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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笑的蔷薇/家里家外》作者:神仙小柚(出书版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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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落寒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14:58:28 |只看该作者
    第27章尘埃落定
      网上的“骂战”持续到第十天,方笑薇的身份岌岌可危。她一边要继续回帖打击“带头大哥”,一边还要使劲回想自己平时上网时有没有泄露过自己的个人信息,别人会从哪里突破。不过,值得庆幸的事,她不是一个资深网民,注册电子邮箱时也没有用真名,更没有参加过网购等活动,平时也没有自恋到发自己的照片的地步,所以,人肉搜索的依据也只是一个IP地址,只能搜出个大概区域,如果没有照片电话地址等详细资料的比对,没有电信网通的内奸作祟,别人一时之间还不会那么快找到自己。可是谁能保证电信网通就没有员工是神龙教徒?方笑薇天天祈祷被人肉出来的这一天来得晚些,再晚些,可她自己也知道,这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冯绮玉也很着急,要是再没有媒体和司法的注意,方笑薇的身份将会马上呼之欲出。她开始到处托人找关系,挖来几个跑财经的记者,许以车马交通费,才终于有媒体开始报道这件事了,随后重量级杂志《天下财经》也开始重视起来,派了人跟进,暗地里调查这件事,冯绮玉告诉她这个消息之后,方笑薇终于松了一口气。
      随着《天下财经》的逐步深入调查,有些人敏锐地嗅到了风暴欲来的气息,开始销声匿迹安排自己的退路,于是网上的舆论开始逐步朝着方笑薇这边倒,旁观者清,这时许多人开始焦急地打听各种情况。方笑薇觉得是时候退出了。她给冯绮玉发了短信,表示希望冯绮玉按照以前的商定,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信息,因为她不希望媒体打扰自己,希望能继续过自己平静的生活。冯绮玉只发来四个字“如你所愿”。
      这就足够了。方笑薇心想,心里更进一步把冯绮玉引为知己。只有冯绮玉才真正了解方笑薇,知道她心中所想,不会强人所难。
      依常理推断,“带头大哥”此时已经树未倒猢狲已散,成了一个空架子,一戳就倒,立案审查更是指日可待,而领头揭露他真面目的“薇罗妮卡”正是大功臣一个,风光无限,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放过这扬名立万的机会,接受采访、上电视、拍杂志封面,哪一样都是在人前露脸的好事。但方笑薇不是,她更愿意做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随心所欲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平静生活就是她最大的梦想。
      名气带来的不只是财富,同时还有私生活的过度曝光,看看那些明星就知道了。方笑薇不缺钱,为什么要让人来打扰自己的生活呢?
      善后工作自有冯绮玉来做,方笑薇悄然引退了。当她后来在电视上看到“带头大哥”被警察带走的画面,看到采访受骗者时,他们后悔不迭和执迷不悟的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甚至听到主持人说要重金寻找“薇罗妮卡”时,她就像在看与己无关的一个别人的故事。过程既已付出,结果就不需要再关心。她想自己已经尽到了一个知情者的责任,向公众揭露了一个骗子,至于公众们想见到自己的真人那就不是自己职责所在了。公众的好奇心是无穷的,见到了你的真人,就会渴望了解你的家庭,了解了你的家庭就会想偷窥你的私生活,得寸进尺,这就是人性。
      唯一让方笑薇有点意外的是,刘志远居然也交钱加入了“带头大哥”的某个团队参加共同致富活动,而且还是他的死忠fans,铁了心地要维护他。“七剑”等人和“带头大哥”在网上开战的时候,刘志远也亲身参与了此次大战,还出了不少馊主意,不过由于过于离奇和不专业而没有被采用。
      方笑薇回娘家的时候,刘志远还在和明崴夫妻说这事。刘志远为“带头大哥”忿忿不平,说“薇罗妮卡”等人是见不得别人发财,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汤,害人不浅,要是让他看见了真人,捅两刀才开心。
      方笑薇听了这无知男孺的言词直冷笑,懒得与他一般见识,但心里还是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刘志远一向自诩聪明绝顶,对人对事都喜欢横加评论,其实他哪有什么大智慧,全都是小打小闹的小聪明,而且都没用到正点上,眼高手低。
      再看看妹妹悦薇,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不高兴。方笑薇不想去招惹她,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很想找人吵架。方笑薇看到奇奇在旁边的小凳子上乖乖地坐着看电视,就轻轻地叫:“奇奇,奇奇!”
      奇奇回头看是大姨来了,高兴地站起来就跑,连带的把凳子都带翻了,方悦薇勃然大怒,在后头骂:“你这混蛋孩子,见着亲娘也没见你跑这么快的!”
      方笑薇假装没听见,抱起奇奇和他两人挤眉弄眼,偷偷地吐舌头做鬼脸。奇奇搂着方笑薇的脖子,在她耳边小声说:“大姨,你好久不来,我都想死你了。”
      方笑薇听了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也在他耳边小声说:“奇奇,大姨也想你呀。大姨给你买好吃的了,快去看看是什么,一会和津津哥哥一起吃。”
      方悦薇看到奇奇和方笑薇亲热的样子,脸色一沉,也不说话就转过脸去看电视。方笑薇回头看了一圈,没找到津津就问:“津津呢?怎么不来见我?”
      顾欣宜赶着叫大姐,然后说,“津津最近迷上了跆拳道,我们给他报了个班,一会儿五点下课我们再去接他。”
      方笑薇点点头,顾欣宜两口子对培养孩子还是不遗余力的,不像悦薇,有了奇奇简直是天生天养,没见她操过什么心,虽说奇奇还小,不懂什么,但她遇到点不顺心的事就拿孩子出气,骂骂咧咧的,弄得奇奇见了她跟避猫鼠似的,哪有孩子见了妈妈是这副表情啊,刘志远为这事也没少跟她吵架。方笑薇心里疼奇奇,怕他受委屈,只好见着奇奇就给他买好吃的,买衣服玩具,带着他玩,结果奇奇见了她比见了亲妈还亲,悦薇看在眼里又不乐意了,几次说笑薇是别有用心。
      方笑薇哪里有什么用心?只不过见不得孩子受委屈罢了,为此悦薇冷言冷语的她只当没听见,见着奇奇该怎样还怎样。大概是天生的有孩子缘,津津也很喜欢方笑薇,见着方笑薇总是“大姑”长“大姑”短的,跟她有说有笑。方笑薇放下奇奇让他上里屋翻吃的去了,然后跟顾欣宜到厨房帮忙。
      如果不挑剔的话,顾欣宜其实也还算是个好媳妇,逢年过节地总给公婆买点礼物,上这吃饭也总意思意思地上厨房摘两根菜,剥两瓣蒜什么的,表面上也还过得去,但顾欣宜性格果断要强,明崴又是个没主意的,一来二去的,家里说话就是顾欣宜说了算,方母就看不惯这点,觉得顾欣宜太厉害,把明崴管得服服帖帖的,又恨明崴不争气,一点大主意也拿不出来,什么都听老婆的。因此,都是各自心有芥蒂,只不过面子情上过得去罢了。
      方笑薇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平时是没什么主意,看似一个面团,其实真正犟起来谁也不是他的对手,正是俗话说的“蔫人主意大”,顾欣宜不过白担个厉害名声罢了。平时大家又不住在一起,方母只顾自家护短,哪里知道顾欣宜的苦处?方笑薇一边择菜一边跟顾欣宜说私房话,问她知不知道“带头大哥”的事。
      顾欣宜点头说,“知道,都闹得沸反盈天的了,是个人都知道了。志远叫我们入伙的时候,我没让。志远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是不懂股市的事,但哪有什么狼还没见着就把孩子往外扔的?所以我就死活不让,再说八千块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和明崴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没去参加什么阳光团队。这不,没加入就对了。要加入了,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上拿哪回这钱去。”
      方笑薇点头附和说是。明崴两口子一向谨慎,虽然比较信刘志远的话,但还没有到言听计从的地步,再加上顾欣宜掌管财政大权,她绝不可能拿出八千块钱让明崴去加入什么快乐团队阳光团队的,这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方母一向看不惯明崴怕老婆,平时对顾欣宜不冷不热的,这次听说明崴没有损失什么钱,也直庆幸。不过手心手背都是肉,想到志远上了当,悦薇不高兴,两口子吵得惊天动地的,方母又烦恼起来。
      方笑薇看到方母那副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说了句:“妈,你替他们瞎着什么急,志远也从股市挣了不少,这钱就只当是少挣一点罢了,也没亏到哪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方母想想也对,上个月就老听志远说什么又挣了多少多少,她在心里偷偷地替他们加加减减算了算,好像损失了八千块也没亏到哪里去,就是把挣来的钱吐出来一点罢了。于是方母这才心里舒服了一点,想着回头好好劝劝悦薇,别总由着性子来,天天跟刘志远使气弄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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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璐茜琳娜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15:17:19 |只看该作者
    第28章至若春和景明
      与冯绮玉的友情如君子之交,女儿的归来让方笑薇真正开怀,而“带头大哥”的倾巢覆灭又让方笑薇如释重负,不可免俗地,方笑薇也懒散起来,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
      而最令她揪心的小武,在家里除了不爱理人、有诸多不良习惯和整天打游戏之外,并没有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陈乐忧好像很喜欢有个弟弟的感觉,隔三差五地就要去和小武交流一番,一派大姐罩小弟的风范。尽管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小武在听,但据方笑薇偷偷观察,发现小武虽然不说话,没什么表情,但他脸上并没有厌烦之色,仿佛也在听。方笑薇于是也放下了一小半的心。也许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虽然还在暑假,但因为要升高三的关系,陈乐忧的学校已经开始补课了。她每天都要去学校上半天课,下午才回来。不学习的时候,陈乐忧要么是在练琴,要么是在运动,她还用自己的零花钱给小武买了双直排旱冰鞋,要教他滑旱冰。
      方笑薇看到陈乐忧的这个近乎鲁莽的举动,很为她担心。小武不是那么好打动的,要是三言两语一朝一夕就能改变一个人,那还要老师干嘛?还要警察干吗?但她没去事先警告陈乐忧,她想让忧忧也吃点苦头。陈乐忧自小就生活在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里,虽然被教养得进退合宜,但几乎是被爸妈保护过度,没有经过什么挫折,也没受过什么磨难,这样她的身上也难免有一些娇气。现在她凭着一腔热血和少年人的冲动在做事,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所以她注定要遭到挫折和失败。但这未必就是坏事。人世间,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哪能永远一帆风顺呢?方笑薇想让陈乐忧磨去一些不合时宜的娇气,让她心性变得成熟一些。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方笑薇的预料。陈乐忧兴冲冲地把鞋拎去送给小武了,还当场就说要带他去滑旱冰。小武看着她拎来的鞋没有什么反应。陈乐忧说了几次,小武也不肯去,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最后陈乐忧火了,一把拉起他就走。小武触电一样站起来,猛地甩开陈乐忧的手,把陈乐忧推到一边,害得她撞到墙上。陈乐忧吃惊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奇怪。
      小武大吼一声,指着门外:“不要你来假好心!你们都瞧不起我!你走!”
