白愁生展开这个将领交过来的图纸细细的看了一遍,只见上面的笔迹粗细不一,近乎孩童涂鸦一般掌握不好力道,但是道路却是历历分明,白愁生检视了一遍,便对着此人说道:“不错,这一份画的很好,算你过关了。”

      将领一听,极为兴奋的说道:“好了,这下子我就可以好好随同楚军师出力去营救徐达将军了。”

      底下那些正在埋头苦画的其他将领听道了此人言语,心中极为向往,随即也加快了下笔的速度,不及一炷香的时间里头,其他的将领也向白愁生交来了画卷子。

      白愁生迅速的看完了所以的画卷,有些喜不自胜的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依着我的判断来看,这些人对于前日奉命交过去的那些图纸全都用心记住了,检测下来,只有一人偶有错漏,其余诸人都是极好的,从画的道路来说没有半点谬误。”

      其余将领闻言也都欣喜不已,以为此次定然能够和楚军师一道去应天的监狱中救出徐达将军了,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楚流烟开口说了一句令他们出乎意料之外的话。

      楚流烟站起来,对着面露喜色的将领们呵斥道:“应天牢狱内外的道路图形你等虽然都记得不差,不过此事还需要胆气才行,若是到了应天监牢里头还瞻前顾后,畏葸不前,恐怕就是连我也不能保证是否可以带着徐达将领和你等一同全身而退了,所以我决定,若是有人家中尚有老母需要赡养,不可冒此风险之人可以退出此事。”楚流烟的这番话引起将领的共鸣,毕竟人人都有老母。不过一些将领咬了咬牙心中想到此事虽然凶险,可是自己随同徐达将军出生入死,已然是情同手足了般的兄弟一样,对于徐达将领的感情极为深厚。

      如今徐达将军有难,这些人自然会挺身而出的,不过挺身而出去应天监狱去就徐达是一回事,可是否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也赔上那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楚流烟的这番话虽然没有直言说如果哪位将领怕死的话就不要去了,不过也是委婉的表达了这么一层的意思在里头。

      诸将随即静默了片刻,一个将领忍不住出列说道:“楚军师,看来此次我是不能和诸将同你一起去应天监狱救出徐达将军了。”

      诸将好奇的将眼光转到此人身上,心中对于某些事情也有了明悟,不过都是袍泽兄弟,虽然对于此人的举动心中不满,不过在楚流烟面前也没有表现出来。

      楚流烟对着此人笑道:“就算是做不成忠臣,也要做一个孝子。将军的这个决断为时不晚,此次参与潜入应天监狱,营救徐达将军出来的任务就不烦劳将军参与了。”

      听了楚流烟的这番话,这个将领就哭着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不是我不愿意参与救援徐达将军的劫狱之事,实在是我家中尚有高堂老母。”

      白愁生听了,有些鄙夷的朝着此人冷笑了一声,楚流烟却不以为意的对着此人说道:“此事我已然知道了,不管如何,这件事情你就不必参与了,如今你就先下去吧。”

      此人闻言就站了起来,依照着楚流烟的指示,默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等到此人退出了帐外,立刻有个将领忍不住对楚流烟说道:“楚军师,此人如此做也太怕死了,居然听闻楚军师说此行危险重重就吓成这个样子,还打了退堂鼓,我实在是不想和此人为伍。”

      楚流烟却是笑着说道:“人各有志,不可想强,此人不去定然有他的难处,我等要善加体谅,不可出口不逊。就算此人退出也是无妨,原本劫狱救人就在于精干不在人多,如今还有七位将军,再加上白愁生,人手是绝对够了。”一个将领听闻楚流烟如此言语,便笑着说道:“楚军师,如今既然人手已然择定好了,不如早早的去就营救徐达将军,我恐怕这么耗下去,徐达将军性命不保。”

      楚流烟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所言确实有理,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情未能了当,如今去救徐达将军还不是时机。”

      白愁生闻言有些好奇的对着楚流烟追问道:“楚军师,你所说的还有一件事情未能了结,到底所指何事,不知道楚军师能否为我等开悟一二。”

      楚流烟对着白愁生微微一笑说道:“此事也不必瞒着你们,今日我要随同吴国公一同到驻扎在应天城外的滁州营盘里头去招降十多万的滁州兵勇。”

      众将大惊失色道:“吴国公要去招降滁州兵勇,此事是否太危险了。”

      楚流烟笑着说道:“其实一点也不危险,此事已然商议妥当了,若是能够招降了十多万的滁州兵马,哪怕是龙潭虎穴我和吴国公都是要去闯一闯的,何况这还是在应天的地界上,那些将领原本都属于小明王韩林儿的帐下,如今小明王韩林儿已然身殒人亡,滁州兵马虽众,可是号令不一,所以就算有将领存心想要对付吴国公,恐怕也无法在今日猝然发作。”

      对于楚流烟的这个说法,帐中的诸将想了一想,觉得不无道理,滁州的兵马虽然号称有十多万之众,可是对于吴国公属下的兵力来说还是远远不及的,实力不够绝对不敢拿着鸡蛋来碰石头。如今唯一对于应天有威胁是还是汉王陈友谅的汉军,滁州兵马虽然众多,可是也不敢和应天的兵马硬干一架。

      一个将领对着楚流烟说道:“我等相信楚军师的话语,对于这些事情,我等也不是很明了,反正只要楚军师一声令下,我们随时听凭差遣,无论是去保护吴国公还是随着楚军师去营救徐达将军,无论生死,绝不后悔。”

      “对,徐达将军对我恩同再造,我白愁生此生已然将这条烂命交付给了徐达将军,若是徐达将军有事,我也不愿苟活于世间。”白愁生红着眼睛也对着楚流烟说道。

      说完白愁生居然恸哭出声来。

      当然了,其他将领对于白愁生的这番言辞也是心有戚戚。

      当即有个将领忍不住了,出列来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我等都是粗人,不过就算再怎么样也是知道劫狱救人,兹事什么体大来着,所以没有楚军师的吩咐我的也敢轻易行事,也不是到底什么时候动手是好。不过我等对于楚军师是极为信任的,如今我等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期望楚军师能够尽快的带着我等去营救徐达将军,希望楚军师能够尽快行事,方正在俺看来是越快越好。”

      另一个将领白了此人一眼,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军中之人说话太过于直白了,希望楚军师不要怪罪我等兄弟,其实这个老弟的意思是若是动手太晚了,恐怕夜长梦多,若是出了什么状况,那么就是再想救出徐达将军可就晚了。”

      这些殷切的话语,无不说明了徐达在于属下的将领心中的地位。

      楚流烟如是想到。

      楚流烟听了徐达帐下的这些将领的言辞,楚流烟心中已然知道对于这件事情,自己最多也就能个带着他们去救徐达而已,至于能不能顺利的将徐达救出来还是未知之数,而且应天的监牢甚为坚固,看守的制度也极为严密,不是这么容易突破的了的,楚流烟心里头忽然泛起了隐隐约约的担忧来,极为害怕自己会让眼前这**一心一意只想救出徐达将军出狱的将领们在应天监狱里头丧了命。

      虽然徐达对于自己有恩,自然对于去应天牢狱营救徐达将军,对于自己而言自然是责无旁贷的。可是这些将领,一个个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就算徐达不在了,他们也可以依旧再吴国公朱元璋的帐下继续建功立业,如今自己却要将这么一**人都带到滁州的监牢之中,想要孤注一掷的救出徐达将军来,对着这些将领来说,是否有些不公平呢,楚流烟的心中泛起了这个一个疑问来。如果这些人随着自己潜入入监狱,不幸被牢狱中人发觉,若是有人会为此坏了性命,这种事情自己真的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了么,楚流烟有些犹豫不决的扪心自问道。

      正当楚流烟沉思着,白愁生突然说道:“军师,这些事情我等都听你的,只要能够救出徐达将军,我等虽死也无憾。”

    争霸天下 第一百五十九章 收服

      围在白愁生身边的将领也附和道:“白将军说的极是,我等也是如此。”

      楚流烟看着被诸将围在中间的满脸激昂的白愁生,忽然发觉一件极为有意思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将领已然将白愁生视作一个和这些将领一般对等的人物,而且开始对于白愁生的话语也极力赞成,不似最早自己见到白愁生脆生生的从众将身后走出来,而且被其他将领不屑一顾那种印象了,这些将领为何对于白愁生忽然改变了态度,而且转变的如此的迅速。

      楚流烟心中的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释,一个将领说道:“楚军师,我等和白愁生将军一样,都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徐达将军的性命,只要能够救出徐达将军,就算我等八人全部死在应天的监牢之中也别无怨言。”

      楚流烟有些吃惊的看了看此人,有转头看了看其他的将领,只见其他的将领和白愁生一起,对着自己郑重的点了点头。

      楚流烟这下子心中洞然了,这些人能够如此尊重白愁生,并非是其他的缘由。只是因为白愁生也和他们一样,对于救出徐达将军脱狱之事极为关切,非但亲自投身进来,而且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所以对于这些人来说,白愁生能够如此做,自然就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虽然是执掌文事,对于起来将领来说略有隔膜,可也不妨碍这些将领对白愁生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

      楚流烟不由的在心中感慨道:男人们的友谊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原本这些将领都不齿与和白愁生说话的,甚至是嗤之以鼻或者就当此人是个外人一般的,可是如今为了营救徐达将军一事,这些人居然能够就这个原本被他们视之为懦弱无能的白愁生引为知己,实在让人出乎意料之外。

      心中想到此次,楚流烟心里头已然有了一个算计,就算是要救出徐达,也绝对不盲目行事,使得这**热血汉子白白的牺牲了性命。莫非徐达在监狱里头对于自己所谈及的坚决反对属下的将领来救助他出牢笼的事情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么,楚流烟心中忽然明白了过来为何徐达一定要让她来劝服麾下的将领不可贸然行事,入狱救人。

      有了这一成的领悟,楚流烟心中平静了徐达,不再是只被救出徐达将军这个念头给塞得满满的了,她已然发现,若是想要救出徐达,势必要依靠眼前这些将领的同心协力的合作,不过就算极为担忧徐达的境况,也不能随意的将这些武勇的将领的性情轻轻抛却,一定要想出一个妥当的法子方能行事,不可轻忽草率从事。楚流烟在心里头对着自己默默告诫道。

      楚流烟定下神来便对着白愁生和一众将领说道:“救出徐达将军一事我心中已然有了成算,不过眼下还不是最佳的时机,等我和吴国公朱元璋去了城外的滁州兵勇扎下的营盘回来之后,方才带着你等行事。”

      白愁生和诸将闻言都是心神一振,对着楚流烟齐声说道:“是,我等静候楚军师的佳音。”

      楚流烟处理了这件事,和白愁生商议了一下,随即就出了大帐,看看天色已然大亮了,便急急忙忙的去找常遇春去了。

      等到来到常遇春营盘那边,常遇春已然不在帐中了,兵卒告诉楚流烟说道:“楚军师,今日一大早,吴国公就派人飞马过来,命常遇春将军挑选出军中精锐,并同汤和等各位将军进城里去了。”楚流烟闻言,已然知道吴国公朱元璋已然下令行事了,楚流烟随后便提调了几个将领先行去滁州阵营外如此这般的行事。

      随后楚流烟便打马直往应天城奔去,果然行至城门口,只见许多将士如同蚂蚁一般的将一车车的粮草运出城去,一眼望不到头,不过纵眼望去,将这些粮草运至的方位就是自己昨日误打误撞的奔到的那个滁州兵勇驻扎的营盘。

      楚流烟心知吴国公朱元璋已然听取了自己的意见,而且也在今日早间就采取了行动,所以楚流烟心中已然明白了今日之事已然是隐隐发动了,吴国公朱元璋就要开始收服十多万的滁州兵勇了。

      楚流烟仰头看了一眼天色,只见天边略见青岚,日头一点也不酷烈,却也极为暖和。便对着日头闭上眼默默祝祷道:“愿此行能够顺利的将十多万的滁州兵勇收服过来,随后就听命于吴国公朱元璋的帐下,如此一来,对于营救徐达也是极为有利,只要能够使得滁州的将士放弃了杀了徐达之念,就可以保的徐达无恙了。”

      楚流烟在心中对天日发过了此番的祝祷之后,随即一扬鞭,催促的坐下的马儿快行,坐骑嘶吼了一声,随即带着楚流烟飞奔入应天城去了,沿途挑担推车的将士一见是楚军师过来了,便往路边纷纷退避。

      到了吴国公府邸之外,楚流烟已然看见了吴国公朱元璋和刘伯温以及一众将领在门外等候了。“吴国公快看,楚军师来了。”汤和兴奋的对着吴国公朱元璋叫道。

      吴国公转过脸来,一眼就瞥见了飞奔而来的楚流烟,脸色随即便露出笑意道:“极好,如此极好。”

      楚流烟到了跟前,随即滚鞍下马,来到朱元璋的面前,对着朱元璋说道:“楚流烟来的有些迟了,希望吴国公不要见责。”

      吴国公朱元璋笑了笑说道:“军师请起来,军师一日之间来回奔忙多次,本来是我的不是,方才连累到了军师,如何敢怪罪于军师分毫呢。”

      楚流烟闻言,就站了起来,却只见吴国公朱元璋笑吟吟的亲自过去牵了一匹神骏的枣子马多来说道:“军师的座骑来回奔走,想来也有些乏力了,就乘着本国公的这匹良驹代步好了。”

      楚流烟认得此马,正是吴国公朱元璋的心头之物,连忙推迟道:“吴国公,这可使不得。”

      不想吴国公朱元璋已然将辔绳交到了楚流烟的手中说道:“军师勿需推辞了,马上骑着此马随本国公一道去滁州兵勇扎下的营寨去罢。”

      吴国公朱元璋看着楚流烟上了马,随即也和其他的将领上了马,一行人就行色匆匆的往城外赶去。

      楚流烟和刘伯温紧跟在吴国公朱元璋的身后,两人并驾齐驱的行了一程,楚流烟就在马上对着刘伯温开口问道:“今日我等随着吴国公深入滁州营盘,只到了数十位侍卫,是否会有危殆的情形出现。”

      刘伯温微微一笑说道:“这一点我已然做了安排。这些随行的侍卫是吴国公府邸中的精英,极为可靠自不待言,个个都是身手不凡。至于应天城外,我已然借着两家合兵演练防御之事为名,命人将精锐调集到了离滁州兵勇极近的地方,并令人多多的扎下营盘了,故做疑兵之用。只要滁州营盘微有动静,随即就可传令击杀。”

      刘伯温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是含着笑的,可是在楚流烟看来,这个学通天人的军中智囊人物果然不是盖的,当用这种震慑手段的时候,居然一点也不手软。

      滁州兵勇若是看到自己营盘旁边来了胜过自己强大战力,虽然是故做疑兵,可是急切之间定然没有那个滁州将领能够轻易的看穿此计的,所以对于刘伯温的能力,楚流烟实在是有些赞叹,此人果然是如同母亲留下的札记上头所言的,多智而近乎妖怪和神灵之间,谋略智计,不下于天人,就算诸葛武侯复生,与其并世而立,恐怕二人也在伯仲之间。

      楚流烟对于此次随同吴国公朱元璋一同来滁州兵勇的营盘收服对方为自己所用之事有了极大的信心。

    争霸天下 第一百六十章 滁州营中

      一路行来,黄土大道上有着络绎不绝的运粮车队作为指引,吴国公朱元璋等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滁州兵马的营盘外头。

