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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寒莜伶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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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御医》作者:半堕落的恶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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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196

    弓箭手勋章 - 转职为弓箭手可以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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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22:55:35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卷 生活像花儿一样 第四十三章 怒吼吧!
        卫大人,您……这是……”
        在昨天晚宴结束后,在李泰几欲着火的眼神目送下,卫螭笑眯眯的回到听风阁,扎实的休息一晚,大清早起来,叫来王府管家,找他要来一面锣,然后带着人直接杀去厨房,要厨房管事按照他给的减肥食谱给李泰安排膳食。
        这减肥食谱,这可是昨晚卫螭挑灯夜战的产物。为了写这个减肥食谱,大虎和夏生可是把魏王府的大白鹅,给折腾死了一只,刚好昨晚烧烤了给他们俩做宵夜,慰劳他俩的辛苦。
        厨房管事看到卫螭身后那么些佩刀带盔的军士,吓得脸儿都白了,啥话都说不出来,只认得叫人去叫管家,管家一来,看到这架势,也愣住了,平时老成持重的人,这会儿,脸孔苍白,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卫螭笑眯眯的道:“没啥,这不,陛下让我来给你家王爷治病,这病么,昨天看过了,也查到病因了,关键还是调养,本着不辜负陛下,为王爷身体着想,咱先从食谱上下首手,这可都是为了王爷的身体,为了陛下的吩咐。”
        李二陛下都抬出来了,管家一阵无言,看看卫螭,又看看眼巴巴瞅着他,等着他拿主意的厨房管事,吩咐管事先按照卫螭的话办,然后朝旁边的小厮施了个眼色,小厮一溜儿烟跑了出去。
        管家恭谨的道:“昨日赶路辛苦,今日又为我家王爷的身体操劳,卫大人和各位军爷们辛苦了,何管事。还不赶快去给诸位大人准备早膳。”
        厨房管事连忙去吩咐。卫螭笑看了管家一眼,没说什么,又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回听风阁去。心安理得地等着吃早点。
        路上,金铭走近卫螭,小声建议:“卫大人,这里毕竟是魏王府,我们……是不是更应该尊重主人家几分?”
        卫螭笑道:“金大人地提议很好,不过。这也要看情况是吧?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如果我们软了,那可就完蛋了,等着被别人压迫吧,咱可是身有皇差的人,腰杆子,该直地时候就得毫不犹豫的直起来,放心。总之我心中有数。”
        早膳,除了卫府里出来的,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大虎悄悄向卫螭抱怨。说白白是王府,吃的东西。味道还不如卫府。卫螭借此教育他,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还很艰苦,咱出来出差,要克服困难,克服一切不利条件,不能一切都随着自己的好恶来。
        “卫子悦!你究竟想作甚?”
        卫螭正和大虎耍嘴皮做,权做饭后运动,李泰气势汹汹地杀上门来,一张胖胖的脸,气得抖动不已,眼神凶狠,似欲择人而噬。
        “惠褒来了,吃过早饭没?不过您来晚了,我们已经吃过了。还有,提醒你一下,见到我要叫老师,直呼老师的名字,可是大不敬。”
        卫螭心中很是遗憾,怎么才一顿早饭就来发火了?怎么着也应该忍个三天五天才是,话说,他向管家要来的铜锣还没上场呢。
        “别和本王说这些,本王就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我魏王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太医署令来插手?”
        李泰说着,几乎扑到卫螭身上来,唾沫星子,已经喷到无辜的夏生身上了,不过,勇敢的夏生童鞋,本着保护他家文弱主人的大原则,愣是没退让一步,就那么挡在卫螭身前。
        卫螭拍拍夏生肩膀,示意他让开些,叹道:“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是来做啥地,陛下说让我给王爷治病,这不,一切不都是按照王爷的病情来的么?”
        “胡说!这哪里是给本王治病,你这是故意折磨本王!公报私仇!”
        卫螭冷笑:“请问王爷,您与我有何仇?我要找你报什么仇?”
        李泰一窒,张了张嘴,幸好还没失去理智,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卫螭见他不说话,道:“王爷请放心,想骂就骂吧,我来时准备的很充分。夏生,把陛下给地戒尺拿出来。”
        “是,老爷。”
        夏生昂头挺胸的应了声,跑进去拿出一把朱红色地长尺子。卫螭笑眯眯的接过,道:“这是来时陛下给的,说是用打人不犯罪,还不用承担责任,多好的东西,是吧?惠褒。”
        李泰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浑身发抖:“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手!”
        卫螭盯着李泰满脸的傲慢,一脸平静,慢悠悠的从怀中掏出一物,李泰一看,脸色一僵,咬着牙跪下:“臣李泰恭听圣谕。”
        见李泰都跪下了,屋里所有人都跪下,卫螭淡淡道:“除惠褒外,所有人都出去。”
        魏王府的人,眼睛看向李泰,李泰还没说话,卫螭就不阴不阳的道:“原来陛下的令符在魏王府都行不通了啊,叶都尉何在?快来救命!”
        “末将在。”
        一身甲冑的叶野成,带着人,冲了进来,锐利的眼神,扫视一圈,一挥手,众人都被围住,叶野成当先一步,跨到卫螭身前,保护着他。
        叶野成的身量,比卫螭矮半个头,穿戴上甲冑,刚好遮挡住卫螭,挡得他一阵无言,人家也是好心保护他。
        李泰怒道:“卫螭你血口喷人!”
        “如果不是,怎么人还在这儿呢?”
        李泰怒瞪卫螭一眼,朝身旁众人一扫,众人连忙退出。卫螭朗声道:“所有人等,退出听风阁,不管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的召唤,都不许进来,否则,以谋逆罪名论处!叶都尉,你可要监督好了。”
        “是,末将遵命。”
        众人全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卫螭和李泰俩人,李泰还跪着。眼神凶狠的瞪着卫螭。卫螭寻了个椅子坐下。眼神冷漠,表情懒洋洋的,把玩着手中地戒尺。整个人,只有吊儿郎当四个字能形容。
        “王爷是不
        砍了我?”
        李泰不说话,就那么跪着。卫螭呵呵笑笑,道:“你不说我也明白,说白了吧,王爷现在心里想地啥。我大概心中都有点数,也是如果我是你,遇上这么个人,心里指不定恨成啥样呢!想想啊,如果不是我给太子治好了脚,以他的伤,肯定会落下残疾,又是因为那种恶心的原因残废地。陛下心里会怎么想,那是王爷的父亲,王爷从小招人喜爱,心中肯定比我清楚。”
        “然后。又是我的缘故,本来受尽宠爱。无须赶赴封地任职,可以一直舒舒服服呆在京城的王爷,被赶来雍州,心中恐怕早就开骂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了我这个更加倒霉的人呢?”
        —
        李泰张了张嘴,却没说话,似乎在强忍着。卫螭笑笑,甩了下手中的玉佩,道:“无妨,王爷想骂什么就骂吧,放心,这屋里说地话,只有我们两个明白,出了门,那就是我为王爷做秘密诊疗,但因治疗过程太痛,魏王忍不住破口大骂,仅此而已。”
        李泰哼了一声,道:“我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地方,让你那么讨厌我,宁愿去帮李承乾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也不愿搭理在父皇眼中聪明博学的我?”
        “呕!哪有自己夸自己聪明博学的?”
        李泰傲然道:“我没有自夸!这是父皇夸我的!”
        卫螭呵呵笑笑,用戒尺拍打李泰的肩膀几下,问道:“惠褒比承乾太子小几岁,今年,应该成年了吧?既然已经成年了,那自己想要什么,该要什么,能要什么,还没分清?我告诉你,这些话,当着陛下,我也敢说,今天,趁着我还有点儿耐性,好好和你说道一下!至于能不能听进去,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我小时候,心比天高,成天想的,不是做大英雄,就是做大豪杰,心中几乎认为,这天底下,我就是那个最厉害地人,最有才华的人,没被人发现,那是没有能识才的人出现。为此,被父亲打了好几次,骂我说,人贵自知之名,连自己有多少斤两都看不明白,将来,不用指望我有什么出息了。那时,我挺不福气,憋着一口气,就想证明给父亲看看,我真的是最优秀地。这口气憋着憋着,憋了许多年,人慢慢长大,才发现确实如父亲说的一般,我还真是没把自己地斤两看清楚,眼高手低,误人误己。”
        “有句话说,人啊,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以前不明白,认为那是懦弱的人找的借口,现在,成了家,有了儿女,对这句话,反而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认同。这人年纪大了,肩上负担的东西多了,拥有的东西也多了,害怕失去的心也就重了,自然而然的,也就胆子小了。王爷想必比我做父亲做的早,我来之前,我家的孩子才刚过了四十天,小模样儿都还没长开,还只会吃奶、睡觉、拉尿,还是啥都不懂的小婴儿。可就是那么小的孩子,也知道哭着要人抱了,也知道要人抱着才能入睡了。王爷,您的孩子小时候,你可曾有过这样的感受?可曾如此静下心来体会过?”
        李泰满脸木然,摇头:“不曾!”
        卫螭笑笑,道:“我估计,陛下也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有过这样的体会。可是,皇后娘娘就不同了,当年,陛下常年在外征战,为大唐的江山、未来打拼,就娘娘一个人,带着你们兄弟,管理着整个家。有兴趣的时候,王爷可以试试,就算是有下人帮忙,只有一个人带着一群孩子,那滋味儿,也不是舒服的,可娘娘还是带着你们走过来了。”
        “本来,我对做啥魏王师,来为王爷你治病,那是半点兴趣都欠奉,实话说,比起太子,我更加不待见你,没错,王爷你聪明,有才华,就学问方面来说,很少人能及得上你,你可以骄傲,可以自豪,但我们也有自己的喜恶,选择自己喜欢结交的人,这人,不是有才华就能得到别人的喜爱,能引得被人的尊敬或喜爱,更多的是人格魅力。而这个,王爷你有没有呢?想想王爷周围都是些什么人,我想,王爷心中大概就有数了。”
        卫螭微微一叹,道:“王爷知道陛下是怎么把我诓来的吗?堂堂的大唐皇帝陛下,在我面前,哭得像个泪人儿。皇后娘娘抛开身份,只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我,请我对王爷说说。娘娘说,玄武门是大唐一道提都不能提的伤,玄武门事变发生后,先皇高祖郁郁寡欢,当今陛下连做了一年的噩梦!娘娘和陛下都对我说,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事情。我答应了,不会让娘娘和陛下看到那样的事情!”
        “直说了吧,我赶着回去看夫人、孩子,我要回去看着我的孩子,一点儿点儿长大,没工夫和王爷你在这兜***,浪费时间,所以,今天我才和你说这么说,王爷好好想清楚吧,咱互相合作,早点完结了事,王爷也舒服,我也舒服,是吧?”
        卫螭说完,瞟了满脸沉思的李泰一眼,起身让开,给他一个思考的空间。临了,走到门口,卫螭顿住脚步,幽幽道:“和殿下说了这么多,我都忍不住开始想我娘了,想娘在灯下为我缝衣,想我生病的时候,娘亲手喂我汤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啊。”
        卫螭摇摇头,满脸感慨的出去了。
    第五卷 生活像花儿一样 第四十四章 打人不需要理由
        望小胖子李泰真如他表现出的那么聪明,把卫螭的话审时度势,那是不论什么时候都需要的才能,特别是在权力中心的人,一个看不清楚,那就等着舟倾人亡,还是死得灰灰都不剩的那种,拖家带口,全部一起。总之,那天出来之后,李泰就对卫螭说了一句话:“惠遵从先生的任何安排,请先生示下。”
        卫螭答应下来,正式上任李泰的私人医生兼减肥教练。至于李泰是怎么想,卫螭没去问,反正就是按照设计好的菜谱来,按顿给他上,完了,按照计划,做减肥运动。大唐魏王李泰殿下,恐怕是史上减肥排场最大的人,由卫螭领着五十个军士,监督着他做减肥运动。
        这个减肥运动吧,是在家时候,卫螭和谢一起讨论制定的,减肥这方面来说,卫螭这种小年轻儿,还没有经验,这方面的权威是谢。有句话说,女人永远都希望自己的体重减少一公斤。
        中药减肥、针灸减肥、配合着适当的运动减肥,再加上合理控制膳食,这么多方法齐下,还就不信李泰的体重下不来。然而,事实证明,减肥是一项艰巨的任务,特别是控制食欲的时候,那个痛苦啊,看李泰的满脸菜色,看李泰的愤怒大吼,卫螭终于明白为啥现代的减肥药产业那么红火了,果真是适应广大人民群众的需要。
        “惠褒,有空骂先生我,还是赶紧加把劲儿。再去绕着花园跑一圈去。可怜滴孩子。当初把花园建这么大做啥,现在知道浪费不好了吧?勤俭节约是好习惯,是华夏民族的光荣传统。你要记住了!皇后娘娘也提倡的!”
        卫螭带着人,坐在房檐下,戒尺拍打着桌面,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说风凉话刺激李泰,顺便叫人去换班——卫螭派了两个军士跟着李泰跑。做监督,当然,这些军士,是轮换着来地。
        开始几天,李泰还能有精力,咒骂卫螭,后来,见骂了不起作用。甚至可能会因此被增加运动量,多增加一碗中药,李泰决定乖乖闭嘴了,用卫螭地话说。这种不对称战争他也想死磕到底,那不是自己找不舒坦吗?!而且。李泰也没精力叫骂了,只顾得上呼哧呼哧的喘气,费力的迈动脚步,连瞪卫螭一眼地精力都欠奉。
        好不容易,几乎是拖着脚在走,终于走完了最后一圈,李泰什么都不管了,“砰”一声躺倒地上,哼哧哼哧喘气,身上,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卫螭走过去,蹲到他身边,笑眯眯的问:“累不累?是不是很想睡觉啊?”
        李泰眼睛翻起来看看他,不吭气。卫螭搓着下巴,道:“还有力气瞪先生我,看来,运动量还不够,来人呀,扶起魏王爷,再去走一圈去。”
        “是!”
        虎虎生威的军士过来是个,硬是把李泰从地上拽了起来,搀扶着,又去走了一圈,才扶着他去房檐下的躺椅上躺倒,由金铭用针灸帮他解乏,按摩穴道,免得出什么差错。
        卫螭摇着自制的折扇扇凉,在一旁摇头,待李泰气息平复些后,才道:“你说你这体力也太差了,难道就没美女嫌弃过你么?”
        “她们敢!本王宠幸,那是荣耀!本王不宠幸她们,她们才要……哎呀!你敢打我?”
        李泰满脸不可一世变成了惊怒。卫螭平淡地道:“请注意,是这打人不犯罪的戒尺打的,与我无关。”
        李泰摸摸头,悻悻然的看卫螭一眼,不敢说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了一阵,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声音之响,在场的人,几乎都听到了,魏王府的人,满脸同情,含泪看着他们的王爷,跟着卫螭来的人,则满脸后怕,觉得一向和蔼可亲地卫医生,其实,很可怕。
        “这个活动,叫引体向上,就像我这样做,每天做上二十个,不多,惠褒加油。”
        叫人特制的单杠前,卫螭轻巧的示范了两下,示意李泰照着做,李泰满脸苍白,吃力的学着卫螭地样子,开始努力。
        “提臀!松垮垮的样子,很难看,也没用,不能只锻炼手臂,你不想将来只有手臂瘦下去,其他地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吧?”
        ……
        到了晚上,一个高大地,宽宽的黑影,小心翼翼的朝厨房跑去,脑袋不时张望着,特别是听风阁方向,更是重点观察,没人了才推开门走进厨房,拿出打火石,点亮油灯,看入眼帘的,确是卫螭那张在油灯的晕黄光线下,看起来特别阴森的脸。
        “卫……卫先生怎么在这里?”
        “哦,白天训练太累,晚上饿醒了,跑过来找点儿吃的,惠褒呢?大晚上到厨房来做什么?这是最后一只鸡了,正好,拿回去给我家大虎、二虎吃,他们俩食量大,下午吃少了,填肚子正好。”
        “卫大人真是体恤下人的好主家。”
        “那是!我自认大唐标兵,估计人人都会赞成的。”
        李泰皮笑肉不笑的扯动脸孔,眼神恋恋不舍的望了望卫螭手上的鸡,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那眼神,估计再饿一天,就快发狂了。
        第二天,果然,李泰看谁的眼神,都放着精光,似乎恨不得见谁都上去咬一口,话说他已经连续半个月没见到一点肉了,整天素菜清粥,就是看见生肉,口腔都控制不住的分泌口水了。
        “啊!我受不了!管家,给王爷我端些羊肉上来,我要吃肉!”
        随着李泰一声怒吼,虎虎生风的开吃。坚持了半个月的减肥计划宣布破产,魏王妃在一旁担心的看着,满脸心疼。暗地里。却使人出去通知卫螭,她家王爷开荤了。
        下人来报的时候,卫螭正在埋头写家书。小明气喘吁吁地跑来说:“先生。王妃使人来说,王爷发火了,叫管家抬了一只烤羊上去,开荤了。”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在门外等着。”
        卫螭满脸平静,连眼皮都没撩一下,小明一愣,带着满头雾水下去了。待小明下去后,卫螭气定神闲地把写
        书封好,让夏生拿出去,叫驿站送回京城。
        夏生接过家书,满脸古怪。因为,卫螭写家书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看着他家老爷抓耳挠腮。愁眉苦脸地坐了一个时辰写这封家书,通篇就两句话——夫人。我想你了!女儿、儿子,老爹想你们了!
        犹豫了一下,夏生本着忠仆的本分,觉得应该提醒主人一下,于是,夏生道:“老爷,这信真的要带回去?”
        卫螭苦着脸道:“不带不行啊!我们来的时候,夫人说了,三天就要写一封家书回去,不然回家的时候不给进门。难道你想回家的时候露宿京城吗?”
        —
        “可……可老爷您也不能只写那么短啊?万一夫人看了不高兴……”
        夏生言下之意,不言自明。卫螭深深叹气,这女人计较起来,还真不好伺候。本着为人夫、为人父地本分,卫螭一来到就眼巴巴写信回去,把来时路上遇到的趣事儿,来到之后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向上级领导汇报,结果,他家美女姐姐兼领导大人的回信,只有简单的一句话——除了工作,你就没什么好写的吗?
        好嘛,卫螭本着知错能改,一切以领导打人的意思为转移地伟大方针,不写工作了,改而汇报一下他对雍州城的看法,与京城长安对比一番,重点阐述一下区域发展平衡的重要性,以及大唐经济发展不均衡的明显缺漏。
        信送到后,他家美女姐姐地回覆更简单了,整张信纸上,就用毛笔画了六个黑色的点点,一开始卫螭还没看明白。在写第三封家书地时候,在与谢探讨减肥方法和在李泰身上实验的成果后,弱弱的探听了一下,究竟那六个黑点点是啥意思。
        太座大人的回信很快就到了,还是秉持着言简意赅的风格,还是只有一句——你不认识省略号怎么写么?
        卫螭写信回去问为啥只给六个点点的回信,太座大人的回信更简单了,通篇就仨字——自己想!
        卫螭自己琢磨了一宿,坐了一个时辰,写下了只有一句话的第五封家书。不知道他也学习太座大人的简约而不简单的风格后,他家美女姐姐会不会满意,夫妻统一风格,多美好的事儿。
        写完家书,让人送走后,卫螭带着大虎二虎,让小明带路,看李泰去。路上,卫螭吩咐道:“呆会儿,我进去后,不要让任何人进去!记住了!”
        “是,老爷,放心吧,只要我们兄弟在,绝不放进去一人。”
        卫螭满意点头。
        到了李泰那里,丫还在虎虎生风的大吃大喝,不过,还好,受他从小严格的礼仪教养所赐,吃相虽然夸张,但还没恐怖到恶心死人的地步,比卫螭想象中好多了。
        一直以来,卫螭都在琢磨,对付骄傲的人,要怎么才能管得住他!综合现代看过的不少东西,卫螭决定来硬的,他傲咱要比他更傲,他横咱要比他更横,总之,从各个方面压倒他!绝不给他翻身的机会,所以,这次,卫螭是带着戒尺来的。
        进去后,卫螭很平静的看着正在吃东西的李泰,也不阻止他,只是平静的看着。李泰愣了一下,顿了一下,见卫螭没什么反应,撇撇嘴,继续吃。
        卫螭低声问大虎:“大虎,你说,老爷我的身手,能不能打赢魏王?”
        大虎很认真的想了想,诚实的道:“有点危险!魏王爷最近体力、臂力都上来不少。”
        卫螭很有高手风范的笑笑:“放心!咱身后还有一个橙色警报标志的夫人撑腰呢!夫人能一个打七个,我琢磨着,我对付一个应该不成问题,你们先出去,呆会儿如果听到我喊救命,记得赶紧进来。”
        “是,老爷。”
        大虎二虎古怪的对望一眼,很忠心耿耿的出去,门神般立在门两旁。卫螭深吸一口气,朝魏王妃施礼,道:“请王妃也带着人出去吧,我要单独和惠褒谈谈。”
        “如此,有劳先生了。”
        魏王妃带着人下去了。李泰小心翼翼的瞅了卫螭一眼,道:“我不要再减肥了!说什么都没用,你再逼我,我就到父皇、母后那里告你状去!从小到大,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想我堂堂魏王,连口肉都吃不上,接连半个月,被你……啊!卫螭,你敢打我!”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是我打你,是这根儿打人不犯罪的戒尺打的!”
        卫螭嘴上假惺惺的说着,手里却狠命的下手抽,专冲着打下去疼,但又打不出内伤的地方下手。
        “这一下,是为你父皇打的,为人子者,成年了还让父母操心,该打!”
        “这一下,是为皇后娘娘打的,理由同上!”
        “这一下,是为承乾太子打的!身为弟弟,不敬兄长,该打!”
        “这一下是为魏王妃打的,身为夫君,不体恤妻子,嫁了你这么个好折腾的家伙,除了添乱,啥都不会!”
        “这一下是替魏王世子打的!摊上你这么个老爹,八成是上辈子没烧好香!”