      陈乐忧当场就下不来台,女孩子脸皮本来就薄,这下被人拒绝得这么彻底,她想下台都没台阶下,她发了一会怔,看了小武一眼,说:“谁瞧不起你了?你倒是说说看?”
      小武余怒未消:“你,你妈,还有你爸。你们全家都瞧不起我,嫌我是个废物!嫌我白住在你们家,招人讨厌!你敢说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陈乐忧也气得大喊:“那是你自己莫明其妙的自卑感在作怪!”
      小武背对着她气冲冲地说:“对!我就是自卑!我就是讨厌你!我不要你可怜我!你什么都会,我样样都不如你,我什么都没有,连上学的钱都是你爸爸出的,我不要你来拯救我!”
      陈乐忧不知说什么好,一言不发地走了。方笑薇在楼上听到了他们吵架,但她没去安慰忧忧,她心想,如果陈乐忧会知难而退,那也不是她方笑薇的女儿了。
      晚上,陈克明回来的时候,方笑薇跟他说了白天发生的事。陈克明听了半天无语,末了才若有所思地说:“薇薇,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敏感自卑。”
      方笑薇撇了撇嘴:“这好像是你们老陈家的通病吧?以前咱俩没结婚时,有事没事吵个架斗个嘴什么的,你都能归结到城里人歧视农村人上面去。好像我们没别的爱好,就是以歧视你们为乐似的。”
      陈克明嘿嘿傻笑:“那是少年气盛,少不更事。”
      方笑薇一边给他按压肩膀,一边说:“小武这样子老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你想没想过怎么安排他?这眼看着就要开学了。到底干什么,你也得有个说法呀?这么大个小伙子,整天在家里打游戏,像话吗?”
      陈克明又无语了,过了半天才说:“薇薇,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方笑薇停下手,冷着脸说:“就知道最后会是这样!你把人领来了,你现在说没办法了?”
      陈克明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没精打采地说:“小武不是个坏孩子,他只是被惯坏了。你一向最有办法,能不能——”
      方笑薇站起身来嘲讽道:“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你把他交给我,你放心吗?你妈能放心吗?陈克芬能放心吗?不怕我这个坏女人教坏她们的心肝宝贝呀?”
      陈克明又把她拉回来,急忙安抚道:“薇薇,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妈和克芬怎样对你,我心里有数。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我妈不能跟我过一辈子,你忍了这么多年,我不会白让你伤心。不管怎样,你才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眼前的这点得失算得了什么?眼光要放长远。”
      方笑薇哭了:“忍,忍,我要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还不如明天就死了算了,让你妈称心如意,你也可以不受这夹板气,快快乐乐地再娶新的进来,脾气又好,脸也大屁股也大,能生会养。”说到最后,方笑薇自己也忍不住破涕为笑了。
      陈克明就势做出一副酸倒的样子:“再接着说,再接着说!还有什么?脸大屁股大,这都什么烂七八糟的?从哪儿学来的?”
      方笑薇起身去浴室洗脸,鼻音很重地说:“从哪学来的,你家老太太天天挂在嘴边上的!”
      陈克明只得就此打住了。刚讨论一次就惹得方笑薇又哭又闹的,他还没那个胆子再继续,于是他又转念一想,拖一拖再说,也许方笑薇看不过去了,就会给他出个主意支个招什么的。以前也是这样,方笑薇嘴上说不愿意不愿意,最后还是会替他出谋划策。
      一连三天,陈乐忧和小武都相安无事,谁也不理谁。方笑薇看在眼里,嘴上说不着急,心里也有点急了。她想是不是暗地里使点劲,促成这姐弟俩和好,但想了想,自己在小武心里哪有什么分量,别画虎不成反类犬,弄巧成拙了。
      中午的时候,方母来电话,让方笑薇陪她去趟医院,最近这身体感觉很不舒服,想让医生给看看到底有没有毛病,到底是什么毛病。方笑薇不敢怠慢,赶紧开了车往娘家走。在去医院的路上,方笑薇还不停地问东问西,埋怨方母不早说,也许有些项目要空腹抽血化验什么的,现在这时候去不知道行不行。
      方母坐在车里,也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方笑薇想起什么似的说:“妈,我给你买的那些保健品,你还在吃吗?”
      方母半天才想起来说好像很久就不吃了,因为没什么毛病,她也就想不起来吃,白放在那里,也不知道长虫子了没有。
      方笑薇一听就生气了,一边开车一边教训她:“妈,你怎么能这样,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自己的身体要自己保重,靠别人没用。平时不好好保养自己,一旦有个三病两痛的,我们又替不了你,到时候还不是你自己受罪?而且你又不注意锻炼身体,那么胖对心脏又不好。”方母被教训得像个小孩子,一声不吭。
      方笑薇心里着急嘴上还要唠叨,好在医院有熟人,找医生拍片子做检查比别人要快许多。最后一通折腾下来,医生说没什么大事,所有的头晕、头痛、全身僵直、手麻这些症状都是由颈椎病起的,回去只要吃点药,按时给颈椎做些牵引就会好一些,但根治是不可能的。
      虚惊一场。方笑薇筋疲力尽地回到家里,进了客厅才发现,除了小夏在厨房忙活,家里没有半个人影子。她有点不安,正要扬声叫小夏出来问问,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巨响,她回头一看,小武和陈乐忧一前一后进来,不同的是小武是走进来的,陈乐忧是滑进来的。刚才的那声巨响就是小武把旱冰鞋扔在门口发出来的。
      小武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方笑薇把脸转向陈乐忧,用眼睛示意问她怎么回事。陈乐忧满不在乎地说:“那家伙的牛脾气发作了。我教他从最基础的暴走练习开始,他不听,偏要一上来就滑,摔了十几次就这样了。”说完,陈乐忧在客厅来了一个漂亮的大转身,又背着手倒着滑了两下,得意洋洋地补充道:“不听老师言,吃亏在眼前。”
      方笑薇哭笑不得。至于小武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去跟陈乐忧学滑旱冰,方笑薇一点都不明白,而且也不想弄明白。不过,她倒是隐约明白了一件事,假以时日,滴水穿石,也许小武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不可救药。但问题是,她愿意做那个滴水的屋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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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金牌写手Lv.ZR
    255089/432000
    冒险者排名:12
    23
    茶理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17:06:47 |只看该作者
    第29章何当共剪西窗烛
      陈乐忧快乐的暑假生活很快就结束了,她进入了“水深火热”的高三生活。大概是学校的整体气氛使然,方笑薇觉得小丫头自从进入高三以后,脸上就总是严肃的表情居多,吃饭也是匆匆忙忙,走路也是匆匆忙忙,就连洗澡也好像是在洗战斗澡,以前要磨磨蹭蹭洗一个钟头以上,现在十五分钟就解决了问题。
      众所周知,高三生是没有周末也没有假期的,所有的时间都要用来学习背书做题。老师本来动员大家都住校,便于集体管理,但陈乐忧离家近,方笑薇觉得没有必要非得住校,而且骑车上学也是锻炼身体的一种方式,于是陈乐忧就依旧住在家里。
      对于小武的安排,陈克明依旧没什么好办法,方笑薇有一次无意中听到陈克明在给老太太打电话,背对着她的陈克明一反常态,很不耐烦地说:“妈,你这样做累不累?你有完没完?你要是不放心,你叫克芬两口子来把小武接走!”
      方笑薇明知偷听不道德,但两只脚就是不听她使唤,她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陈母是怎么跟陈克明说的,但想必是在催他尽快安排。陈克明“嗯嗯啊啊”几声,最后说:“不要跟我提什么进公司不进公司!他初中才毕业进了公司能干什么?擦桌子?扫地?送文件?”
      方笑薇听得十分好笑,把一个有名的大孝子也逼急了,这老太太想必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她不想再听下去了,反正陈克明的态度已经十分清楚了,他知道自己的外甥有几斤几两,不会耳根子一软就全听他老妈的,陈老太太是枉费心机了。陈克明打过电话后不久又一次和方笑薇商量。
      方笑薇明知顾问:“什么怎么办?”
      陈克明瞪她:“都逼我是不是?都拿我一个人开练是不是?我妈打电话你不都听见了?”
      方笑薇笑得狡猾:“听见了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们老陈家的事哪一次听过我的意见了?你们眼里什么时候有过我?你自己捡来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去吧。别来烦我!是谁说的:我眼里除了忧忧和我娘家人没别人?”
      陈克明看她笑容灿烂,听到的这话却又句句刺耳,不由得恼怒:“你就这么得理不饶人?一时的气话你也记在心上,时时就要拿出来翻腾翻腾?”
      方笑薇看他也动了气,只好收敛起笑,正色道:“小武的事急不得。你先放他几个月,随便他干什么,然后再问他话。”
      陈克明疑惑地看她:“这样行吗?”
      方笑薇说:“当然不是撒手不管,你先放着他,然后再暗中观察他,对症下药。”
      陈克明说:“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症,该下什么药?”
      “所以才急不得啊。你跟他又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你凭什么去说他?先放一阵子再说吧。”方笑薇不急不慢地说。
      陈克明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一事,对方笑薇说:“薇薇,你发现了没有,最近忧忧下晚自习老有一个男孩子跟她一起回家。”
      方笑薇听了直笑:“这你倒发现得快。别没事找事了,忧忧的性格你还不知道?”