      只听的滁州营盘里头,欢唿声震天,楚流烟已然知道自己和刘伯温的这一妙策已然成功了一半。

      众人来到了滁州营盘的门口,只见之众滁州将领已然守候在门口相迎了,自从早上连城诀得到报称说吴国公朱元璋要来滁州兵勇的营盘中分发粮草和军饷,不觉将信将疑。

      可是没有等到想明白怎么回事,已然有应天的运粮官到了营盘门口,要求将粮草运送进来。

      连城诀原本以为是吴国公朱元璋故作姿态,给滁州兵勇送粮草不过是说说而已,顶多也不过是送来几车粮草,做做样子,充充门面而已。

      可是转出营门一看,只见远粮官后头排着一车车的粮草,而且后头还有络绎不绝的粮草车子过来,连城诀方才明白原来吴国公说道都是实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欺诈。

      连城诀也有些拿不准吴国公朱元璋到底打得是个什么主意,不过既然有了谕令说是今日要来滁州兵马的营盘里头,所以连城诀就决心要静观其变了。

      其他的将领对于这件事情也很是好奇,聚集在大帐中商议了一下,觉的既然朱元璋已然将粮草给运到了这里那么自然是不要白不要。这种好事对于滁州将领来说心里头都极为畅快,觉得总算是把粮草缺乏行将告急的事情给解决了,虽然也没有想明白朱元璋到底为何要如此示好,不过既然是给自己送东西来的,而且还送到了门口,总是要好好地接待一下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送来了如此大礼,做主人的起码也要表示一二,连城诀和滁州的诸将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到营门口去接迎吴国公朱元璋的到来。

      这一帮子滁州的将领跟在连城诀的身后,慢慢吞吞的到了营盘的门口。等了半个多时辰,就望见了前头尘头大起,吴国公朱元璋带着一骠人马,飞快的朝着营门奔驰而来,看情形还带了为数不少的卫兵随行。

      一看是如此阵势,滁州将领里头有人以为吴国公朱元璋是来用武力相逼的,可是才对着连城诀提了一句,就变连城诀骂了回来。

      “若是真是要武力相逼,何止只带了这数十人马。”

      连城诀的这句话一出口,马上就把刚来想才提醒连城诀的滁州将领呵退了回去。

      “那么我等要如何行事,大哥。”一个在旁的将领对着连城诀请示说。

      连城诀微微沉吟了一番说道:“如今情势不明,我也不能断定到底今日吴国公忽来此地,究竟这葫芦里头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不过这件事情我们也无需再提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方今之计,你等就小心护卫着我,仔细瞧瞧吴国公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不妨以静制动,处变不惊方是上策。”

      “大哥的意思是不是让我等以不变应万变。”一个将领插口道。

      一听有人如此说道,连城诀就是极为嘉许的看了一眼此人说道:“我的意思确实是如此,就这么先对付着,看看吴国公来此地究竟是意欲何为。”

      诸将听了连城诀这么说道,全都点头称是。

      是以吴国公朱元璋一下马,连城诀就带着之众滁州将领迎接了上去,殷勤的将吴国公朱元璋等一众人马给迎入营盘之中。

      “吴国公到此,我等又失远迓,还望吴国公恕罪则个。”连城诀对着朱元璋屈身说道。

      吴国公朱元璋连忙拉起就要跪下的连城诀说道:“不必多礼,今日我来此处不过是来看望一下你等,犒劳一下兴师远来,助我抗敌的滁州将士而已。”

      听得吴国公朱元璋这么说来,连城诀也笑着回复道:“吴国公今日来此,居然还命人先行送来了这许多的粮草,我等将士无不欢欣鼓舞,如今滁州方面出了一点状况,粮草尚未远转到应天,今日我正为此事发愁,不想吴国公已然命令押粮草的官员给我等送来这么多车的粮草,实在大大的缓解了我军的迫在眉睫的粮草告乏之困,这份功德,我滁州将士无一人不铭感五内。”

      吴国公朱元璋却不以为意的说道:“不过是一些粮食罢了,没想到恰逢其会的解了你等的燃眉之急,说起来也没有那么多的道理,当兵么无非就是吃饭,若是没有饭吃,还有谁愿意当兵。”

      连城诀没有料到吴国公朱元璋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不觉哈哈大笑着说道:“快人快语,吴国公真是妙人,我等滁州将领对于吴国公的这番盛情自然是却之不恭,不过在此也要先行谢过吴国公的厚意。”

      “倒是不必谢我,你等从滁州不远千里奔赴应天,与我一同联手对抗陈友谅那个狗贼,我必当尽此地主之谊,方才对着起滁州的兄弟。”朱元璋一面说道,一面将眼光扫视了一遍连城诀身后立着的滁州将领。

      “诸位将军以为本国公说的如何。”朱元璋笑着对着滁州诸将问了一声。

      “吴国公说道是,我等谢过吴国公的此番深情厚义。”滁州将领回道。

      连城诀不想吴国公朱元璋将滁州的将领一股脑的蛊惑了过去,便笑着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吴国公,不如随我到大帐一叙。”

      吴国公朱元璋笑着说道:“如此甚好,营盘之外并非久立之地,请前头引路。”

      连城诀随即让几个侍卫将吴国公朱元璋一干人的马儿牵着去喂养,随即就令人在前开道,一行人逶迤而行。

      朱元璋就亲热的牵着连城诀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一同举步行在前头,而楚流烟和刘伯温等一干人等随同滁州将领一起跟在了吴国公朱元璋和连城诀的身后,亦步亦趋的往滁州兵马的营盘中心的营帐行去。

      等到到了中军营帐之中,连城诀便殷切的将吴国公朱元璋让到了中间的主位。

      朱元璋扫了一眼,只见此案是极为珍贵的紫擅木所雕,且雕工精细,非是凡品,朱元璋一看这个架势,心知此席原本是连城诀的心头所好,也是此人平素专用之席。

      朱元璋不愿意夺人所好,更不愿意在滁州的兵营里头做出一些令滁州将领侧目的事情来,所以朱元璋便开口力辞道:“我不过是个友军的将领而已,也将军在小明王殿下同殿为臣,岂敢遂据上座,岂非是喧宾夺主,不妥不妥,此位还是请身为主人的连将军来坐好了。”

      说罢了,吴国公朱元璋便走到侧面的一处地方,捡了一个干净的席面,便欲要做了下来,连城诀一见,连忙上去扯住吴国公朱元璋的袖子说道:“吴国公,你若是不做了此位,就是看不起我等滁州将士,今日吴国公是客,我等岂能怠慢了客人。”

      吴国公朱元璋依旧是一脸推辞的说道:“不可坏了规矩,如是我今日做了那个位子,岂不是对着天下人说我朱元璋有心要居于你等之上了么,小明王韩林儿虽死了,可是朝中还是有很多文臣,若是到时候那个文臣看我不顺眼,刻意用此事来逼迫于我,肆意造谣说鄙人有不臣之心,本国公到时候又有何等的言辞以对。”

      吴国公不提滁州的文臣也就罢了,刚刚一提起此话了,就将原本就对滁州的那些文臣肚子里头憋了一肚子火的滁州将领一个极好的借题发挥的机会。

      一个将领一闻吴国公朱元璋此言,就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的嚷嚷道:“说起来,这帮滁州的文臣大臣们还真不是东西,我等在外头拼死拼活的,那一**王八羔子却只是知道吃喝玩乐,其余事情一概不问,这倒也就罢了,可居然还欺负到了我等头上,居然对于我们克扣粮饷,还监守自盗狗胆包天的擅自将军粮给……。”

      “吴国公,眼下都是兄弟,你就做了这个位子吧。”这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连城诀乱以他语打断了,随即连城诀就狠狠的瞪了此人一眼,那个滁州将领愣了一愣,想了一下已然醒悟了过来,是太多嘴,差一点不留神将滁州军中和滁州文臣之间的龌龊的丑事都给吐露了出来。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冒险者排名:196

    弓箭手勋章 - 转职为弓箭手可以领取

    39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23:28:20 |只看该作者
    争霸天下 第一百六十一章 金子

      朱元璋自然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便只是装作没听见。

      连城诀又来相劝朱元璋做了首座,朱元璋还是一脸的不肯,非要将首座让给连城诀。

      楚流烟上去一步,对着犹豫不决的朱元璋说道:“吴国公,既然滁州将领如此盛意拳拳,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吴国公和连将军能否听我一言。”

      连城诀闻言对着楚流烟笑着说道:“素闻楚军师机变万出,几无不能决断之事,如今定然是好主意相告,连某洗耳恭听。”

      吴国公朱元璋也是莞尔一笑说道:“既然连将军有话在先,楚军师若是有话,但言无妨。”

      楚流烟笑着说道:“吴国公和连将军俱不愿意独自据坐高位,反而互为谦让,这等事体本是美谈,不过两相谦让不下,徒然费时费事。若是依着我的意思,不如不必苛求这等的繁文缛节,吴国公和连将军不妨不分宾主,一同就坐此案。”

      “妙哉,妙哉,无主无客,亦主亦客。”连城诀闻言,拍掌大笑道:“楚军师的这个法子很好。”

      吴国公朱元璋也笑道:“若是能用连将军同席,在朱元璋也是求之不得,若是连将军别无意见,我等就照着楚军师的意思一同入座好了。”

      “我没有意见,这也正是连某求之不得之事,吴国公若是不嫌弃在下身份低微,肯降尊纡贵的同鄙人同席而坐,实在是连某三生之幸。”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既然两位都同意了,那我便吩咐另外加一张凳子就是了。”

      楚流烟一边说着,一边就让一个士卒将安置完备。

      吴国公朱元璋一见事情弄好之后,随即携着连城诀的手,一同坐了下来。

      刘伯温等人眼见吴国公朱元璋和连城诀一同落座之后,方才和其他应天来的武将和滁州人马到了一阵绸缪,谦让了一番,便各自找了位子坐了下来,一时之间,人才俊彦,倒也是济济一堂。

      吴国公朱元璋很是欣喜的扫视了一下底下落座的**将说道:“今日天下英雄,一半皆在帐中,若是携手合作,则何愁天下不平。”

      连城诀一见吴国公朱元璋发出了这般感慨,一般震慑与朱元璋的气度,一半对于吴国公朱元璋的心意也就有了一些洞然,已然窥见吴国公朱元璋此番亲临滁州将士的营盘,定然是要收服滁州的将领和兵勇。

      心中有了这么一番彻悟,连城诀原本对于吴国公朱元璋的热情也消失了一大半。

      对于这些事情,原本是不宜开口谈论的,可是吴国公朱元璋却反其道行事,所以下头的滁州将领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不过今日人家好心好意的来送粮草,对于这一点滁州的将领觉得吴国公朱元璋倒也不算是个不可亲近的主人,乱世之中,能够有如此体恤下情的英主在于滁州的将领们心中看来,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连城诀心中自然有些不大舒服,不过也没有将这种不舒服摆在脸上,而是刻意的对着朱元璋问道:“吴国公今日来此,除了给滁州兵马送来粮草之外,想来必然还有要事,今日滁州的将领都在此地,还请吴国公明示。”

      吴国公朱元璋点了点头说道:“连将军说哪里话,莫非我若是今日不来送军粮,就不该来此么。不此此话也不错,我今日来此,确实还有另外一件事。”

      说着吴国公便对着楚流烟丢了一个眼色,楚流烟笑着接口说道:“我主今日来此,一是获悉滁州军营的将士即将断绝了粮草,恐怕滁州军粮运至之时已然赶不上了,所以并特意从应天的拨付出一批粮草来,送给滁州将士。二者吴国公也想亲自来看看滁州兵勇,巡视一番军貌何如,随即犒赏一下来此地卫护应天的滁州士兵。”

      连城诀和滁州将领,心中都是一喜,没有想到吴国公朱元璋非但不动声色的解决了令滁州将领极为头大的粮草问题,居然还要给滁州的兵勇发放犒赏,实在是将滁州将领应该做的事情都给帮衬到家了,也就免去了滁州将领这些日子以来念兹在兹却无法筹措之事的难堪之情。

      下面的滁州将领自然心中欢喜,对于吴国公朱元璋自然也就心生感激。

      连城诀心中原本也是略有喜意,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吴国公在滁州兵勇身上投下如许大的本钱,势必是有所图谋的,若是欣喜之之情不免有转为疑惑而对着吴国公朱元璋问道:“吴国公如此慷慨,滁州将士真不知道如何报答吴国公。我等滁州将士就算是结草衔环,恐怕都无法报答吴国公的此番大恩。”

      这本是一句试探的话语,想要看看吴国公朱元璋到底心中打得是什么主意,不过令连城诀意外的事是吴国公朱元璋面色并无特别动容的表情。

      吴国公朱元璋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说道:“其实此事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将士们在前头流血奋战,拼命杀敌,像我等的大臣本来就要在后方好好的替着将士们筹措好粮草军饷,务使有缺,调理有度,此乃正道,也是人心,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矜夸之处。”

      吴国公朱元璋的这番言论使得下面的滁州将领心中想起了滁州的那帮子的狗屁文臣,不但要挟着不给军粮,而且居然勾结奸商,将原本应当运往应天的粮草都倒卖了出去,中饱私囊。滁州掌权的枢臣的如此作为早就惹得天怒人怨,原本有些滁州将领已然准备回师一击的,可是迫于军粮无备,而且军中将士多有歧义,所以方才没有如此孟浪行事。如今一见吴国公朱元璋非但送了军粮过来,而且居然连兵饷都准备好了,心中对于吴国公朱元璋好生佩服,心中已然极为愿意归附此人。

      楚流烟站起来说道:“吴国公,请允许我出帐去命令随行的侍卫将吴国公赏赐给滁州将士的金银都抬进来如何。”

      吴国公朱元璋微微一笑,对着楚流烟说道:“有劳楚军师了,此事就劳烦了军师了费心一二。”

      楚流烟奉命之后,随即就走出了帐外,命在外头等候的侍卫将五十多箱的金银都给抬了进去。

      方才抬了二十多箱到了大帐中央,滁州将领都纷纷站起来说道:“这么多箱子,就算是银子,也足够发放了,难道还真的装了金子不成。”

      “老兄说的没错,不管它装没有装金子。就算装的全部都是银子,军中两个月的饷银就有着落了。”一个将领附和道。

      楚流烟听到了这两个将领的对话,随即就走到箱子跟前,命人将这些箱子都一一打开,随着箱子一打开,大帐之中忽然现出了黄色和白色的毫光来。

      “真的是金子,你们快看,这么多的金子,若是让我使唤,恐怕十辈子也挥霍不完。”一个将领见到箱子里头黄灿灿的金子对着同袍说道。

      此人身边的袍泽兄弟却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只是眼睛已然快要掉出了眼眶,愣了一阵子方才答道:“妈呀,兄弟你说的没错,这若是拿去买我们那边做的馍馍,不知道能装下多少个帐篷,恐怕让我家人吃上十辈子也吃不完那没多馍馍。”

      一听此人的话语,此人身旁的滁州的将领全都笑了出来,引得帐中的众人笑做一团。

    争霸天下 第一百六十二章 费心安排

      连城诀看着帐中的五十多个箱子,其中又一半多都是装着金子,另有十多箱子的明晃晃的色泽十足的官库马蹄银,顿时做声不得。

      过了好一会方才恭敬的对着吴国公说道:“吴国公如此慷慨,让我等将士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吴国公朱元璋闻言笑道:“其实这些金银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等奉了主上小明王之命,千里奔波赶赴此地与本国公一同卫护应天城,本国公又怎么可以吝惜金银,有功就赏这本是天下的至理。”