        “这一下是替我家打的,让你丫不听话,都说了坚持到底,你丫还敢开荤!”
        “这一下……还是为我家打的,原因就不说了!总之,本人看你不爽!”
        “这一下是对我们家的鸡打的!”
        “这一下是为我们家的狗狗打的!”
        ……
        卫螭抽冷子一脚踹李泰屁股上,使出吃奶力气,把他撞倒地上,一屁股坐上去,拿着戒尺,一下下抽李泰的屁股,不听话的家伙,就只能被打屁股。
        “你们家的鸡狗,关我什么事?凭什么用这个理由打我?”
        李泰被打得嚎啕大哭,心中委屈不已,长这么大,除了卫螭这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谁敢这么对他!
        卫螭一边打一边又有的道:“先生打人,需要理由吗?天地君亲师,我现在的地位高,教训你不需要理由。”
    第五卷 生活像花儿一样 第四十五章 内部消息
        呜呜……呜呜……”
        魏王爷被打得惨嚎,惊动了不少人,但全都被叶野成带着人拦在了外面,忠实的执行着卫螭的吩咐。卫螭懒洋洋的看着趴地上,明显已经过了想哭的情绪,还在抽噎着干嚎,不见半滴眼泪落下的李泰。
        世界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些人,说了道理话,他就能听进去,而有些人,没压下他的气焰之前,说再多也是白搭。李泰,显然就是这种人,说白了,就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典型。机会,不能浪费了,对吧!
        “行了,大男人家家的,嚎了这么半天,也该歇歇了,你丢不丢人!打人这件事,我觉得,挺累的,所以呢,希望今后惠褒好好配合先生我的吩咐,能用言语沟通的东西,就尽量用言语沟通,我不想再动手第二次。明着说给听,我来时陛下就说过,只要不伤及你的性命,你丫就随便我处置!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惠褒是聪明人,相信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为什么?”李泰停下嚎哭,突然低沉的问道。卫螭一愣:“什么为什么?”
        “父皇疼我,喜欢我,这有什么不好?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反对?李承乾自己不招人喜欢,是他自己的缘故,与我何干!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这样对我?就因为我是老四吗?就因为我不是嫡长子吗?我和承乾,也是一个娘生的,除了排行,还有何不同之处?他有我有才华吗?他有我让父皇疼爱吗?为什么我就不能要、不能想!当初。父皇也不过是……啊!你又打我!”
        李泰白胖的脸上。浮现五个手指印,脸颊被打得通红。卫螭面色不变,甩甩手。轻描淡写地道:“看来还没知道教训,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兼任地魏王师,过来,让先生教导你一下,这话该怎么说才合适!”
        戒尺高高扬起,“啪”一下重重落到李泰屁股上。这一会儿,他到硬气起来,硬是咬着牙,忍着。
        卫螭挑挑眉头,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李泰一声惨叫,所有的隐忍都破功,眼泪、鼻涕一块儿。狼狈至极。
        打了一阵儿,手都酸了,卫螭停下,表情平淡地看着哭得涕泪横流的李泰。叹道:“你说说你,还有什麽不服气的?以前陛下夸你聪明。我怎么就没发现你哪里聪明了?笨!好好反省!”
        拎着戒尺出去,门口围了一圈人,魏王妃、魏王府的臣属萧德言、蒋亚青、谢偃、顾胤都在,领着一群魏王府的士兵,与叶野成带领的禁卫军对峙。
        卫螭淡淡行礼:“见过王妃。”
        魏王妃脸色苍白,看卫螭地目光,总是缺乏了几分气势:“卫先生,我家王爷他……”
        卫螭笑呵呵的摆手:“没事,王妃不用担心,金医生已进去检查,我下手很有分寸,最多就是红肿淤血罢了。”
        “卫子悦!你敢打王爷!你把我们王爷怎么了?快让我们进去,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担当得起吗?”
        萧德言怒气冲冲的说着,看架势,很想冲上来给卫螭两脚的样子。卫螭脸孔一冷,冷漠的目光看着这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所谓的建功立业,所谓的大业可期,是那么简单的吗?李二陛下、长孙皇后、还有当朝文物,有几个是好糊弄地!
        “叶野成!”
        “末将在,大人有何吩咐?”
        “我记得,王府的花园,有个小湖吧?”
        “是的,大人。”
        “唔,那就好,把这些人……就是王府的各位大人们,全扔到湖里去!让他们脑袋清醒一下!对了,叫几个水性好地兄弟们在旁边守着,别出人命就行。”
        叶野成满脸古怪的看了那些人一眼,没半分犹疑地道:“是,末将遵命!来呀,动手!”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放下本官!你们……你们胆大包天,卫子悦,我不会放过你的……啊!救命啊!我不会游水。”
        那些人,一个个被扔了下去,遇到不会游水的,又让人拉起来,不过,拉起来之后,也是一副狼狈不堪样儿,再没精神和卫螭叫板了。
        卫螭在一旁淡淡笑看着,笑看着魏王府众臣,一个个被拉上来,接连扔下去了十多个人,只有两个会水,其他全都是旱鸭子,场面么……卫螭只能说,可怜了湖里的鱼,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压死的!
        “卫先生……”
        魏王妃满脸担心,卫螭笑着道:“放心吧,王妃,不会有事的。趁着现在耳边没有聒噪之人,在下有几句话想和王妃谈谈,这些话,是代表皇后娘娘和陛下说的。”
        魏王妃温文的道:“卫先生请讲,不知父皇、母后有何教诲?”
        卫螭温和平静的目光,看着魏王妃,一字一句的道:“皇后娘娘让我问王妃,武德九年的时候,王妃在哪里?”
        魏王妃一愣,料不到卫螭会问这个,低头细细思索一番,道:“武德九年的时候,我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承欢于父母膝下,每天无忧无虑,尚是懵懂的孩童。”
        卫螭又道:“娘娘还让我问王妃,如今魏王膝下,有几个孩子?世子年龄几何?”
        “世子欣年已四岁,次子徽两岁,皆聪敏可爱,活泼灵动。”
        “皇后娘娘说,当年陛下随先皇太原起兵,她一人照顾着偌大的王府和一群孩子,把孩子拉扯大,大是不易。皇后娘娘让我转告王妃,请好好的照顾两位小王爷长大,这是做父母的,最大的责任。”
        卫螭的眼中带着深意,魏王妃栗然一惊,脸色瞬间变了。恭敬道:“谨遵母后懿旨。”
        “皇后娘娘的
        完了。下面。是在下的一个请求,恳请王妃答应。
        “不知卫先生有何指教?”
        “待明日锻炼之时,能否把两位小王爷带来?”
        魏王妃先是眼中带着疑惑。待略一思索,明白过来,起身向卫螭一礼,道:“明日,我会派人送孩儿们过来,有劳先生了。”
        卫螭挠挠脸。苦笑道:“没啥!这都是我应该做地,希望能有效果吧。”
        魏王妃看卫螭地眼神,充满感激,一反来时的满面忧色,苍白的脸孔,终于回复了一丝红润,神采飞扬地回后院去。
        打发走魏王妃,卫螭走到萧德言等人身边。他们刚被捞上来,浑身湿漉漉的,全是水,模样儿。离落水狗不远了。
        —
        卫螭笑眯眯的蹲下,问道:“萧大人、顾大人、蒋大人。心中的热血,可冷却了?脑门儿充血的情况,改善了吗?”
        “卫螭,你敢如此对待朝廷命官,侮辱朝廷命官,你等着!就算是告到京城,我也要告倒你!”
        卫螭冷笑:“行啊,去告吧!我建议你直接到陛下那里去告,看看结果究竟会如何。夏生,去,叫厨房给弄碗姜汤来给几位大人,读书人身娇肉贵,可不能怠慢了。”
        吩咐完,卫螭让人搬来椅子,让几人坐下,卫螭悠然道:“想必过不了几日,诸位的新任命就会下来,到时候,各位升官发财去,可别忘了今日在魏王府地际遇才是。”
        “此话怎讲?”几人对望一眼,顾胤急急问道。卫螭故作讶然状,道:“雍州还没收到抵报吗?我以为,陛下已经发出通告,原来还没发出啊!我透露点儿内部消息给几位好了,希望几位早做打算。”
        卫螭顿了顿,一副神秘兮兮的口吻,道:“我来的时候,陛下对我说,魏王府的诸位臣僚,都是有才之士。如今天下安定不久,百姓经过战乱,元气恢复还不够,需要更多的有才之士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大唐建设事业中去,以诸位大人的才学,只做魏王府的幕僚是不够地。陛下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几位都是有才之士,更应该为我大唐建设添砖加瓦,贡献自己的光和热,为我大唐的繁荣昌盛,做出自己的一份努力,这才是我大唐俊杰应为之事。”
        “陛下说了,好钢要用在刀刃儿上,好地人才,应该用到最合适、最需要的地方去,有才之士地才能得不到发挥,是一种可耻的浪费!让人发指的浪费!这种行为,在我大唐,不应该让它出现,要制止!坚决的予以制止,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才能,为我大唐美好的明天而努力奋斗!”
        “几位大人,在下要恭喜各位了,各位马上就要成为一方的父母官,为大唐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了!好好努力吧,陛下说,他很看好各位。”
        卫螭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看似满脸的真诚和兴奋,向四人道喜。四人对望一眼,齐齐苦笑起来,萧德言皮笑肉不笑的道:“劳卫大人吉言,但愿如此吧。”
        卫螭乐呵呵的道:“这应该是真的,我来时,陛下正调整各部门的任职人选呢,不止魏王府,太子东宫,还有其他的王府,都抽调了不少人,派遣到各地,前去支援地方建设来着,都是些才俊之士,这些人下到地方,我大唐的发展,必然再跨上一个台阶。几位,今后你们也是其中的一员了,在下先预祝诸位升官发财。”
        四人对望一眼,相视苦笑,由萧德言干笑着道谢,几人,都有些干巴巴的,满面苦色,出去就算做到一州的刺史,也及不上王府的一个主簿。
        “看来各位心中都有几分激动,消息已经转告大家了,大家可以回去准备一下啥的,赶路,有准备比没准备好。我先走了,告辞。”
        卫螭说完,和气的挥手道别,待他走后,四人又是对望一眼,相视苦笑,谢偃道:“这卫螭说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恐怕是真的!太子东宫、各王府的幕僚都有了新的变动,陛下,这是要把我们从王爷身边赶开,努力了这么多年,一切都白费了!王爷的大业,再无希望了。”
        萧德言满面苦色的说道,眼眸中,依稀有着泪光。其余人跟着重重叹了口气,顾胤道:“这个卫螭,比我们想象的狡猾,也比我们想象的了解情况,了解王爷的性子。只怕,这个亏是吃定了!”
        众人全都是一脸的苦涩,努力了这么久,只盼着功成名就,光宗耀祖,一展所长,盼到最后,能有个芝麻小官儿做,萧德言就已经觉得幸福了。以往,争位失败会有个什么结果,他都清楚,只是一直没去想,协助李泰的,可以说都是些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人物,脑袋已经被太过美好的未来给占据,压根儿就没想到会被失败。
        “好在,如今还未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也算是可喜可贺。”
        萧德言说完,满脸发怔。顾胤不甘心的问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谢偃略带不耐烦的道:“不这么算了,难道你还想把卫螭堵在雍州吗?且不说能不能拦住,只是这是谁的意思吧,我们……能违抗么?”
        众人一声长叹,相顾无言,意兴阑珊的回去,身上还穿着湿衣,浑身上下,到处都透着不舒服,明明是大热天儿,为何有种从心里冷出来的感觉!?
    第五卷 生活像花儿一样 第四十六章 天真年少
        从卫螭来后,魏王府上下,上至魏王李泰,下至各位们,伤的伤,病的病,可谓倒了大霉。魏王府的下人们,都在背后叫卫螭做卫太岁。对此,卫螭满腹委屈,话说,他只是个被大唐帝后夫妻设计的倒霉孩子,说他是太岁,还真是抬举了丫。
        不过,说来,萧德言、蒋亚青、顾胤、谢偃这四人,更能称得上倒霉孩子,大夏天被扔进湖里泡了一趟,泡起来还喝过姜汤的人,居然感冒了!真是让人佩服得无以复加。
        卫螭很想五体投地的表示下倾慕,心中是咋想的不重要,怎么说也是他把人家扔湖里去的,又是医生,责任、慰问啥的,还得做到。赶紧带着人,分别跑去四家府上,慰问、治疗一番,还好,只是普通的感冒,感冒药,谢给他收拾的行囊里有,他家的美女姐姐,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打屁股的效果是明显的,也是卓越的。有时候,需要的只是一个态度问题,聪明人,只要稍微表态一下,他就能明白底线在哪里,然后,管束自己不去触犯底线。
        大清早,卫螭刚起床用了早点,李泰就规规矩矩的来了,以师礼拜见卫螭,向卫螭问安,询问今天的减肥活动安排,态度乖觉,有礼有节,当然,心底里的心思到底如何,那就不是卫螭想去关心的了。
        “没什么大碍吧?”
        “金医生给看过,涂了药膏消肿化瘀,只要不碰到。就没什么大碍了。”
        “如此甚好。金医生是学过针灸的人,请他再给你扎几针,好得快一些。今天的量。看在你地伤份上,减一半,重质不重量,请好好努力。”
        卫螭笑呵呵地说完,陪着李泰又开始了一天的减肥历程。那厮领着大虎、二虎兄弟,还有夏生、叶野成、金铭。几人坐在凉亭里,喝着香茶,吃着点心、零嘴,侃侃大山,日子,非常之幸福。
        叶野成和金铭还有些不安,长久以来的习惯,人家王爷去跑跳运动着。他们这些做下属地却在这里清闲,坐在椅子上,就像椅子上长了两颗钉子,让他们坐得浑身不舒服。
        “卫大人。王爷身上还有伤,今天……是不是就这么算了?”
        叶野成试探着问。卫螭暗地翻个白眼儿。反问:“叶都尉,如果是在军中,被打了板子,第二天还是一样的操练吧?”
        “那是,咱是当兵的,没办法。不过,王爷……那可是王爷,和我们这样的兵卒子不同,是吧?金医生。”
        金铭低着头,端着杯茶水,慢慢的品着,叶野成的“请求支援”显然被他刻意忽视了。金铭淡淡一笑,道:“叶都尉,此事卫大人是主导,我们听卫大人地就是。”
        咦,这会儿有干脆起来了?!这小子,倒是个有趣的人。
        卫螭笑着随意的挥挥手,不再多说,观念上的差异,不是靠一两句话就能改过来的,不强求、不勉强,这是他的原则。
        正说着,魏王妃领着一大一小俩小男孩儿过来,大的那个,由王妃牵着,小的那个,还让奶娘抱着。
        “见过王妃。”
        众人起身行礼,礼毕,王妃抱过两个孩子,道:“欣儿、徽儿,来,见过卫先生。”
        魏王世子李欣年已四岁,眉目间清秀可爱,不大像王妃,可能是像李泰,可惜李泰现在地外貌,因为肥胖走型得厉害,实在看不出这对父子相像的地方来。看着人家的孩子,卫螭不由联想到自家那还只知道吃喝睡的俩小宝贝,也不知道会长得像谁,他可要注意体型,可不能将来像李泰一样。
        “娘,他真是先生吗?”
        “当然,你皇爷爷亲封地,来我们王府教导你们父王,当然是先生。”
        “那为何卫先生没有胡子?府里其他的先生,都有胡子。”
        这话,让卫螭一阵哈哈笑,童言无忌,莫过于是。卫螭蹲下身,与李欣平视,笑道:“因为我只是个临时先生,将来还会回京城去地,所以我没有胡子。世子是来为你们父王加油的吗?”
        “嗯!娘说,父王每天很辛苦,欣儿要给父王加油,请父王继续努力,将来,欣儿也会很努力。”
        话说的似是而非,态度值得肯定,卫螭笑着拍拍他的小肩膀,道:“那呆会儿王爷做完之后,世子带着弟弟,给王爷递块毛巾,端杯水,可好?”
        “好!欣儿愿意!”
        小世子很积极的答应,满脸的跃跃欲试。李徽不像李欣,刚刚走稳路,还不会说话,但性子很好,吮着拇指,见人就笑,笑得口水滴答的。
        “笨弟弟,又流口水,来,哥哥给你擦。”
        小世子牵着李徽,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李徽擦口水,李徽还什么都不懂,哥哥给擦脸,也只会傻呵呵的,笑得一脸天真灿烂。
        卫螭看得心口一酸,想起他家的小妹。小时候的小妹,胖嘟嘟的,长得很可爱,就像商店里卖的洋娃娃,爹娘要出去干活,哥哥姐姐们也有事做,就他闲着,带小妹的任务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小妹喜欢让人背,她哭的时候,只要背起她,她就会停止哭泣,慢慢的安静下来,慢慢的睡去。那时候,卫螭年纪也不大,没办法把小妹直接背在背上,只好想个办法,先用裹背把小妹包好,让她站在犄角里,卫螭在地上坐着,背好了,再努力站起来。当时年纪还小,背着小妹要站起来,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小妹还因此被他摔过好几回,有回额头上给摔了个大包,把他也给吓哭了。
        结果他一哭,小妹反倒不哭了,乖乖的伏在他肩上。小声的抽噎着。慢慢地睡着了。晚上娘回家地时候,没问青红皂白,把他给狠狠教训了一顿。小小的卫螭还为了这个跑去躲着哭了一场。
        似乎,小的时候,那个时而孤单,时而快乐,偶尔有着痛苦地童年,就是和妹妹一起这么过.
        |虽然因为技术不佳,梳得不是很好看。小妹可以说是在他背上长大的,在他背上拉尿的次数都数不清了。
        所有兄弟姐妹中,从小到大,小妹和他感情最好,也最喜欢粘他。当初他找女朋友的时候。小妹知道了还不开心,哭了一场,又是撒娇,又是耍赖。要他保证即使以后娶了老婆,也要像以前一样疼爱她。要给她撒娇,要宠着她,永远都对她那么好。似乎,那一段时间,小丫头的安全感十分缺乏,就差没一天一个电话地让他下保证了。
        小妹一直是他的小尾巴,去到哪儿都跟着,甚至上学的时候,都愿意一个人躲桌子底下玩,等他放学。想起他家那可爱娇俏的小丫头,卫螭忍不住又是心酸,又是快乐。以前的小不点儿,现在已经是大姑娘,是别人家的人了,虽然还是一样喜欢粘人,但,疼她的人里,他要把首位给让出来了。他出车祸穿越后,在现代连尸体都找不到,那个小丫头,应该会哭鼻子吧!明明都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眼泪,那还是说掉就掉,几十年如一日地没有长进,笨笨的小丫头。
        卫螭怔怔出神,待他回过神来时,李泰的减肥运动已经告一段落,坐在一旁喝水休息,身旁依偎着俩孩子,李欣很乖的,听从卫螭地建议,很积极的给父亲端茶倒水递毛巾,李徽还小,不懂,但模仿欲强,也学着李欣地样子,在李泰湿漉漉的胖脸上,胡乱的擦着,虽然越擦越脏,但李泰还是乐得哈哈大笑。
        “徽弟,不能那样擦了,来,哥哥擦给你看。”
        李欣一本正经,很认真的示范,李徽呵呵傻笑,有听没有懂,小兄弟俩,很逗人喜欢。卫螭微微笑着,想起一物,让小明跑回房间去拿了来,刚好做了两个,小兄弟俩,一人一个,是卫螭闲暇时,想念他家的双胞胎时候做的竹蜻蜓。
        “这是何物?先生。”
        —
        李欣问道。卫螭呵呵一笑,道:“竹蜻蜓,来,我教你怎样玩!看好了!飞啰!”
        “真的飞了?!飞好远!”
        小李欣赶紧跑过去捡回来,李徽看着,朝卫螭伸出小手,模模糊糊的道:“妖!妖!”
        卫螭呵呵笑着把剩下的那个递给他,估计,这竹蜻蜓交到他手里,能存活一天就是奇迹了。
        见俩小喜欢他做的竹蜻蜓,卫螭来了兴致,干脆把小时候给小妹捣鼓过的东西翻了几样出来哄两个小鬼。风车,那是肯定要做的,用彩纸做,插在窗户边上,每天看着它转啊转的都很开心,还有风筝。
        当年,上小学的时候,每年夏天,学校都会带着学生出去集体放风筝,他和妹妹的风筝,没有大人帮忙做,都是卫螭自个儿动手做的,卫螭不会太繁复的花式,只是最简单的菱形,拖着三根儿尾巴的那种,虽然不漂亮,但每年都能飞很高,他家小妹可喜欢了。
        找来材料工具,卫螭兴致勃勃的开工,浑然不管旁边众人古怪的表情,全场的人,也就只有他和李欣最兴奋,玩得那叫一个投入。
        不大一会儿功夫,风筝就做好了,迎着风,找了块平地,卫螭去试飞。真是许久没做了,水平有点儿下降,风筝一直在打转,赶紧拉下来调整了一下,终于,平平稳稳的上去了,越飞越高。
        “飞上去啰!飞上去啰!”李欣一旁看的拼命鼓掌,小脸儿通红,满眼羡慕,却不敢开口要求要玩。
        “来,世子试试。”
        李欣的表情,似乎有些害羞,扭头小心的看了看魏王妃和他家父王。魏王妃满脸笑意的鼓励他,李泰板着脸,看不出喜怒,李欣吓了一跳,刚要违心拒绝,李泰幽幽道:“想玩就玩吧,记得今天的功课要完成。”
        “是,父王!”
        李欣很雀跃的应下,卫螭笑着递过线头,李欣满脸紧张的接过,由于没有经验,刚接过来的时候,风筝转了两圈,一头栽下来,急得他连忙叫道:“先生,先生,掉下来了!掉下来了!”
        卫螭呵呵笑着,伸手扯了几下线,让风筝重新飞回去,道:“先生可没掉下来,是风筝掉下来了!”
        李欣不好意思的笑笑,旋即一脸认真的继续放风筝,卫螭笑看着,缓缓放手,教导他自己控制,看他成功掌握后的雀跃与欢欣。
        “各,各,妖!妖!飞!飞!”小李徽也跟在哥哥旁边,吐出不清楚的,或许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字眼儿,跟着呵呵笑。
        卫螭挪到李泰旁边,低声道:“多可爱的两个孩子,能看着他们从一个小不点儿,慢慢的,长成一个大小伙儿,然后,为一些天真可爱的可笑念头伤心、生气、愤怒、开心,也算是做父亲的幸福和苦恼吧?”
        卫螭顿了顿,笑叹道:“我在家的时候,看着我们家的双胞胎,我就会想,等将来,他们长大了,会不会也经历我们做父母的,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天真和烦恼,那些痛苦和欢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孩子们没有痛苦,只有幸福和欢笑,可是,事实显然不可能,所以啰,我现在的愿望就是平平安安的看着,陪着我的孩子一起长大,和他一起开心,和他一起难过,在他需要的时候,推他一把也好,背后踹他一脚,让他更勇敢也好,做个普通平常,偶尔有点儿小倔强的父亲!多美好的未来,是吧?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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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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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23:52:31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卷 生活像花儿一样 第四十七章 最浪漫的事