      陈克明仍不死心:“忧忧的性格我知道,问题是那臭小子的人品我不知道,万一骗了咱们家的小公主怎么办?”
      方笑薇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别一副吃干醋的样子好不好?本来没事,到时候你非要再整出点事来才算完。都高三了,忧忧知道哪头轻哪头重,不会闹出乱子来。再说,就算有人喜欢她也很正常啊,这么活泼开朗又漂亮的女孩子,学习又好,放到学校里就是天生的风头人物,别人不喜欢她才是不正常。”
      说起来,方笑薇不免有点自恋。
      陈克明只好偃旗息鼓:“好,好,我说不过你,反正你们母女俩是一伙的。”方笑薇把牛奶杯塞到他手里:“说是这么说,咱们也不可太大意。我会找个机会敲打敲打她的。你放心好了。”
      陈克明这才算放下心来,还没端起杯子就开始皱眉:“怎么又是喝牛奶?我不喝,我‘晕奶’。”话还没说完就被方笑薇送过来的牛奶堵住了嘴。一室旖旎。
      =========
      方笑薇要找的机会终于来了。她站在小花园里,看见陈乐忧骑着车和一个同学说说笑笑,到了家门口,陈乐忧和那个男生挥手再见,然后那个男孩子就掉头往回骑了。方笑薇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男孩子身材高大,看起来很沉稳,不像陈乐忧那么飞扬跳脱,从行动上看应该是个家教良好的孩子。
      陈乐忧也看见她了,大老远地跟她打招呼,一路骑过来。
      方笑薇说:“怎么不请人家来家坐坐?”
      陈乐忧语气娇嗔:“妈,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方笑薇故作不知:“哦?我想问什么?你说说看。”
      陈乐忧跳下车,“一般家长看见自己的女儿跟个男生在一起走,肯定会想:‘早恋!’然后就开始问东问西,或者把孩子臭骂一顿,再然后就找人家男生的家长,警告人家不要把自己孩子带坏了,最后再让老师把他们俩分开呗。没事找事,最后闹得满城风雨的,多丢人啊。”
      方笑薇“噗哧”一声笑了,“死丫头!你怎么知道我会怎么做?”
      “你看你看,被我说穿了就骂我死丫头!平时是谁一口一个宝贝女儿的?我这是用常理推断的呗!现在哪个老师家长不是把男女生的正常交往视如洪水猛兽?刚刚我看你,脸上明明写着‘我很想知道’几个字,却还非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故意东拉西扯。以为我不知道?放心,他只是我一个比较谈得来的朋友,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关系。”陈乐忧说。
      方笑薇被她说得无言以对,只好说:“简直是大逆不道!在妈妈这说说也就算了,别在你们苏老师那里也这么说啊。特别是别在你爸跟前这么说,他可受不了你这些歪理。”
      陈乐忧飞快地抱了方笑薇一下又跑开了,身后扔下一句:“知道了,我又不是缺心眼。谁敢上苏老师那里说去啊。”末了,方笑薇还听到她小声的埋怨:“老爸也是,大惊小怪,肯定是他告的密。”方笑薇也笑了。这小丫头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点一通百,这么快就联想到她爸爸那里去了。
      听忧忧这么一说,方笑薇觉得似乎也有点杞人忧天,但她还是不放心,决定找着合适的机会还是要跟忧忧深谈一下,预防胜于治疗。现在,养个女儿容易么?有一点行差踏错就是后悔一辈子的事。方笑薇心想。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看见陈乐忧拎着旱冰鞋从楼上又冲下来,进了小武的房间。方笑薇还心惊胆战地等着房间里爆发出大吵呢,没想到静悄悄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陈乐忧怎么说动他的,小武跟在她后面,拎着旱冰鞋也出门了。方笑薇看得目瞪口呆。
      

    [ 本帖最后由 宝宝20030926 于 2009-1-6 09: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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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木有头衔QwQ

    冒险者排名:156
    24
    R.C.Rice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17:17:03 |只看该作者
    第30章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恶运就好像一个躲在暗处的阴险鬼怪,在你满心欢喜忘乎所以的时候,它总要突如其来地跳出来吓你一下,或者阴险地伸出一只脚来绊你一下,让你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受了惊吓不算,还要让你摔几个跟头跌痛手脚。
      方笑薇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一种落入漩涡的无力感。她握着陈克明的手机发呆,一条醒目的信息列在上面:“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你走了以后我好难受。我不管,今晚你不来我就不睡觉。”方笑薇机械地打开以往信息,里面干干净净的,只有这一条闪烁着冰冷光芒,如同一条蛇一样啮咬着方笑薇的心。
      她定定神,努力想把这强烈的心慌给拂去,告诫自己要冷静,现在的垃圾短信这么多,说不定就是哪些色情从业者群发的,也说不定就是哪个粗心大意的人一时错按了一个号码,发到了陈克明的手机上。她决定还是不理会,继续之前的行动,开车去公司把陈克明落在家里的手机给他送过去。
      方笑薇上楼拿了包和钥匙,准备下楼去车库开车。在关上大门的一刹那,她不知为什么有一种紧张的感觉,她打开了车库的大门,正要往里走,包里的手机又响了,是短促悦耳的铃声,跟她的手机铃声完全不一样,是陈克明的手机。这短促的铃声是在提示有短信息来到。
      方笑薇靠在车库的大门上,心跳得很厉害,她从包里拿出陈克明的手机,一条短信息跃入眼帘:“明,我错了,我再也不跟你发脾气了。你说过马上会来陪我的,为什么还不来,难道是她又在作怪?”这一条刚看完,紧接着又来一条,方笑薇拼命告诫自己“这是个阴谋!不要看!不要看!看了你就会后悔。”可是她下意识地还是按开了这条短信:“马上把你自己快递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方笑薇浑身冰冷,三条短信都是同一个号码发的,9月的下午天气依旧还很热,方笑薇却感觉很冷,她站到阳光下面,眯着眼睛看着眩目的太阳,直到太阳把她晒得头昏眼花。
      想自欺欺人都不可能了。陈克明心里的那朵花已经悄然开出了墙外,不再属于她方笑薇一个人了。
      方笑薇神情恍惚地开着车把手机给陈克明送过去。她删掉了那三条短信息,既然陈克明还在隐瞒她,那就说明他还愿意保有这段婚姻,方笑薇又何必一定要戳穿他,弄得鱼死网破呢?
      陈克明接过手机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异样,他看到方笑薇脸色苍白,郁郁寡欢的样子还随口问了一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医生看看。方笑薇匆匆忙忙地拒绝了,她几乎是在陈克明关爱的目光中逃离了公司。她禁不住反复地想,陈克明是不是在骗我?他是不是在做戏?
      晚上,陈克明没有回来吃晚饭,他打电话回来说老王公司里有酒会,他要作为嘉宾出席,晚上如果要搞到很晚就不回来了。方笑薇没有去打电话给老王验证一下,她知道他们这些男人们都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的,打了电话也没用,从他们嘴里掏不出几句实话来,个个都是互相帮忙打掩护骗老婆的好手。何况,已经有白天的短信做底,还有必要去验证吗?打了电话也不过是再受一次伤害而已。
      方笑薇躺在床上,她曾幻想了千百次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甚至设想了一二三种种办法,但在真实的生活中,她发现她的那些预想都不堪一击。得知陈克明有外遇嫌疑已经让她如雷轰顶了,她还再怎么去想其他的?
      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方笑薇起了床,给大家准备好早餐,然后坐下来食不甘味地开始吃,直到忧忧的一声惊呼才打断了她的这种离魂状态。
      陈乐忧担忧地望着她:“妈妈,你没事吧?”
      她看看陈乐忧,不解:“怎么了?我没事。”小武也在看着她,她低头看向自己的餐盘,一片面包被她在无意识状态中切得支离破碎,碎掉的面包渣四散在盘中,有些甚至落到了餐桌上,她不好意思地匆匆离席:“我刚才在想一件别的事,所以有点走神。你们继续吃吧。”
      过了一会儿,方笑薇从厨房拿来抹布,已经恢复了常态。她看着陈乐忧担忧的样子说:“我没事,就是刚才有点走神。快吃,你还要上学。”说完,她转头看向小武:“小武,你今天有事吗?能帮我一个忙吗?”
      小武看了她一眼,也不问她要帮什么忙,只点了一下头。陈乐忧看不出什么异样,才用餐巾擦擦嘴说:“我吃完了。妈妈,bye!小武,bye!”小武抬头看她一眼,又继续埋头喝他的粥,他的习惯和陈克明一样,都是馒头白粥咸菜,牛奶面包奶酪他也吃不惯。
      陈乐忧骑着自行车走了,过了一会儿,方笑薇好像看到远远地有个人影一闪,然后就变成并排的两辆单车走了。看来,真的有人在等她一起上学放学。她心里更乱了。
      小武在她发呆期间已经干掉了他的粥和馒头小菜,他也拿起餐巾胡乱一擦,然后扔到桌子上,看着方笑薇阴晴不定的脸色,他才说了一句:“走吧。”
      方笑薇很快收回视线,然后才回过神来说:“哦,是的。小武,我待会要上超市买些东西,可能会很多,停车场离超市还有段距离,我一个人拿不动,你能和我一起去吗?小夏今天请假了。”
      小武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似乎点了一下头。方笑薇就权当他默认了,她上楼去拿东西,然后盯瞩小武说:“小武,你先在这等我一下,我拿了包就下来。”
      这是两个月以来,方笑薇第一次和小武单独在一起超过两小时,以前尽管在同一屋檐下,但家里总是有别人,而且也总是各干各的,互不相扰。到了吃饭的时候,方笑薇只要叫一声:“小武,吃饭了。”小武就会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低头吃饭。只有到了下午,小武脸上才会有一点属于人间的烟火气,方笑薇知道,那是陈乐忧快放学了,他在等她。
      方笑薇和小武从超市出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方笑薇费劲地把清单和帐单拿出来,一边走,一边对,看有没有少买什么,对了半天,手里的包都快掉地上了。小武看她这个费劲的样子,不耐烦地说:“我来!”方笑薇停下来,诧异地看着他,刚要张嘴说什么又没说,下意识地把手里的单子都一股脑交给小武。
      小武接过单子,似乎只是匆匆地扫了那么两遍,就说:“少买了两样,一个是马桶除臭剂,一个是保鲜袋。还有,这帐单总价算错了,他们多收了你12块3毛。”
      方笑薇吃惊地说:“不可能,电脑算的难道也有错的?你会不会算错了?”