      连城诀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等虽然是奉小明王之命来与吴国公一同保护应天,共拒汉王陈友谅于应天之外。可惜令我等惭愧的是,直到今日为止,尚未与汉军接得一战,我滁州将士也未杀的汉军一人。如此无功受禄,我等心中岂能不惭愧。”

      吴国公朱元璋却笑着执着连城诀的手说道:“连将军心中不必郁郁,只要立得身正,就算如今虽然未能杀得汉贼,可是杀敌之日定在不远,只要滁州将士能够上下一心,与我朱元璋同心同德,戮力抗击汉王陈友谅,我朱元璋就算是将应天所有的金银都拿过来犒赏将士也不为过。”

      楚流烟也趁机说道:“古人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吴国公也是为了能够安稳滁州兵勇的战心,余外别无它意,还请连将军和滁州将士收下吴国公的这片好意。”

      听闻楚流烟如此进言,连城诀觉得楚流烟的这番话倒是不无道理,也就不在推辞,转过身子对着吴国公朱元璋深深的施礼说道:“吴国公既然如此厚待我等,此番知遇之恩,我滁州上下的一干将士必然要与应天城共存亡,若是陈友谅不攻打过来还可,若是陈友谅那个狗贼攻打应天,我等就听从吴国公的吩咐,将陈友谅麾下的汉军全部赶回汉阳去。”

      听了连城诀的言语,帐中的其他将领也都纷纷站起来附和着说道:“连将军说道是,我等情愿追随汉王,于汉王陈友谅那个狗贼誓不两立。”

      听闻了这些人的话语,吴国公朱元璋拈着胡须,确没有言语。

      连城诀觉得有些奇怪,便对着吴国公朱元璋问道:“吴国公面色不佳,莫非心中还有难言之事。”

      吴国公朱元璋见问,便对着连城诀叹息了一声说道:“此事我原本不想公之于众的,可是眼下情势危急,我也不得不将此事提过了,本国公的哨探截获了汉王陈友谅和滁州的一位将军勾结的信件,汉王在信件上要此人策反滁州兵马,尽数归于汉王旗下。我不知道此人究竟会不会受到汉王陈友谅的利诱,所以……。”

      吴国公朱元璋的话语的声音并不高,不过因为大家都在静心听着吴国公朱元璋说来,所以这一番言语随是低沉,却有石破天惊之效,大厅里头的气氛顿时凝固了起来,甚为骇人。

      连城诀也面色大变连忙接口说道:“居然有这样子的事情,不知道吴国公是否将此信带来了。”

      朱元璋笑了笑说道:“带是带来了。”

      说着就从自己的衣裳内取出了一封信笺,朝着出滁州将领环视了一圈,连城诀和滁州将领举目一看,只见上头写着陈友谅谨缄的字样,连城诀是个儒将,一眼就认出了这笔苍劲的好字是出于陈友谅之手的。

      陈友谅的字写得极好,而且陈友谅颇以此自诩,所以每有求书之人,无不应承,故而陈友谅的字倒是流布天下,广为人所知。

      “果然是陈友谅那个狗贼的信,属下斗胆请吴国公将此信借我一观。”连城诀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请求道,连城诀也不明白,为何滁州将领里头居然有人不听自己的话,居然没有告知自己就偷偷摸摸的和汉王陈友谅给勾搭上了,所以连城诀心中也是极为气恼。

      “连将军好眼力,”吴国公朱元璋笑了一声,“不过此信不宜公开,本国公只是希望此人能够认清形势,千万不要明珠投暗,做了本国公的刀下之鬼。如今这封信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在吴国公朱元璋说这番话的之前,楚流烟和刘伯温已然死死的盯着一众滁州将领的面庞。

      忽然楚流烟发现的一个滁州将领的脸色变得灰败异常,而且此人的面容似乎是似曾相识的模样,楚流烟心中暗自诧异,细细的回想了一下,猛然惊觉这个听了吴国公朱元璋说截获了汉王陈友谅的信笺的面色灰败的滁州将领,正是最早就从滁州赶赴应天的那个韩偏将。楚流烟和此人有过几番接触,只是觉得此人心机深沉,不宜接近,分明是端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子,如今看来此人定然也是与此事有关。

      楚流烟这般推想着,随即就转过眼来,看了刘伯温一眼,正好碰上了刘伯温也望了过来,并且对着楚流烟暗中点了点头,楚流烟心中明白,刘伯温定然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所以方才有这样子的表示。

      既然两人都觉得此人有疑,所以当下楚流烟就转过头来,对着拿着信封的吴国公朱元璋微微点了点头,吴国公一见楚流烟的神态,已然知道楚流烟已然发现是何人是和汉王陈友谅勾结通敌,所以便对着连城决摆了摆手说道:“汉王陈友谅势力绝大,滁州将领想要投靠陈友谅,自然是人之常情,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要此人从今往后不再和汉王陈友谅勾结,本国公也愿意宽大为怀,谅宥了此人。”

      说着吴国公朱元璋就举起信件,在众人的惊诧声中,将此信投入了火盆。

      只见火盆中的火蛇猛地一吐,转眼便将吴国公朱元璋投入的信笺烧成灰烬。

      众人看着吴国公朱元璋当着滁州将士的面将此信烧掉,心知吴国公不以此事见责,胸襟如此广阔,不禁大为折服。

      连城诀跪下来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吴国公如此胸襟,天下也就一人而已。我连城诀决意今后誓死效忠吴国公。”

      朱元璋的这一套把戏当然是高明之至了,将可能会祸乱军中的滁州将领轻轻巧巧的赦免了,这种胸襟实在是英主方有可能具备的。

      所以朱元璋滁州的将领一见领头的大哥连城诀如此说来,也纷纷对于吴国公朱元璋表示了效命尽忠的意思。

      吴国公满不迭的扶起连城诀说道:“将军不必如此,你我何必要行此大礼,只要滁州兵将能够与朱某人同心同德的对抗汉军,我朱元璋愿意和诸位结成兄弟,不分彼此,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朱元璋的这番煽情的表演自然打动了那批武勇之夫的心,所以滁州的将领都以为自己在乱世之中终于投到了一个英主帐下,日后建功立业,指日可期。"

      楚流烟和刘伯温相视一笑,心中俱是想到这条计策终于大成了。

      楚流烟原本设下此条计策不过是想要在滁州将领之中找出那个和汉王陈友谅勾结之人,可是没有想到吴国公朱元璋居然还巧妙的利用这个机会,顺利的将滁州将领都给降服了,楚流烟不由极为感慨,吴国公朱元璋的才能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居然在这种情形之下,能够凭着一己之力,折服了这许多的武夫。

      不过楚流烟心中也很明白,吴国公朱元璋口中虽然说是要放过勾结汉王陈友谅的滁州将领,其实在心里头对于这个人实在是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恨不得将这个通敌的滁州将领生吞活剥然后一口给吞下去。

      所以楚流烟在心里头已然暗暗的为那个滁州将领感到可惜,原本可以好好的活着,可是做了这等通敌叛国之事,得罪了吴国公朱元璋。看朱元璋的心意绝对不能容忍此人活着,所以过了没有多久,楚流烟便又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滁州的将领,可是惊诧的发现,那人已然不在方才的位子上了,好像似乎退后了好多步,魂不守舍的看着外头,一副急于走出帐篷的样子。

      楚流烟心中一惊,眼见滁州将领已然围了上来,拥到了吴国公的身边。

      楚流烟随即起身来到了吴国公朱元璋的身边,对着朱元璋耳语了一声,吴国公闻言,眉头微微一簇,随即便对着楚流烟点了点头。楚流烟随即就转身寻找方才的那个韩偏将,看到衣角一闪,韩偏将已然出了大帐的之外了。

      若是让此人跑了可就不好了,楚流烟心中一急,便排开围着吴国公朱元璋的滁州将领,随即也匆匆的走出了营帐,往前一看,只见韩偏将行色匆匆的往营盘后面走去,楚流烟想了一下,已然知道韩偏将见情势不好,已然打起了逃跑的主意,所以楚流烟便一长身,追了上去。

      韩偏将不知道楚流烟已然追在了后头,只顾着疲于奔命。出了营盘之后,便钻入了一个树林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拼命的奔跑起来。

      楚流烟心知若是然这个韩偏将跑了,那么这次煞费苦心安排的计策可就毫无效用了,所以便施展开轻功,几个纵跃,已然到了韩偏将的身前,随即拦下了韩偏将的去路。

    争霸天下 第一百六十三章 缓兵

      韩偏将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拦路,一个惊吓就跌倒在地上。

      楚流烟心中暗自好笑,却板起脸孔对着韩偏将呵斥道:“韩偏将,汉王交付与你策反滁州兵勇投靠的汉王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韩偏将有些惊吓过度而显得呆滞的望着楚流烟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楚流烟一见韩偏将吓成了这样子,就有心诓骗韩偏将说道:“你以为我是谁?我若不是汉王派来的,又怎么会知道你是汉王策应之人呢。”

      韩偏将原本惊惧不已,如今一听楚流烟居然是汉王派来,一时之间也难辨真假,不过一听楚流烟一开口就道出了自己是汉王的策应之人,心中一惊之余,已然认同了楚流烟的身份定然是汉王陈友谅派来的,否则必然不知道自己和汉王勾结到了一起,要策反这十多万的滁州兵马投靠汉王之事。

      所以韩偏将先是大惧,继而大喜,对于楚流烟的戒备之意消除了泰半,随即哀叹了一声开口说道:“原本我以为能够策反成功一半的人马投靠汉王的,可是不知道为何汉王递过来的书信被吴国公朱元璋劫走了,吴国公朱元璋面上想要放过我一条生路。不过世事无绝对,很有可能吴国公朱元璋这么做只不过是想收买人心罢了,虽然就可能找个由头将我给杀了,我便想着马上去去汉阳,将此事告知汉王,不想楚军师也是汉王的人,实在是有些出乎鄙人的意料之外。”

      楚流烟不理韩偏将的质询,依旧不依不饶的对着韩偏将说道:“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过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是汉王交付你办的事情,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握。”

      韩偏将对着楚流烟看了一眼低头哀叹道:“若是说要策反滁州的将领,我如今只有十分之一二的把握,不过若是说用汉王刚刚派到应天的人员,在应天城内继续组建一个暗中刺探消息的地方,我虽然有能力,可是眼下已然不好出头了。”

      楚流烟心念飞速一转,已然知道韩偏将的意思是说他可能很难对于滁州的将士继续做出策反的工作了,不过对于组建一个刺探消息的地方倒是有把握,不过因为身份败露了顾虑,已然只能是退居幕后,不能再在人前活动了。

      楚流烟便开口问道:“如今这些人在哪里,要将消息知会这些人,命其迅速躲藏起来。”

      韩偏将想了想说道:“汉王日前给我的信上说这帮人几日便可到应天,那些装扮成商旅的军中健卒若是进了城,都在城西的高升客栈落脚。可是直到昨日为止,我去了高升客栈,却依然毫无音讯,也没有见到任何的踪迹,我心中也是猜疑着不知道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状况。”

      楚流烟一听,心中忽然想到了今日晨间在半途中碰到的那十多个有些怪怪的商旅之人,虽然只是打了一个照面,楚流烟已然看出了这些人身子坚实,似乎是练武出身的,莫非韩偏将说的正是这些人,楚流烟心中大为惊疑。

      所以楚流烟就对着韩偏将说道:“那你快去汉王那边好了,城西的高升旅馆若是来了人,我自会去传警示意的。”

      韩偏将听的楚流烟此言,便对着楚流烟深深的拜了一拜,说道:“多谢了,那我先行去告知汉王了。”

      说着韩偏将站起身来,转过身躯,背着楚流烟就要离开了。

      楚流烟上前一步,拔出佩剑喝道:“对不起了,留你不得。”

      说着便将剑锋朝着韩偏将的脖子上一噼,一腔血雨喷泻而出,韩偏将吃痛不过,用手往脖子上一抹,只见满手都是血红血红的粘稠的血液,费力的转过身来,对着楚流烟指了一指,便一命归西去了。

      楚流烟对着韩偏将的尸首喃喃的说道:“今日为势所迫,我不得不杀了你。韩偏将,愿你早日投胎做人。”

      楚流烟说完,便在韩偏将的尸身边上挖了一个深坑,随即就将韩偏将的尸首埋葬了下去。

      且不说命丧黄泉的韩偏将被楚流烟埋到了坑里,那面朱元璋和滁州的将领绸缪了一番,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意外之事。

      原来是关于处死徐达将军的事情,朱元璋和滁州的一些将领发生了龌龊。

      方才一个滁州将领在和朱元璋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开口问道:“吴国公答应我等滁州将士要杀了徐达为主上小明王韩林儿报仇的,不知道为何迟至今日依然毫无动静,莫非吴国公对于徐达将军甚为爱惜,不想杀了徐达将军为小明王报仇。”

      吴国公朱元璋最为头疼的就是这个问题,如今又听得滁州将领提了出来,便敷衍的说道:“此事本国公还要考虑考虑,希望你等能宽限一些时日给本国公,再做决断。”

      滁州将军听了朱元璋的这番言辞,忽然都沉默了下来。

      朱元璋转念一想,心中大为失悔,自己上次就是用这番言辞来推脱的,如今没有细想,一出口还是这番言辞,想来这些武夫心中定然是不会满意自己的这番答复的。

      如果不出朱元璋的意料,朱元璋的话音刚落没有多久,就听一个滁州将领瓮声瓮气的说道:“左一个还要考虑考虑,右一个再做决断。吴国公此话分明是缓兵之计,敷衍我等。”

      听了此人的言语,滁州将领里头顿时也有人出声附和到:“吴国公,你对我等滁州将领确实礼遇有加,也极为器重。不过若是不能尽快的将徐达处决了,我等滁州将领是不愿意归附吴国公的。”

      “不错,吴国公对我等不薄,不过若是不能杀了徐达报了小明王之仇,我等也不能投靠吴国公,否则就是不忠不孝。”

      不知道是谁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其他的滁州将领纷纷响应,常遇春和汤和见势头不妙,就带着其他武将挤开了滁州将领,来到朱元璋的面前,随即护卫着朱元璋快步走出滁州兵勇营盘中间的大帐。

      已然出了帐篷的刘伯温快步走到了朱元璋身边,对其耳语了一句说道:“吴国公,事不谐矣,欲谋其事,要从长计议,还是先行回应天府邸。”

      朱元璋也看出了情形不大妙,并点了点头迅速的回道:“也好。”

      随即朱元璋就回过身子去,对着簇拥在身后的滁州将士们开声说道:“滁州兄弟,朱元璋今日不能答应你等杀了徐达的请求,并非是朱元璋不能杀了徐达,而是徐达也是我的兄弟,情同手足。请诸位想一想,谁无兄弟,谁无父母。若是有人要你将刀斧加诸你的兄弟父母头上,让你杀了自己的兄弟父母为其他人报仇,你是否下的了手。杀徐达之事,在于本国公是万万不忍之事,所以还请诸位滁州的兄弟宽限几日,我会给诸位一个交代的。”