        泰没有说话,眼睛定定望着前方李欣、李徽兄弟俩打子,许久许久没开腔。卫螭也没说话,那个位子的诱惑力很大,古往今来,多少自认英雄志士,多少自认豪客俊杰的人,都在那把椅子前面跌了大跤,有些甚至没再起来,丢了性命!要拒绝,与其说需要的是大智慧,还不如说是大勇气。

        李泰满面阴沉之色,看卫螭的目光,似怨似恨,似敬似惧,脸上带着犹豫之色,卫螭坦然接受他的瞪视,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

        良久,李泰阴沉的道:“所有人等,都退出去,园内,除了本王和卫先生,谁都不许留下,违者,杀无赦!”

        卫螭淡笑着对叶野成点点头,叶野成带着人出去,魏王妃也招呼着王府的人出去,偌大的花园内,只留下卫螭和李泰俩人。

        待人都出去后,李泰满面傲色,昂然道:“本王自幼受尽双亲疼爱,父皇爱惜我的才华,常于众臣面前夸我,说我善文,才思过人。而李承乾呢?他有什么?”

        卫螭淡淡道:“诸位臣工们,人人夸太子处事得体,沉稳大度,聪敏慧捷,在陛下巡幸离京期间,善尽太子监国之职,其才能,有目共赏。陛下没有像对魏王般,万般夸奖,陛下只是派了许多事务让太子去做。”

        李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道:“这天下,是我大唐李家的天下,这江山,是我大唐李家的江山。这天下地皇帝、主人。是我父皇,这天下,是由父皇定夺!”

        卫螭依旧不咸不淡地表情。道:“陛下说过集思广益,陛下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李泰一窒,阴森森的道:“父皇非嫡长子。”

        卫螭暗中翻个白眼,道:“可太子也并非息王,王爷也只是魏王。”

        “你……!”李泰气结。却又一时抓不到话反驳。

        卫螭淡淡道:“以前,我看过个故事,那个故事说,庙前立着的旗杆上,旗子被吹得呼呼直响,有两位小和尚争论,一个说是旗在动,一个说是风在动。两人互不相让,都认为自己说地是对的,这个时候,他们的师父就说了。非旗动,非风动。而是心在动。”

        李泰脸色难看至极,瞪视着卫螭,似欲扑上来打人。卫螭不管他,继续道:“如今是天下安定的贞观朝,不是武德年间,魏王只是魏王,承乾太子也就是承乾太子,陛下是独一无二的陛下。不知玄魏王可还记得幼时的玩伴?安陆王、河东王、武安王、汝南王?这些曾与王爷一块儿嬉戏玩耍地人,去了何处?”

        “王爷,欣世子才四岁,徽小公子也不过两岁,恐怕连死是何意都不明白!不知息王九泉之下,见到爱子安陆王时,安陆王是否会问他那是何地,为何与他同在!安陆王是否会问息王,承道何错,要与息王共赴九泉!”

        “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估计陛下不会这么处理您,最多么,也就是贬斥远地,永不召见,只是可惜了无辜的王妃和两位小王爷,远离繁华之地,一辈子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不敢稍有懈怠。从医学上说,这人吧,心情不好,压抑的时间久了,是很严重的事情,轻者闷闷不乐,重者郁郁而终,终生不见开心颜,日子万般无味儿。想想,刚才两位小王爷的笑容是多么的灿烂纯真,多么可爱。我也是做父亲的人了,只愿我地孩子,天天露出那样的笑容,则做父亲的,余愿足矣。”

        说完,卫螭起身,抖抖衣袖,道:“那个风动、旗动、心动的故事,我曾与我家夫人讨论过,我夫人说,无欲则刚,万般烦恼皆由心生,无关乎风,也无关乎旗,唯心尔。人地眼睛,如果只盯着一处,则容易造成偏听偏信,处于危险境地而不自知。建议王爷静下心来,仔细看看、想想吧,或许,多看看,眼睛就亮了,多想想,心就清明了也说不定,是吧?”

        李泰沉默着不说话,紧握的双拳,绷得紧紧地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卫螭心中一阵苦笑,道:“好了,话说完了,王爷把想说的都说了,我也说了。接着锻炼吧,惠,这减肥运动,是一个贵在坚持的过程,今天的量还没完成呢,请继续努力吧。”

        说完,卫螭扯着嗓子朝外喊:“夏生,把我的戒尺拿过来,我要监督魏王继续锻炼。”

        卫螭喊了这么一嗓子,李泰被他这一嗓子喊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过,拜这一嗓子所赐,众人知道谈完了,潮水般涌进来,李欣牵着李徽,手里拎着卫螭给做的风筝,仰头,巴巴的问李泰:“父王,今日功课已毕,孩儿还可以再玩一会儿吗?”

        清秀可爱的小脸儿上,满是天真纯朴的期盼,清澈可见底的眼睛,无忧无虑,全然信赖的看着李泰。

        “……可以!去吧!”

        “是,谢谢父王。”

        李欣脸孔一亮,喜滋滋的拉着弟弟放风筝去了,不过,显然他的技术还不过关,放了半天,风筝居然还没飞起来,卫螭笑着摇摇头,撩起衣袖,蹦了过去,准备去客串李欣的风筝老师,一定要把他教会怎么放风筝。

        “……你要像这样,先拉着跑一小段儿路,……”

        卫螭满脸认真的讲解着,手把手的教着,说到开心处时,和李欣一起哈哈大笑,伴随着李徽不明意义的叫声,一大两小,尽也玩得十分开心,各人自得其乐。

        经过这么一说,李泰的反应,暂时看不出,应该还在考虑中,不过,京城的圣旨却已经到了,魏王府也好,太子的东宫也好,各路藩王的幕僚臣属。此次变动很大。说是调去外地放官,但担任地不过是些名头好听,却无半分实权地官职。干涉不到地方的军政大事。

        且不说魏王府里,因为人员外调而忙得人仰马翻的混乱模样儿,卫螭依旧悠哉游哉地过他的日子,三天一封家书,五天一封给李二陛下夫妇的抵报。秉持着诚实的原则,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如实上报,当然,偶尔地美化一下,采用更艺术的修辞手法,那是理该如此,不用为此而有任何犹豫。

        卫螭琢磨着,该说的。能说的,想说的,都已经差不

        调养身体的事情。那需要的时间可就长了,不可能么闲呆在魏王府。话说,他还惦记着家里的老婆孩子呢。

        想到谢,想到麒麟双胞胎,卫螭又翻出家书看了看,自从卫螭那封短短地,只有那么两三句话的的家书送出去后,谢的回信就突然“丰满”起来了,看来,谢那些越写越短地家书,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提醒卫螭该有地态度和情怀。

        自从回信“丰满”起来后,谢开始以女性特有的细腻笔触,向他描述孩子们一点一滴的变化,甚至,愿意用她的笔,去描绘两个孩子的模样,只是,笔法还比较生涩,只能描绘出外型,无法描绘出神态,谢在信中也常常引以为憾。

        想来那几封短短的家书,它们的待遇,就如卫螭曾经写过的那份倡议书,肯定也成为谢的收藏品了。女人的感情,总是细腻感性的,特别是他家那位美女姐姐,实在是很讲究情趣的人,卫螭曾经送过她的东西也好,曾经写过的也好,就算是信手涂鸦,不管大小,都会被她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卫螭还是在谢做月子的时候,一不小心翻到才知道的。

        在卫螭心中,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男人虽说偏向理性,情感走的是粗狂路线,但也不代表男人就要不解风情,人家美女姐姐如此待他,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此珍视,经营用心温暖,他家的美女姐姐,永远是那种做的比说的多的人。

        随着相处日久,对谢的性情愈加了解,卫螭发现,谢是那种只会对自己人耍小性子的人,在外人的眼中,她永远都是那种淡漠、优雅的女子,永远都与人隔着一段距离,就算是微笑的时候,也维持着那种客气的疏离感,不与人亲近。更何况,谢还是那种不爱笑的性子。

        看着谢画的画儿,卫螭一边感叹,一边傻笑,信手在家书上写下——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儿,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写下后,让夏生拿出去派人送回家,卫螭在心中偷偷琢磨,话说他忘了在哪里看的,据说这句情话的杀伤力,一直都是排在前列的,也不知他家美女姐姐是否满意,或许,凤心大悦,决定给他写一封情意绵绵的情书也说不定呢。谁说男人不爱收情书的,那也得看人是吧!

        在卫螭和谢很能自得其乐的,以自己的方式,打发分离的时光的时候,魏王府里的人事变迁,终于落下了帷幕。

        —

        由于魏王府诸人任职的地方不一样,各自出发的时间也各不相同,身为人家的前任主人兼上司,李泰当然要好好的送别一番,于是,在魏王府众人离开的日子,接连数天,李泰天天喝的是酪酊大醉,情绪起伏剧烈,与他的那些幕僚,喝醉了干嚎有之,痛哭流涕有之,敲着酒杯吟诗有之,倒也有几分文士风流的风采,只是,要充当风流才子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找主治医生确认一下自个儿的身体情况,不给自己,也不给别人找麻烦,这才是一个好病人的标准吧?

        看着满脸苍白之色躺在床上的李泰,卫螭恨不得学着旧社会电视电影中的那些恶毒地主婆,拿绣花针儿狠狠的给丫扎几个针眼儿!太不拿别人的劳动果实不当回事儿了。咋就没点儿觉悟,他李泰的身体,如今已不属于他了,而是属于他家爹娘大人,属于卫螭!他身体老养不好,叫卫螭怎么回京城去!难道要等孩子都会叫人了,他还在雍州这里爬着吗?想到这点儿,卫螭忍不住又扭头开始寻找绣花针儿,心中很想大喊一声——窦娥童鞋,俺理解你滴心情了!

        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宝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作天!

        卫螭在自个儿脑海里播放戏曲选段抒发愤恨的时候,李泰终于醒了过来,神情委顿,眼中的沧桑之色,似乎一下子老了五岁不止,本来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稍有傲气,但也算斯文儒雅的风流胖才子,年轻胖俊杰,属于日正当中的翩翩少年郎,还能抓着正太期尾巴不要脸的自称正太的家伙,竟给人一种人到中年的颓唐感。

        这也算是一种代价吧?为错误付出的代价。还是咱小老百姓的日子好过,操心完吃喝拉撒睡,操心完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已经没事了,看看生在皇家的几个,卫螭觉得,他应该是属于幸福孩子的行列,以后,谁在说他是倒霉孩子,他和谁急。

        “王爷醒了,可还有什么地方感觉不舒服?我先给你检查一下,来,把这碗药喝了。”

        卫螭一本正经的尽医生的职责。李泰黯然道:“本王只是觉得疲累,并无大碍,本王想休息一下,卫先生、金医生两位可以先下去了。”

        卫螭眯眼看了李泰两眼,笑道:“既然这样,那王爷好好休息,按时喝药,我们就在隔壁不远的地方,需要的时候叫一声就是。走吧,金大人,我们下去休息吧,都熬了两天两夜了,困死个人咧!”

        卫螭刚说完,李泰的声音,幽幽的响起,道:“本王离开京城的时日早,蛋糕店的事情,本王心中与卫大人一般,本王一定会给卫大人一个交代!”

        呃……这话是什么意思?!

        卫螭刚回到住处,洗漱一下,正准备休息,夏生来报:“少爷,夫人的家书到了。”

        卫螭一骨碌爬起来,喜道:“拿来我看看。”

        怀着满心的期盼,兴致勃勃的打开家书,在如往常般的给卫螭描述了一段孩子和家里的情况,并附上孩子的画像之后,谢在信尾对卫螭那句自认威力强大的情话做了回应。

        谢写道:我也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你在一天天变老,而我依旧青春年少,花容月貌。

        卫螭囧,颤抖着提笔,写下回信——好久不见,雷晕人的谢童鞋,郑重建议,不如以后夫人的绰号就叫雷无敌如何?诚心建议,请夫人善加斟酌。夫卫螭吐血三升字。

    第五卷 生活像花儿一样 第四十八章 回家了

        天来了;|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啊!秋天来了。

        双手拄着下巴,仰头望着彩霞满天,卫螭郁闷的频频叹气,抵报都递上去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李二陛下召他回家的圣旨来呢?郁闷咧!

        自从那天与李泰说过之后,卫螭觉着话都说完了,每天,很尽职的做着李泰的医生兼健身教练,忙碌的时候还好,有空闲的时候,那厮就特别想家,想他家的雷无敌谢童鞋和那俩小宝贝。小孩子是一天一个样儿,来的时候,还是皱巴巴、红通通的俩小鬼,现在,应该长得白白胖胖,粉嫩可爱了吧?

        都怪该死的李泰,都已经快找不到话说了,丫还没有表态,他不待见卫螭,那就应该赶紧向他家皇帝老爸表态,把卫螭给召回去,这样,大家眼不见心不烦,是吧!

        “夏生,备好笔墨。”

        “老爷,家书昨天刚送出去。”

        “我写奏章,不写家书。”

        夏生赶紧跑去磨墨,卫螭拧着眉头,冥思苦想,决定来个悲情版,目标当然不是李二陛下,是长孙皇后。话说,女性一般都比较感性、心软,装下可怜博同情比较管用。只要长孙皇后同意了,李二陛下那里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困难,都中国男人么,情况都应该差不多才是。

        凝眉想了一阵,卫螭开始下笔,先是总结了一番他来到雍州后说发生的事情。以及取得的效果。没什么成绩,但已经尽力了。该做地、该说地都整完了,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留在这里不招人待见,每天都有人用很那啥的眼神看着他,卫螭感觉,再这么留下去,他会有心理障碍地。其实,他想说。李泰童鞋,一切都是你家爸妈的主意,与他无关。

        话说都快中秋了,也该让他回去了吧?不知道怎么的,自从穿越来这大唐后,他与谢的那个小家,就成了俩人最牵念的东西,时时刻刻。想着方儿的,就是想怎么把日子过地舒服了,怎么把日子给过的乐和了,人嘛。不管在哪儿,总不能委屈了自个儿。

        上中学时。学过一篇课文,文章标题忘记了,只记住了一个成语狐死首丘。当时没法儿理解那种感受,但却因为整篇文章的感觉,一直记着那个感觉,后来,上大学、工作,渐渐的,也理解了其中的含义,只是,现在,又更深刻了几分。

        等了两天,也没见李二陛下的圣旨下来,幸好,还有谢的家书聊以自慰,小俩口,你逗我一句,我还你一句的,倒也玩了个不亦乐乎。不过,从最近地家书里,也能看出,谢想他了。

        这天,监督着李泰做完每天的运动,坐下休息吃东西的时候,卫螭苦着脸,眼巴巴瞅着李泰,道:“王爷,天天对着我这么一张脸,你烦了没?”

        这个突兀的问题,让李泰一愣,满脸古怪,悻悻然扫了卫螭一眼,不置可否,沉默地继续喝自己的水。卫螭不气馁,继续道:“其实我帮你想想,也觉得挺可怜地,有个八竿子都扯不上的家伙,突然蹦出来,对你指手画脚,把你的生活搅得一团乱,如果我遇上这么个人,我也会不待见。”

        李泰的表情,似乎在嘲笑什么,秉持着礼仪,道:“先生有何吩咐?请说。”

        呃……意思就是叫他不要废话是吧?真不给面子!卫螭摸摸鼻子,道:“那啥,王爷有没有给陛下写信啊?我在王府叨扰了这么久,经常做些不让人待见的事情,早就该扫地出门了,是吧?所以,赶紧,给陛下写信吧,把以前的幸福生活还给王爷您吧!”