      小武撇撇嘴,满脸不耐烦:“电脑算的就不出错了?你去找个计算器。算了,反正你有的是钱,也不在乎这十几块。走吧。”
      听他这么一说,方笑薇倒不急着走了,她把东西放到地上,然后对小武说:“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过了一会儿,方笑薇拿着单子匆匆地回来了。她用崭新的眼光重新看了小武一眼,小武被她看得莫明其妙,想要问什么又懒得开口,低头拿着东西就往停车场走。方笑薇跟在他后面,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主意,但又举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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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太郎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17:30:58 |只看该作者
    第31章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方笑薇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张爱玲在《太太万岁》的题记中描写的中年主妇的翻版。安于寂寞,“没有可交谈的人,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朋友,顾忌太多,对人难得有句真心话。”虽然时代不同,“雨衣肩胛”的春大衣和玻璃皮包早已不流行,但穿着做工精致的衣裙,手挽名贵的皮包,做的事却是样的,也是“粉白脂红地笑着,替丈夫吹嘘,替娘家撑场面……”
      看到的时候,方笑薇简直是冷汗顺着背脊潸然而下。的生活就样被个六十几年前的人语成谶么?但回头想想自己的生活情形,难道不是“有种不幸的趋势,使人变成狭窄、小气、庸俗”?在几个家庭里不是“周旋着,处处委屈自己,顾全大局”?
      就是十八年来所过的人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将继续过下去。可是人在现在个社会上生存有多么不易,连主妇个平庸的职位都时刻有人明抢,有人暗夺。想做个主妇,安于平凡,守着个良人白头到老,别人却偏偏连爱好都不让成功。
      从接到三条短信的那起,方笑薇就知道,自己心里直都在害怕的终究还是来。无论多么相爱的夫妻,在现在样个到处充满诱惑的社会环境中,要洁身自好真的太难。陈克明既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他面对诱惑,能做到坐怀不乱吗?
      方笑薇不知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人玩婚外情需要“四力”——权力、财力、体力和智力。玩婚外情的不但要有随意支配的时间,还要心智健全,手头宽裕,分身有术,心理素质够硬,样才能在同时面对老婆和情人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毫无疑问,陈克明具备以上作案的所有条件。方笑薇悲哀地想。
      在短暂的惶恐与愤怒后,方笑薇冷静下来,在反复考虑,该怎么办。时候去暴打人,或者约第三者出来见面,明智吗?
      但什么也不做假装下太平就是对的吗?自欺欺人也做不到。怀着种复杂的心情去离家最近的工行,无师自通地把记下的个号码报给营业员,告诉人家要交手机费,要营业员先对下名字,看是不是要交费的名字。当营业员报出“丁兰希”三个字时,愣住,半没话,直到营业员不耐烦地催促,才惊醒,随即不是个名字,可能搞错,要回家查查再来。完,方笑薇几乎是在营业员怀疑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丁兰希,个如花般美丽的名字。方笑薇想得心都痛。个名字并不陌生,很久以前,早在和陈克明结婚前,就知道陈克明有个被陈母乱棒打散的前友,名字就是丁兰希。方笑薇从来没有见过丁兰希,早在和陈克明认识前,丁兰希就远嫁到上海,音讯全无,些都是陆陆续续从陈克明身边的朋友们那里听到的,陈克明也不讳言,方笑薇问他的时候他就全告诉。可是,十几年都过去,还回来干什么?收复失地吗?
      不知道是真是假,陈克明回家要出差两,去津跟人家谈笔生意。往常的方笑薇是没有任何怀疑的,次,禁不住猜想,他真的是出差吗?依旧没有二话,像个称职的贤妻样,默默地给他收拾好行李,默默地送他出门。然后,自己再像个受伤的小兽样,在个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默默地舔自己的伤口。
      陈克明走后的第二,家里依旧十分冷清。方笑薇想起又是俱乐部的聚会时间,出去散散心也好,就给小夏交代几句,开车来到俱乐部会所。前阵子因为网上的混战,方笑薇缺席好多次活动,田辛有两次来叫,也总是没有时间,田辛以为在推托就没再叫,其实那时是真的没有时间,所有时间都用来上网搜集资料外加发帖,用MSN聊商量对策。
      方笑薇去的时候路上堵车,到底会所时已经很晚,主题活动已经结束,大家已经四散开始TeaTime。冯绮玉又不知到世界的哪个角落去,田辛也没来,其他几个人都是半生不熟的头之交,没有与之深谈的欲望。
      方笑薇端杯红茶,随便挑个角落坐下来,静静地想些自己的心事。不会儿,的注意力就被旁边的八卦给吸引去。
      正在八卦的是个四十多岁不到五十的个胖太太,方笑薇认得老公是搞房地产开发起家的梁总,平时也算陈克明狐朋狗友圈里的人,不过,方笑薇跟梁太太没有深交过,只是略熟罢。梁太太看到方笑薇也转过脸来,就冲友好地头,却没有停下自己的八卦新闻:“……啧啧,于太太也真是好本事,把那对贱人捉奸在床,也不哭也不闹,帮老公把内衣外套全部穿好,还打好领带、掸掸灰,最后还面带微笑地看着他:‘真奇怪,既不高也不帅,年纪也不轻,怎么就老是有小姑娘看上呢?争先恐后地往床上爬呢?’老公听到话脸色都变,哈哈哈哈……”
      旁边的人正听得兴起,催促:“快,快!接下来怎么样?把那小狐狸精怎么样?”
      梁太太兴味盎然地看大家眼:“要不于太太好本事呢,咱们哪比得上个手指头啊。们,要是们大家遇到种事,怎么办?”
      那些听绯闻的太太们纷纷啐,嫌是乌鸦嘴。梁太太也不恼,看看大家:“咱们平常人遇到事,谁不是红眼睛就往上冲,破口大骂外加拳打脚踢的?最后吃亏的是谁?还是咱们自己!那些死没良心的时候看见,比仇人还眼红,跟狐狸精打架,他不会去帮,只恨不得就此消失才好,要是提离婚,好,正中他下怀,巴不得提呢,马上就离。上哪里讲理去?”
      众人纷纷头,若有所思。席话暗含方笑薇的心事,时之间不由得也听住。
      梁太太卖足关子才慢条斯理地:“于太太从头到尾就没正眼看过那狐狸精下。帮老公整理完衣服,还从包里拿出瓶‘红牛’来,啪地声打开盖:‘累吧,老公?来,累喝红牛,喝完红牛精力充沛,咱们有的是钱,些小玩意,想玩几个玩几个,不想玩就扔到边去。’老于被的话都弄傻,根本不知道到底啥意思,也不知道要干啥,喝几口‘红牛’居然乖乖地跟着于太太回家。手高明啊,咱们谁学得来?那狐狸精被给气得哟,差没犯心脏病。”
      旁边有个方笑薇不认识的太太插嘴道:“帮人啊,就是没良心,也不看看当年是谁帮他们打下,谁跟他们饥顿饱顿下死力干活,谁帮他们生儿育、养老持家,现在兜里有几个闲钱,日子好过,就心里痒痒要找人玩刺激。现在还真奇怪,自甘堕落的人还挺多,不用招呼,自己送上门来。”
      梁太太喝口茶又接着道:“老于,把年纪还学人家玩婚外恋,个秃头肥肚矮胖子,人家小姑娘恋他什么呀?还不是看中他的钱包和他手里那权。他那权怎么来的?他岳父给的。虽他岳父现在离休,但虎老威还在,随便拿捏下他就吃不兜着走。,他不是鬼迷心窍是什么?”
      听到里,方笑薇骇然失色,难道们口里的于太太是田辛么?
      梁太太完八卦,看到方笑薇:“小方,起来,于太太也是的朋友呢!入会还是介绍的。”
      方笑薇心头颤,声音涩涩地问:“今怎么没来?”
      梁太太还没话,身边的另位太太就开口:“个人遇到种事,再怎么豁达也会有想不开的时候。于太太那么要强,么丢脸的事怎么受得?怎么也得避避风头过些日子再,两个月怕是不会来啰。”
      方笑薇黯然地头,梁太太惋惜地:“也是好面子,咱们在座的谁没经过事?谁还会笑话谁?哪个人不是有几个臭钱就手痒?社会对人就是么宽容,所以咱们才要好好爱惜自己,吃好喝好玩好,也别亏待自己。感情的事看淡,别那么较死劲,钻牛角尖出不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张太太听得频频头,末补充句:“其实觉得啊,要不要离婚不能以有没有出轨来衡量。如果老公还有良心,出轨以后还知道对老婆孩子好,买房子买车还照旧写老婆的名字,孩子的成长他还照旧操心,那就实在没有必要离婚啊。看成龙有外遇,林凤娇不也照样忍吗?如果人有外遇以后,怎么看老婆怎么不顺眼,挑肥捡瘦,骂骂咧咧,成心找茬的,给老婆花钱心疼得要命,给二奶花钱眼睛都不眨下的,样的人就是人渣,大家有多远躲多远,越早离开越解脱。”
      众太太纷纷头称是,大家又聊些别的话题才各自散去。
      方笑薇旧愁未去,又添新忧。无论如何,要像田辛样亲自去给丈夫捉奸,然后还若无其事地帮丈夫穿衣服,还要把狐狸精气得半死,打死也做不到,恐怕狐狸精没有被气死,先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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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荷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17:39:40 |只看该作者
    第32章朝晖夕阴
    方笑薇回到家里,把那三条短信翻来覆去在心里琢磨了几百遍,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她从来没有见过丁兰希,根本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就无从推测起她的性格来。
    陈乐忧回家后,方笑薇只得若无其事地跟女儿说话,饭桌上,三个人倒有两个人大部分时间是沉默寡言的,只有陈乐忧一个人在唧唧呱呱地说她的老师同学队友的各种糗事。
    说了一阵,陈乐忧忽然想起什么事来问小武:“小武,刚才我进你房间的时候,里面好大的烟味,你是不是偷偷地抽烟了?”