      原本有些骚动鼓荡的滁州将领听了朱元璋的这番话,顿时安静了下来。

      连城诀心中明了朱元璋如今虽然没有答应滁州方面杀了徐达,可是看其言行,估量形势,朱元璋必定是会动手杀了徐达将军为小明王韩林儿报仇的。所以连城诀就不动声色的说道:“吴国公,我等滁州将领身受小明王父子两代深恩,若是吴国公不杀了徐达,我等就算是投靠了吴国公,势必会落得个不忠不孝的恶名,我等情知吴国公未必能够如我等之愿,马上就将徐达斩首示众,亦不愿意逼迫太甚,只盼吴国公能够深明大义,几日之后定然能使我等如愿的。”

      连城诀的这一番挤兑的话说的朱元璋心中暗暗叫苦,不过眼下的形势也不容朱元璋多想了,便应口说道:“既然滁州将领也能哀矜本国公心中的哀痛,想来还是能够给本国公一点时间的,本国公在此重申前日之誓,定然会给滁州将士和主上小明王一个交代的。”

      朱元璋的此话一出口,应天这边的诸人俱是一惊,朱元璋的这番话无意是表明他还是会杀了徐达将军为小明王报仇,不过朱元璋既然如此说了,众人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卫护着朱元璋先行离开滁州兵士驻扎的营盘以策安全。

      等到朱元璋一行人骑着马离开了滁州将士的营盘,常遇春就第一个按捺不住性子,骑马赶上了朱元璋对其问道:“吴国公,你当真是想要杀了徐达将军替那个劳什子的小明王报仇么。”

      朱元璋笑了笑反问道:“将军以为如何。”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我还木有头衔QwQ

    冒险者排名:196

    弓箭手勋章 - 转职为弓箭手可以领取

    40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1:52:07 |只看该作者
    运筹帷幄 第一章 猜心

      常遇春想了想说道:“听吴国公方才的言辞,似乎就是要杀了徐达将军为小明王报仇。”

      朱元璋在马上呵呵大笑道:“方才在滁州营盘里头,本国公能不这么说么,若是不如此温言抚慰,略加妥协,滁州那么多的将士岂肯善罢甘休。”

      常遇春低头沉思了一下,在马上对着朱元璋抱拳说道:“吴国公的心意,属下明白了。”

      随即常遇春就回马跑回了队列之中,汤和纵马跑到常遇春的身边,对着常遇春问道:“常将军,吴国公的心意如何。”

      常遇春挥了挥鞭子说道:“汤和将军,我等和徐达将军一样,俱是吴国公的好兄弟,一起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再怎么说也是不离不弃的兄弟,吴国公自然是不会轻易处死徐达的,你就放心好了。”

      汤和听了常遇春的话语,便挥拳在常遇春的臂膀上锤了一拳说道:“兄弟,真有你的,只要吴国公能够放过徐达将军,我就放心了,以后我等找上一些兄弟,一起跟吴国公求情,我就不信不能将徐达兄弟给弄出来。”

      常遇春压低声音道:“没错,我老常也不信这个邪,徐达是我等的好兄弟,我等岂能见死不救,我已然买通了吴国公府邸里头的小厮,等到吴国公哪天心情好,就来告知我,我们就一同去跟吴国公求情。”

      听完常遇春的这番话语,汤和觉得自己平日里头还是有些小看了常遇春,原本以为常遇春不过是个骁勇善战的将领也一个不拘小节的武夫,没有想到常遇春大将军居然也有心细如发的时候。想来定然是为了营救徐达将军这件事情上,常遇春也下了不少的功夫在里头。

      一行人正行到林子旁边,只见路上树林中跳出了一个人来,提着一把亮晃晃的宝剑,宝剑的剑锋上还滴着血,前导马队的两个卫士猝不及防,厉声喝道:“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的,是否图谋不轨。”

      说着前导的两位卫士就从身边抽出马刀来,就要迎上去对敌。

      身后的朱元璋定睛一看,从林子里头跳出并非别个,正是自己有些放心不下的楚流烟。

      “住手,是楚流烟姑娘。”朱元璋便打马赶过了两个卫士,对着楚流烟问道:“楚军师,你不是说跟踪那个和汉王陈友谅勾结的奸细去了,如何会在此地出现。”

      楚流烟一见是朱元璋,便将宝剑收了起来,伸手撩了撩刘海儿,对着吴国公拱手说道:“吴国公,我已然查明此人就是和汉王陈友谅勾结之人,意图在应天城外将滁州兵马策反滁州兵勇,投靠汉王陈友谅。不过吴国公放心,我已然手刃此人,其人再也生不出什么事端来。”

      说话间,刘伯温已然打马赶了上来,随即滚落马来对着楚流烟说道:“原来楚**是去杀此奸人去了,不知楚**是否从此人身上探知到什么消息没有?”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刘军师果然是才智高明,就连这一点也猜着了,我确实从被我手刃之人口中探知了一些口风出来,若是我料想的不差的话,今日城西的高升客栈会入住一些商旅之客,这些人其中有不少是那个死性不改的陈友谅预备安插在应天城中的耳目。”

      朱元璋闻言,有些动容的说道:“陈友谅果然是个枭雄,前次刺杀本国公失利,还折损了那么多的人马,却依然没有放弃要暗中刺杀并置我于死地的做法。如今看来,这些人不管是什么身份,都要一一剪除,免生后患。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如今我就带兵荡平了高升客栈,杀他个片甲不留。”

      楚流烟闻言大惊,这不是滥杀无辜么,朱元璋向来是爱民如子的,就算是知道了有奸细混入了高升客栈也不至于要将整个客栈夷为平地,祸及无辜百姓,如今这是怎么了。

      楚流烟抬眼看了朱元璋一眼,只见朱元璋一脸的怒容,已然心知朱元璋的心绪不好,方才有这番言语。

      既然朱元璋的心绪不佳,楚流烟就不敢附和朱元璋的言语。

      一旁的刘伯温便开口对着朱元璋劝诫道:“吴国公请息怒,想那高升客栈不过是奸细的暂时落脚之地,客栈中其余之人都是安分守己的亲善百姓,吴国公切不可罪及旁人。若是滥杀无辜,血流飘杵,日后传扬了出去,定然会被天下人所耻笑。倘若真的妄动刀兵,滥杀无辜,那么吴国公就和陈友谅那个狗贼一般无二了。”

      听闻了刘伯温的劝诫,朱元璋心知刘伯温所言不无道理,今日自己在滁州的将领面前丢尽了颜面,弄得心中郁闷不已,方才听得楚流烟说陈友谅又派人来应天城中预备再次跟自己捣乱,适才无名火起,发狠要荡平了高升客栈,说起来这也是个荒唐的主意,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把持不住,吴国公心中暗中自责自己矫情镇物的功夫还没有练到家,这么一点事情还是有些按捺不住。

      经过了刘伯温的一番劝导,朱元璋方才将心中的怒火微微的平息了一些,换了一副和缓的语调对着刘伯温说道:“刘军师所言不无道理,是本国公一时失察,方才如此言语。军师认为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置为妥。”

      刘伯温当然知道应该如何处置了,便笑着对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能够从善如流的接受臣下的劝诫,实在是英明睿智的英主。臣下觉得,此事不如让楚**辛苦一遭,一来楚**最为熟悉情势,二来若是楚**前去最是不易打草惊蛇,一介女流,对方应该不会太过在意。若是直接派兵过去,势必会让对方闻到了风声,事先就遁逃了,岂不坏了大事。”

      楚流烟对着朱元璋拱了拱手说道:“吴国公,刘军师所以极是,流烟也以为还是让流烟先去探看一番虚实来的妥当。”

      吴国公眼见眼前的两人均是持着这个看法,便无奈的说了一声:“既然流烟妹子也是如此言语,本国公也不好阻拦,不过流烟妹子区区一人前往,轻涉险地,本国公是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的,不如这样子,请楚军师从军中挑选出一些人马预伏在三条街巷之外接应,若是探知清楚了情形,发出一个暗号,兵卒就破门而入,将这一般歹人一网成擒。”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多谢吴国公的好意,不过若是先到军中调集人马,恐怕为时太晚,若是陈友谅派到应天城里头的奸细听闻了风吹草动,马上就躲藏了起来,我等就算是带着千军万马过去,可能也只能扑空了。”

      吴国公听了楚流烟的言辞,微微沉吟了一下,对着楚流烟说道:“若是如此,就请流烟妹子就带着本国公身后的这几十个侍卫同去应天城西的高升客栈好了。”

      楚流烟听得吴国公这么说,心中甚为吃惊的说道:“吴国公,这可使不得,若是将这些护卫着吴国公的侍卫都调拨走了,倘若一路上有歹人伏击,岂不是会祸害了吴国公的性命,此事万万不可。”

      朱元璋笑了笑说道:“这一点不必忧心,想来离着应天城路途不远,又是青天白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歹人出没,流烟妹子只管放心就是。”

      这时候在一旁听了一阵子的常遇春,跑了近前,过来对着朱元璋拱手说道:“吴国公,不如调拨一半多的人马给属下,让属下随同楚**去走一遭好了。”

      朱元璋闻言大喜道:“如此甚好,若有常将军在侧,想来必然不会出事。”

      楚流烟也点了点头说道:“常将军之言倒也不无道理,贼人不过就是十多人,我等只要围住了高升客栈,探明了情势,也就容易应付了。”

      常遇春是个急性子,听得吴国公和楚流烟都没有意见,马上就勒转了马头,对着身后的大队卫士说道:“留下二十多人卫护吴国公,其余人等随我和楚军师一同奔赴城西去抓奸细。”哗啦啦的一阵唿喝,马上就有许多人马跑了出来,跟随在了常遇春的身后,楚流烟被常遇春如此明快的挑人手法吃了一惊,不过眼下人马已然拨付妥当了。

    运筹帷幄 第二章 兄弟长情

      常遇春命人牵过一匹马,让楚流烟骑乘。

      楚流烟便跨鞍上马,和朱元璋刘伯温等人拱手作别,随即便带着常遇春等一众人马飞驰而去,直奔应天城西而来。

      看着楚流烟渐渐消逝的背影,朱元璋对着刘伯温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为何,本国公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预感,生怕楚军师此去会有危险。”

      刘伯温笑道:“关心则乱,吴国公方才不是说了么,只要常遇春将军在侧,楚**必然不会出事,如今楚**方才离开须臾,吴国公又有如此言语,想来还是心中放不下楚**。”

      朱元璋闻言,有些爽然若失叹了口气,便对着刘伯温说道:“还是刘军师见得透彻,可能是本国公心中就是放不下流烟妹子。”

      刘伯温抬眼望去,只见楚流烟的背影已然消失在了官道上,唯有马蹄扬起的芳尘犹在,只见几只蝴蝶翩翩起舞追随着楚流烟纵马消失的方向飘然追去。

      这些蝴蝶是在追逐楚流烟身上的芳泽么,还是追逐着其他的什么。

      刘伯温的心中忽然一动,冒出了一些平素在自己看来匪夷所思的念头来,不觉痴笑了一声。

      朱元璋闻得刘伯温笑了一声,心中疑惑,转眼一看,只见刘伯温也是侧着头看着楚流烟纵马奔去的方位,心中暗自猜疑,莫非刘伯温对于楚流烟心头有着什么非分的念头么。

      且不说朱元璋和刘伯温两人在楚流烟离去之后情形,就说楚流烟带着常遇春和吴国公府邸中的一干侍卫好手来到了打马奔到了城西,楚流烟下马朝一个路人打听了高升客栈的方位,待得打听清楚之后,随即就带着常遇春和一干人手来到了距离高升客栈三个街巷外的地方,已然可以从马山望见了高升客栈的招牌和也一个高挑出户的酒望子。

      楚流烟和常遇春一见,方才知道原来这个客栈还兼做酒水生意。

      两人一对眼,相互点了点头,就下了马,随即便命令身后的吴国公府邸的侍卫也下了马。

      楚流烟便吩咐留下一个侍卫看住马匹,随即便让常遇春先行带着几个人离开,慢慢的设法接近高升客栈,将有可能出入的门户都堵上。

      常遇春听了楚流烟的吩咐,马上就带着人离开了,过了不久之后,常遇春跑了回来,对楚流烟说道:“楚军师,已然照你的吩咐将奸细所有可能逃出去的门户都给堵上了,连小猫小狗出入的狗洞也找了一个侍卫看守住了。”

      楚流烟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只要将门户都看守牢了,就算是在客栈中惊动了这些汉阳来的奸细,就算是被他们识破了,也能将他们一个不漏的抓获。”

      常遇春一听大喜,浑身瘙痒难耐般急急忙忙的问道:“楚军师,我等是不是可以冲进去抓人了。”

      楚流烟心中就算是和常遇春说理也说不通,便白了一眼常遇春,随口呵斥道:“大白日的冲到客栈里头抓人,岂不是把人家掌柜的伙计什么的都骇住了,更何况客栈中还有些安善的黎民百姓,若是冲撞了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事。是以眼下还不可轻举妄动,常将军,你先和这些兵士在此等候片刻,等我先进去探一探虚实再说。”

      常遇春一听,先是一阵惭愧,抓着自己的脑门搔了一阵说道:“早知道我就不随楚军师来了,这可比打仗没意思多了,束手束脚的,没劲透了。”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当然了,这又不是在战阵上厮杀,怎么可以如此行事。”

      常遇春一听就没辙了,对着楚流烟告饶般的说道:“好了,好了,楚军师,这种大道理就不要和我讲了,在这里我什么都听你的,这样子行不行。”

      楚流烟闻言,莞尔一笑说道:“好,那么就请常将军先将侍卫都管制一下,命这些侍卫都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命令方才可以行事。”

      常遇春点了点头说道:“楚军师,我晓得了,你也要小心。”

      楚流烟拍了拍身上的佩剑对着常遇春说道:“放心,我有此物防身,就算是被人撞破了行藏,也容易对付过去。”

      常遇春一听楚流烟如此说来,也放心了大半,只是叮嘱了一声道:“若是楚军师遇到了什么危急的情形,就请将酒店中的酒坛子或者酒杯什么的摔出门外,我就带着侍卫们拥入店中救应楚军师。”

      楚流烟听了这个主意,便对这常遇春笑了笑说道:“常将军,这个法子实在不错,没想到素来不拘小节的常将军也能想出这般绝妙的主意来。”

      常遇春嘿嘿笑了一声说道:“楚军师,我不过是一时头脑灵光才想出了的主意,算不得什么的,不过楚**可要小心,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差池,否则我回去之后如何跟吴国公和徐达将军交代。”

      听常遇春说起徐达,楚流烟心里头就是一阵的揪心的痛,不知道为何,楚流烟觉得自己对于徐达的情感越发的割舍不了,似乎对于徐达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恋之情,极为不愿意徐达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事情往往不是由着人的心意改变,如今徐达将军依然是性命难保,而自己确不能为徐达做上分毫的事情。

      想到伤心处,楚流烟禁不住眼眶一红,一副快要垂泪欲滴的模样。

      常遇春发现了楚流烟的模样,常遇春似乎才知道自己有些说错了话,触动了楚流烟的伤心事,便摆着手对着楚流烟说道:“楚**,我方才是无心说到徐达将军的,你不要难过,徐达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吴国公定然不会杀了徐达将军的。”

      听着常遇春不停的说了一通安慰自己的话,楚流烟心中也很是感动,楚流烟知道常遇春对于徐达的事情也很是关心,可能不下于自己,毕竟他们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这份深厚的情谊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得到的,绝不啻于兄弟般的手足之情。