        李泰看了卫螭几眼,露出个可恶的笑容,道:“先生所言甚是,我是应该给父皇写信,请求父皇让先生在逗留王府一些时日,最好等端正月过后再回去也不迟。”

        卫螭瞪着他,强忍着踹李泰那张臭脸两脚的想法,努力摆出笑脸,道:“行啊!王爷今天回去就可以写!今天的锻炼已经结束,王爷请好好歇息,我要去找金医生商讨一下,如今王爷的病情已经好转,看是否有加大运动量的需要,一切都要以王爷的身体为主。”

        “你……”

        李泰脸一黑,满脸的得意,瞬间化为咬牙切齿,与卫螭的表情,刚好来了个对调。卫螭一甩衣袖,得意洋洋的离开,恨得李泰牙痒痒的,却又拿他没辙。

        这暂时回不去,总要整点儿事情做,琢磨来琢磨去,貌似还真没啥好做的,无聊的封建地主生活。为了打发时间,干脆找了副象棋出来,天天拉着叶野成下象棋。

        叶野成这个家伙,看着挺沉稳坚毅的一个人,下起棋来,作风却强悍得很,颇有点儿赶尽杀绝的架势。卫螭一看他这架势,也撩起袖子,和他死磕上了,于是,经常下到最后,棋盘上的棋子已经所剩无几。

        关键的是,这家伙,一边下狠手,一边还微笑着,一脸抱歉的对你说:“不好意思,惭愧,战场上历练下来的作风,一时改不了,请见谅,见谅。”

        卫螭那个无语啊,决定要向叶野成要学习。日子就这么无聊的过了几天,也不知是李泰真给他家皇帝老爹写了信,还是卫螭那封声情并茂,感情丰富,表达细腻的奏章打动了长孙皇后,总之,他可以回家了,但金铭得留下来一段时间,继续照看李泰的病情,要等他再恢复一些才能回去。

        人金铭还是事业心很强的年轻人,有了机会,当然是紧抓住,尽心尽力的去做。这不,刚听了命令,就颠颠儿跑来找卫螭请教要怎么照顾李泰了。

        卫螭很具有和蔼可亲上司的风范。仔细交代了一些禁忌和关键。金铭都一一仔细地记录下来,态度很认真。卫螭呵呵笑着拍拍他肩膀,道:“小伙

        干。我回去之后,就是你表现地机会了!”

        金铭笑道:“多谢卫大人,我听说卫大人要办一个医学院,传授医术,不知在下有无可能去拜师学艺?”

        卫螭笑着打量他几眼,笑道:“像金大人这样的。想继续深造的,我们医学院是热烈欢迎地,待金大人归来的时候,可以去看看,选择你自己有兴趣的科目学习就好。”

        “如此,在下先谢过卫大人。”

        要回去了,该打招呼的,那还得打招呼。这是人情往来。魏王妃知道卫螭要回京后,派人送来了礼物,并亲自来道谢了一番,领着两个小王爷来的。

        李泰却没有来的意思。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卫螭对此。也没什么好说地,人与人不同,不能用他的方式去套在李泰身上,他又对人家动过手,李泰会喜欢他才是奇了怪了。

        —

        到上路的时候,才发现和他们一起回去的,还有一个大车队,是李泰全家,据说,是长孙皇后叫他们回去的。卫螭无言,摸摸鼻子,挥手,下令上路。

        回去的时候,卫螭很聪明的决定做马车,爬进去,躺倒闭目养神,来时的骑马,给他影响太深刻,差点儿就整成后天地罗圈腿儿了。

        行行复行行,半路休息的时候,李泰突然派人过来,说是想请他过去叙话。卫螭过去,爬上李泰的马车,喵喵的,腐败啊,宽敞、装饰豪华地马车,不止能躺,还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茶水和点心,看样子是刚摆上的,李泰还在减肥期,这些点心,是特意为卫螭准备地。

        卫螭也不客气,行礼之后,就坐下,一边吃点心,一边喝茶,等着李泰开口说话。李泰也没说话,静静望着外面出神,神情怔忪。

        卫螭整完一盘点心,擦擦手,灌下一杯茶水之后,才道:“王爷叫我来,陪你一起看风景的?貌似,两个男人家一起看风景,挺那啥,怪晒人的!”

        李泰似乎才回过神来,满腹心事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先生不愿与我亲近,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我,我让人去查了查,似乎,先生与我之间,存在误会。蛋糕店的事情,京城都在风传,是我派人做的,对否?”

        卫螭打起精神,不置可否,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衙门也没回话来说查清楚了,真凶究竟是谁,还得看衙门的调查结果,是吧?王爷可别多心了。”

        李泰又是那种嘲讽的笑容,嗤笑一声,道:“是得看看调查结果,否则,我李泰担了不白之冤也没人知道。”

        卫螭呵呵笑笑,不接话。这小胖子,经过这么一回,人倒是成熟了不少,虽然还是很傲气逼人,但说话做事比以前可靠谱儿太多了。

        李泰道:“这次回京,我打算向父皇辞去雍州大都督的职位,请调他处。”

        说到这里,李泰瘦了一圈的脸上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容,道:“可能,一辈子都回不了京城了吧,走之前,有些话,终是要说清楚的。我的母后,身体不好,幼时的记忆中,就曾有不少母后生病的记忆,先生与令夫人是医生,父皇与母后的身体,请二位多加看顾。则,泰在千里之外,也必感激涕零。”

        说着,李泰拜倒,卫螭赶紧拉起他,道:“王爷放心,我和内人是医生,我又是尚药局的郎中,该做的事,该尽的职责,我们一定会尽全力。”

        李泰淡然笑笑,道:“有先生这句话,泰就放心了。”

        卫螭想了想,道:“人的欲望,是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能管住,有时候明知不行,也会忍不住去想,所以,有时候,放弃比争取需要更大的勇气。而这个勇气,可能只是一时涌上来的,或是为环境所迫,可毕竟有了勇气了,不是吗?既然王爷已经决定了,那就请好好的坚持下去,想想王妃、想想两位小王爷,想想自己,再想想陛下和皇后,王爷也是做了父亲的人,将心比心,有些东西,不用说也就能明白了。”

        “泰谢过先生教诲。”

        李泰满脸严肃的行礼拜谢,卫螭连忙拉起他,道:“王爷多礼了,这并不是教诲,而是我的一点儿看法。王爷的身体和病情,请注意调整心情,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避免情绪起伏过大,否则,恐会回天乏术。”

        李泰惊了一下,旋即苦笑道:“我尽量做到吧。”

        说完,从马车的小桌子底下,拿出一壶酒,两个杯子,倒上酒,李泰道:“今日之后,不知何日才能再聚,先生虽然打过我,骂过我,可我心中,还是感激先生多余怨恨,请先生满饮此杯!”

        卫螭叹口气,道:“相比娘娘和陛下看到如今的王爷,心中必能宽慰不少。做父母的,也只盼着孩子好,只要王爷过的好就够了,干!”

        “干!”

        俩人喝完一壶酒,李泰虽然还是满面心事,但喝至后来,似乎也放开了,全心投入进来。

        喝完酒,卫螭也没回自己的马车,而是与李泰一路同行,说说话,听听李泰对卫螭的嘱托,看他的样子,似乎真下定决心了。卫螭觉得,这样挺好,算是完美解决了争储的问题,解决事情在萌芽状态,果然是最好的。

        一天的路程,说短不短,所长不长,待下午来到长安城门的时候,卫螭恨不得仰天长啸,喵喵的,长安城,老子胡汉三又回来了。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一章 最迷人的气味

        王爷,我就在这儿下车吧,今天先回家整理一番,我进宫面圣,望王保重,再见。”

        跳下马车,卫螭温和的笑着拱拱手,向李泰告别。李泰强笑着,向卫螭道:“以后就有劳先生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日能再相见,后会有期。”

        说完,车队远走,卫螭感慨的摇摇头,心中不胜唏嘘。越挨近京城,李泰的脸色就越凝重,眼中的隐忧也越清晰,对此,卫螭帮不上任何忙,暗自感叹做个皇家的孩子也不容易,只是回家见下父母都这么痛苦、忐忑,还真是挺让人同情的。还是小老百姓好,赶紧交代一下,回家看老婆孩子去。

        “叶都尉,这段时间蒙您照顾,感谢感谢,改天叶都尉有时间的时候,一块儿出去吃顿便饭如何?”

        叶野成道:“卫大人客气了,这都是末将应该做的,这是一趟让人愉快的任务,不是吗?”

        卫螭哈哈一笑,道:“确实让人愉快,那好吧,不说感谢的话,那就当是交个朋友,出来聚一聚,如何?”

        叶野成笑道:“卫大人如此盛情,如果末将再推拒,那就是不识抬举了,末将可是要好好吃卫大人一顿的!”

        “欢迎欢迎!那就这样说定了!”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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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1:46:16 |只看该作者
    “行!待末将回去交了差,再与卫大人欢聚,告辞。”

        卫螭笑着挥手送别,然后神采飞扬的从大虎二虎兄弟、夏生一挥手,道:“走!回家!”

        “噢!”

        骑着马,四人一块向家的方向奔驰去。到了家门口。老远就看到谢高挑地身影。领着人,站在门前,卫螭心中一热。赶紧挥舞马鞭,催着马儿往前跑,边跑还边热情地朝谢挥手,一脸灿烂开怀的笑容,样子傻傻的,像个孩子。

        谢心中苦笑。有点儿尴尬,这个人,似乎永远都能给她带来意外,但能有人这么全心、认真地待她,也足够了,不是吗?

        谢微微一笑,看着卫螭跳下马,缓步迎了上去。朝卫螭伸出手,柔声道:“路上辛苦吗?我让人准备好了热水,先洗澡好不好?”

        卫螭胸口一阵剧烈的跳动,脸上浮现出傻傻的笑容。迎着谢明媚动人的笑容,跳下马。一下蹦到她面前,迎着她伸出的手,居然有点儿不好意思,呵呵傻笑一声,抓抓脑袋,在谢带着笑意的目光中,才伸出手,紧紧握住,憨憨地道:“那啥,夫人,我回来了,孩子们都好吧?”

        谢眼睛闪了闪,笑道:“都好。”

        说完,牵着卫螭的手,把满脸傻笑的他拉进门,一直到后院,一路上,黑黑的眼睛,不时柔和的瞟他一眼,小模样儿,很勾人,看得某男,难得的脸上一红,居然有些害羞,反手紧握住谢的手,傻傻冒出一句:“话说,我还真有点儿想你了!”

        谢停住脚步,似笑非笑:“难道你的想念还有假地时候不成?”

        卫螭汗然,咋这时候抓他语病!非常不厚道呀,雷无敌谢童鞋!偷偷擦擦冷汗,赶紧拉着她往卧室赶,急呼呼道:“赶快去看看孩子,将近俩月没见到了,也不知长成啥样儿了,赶紧赶紧,老爸还没看过他们的样子呢!”

        谢轻笑,随着他一块儿进去。几乎是用跑的,奔进卧室,两个小宝贝,乖乖的躺摇篮里,抬手蹬腿地,黑漆漆的眼睛,睁得溜圆,很给卫螭这做老爹地面子,没睡着。

        卫螭呵呵傻笑着趴在摇篮前,打量着两个小宝贝,感觉那个美啊,俩小宝贝儿,比卫螭离开的时候,大了不止一圈儿,白白胖胖的,全然没了刚满月不久时那种全身红通通的样子,可爱多了。

        这会儿,卫螭有点看出来了,眼睛,确实很像谢,黑漆漆的,大大的,圆圆的,亮晶晶的,五官上……很抱歉,卫螭还是看不出来到底长的像谁,难道男人的想象力比女人差么?!这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问题。

        越看越爱,干脆伸手,先小心翼翼的抱起来麒麒,还是扶着她的小脑袋瓜,一只手臂揽着她软软的,带着奶腥味儿的小身子,乐呵呵的去亲她那粉嫩的小脸蛋儿。

        谢笑道:“现在抱他们已经不用扶着头了。”

        “哦!骨头已经长硬不少了啊,你在信里说过,我给忘了,一见他们俩,忍不住又想起离开时抱他们的样子了。”

        谢笑着,凑过去,轻轻靠卫螭肩膀上,低声道:“我是不是也应该学书里的样子,问你一句,究竟是喜欢孩子还是喜欢我?爱孩子比爱我更多吗?”

        “可别!夫人您可是知识女青年来着,咱不兴问那么俗的问题,这个问题吧,太操蛋!您想了,没您,咱能做爸爸吗?能有俩可爱的孩子吗?是吧?因为是您和我生的,所以才会这么疼爱他们!”

        卫螭满脸认真表情,不过,眼睛里的笑意,让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思。谢抬起头白他一眼,小手在他腰间捏了一下,算是抗议,身子,反而挨的更紧,柔声道:“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晚上睡觉的时候,习惯的想靠近你,却扑个空;早晨想赖个床,却睡过头,唤我起床的人变成了招弟;习惯性的把你衣服洗了叠好,放在床头,突然想起你不在家,不用准备衣服;吃早点的时候,想找个人说话,发现你不在……”

        谢低低的说着,说的都是一些俩人平时的生活习惯,听得卫螭胸口发热,一阵甜,一阵痛,放下孩子,转身把谢紧搂怀中,拍着她的背,道:“傻姑娘,这么想我吗?”

        谢只是抬头,朝卫螭略带调皮神情的一笑,不说话。卫螭呵呵笑笑。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柔声道:“放心,以后不会这样儿了!以后,我地根就在你旁边了。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坚决执行以谢为中心,以我们家地双胞胎为基本点的方针政策,一百年不动摇!”

        谢“噗嗤”一笑,瞟卫螭一眼,不知为何。卫螭想到了柔媚娇俏这个词来:“绝代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

        谢又是一笑,道:“马屁都拍得不真诚,叫人怎么信你?”

        卫螭呵呵笑。很是认真的道:“这不是拍马屁,而是我地真实感受。女人的容貌总有一天会逝去,但心性、才学上的魅力,就像一颗钻石。不会因为年华的逝去而失去光彩。如果说我不喜欢你的美貌,那是骗人。是扯谈,但如果说我全为你的外貌所动,那可就冤枉我了。”

        —

        谢笑着伸手摸摸他脸,道:“我只说那么一句,就惹来你地长篇大论,姑且相信你好了。”

        俩人浓情蜜意的说笑两句,卫螭乐呵呵的继续抱孩子,不过,抱起麟麟的时候,麻烦出来,那小鬼本来还笑呵呵的躺摇篮中,等卫螭一抱起来,漆黑的眼睛盯着卫螭看了看,然后,脸一皱,嘴一张,开始大哭起来,任由卫螭怎么哄都不歇。但奇怪的是,谢抱过去的时候,丫居然不哭了,又开始乐呵呵地傻笑,打击的卫螭脸都绿了。

        结结巴巴的问:“这小鬼不会是开始认生了吧?才三个多月就开始认生,这……这也太早熟了吧?”

        “胡说!”

        谢嗔怪了一句,道:“孩子认生的年纪不一定地,可能和环境有关吧,我们这个后院人少,见到的人不多,麒儿娇气,喜欢让人抱着哄着才肯睡,麟儿倒是没这习惯,所以抱地少些,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卫螭背后升起一片凄惨的暗色调,表情那个幽怨,那个悲惨,悲切的道:“居……居然对我这个老爹认生!我……我……我要跳护城河去!谁也别拦我!”

        谢被逗得一阵呵呵笑,安慰他:“以后你多抱抱麟儿,他就不会对你认生了。”

        受了麟麟认生的沉重打击,卫螭很是积极的去抱他,哄他,帮他换尿布,帮他洗澡,被尿了一身也照样乐呵呵的傻笑。

        安顿好俩孩子,上床休息,谢靠过来,依偎在卫螭怀里,花容月貌的脸,在烛火映照下,有着别样的红润光泽,哼哼哧哧半天,表情略带羞涩,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

        谢犹豫一阵,小声问道:“我……我现在身上的味道是不是特别不好闻?”

        卫螭讶异,道:“怎么想起问这个?”

        谢又是哼哧半天,带着扭捏,小声道:“你走后,妞妞和高阳经常过来陪我,她们说,我身上的味道和宝宝们很像,怪怪的!宝宝们身上确实有股奶腥味儿,我……我身上是不是也这样?我自己闻不到!你快告诉我嘛!”

        卫螭表情,很古怪,先是嗯嗯啊半天,在谢的满脸期盼以及一脸委屈中,严肃的表情再也绷不住笑了出来,开始还是轻笑,及至谢恼羞成怒,有些气急败坏的追问他笑什么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变成了哈哈大笑,还夸张得直垂床板。

        “你……你……不准笑!我……我就知道我身上的味道不好闻,你……你还笑人家!我……”

        谢的娇怒还没发完,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已经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呃……这对年轻爸爸、妈妈吵得太投入,忘记了卧室内还有两个小小的同居者,并且,人家已经甜甜的入睡,被吵醒的仇恨不共戴天,所以开始啼哭抗议了。

        年轻的小爹妈,只能暂时停止了争吵,赶紧跑去哄被吵醒的孩子,又拍又哄,抱着在屋内来回的走动,甚至谢都出动了“绝招”,左右开弓,才哄得两个孩子重新入睡,又抱着哄了一下,睡实了才又返回摇篮。

        经过这俩小鬼这么一闹,闹得俩大人人仰马翻之余,谢的火气也没了,再没了和卫螭吵闹的兴致,白了卫螭一眼,爬上床,裹着被子,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哀怨的看着卫螭,时不时的还叹口气,叹得卫螭一阵冷汗直流,赶紧跟着上床,搂过来,笑道:“行了行了,我不笑就是了,其实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还没等我开口就和我闹上,看吧,孩子都吵醒了。”

        谢柳眉倒竖:“怪我啰?”

        “没!不敢!夫人说的话,永远都是对的!夫人是不会犯错的,即使是犯错,那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是我的错!犯了错误就要勇于认错,这不,俺不是正诚恳的向夫人检讨呢嘛?”

        谢被这话逗得,再也绷不住脸皮,嗔了卫螭一眼,忒不忿的说了句:“贫!”

        卫螭嘿嘿一笑,把她搂怀里,头很流氓的拱过去,在谢怀中、颈项间一阵乱动,弄得谢忍不住笑,说痒痒,让他被乱动。

        在谢的“顽强抵抗”下,卫螭才抬起脑袋,笑容灿烂而又真诚,眼神很温柔,搂着谢的身子,道:“确实有股奶腥味儿,闻着怪怪的,可是,我觉得很舒服!因为,这是你做了母亲的表征,代表了我们两个的爱情结晶,如果不是生了孩子,你身上可不会有这股味儿,是吧?所以啰,外人的意见,你不用管,身为人家妻子,对你体味的意见,听夫君的就没错了!你夫君我告诉你,很喜欢这股味道,比任何香水都迷人,让人感觉到温暖和幸福!这是什么调香师都调不出来的,只有做了母亲的女人身上才能有,夫人,我和你说过没有?谢谢你!谢谢你带给我的一起切,谢谢你给我的幸福!”

        谢眼睛水汪汪的,轻轻抚摸着卫螭的脸,柔声道:“我不喜欢你对我说谢谢,如果要说谢谢,也是我应该说的更多,难道我们要互相谢来谢去吗?”