    方笑薇要阻止她在这么大庭广众下问已经来不及了,陈乐忧已经漫不经心地问出了口。她有点担心小武会反应剧烈,然后两个人的关系又会像从前那样磕磕绊绊,让人提心吊胆。
    小武继续吃他的饭:“关你什么事?你不也天天和一个男生一起上学?”
    原来他也注意到了,方笑薇哑然失笑。
    陈乐忧伸手拍了他一下:“那不一样!我那是正常的同学交往,你这是不良行为,还有害身体。你看我爸,他就很少抽烟。”
    小武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在外面抽不抽烟?凭什么大人可以抽烟,我就不可以?”
    陈乐忧挠挠头,有点无奈地说:“也不是大人就可以抽烟了,抽烟是个坏习惯,对身体有害,老抽烟,以后就比较容易得肺癌。你要是觉得新鲜刺激偷偷尝试一下就可以了,变成习惯了就不好了。”
    小武头也不抬地说:“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好?”
    陈乐忧冲口而出:“我怎么没试过?这烟味特冲鼻子,吸一口进去就呛得我直咳嗽……”话还没说完,陈乐忧就发现老妈对她怒目而视,小武似乎偷偷地笑了一下。她立即醒悟过来上了当,拿起旁边的餐巾纸盒朝小武扔过去:“这坏孩子,敢诈我!”小武已经把碗放下走了。陈乐忧赶忙对老妈解释:“妈妈,就一次啊,我发誓,我就是好奇抽了一次,我已经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碰烟一下了!”说完,她也赶快跑了。
    方笑薇无奈地坐下,继续收拾碗筷。一个人的客厅是冷清的,她上楼想去睡,结果躺在床上眼睛瞪大,了无睡意,只得起来,拿起一本枯燥晦涩的书来看,想催眠一下,结果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脑子里各种念头在相互冲击,像有两个军队的蚂蚁在她脑子里打仗一样。这样自我折磨了好久之后,直到夜里12点多才朦胧睡去。
    半夜,方笑薇被楼下的一声闷响惊醒。她从来睡觉就轻,有点风吹草动就马上醒了,这声闷响更是让她的心头一跳。她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马上坐起来披上睡袍想下楼去看看,又怕是来了小偷或抢劫的,马上转身从陈克明的高尔夫球袋里拿了根球杆,经过女儿房间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叫醒女儿,万一真是小偷,人家身强力壮的,母女两个加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何必早早地就把女儿暴露出来?
    她一边轻手轻脚地走,一边心里一万次地后悔没有听陈克明的话,在家里养条大狼狗看家护院。这么大的房子,相邻两幢房子之间至少还隔着好几十米的距离,就算家里翻了天,别人也不会发现。虽然有保安24小时巡逻,但这个小区这么大,谁知道他们现在巡到哪个角落啊?还有这报警系统为什么没有响?
    她抓紧棍子,轻轻地下楼,借着客厅窗外朦胧的月光看了看,客厅没有可疑的黑影,她又仔细地听了听,好像有模糊的声音传来,她辨认了一下方位,声音好像是从小武的房间里传来的。她马上走到小武的房门口,握着球杆,一边警惕地四处张望,一边小声喊:“小武!小武!你没事吧?”
    小武房间里的声音大了一些,好像是在呻吟。方笑薇一下子害怕了,她马上扔了球杆,跑上楼,从梳妆台的抽屉里翻出备用钥匙,又使劲地拍女儿的房门,急促地叫忧忧的名字让她快起来。
    陈乐忧一脸睡眼惺松地起来,方笑薇已经跑没了影,只扔下一句话,让她快下楼。陈乐忧看她那紧张的样子,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也赶快披上睡衣就跑。方笑薇打开小武的房门,开了灯,只见小武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是大颗的汗珠,脸疼得都变形了,在地上滚来滚去。
    陈乐忧一见到小武这个样子就着了急了,马上跑过去问:“小武,小武,你怎么了?”
    小武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方笑薇蹲下摸摸他的额头说:“还有低烧。”然后她果断地吩咐女儿:“小武的肚子疼得这么厉害,怕是阑尾炎发作了,你赶快去打120叫救护车来。”陈乐忧飞快地跑了。小武滚了一会儿,突然呕吐起来。方笑薇顾不得嫌脏,把他的身体轻轻地翻过来,让他朝左侧躺着,然后从床上拿了个枕头把他的头垫高了一点,让他把头偏向一边,然后她马上到浴室拧了湿毛巾,开始给小武擦起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救护车就来了,但在方笑薇眼里这十分钟好漫长啊。在救护人员把小武搬到担架上的时候,她赶快上楼拿了自己的手包,翻出家里所有的现金就随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了。
    小武做了阑尾切除手术,要住院一周。两天后,陈克明出差回来的时候,家里什么人也没有,等到下午才回来一个陈乐忧。方笑薇白天要去医院看护,小夏送饭,家里的一切有条不紊地运行着。陈克明去医院看了几次,虽然请了护工晚上照顾小武,但来回的奔波让方笑薇几天时间就瘦得脸都尖了,陈克明有点愧疚,要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自己来替她一天,她淡淡地说了声好就走了。
    方笑薇回到家里,感觉精疲力竭,坐在沙发上半天不想动。小夏走过来递给她一个挂号邮包说:“阿姨,这是今天早上刚送来的,你不在,我给你代签了。”
    方笑薇疑惑地接过邮包,十分奇怪,她都多少年没有收到过邮包了?从小读书生活都在北京,家人朋友也都住得近,一个土生土长的北京本地家庭主妇,谁会给她寄邮包?
    邮包并不重,薄薄的一层,上面标注是印刷品。方笑薇三下两下撕开邮包,里面的一沓照片掉了出来。方笑薇拿起照片一看,里面记录的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外出活动的剪影——在游乐场,在麦当劳,在儿童剧院。温婉柔弱的妻子,调皮可爱的儿子,以及略显沧桑的丈夫,每一处都向人们宣告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只是在这个幸福的家庭里,这个男主人却是她的丈夫。
    方笑薇内心冰凉,连小夏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陈克明从医院回到家里时,感觉家里气氛不对。方笑薇没有像往常一样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也没跟他打招呼,只冷冷地坐在沙发上。陈克明走过去,顺手把把放在茶几上,一边伸手去扶方笑薇的肩膀,一边说:“你怎么了?”
    方笑薇用力挣开了他的手,从身后拿出一摞照片,啪地一声给甩到他面前说:“怎么了,你自己看!真不要脸!”
    陈克明也火了:“我怎么不要脸了?你倒是说清楚看!”
    方笑薇把照片塞到他手里:“装!装!你再接着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你要脸,怎么会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
    陈克明低头快速地看了一下照片,脸色都变了:“方笑薇,你好本事!你居然还跟踪我!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有心机!”
    方笑薇气得手都要发抖了:“我有心机?我有心机会到今天才知道你外边还有一个家?你在外面连私生子都养了,你反倒来骂我有心机!这几年都难为你了,两边都要骗着,两边都要跑着,怪不得老喊累呢,怪不得老说自己精力不够用呢!家里放着一个,外头还养着一窝,可怜我还天天想着法子让你放松,给你调养,我怎么就这么傻呢!我活到四十多岁了居然变成了一个大笑话!”说到最后,方笑薇悲从中来掩面痛哭。
    陈克明拿起照片就撕,厚厚的一摞照片太硬,一时半会撕不碎,他一边下死劲地撕,一边说:“你就是活得太闲了,没事找事!成天幻想自己的老公出轨,幻想自己是受害者,成天疑神疑鬼,神经过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电信打印了我的通话清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看了我的手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翻过我的包?我看在你是我老婆的分上忍了就算了,现在你还得寸进尺了,还派人跟踪我给我拍照!接下来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事实根本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幻想症发作!”
    望着陈克明鄙夷的眼神,方笑薇快要崩溃了:“这是我的幻想吗?你心里没鬼为什么怕人家拍照?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还想骗谁?大概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吧?你敢说照片上这女的不是丁兰希?你敢说这孩子不是你的?”
    陈克明眼神冷冽如刀,深深地刺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地说:“你既然这么有本事,你就自己慢慢查去吧。我真是很为你可惜,你把这聪明才智都用在这上面实在太浪费了。国家安全局怎么不请你去办公呢?”
    陈克明摔门而去,方笑薇心痛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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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剑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17:51:30 |只看该作者
    第33章绝望的主妇
      摔门而去的陈克明并没有远走,他连车都没有开就气冲冲地出小区的大门。现在他在小区附近的茶楼门口遛达,迫切地需要找个人来倾诉下他此时的心情。他不明白,向宽容明白事理的方笑薇怎么会干出跟踪拍照种事来,还咄咄逼人地指责他在外面养私生子。难道真是跟那帮有钱的怨妇混久传染上无事生非的毛病?莫非是更年期提前?