      是以楚流烟闻言也是默然无言,心中兀自难受不已。

      不过楚流烟也很清楚,这些都是私事,如今自己是领着一**吴国公府邸中的侍卫高手来围捕打入应天城的奸细的,若是为这般儿女之情所误,可不是什么好事,是以楚流烟很快就从对徐达的担忧的心绪中摆脱了出来,对着常遇春微微一笑说:“常将军,你说的是,不过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是先好好的将这些混入应天城的奸细给抓捕干净,其余的事情我如今不能去想,也不该去想。”

      听了楚流烟的这番言辞,常遇春不免有些自责,今日本来不必对于楚流烟提及徐达的事情,没有想到自己心直口快,一时疏忽张嘴将把徐达给说了出来,惹得楚流烟伤心了好一阵子,实在是自己的不对。

      所以常遇春就闭上嘴巴,暗自告诫自己说多言贾祸,虽然自己不是这种情形,但是能够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不要再惹得楚流烟伤心了。

      楚流烟看着常遇春鼓着腮帮子,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的模样,已然猜透了常遇春心里头的想法,也不揭破,便对着常遇春说道:“那么,此地的事情就先交给常将军了,待我先行去高升客栈里头打探一番回来,再筹议如何行事好了。”

      常遇春对着楚流烟点了点头,只是不言。

    运筹帷幄 第三章 客栈

      楚流烟便装作一个游玩应天的女客的模样,施施然的穿过了几个巷口,朝着高悬着高升客栈四个大字的漆金招牌的客栈行去。

      方才到了客栈门口,一个极有眼色的伙计便奔了出来,躬着身子热切的招唿楚流烟道:“姑娘是打尖还是住店呀,我们客栈可是应天城里一等一洁净的客栈,虽然不是很大,可是素雅可喜,保证你住下了就不愿离开。”

      楚流烟听得这个伙计口中道的还极为有趣,便开口问道:“本姑娘是喜欢雅洁干净的客房,不过又不喜欢和僧尼一人的人同住一间客栈,你们客栈里头有没有这等人物入住。”

      伙计一听,心想这个姑娘还真是难伺候,不过拉得一个是一个,不管有钱没钱,只要入住了,自己就能多得一些工钱,所以也就殷勤的说道:“姑娘放心,我等客栈中绝无和尚尼姑入住。”

      楚流烟微微笑了笑说道:“你口说无凭,我怎么敢相信。”

      说着楚流烟便做出了一副作势要走的样子,客栈的伙计赶忙上前拦住说道:“姑娘,你可不要走,我带着去见我们家客栈的掌柜不就好了。今日入住了什么人,掌柜那边可是清清楚楚,你总不会说我说谎了吧。”

      楚流烟听了伙计的话,便立住脚儿说道:“如此也罢,那我就不去别家客栈了,随你去展柜那边问道问道再说。”

      伙计闻言,高兴的说道:“好咧,姑娘请随我来。”

      伙计一面说着奉迎的话儿,一面将楚流烟引到了客栈里头,来到了柜台面前。

      掌柜的一见伙计将一个女客迎了过来,便热情的开口说道:“姑娘是不是来投宿的,本店尽有些素净的房间,姑娘可以任意挑选合着心意房间入住。”

      楚流烟装着想要入住的样子,细细的将店堂大量了一阵子方才开口说道:“掌柜说的是,出来住客栈,自然是要挑一间和心意的客栈了,若是住的不合心意,那岂不是白白糟蹋了银子。”

      伙计忙在旁边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这位姑娘说是要入住客栈,不过有个小小的条件,就是不想和尚尼姑一起住,小人对这位姑娘言及今日客栈中并无和尚尼姑入住,可是这个姑娘并不认可,反而以为小的在骗人,所以只好将这位姑娘带到掌柜这里,希望掌柜的能够为我辩白一二。”

      说着伙计便装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似乎楚流烟真的委屈了他一样。

      掌柜连忙对着楚流烟堆起笑脸说道:“姑娘,我们客栈的伙计最是良善,绝对不欺生客,他说今日没有僧尼入住,就是没有僧尼入住,老朽可以作证。”

      楚流烟眼见伙计和掌柜一起演着双簧,想要诓骗自己入住这家的客栈,心中发笑不已,却也不去揭穿,只是闲闲的说了一句:“原本老丈开口我就应该相信的,不过我母亲吃斋礼佛,虔诚无比,却被几个和尚尼姑唆使着办了几场法事,白白的施舍出去几千两的银子,只是便宜了那些和尚尼姑从中大捞油水。后来事情败露,将这些人都赶出了府邸去了,从那以后,我便不喜僧尼。”

      掌柜的一听,妈呀,做几场法事就花了几千两的银子,而且还是府邸,看来眼前的姑娘来头不小,许是哪个大族里头的千金,因贪玩才出来游玩,若是好好巴结好了,随手丢几个赏赐下来也很可观了。

      心中这般想来,掌柜的就益发想要做成这单生意了,便对着楚流烟拱手说道:“老朽只能保证今日客栈之中并无僧尼入住,姑娘若是不信,尽可翻查一下老朽案头的账簿,就能知道老朽所言非虚。”

      楚流烟其实早就瞥见了那本放在掌柜身前的账簿,不过毕竟是客栈的东西,不能随意动手翻查,所以便想出了这个主意激一激掌柜的,没有想到掌柜这么快就堕入縠中。

      楚流烟便朗声说道:“老先生既然如此说来,恭敬不如从命,我便翻查一二,在奉还老先生。”

      掌柜的闻言,就将账簿推至了楚流烟身前说道:“姑娘尽快细细翻查,老朽等着便是。”

      楚流烟就顺手接过账簿,铺在台面上,找到了当日的记录,细细的翻查了起来。

      翻到一页,只见上头写着:汉阳客商十三人,足银三两。

      楚流烟心中一动,心知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今日晨间自己遇到的那伙奇怪的客商,也就是韩偏将死前言及的那些受汉王陈友谅所遣来应天刺探消息的奸细。只是是否真的是那些人,楚流烟心中还是有些游移不定的无法决断。

      掌柜的看着楚流烟盯着这一页发呆,心中颇为好奇,也低头看了一眼便开口说道:“姑娘,汉阳的汉王陈友谅虽然和咱们应天的吴国公开仗打了几次,老朽原本也是不想收留汉阳的客商入住了,不过这些人指明要入住我这家客栈。老朽是小本生意人,一听对方如此说法,而且远道而来,也无法将人家赶出去,毕竟哪里的钱都是钱,便留他们住了下来,不过这些人虽然是汉阳来的,手面倒是阔绰。”

      旁边的伙计接口说道:“掌柜的,这些人何止是手面阔绰,而且还很能吃喝,还让我出去买了好几份猪头肉,切了十多斤的牛肉,还跟咱店里要了二十七八坛子的好酒。说了你也不信,一个个拍掉了封泥,就直接拿着坛子往嘴巴里头灌,那场面实在让人叹为观止。不过这些人倒也挺怪,好端端的不到厅堂里头喝酒,非要让我将桌子和凳子拾掇到屋子里头去,摆的满满当当,然后偷偷的喝酒,也不划拳,也不出声,我还以为这些人是梁山下来的好汉,想着打劫哪家的富户。”

      展柜的啐了伙计一口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很多遍么,让你小子小心伺候着客人就是,不要在人前多言是非,你怎么就是不听。”

      伙计手脚灵活的跳到一边,笑嘻嘻的对着掌柜说道:“掌柜的,你也知道小人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可能憋得住。”

      展柜的呵斥了一口说道:“憋不住也的憋,你没有听人家说多言贾祸么,若是这些人真的是梁山匪徒,你的这些话让他们听见了,恐怕明日你小子就得横尸街头,到时候可别想着让我给你收尸。”

      掌柜的这番严厉的恐吓倒是起了一些作用,伙计脸色变了一变说道:“我听你的还不成么,小人无父无母的,自小就是掌柜收养着,若是真的死了,还得仰赖掌柜的施舍一口薄棺将小人给埋了。展柜的,小人在任劳任怨的替你做了这么多年,你可不能对小的不管不顾。”

      说到伤心处,伙计便抹起泪来。

      展柜连忙踱着脚说道:“晦气,晦气,开门做生意,怎么可以说这等丧气的话,客人还在一旁等着,快别哭了。”

      楚流烟听着展柜和伙计的言谈,心中愈发肯定了汉阳来的客商很有可能就是今日自己想要抓捕的奸细。

      心中这么想来,楚流烟便觉得有必要去这伙客商的房间附近探探情形,楚流烟便草草的将余下的几页看了一遍,随即便对着展柜说道:“掌柜的,今日果然没有僧尼入住,时候也不早了,我便在你的店中住下好了。”

      掌柜闻言大为欢喜的说道:“还是姑娘有眼力,我们高升客栈虽然说不是应天最大的客栈,可是水准可是不下了那最大的客栈分毫,可是一等一的最好的客栈。”

      听着掌柜王婆卖瓜一般的自卖自夸,楚流烟不觉莞尔一笑,随手掏出一两银子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这里是纹银一两,你先收着,让这名伙计带我先看看房间,我先挑一个中意的。”

    运筹帷幄 第四章 财可通神

      掌柜的忙不迭的从楚流烟手上接过了银子。

      掌柜接过银子之后,便笑吟吟的对着楚流烟殷勤的说道:“姑娘,请随便,小店虽然是不大,不过姑娘今日一来,倒是令本店蓬荜生辉,姑娘若是有什么东西要什么东西,尽管使唤在下,在下自会命人将东西都给姑娘弄来的。”

      楚流烟不由的笑了一笑说道:“不知道掌柜是否会替本姑娘会钞。”

      掌柜脸色一红,有些尴尬的说道:“姑娘真会说笑话。”

      说了这么一句,掌柜就转头对着伺候在一旁的那个伙计呵斥道:“还不快带客人去挑选客房,还愣着干什么。”

      听得展柜的斥责,伙计不敢怠慢,慌忙就带着楚流烟去挑选客房去了。

      行了一会,楚流烟便对伙计说道:“小二,你说的那帮汉阳来的客人还真是有趣,不如你就给本姑娘在那些客商的房间周边找间客房让我住下好了。”

      伙计听得楚流烟如此吩咐,心中有些纳闷,不过都是客人,客人有此要求,伙计也不敢拂逆了楚流烟的意思,便径自将楚流烟引到了一处屋子跟前,随即打开了房门对着楚流烟说道:“姑娘请看,这间屋子可否称的姑娘的心意。”

      楚流烟草草的看了一眼,说道:“这房间还行,不知道那伙汉阳来的客商居住在哪间屋子。”

      伙计应声答道:“那伙客商就居住在姑娘东头的那间屋子里头,不过方才过去的时候没有听得声息,恐怕是客人都喝醉,歇息下了。”

      楚流烟一听,正中下怀,若是如同伙计所说,那可是再好不过,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这些人一网成擒。"

      伙计道了一声:“姑娘若是中意,那就请先行歇息,若是有和吩咐,唤我一声便是。”

      楚流烟笑着点了点头,伙计便退了出去。

      楚流烟等到伙计走后,便蹑手蹑足的走出了房间,偷偷的靠近东头的屋子,还没有走到门口,只听到里头忽然有人喊了一声:“谁在外头。”

      楚流烟心下一惊,回了一句道:“住店的客人。”

      屋子里头之人本来极为戒备的,一听是个女客人的声音,也就不已为意的应了一声,随即便没了声息。

      楚流烟已然知道屋子里头人并没有喝醉,极有可能这些汉阳来的客商安排了人手留意动静。

      不过一时之间,楚流烟也不能确定到底屋子里头还有多少人,楚流烟微微寻思了一会,觉得最好还是要找个人先入内看看情势如何。

      眼下里头的人物盯着这么紧,若是亲自入内查探,势必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楚流烟迅速的离开了屋子,随即便来到了厅堂里头,方才的伙计正在厅堂里头忙活着,一见楚流烟出来,便对着她笑着说道:“姑娘,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小的去做。”

      楚流烟一见小二,心中忽然想起了一个法子,自己虽然不适合去汉阳来的那伙客商的屋子里头探看,可是高升客栈的伙计可就不同了,可以借端茶倒递的机会,直接去看一看,只要自己装作不经意路过屋子外头的样子,往里头扫上一眼,也就能够知道屋子里头的情形到底如何。

      心念一动之下,她便对着高升客栈的伙计摆摆手唿唤道;“小二,你跟我来,我有件事情想要让你替我办一下。”

      伙计闻言,随即便跟着楚流烟来到了庭院后头,她从口袋中摸出一锭银子塞给小二说道:“这里是一锭银子,你先拿着。”

      伙计双眼发光的从楚流烟手中取过银子,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不知姑娘有何吩咐,只要能做得到的,无不遵命。”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也不是件难事,只是要你跑一趟腿。”

      伙计连忙应声答道:“姑娘若是有吩咐,不妨直言相告,小的一定照办,就是差使小的去买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也可以,小的也知道城里头哪间铺面卖的胭脂水粉货真价实,买回来包管姑娘满意就是。”

      楚流烟一听,不由“扑哧”一声笑道:“若是本姑娘真的要买胭脂水粉之类,才不会支使你去买,你这般粗手粗脚的,若是买了来不合我的心意,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银子。”

      伙计听了楚流烟的话,略微有些尴尬的说道:“姑娘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小的不过是打个比方,意思是说,这个应天城里头没有小的不知道的铺面,若是姑娘先要吃什么,用什么,都可以叫小的替你跑腿去买。”

      楚流烟笑道:“也不是想要你去外头替我跑腿,我只是对于今日来的那些汉阳的客商很感兴趣,你方才不是说那些都喝醉睡着了么,可是我方才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到里头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伙计听了楚流烟的话也有些惊疑不定的说道:“姑娘你不会是听错了吧,我明明看见屋子里头的汉阳客商个个都举着一坛子酒猛灌,就算没有醉道不省人事,最起码一坛子酒下去,也得醉个七八分,爬都爬不起来。”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我可没有骗你,若是像你所说的那样,莫非是有人早就定上了这伙客商的行囊,等到他们喝醉了之后,就骗开了房门,做了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若是有人出首,你们高升客栈可就完了。”

      伙计以一听,心中也是凛惧不已,倘若真的如同楚流烟所说,客栈里头发生了什么人命官司,那么高升客栈必然会被牵累,到时候高升客栈一倒,掌柜的也就没有能力收留自己了,那么自己可能就要流落街头,做个乞丐,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无家可归了。

      伙计想到这里,跳了跳脚慌忙说道:“不好,我等将这事情告诉我们掌柜的去,若是真的出了人命案子,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楚流烟连忙拦住了伙计的去路。

      伙计有些纳闷的问道;“姑娘,你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若是让掌柜的知道了我知情不报,到时候肯定埋怨死我。”

      楚流烟兜头说道:“方才之事,我也不过是猜测而已,并没有什么凭据,若是汉阳的客商没有喝醉,你和掌柜的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肯定是会得罪客人的,这样子的事情你难道不明白么。”

      伙计偏着头微微想了想也犹豫的起来,对着楚流烟说道:“姑娘说的是,掌柜的老是说我冒冒失失的,若是给他惹出了事情来,到时候掌柜的把气撒到了我的头上,那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楚流烟心知伙计已然将自己的意见都听了进去,便故意不说话,闲闲的望着伙计。