        卫螭开怀一笑,道:“确实不该谢来谢去的!可是,经历了那么多,又得到了这么多,还是会觉得感激,常怀感恩之心,总是好的吧!起码,我不会怨天尤人,不会一味的去羡慕别人,因为我自己也很幸运,也很幸福。”

        “我也是!”谢展颜一笑,小俩口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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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1:51:21 |只看该作者
    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二章 你家有闺女吗
        清早,卫家小俩口的早晨,是在宝宝们的哭声中开始就是一个忙碌的、混乱的、人仰马翻的早晨。其实,如果只有谢一个人的话,一切都会很顺利,有条不紊,不过,多了一个叫卫螭的笨蛋,事情被搅得一团糟,他……还真是越帮越忙,搞得谢苦笑连连,最后,只能喝止他,省的看他手忙脚乱,也给她一种很忙乱的感觉。
        换尿布、喂奶,一样样做下来,终于搞定,哄得俩孩子眉开眼笑,喂完奶,又开始呼呼大睡。擦把汗,卫螭感叹:“带孩子确实挺累的,要不,咱再请个奶妈或是保姆啥的?”
        谢淡笑:“不用了,目前的人手已经够了,慢慢来就好。你该进宫去了,今天还要去复命呢。”
        卫螭点头,准备外出,临走时,俯身啾了两下双胞胎的小脸蛋儿,又在谢微笑的脸庞上,吧唧一下,才乐呵呵的出门去了。
        谢笑着摇摇头,低头盘算着工作。医馆,谢找了三个医术、医德好的医生去坐镇,她和孙思邈、卫螭,也就是有特殊病例的时候才去的,一般普通病人,也就交给那三人。孙思邈忙着做研究,谢忙着带孩子,管理家里的产业,帮助卫螭处理一些比较琐碎的事情,简直就是典型的贤内助模样。
        谢对目前的状态很满意,轻松,没有任何压力的感觉,让她有种身心愉悦的感觉,这种感受。这种状态。在现代就是天方夜谭,人人都有压力,只是看大小而已。慵懒的。优雅地伸了个懒腰,谢开始一天地工作。
        卫螭跑进宫去,如今正是立政殿议政的时间,小黄公公引着他进去,在位子上坐下,默默听着。等着李二陛下有空搭理他。不过,坐下的时候,意外地,在人群中,卫螭看到了一个人——侯君集。
        话说,吐谷浑战争结束了?!赶紧竖起耳朵,听听今天议政究竟说些什么,最好哪里又发生战争。再把侯君集派出去,省的成天来烦他,虽然不怕他,但每天被人盯着。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要怎么想个招儿。把丫给整下去。卫螭凝眉苦思。
        立政殿上,大唐帝国君臣,正就大唐军队对吐谷浑战争的再次胜利而高兴,不过,这场战争,名义上是帮助臣属国吐谷浑平乱的。
        吐谷浑自上次慕容伏允被打败自杀,其子慕容顺归附,被封为甘豆可汗,可惜,这人长期在大唐做人质,在国内没啥威望,才做了没多久的可汗,就被人给宰了,他地儿子诺曷钵被立为可汗,诺曷钵年纪还小,没有威望,国内一片混乱,叛乱的叛乱,拥兵自重的拥兵自重,大唐只得再次出兵,帮忙平复叛乱。而带兵帮吐谷浑平叛的,正是侯君集。
        侯君集这人吧,虽说人品不咋滴,但就行军打仗来说,确实是把好手。卫螭拧着眉头回想半天,貌似,侯君集打胜仗后,就要跟着李靖学兵法了,据说,这丫跟着李靖学兵法之后,还跑去李二陛下那里告李靖黑状,说李靖藏私,准备谋反,不肯把所有本事都教给他。
        太宗听后叫来李靖责备他,李靖说,此君集反耳。今中夏乂安,臣之所教,足以安制四夷矣。今君集求尽臣之术者,是将有异志焉。可惜当时太宗未采信,及至侯君集谋反,太宗才想起李靖的话,后悔已晚了,人家李靖已经归西了。
        想到这个大八卦,卫螭琢磨着,是不是上门找找李药师,貌似,他现在正为足疾困扰来着。再貌似,卫螭夫妇,现在是与药王孙思邈并称的大唐神医来着。
        卫螭这里一边想着心思,一边分心关注着立政殿里的议政,说完吐谷浑的战争,不知怎么地,话题居然转到和亲上去了。卫螭仔细一听,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那吐蕃赞普又派人来求亲了,要求娶一位大唐公主,吐谷浑的诺曷钵可汗,也派了使者来,说是等他成年后,想大唐也嫁给他一位公主。立政殿里,商议的正是这件事,赞成和反对的都有。
        “我反对!”
        众人正商议着,卫螭就跳了起来,急急地举起手,满脸愤慨,盯着说这件事的老头,他认识,叫于志宁,依稀记得是贞观十八学士之一来着,大小也是一个历史名人。
        卫螭这一嗓子喊出去,立政殿内地人全都齐刷刷看向他,李二陛下想起以前吐蕃赞普来求亲时卫螭的态度,倒也不意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子悦,反对什么?”
        卫螭咳嗽一声,道:“反对和亲!反对我方以任何名义,任何方式的和亲!要和亲可以,叫那啥啥可汗把他们家的闺女送来我们大唐和亲,我们大唐的闺女,不嫁外族!”
        这话说的,殿内众人都露出一丝笑意来。于志宁和声道:“卫大人,这和亲,乃是缓冲、拉拢之策,请看地图。”
        说着,于志宁站起来,围在铺在殿内的巨大地图上,指着吐谷浑的地点,说道:“请看,我大唐的周边,有众多域外之国,吐谷浑、高昌国、西突厥、吐蕃、南诏等部,如今,东突厥已灭,吐谷浑、高昌乃是我大唐属国,吐蕃地域广博,但处于贫穷苦寒之地,暂时,还成不了大气候,拉拢之,不会成为大害,请卫大人把眼光移过来,西突厥、高丽才是我大唐如今首先要解决的,待解决了他们,再腾出手来解决吐蕃、吐谷浑、南诏等部,也是不迟的。”
        卫螭道:“多谢于大人指点,不过,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于大人,请教诸位提倡和亲的大人们。”
        “卫大人请讲。”
        卫螭满脸严肃表情,道:“请问,国家建立军队所图为何?”
        于志宁慨然道:“开疆拓土。保家卫国。王旗所指,我军所向。”
        卫螭又问:“再请问,保家卫国中。这个家是何含义?或者说,在于大人心目中,这个家是什么样儿的?”
        “父母双全,有妻
        卫螭似笑非笑,表情带着嘲讽:“既然诸位大人都这么说,军队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那为何还要靠区区一个弱女子去和亲呢?难道女子不属于家地范围么?”
        卫螭这么一说,殿内地人,顿时一窒,连李二陛下脸上也滑过一丝尴尬,沉声道:“卫螭,你放肆!”
        卫螭昂头,道:“陛下,臣这是肺腑之言。不得不说,不说,我今后都不会舒坦!陛下就是今天要了臣的脑袋,臣也要说。”
        说完。噗通一声跪下,向李二陛下叩头。李二陛下盯了卫螭一眼。吸口气,平抑情绪,道:“好,你说。”
        卫螭沉吟一阵,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陛下,诸位大人,公主和亲,历朝历代,数不胜数,算是一种常用的制衡、结好地政治手段。臣没多大的学问,不懂政治,只是站在一个普通老百姓的角度来说的。历朝历代,和亲远嫁外番的公主,多了去了,远的不说,就说说汉朝对吧,细君公主地《悲秋歌》,诸位大人比咱有学问,应该都知道,可怜的弱女子,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还有王昭君、蔡文姬等等,哪一位不是命运悲惨凄凉!不知诸位大人算过没有,用弱女子换来的和平,维持了多久?那些外番,那就是喂不熟的狼,我们给他们咱的宝贝闺女,给他们咱的粮食,咱的血汗钱,可他们一不满意了,该打地时候,什么时候顾忌过?”
        薛元敬道:“卫大人,你的说法,我不同意。我们和亲,目的也只是换取短短十来年的缓冲时间,待我大唐发展起来,国力再雄厚一些,自有收拾他们地时候。事情要有轻重缓急之分,如今的当务之急,是高丽、西突厥,而不是吐蕃,暂时安抚他一下,又有何妨?”
        卫螭冷笑:“薛大人是吧?不知薛大人家中可有女儿?”
        “在下确有一女,年将二八,卫大人可有意想做在下地女婿?”薛元敬还有心情开玩笑,惹得殿内众人都笑了起来。
        卫螭冷笑道:“做薛大人的女婿,在下是不想了,没那个福分,也不敢有那个福分。请问薛大人,为人夫,为人父者,可有护佑妻子、儿女的责任?”
        —
        “这是当然!”
        “既然薛大人也赞同,那为何又要区区弱女子去和亲求取所谓的和平,把我们这些做人丈夫的,做人父亲的置于何地?把我大唐千千万万的士兵置于何地?如果国家的和平,需要一个弱女子去求取,那所有当兵的,当爹的,当丈夫的,都可以去跳湖自杀,羞惭而死了!”
        “我大唐兵多将广,人才济济,国家发展一派欣欣向荣之象,在这样的一个大国,何时沦落到需要靠一个弱女子,委身外番来求取短暂的和平了?男子汉大丈夫,危机来时,不思保妻护女,挺身护佑,反而想着抛出去一个女儿来求取短暂的和平。如果让薛大人对你的女儿说,女儿啊,爹爹现在还弱小,力量不足,你先嫁过去,给爹爹换取十来年的平安,等为父力量壮大起来了,再来打败他!薛大人,你可能说出口?”
        薛元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满脸羞惭之色,脸孔涨得发紫,结结巴巴道:“卫大人,这国事岂能与家事同样儿戏,不能……不能一概而论!”
        卫螭冷哼一声,道:“对不起,薛大人,在下没多大学问,不懂怎么说大道理,只会这种直白的比喻,如此,才能说出我的感受!如果薛大人不了解和亲公主的遭遇,可以回家翻翻史书,不用多看,只看看汉朝前后和亲的十三位公主,有几个得到善终,多少是自杀的,多少是郁郁而终病死的,看了不要忘记写个读后感,去给你家闺女念念……”
        “行了!卫螭,住嘴!”
        卫螭的话,听得立政殿内的众人怪难受的,本来觉得挺不错的提议,这会儿,从卫螭嘴里一解读,怎么听着就那么晒人,感觉那么别扭呢!就连李二陛下,脸上也是一阵火辣辣。
        卫螭道:“陛下,臣有个提议,如果真要和亲,行,请陛下收薛大人家的闺女做义女,封她做公主,让她和亲去!对了,薛大人,如果您不了解和亲国家的环境、气候,在下可以义务帮忙,告知一些他们的习俗。哦,对了,最重要的一点,听说,他们父亲死了之后,儿子还可以娶父亲的妻子来着,也就是说,如果你家女儿去和亲,不幸遇上老汗王死了,也不用担心守寡,还可以继续嫁给儿子,多好的待遇,是不是啊?”
        卫螭的话,听得薛元敬浑身发抖,脸孔血红,指着卫螭的手指,颤抖着,张嘴想骂,想了半天,也就骂出一句:“竖子不足以为谋!”
        “行了!还没完没了了!”李二陛下厉喝一声,制止俩人,再不制止,卫螭那一脸得意的表情,估计薛元敬会被他活活气死。
        “今天就到这里吧,改日再议,散会吧,玄龄、魏征、无忌你们,卫螭也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陛下。”
        众臣退下,退下前,都瞟了眼还跪着的卫螭,表情古怪。卫螭梗着脖子,就是不低头,愣头青似的,一副没得谈的样子。
        待众人退出后,李二陛下一阵苦笑,笑骂道:“你这小子,平时滑溜得像条泥鳅,这倔脾气上来,倒不怕死了!”
        卫螭坚定的道:“陛下,这是原则问题!没得谈的!和亲,从来都只是屈辱,不过是一种变相的臣服,没有所谓的荣耀的说法!史书说的,都是骗人的!我大唐绝对不能干那种事情,不然,臣出去都不好意思再自称唐人!”
        “放肆!”
        卫螭脑袋耷拉下来,委屈的道:“陛下又要打臣板子么?打吧打吧,臣是忠言逆耳,陛下不乐意听就算了。”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三章  兵者,匪也!
        话说的,房玄龄、长孙无忌都不由露出了笑容,齐齐李二陛下也想起某人上次被打后的糗样儿,骂道:“丢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个朝廷大臣,倒像是个泼皮无赖!”
        卫螭不乐意了,道:“陛下,您见过这么整齐干净的泼皮无赖吗?臣这是坚持原则,不该妥协的,那是绝对不能妥协!”
        “滑头小子也学会硬气了?”
        “虽千万人,吾往矣!遇到原则问题,只能这样!”
        “气魄不小!”
        “呃……一般般罢了。”
        卫螭很不当回事儿的挥挥手,李二陛下的样子,貌似又很想踹他一脚的想法,卫螭赶紧一脸防备的瞅着李二陛下的龙脚,以防万一。
        李二陛下悻悻的目光,瞪了卫螭屁股一眼,道:“上次你骂人家读书读傻了,这次你叫人家把闺女拉去和亲,理由呢?国之大事,岂能儿戏!说不出个五三道来,朕今天还就真打你板子,嗯……今天打四十大板!”
        想起上次被打板子的痛苦,卫螭下意识的摸摸屁股。房玄龄也道:“子悦,你看地图,高丽,自古以来,属汉四郡,乃是我华夏的属国,岁岁纳贡,前朝开皇年间,高丽王汤一面向隋朝纳贡,一面却积极扩军备战,行两面三刀之态,实有不臣之心。开皇年间,曾联合靺鞨,屡次犯疆,俱被击退。大业三年,杨广巡幸至突厥可汗处。恰遇高丽密使在那。事实证明。高丽早与靺鞨、突厥暗地里互相勾通,其目标直指前隋。至大业年间,杨广三伐高丽。连年征战,频年劳役,国不堪重。昔汉武帝屡伐匈奴,隋主三征辽左,人贫国败,实此之由。”
        房玄龄究竟啥意思?反对打高丽?!
        卫螭听得一脸迷糊。转向李二陛下,李二陛下道:“兵者凶器,不得已而用之。自古以来穷兵极武,未有不亡者也。前隋覆灭,与此有不小的联系。”
        卫螭总算有点明白他们的意思了,问道:“那陛下地意思,也是赞同和亲,交好吐谷浑、吐蕃。专心对付高丽?”
        李二陛下道:“前隋三次征伐高丽失败,阵亡将士地尸骨,被那高丽王汤筑成一座京观,高汤小儿。可恶至此,视我华夏如无物。贞观五年,朕派长孙师进入高丽,毁掉这个京观,将将士的尸骨一一收殓安葬。身既死矣,归葬山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以瞻河山。”
        李二陛下的表情,很难过地样子,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劝道:“陛下节哀。”
        李二陛下叹息一声,道:“辽东少数民族部落极多,东突厥已灭,如今,辽东一代,高丽、新罗、百济、靺鞨、倭国等,高丽的不臣之心不死,我大唐将士用性命拼出来的威望将丧失殆尽。辽东为华夏之有,自魏涉周,置之度外。隋氏出师者四,丧律而还,杀华夏良善不可胜数。朕长夜思之而寝,必将为华夏复子弟之仇!”
        “陛下,啥叫京观?”
        李二陛下话语、表情中蕴含的强烈愤怒和憎恨,卫螭能感觉到,不过,有些太专业的词语,他还真是不明白。李二陛下看卫螭的目光,又是那种很想踹他一脚地表情,怒哼一声,骂道:“不学无术!”
        卫螭一阵脸红,长孙无忌道:“子悦,所谓京观,乃是战争中,胜者为了炫耀武功,收集敌人尸首,封土而成的高冢,就叫京观。”
        卫螭一呆,怒道:“那……那高汤的京观不就是……不就是……”
        卫螭说不出来,心中愤怒、疼痛、屈辱,各种感觉都有,眼眶热辣辣的,鼻子酸酸的,怒道:“高汤小儿,确实可恶!陛下,臣支持打高丽,咱冲到高丽去,把高汤的祖坟都挖出来,***,叫他爹不好好教导儿子!”
        “胡说!”
        李二陛下终于忍不住踹了卫螭一下,卫螭嘿嘿咧嘴,却笑不出来。难怪李二陛下心心念念的想着征伐高丽,除了维护大唐地权威和在辽东地区的话语权外,还有这许多屈辱。
        “自古以来,好战必亡!虽说如今天下已定,但我大唐的民众生活还需要改善,就算我大唐是大国,但同时与吐蕃、吐谷浑、高丽开战,也是一件非常吃力,劳民伤财,可能伤及根本的事情。和亲,朕何尝又想和亲,只是事情有先后缓急,吐蕃国内刚刚安定,正是发展地时候,朕不想打战,他吐蕃赞普又何尝想打战,和亲,不过是权宜之策,暂时的安抚之策,不得已而为之。就如你说地一般,靠弱女子来求取和平,是屈辱,而非荣耀!如不是迫不得已,朕何须拿出来在朝会上讨论!”
        卫螭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道:“对不起啊陛下,臣误会您的意思,那啥,陛下打臣板子吧,这次,绝不叫疼!”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忍不住一笑,李二陛下白卫螭一眼,懒得说他,只是道:“那你现在还要反对和亲吗?”
        卫螭正色道:“陛下,臣还是反对!坚决反对!”
        李二陛下愣了愣,想不到卫螭还会坚持,想起上次他的坚持,是为了承乾和李泰两兄弟的事情,不知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李二陛下问道:“为何?理由呢?”
        卫螭道:“陛下,刚才说的,确实是臣心底真正的想法,从私来说,作为一个大老爷们,保护老弱妇孺,是咱义不容辞的责任,不管是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从公来说,陛下请看这里。”
        卫螭走到地图旁,指着高丽的位置道:“陛下请看高丽的位置!高丽地处辽东,乃苦寒之地。气候寒冷。距离大唐路途遥远,将士们去了,有何御寒之策?如何抵御严苛地气候变化?我大唐兵多将广。将士作战勇猛,于战力上来说,天下之大,何惧之有!只是,这天气,却不是人力所能抵挡地。而天气,却是关系战争胜利的关键!如果不能在入冬前拿下高丽,导致战争时间拖长,那只怕还是会以失利收场!”
        卫螭
        陛下、房玄龄、长孙无忌都一脸沉思之色,顿了顿,前在海外的时候,海外军队有一句话,叫战争就是打后勤。在严苛地天气条件下,我大唐军队的后勤如何保障,这也是一个大问题!这些不解决,就冒冒然向高丽派兵。对战争的结果,臣持悲观的态度。”
        李二陛下在立政殿内来回踱步。走了两转,吩咐小黄公公:“去传李靖、李绩、侯君集、程知节等将领来。”
        “是,陛下。”小黄公公迅速的退了出去。李二陛下朝卫螭看了一眼,道:“继续说,把你的想法说完。”
        —
        卫螭赶紧接着道:“陛下,对政治、国事地,臣是不懂。没错,反对和亲,有一部分是私人原因,是出于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但大部分原因,还是臣认为现在不是对高丽动手的时候,我们的准备还远远不够,打高丽,可以说,只有失败,没有胜利的可能!”
        卫螭这话,在立政殿内的三人,都倒抽一口气。卫螭心里偷偷抹了一把冷汗,暗自嘀咕他也没说错,历史上,太宗征伐高丽,不就是败在严寒的气候下嘛!咱只是提前把原因说出来而已。
        “这与汝反对和亲有何关系?”
        卫螭道:“陛下,两位大人,再请看吐蕃、吐谷浑的位置!上次我就说过,吐蕃与吐谷浑地气候,一年之中,大半时间都是寒冷的季节,这两个国家,吐谷浑刚被我军打败,汗王诺曷钵年幼,叛乱的,不与我大唐亲善的人没了,此时,正是介入他们国事地时候。以前,在海外的时候,叫美利坚地那个部落,他们就经常用这种手段,与哪个国家关系好,就在那个国家建个军事基地,派军驻扎,咱也学着整一个,告诉吐谷浑汗王,我大唐是与你关系好才驻军的,趁着他还弱小的,一把捏住他,咱还可以派个先生去,把那个诺曷钵汗王培养成新一代的吐谷浑与大唐的亲善大使,给他洗脑,让他乖乖听我大唐的话,咱不就间接的掌管吐谷浑政权了吗?”
        “何谓洗脑?”
        卫螭赶紧解释了啥叫洗脑,接着道:“把吐谷浑解决了,把它攥在手里,怎么应用,臣相信陛下和各位大人们更擅长,臣就不班门弄斧了。咱接着再说说吐蕃。吐蕃国内战乱刚平息不久,国力尚弱,这时候他想与我大唐结亲,想与我大唐交好,来求娶公主,不外乎就是想与我大唐搞好关系,争取发展时间,臣认为,趁现在的机会,咱要在他弱的时候,打他一顿狠的,震慑一下,让他有畏惧之心,不敢有啥不该有的念头,估计,十来年内他都不敢乱蹦跶!咱不给他公主,不给他先进的耕作技术,以他落后的生产技术,让他发展几年,也没啥,慢慢收拾他就是了。所以,这个公主,是千万不能嫁的!”