      陈克明想来想去也想不通,他拨通损友号老王的电话,想约他出来起喝杯。电话里老王明显不在状态,哼哼哈哈地敷衍他,陈克明立刻明白,他是另有节目。平时老王只要在自己家里,和胖老婆两人相看两厌的时候,只要陈克明的电话到,他不啻是抓住根救命稻草,不顾老婆在后面嘟囔抱怨,立马就名正言顺地出门找陈克明。现在他态度,不来,也不不来,可就暧昧得很。
      陈克明哪有那么不识趣,正准备寒暄两句就挂,耳边传来远远的声娇嗔:“还有完没完呀?”,然后是老王离开话筒唯唯诺诺的声音。陈克明把电话挂。
      接下来是损友二号老齐,目前正在与老婆闹离婚,已经正式住到酒店里,正忙着找备用老婆。暂时也没空。损友三号老贾不在北京,出差中。损友四号、五号……
      陈克明简直要崩溃,难道全世界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没有个人能分身出来关怀下他吗?就在他咬咬牙,准备回家时,个电话打来适时地留住他的脚步,他转身拦辆出租车。
      方笑薇的生活彻底地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每对夫妻都曾经海誓山盟过,但并不能保证他们日后不会劳燕分飞。
      陈克明当晚夜不归宿,而且有史以来第次没有给方笑薇任何电话或短信。方笑薇不知如何去面对种无声的漠视,宁愿像以前样,和陈克明大吵架,把切都发泄出来,也不愿意像现在样,不声不响地把人悬在半空中。有时候,不声不响、不闻不问比惊动地的争吵还要更让人伤心和绝望。
      方笑薇拿起那些照片,遍遍地看,如同用刀子把自己脆弱的心次又次地划,划得鲜血淋漓仍不肯停手。不停地对自己:“看吧!看看个虚伪恶心的人!看看对奸夫淫妇!他们欺骗,是个失败者!的人生就是个骗局!”神经质般地享受着自虐式的快感无力自拔。
      想也许终究还是逃不掉个怪圈:从争吵到伤心,从伤心到争吵,从决绝到妥协,从妥协到决绝,折腾无数遍后,彻底把多年以来的爱情亲情都窒息掉,成为个孤家寡人。
      怎么也想不通,个人是怎样的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的?看看照片上的那个十岁的孩子,居然和另个人共同拥有同个丈夫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难道八年里陈克明直都在做戏?他直都周旋在两个人之间如鱼得水?竟然无知无觉到死人的地步,真是聪明时,糊涂世啊。
      方笑薇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蓬头垢面,面目苍白,神情委顿。想,现在谁还会在乎是不是整洁端庄?谁还会计较是不是仪态万方?那个最应该在乎的人现在都已不知去向。
      像个影子和游魂样半夜晃出家门。再在个和陈克明共同生活十几年的空间里呆下去,会感到窒息。撕掉在儿面前若无其事伪装的坚强,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
      方笑薇漫无目的地“梦游”到小区的个角落,记得那里有个弯弯曲曲的小湖,有座小桥直达湖心小亭。遛达会儿,坐在湖心小亭的栏杆上,望着黑黝黝的湖面无声地流泪。知道,自己戴着面具生活已经很久,早就忘记摘下面具该如何生活。平时那个风光无限、优雅自如的贵妇人都是假相,现在个内心不堪击,泪流满面的脆弱中年人才是真实的自己。
      “怎么?”个声音从方笑薇背后响起。霍然回头,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稚气未脱的小伙子问。
      冷冷地回答:“不要管。干自己的事去。不是该管的事。”
      个陌生的小伙子没有被的冷淡打发走,反而不屈不挠地操着有浓重口音的普通话接着问:“看起来年纪也不老,为什么么想不开啊?”
      方笑薇把头转回去,只想把个多管闲事的保安快打发走,于是声音更加冷淡地:“走开!不会自杀。”完,方笑薇只顾自己哭,根本不理他。
      他停半晌,突然:“只要有不开心的事,睡觉起来第二就忘。快回家去吧,家里人还等着呢。”
      方笑薇简直怒:“过,走开!41,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会自杀。”
      “41怎么?81也得活呀。想自杀的人十个有九个都么,等转身,不定就跳下去。”个木讷的小伙子指着黑沉沉的湖面,看来也是个根筋的主儿。
      方笑薇站起身来,快速地绕过他,向自己家走去。夜风已经很凉,吹得衣衫单薄的阵阵起鸡皮疙瘩。得感谢个不知名的小保安,现在完全清醒,41怎么,81也得活下去呀!
      那个小伙子并没有追赶,只是远远地跟着,亲眼目睹走进自己家大门才离开。
      回到家里的方笑薇简直像虚脱样。摊坐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脑子快速地转着。客厅里空无人,只开盏阅读灯,静静地发出柔和的光芒。儿在楼上熟睡,小武还在医院里,整个家现在只剩下个人是清醒的,或许还清醒得过头。迫切地想要弄清楚的婚姻到底出什么问题,些亲密的照片是怎么来的?那三条亲昵的短信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些东西加起来只换来陈克明的句“幻想症发作”吗?
      转眼间,方笑薇就想到问题的关键:三条短信的号码已经由亲自证实是来自丁兰希,那些照片是谁送到手上的?按照小夏的法和方笑薇看到的事实,些照片都是个九零警署的人寄给的,那个九零警署的人是不是丁兰希?谁最能从方笑薇和陈克明的离婚中得到最大好处?
      不想坐以待毙,等着人家步步来侵占的领土。而且,方笑薇从件事中,凭着人的直觉嗅到阴谋的气息。觉得件事情决没有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要解决目前的问题,也许要打场抗日持久的战争。没有硝烟但同样是死活的战争,而敌人,还不清楚是谁。也许在场战争中,不论是陈克明还是方笑薇,都要露出最真实的面,但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作为个人,方笑薇是无可指摘的,日复日称职地表演个完美主妇应有的切,因为没有别的事业,丈夫和家庭就是的切,只能认命当个专职阔太太,为丈夫的事业锦上添花。
      不要以为当个有钱人家的专职阔太太就是项轻松的事,事实上,是项风险和收益都极高的投资事业,如果运气够好,所能得到的最好的分红就是“白头偕老”。如果运气不够好,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始乱终弃”或“中道下堂”样的投资失败。但是即便运气好,在最终得到份名叫“白头偕老”的分红之前,也会经历种种痛苦挣扎和撕心裂肺的伤痛,因为很多时候,不是稳稳当当地坐着就能拿到份分红,而是可能要分出三头六臂来应付其他想抢份分红的人,个过程就足以让很多优秀的人彻底崩溃。
      陈乐忧已经高三,方笑薇不想让儿受到任何的影响和伤害,也不愿让儿亲眼目睹的失态,为此决定第二早上就动员去住校。至于其他人,方笑薇不打算把自己目前的状况告诉任何人,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马苏棋也不例外。当个婚姻出现危机的怨妇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听到的永远都是同情和安慰,而只要转身,就沦为别人朝余饭后的谈资和奚落嘲笑的对象。方笑薇不想让任何人有嘲笑的机会,决定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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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仪式 普通靓号 发表于 2013-9-16 19:02:45 |只看该作者
    第34章情何以堪
      方笑薇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想通些关节后马上在第二动员陈乐忧去住校。为怕反悔,还在下午就去陈乐忧的学校,给办住宿登记和缴费。
      等方笑薇办完所有手续,给陈乐忧铺好床,才算松口气,转身出宿舍楼。路过教师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陈乐忧的班主任苏老师在里面,于是心念动,又进去和苏老师聊会儿,解下儿的近况。
      苏老师四十多岁年纪,儿子已经上大学,带毕业班已经带十几届,经验丰富,跟方笑薇十分谈得来。毫不意外,苏老师满口都是赞誉之词,聪明、懂事、活泼、开朗、刻苦、做事有分寸……方笑薇静静地听着,嘴里不停地表示谦虚,末等苏老师完,才试探性地问:“您看,凭忧忧现在的成绩,能上本线吗?”
      胖胖的苏老师双手拍,夸张地:“忧忧妈,怎么对儿么没信心?忧忧要上不本线,还有谁能上?放心吧,就算上不北大清华,也至少是人大。”苏老师话倒也不是无的放矢,陈乐忧是苏老师的得意门生,成绩直稳居年级前十名之内,上本线自然是不用发愁的。可是方笑薇想听的不是些,想从老师那里探听到儿最近是不是有些异样的思想苗头,想知道儿最近跟什么人来往,可话怎么能对老师明呢?而且听苏老师的意思,更不知情。
      离开苏老师办公室的时候,方笑薇再三拜托请苏老师定要对方笑薇严格要求严加管教,有什么事只要给打电话马上就到学校来。苏老师自然是满口答应,连连有样乖的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方笑薇出教学楼,路过操场的时候,看到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儿的好朋友关颖在上体育课。心里动,马上转身到旁边的服务社买两杯珍珠奶茶,然后走到操场的边上叫关颖的名字。
      关颖听到呼唤看清是方笑薇,然后跟老师句什么就朝方笑薇边跑过来。方笑薇笑着看阳光下那个快速跑来的少,忍不住会心笑。关颖别出心裁地在校服里穿件长及大腿的裙衫,下面又还是原来的校服裤子,头发梳成个歪在边的高高的马尾,跑的时候,裙摆和马尾起飞扬,看样子,没少在校规上动脑筋。
      方笑薇很喜欢关颖,是个气质不同于忧忧的孩,有娇气,有刁蛮,还有真,总之是个精灵古怪的小姑娘,在校乐团吹黑管。方笑薇不记得在自己哪次生日时,陈乐忧把拉过来,两人合奏曲朝鲜民歌《祝妈妈生日快乐》,搞得还有模有样的。关颖是陈乐忧十年的死党,方笑薇爱屋及乌,对关颖就像对自己的第二个儿。
      关颖气喘吁吁地在面前站定,方笑薇把手里的奶茶递给。
      关颖手接过奶茶,吸大口才:“阿姨,什么事呀?”
      方笑薇不急于回答的问题,反而指指的裙衫:“穿成个样子们老师也不呀?”
      关颖边吸奶茶边不满地:“阿姨,怎么跟妈样?们班主任去医院,今不来上班。要生孩子,每隔周的礼拜二都要去医院检查。”方笑薇失笑:“所以就找个空子钻?”
      关颖得意地笑:“可是善于观察才能逃过检查呢。阿姨,找有什么事吗?”
      方笑薇才想起自己找的本意,连忙:“小颖啊,是忧忧最好的朋友,所以阿姨请帮忙注意下,有什么大事及时给阿姨打电话啊。”
      关颖扑闪扑闪着毛茸茸的大眼睛:“能有什么事呢?阿姨举个例子。”
      方笑薇耐心地:“比如,现在跟同学相处得怎样啊?跟什么人交往啊?有没有什么事影响学习啊?些都可以跟阿姨。”
      关颖重重地头:“懂,阿姨,就是让做卧底,监视忧忧有没有谈恋爱影响学习,对吧?”
      方笑薇哭笑不得,孩子,太聪明,也太直白,无可奈何地:“不是让监视,只是让有重大情况及时通知阿姨,样不就不会出大事吗?”
      关颖不满地嘟囔:“还不是监视,能出什么大事啊?家长们怎么都喜欢搞套!”
      方笑薇听失笑:“还有谁也样?”
      关颖又吸几口奶茶才:“妈呗!让忧忧给做卧底,看在学校里有没有乱来,还好,忧忧都告诉。不然,隐私都要被们知道。”
      方笑薇没辄,挥挥手:“算,算,不打扰,先上课去吧。”关颖把手里空空的奶茶杯子往方笑薇手里放,边跑边:“阿姨,帮扔到垃圾桶里啊!谢谢!”