      伙计果然按捺不住,对着楚流烟说道:“姑娘,你说这件事情到真是奇怪,若是里头的人没有喝醉,那么莫非是我白日里头见鬼了,可是我分明看到这些汉阳来到客商胡喝滥饮的,肯定都喝醉了,可是姑娘却说听到里头有动静,可是又不能和掌柜的冲进去看看究竟,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楚流烟笑着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你就提着一桶热水过去,对那些客人们说掌柜的要奉送一份醒酒汤,只要里头的人应承了,肯定会给你开门让你进去了,这样你就可是知道里头到底有没有出什么事情了。”

      伙计闻言,高兴的跳起来说道:“姑娘提醒的是,这确实是个好法子,我们高升客栈这么做,这些汉阳的客人理应不会让我吃个闭门羹。”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正是此话,哪里有免费的东西,人家反而要拒之不要的。”

      “不过还有一点,客人若是真的要这醒酒汤,该怎么办。”伙计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便对着楚流烟提了出来。

      楚流烟指了指伙计手中的一锭银子说道:“几份醒酒汤能值几文钱,只要你将这件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余下的银子都归你好了。”

      楚流烟这个慷慨的表示使得伙计极为高兴,他暗自算了一笔账,就算屋子里头的十三个汉阳来的客人个个都要醒酒汤,一个不落下,也不过是几十文钱,这一锭的银子自己可是算白拿了一般。

      伙计就很欣喜的说道:“姑娘你等着,我马上就到厨房里头拎着一桶热水过去。”

    运筹帷幄 第五章 收买小二

      楚流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是要这么做,只要你拎着热水,想来屋子里头的汉阳客人肯定是会让你进去的,喝酒喝的多了,难免想要洗把脸什么的,最好你再带上一条干的手巾。”

      伙计听了,不住的点头说道:“还是姑娘想到的周到,就算是演戏,也得演的跟真的一样。”

      楚流烟莞尔一笑说道:“这又不是演戏,你别磨磨蹭蹭的,还是赶紧去准备好了。”

      伙计闻言,就抛下了楚流烟,一溜烟的跑去了厨房。

      过了没多久,楚流烟看到伙计替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木桶,手上拿了两条手巾快步的走了过来。

      伙计走到了楚流烟的面前说道:“姑娘,我心中还是有些怕怕的,若是汉阳来的那伙客商的屋子里头真的来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到时候我不就要把小命给丢在里头了。”

      楚流烟闻言,恰好正中下怀,便顺势对着伙计说道:“不必害怕,光天化日的,想来也不会在客栈里头对你动手,你若是心中惧怕,我便远远的随在你的后头,那人就算看到了你,也不敢对你下手。”

      伙计一听,便对着楚流烟感激不尽的说道:“若是姑娘肯这么做,那我就放开胆子去汉阳来那伙客商的屋子里头探探虚实。”

      楚流烟看了伙计一眼说:“既然如此,这就过去好了。”

      伙计应了一声,便撒开脚丫子往前奔去,一路跑到了汉阳来的客商的房门口,随即回头朝看了一眼,发现楚流烟已然跟了上来,只是差了十多步的样子。

      伙计稳了稳心神,走到了汉阳客商的房门口,还没有靠近门口,只听得屋子里头瓮声瓮气的响了一句:“屋子外头来的是什么人。”

      这声暴喝,虽然不是很高,不过听在伙计的心里还是有些诧异,原本日间的时候明明看到汉阳的客商喝了很多酒,照理来说,这些汉阳来的客商应当早就已然醉的不省人事,可是如今听得屋子里头的人发出的声音,虽然觉得也有一些醉意,可是最多不多是八分醉意的模样,并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般醉的厉害。

      心里头虽然有些吃惊,可是想到身后还有楚流烟撑腰,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伙计便大着胆子开口说到:"小的是高升客栈里头的伙计,早间的时候服侍过诸位大爷,我们掌柜的听说大爷们喝了很多酒,就命小的给大爷们送来一桶热水,好让大爷们擦擦脸,随便还想问一下哪位大爷想要醒酒汤,小店也准备免费赠送几份。"

      “哦,原来是店中的伙计,那就请进来吧。”屋子里头的汉阳客商闻言,便打开了屋门,小二犹豫了一下,就抬脚走入了汉阳客商的屋子里头。

      楚流烟远远的抬眼望了一眼,之间屋子里头摆着满满当当的好几张八仙桌,杯盘狼藉的,十几个大汉趴在桌子上已然睡着了,只有一个大汉,可能酒量最好,兀自举着一杯酒,自个儿和自个儿干杯,显然也快要喝醉了,这些子楚流烟心中就有数了,方才高升客栈的伙计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这些汉阳客商可能觉得躲在屋子里头喝酒应当很安全,所以也没有太戒备,便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好的,大爷一共要八分醒酒汤,小的记下了,马上就让厨房给大爷们备好了,随后给端过来。”伙计一面应承着一面退了出来。

      楚流烟发现伙计方才提进入的水桶和手上的手巾都已然不在了,心中已然知道方才喝酒的汉子已然让伙计将这几样东西放下了。

      “回来,还有一件事。”大汉突然对着伙计呵斥道。

      楚流烟心中一沉,还以为喝酒的大汉看穿了伙计的形迹,连忙将手按到了腰间的佩剑上。

      伙计也是吃惊不小,颤巍巍的对着喝酒的汉子询问道:“大爷还有何事要吩咐小的去做。”

      “也没什么,就是随手将大爷的门给带上。”喝酒的大汉笑了笑说道。

      伙计这才放下心来,唯唯诺诺的对着喝酒的大汉说道:“小的明白了,马上就替大爷将房门关上。”

      说着小二便伸手将汉阳客商所居的屋子的房门给掩好了。

      楚流烟方才提到嗓子眼上的心也落了下来,看来是过关了,楚流烟心中暗自对着自己说了一声。

      伙计快步走到楚流烟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对着楚流烟说道:“姑娘,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然探知清楚了,屋子里头并没有什么杀人越货的事情发生,方才姑娘路过门口听到屋子里头有动静,不过是汉阳客商里头还有一人没有喝醉。应该是这个客人发出的声响了,客人还让我准备八份醒酒汤,小的得去准备去了。”

      楚流烟闻言,便追问了一句说道:“小二,你能肯定屋子里头其他的汉阳客商都喝醉了么。”

      伙计闻言笑着说道:“姑娘,我们客栈长年经营酒水生意,若是连客人是否喝醉了都分辨不出来,岂不是白做了,小的可以打包票,除了一个客人之外,其余的十二个客商都喝醉了,估计一时半会也是醒转不过来,等酒力过去了也要到掌灯时分了。”

      楚流烟闻言大喜,面上不由的浮现出笑容来。心知今日的事情已然可以说是能够解决了,幸好没有拖延到晚间才来,否着的话,若是让这些汉阳来的客商酒醒了,难免有一番恶斗,方才收场。

      伙计不大明白楚流烟为何要笑,所以便开口问道:“姑娘为何发笑,这些客商都喝醉了也是常事,没有什么好笑的。”

      楚流烟闻言连忙说道:“不是这样的,只是我担心这个屋子里头的客人喝醉了会高声喧哗,到时候搅扰了我的休息就不好了,不过听了你的言语,知道这帮子汉阳来的客商非但已然喝醉了,而且都睡了过去,想来今日客栈中也可以清净许多。”

      伙计换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姑娘担心的是这件事情,姑娘请放心,这些人定然不会发酒疯高声喧哗的,平日里头若是有人发酒疯,我们掌柜的定然会让人给扶到别院去,不会搅扰到其他客人的休息。”

      楚流烟知道再和小二纠缠下去也不是头,便对着小二说道:“我给你的银子你要收拾好了,不要掉了。”

      伙计闻言,便摸了摸自己的腰带间说道:“姑娘放心,放着好好地,没有掉出来。”

      楚流烟一听便说道:“既然如此,我要到城里头逛一逛,你就不用理会我了,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好了。”

      伙计连忙应道:“多谢姑娘的赏赐,若是姑娘回来之后,若是有什么吩咐,请只管吩咐,包管随叫随到。”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好了,忙你的去吧。”

      伙计应声就一溜烟跑走了。

    运筹帷幄 第六章 汉阳奸细

      楚流烟也马上回头,穿过堂屋,走出了客栈,依旧施施然的往常遇春和一干侍卫等候的巷子口走去。

      常遇春已然焦急的在那边踱来踱去的,一副神情不宁的样子。

      一个侍卫远远的望见了楚流烟走出了高升客栈的门口,便对着常遇春禀告道;“常将军,楚**已然出来了。”

      “哦,是么,在哪里。”常遇春大喜过望的问了一句,一把将侍卫扯开,跑到巷子口,转眼一看,只见楚流烟已然过了一个巷子口,正快步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常遇春疾走几步,到了楚流烟面前急切的说道:“楚军师,里头的情形如何,你方才进去了如许之久,都没有出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了,本来有些忍不住要带兵进去的,不过客栈中似乎也没有什么的动静,楚军师也没有发出什么暗号,只要隐忍不发,等着楚军师出来。说句实话,差点将老常给急死了。”

      一听常遇春这番出自肺腑的急切话语,楚流烟也有些感动,吴国公帐下的这些将领个个对于自己都是极为关切的,从常遇春今日的反应上就能看出端倪来,可是自己不顾是一介女流,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将领对于自己如此关切呢,楚流烟一直没有想明白这个道理。

      楚流烟对着常遇春安抚的说道:“常将军未免也太心急了,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有何可担心的。”

      常遇春闻言有些尴尬的点头说道;“是,是老常我太心急了,楚军师智谋又强,武功又好,又有利器防身,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不过……。”

      楚流烟笑着打断了常遇春的话说道:“如今我人已然好好的出了高升客栈,常将军就不必多言了。”

      说着楚流烟环视了一下四周围上来侍卫,便对着常遇春说道:“剩下的弟兄是不是都在这里。”

      常遇春回了一声说道:“除了最先安排的堵门的和堵狗洞的兄弟,剩余的侍卫高手都在这里了。”

      “好。”楚流烟随手从一旁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对着常遇春说道:“我心中已然有了成算,马上就可以行动了。”

      常遇春说道:“莫非可以冲进高升客栈抓人了。”

      楚流烟答道:“方才我在高升客栈里头略微使用一些手段,已然得知这伙汉阳来的奸细都已然喝醉了,除了一个大汉之外,其余的都已然醉的不省人事了,所以只要用三个人来对付那个大汉,其余的诸人都好解决。”

      常遇春闻言大喜问道:“这些汉阳来的奸细在高升客栈的哪间客房里头?”

      楚流烟往前迈了一步,到了常遇春和一众侍卫面前,随即便蹲了下来,取过那截断树枝,便在地上的沙土上画起了一副高升客栈的示意图。画好之后,楚流烟便用树枝戳了戳一个沙土上的一个地方,对着常遇春和一众侍卫说道:“此间位于最东头的屋子,便是汉阳来的奸细住着的客房,到时候进入高升客栈之后,先派五个侍卫堵住后门,随即便可以破门而入,将这些奸细一网成擒。”

      常遇春闻言哈哈大笑道:“楚军师不愧是楚军师,安排的如此丝丝入扣,毫无瑕疵。若是老常来做这件事情,才不管是后头,直接派人杀进去,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不会和楚军师这般的调度有方。”

      楚流烟对着常遇春笑了笑说道:“常将军不必夸我了,这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常将军如此抬举,会让弟兄们笑话的。”

      常遇春闻言,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侍卫呵斥了一声说道:“你等记住了楚军师方才的部署了么。”

      一个侍卫头目应了一声说道:“启禀将军,我等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也都记下了。”

      常遇春微微一笑说道:“很好,到时候到了高升客栈里头,都要听楚军师的吩咐,若是有谁违逆了楚军师的意思,小心我老常将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众将士连忙应声说道:"我等分毫也不敢违逆楚军师的意思,一切都听凭楚军师的号令行事。"

      楚流烟满意的点点头,便转过身来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将士们都愿意听你的话,没有人胆敢笑话楚军师的。”

      楚流烟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也知道眼前的骁勇善战,带兵别出一格的常遇春来说,是没有多少道理可讲的,随即便叹息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常遇春将军将一众侍卫列好队伍,我便带着这些将士一同往高升客栈进发。”

      常遇春闻言,便转头对着围着的侍卫说道:“都听到了么,楚军师有令,要你等马上整列队伍,马上就要到高升客栈去了。”

      一众将士闻言,马上就列好了队伍,一个侍卫手脚慢了一些,常遇春便走过来,飞起一脚,将这个侍卫踹到了队列里头,顿时引起了其他侍卫的一阵哄笑。

      一见队伍列好了之后,常遇春便对着楚流烟请示道:“楚军师,已然照你的命令列好的队伍,请楚军师发布下一道号令。”

      楚流烟闻言,走到一众侍卫的面前说道:“今日你等跟随我来抓捕汉王陈友谅自汉阳派到应天的奸细,一定时刻警惕,不可松懈,最为重要的是,不能使得一人逃出罗网。诸位将士可听明白了。”

      一众将士齐声应道:“都听明白了。”

      楚流烟马上将手一挥,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马上随我过来,兵发高升客栈。”

      说着,楚流烟便回转过身子,疾步往高升客栈所在的方位奔跑过去,常遇春朝后一挥手,便带着一众将士紧紧跟在楚流烟的身后。

      楚流烟带着一众侍卫和常遇春到了高升客栈外头,客栈里头掌柜一见来了好多兵,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一出来,只见一个黑面的将领迎了上来,便上去拦住常遇春说道:“这位不是常遇春将军么,不知道今日带兵来我们客栈有何事。”

      常遇春暴喝了一身道:“原来老儿你认得我,这就好办了,今日你们客栈窝藏了汉阳来的奸细,我奉命要抓捕这些混入应天城的奸细。”

      掌柜一听,一半是被吓着,一办是纳闷的问道:“常将军手下留情,我们高升客栈开门做生意,怎么敢窝藏混入应天城的奸细,这种事情就算将军给老夫一百个胆子,老夫也是万万不敢的。还请将军给老夫留一点口德,若是让街坊邻居听到了,老夫就不要想开门做生意了。”

      楚流烟心知常遇春是个粗人,不会说话,若是把话说的拧了,反而不好收拾。

      心念一动,楚流烟便越过了常遇春,来到掌柜的身前说道:“掌柜的,你还认得我么?”