        “与这两个国家搞好了关系,咱可以借口轮换军队,把军队拉去吐谷浑训练一下,反正吐谷浑小汗王也不敢反对。让将士们习惯一下寒冷的气候,为打高丽练兵!一来可以为打高丽的时候,多点准备;二来,也能防备吐谷浑和吐蕃可能有的不臣之心,威慑他们一下,顺便还能压一压南诏各部,吐谷浑距离南诏很近。一举数得的好事情,比那啥和亲好多了,陛下。”
        卫螭这个奇思妙想,让李二陛下和房玄龄、长孙无忌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李二陛下又开始来回踱步思索,房玄龄沉吟一阵,道:“子悦此计甚妙,只是,子悦也说了,吐谷浑、吐蕃的气候严寒,与吐谷浑一战,我大唐军士冻伤、冻死的就有不少,损失惨重,如果要在吐谷浑驻扎军队,首先要解决的还是御寒的问题。只有这个问题解决了,子悦的办法,才算是上上之策。”
        确实是个问题,卫螭、李二陛下、房玄龄、长孙无忌都拧着眉头开始思考,卫螭不无遗憾的想到,棉布是有了,可惜没有棉祅,不然,还怕高丽个球!棉布……白叠布……
        “陛下!臣有一个想法!或许能解决这个问题!”
        卫螭眼睛亮晶晶的道。李二陛下、房玄龄、长孙无忌三人对望一眼,李二陛下微笑道:“说说!”
        “是,陛下。”
        卫螭道:“陛下请看这里!”
        “高昌国?!御寒问题与高昌国有何关系?”
        卫螭还是两眼亮晶晶的,道:“陛下,高昌国每年都有进贡白叠布给我大唐吧?”
        “是有进贡,朕也看过他们的白叠布,耐磨、保暖上,确实比麻布、绢布等优秀,可数量稀少,无法装备到大唐的军队。”
        李二陛下摇头叹息。卫螭彪呼呼的道:“陛下,不够咱就去抢!抢也要把他抢够!”
        “浑话!”
        李二陛下斥责了一声,卫螭嘿嘿笑笑,道:“陛下,臣说错了。不过陛下请看,高昌国位于东突厥、西突厥与我大唐之间,以前东突厥还在的时候,他高昌王还能搞平衡,谁也不得罪,夹缝中求生存,现在,东突厥被我们灭了,他还能继续搞平衡吗?他高昌王必然要在大唐与西突厥中选一个,如果他选我大唐,那好,上贡吧,这是做属国的义务,是吧?如果他选了西突厥,那更好办,他那就叫背叛,背叛多可耻啊,应该被征讨!所以,陛下,发兵征讨高昌国,那是名正言顺,师出有名啊!”
        卫螭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李二陛下,一脸鼓励的样子。李二陛下被他看得一阵笑,目中带着深意,道:“卫螭,你真是做医生的吗?”
        卫螭一愣,道:“臣的医术可不是假的,只是那啥,外科医生嘛,接触的兵士多了,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
        李二陛下怀疑的道:“你接触的真是兵士吗?朕怎么听着比较像强盗呢?”
        房玄龄、长孙无忌一阵哈哈大笑,卫螭一阵无言,话说,他可是为了大唐利益才这么说的哎,居然这样说他,他伤心了!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四章 明君贤臣
        罢,房玄龄问道:“子悦,白叠布,老夫家中也有,寒吗?老夫观之,虽然比丝绢、麻布结实,可还是有所不足。”
        卫螭一拍脑袋,道:“怪在下没说清楚。房大人,咱主要要的是织白叠布的那个叫棉花的植物,高昌国的气候,非常适宜种植棉花,种出来的棉花,产量高,质量好,咱占了他,一来可以得到棉花,二来,还能震慑一下西域各部,多好的选择,是吧?”
        “棉花?!”
        “嗯!我看到御花园内好像有种。”
        “去看看。”
        李二陛下是行动派,卫螭才说了,就带着人玩御花园去。
        棉花,早就开始在中国种植了,只是,明代以前,没得到朝廷重视,都是富贵人家,当作奇花异草种植赏玩,御花园里的,就是当作观赏植物种的。
        “这就是棉花,呃……不知道在大唐叫啥?”
        指着花园内种的一小块棉花,卫螭道。房玄龄道:“叫木棉,也叫白叠木。子悦,这个要如何使用?根茎叶花,用何处?”
        “用它的花,就是这个!”
        卫螭过去摘下一朵棉花,手指被刺了几下,原来摘棉花也需要技术啊。把棉花递过去,卫螭吮着手指头,吸了两下,逗得李二陛下等人又是一笑。
        卫螭赧然笑了两下,道:“陛下,至于怎么把这个棉花做成棉祅,怎么织成布,我家以前没种过棉花。臣也不懂。不过,高昌国产白叠布那么久了,抢……呃。不是,是请几个工匠来,教导一下,研究一下,学习一下,应该能做出来。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在李二陛下地瞪眼下,卫螭赶紧改口。李二陛下拿着棉花看了看,在手里碾了几下,吩咐内侍,去拿一匹白叠布来。
        正说着,小黄公公来报,说是李靖、李绩等来了,李二陛下吩咐把白叠布拿到立政殿去。众人又一起回立政殿去。卫螭颠颠儿跟在后面,心中有些激动,马上就要见到传说中地不败军神李靖了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红拂女、李靖、虬髯客的故事。演义小说里经常说的。历史上,也是一个大牛人。李靖在青少年时曾锐意进取。然而一旦富贵在身,又深惧盈满,能知足而退,可以说是第一睿智之人。武则天时候,大唐豪门,有许多家被灭,李靖一脉,却安然无恙,其中地缘故,值得深思。
        仔细琢磨下,初唐开国功臣中,不像其他朝那样,有许多都平安的存活下来,甚至还有身居要位的,一是太宗英明神武,心胸宽广,君臣相得,能互相包容,二嘛,这些臣子明白进退之道,懂得韬光养晦也是一大原因。比如他家老义父秦叔宝秦老爷子,比如李靖李药师老将军。
        跟着李二陛下回到立政殿,待众人见过礼后,卫螭蹦过去行礼,眼睛咕噜噜乱转,在人群中搜寻李靖的身影,还好,来的人中,也就李靖他没见过,一眼就寻到了李老将军的身影。人群中,卫螭不认识地人有两个,一个已经须发皆白,垂垂老矣,拄着拐杖,一个须发灰白,但精神矍,腰杆挺得笔直,一副威猛之态。
        卫螭知道李靖有足疾,拄着拐杖那个就是他,不由仔细打量起来。李靖面容清癯,须发皆白,拄着李二陛下赐的灵寿杖,微阖双目,一派老态。将军百战死,壮士暮年归。不知为何,卫螭想起了这两句诗,平抑一下心情,卫螭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晚辈卫螭见过李老将军,老将军好。”
        卫螭的见礼,似乎让李靖一愣,深邃的眼睛,打量了卫螭几眼,淡笑道:“汝就是老秦家的卫子悦卫四郎?”
        卫螭笑道:“正是晚辈,晚辈对老将军慕名久矣,今天是第一次相见,忍不住冒昧来行礼,老将军勿怪。”
        李靖笑道:“老夫也对你慕名久矣,对吐谷浑一战,你的建议,减少不少将士伤亡,于国于军有功,老夫应该代将士们谢谢你。”
        卫螭呵呵憨笑,抓抓脑袋,憨厚的道:“不用谢不用谢,咱都是大唐子民,都是为了大唐。晚辈又是个医生,救死扶伤那是己任,是应尽的责任,能帮到老将军,晚辈与有荣焉。”
        说完,卫螭想起他地“伟大梦想”,赶紧趁机道:“如果老将军得空,哪日晚辈到您府上去,给您看看脚,呃……不用啥感谢,只要老将军得空的时候,写幅字送给晚辈就好。”
        卫螭这话,让殿内的众人笑了起来,如今,卫螭这见人就爱讨要字画的毛病,在这些人中传开了,除了李靖与侯君集,殿内地众人,都被他讨要过书画,程知节也不例外,虽然,他那字没法儿和别人比。
        “卫小四!臭毛病又犯了,过来,过来,让老夫替你爹教训你一下。”
        卫螭刚说完,程知节就一步跳过来,把他拽了过去。卫螭被拉得脖子一缩,不停陪笑,再不敢多嘴,程知节唉,那是谁都能招惹的吗!
        李二陛下笑着摇摇头,不搭理那俩叔侄地玩闹,和房玄龄、长孙无忌一起,把卫螭刚才说的建议讲了出来,与众将一起商讨。
        卫螭被程知节欺负了一把,只好规规矩矩的坐在末座,听着大唐的著名将领们讨论,这里的人,论资历,论辈分,谁都比他高,轮不到他插嘴,他只要负责在有人问到他的时候回答问题就好了。
        回答问题的间歇,卫螭注意观察,李靖果然似不能言,微阖的双目,似乎精神不足,已经开始打瞌睡,卫螭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暗自决定,以后李靖李药师的谨慎态度。就是他学习的榜样。
        李绩道:“如今高丽王高健礼仪等。做得中规中矩,一时间,我们大唐也找不到名目出兵。此时不宜打破高丽、新罗、百济之间地平静。四郎说地天气原因,确实事关战争的胜负,宜谨慎从事。四
        蕃、吐谷浑的寒冷,真与高丽相似?”
        卫螭赶紧道:“是很像,吐谷浑和吐蕃地气候更冷些。因为地处高原,吐谷浑和吐蕃的情况更艰苦,嗯……简单点说吧,一个普通人在关中等地能拿起十斤的东西不费劲,在吐谷浑与吐蕃地界内,需要花费的力气是在别处的两倍。所以,如果要在吐谷浑练兵,这点差异。也需要考虑进去,免得本来是出于好意,却反而损伤了士兵们的身体,那反而不美了。其实。高句丽地情况,与东突厥也有点相近。差异不大,只是比东突厥更冷一些,其中的差异,可以问问曾经在两地作战过的将士,汲取经验。”
        —
        李二陛下道:“药师曾带兵打过东突厥,又打过吐谷浑,药师说说。”
        李靖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儿,卫螭感觉他的眼光瞟了自己一眼,不由一阵汗然,貌似他无意间把人家拉出来了,话说,他不是故意的。
        李靖缓缓把他领兵打东突厥和打吐谷浑时候的气候条件等说出来,众人静心听着,临了,李靖道:“子悦的提议,臣以为,可行,实乃上上之策。”
        李二陛下笑道:“药师和懋功都赞成,那看来卫螭这小子还真是出了个好主意。”
        卫螭嘿嘿笑笑,挠挠头,做不好意思状,一副憨厚地样子,道:“回陛下,我也就是占着对两地的情况有所了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是吧?我把知道的说出来,能有帮助,那自是好的。陛下,和亲地事情呢?是不是今后都不再提了?”
        卫螭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赶紧眼巴巴地追问。李二陛下摸着胡须,笑道:“如今有了更好的策略,和亲一事,当然不会再提。”
        卫螭心中一喜,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笑完,突然想起被他气得差点吐血的薛元敬,赶紧道:“陛下,刚才,对薛元敬大人,臣失礼了,臣刚才说的话,也不足以作为不支持和亲的理由,还请陛下找个学问好的,找个不能反驳的理由去说才是,薛大人那里,臣会去道歉的。”
        李二陛下白卫螭一眼,笑骂:“还好,还知道反省,看来是怕朕今天真打你板子。行了,薛元敬那里,朕替你去擦屁股,算是你出了个好主意的奖赏。”
        卫螭大喜:“谢陛下隆恩。”
        李二陛下道:“至于理由嘛,玄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咱君臣一起,帮卫子悦一起擦屁股。”
        “是,陛下。”
        房玄龄应下,风趣的对卫螭道:“子悦,老夫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可别忘了向老夫致谢。”
        卫螭呵呵笑道:“房大人,所谓大恩不言谢,施恩不望报才对吧?”
        房玄龄道:“对旁人嘛,确实该如此,对你卫子悦,又另当别论。”
        “房大人,我要求平等待遇!不兴歧视!”
        立政殿内的众人,都笑了起来,就是侯君集,笑容咋看咋像是蛀牙疼,可怜滴孩子,估计他心里很不想笑,但为情况所迫,只能跟着扯动脸皮。
        笑毕,侯君集道:“陛下,没有对高句丽出兵的理由,对高昌国出兵的理由,似乎,也不太合适,如果我国逼迫高昌国王进贡大量的白叠布,消息传出去,恐怕有损我大唐在诸臣属国之间的名誉和声望,到时候,失多余得,岂不是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殿内众人都知道侯君集和卫螭不和,程知节大眼一瞪,瞅着侯君集冷笑,开口就要骂,李绩一个眼色扫过去,示意他稍安勿躁,缓缓开口道:“侯大人,此事,四郎已经说过,高昌国的位置、所处的情况,逼迫高昌国王氏必定要做出选择,以老夫观之,那氏并不是什么具有谋略的人,不过是个目光短浅,芶且求安之辈,高昌国距离西突厥比我大唐近,只怕最后那氏选择的还是西突厥。另外,陛下,诸公,请看。这高昌地处西域各国与我大唐的交通要道,地理位置重要,如若高昌倒向西突厥,岂不是堵住了我大唐与西域各国交往的要害!以氏文泰的一贯为人,老臣建议,我大唐可以做好出兵的准备了。”
        李绩的话,让卫螭听得一脸崇拜,李绩果然厉害,说得几乎和历史真实相差无几。这些大唐的历史名人大大们,果然都是具有真本事的,不是他这种穿越青年比得上的,政治、军事这种东西,偶尔说说大方向的策略还行,给个框架,让人家去完善,绝对能比他做的好。
        李二陛下道:“懋功所言甚是,与朕不谋而合。药师,这一战,还是交予你如何?”
        李靖道:“陛下,老臣年纪已大,吐谷浑一战,已是勉力为之,常感精力不济,足疾越来越严重,我大唐兵多将广,并不是非老臣不行,请陛下另派他人吧。”
        李二陛下看看李靖的样子,颔首,满怀感情的道:“卿为国为家,出力甚大,于国有劳,功在当代,今疾若此,为公忧之。子悦,汝要好好替药师看看。”
        “遵旨。”卫螭领命。
        李二陛下沉吟一阵,道:“君集,汝准备一下,此战,以你为帅,薛万钧为副,只待机会一到,兵发高昌。注意多寻访高昌国内精于种植木棉,精于纺织白叠布的工匠、农户,还有木棉种子,到时候一起带回我大唐来。”
        “是,陛下,微臣遵旨。”
        侯君集被李绩反驳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听到李二陛下把领兵的重任交给他,不由一喜,连忙跪下领旨。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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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2:01:45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五章 快乐的“蝗虫过境”
        事就此议定,第二天朝会之时,房玄龄洋洋洒洒上了奏,找了许多无法反驳的理由,把卫螭的提议,书面化的,用更合适的语言表达出来,而李二陛下采纳了。大家都不是笨蛋,李二陛下一采纳,也就明白他的态度了,和亲一事就此作罢。
        薛元敬那里,李二陛下派了小黄公公去,说是他在宫中把卫螭给狠狠责骂了一顿,卫螭已知道错处,李二陛下心感薛元敬的一片忠心,特派小黄公公去慰问,还赏赐了点儿东西。卫螭自个儿也送了个帖子去道歉,还好,现在的读书人,都比较具有品性风骨,卫螭歉意送到,人家薛元敬也大方的表示原谅他了,表示公是公,私是私,政见不同不奇怪,不用挂怀,高风亮节,让人钦佩。
        当天,议完政事,已是下午,午饭是在宫里用的,卫螭第一次见识到了大唐的盒饭,味道是他家厨师一脉传出来的,还行,菜式也不算简陋,还一荤两素呢。
        吃了盒饭,议政完,其他人回去办公,卫螭把去雍州时,李二陛下赐给的令符、戒尺,统统上交,算是完成任务。
        李二陛下接过令符、戒尺,神情复杂,出了会儿神,才笑问卫螭:“这戒尺,打过青雀了?”
        卫螭点头,道:“没办法,臣官小位卑,镇不住魏王,我说的话,他听不进去,只好故意惹他生气,找借口打了他一顿。呃……请陛下恕罪。”
        李二陛下摇摇头,道:“这就是为何朕和皇后要派你去的原因。你这小子。虽说滑头。但胆子还是有的,该有地魄力一点都不少,心中也有点小固执。不愿意地时候,连朕都敢顶撞。”
        卫螭汗然,纠结道:“陛下,您这是骂人呢,还是夸人?”
        “你说呢?”
        “呃……保证坚决改正错误。”
        李二陛下笑笑,道:“青雀的性子。朕知道,当初你提要求的时候,朕就知道,这顿打,青雀恐怕是免不了,被打一顿也好,这次回来,骄傲地性情。倒是改了不少。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
        卫螭先是傻笑,接着道:“陛下,其实这么说也不尽然。我能做的。不过就是告诉他一些可能会产生的结果,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还是陛下的态度。知道没有希望了,遮住眼睛地东西少了,自然就看得清楚了,也就明白自己该如何做了。”
        李二陛下叹了口气,笑道:“看来,朕以前的方式方法还真做错了,汲取此次教训,争取下次不再犯吧。”
        “陛下英明。”
        李二陛下哈哈大笑几声,神情欢喜,道:“这次帮了朕的大忙,按道理,应该奖赏。你如今已是三品大员,食邑也加到你这个级别的顶了,朕要赏你什么呢?卫螭,你想要什么。”
        卫螭表情镇定,真诚的道:“假期!陛下,臣想休假。”
        “休假?!”
        “是的,陛下。从我家夫人生了孩子,就一直没有好好的陪过她们,如今,陛下托付的事,臣已经尽力去做完,想好好休息几天,养足精神,待医学院建好开张。”
        李二陛下盯着卫螭看了看,道:“为何又要休息?如今,不正好是你大展拳脚地时候?为何反而要退回去?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如此没有干劲,成何体统!”
        卫螭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陛下,在雍州的时候,我曾经问过魏王,究竟什么是想要地,能要的,该要地。这个问题,我也扪心自问过。陛下英明,臣的底细,自是早就看清,我的心思,不在做官上。都活第二回的人,有妻子,有儿女,我想好好看着他们长大,好好的守护着她们,快快乐乐的生活,不想将来回过头来的时候,除了忙碌的工作,别的什么也想不起。我想要和孩子一起经历,看他们什么时候学过坐,什么时候学会爬,什么时候学会走路,什么时候长出第一颗乳牙。这一切,我都想亲身经历,不想将来有任何遗憾。
        卫螭的话,让李二陛下一愣,骂道:“胸无大志,没出息!”
        卫螭嘿嘿,不好意思的笑笑,挠着脑袋低头,小声道:“臣就是这样的人,除了医术,许多东西,也就知道个大概,偶尔出出主意还行,真要让我去指挥或是管理,估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陛下也不用升臣的官,臣就想做个和和乐乐的小医生,每天开开心心的,陪陪妻子,陪陪儿女。”
        卫螭看着满脸怔忪之色的李二陛下。李二陛下虽然是大唐帝国元首,这万里江山,可以说都是他的,但,恐怕他连他的孩子什么时候长牙都不知道。就某方面来说,这样的权势地位,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李二陛下想了想,道:“罢了,你心中已打定主意,就算朕强留你下来,三心两意之态,也做不好什么事情,朕准你回去休息,待医学院建成开张。”
        “谢陛下!”卫螭连忙行礼拜谢。
        李二陛下突然神秘的笑道:“朕知道该怎么奖赏你了,到时候,汝再来好好的谢恩吧。”
        说完,就让卫螭出去了。卫螭被李二陛下的神秘整的满头雾水,但又没人能解答他的疑问,只好闷在心里,暂且不提。
        出得宫来,卫螭感觉到这段时间都没有体会过的轻松,李泰的事情,就像压在他胸口的大石,他看似挥洒如意,实则步步走得小心,压力之大,唯有他自己知道。
        有多久没有以前的闲情,仔细看看这山,这水,这大唐最繁华的京城帝都?骑着马,卫螭也不急着赶,慢悠悠的任马儿缓缓前进,眼睛微眯。打量着四周的景物。待行到自家庄子附近。不时有遇上地农户和他打招呼,卫螭都乐呵呵地给予回应。喵喵的,这才叫生活!