      方笑薇啼笑皆非。现在的孩子真难对付。
      方笑薇怏怏地回到家里,掏出钥匙去开门才发现门已经是开的,有奇怪,小夏走的时候难道忘锁门吗?收回钥匙,刚要伸手去推门就发现陈克明已经把门拉开。方笑薇看到他,淡淡地声:“回来?”就若无其事地朝家里走,仿佛他们之间不曾爆发过大吵,仿佛陈克明只是出趟小差样,平平淡淡地就过去。
      陈克明用陌生的眼光看着,如同芒刺在背。方笑薇继续放下东西、换拖鞋,甚至在忙碌中还不忘问他声:“饿么?过会儿就开饭。”陈克明没有话。
      方笑薇越是表现正常,陈克明就越觉得不正常,他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太冷静,也太客气,简直都不像是对自己的丈夫在话,客气得像应付个陌生人。
      方笑薇微笑淡定的脸上彷佛蒙着层面纱,让陈克明看不透真实的想法。他觉得现在的方笑薇距离他好遥远,陈克明忍不住出言挑衅:“到底要干什么?”
      方笑薇转过头来:“句话应该由来问才对。到底要干什么?”
      陈克明气得脸色铁青:“不可理喻!”
      方笑薇背对着他,声音很镇定:“如果发现跟共同生活18年的枕边人其实直在骗,如果发现最爱的人已经背叛,背叛们的婚姻,还会不可理喻吗?”
      陈克明烦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还要多少遍才会相信?是自己神经过敏自寻烦恼!”
      “是吗?”方笑薇冷笑,“那照片上的那个好丈夫好父亲不是吗?难道那也是神经过敏?”
      “承认,是去见过丁兰希,也跟吃过几次饭,但没有更多。事情决不是想象的那个样子……”陈克明艰难地。
      方笑薇挥手制止他继续往下的辞,“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个样子,那告诉,想象的是什么样子?别告诉,们只是被迫分手,多年以后使君有妇罗敷有夫,们见面发现彼此最爱的人还是对方?所以决定排除万难也要在起?现在是不是就打算哀求放过们对苦命的鸳鸯?”
      陈克明难以招架,恼羞成怒:“怎么样尖酸刻薄?个样子还是原来的吗?仅仅是小事也要掀起大风浪……”
      方笑薇嘴角牵出丝嘲讽的笑:“陈克明,也终于承认是有小事?原来不是口口声声无事生非吗?敢心里就从来没有过旧情复发的念头吗?不敢!连自己都不敢面对!原来不是幻想症发作,而是心里有鬼啊!告诉,陈克明,辈子最恨人家欺骗!敢骗就要付出代价!”
      方笑薇的声音格外尖利刺耳,陈克明也被激怒,他“砰”地声拍在茶几上:“什么代价?太高估自己!方笑薇,辈子养尊处优当太太,能让付出什么代价?”
      方笑薇不语,快速地跑上楼才:“会知道的。”
      陈克明看着冰冷的笑容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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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葵~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19:03:32 |只看该作者
    第35章意料之外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是的,婚姻也是这样,从远处看光鲜亮丽,走近了才发现种种的不如意。
    方笑薇和陈克明分居了。她无法忍受一个在别人那里充当好父亲的人回到家里又来当她的好丈夫。她把陈克明的东西迁出了卧室,搬到了对面的书房。她要让陈克明知道,她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面人,触犯了她的原则和底线,她也是有脾气的。
    现在她对陈克明的政策就好比大节期间的北京治安一一‘‘外松内紧’’。表面的势同水火和互不相关只是一种假象,至少体现在陈克明那里是一种假象。陈克明现在对一切的证据都矢口否认,方笑薇决不会去逼他承认,因为她根本就不想离婚,也不会将陈克明逼到绝路上去,她只是想给陈克明一个教训,一件事不是大家都做就是对的,也不是谁都可以去无条件地搞昧,甚至玩出轨,然后再若无其事地回归家庭的,她不是一个机器人,也不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隶,她可以宽恕一次的错误,但决不容忍一错再错。
    方笑薇此举还有另外一个更深的用意,她在等待一些事情的发生来印证她的猜测。无论是谁,这个时候只要知道了他们夫妻关系紧张,就一定会浮出水面,到时候一切自然就水落石出。
    想通了这些,方笑薇反倒气定神闲了,小武明天才能出院,陈克明会怎样她不管,但她自己决不会置之不理,冤有头债有主,要打要杀也是她和陈克明之间的事,要记恨要报复也只是她和陈克芬和婆婆之间的事,跟小武没有关系,她没有理由去殃及池鱼。加上陈乐忧的面子,她更不可能就那样把小武扔到医院里不管。
    她决定重新收拾起她荒废掉的一切,比如美容健身,比如上网写评,比如逛街血拼。既然我改变不了我的男人,那么就让我改变我自己吧。
    方笑薇开着车到医院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陈克明,只看见小武一个人眼巴巴地坐在床上等,看到她来了,小武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就被假装的无所谓代替,他转过头去看着窗外。方笑薇无视他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现,淡淡地说:‘‘小武,你稍等一会儿,我去和你的主治医生说会话,问问情况再出。’’
    小武点头,方笑薇放下东西拍拍他的肩膀才出去。她心里有一点点的惊喜,小武并没有反对她的碰触,那就表明他心里实际上没有他表现出的那样抗拒她。
    找完了主治医生,问完了情况又办了出院手续,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陈克明还没有出现。方笑薇急匆匆地给小武收拾好东西,带着小武往医院外面走,正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陈克明一阵风似的卷进来了,看清那两个抱着大包小包的人是方笑薇和小武时才松了一口气,脸色有些讪讪的,方笑薇知道他在想什么,把手里的一个大包和小武手里的东西拿过来递到他手里,说了声:‘‘走吧,回家吧。’’陈克明才如蒙大赦,跟小武没话找话说,小武照旧是问三句答一句。
    走到车库的时候,陈克明面对着两辆车有点踌躇,方笑薇说:‘‘你忙你的去吧,我带小武回家。’’边说边打开车锁。陈克明犹豫了一下,拉开了方笑薇的车门坐进去说:‘‘一起走吧,待会让小李来把我的车开回去。’’
    方笑薇没有异议,她让小武也坐到后面去,然后绕到驾驶座旁开门坐下,系好安全带才发动汽车一路无话。车子就这样静悄悄地开回了家,方笑薇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陈克明眼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小武已经昏昏欲睡了。看着小武苍白的脸色,方笑薇有一瞬间也有点微微的心疼,这孩子这回挨了一刀,可算受了不少罪了。可这心疼跟亲情无关,仅仅是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的一点同情心驱使,所以只是短暂的触动后,方笑薇重新又在心房之外竖起了自己的坚甲。
    车子开到离家只有几步远的林荫道上,透过客厅轻薄的白纱,方笑薇已经眼尖地发现家里似乎影影绰绰地有人,她心里一沉:不会是婆婆知道了小武住院的消息来砸场子的吧?
    陈克明也注意到了家里异常的情况,他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方笑薇不屑一顾地想,这回我倒要看看你陈克明是个什么态度。
    真是怕什么偏来什么。等方笑薇和陈克明带着小武走进家门时,果真是婆婆大人驾到了,而且还有正牌小姑陈克芬也随同访问,不过这访问是不是亲切友好地进行方笑薇就不知道了。小夏看到方笑薇他们回家,松了一口气,赶紧也交代了几句走了。方笑薇把目光投向那母女俩。看那个样子,这两人都不像和平的使者,反倒像开战的先锋。婆婆气势强硬地站在客厅当中,陈克芬手搀着老太太,下巴高高抬起,像足了余太君身边的杨排风。
    方笑薇没有说话,自从她宣布不想再看到婆婆第二眼之后,她就发过誓决不会再叫她一声‘‘妈’’了,她是认真的,她已经被婆婆伤透了心。
    婆婆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她没有想到方笑薇是这样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看到她来了连声‘‘妈’’都不叫了,她也没料到小武会在今天出院,一时之间她竟然也没有说话。不过有一个人可不是那么好应付了,陈克芬率先发难了:‘‘方笑薇!不是你的孩子你就不心疼是吧?你看看小武都被你折腾成啥样了?’’
    陈克明及时地打断了她:‘‘克芬!她是你嫂子!你在孩子面前就这样说话?给孩子带来什么影响?小武是阑尾炎发作了才住的院,要不是你嫂子发现得及时,他的小命都没了。’’
    陈克芬已经扑上来了,拉着小武的手指着他说:‘‘哥,你看看小武,来北京前还好好地,什么毛病也没有,这才几个月功夫呀?就进了医院了动手术了,谁知道是真的得了阑尾炎还是吃了别的什么暗亏呀‘‘‘’’
    陈克芬的话提醒了老太太,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上上下下地摩着小武,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别的伤,看起来就是个慈祥的老祖母,但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可一点也不饶人:‘‘克明啊,我把小武好好地交到你手上,指望你这个做舅舅地能管好他,让他走上正道,你怎么就撒手不管全交给别人哟,好好的孩子都被她给教坏了,你老不在家,这孩子还不知道受了些什么虐待哟,可怜啊‘‘‘’’
    陈克明面对这胡搅蛮缠一向是没有什么好主意的,他烦躁不安地向他的母亲解释,但意料之中的是,陈老太太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又哭又骂,陈克芬朝方笑薇投来胜利的一瞥,又去安慰她的母亲方笑薇一言不发,看着他们一家人表演,她心如止水,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了,她不生气,权当是在看演出,只不过这演出门票比较贵,她花的代价比较高而已。
    不过,这场陈氏家族共同出演的年度大戏没有演多久,就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小武从短暂的迷糊后搞清了状况挣脱了爱的怀抱,对陈克芬冷冷地说:‘‘够了吗?这回又要拿我说什么事?’’
    陈克芬显然没有料到儿子会这样说,她愣了一下,不相信地问:‘‘小武,你在说什么呀?我是你妈妈呀?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呀?’’