      掌柜的一见楚流烟出面,面色一喜,对着楚流烟说道:“这位姑娘不是刚刚在我们高升客栈住下的么,你来给老夫评评礼,老夫根本没有窝藏什么奸细,可是常将军却偏偏要将这个帽子加诸到老夫头上。”

      常遇春笑着说道:“老丈,你可要看清了,这位**可不是其他人,而是我们应天的吴国公手下最为器重的楚军师,你们客栈里头的汉阳奸细,还是楚军师发现的。”

    运筹帷幄 第七章 捉人

      “这,这,这。”掌柜的一听,顿时有些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睁着眼睛极为诧异的盯着楚流烟。

      楚流烟连忙上前安慰掌柜的说道:“掌柜的,你莫要害怕,今日我等前来宝店,不过是要抓捕一些汉阳来的奸细,其余事体一概不问,对于掌柜的高升客栈里头的东西也是不会损坏丝毫的,请掌柜的放心就是。”

      掌柜的听到楚流烟的话语,方才稍稍的安心了一点,便对着楚流烟问道:“这位姑娘,不,楚军师,不知道楚军师所说的汉阳来的奸细到底是些什么人。”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那些奸细就是指名道姓要住在掌柜的客栈里头,掌柜原本不想收留,不过后来这些人给了三两银子,掌柜勉为其难的就让他们住下来的汉阳客商。”

      掌柜一听楚流烟如此说来,狠狠的跺了跺脚说道:“还真是这帮家伙,原本我就见这些人路数不明,有些疑心,若是没有看在银子的份上,早就将这些人给轰赶了出去。没有想到这帮自汉阳来的客商还真的是奸细。这世道,真是好人难做。”

      楚流烟闻言,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那就对不起了,我等要先进去捉拿汉阳来的奸细了。”

      掌柜的连忙上前拦住说道:“楚军师,若是拳脚无眼打坏了我店中的东西,比如桌椅板凳之类的,我找谁去要赔偿。”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掌柜的,不必多心,反正我等都是吴国公的人,到时候若是把你的高升客栈给打坏了,也会让吴国公给你再盖一个更好更大的,依旧还给你的。”

      掌柜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吴国公的信用自然是极好的,小老儿也不是贪财之人,只要能将打坏的东西照着新的赔偿,就可以了。”

      “军师,不要和这老头废话了。”常遇春听的头大,随即就从腰间解下钱囊,丢给掌柜的说到:“这是八十多两的碎银子,你拿着,若是打坏了东西,这些就算是赔偿好了。”

      掌柜的接过常遇春丢过来的钱囊,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已然知道常遇春所言不虚,便喜笑颜开的点头说道:“常将军和楚军师执行的是公事,小老儿不敢阻挠,将军请便。”

      楚流烟一听掌柜的不在阻挡,随即将手一挥,带着一众侍卫冲入了客栈,正在喝酒的酒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见是应天的人马,也就不已为意,有几个胆大的,还追在侍卫队伍的后头,想要摸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流烟带着一众侍卫冲到了离着汉阳的客商居住的门口,随即分遣了五个侍卫绕到屋子后头,严密的守住出入的窗子,随即便命令其余的将士抽出刀来破门而入。

      里头的汉阳来的大汉已然喝的醉醺醺的,听到有人进来,还以为是高升客栈的伙计将醒酒汤给端了过来,便打着饱嗝,吐声说道:“伙计,你的醒酒汤怎么来的这么快,我的酒还没有喝够,让我再喝上三大碗酒再说。”

      话音未落,大汉方才发现三柄明晃晃的钢刀已然架到了自己脖子上,蓦然一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酒也醒了一些。

      且他的侍卫鱼贯而入,将其余的喝的酩酊大醉以至于人事不省的的汉阳奸细也一一给捆绑了起来。

      楚流烟和常遇春随后便走了进来,楚流烟环视了一圈,清点了一下被侍卫抓捕住的汉阳奸细的人数,不过不少,刚好是十三人。

      楚流烟对着常遇春说道:“常将军,十三个奸细已然全数落网,眼下天色以往,请将军速速的将这些奸细押往一处地方看好,不过一定要隐秘,等得明日一早,我便亲自押运这些人去应天监狱,不要像前次一样,被别有用心的人侦知了这种情形,杀人灭口。”

      常遇春闻言心中一凛,已然知道了楚流烟所言之事就是上次徐达将军也在应天的洞香居捕获了一批汉王陈友谅安插在应天城内的奸细,可惜的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歹徒杀死了几个重要的人物,使得上次的事情有些美中不足。

      有此一悟,常遇春便正色说道:“楚军师请放心,我老常一定会将这些奸细看牢。”

      不过常遇春还是有些奇怪,照理来说眼下天色虽晚了一些,可是如果马上动身将这批汉王陈友谅自汉阳派到应天城的奸细送到应天监狱还是来的及的,可是为何楚流烟为何不这么做的,难道真的是害怕天色太晚了,容易遭人半路伏击。

      常遇春的脑子里头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对于楚流烟,常遇春向来是言听计从的,所以也没有质疑楚流烟的命令。

      其实楚流烟这般做法确实是有一个极为隐秘的目的,不过这个时候楚流烟也不好告知常遇春。楚流烟想要借着明日押送十三个汉阳派来的奸细,暗中安排徐达将军帐下的心腹将领一同进入应天的监狱,随后就在监狱里头发动劫狱,将徐达将军救了出来。

      不过这样子的法子是楚流烟无意间想到的,这几日来楚流烟一直都在想到底要如何才能顺利的带人进入应天监狱,可是确实没有任何的头绪。

      方才抓获了这十多个汉王陈友谅自汉阳派到应天城的奸细,楚流烟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营救徐达将军出来的计划。暂时先不将这些汉阳奸细解送到应天监狱,趁着这个机会,先回一趟徐达的营盘,将上次召集的八个将领带上,再找上一些徐达帐下忠心耿耿的部下兵卒,随后就假扮成是今日被楚流烟擒获的汉阳奸细,由着楚流烟押运着,一同进入应天的监狱之中,这样子就可以不费力气的将一些精兵强将送到应天牢狱里头,到时候,就可以从牢狱中将徐达救了出来。

      不过这样子的计划在与楚流烟看来还是有些冒险,对于眼前的常遇春,一时之间楚流烟也不愿意言及。

      等到侍卫将这些汉阳的奸细鱼贯的提出房门之后,楚流烟也徐达也退出了屋子。

      方才一踏出房间,只见今日认识的那个伙计已然跪在了屋子外头。

      楚流烟一出来,马上就看见了伙计,心中有些诧异,就过来扶起那人问道:“小二,你这是怎么了,为此跪在此处。”

      伙计一见是楚流烟,慌忙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擎在手上对着楚流烟开口说道:“楚军师,我已然从掌柜哪里得知了消息,知道原来我今日侍奉的居然是楚军师,我怎么敢要楚军师的银子,小的无知,有眼不识泰山,请楚军师将这锭银子收回去,不要责怪小人。”

      楚流烟笑了笑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高升客栈掌柜的意思?”

      伙计慌忙回答道:“这是小人的意思,我们家掌柜的根本就不知道这档子的事情,请楚军师明察。小人这么做也是觉得心中愧疚,毕竟是无功不受禄,怎么可以平白无辜的拿楚军师一锭银子。”

      楚流烟一听,就对着伙计说道:“小二哥,你今日已然帮了许多的忙,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若不是你,今日我等也无法轻易的将汉王陈友谅派到应天的奸细一个不漏的给逮住了,说起来这件事上你是立了大功了,若是没有你的协助,我也没法子这么快就奏功。”

      伙计有些疑惑的问道:“楚军师,你说的这些小人都听不明白,若是小人有功劳,为何小人自个不知道。”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应为此事我并没有告知与你,若是方才我告知你说我要你请去刺探一下滁州客商是不是都喝醉了,估计你都会疑心我的所做所为,让人报官将我抓起来了。”

      伙计闻言想了一阵,方才换然大悟道:“原来楚军师让小的进入汉阳客商的屋子里头是为了这件事情,我到如今才想明白。”

      楚流烟微微一笑到:“如今你想明白了,这锭银子还是依旧归你,就当做是作为你帮着我抓捕这些汉阳奸细的酬庸好了,另外这件事情若是掌柜老丈不知道的话,就不必告知掌柜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伙计愣了一愣,想了一下方才明白楚流烟的心意,就是让他不要告知掌柜的,也就可以自己来花这一锭银子了。

      伙计喜滋滋的对着楚流烟磕了一个头说道:“多谢楚军师赏赐,若是日后还有这样子的事情,请楚军师依旧带上我。”

      常遇春听到这个伙计如此说来,不由跟着楚流烟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楚流烟和常遇春出来高升客栈,押着这一干的汉阳奸细,依旧走到了方才系马的巷子,寻到了那个看守马匹的侍卫。

      常遇春就命人将这些汉阳奸细困在马上,随即就和楚流烟上了马。

      楚流烟说道:“常将军预备将这些人暂时押运到何处。”

    运筹帷幄 第八章 大事聪明,小事煳涂

      常遇春说道:“我的府邸离此不远,府邸后头有几间空屋子,虽是落成许久,只因宅中人丁薄弱,至今无人入住,我预备先将这些人关到那几间空屋子里头去,多派一些人手看守。”

      楚流烟一听正合心意,便对着常遇春说道:“如此甚好,这些汉阳的奸细极为重要,万万不可有失,我先去办一些事情,随即就赶到常将军那边,同常将军会合。”

      常遇春笑道:“既然楚军师有事,就请速去处置,等晚间会合的时候再说。”

      楚流烟闻言,心知常遇春定然是有话想要对自己说,不过眼下的境况之中不好开口,楚流烟心中虽然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一些,只是不知道常遇春想要对自己说的是不是那件事。

      楚流烟的这番苦心,那些将领自然是明白的,所以就有个将领站出来说道:“请楚军师放心,我老张素来是个酒虫子,无酒不欢,每日都要喝上一些,俺跟楚军师保证,跟着楚军师到了应天的这几天内,老张定然滴酒不沾,这样子总可以了吧。”

      另一个将领却开口说道:“我等原本都是籍籍无名植被,只因为徐达将军识拔保荐,不数年间,都已立下大功,推原论始,原本保举我等的徐达将军应加褒奖,而今将军竟然被吴国公关押了起来,此刻性命堪忧,我等将士无论如何也要救出徐达将军,若不能全力维持徐达将军,我等又何忍再呆在军中。”

      楚流烟知道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扬言,定然是心诚志坚之人。楚流烟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断然一挥,便带着一批将士出了营帐,跨上早已被白愁生安置妥当在外等候的良马,便往应天进发而去。

      垂暮之际,便赶到了应天城里头的常遇春的府邸前头。

      遥遥可见,常遇春在府邸之前焦急的来回踱步,楚流烟心中隐隐然有些不妙的感觉。

      常遇春一抬头望见楚流烟过来,心中一喜,慌忙跑了近前。

      楚流烟慌忙下马见礼。

      常遇春马上上前,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情况不妙,吴国公方才派了人过来,说是汉王成友谅已然派兵往应天方面攻来,汤和将军已然奉命出去拦截阻击,吴国公命我明日就带兵增援汤和。”

      楚流烟心中大惊,面色也随之一变,就对着常遇春问道:“常将军,目今情势如何,吴国公派来的使者何在。”

      “使者已然回去了,方才我也询问了此事,只是使者也不清楚情形到底如何了,不过情势不妙那是一定的。”

      常遇春说完,楚流烟就沉默了下来,常遇春扫视了一眼楚流烟身后的那些将领,对这楚流烟说道;“楚军师,请借一步说话。”

      楚流烟愣了一愣,一向粗枝大叶的常遇春居然对着自己说要借一步说道,定然是有极为要紧的事情,想起来今日分手的时候,常遇春对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楚流烟心知常遇春底下要和自己说的话定然是极为机密的,不能为外人道言之语。

      “好,请将军带路。”楚流烟应承了一句,表示同意。

      常遇春也不客气,就带着楚流烟入了府邸,随即走到一个极为僻静的庭院中,随即回过头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你不要隐瞒我老常,今日你带着这么多徐达帐下的将领,是不是准备营救徐达将军出狱。”

      楚流烟闻言心中一凛,不由失声说道:“常将军,此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传到了吴国公的耳中,你我都当不起这个干系。”

      常遇春沉默了一下说道:“不瞒楚军师,我心中也有此意,今日我见楚军师不令我将捕获的汉阳奸细送到应天监狱,非要先在别处关上一夜,我已然是心中存疑,方才见到楚军师带着徐达帐下的将领来此,就明白了楚军师的心意。”

      楚流烟厉声质问道:“何等心意,请常将军道个明白。”

      “楚军师必然是想要借重今番的机会,让徐达麾下的将士假扮成今日被捕获的汉阳奸细,以期能够突入应天监狱,猝然发难,营救徐达将军,不知道我说的是否对路。”常遇春眨着狡黠的眼珠子对着楚流烟说道。

      楚流烟心中惊骇莫名,根本就没有想到平素粗枝大叶,不拘小节的常遇春大将军居然有这等的见地,楚流烟惊骇之余,不免对于这个自己原本以为是个大老粗的汉子常遇春有了新的认识,此人不是一般莽撞武夫,实在是个大事不煳涂的人杰。

      不过从常遇春要和自己屏人密探的举动中,楚流烟也已然明白了常遇春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也希望能够救出徐达将军来。

      是以楚流烟也就不再刻意隐瞒此事,便爽快的对着常遇春开口说道:“既然常将军已然看出了端倪,我也无需隐瞒常将军,今日此来,就是为了此事。”

      常遇春闻言,没有什么表示,却叹息了一声说道:“若是楚军师能够半日行事,可能已然可以救出徐达将军了,眼下已然晚了,无法营救徐达将军了。”

      楚流烟闻言大惊,慌忙对着常遇春追问道:“常将军何出此言。”

      随后楚流烟浑身一颤,紧紧的盯着常遇春的眸子说道:“莫非吴国公已然将徐达将军斩首示众了,这……。”楚流烟的眼眶顿时有些发红,霎那间心头盈满了悲恸的心绪。

      看着楚流烟这番泫然欲泣的模样,常遇春慌忙摇摆的大手对着楚流烟否认道:“楚军师,你先别哭,听我说,徐达将军还没有被吴国公砍了脑袋,只是被吴国公转移到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去了。”

      “什么,这件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楚流烟止住了心头哀伤,对着常遇春质问道。

      常遇春有些悲戚沉重的说道:“徐达也是我自小的玩伴,我们两人的感情素来极为要好,自从随同吴国公起于濠梁之后,我也徐达也是同生共死,在战场上互相扶助,经过那么多的劫难和历练,感情也然是比亲兄弟还好亲密的多,徐达将军此次被吴国公关入了应天监狱,性命堪忧,我老常自然也是忧心如焚,多次向吴国公进言以求保全徐达的性命,可是吴国公却不为所动。无奈之下我便买通了伺候吴国公的一个小厮,令他一有吴国公要处置徐达的情形,马上遣人来报知与我,这个消息便是此人今日送来的。”

      楚流烟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徐达是否还在应天监狱之中,来人是否知晓。”

      常遇春摇了摇头说道:“只是知道徐达被提送了出去,却不知道到底被提送到了何处,据此人消息,似乎是吴国公找了几个心腹侍卫,将徐达软禁到别处去了。”

      楚流烟听完,深深的锁上了眉头,陷入了沉思。楚流烟隐隐约约觉得此事定然和汉王陈友谅的举动有关,定然是吴国公朱元璋得知汉王行将攻打应天,非要收服滁州城外的那十多万的滁州将士不可。一定要杀了徐达,方能迅速的滁州的将领收服,生怕徐达出了什么状况,方才命人将徐达送到一处地方软禁了起来,就是想要徐达处于绝对的控制之下,不希望徐达出了任何的意外。

      吴国公朱元璋这般的做法,不是将徐达当成是自己手中的一张王牌么,楚流烟心中有些激愤。

      可是不管怎么说,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尽快的探知吴国公朱元璋究竟是将徐达将军软禁到何处去了,否则就算想要救出徐达将军,也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嘴。

      “楚流烟,老常我本来也打算和楚流烟一同劫牢救出徐达将军,可是眼下看来,此计已然是行不通了。吴国公真是绝了,居然对于自己的兄弟,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给,看样子还要杀了自小一起玩耍到大的玩伴。”常遇春在一旁气愤的对着楚流烟说道,面上现出了焦虑之色。