        在权位触手可得的时候。他失去
        地从容与洒脱,处理起来,痕迹太重,旁人看得奇怪别扭,不是大头蒜。装什么水仙花,是吧。
        卫螭马鞭一挥,催促着马儿快速前行,冲回家门,把缰绳递给迎上来的仆人,耐着性子,弹去灰尘,一骨碌就跑回后院。迎着谢莫名的眼光,卫螭兴冲冲的宣布,要休假了,明天他要亲自下厨。整一顿大餐出来。
        谢微微一笑,把他拉了坐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柔声问:“怎么突然想起下厨了?”
        —
        卫螭道:“我这回是真的想明白了!我想要地生活,不是整天忙碌不堪,不是整天心事重重,我只要过的舒服、自在就成。我是穿越来的,是重新再活一回,如果活的都不痛快,还是满身压力,那我的人生,又有何趣味可言!让那丫国事见鬼去吧,让那丫李泰见鬼去吧!老子还是那个快快乐乐的小外科医生……不,应该是更快乐!因为,我多了一对儿女了!哈哈……”
        卫螭一阵大笑,乐得手舞足蹈的,谢笑看着,等他乐够了,发泄够了,才伸手把他拉了坐下,问道:“真想明白了?以后不会后悔?”
        卫螭郑重点头:“不会!我想过了,以后啊,你乐意管多少事情就管多少,不乐意也没关系,只要有茶场在手,有蚯蚓养殖的技术在手,咱家也不愁吃喝了。我呢,等医学院开张,招他个一两百个学生,不能多,现在师资力量不够,一点点儿累积,专心做我地大学校长去!想吃的时候就吃,想睡的时候就睡,日子咋舒坦咱就咋过!不想再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劳心又劳力了。”
        谢妩媚一笑,倾身吻了他一下,道:“我终于还是等到地这句话。权位,终究没有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你既然早就发现了,为啥不告诉我?”
        “有些东西,让你自己领悟比旁人说好,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你这说法儿,有点儿唯心,万一我没醒悟呢?”
        “那我就拿把小锤子,帮助你醒悟。”
        谢难得的,俏皮地道。卫螭呵呵笑笑,拉着她躺倒床上,一起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憧憬、遐想。
        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吩咐下人们做好准备,叫夏生送帖子去秦、李、程、尉迟四府,约他们第二天来吃饭,卫螭亲自下厨做的全鸡宴。
        想起当初刚到大唐时,捣鼓一下吃食,琢磨一下自己的小日子,生活,是多么的惬意。如今,他却累得像条狗似的,就差没当众吐出舌头来了。这样的日子,没法儿过了!
        想要脱离苦海,人要有自力救济的精神。他说李泰被欲望遮住了眼睛,卫螭又何尝不是!在改变历史,创造历史的诱惑面前,他没有坚持住,控制不住自己的参与进去,结果太投入,搞得自己不开心,旁人看着也古怪。
        卫螭拉着谢,YY道:“将来我的医学院学生,必将遍布全国地,有的是好学生主动来找我,只是为了能进入我的学校学医,而咱们,要采取择优录取的制度,嘿嘿……”
        卫螭一阵怪笑,谢又是无可奈何的白他一眼,道:“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是,来和我一起帮宝宝换尿布吧!”
        两个大人谈天谈得太投入,两个小鬼啼哭着开始抗议了。两个大人,只得跳下床去,赶紧又是一阵忙活。
        第二天,就如卫螭说的一般,大清早,就让夏生准备好材料,开始动手。中华美食,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火候要够要足,越精致的菜式,需要的准备时间,往往比煮的时间长。还好,卫螭的水平,太精致的,他做不出来,也就一般普通小饭店的程度。
        四家的几个老爷子,听说卫螭亲自下厨请吃饭,都屁颠颠儿的跑过来,直接中午放都没吃,准备一天之内就吃卫螭两顿,汗得卫螭差点没晕倒。
        程知节眼皮一翻,不乐意了,言道:“卫小四,老夫来吃你两顿,是看得上你的手艺,怎么?难道老夫想来你卫家吃顿饭,你还会舍不得么?”
        卫螭赶紧摆明立场:“哪能啊!程叔叔能来我家吃饭,那是对我的表扬,咱要发扬光大,哪会儿舍不得呢!程叔叔冤枉小侄呢。”
        程知节这才咧开大嘴笑,蒲扇般的手掌拍着卫螭瘦瘦的肩膀:“这才对,算你小子识趣!”
        卫螭被拍的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这人,咋能这样?!话说,都不做土匪好多年了,都做了朝廷命官了,咋作风就没改改呢?难道,这就是四老汉在京城横行无忌的秘诀么?!
        卫螭今天做的是全鸡宴,一桌二十三个菜,主材料还全部都是鸡肉、鸡蛋等。鸡选的是他家自己用蚯蚓养出来的肉鸡,肉质细嫩,油水足够,且不含任何激素,绿色、无污染,如果放到现代,那也是抢手货,四个老汉吃的满嘴流油,还是那种架势,一边侃以前领兵作战时候咋样咋样,一边抢个不亦乐乎。
        卫螭再次听得满头冷汗,幸好,谢是在卧室里吃的,没来参加。也幸好孩子们还小,不然,听见这么血淋淋的侃大山,也不知会不会给孩子幼小的心灵造成什么伤害。身为做人家丈夫的,做人家老爸,卫螭唯有牺牲小他,成全全家了。
        陪着四老汉吃吃喝喝一顿,临走的时候,卫螭还给送了不少炸鸡块、卤鸡爪啥的,带回去。送客回来,看着饭厅的杯盘,看着那一片狼藉,卫螭的心情居然很好,这样的苦恼,也好久没有过了!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六章 也算“有缘”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不早朝。”
        大清早,某男闭着眼睛,喃喃自语,手还在床上摸来摸去。谢已经起床,喂饱了孩子,看着某人赖床,哭笑不得,这人……都在吟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坐床边,手指抚摸着他的脸,指头温润清凉,低声问道:“还不想起床么?你不是说要去看看医学院的建设进度么?”
        “不去了!反正建好了阎立德也会来通知,我还是考虑多在床上睡一会儿吧。”
        某人懒病发,不想动了。谢笑笑,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继续问道:“很累么?”
        卫螭终于睁开眼睛,苦笑道:“就算再累,被你这么拉着说话,也清醒了。腹黑的谢童鞋,叫人起床的手段越来越高了啊!”
        谢一笑,还接着装:“我可没说要吵醒你,是你自己睡不着的,不怪我。”
        卫螭无奈翻个白眼儿,只得爬起身,下巴搁谢肩上,问:“说吧,吵我睡觉,夫人有何吩咐?”
        谢道:“今天妞妞、高阳说好要过来,再不起床,被她们闯进来,我可不管哦。”
        卫螭挠挠脑袋,高阳还好,行事还算规矩,妞妞那小丫头调皮捣蛋,明知道不能做的事情,但知道卫螭和谢不会责怪,也会跳进来捣蛋,以前已经有过前科,搞得卫螭尴尬不已,还好。没有裸睡的习惯。
        哈欠连天的起身。去梳洗,待梳洗干净,清清爽爽地出来。下人来报,果然,高阳、妞妞已经到了,还附带一个小尾巴晋阳公主小兕子。
        卫螭干脆等她们仨进来。见到卫螭,妞妞立即眼睛一亮,跐溜一下蹦过来。眼睛笑得弯弯地:“师公!妞妞好想你!”
        卫螭笑着揉揉她脑袋,道:“你个甜嘴的小丫头,哄我开心也没用,礼物也不会多给你一份的!”
        妞妞嘻嘻笑笑,冲卫螭皱皱小鼻子,又蹿谢身边去,围着谢撒娇。高阳规规矩矩朝卫螭行礼,叫师公。然后,就把卫螭撇一旁,粘谢去了,卫螭还是一样不招人家待见。
        摇头笑笑。微笑地眼神投向那个绞着衣角站着,偶尔偷偷觑眼看看他。一脸害羞的小人儿,卫螭蹲下身,笑道:“怎么?我才离家两个月不到,我的小兕子就不理我了,唉,真是太伤心了。”
        小兕子咕唧一笑,跑了过来,靠卫螭怀里,天真的道:“兕子好想卫大人哦!”
        卫螭笑笑,打量她几眼,道:“嗯!长高了一些,就是胳膊儿腿儿的还是像以前一样细,有没有照我说的,每天早晚都喝羊奶?”
        “有!兕子最听话了。”
        卫螭开怀一笑,问三小吃过早饭没。都没吃,跑卫府来蹭饭呢。卫螭大手一挥,全体转移到饭厅去吃早点。
        卫螭还想抱着兕子,照顾她一起吃,谁知人家表示,已经学会自己吃了,小小个人儿,一本正经地说是大孩子了,不能再让人照顾吃饭。卫螭看得挺开心,由她去。
        吃完早饭,高阳、妞妞跑去和谢上课,卫螭一个人领着兕子,俩人一起讲故事玩,顺便照顾他们家的双胞胎。
        卫螭家的双胞胎,这会儿,能看出点个性差异来了。姐姐比较喜欢人抱,吃饱喝足之后,要人抱着、哄着才愿意,弟弟比较乖,吃饱喝足了,把他放摇篮里,他自己也乐意,谁逗都会笑,一副很好脾气的样子。卫螭当场放言,儿子像他,脾气性格好,女儿嘛,像谁的性子就不言而喻了,结果就是惹得谢一声轻笑,一脚踩他脚丫子上,踩得他苦笑连连。
        “在遥远的大海里,有一种叫海豚的动物,它很聪明哦,声音很细,像小孩子的声音,呐,就像我们家地双胞胎似的……”
        小兕子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卫螭,听他讲海底见闻,说海洋生物的神秘和有趣。这时,夏生来报:“老爷,孔颖达大人来访。”
        卫螭一愣,那位老爷子来做啥?话说,虽然谈过几句,但貌似算不上什么交情才是。把兕子抱去谢那儿,卫螭出去会客。
        卫螭到客厅,老远就看到孔颖达扶着腰,一副无力地样子,脸色灰白,眉宇间带着难言的神色,眼巴巴瞅着门口,见卫螭进来,脸上表情一松,皱纹满布地脸上,反而涌上一层红色,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孔颖达究竟要和他说什么,才能有这种表情,这种神色变化?!卫螭被勾起了好奇心,赶紧进去,行礼之后,卫螭笑问:“不知孔大人到访,有何见教?”
        孔颖达脸上又是一红,扭头看看四周,卫螭马上明白过来,叫下人们上茶之后都退下去。待厅内只有孔颖达和卫螭俩人后,孔颖达叹道:“实不相瞒,老夫上门,乃是为求医而来。”
        “求医?!”
        卫螭脑袋一转,明白了,综合刚才孔颖达的神情和现在的行为,肯定是不方便去医馆,所以才找到他家门上来的。卫螭很识趣的点头,做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尽量用一个医生的方式,对待孔颖达,问道:“请问孔老哪里不舒服?觉得身体有何异常之处?”
        孔颖达张张嘴,想说,但又有些说不出口,清瘦的脸孔憋得通红,胡子都一抖一抖的,卫螭赶紧道:“我们如今的身份,我是医,你是病患,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们的目的,一切都是为了病患的身体健康,有什么不舒服的,只有你明白的说出来,我才能帮你,这是为了治病,不用觉得难为情。”
        孔颖达咳嗽一声,略带不自然。尴尬的道:“老夫知道老夫知道。讳疾忌医最是要不得。老夫……我……”
        “嗯?请说。”卫螭尽量笑得温和,也不催促他,尽量做出一副平常的表情。等待他自己调整过来。
        孔颖达又是张张嘴,但还是说不出口,一个激动,忍不住动了一下身体,一声痛叫,一下蹦了起来。手往后伸,但似乎略有不便,又收了回来。
        卫螭觑眼看了看,试探地问:“孔老,您不舒服地地方是后面?
        响到您的坐卧睡眠?”
        孔颖达难堪的点点头,眉头紧皱。卫螭想了想,再问:“后病也?”
        —
        孔颖达老脸通红,点头。卫螭虽然想笑。不过,还是只能忍着,道:“这没什么,很常见地病症。久坐、久站、劳累等。长期维持一个姿势不变,都有可能患这个病。没事没事,大家都男人,身体都一样,孔老,我们到医馆去吧,家里器具不够,卫生条件也不如医馆,我详细给您检查一下,好对症下药,药到病除,看是否需要手术。”
        或许是卫螭一直云淡风轻,习以为常的样子,真让孔颖达放松下来,这会儿,面色虽然还有些红,但总算举止自如了,点头答应,随着卫螭去医馆检查。卫螭回后院交代一声,要去医馆后,便与孔颖达一同乘车往医馆去。
        孔颖达患的病症,其实也不算什么大病,很常见,在现代发病率很高,《说文解字》里说,后病也。《增韵》中说,隐疮也。用现代医学术语,就叫疮。
        “卫大人,老夫,为何会得这个病?”
        一路上,孔颖达总算恢复正常,关心起他的病因来。卫螭把现代关于疮的一些研究结论和防护知识说出来,指点孔颖达平时应该怎么防护、疗养,孔颖达小学生般,很认真的记下来。
        孔颖达是大学者,一代大儒,平日上朝,不是坐着就是站着,回家估计还要潜心研究一下学问,不是坐就是站,身体劳累也没注意疗养。看书时又比较专心,喝水不多。长期不注意保养,积累下来,疮就找上门来了。
        一开始,孔颖达也没在意,以为是年纪大了,上火便秘,只是喝了两服清火通便地药汁,也就没管了,待病情严重起来,才想起求医。鉴于患病的位置,又不好意思去找外人,想起卫螭的医术,觉得这人还不错,先去了医馆一趟,见卫螭不在,才直接找卫府门上去的。
        到了医馆,卫螭仔细给他检查一番,还好,情况还不算严重,内,暂时不需要手术,只要注意平常维护、调养,服药就能好了。
        卫螭给孔颖达开了药,嘱咐他一番平时的防治之后就完事了,孔颖达一脸感激的拉着卫螭的手,道:“多谢子悦,解了老夫的难言之疾,老夫感激不尽。”
        卫螭大汗,赶紧道:“这不算什么,我是医生,是我应该做地。孔老回家之后,好生调养一下,可不要再像以前一般不注意休息了,不然,再次复发的话,可能要动手术的。”
        “老夫省得,省得。”
        孔颖达一脸惭愧之色。也不知该说孔颖达倒霉,还是该说他别的,或是今天出门地时候没看黄历,没注意到黄历上写着今天忌看病,来看病实乃大胸,他刚要出门,程知节就带着一个中年男子,风风火火的上门,待走近一看,却是崔仁泰。
        程知节老远就叫着:“卫小四,赶紧,老夫带人来找你看病,你家小媳妇儿说你和孔老头到医馆来了……啊!孔大人也在啊,你哪里不舒服啊?卫小四给你治好了没?”
        程知节地问候,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那都是相当诚恳的,只是人家孔颖达老大人的病不好说,这会儿还处在敏感时候,所以,程知节的问候是触到霉头了。孔颖达瞅他一眼,哼了一声,扶着腰杆出去了,理也不理程知节一下。
        程知节一头雾水,疑惑道:“那个酸老头子哼什么?老夫好心问候他,居然这样儿,太没礼貌了!”
        卫螭赶紧拉住他,朝程知节身后的崔仁泰拱手行礼,笑问:“程叔叔刚才说有人要请我治病,是崔舅舅家吗?什么病,赶紧说说,我们赶快过去。”
        看崔仁泰一脸焦急之色,他本人并不像有什么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故卫螭知道病人肯定在家。程知节经卫螭这么一提,把孔颖达放一边,拉着卫螭道:“赶紧,崔家有个小鬼头拉肚子好几天,找了几个医生,肚子是没拉了,可一直在发烧,现在来请你赶紧过去看看。”
        一听是病患是小孩子,卫螭赶紧去准备医疗箱,背上医疗箱,随着程知节和崔仁泰去。到得崔家一看,是崔仁泰的小孙子,一岁多点,男孩儿,有些发烧,还伴有大便过稀的情况。
        卫螭仔细检查一番,还好,不是疾,询问了平时照顾的情况,卫螭不由苦笑连连。崔家也盘了炕,如今进入秋天,天气凉了下来,大人还没开始用炕,考虑到小孩儿怕冷,受凉就要感冒,就让奶妈带着孩子上炕。
        炕烧热了,又怕孩子上火,就让他衣服穿的薄,小孩子抵抗力差,腹部受凉容易拉肚子,并不是以前看病的医生医术差,而是他们家没注意看护好孩子。人家治好了,她们一个不注意,让宝宝又受凉了又开始拉肚子,如此往复几次,就算是身体康健的大人,也不见得能受得住,更何况还是身体脆弱的孩子,这不,开始发烧了不是。
        有些医生治病,只管治好病,根本不问发病的原因,只管给你下药,解除病痛后,就不再管,导致病人的病因得不到有效的拔除,病症一而再,再而三,或是潜伏下来,时间一长,导致了更严重的病症。看崔家请的那两个医生,估计也就是这种货色。
        卫螭把病因一说,孩子的奶娘和母亲就被骂了,那小母亲,不过是个十五六岁,在现代,属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类型。卫螭赶紧打断,哄着孩子吃药,交代了今后的护理及一些需要禁忌的地方。
        说完,一家人才算放下心来,崔仁泰笑道:“听说四郎也添了一对龙凤胎,你们家的女儿,可曾许配了人家?看了几个医生,唯有四郎解了我家宝儿的病痛,也算有缘。如果卫府的女儿没有许配别人,不如,我们订一门娃娃亲如何?”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七章  谢玖的远望
        娃娃亲?!
        卫螭表情古怪,斟酌一下词句,笑着道:“崔舅舅恐怕要失望了,当初我们家双胞胎生下来的时候,谢就和我说过,说是,两个孩子,女儿的亲事,要由她做主,儿子的亲事则交由我做主。我们家,女儿比儿子金贵,说是要留她到十六岁再说亲事。”
        “这样啊,看来你家闺女和我家宝儿没缘分了。”
        卫螭说的婉转,崔仁泰不是蠢人,自是明白他的拒绝之意,打个哈哈,转开话题。卫螭暗地松了口气,虽说人家崔仁泰好歹也是崔氏一族的人,崔家的大族名声,流传千古。但是,貌似越是大家族,那规矩套套也就越多,如果给订下了娃娃亲,万一他家闺女将来怨他,来个私奔,那岂不是得纠结死!送女儿进火坑的事情,坚决不能干!
        交代了一些照顾小孩子,需要注意的方面,和程知节一起从崔家出来,程知节那老货居然起了八卦心思,把卫螭拉去一边,低声问道:“孔颖达那个酸老头是不是生病了,啥病啊?”
        卫螭瞥他一眼,道:“小侄我是医生,有为病患保密的义务,不能说,叔叔还是别问了,我不好说的。再说,叔叔问了做啥啊?”
        程知节哈哈两声,道:“老夫这不是关心同僚嘛,同在一殿为臣,就象你说的,互相关心,团结向上嘛。”
        “真的?真是为了关心同僚?”嘿嘿干笑,赶紧道:“那是!老夫地信誉。能说谎吗?”
        信誉啥地不知道。脸皮有多厚,这会儿倒是明白了。卫螭先是很纯洁的笑笑,见程知节面露喜色。才坚定的,酷酷地道:“无可奉告!”
        说完,驱马就走,程知节一呆,哇啦叫了一声,怒道:“卫小四。你敢耍弄老夫!老夫今天一定要代你爹好好教训你一顿!”
        卫螭哈哈大笑,道:“打死也不说!”
        卫螭那半调子的业余骑术,哪里比得上人家程知节从千军万马中锻炼出来的好身手,才十米不到的距离,就被程知节给拉住,一阵威逼利诱,卫螭都紧咬牙关,就是不松口。程知节见真逼不出来。哼哼着在卫螭肩膀上拍了两巴掌,才悻悻然回家去了。
        卫螭被拍得伏在马上,冲一旁担心的瞅着他的夏生比比手,俩人赶紧回家去。刚进家门。卫螭就叫嚷着:“夫人,夫人。快来帮我看看,喵喵地,程老头挟怨报复,我被他打得快半身麻痹了!”
        “师公!”
        “卫大人!”
        卫螭刚进去,迎接他的,是妞妞和兕子灿烂的笑脸,还有高阳的满脸鄙视。卫螭尴尬的挠挠头,脱口道:“你们还没走啊?”
        “……师公不欢迎我们来吗?妞妞真是太伤心了。”妞妞捂着小脸,低着头转向一旁,貌似哭泣,实际脸上半点儿泪水也没有。
        高阳则板着脸,瞪了卫螭一眼,状似委屈的站在一旁,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拉着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兕子,道:“兕子,我们走吧,卫大人不欢迎我们来,他不喜欢兕子了!”