    大概是和方笑薇相处久了,小武也学会了冷笑:‘‘你是为了你自己吧?你要钱从来不都是打着我的名义吗?你们口里的这个坏女人既没有虐待我,也没有毒害我,反倒是你,在我快没命的时候你在哪呢?’’
    陈克芬有点不敢正视小武咄咄逼人的目光,嗫喏着说:‘‘我不是在家里吗?我。。。。’’
    小武倔强地昂起头:‘‘你整天打牌赌钱,管过我一天吗?从我生下来起,你就把我扔给外婆,什么都不管,我找你你就用钱打发我,没钱了你就找你哥要。你还敢说都是为了我?’’
    小武说完,几步走到他的房间里,‘‘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方笑薇泪盈于睫。她没有被陈老太太和陈克芬气哭,没有被陈克明的软弱和无能气哭,但这一刻,她真正地被小武感动了,也许他还算不上仗义执言,但在这个时候,他能站出来讲这样一番话就足以让方笑薇铭记在心了,她决定,从这一刻起,不管她和陈克明发生什么事,她一定要善待小武,好好地教导他走上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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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点火花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19:32:16 |只看该作者
    第36章猜猜今谁过生日
      陈门将的征北之途有虎头蛇尾的感觉,乘兴而来,铩羽而归。
      陈克明第三就把们送上回老家的火车。在个混乱的时刻,他也不希望他母亲和妹妹再来插上脚,他知道,陈克芬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而且还唯恐下不乱,任何事只要被掺上脚,非得彻底乱套不可,而他老妈向是个棉花耳朵,陈克芬什么就是什么。有两个人同出现在个非常时期,再加上已经和他分居势如水火的老婆,他实在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解释清楚,小武的状况们也亲眼看见,陈克芬觉得们也实在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而且方笑薇面对们的冷嘲热讽、明枪暗箭既不躲闪也不反击,只冷冷地像看们表演样,于是陈克芬和陈老太太意识到,回,恐怕方笑薇是动真怒,们的任何表现恐怕都没办法再撼动。
      方笑薇尽管冷若冰霜,但该有的礼节样也不少,好菜好饭伺候着,明眼人眼就可以看出陈克芬和老太太摆明是想在鸡蛋里挑骨头,陈克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老太太他没办法,但对陈克芬他还是有长兄的权威的,他借着陈克芬的事大发雷霆,把大骂顿,让有做客人的觉悟和做母亲的样子,不要在里无事生非。陈克芬下子噤若寒蝉,立刻停止破坏活动,消停下来。
      此地不宜久留。陈克芬夹着哥哥塞给的钱,带着老妈又匆匆地回家,走之前都没想起来问小武声,要不要跟们起回家,就好像把他忘样。方笑薇悲哀地注意到,小武虚掩的门缝后面,有双眼睛在盯着收拾行李的陈克芬们,而直到们上陈克明的车离开,双眼睛的主人也没等来那句该有的问话,好像们原本就不是为他而来,而现在他留在里更是经地义。
      方笑薇知道,小武是彻底地失望。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个敏感的孩子受伤的心灵,只有沉默。小武自从他的母亲来过之后也变得更加沉默,他甚至不敢面对方笑薇,因为难堪,因为恼怒,因为羞愧。
      方笑薇没有故意地去接近他,想让他自己度过段敏感时期后再和他好好谈谈。陈乐忧由于住校,完全不知道家里曾经发生八级“地震”,也幸好住校,看不见些丑陋的事情,省方笑薇多少口舌。不过小武就没有么幸运,作为事件的主角,他受伤最深。方笑薇现在还不敢贸然地去安慰他,只能寄希望于时间,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他的逐渐长大,他能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方笑薇的生活切照旧,每周还抽出个下午来写股评。
      最近市场传言较多,方面紧缩政策不断出台,方面大盘股集中发行,而近期推出股指期货的呼声也越来越大。综合各种利空消息,不少人都有些心虚,不知道未来的市场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应该怎样应对。方笑薇想时候,也许自己真应该好好关注下大盘走向,也许十年难遇的牛市就要开始转“熊”。
      上线,正准备在的博客里贴出的评论,MSN上条信息闪过来,开看是以前的“战友”,七剑之的“孤独客”在跟问好。
      懒得打字,回个笑脸就不准备发言,没想到“孤独客”又发来条消息:“薇罗妮卡,认为现在牛市会开始转熊吗?”
      方笑薇笑,只得放下手里的活,敲几行字进去:“目前不会。因为人民币升值趋势没有改变,企业业绩增长趋势也没有改变。当前经济高位运行,央行加息抑制当前过热的经济,但加息频率在加快,应当是希望通过加息政策,提高企业投资成本,从而抑制投资过快增长的现象。”
      “孤独客”很快回条信息:“英雄所见略同。旦利率增加到5%以上,加息对股市的影响会比较大,会有明显的体现。目前的多种利空消息从短期看虽然都有负面作用,但是种作用还没有达到改变趋势的程度。”
      方笑薇又笑,“孤独客”哪里是询问意见来,分明是趁机发表自己的观,好为人师。懒得再敲下去,因为不会五笔,键盘也不太熟练,用拼音打字速度慢得很,人送绰号“海灯法师”——因为以前只用左右手的两个食指在敲,马苏棋在练“二指禅”。
      贴完股评,正准备下线,“孤独客”又来消息,只得开,回答他的问题。“孤独客”问最近看好哪些股票,方笑薇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看盘,也不太拿得准具体那支股票好,只好笼统地是资源类的股票,因为人民币升值会带来资源价格的上涨。个人认为,行情会在有色金属、煤炭、钢铁、石油等热板块上轮动,因为些大的板块能更好地分享人民币升值带来的收益。
      “孤独客”没有获得他需要的具体的消息,过会儿就不再发言,方笑薇才开始浏览些信息和新闻。
      过会儿,小夏收拾完屋子,跑来问今要准备些什么菜,方笑薇看看时间差不多就下线,然后告诉小夏今不用准备,他们要到外面去吃饭,让干完就可以直接回家。小夏高兴地走,方笑薇给陈乐忧和陈克明都分别发短信,让他们今早回家。发完短信,又去看下小武好像不在屋里,没法再等,就给陈乐忧又发条短信,让带小武去定好的饭店。
      小武从外边回来,看见陈乐忧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遥控器,看见他回来简直喜出望外,赶紧拉着他:“快走,小武。咱们赶紧打车出门。晚老妈老爸就等急。”
      小武被胡里胡涂地拉着往外走,边走边问:“上哪去呀?”
      陈乐忧喜滋滋地:“到就知道。”
      果然是到就知道。方笑薇正在翻菜单菜,看见他们来就:“哟,小寿星终于到。”
      陈乐忧把把小武摁到张椅子上:“过生日的坐个法定位置。”
      小武惊讶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今是过生日?”
      陈乐忧笑嘻嘻地:“就别装,不信会不记得今是自己生日。放心,老妈记得每个人的生日,不会过错日子的。再,要错也是错,反正不是老妈的错。”
      方笑薇嗔怪地看眼,示意不要么快嘴。陈乐忧:“老妈,跟小武谁跟谁啊?是他姐,他有错还有教训他的权力呢,老爸的。”
      方笑薇瞪眼:“老爸就会教些没用的。”
      陈乐忧也不答话,只跟小武:“待会儿他们还会送个蛋糕来。个蛋糕可是送的,要好好感谢,花半个月的零花钱才买来的。”
      小武听就问:“订的是不是黑森林蛋糕?”
      陈乐忧拍他的肩膀,:“怎么知道?小武,太聪明!”
      小武撇撇嘴:“怎么不知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是最喜欢吃的,上次带出去要请客,吃的就是个,上面的巧克力多死,吃得上火差流鼻血,结果吃得比谁都多……”
      陈乐忧赶紧把捂住他的嘴,方笑薇听也笑:“是个当姐姐的样子吗?要订个黑森林蛋糕,还真以为蛋糕也是小武喜欢吃的呢。”
      陈乐忧:“反正小武不喜欢吃蛋糕,什么口味对他来都样。还不如就订个爱吃的呢,也省得浪费。”
      三个人正在笑笑,蛋糕也送到,陈乐忧签单子,忽然看眼墙上的挂钟:“老爸怎么还不来?妈没忘通知他到个饭店来吧?”
      方笑薇淡淡地:“怎么会忘,只怕是他忘。”
      陈乐忧掏出手机开始快速地摁键,边拨号边:“老爸怎么回事?关键时刻掉链子。都还不来。”
      正拨着号呢,包间的门就被推开,陈克明大步走进来,边走边大声地:“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有个会开得时间长,加上路上堵车就来晚。”正着呢,他也看见桌上的蛋糕,就问:“今是谁过生日?好像不是自己,那是忧忧的?不对,忧忧六月已经过,那忧忧妈……”
      陈乐忧不满地打断他:“老爸,真差劲!连们的生日都记不住!还不如妈妈呢!今是小武过生日!既不是,也不是妈!”
      陈克明只好嗬嗬笑着表示自己太忙,方笑薇不插话,小武也不话,陈乐忧又想起什么似的:“老爸,最近表现很不好啊,神出鬼没的,每礼拜才回来,连都见不着,要不是给打电话,都不记得有儿!咱家公司有那么忙吗?连礼拜都不休息呀?还有啊,妈最近脸色不好,也不关心关心妈,就知道忙公司的事!”
      陈克明看方笑薇眼,方笑薇没有任何表示,他只得敷衍道:“知道,以后定改正啊!让看看都些什么菜?”边着边拿过菜单来看。
      陈乐忧还想再什么,方笑薇已经打断:“忧忧,别再折磨爸,很好,没什么事,爸忙就让他忙吧,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最近可能是有失眠睡不着觉,所以脸色才会不好。吃药,锻炼下身体,休息休息就没事。”
      陈乐忧才不什么,陈克明暗暗松口气,心里很感激方笑薇。刚才他真怕儿会提出些要求,更怕方笑薇会借题发挥,逼他答应儿的要求。还好,方笑薇向是识大体的,从来不会为难人,还阻止儿接下来可能要的话。陈克明知道,儿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尽管周只回来,但也恐怕从家里的蛛丝蚂迹中探到父母失和的迹象。虽然方笑薇和他都在极力隐瞒迹象,但夫妻间的冷淡和生疏是遮掩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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