      楚流烟看了常遇春一眼说道:“常将军所言甚是,如今先要救出徐达将军,已然不能如此行事了,唯一的法子还是要先将徐达将军如今到底被软禁在何处探知清楚,方才行事。”

    运筹帷幄 第九章 军权不让

      常遇春闻言,悲愤之外,又添了一成忧虑,对着楚流烟问道:“这事情我也想过了,不过却没有半分的法子,我买通的小厮虽然是颇得吴国公的喜爱,可是这等事情,依然是探知不到到底吴国公将徐达软禁在何地,我实在是有些黔驴技穷了。”

      常遇春口不择言的说出了什么毛驴技穷的话来,若是平素,楚流烟定然会笑着纠正常遇春,可是今时今日楚流烟却一点也没有发笑,楚流烟也是忧心如捣。

      如今的情势是徐达被朱元璋给软禁了起来,生死尚且不明,就算吴国公暂时不会杀了徐达将军,可是难保滁州将领那边的朝着吴国公施加越来越多的压力,难保朱元璋扛不住压力,下令诛杀了徐达,随即将徐达的人头送到滁州将领那边,让滁州将领祭奠小明王的在天之灵之后,随后归附自己抗击汉军。这一套以市恩于人的做法对于吴国公来说实在是一桩极为有利的买卖,难保吴国公朱元璋不会动心。

      楚流烟在心中暗自盘算了几遍,发现眼下情势实在是危急不堪,非但无法救出徐达,居然连徐达是生是死都无法判明了。

      不过不敢如何,若是还有救出徐达的一丝希望,楚流烟还是不愿意放弃的。楚流烟定了定心神,觉得此事还是要在吴国公身边的小厮身上下一番功夫。便对这常遇春开口说道:“常将军,此事已然到了这个关头,不能放弃了。如今的机会就是要借重常将军言及的那个吴国公府内的小厮,让他费心打听,若是有任何的蛛丝马迹或者有关徐达被关押的地方的消息,请此人立刻来报。”

      常遇春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我已然关照过那名小厮了,想来此人定然会在吴国公府中替我打听这些事情的。”

      楚流烟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忽然想道了一条妙计,便欣喜的开口对着常遇春说道:“若是想要救出徐达,还有一条方略,只在常将军身上,只是不知道常将军是否能够听我一言。”

      常遇春有些诧异的问道:“若是能够救出徐达将军,就算是拿我的命去换,我也在所不惜,楚军师但言无妨。”

      楚流烟环顾了四周,确认没有任何人窥视之后,对着常遇春说道:“希望常将军明日出战之际,能够诈败一阵。”

      “诈败。”常遇春闻言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

      楚流烟盯着常遇春的眼眸缓缓说道:“常遇春将军素来是常胜将军,威名赫赫,天下皆知,不过若是常遇春将军能够诈败一阵,吴国公可能会起复徐达将军,滁州将领眼见性命堪忧,可能也不会阻拦。只要吴国公能够起复了徐达将军,我等也就不必费心去寻求徐达的软禁之地了,所谓扬汤止沸,不若釜底抽薪。”

      常遇春闻言,面色大喜道:“确实是釜底抽薪的妙计,楚军师果然见识不凡。”

      楚流烟忽然踌躇的说道:“只是怕弱了常将军的名头,堕了常胜将军的威名,常将军是不是要三思而行。”

      常遇春甩了甩袖子对着楚流烟说道:“不必了,吴国宫既然如此行事,依我推断,徐达必有性命之虞。若是我不出头助兄弟一把,极有可能会让我的徐达兄弟死于此事。区区声名比起情同手足的兄弟性命,实在算不得什么。”

      楚流烟挺听闻了常遇春的言语,也然知道了常遇春的心意。常遇春已然同意的诈败一场,向吴国公示警的提议。

      常遇春说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开口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我还有一件不明,要请教一二。”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常将军有何事不明,但言无妨。”

      常遇春踌躇了一番问道:“若是吴国公不为所动,没有起复徐达的意思,只是调遣徐达的部众依归其他将领,让其将领带着徐达的麾下去抗击汉军,这又如何是好。”

      楚流烟闻言,对着常遇春眨了眨眼睛说道:“此事但请放心,我必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常将军不要忘了本军师今日带了这许多徐达麾下的将士所为何来。”

      常遇春换然大悟的说道:“有军师的这番言语,常遇春就放心了,楚军师也请放心,明日出战常遇春定然是有败无胜。”

      两人对视了一阵,点了点头,俱是明白对方的心意无不是愿意救出徐达,是以楚流烟也不再言语,转头便走了出去。

      常遇春也随着楚流烟联袂出了府邸,府邸之外的徐达麾下的将士还不知道常遇春和楚流烟到底说了什么,只是觉得一向大大咧咧的常遇春有这般的举动,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干人等纷纷猜测了起来,过了许久不见楚流烟和常遇春有出来,内中的一些将领愈发焦躁,恨不得马上冲入常遇春的府邸之中想常遇春问个清楚。

      幸而白愁生居间调度,方才使得常遇春府邸的之外的这些徐达麾下的其他将领都安静了下来,没有贸贸然的闯入常遇春的府邸之中。

      “白将军,楚军师出来了。”白愁生身边的将士眼快,一眼便瞥见了楚流烟。

      白愁生连忙转身一看,只见楚流烟和常遇春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门第。

      白愁生飞步迎了上去问道:“楚军师,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楚流烟盯着白愁生看了一眼,又扫视了一圈底下议论纷纷的一干将士说道:“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常遇春将军说已然将汉阳来奸细押往了应天的监狱,我等在此也是无益,即刻回营。”

      白愁生心中一动,忽然闪过一个极为不好的念头,却是不敢违逆了楚流烟的意思,便对着身后的一干将士厉声喊道:“楚军师有令,即刻回营。”

      诸将闻言一阵骚乱,均有不可思议的表情,楚流烟见状,心知若是眼下不微微透露一些情况出来,眼下这般铁了心要去应天城中的将领必然不会心服,便上前一步朗声说道:“汉军已秘密集结,先锋之师已然和汤和将军的麾下部队干上了,应天危殆,我等要速速回营备战。”

      听闻的楚流烟这番说法,诸将俱是一惊,没有想到汉王陈友谅居然如此奸诈,居然趁机发作,实乃可恨。

      所以一些和汉军血战过的将士已然响应,高声叫道:“我等转回营帐,点齐人马,和汉军血战到底。”

      说完一些将领就带头骑上了马匹,随身护卫的将士一见长官上了马,也就有样学样,也跟着上了马。

      余下的一些较为有见识的将领心中虽然有些迟疑,但是架不住诸人都上了马,无奈之下也只好一肚子疑惑的跟着上了马。

      楚流烟对着常遇春说道:“常将军,今日叨扰了。”

      常遇春也对着楚流烟拱拱手说道:“楚军师哪里会,军中就要仰仗楚军师主持了。”

      常遇春的这句话楚流烟自然是明白其中的深意的,常遇春的意思是说自己遵从着楚流烟意思,也请常遇春好好的将徐达麾下的将领抓住手中,千万不要让吴国公朱元璋轻易给夺取了过去。

    运筹帷幄 第十章 死士

      楚流烟身后的白愁生闻言也是心有所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楚流烟定然是和常遇春将军有了一番密议也协定,不过白愁生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在如今的情势之下,自己就算知道了也最好是先装作不知道。

      是以白愁生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转到了楚流烟的面前恭请楚流烟上马。

      楚流烟便上了马儿,随即扬鞭以指,对着身后的诸将说道:“即刻回程。”

      唿啸一声,一众将士随同楚流烟风卷残云般的卷走了。

      常遇春望了望远去的烟尘,默默的说了一声:“楚军师,你可要定住呀,徐达是死是活就看你的了。”

      奔驰中的楚流烟似乎有些心灵感应般的回头看了看,只见常遇春一人立在偌大的府邸门口,坚毅挺拔的跟一支标枪是的,心中不觉有些失悔,常遇春目今为止,连战借捷,未尝败绩,若不是自己要救出徐达,不得已出此下策,明日常遇春也没有必要将为了自己做出如此的牺牲,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原本常遇春没有必要理会自己的那个安排,依旧做着他的常胜将军,可是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为了徐达,明日常遇春不得不葬送了长生将军的美名。

      令一个将领最为珍惜的不过是战功和名声,如今这么做势必要毁去了常遇春的令誉,自己这样子的做法对于常遇春来说是否公平。楚流烟不由的在自己心头暗自责问了一句。

      “楚军师,是不是徐达将军出了什么事情。”一声温柔绵软的话语想起在楚流烟的耳边,和其他将军粗声粗气的口声自是大异其趣。

      楚流烟暗自叫了一声惭愧,白愁生不愧是徐达看中的人才,玲珑剔透的一颗七窍心,见微知著,无不洞见极其微小的征兆。

      “这等问法,你心中自是有了揣测,不凡言来我听听。”楚流烟对着并驾齐驱的白愁生说道。

      白愁生在马上听了楚流烟这般问法,显然也是知道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虽然未必中的,但是也是相去不远。便开口说道:“据属下推想,若是汉王陈友谅真的有进攻应天的意图,吴国公定然会将徐达将军处死,或者是尽快的将徐达将军移至别处。”

      楚流烟听了白愁生的说法,心中不甚骇人,白愁生实在是厉害,居然可以推知到这一步,实在是极为难道的谋略之才,而此人是在行伍之中被徐达看重,做上了军中的掌书令,实在不是个徒有其表的秀才,腹中果然有些货色。

      楚流烟猛地抽打了一下坐下的良马,随口便对着白愁生问道:“那么依你之见,这两者,何者可能性为大一些。”

      白愁生闻言忽然笑了笑说道:“定然是徐达将军被吴国公转移走了的情形来的大一些。”

      “为何,为何你如此断言。”楚流烟在马上追问了一声。

      “若是吴国公已然将徐达将军斩杀了,楚军师定然不会如此的镇定自若,早就已然痛哭失声了。”白愁生打趣一般了回了一句。

      楚流烟闻言,俏脸一寒,对着白愁生呵斥道:“白将军不可戏言,刚请问白将军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白愁生面色一正说道:“末将是从常遇春将军和楚军师出门之后的言语中猜度出来的。”

      楚流烟听到了白愁生的回答,微微的怔了一怔,回想了一遍,换然大悟的说道:“白将军果然是目光如炬,居然可以从我和常遇春将军临别的一两句言谈之中推测出此等事体来。”

      白愁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徐达将军尝尝用先世的诸葛武侯对于将领的要求勉励末将,说为将者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末将资质愚钝,今生想要做到武侯所言及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见贤思齐之心尽人皆有,所以末将也不时刻勉励自己要倾心向学,细心体察。”

      楚流烟笑道:“所以你便从我和常将军的言辞之中推知了此事,不过既然你已然推知端倪,我就将此事告知与你。吴国公确是将徐达将军转移到了别处,徐达将军已然不在应天的监狱之中了。”

      “果真如我推知的一般,徐达将军被吴国公转移了么。”白愁生似是不信的说道。

      楚流烟在马上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据常将军得到消息,徐达将军已然被吴国公提出了应天的监狱,只是尚且不知道究竟被软禁在何地。”

      白愁生诧异的问道:“常遇春将军既然能够得知这个消息,难道不知道徐达将军被吴国公软禁在何处么。”

      楚流烟摇了摇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常将军不过是买通了吴国公面前的一个小厮,不过此人虽然探知到了徐达被提出应天监狱的消息,可是却无法探知徐达将军如今究竟是被软禁何地。常将军已然命其在吴国公府邸之中多加探问,希图能够尽快的找到徐达将军的软禁之地。”

      白愁生面色一沉,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我以为此计虽然可行,可是眼下的情势恐怕还没有等到我等探知到徐达将军的消息,吴国公迫于滁州将领和兵勇的压力,还有面对汹涌而来的汉军,极有可能会牺牲了徐达将军,成全收服滁州的兵勇之事,以解燃眉之急。”

      楚流烟闻言,定定的望着白愁生说道:“你所言之事我也考虑到了,明日吴国公要派常遇春将军前去迎击汉王陈友谅所遣的汉军,我已然和常将军商量好了,让常将军明日两军对阵之际,诈败一场。”

      白愁生有些惊奇的问道:“楚军师为何要常将军诈败,其间用意,白某参详不透,还请楚军师示下。”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此事确实关系重大,我已然和常遇春将军商量好了,准备接着汉王陈友谅此次来攻的机会来迫使吴国公朱元璋起复徐达将军。”

      “这等事体,果然是件大事。”白愁生有事惊喜有是兴奋的对着楚流烟说道。

      楚流烟对着白愁飞虚按了一下,示意白愁生不必惊奇,免得使得后面跟谁的将士兵勇起疑。

      白愁生是个聪明人,一见楚流烟的手势已然明白了楚流烟的意思,便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的心意我已然明白了,定然不会惊动身后的将士,还请楚军师细细的为我道一遍到底应该如何行事。”

      楚流烟点了点头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思索了好久,也细细的盘算过了若是劫狱不成之后将要如何再次营救徐达将军之事,想来想去,只想出了一个主意,便是拥兵自重。”

      白愁生心中抢着说道:“莫非楚军师想要我军中将士跟随楚流烟叛变,若是如此,应天城必将血流成河。”

      楚流烟飞快的打断了白愁生的话头说道:“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非要自己拥兵自重,我只是想要你等徐达将军的旧部团结在一处,不要听从其他将军的调度。”

      一听楚流烟这番话,白愁生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便开口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莫非你是想要我等不听吴国公朱元璋的调遣,做出搁车之势,不让滁州的任何将军打我们的主意。”

      楚流烟一听白愁生的话语,心知白愁生已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开口说道:“没错,正是此意思,我要你等将领只听从徐达将军的调遣,暂时抗命不尊,要求吴国公朱元璋将徐达将军放出来。”

      白愁生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楚军师,真有你的,这种事情不下与谋逆,原本我是想都不敢想的,不过我对楚军师的敬重和徐达将军别无二致,只要楚军师命令我等如此行事,我等将士定然从命,绝不违抗。”

      楚流烟忽然开口说道:“就算违抗了吴国公的命令,要犯下杀头之罪,你也愿意如此行事么。”

      白愁飞没有迟疑,毅然决然的开口说道:“我白愁生誓死效忠楚军师和徐达将军,绝无怨言。”

      白愁生话音刚过,后面的将领也唿啦啦的喊道:“我等也愿意跟随白将军一道,誓死效忠楚军师和徐达将军,绝无二言。”

      这一阵绝无二言的喊声惊动了楚流烟,楚流烟抬头往身后一看,只见黑暗中又数匹马已然奔驰到了自己的后头,紧紧的跟随着自己和白愁生。显然方才自己和白愁生的一番对话已然落入了这些人的耳中。

      楚流烟忽然觉得有一种快意的冲动,没有想到这些血性汉子居然可以为了徐达将军和自己做出这样毅然决然的决定,楚流烟也明白这些将领做出这般的决定,必然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否则的话在吴国公朱元璋如此严厉的治军手段之下,若是有人做出了这等抗命不遵的事情,一旦让吴国公发现,必然就要脑袋搬家。

      楚流烟心知这些将领为了营救徐达将军实在是不顾一切了,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徐达的安然回归。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申请友链|手机版|访问动态|90 Original Club ( 闽ICP备12015723号-2

    GMT+8, 2024-5-15 02:44 AM , Processed in 0.333998 second(s), 160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90YCS Template By SADGD

    © 2006-2013 Sadgd Inc.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