        卫螭听得直翻白眼,他家谢收地两个小丫头,咋一个还比一个鬼,这日子……真是水深火热啊。觑眼看看他家的美女姐姐,貌似笑得很开心,没有过来援手的意思。
        默默叹口气,心中默念梅花香自苦寒来一百遍,卫螭投降,举起手,道:“妞妞和高阳是世界上最可爱、最美丽、最迷人、最高贵的美少女,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你们,那是侮辱!你们地程度,惊天地泣鬼神,行了吧?”
        这么一逗,妞妞才笑起来,又调皮又得意的冲卫螭吐舌头,高阳酷酷地颔首,貌似卫螭说的正中事实的样子,看得卫螭直叹气,道:“夫人,你的教育工作,任重而道远啊。”
        谢笑笑,小兕子看看姐姐,又看看卫螭,笑了出来,靠过来,抱着卫螭的腿,依着他站着。卫螭蹲下身,抱起她,道:“小兕子没生气吧?我最喜欢小兕子了,小兕子是小仙女哦!”
        兕子抱着卫螭脖子,靠着他,笑道:“兕子知道啊,刚刚姐姐是逗兕子玩儿呢,兕子也最喜欢卫大人了!”
        唉!看看,这聪明,这觉悟,这就叫差距啊!高阳就是拍马也追不上小兕子,如果评比啥世界最可爱小女孩儿,他家兕子就是随便去发挥一下,也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啥高阳啦,妞妞啦,排前十都是超常发挥,全靠他家谢教导有方。
        为了表扬小兕子的乖巧可爱,卫螭当下决定要给兕子奖励,要给她做一套积木玩具,复杂那种,适合5——6岁孩子玩的那种。
        翻出以前叫大富翁,现在叫大梦想家的游戏,卫螭陪着兕子一块儿玩,谢看着妞妞和高阳画了一会儿画,看看时间,到了给孩子喂奶的时间,便让俩小继续画,回卧室去喂奶。
        卫螭一看,揉揉兕子小脑袋,笑道:“我去看看小宝宝,兕子先等我一会儿。”
        “兕子也要去!兕子也要看小宝宝!”
        “行!带你一块儿去!”
        一把抱起兕子,逗得她咕唧自笑,奔卧室去。卫家的俩龙凤胎,只招了一个奶娘。本来谢是想一个人喂的,不过,奶水喂养两个孩子,有些不够,不得以才招了一个。
        女人哺乳的时候,是最美丽的。慈祥、温柔、怜爱等,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很安全,很温暖,很感人。卫螭喜欢看谢哺乳,那种感觉,不知道怎么说,反正看着的时候,有种想傻笑,又想哭的感觉。
        一大一小。卫螭和兕子。双手垫着下巴,动作一模一样,俩人就这么趴在床缘儿。看着谢乳。谢瞅了俩人一眼,微微一笑,没管他们,
        拍着孩子,怕她呛着。
        兕子看着谢哺乳,眼睛晶亮亮地。看了一会儿,含着手指想了想,似乎有问题要问的样子,拉拉满脸傻笑的某男,问:“兕子小时候也像小宝宝这样吗?”
        “啥?”某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兕子又问了一遍:“兕子也被母后抱着,像小宝宝这样吗?”
        卫螭收回心神,认真地看着兕子,看她晶亮的眼睛。闪着水光,似乎有些激动的样子,想了想,点头。认真道:“是啊!就是这样,小兕子小时候。也和我家的小宝宝一样,小小的,粉嘟嘟的,然后,慢慢地,喝娘亲的乳汁,一点儿点儿,一点儿点儿的长大,长到现在这样子!”
        兕子“哦”了一声,扭头看看谢,又拉拉卫螭衣袖,问道:“辛苦吗?”
        卫螭一愣,斟酌一下词句,问道:“兕子知道什么是辛苦吗?”
        —
        兕子很认真的道:“知道!先生教过。先生说,辛苦就是做了好多好多事,累得手痛痛,脚痛痛,全身痛痛,只想睡觉觉。对不对?”
        呃……这哪个老师解释的?还真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卫螭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道:“对!就是这样。”
        兕子笑笑,突然站起来,走向谢,问:“我可以摸摸小宝宝吗?”
        谢伸手拉着兕子的小手,抚摸着小宝宝的脸蛋儿,兕子脸上满是认真,很轻很轻地抚摸,生怕弄疼了宝宝,小心的摸摸脸,摸摸手,又摸摸自己的,兕子嘻嘻一笑,道:“好软哦!湿湿的,和兕子地不同。”
        天真可爱的样子,逗得卫螭和谢笑了出来,兕子也跟着呵呵笑。喂完孩子,谢抱着儿子轻拍,卫螭接过女儿,也轻轻拍着背,等孩子打出饱嗝,待打出嗝儿,小夫妻俩一起给孩子清洁口腔。
        兕子看得目不转睛,兴致勃勃,一直到小宝宝哄睡了出来,都还是一脸好奇,依依不舍地样子。惹得卫螭一阵爱怜,一路上,用抱的,把她抱回书房。
        回到书房,看了看妞妞和高阳的画,谢就放了俩人,和兕子一起,凑过去玩大富翁去了。话说,这个游戏,不论大人小孩儿都喜欢,简直是老少咸宜。
        看着三个小萝莉玩游戏,卫螭突然想起崔仁泰的娃娃亲,笑着道:“今天,有人向咱家闺女提亲了。”
        “谁?”
        卫螭呵呵笑着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边说边摇头,也只是当作一件趣事说,谁知谢反倒来了兴致,认真的想了想,说:“嗯,这个问题确实要先订个标准出来,以防将来再有想订娃娃亲的人。”
        卫螭听得哭笑不得,貌似现在周岁都还没满,现在就考虑,会不会太早了?!
        卫螭调侃道:“你还想要什么标准?有房、有车、有存款?还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英俊潇洒,一代人杰?”
        谢居然满脸认真的道:“不用那么多条件,两个条件,第一,我们女儿喜欢的,如果她不喜欢的,谁都不行。”
        “呃……夫人说的对!那……万一将来女儿喜欢上一个很差劲的人,怎么办?”
        “还有第二个条件呢。第二,绝对、绝对不能种马后宫!只能娶我们女儿一个人,只能爱她一个。我们的女儿在我们这样的家庭环境长大,如果她将来嫁的夫君是个三妻四妾的人,家庭和睦肯定会受影响,为了女儿幸福,这一点也要严格。”
        卫螭冷汗下来了,不过,貌似谢说的很正确,也很理智,家庭环境对孩子的影响,是无法估量的,看惯了她的爹娘一夫一妻相对,就算受社会影响,愿意让夫君纳妾,只怕也无法和人家相处愉快。这么一想,他家谢还真是深谋远虑,防患于未然。于是,卫螭道:“夫人所言甚是,我同意。不过,夫人,那我们呢?我们的意见呢?就忽略不考虑了?”
        谢一愣,不好意思的笑笑,赧然道:“对了,我们的意见忘记了,那……改成三个条件如何?好像也不够,万一将来女儿找了个……”
        卫螭还没答应,谢自己就否定了,喃喃自语着,开始很认真的操心起来,那些条件,听得卫螭满头大汗。那些条件如果轮到自己身上,那还真是悲惨,不过,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女儿,那就没话说了,一切以为女儿好为前提,杜绝一切不合格者!
        谢的话,显然,一旁的高阳和妞妞、兕子也听到,兕子还不懂这些,倒是高阳和妞妞听明白了,妞妞拉拉卫螭的衣服,卫螭扭头看她,妞妞小声道:“师公,小师妹还那么小,现在就操心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卫螭瞅瞅谢,还沉浸在自己心绪中的样子,逐悄悄叹口气,拍拍妞妞的小肩膀,道:“丫头,咱要理解做母亲的心情,是吧?等你回去,问问你的娘,看看她的要求,是否比我家谢少,看是否有空、有机会,让她们互相交流,取长补短吧。”
        妞妞一愣,咕唧一声笑倒卫螭怀中:“师公你好坏!”
        谢被妞妞这么一笑,才回过神来,脸孔有些羞红,也醒悟过来,貌似现在操心有些早了,都怪卫螭,也不提醒她一下,让她在两个孩子面前丢脸。谢瞪了卫螭一眼。
        卫螭被瞪得满脸无辜,心中觉着,他又发现了一个身为丈夫的功能。那就是,在老婆大人有啥不对的地方,不管有没有提醒,不管是不是丈夫的错,有没有责任,都有主动承担错误的义务。老婆大人永远是对的!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八章  天天是晴天
        敏儿也要和师妹一样!”
        本来,谢的……说深谋远虑也好,杞人忧天也罢,总之,谢的担忧嘀咕完了之后,此事就此作罢了,但,高阳公主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场面就变了。
        谢是板着张脸儿,看似冰冷,实际上是无措。卫螭额头唰唰直冒冷汗,开始眨眼睛,第一下还处于不敢相信状态,第二下处于震惊状态,第三下,好,明白了,然后开始苦恼……彪悍的高阳公主,学了谢的女权主义,那效果……蝴蝶翅膀扇太大了,将来房家小二娶回去……呃,和他没责任,和谢也没关系,总之,就是不关他们夫妻的事情,今后谁问起,都一概不承认。
        这下还没完,妞妞那小丫头,听了居然道:“嗯,说的没错!徒儿就要像师父,我也要学!”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历史上巨彪悍的高阳公主,变得更加的那啥了,历史上聪明慧黠的文成公主也变的……历史,充满了偶然与必然,穿越是偶然的,相遇是偶然的,改变,那是必然的。
        “夫君,扶我一把,我有点晕。”
        卫螭赶紧过去,一把扶住谢的手臂,道:“坚强点,夫人!放心,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放心,比俺俩高的人很多。”
        “如果……以后……”
        “绝对不关咱俩的事儿!”
        “可以吗?”
        “我不记得你说过啥了,你还记得吗?肯定也不记得了吧?”
        “好像吧。”
        “啥好像,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好吧。”
        安抚了他家的美女姐姐。顺便推卸了蝴蝶翅膀的责任。这件事,卫螭打算就这么让它从记忆里抹去了,至于结果会如何……拉倒吧。不关他地事儿,他没有责任,不在关心范围之内,本着人道主义出发,提前替房小二默哀三秒钟!峨眉豆腐,预祝早日超升极乐。
        做好心理建设。明显,谢没某男那么厚脸皮,接下来地时候都不在状态之内,干脆早早停课,放几小去玩。卫螭和谢相视苦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说啥都不坦白。
        下午三小回去的时候,小兕子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卫螭送,无论怎么哄,就是咬着手指,眼汪汪瞅着卫螭。很坚定,一定要他送。
        卫螭无奈。只好去送,骑着马,小兕子坐他前面,由卫螭抱在怀里,掌着缰绳,送她回宫,凤辇,暂时只有高阳公主一个人坐。
        大唐的秋天,还没有温室效应一说,有些冷了。卫螭特地拿上一件披风,挡在小兕子前面,裹着她,免得受凉感冒啥地。
        一手揽着小兕子,一手握着缰绳,任由马儿慢慢的走着,跟上凤辇的速度。小兕子抬头,小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靠,紧紧贴着卫螭,冲着卫螭可爱一笑,卫螭笑笑,拍拍她,双目认真的看路,再不敢像平时只有自己一个人时候那么散漫、敷衍。
        小兕子抬头看着卫螭,粉妆玉琢般的小脸儿上,露出羞羞地,欢喜的笑容,靠着卫螭的小身子又动了动,小手绞在一起,似乎有些害羞,小声问:“兕子……兕子最喜欢父皇、母后、卫大人了,卫大人也喜欢兕子吗?”
        卫螭一愣,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问,微笑着低头,道:“当然,像你的父皇、母后一样喜欢小兕子,小兕子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可爱、最喜欢的哦!”
        小兕子似乎有点儿难为情,嗫喏着道:“比……比麒麒、麟麟还喜欢吗?兕子更可爱吗?更喜欢兕子吗?”
        卫螭一愣,总算明白这小萝莉为何今天这么粘人了,敢情,是有了“危机感”了啊,貌似,这个好像叫长子危机感吧?可小兕子为何没再她家皇帝老爸老妈和她那些哥姐身上体会到,反而在他身上和他家双胞胎身上有了这种危机感呢?
        想来,兕子虽说是跟在母亲身边,但以长孙皇后的身体状况,只怕,照顾她更多的是乳母和嬷嬷吧。最可怜的还是新城,只怕从出生开始,母亲亲自照顾她地日子就没几天。有些心疼的拍拍她的小脸儿,卫螭心中一阵怜爱,这小萝莉,在深宫之中,想必很孤独吧。
        卫螭没说话,兕子小脸儿上浮现出紧张,弱弱的小声道:“不……不用多哦,只要……只要像喜欢麒麒、麟麟那样,喜欢兕子就好了。好不好?”
        卫螭笑着抱紧她,低声,认真而又慈祥,道:“好!还像以前一样,疼兕子,喜欢兕子,好不好?我家地麒麒、麟麟,因为还小,所以,需要更多的照顾,兕子是大孩子,如果可以地话,我们一起照顾他们,好不好?”
        兕子小脸儿一喜,羞羞的问:“兕子也可以吗?”
        “当然!我们一起照顾他们,等他们将来长大了,和兕子一起玩,一起做游戏,到时候,兕子把听过的好听故事讲给他们听,做麒麒、麟麟的小先生,好不好?”
        “好!兕子要做小先生!”
        兕子开心得小脸儿通红,挥舞着小拳头,卫螭开怀大笑,把她又揽紧了些,算是暂时解除了她因为双胞胎而来的危机感。
        这种感觉,很多独生子女都没有尝试过,卫螭在家里的位置,属于不上不下的那种,头上有三个大的,下面还有一个更小的妹妹。虽然身为男孩儿,得到的长辈关爱也很多,但比起长子、幼妹,处于中间位置的卫螭,被忽略的时候也不少。
        记得小时候,还不懂事的时候,也曾故意调皮捣蛋过,曾故意给大人添乱过,就算是心里隐约明白不应该做的事情,也做过不少。当
        ,不明白为何会那样。后来。稍微懂事点儿了,或这样做了之后。只会给大人添乱,会挨打,不会有任何吸引注意的效果,卫螭就没再做过。
        现在想来,不过是些幼稚地,自以为是地担忧罢了。不过,正因为经历过,所以,更能体会,或者说,更能理解。虽然只是一个年龄段的感受,时间会慢慢抚平,不过。还是不希望可爱的小萝莉因此而有什么可爱地忧伤,晋阳公主小兕子,还是适合甜甜的,天真可爱的笑容。有时候,看着这样的笑容。也是一种安慰和动力。
        这个世间,总要有一些美好的东西,给人予希望,给人予温暖,否则,岂不是太过无趣、寒冷。世界很黑暗,但无意间,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会变成一缕阳光,一下子,毫无防备间,照射入心田,才突然发现,原来,还有很多美好,只是,我没有去发现,或者说,不愿意去看见。
        理智是好东西,能管束着人,不要去犯无谓的错误,可是,全靠理智给控制地生活,还叫生活吗?偶尔,也需要失控一下,放肆的笑笑,放肆的感受,还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大活人,而不是一个麻木不仁,冰冷无情的机器人。世间从来不缺少美好,缺少的只是一双发现美好的眼睛。
        卫螭心中感叹着,搂紧小兕子,驱马入宫门,把小兕子送回她地父母身边。到得下马的地方,长孙皇后派来的女官已在等候。卫螭跳下马,笑着把小兕子放下地,交由高阳公主牵着,蹲下身,握着小兕子的手,卫螭笑着道:“小公主,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小兕子眨眨大眼睛,小拳头举在胸口,认真道:“嗯!兕子最听话了。”
        —
        卫螭呵呵傻笑,小兕子地笑容,就像一抹朝阳,给他全身暖洋洋的感受,卫螭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道:“谢谢你。”
        “咦?!”小兕子显然还不明白卫螭这句夹杂着复杂情怀的简单话语,一脸的疑惑。高阳公主则似明非明,一脸错愕的看着卫螭。
        卫螭只是笑笑,道:“你现在还小,将来,就会明白的。好了,我走了,改天想来我家玩的时候,如果没人带你来,使人来叫我来接你就是,走了。高阳公主也是一样。郑女官,两位公主交给你了,我告辞了。”
        卫螭朝俩小挥挥手,翻身上马,驱马回家,背影,有股说不出的潇洒与惬意,似乎,他的心情很好,很快乐。那背影,看得人,也不由一阵愉快。
        郑女官严肃的脸孔,漾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弯腰去抱小兕子,道:“高阳公主,晋阳公主,我们走吧。”
        高阳公主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小兕子却小脸满是认真的道:“兕子是大孩子,兕子要自己走!兕子要快快长大,帮卫大人一起照顾麒麒和麟麟。”
        说着,挺着小身板,自己一个人朝前走去。郑女官一愣,还在疑惑麒麒、麟麟是何人,高阳已经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道:“是我师父家的龙凤胎。”
        说完,高阳也追着兕子去,牵起她的小手,小姐妹俩一起手牵手回宫。郑女官一愣,眼眶发热,擦擦眼泪,也跟了上去。
        “心情很好?”
        卫螭回到家,谢问了一句。卫螭点点头,蹭过去,一把搂住谢,给她讲今天的感受,道:“感觉,过去所有的失落、难过,今天算是真正的释怀了,有些感觉,还真是要自己也做了父母,才能明白;有些误会,也需要自己做了父母才能解开,哎呀,咋觉得咱的生活这么美好呢!生活啊,真他娘的像一杯陈酿的美酒,越品越香。”
        谢失笑,微嗔:“不许说脏话!你的比喻,听着怪怪的。”
        “这叫男子汉的粗犷,难道你喜欢我像那种西方传说中的吟游诗人,在感叹之前,加上N个华丽夸张的形容词,拜托,那还叫真实的感情爆发吗?咱东方人,不兴那个!哎呀……打我干嘛?”
        “说话就说话,不许耍流氓。”
        看来是某男说话的时候,爪子放错了地方,被美人儿责怪了,还有理由狡辩:“那啥,人都是我的了,孩子都生了,摸摸还犯法了?”
        “……讨厌!流氓!”
        “流氓就流氓吧,不是盲流就行!”
        …………
        嬉闹一阵,谢有气无力的靠在某男怀中,柔声道:“我要感谢穿越。”
        卫螭一愣,诡笑着道:“太座大人,这是在感叹遇上我吗?啧啧,都老夫老妻了,我爱你都能说得朗朗上口了,这么一句情话,还要说的那曲折做啥?来,夫人,咱要向将来历史上有名的,奔放热情的大唐女性学习,说句直接点儿的给夫君我听听。”
        谢一窒,瞅了卫螭一眼,看他的眼神,那叫一个纠结。纠结良久,谢似感叹,似埋怨,说了一句:“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说你细腻吧,又大咧咧的,说你懂感情吧,有时候,还真挺让人没话说的。可能,情商与智商不成正比吧。”
        好可惜、好可怜的语气。卫螭先是一愣,良久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拐着弯儿的说他笨吗?!谢,你丫欺负人!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九章  爆发吧!
        ……流程都了解清楚了吗?你们两个。”
        卫螭笑眯眯的问卫澈和卫文。这俩小子,这一年来,被他扔去茶园锻炼了一通,人,已经沉稳了不少,为人处世也好,人情世故也罢,都有了个长足的进步。
        “回老爷,清楚了。”
        “清楚了就好,也不枉把你们扔下去锻炼那么久。管家年事已高,我们家的摊子也越来越大,让成叔一个人打理,怕他累倒。澈儿聪敏坚毅,但稍显阴沉,卫文机灵有余,沉稳不足,你们俩,都学过一些文墨,可塑性也比较高,把你们扔下去锻炼,也没因此而有什么抱怨,很好,我和夫人都很满意,可以试着独当一面了。茶叶这一块儿,与秦府、李府、尉迟府、程府的管事接洽、合作,都由你来。卫文,养殖这一块儿,全交给你,今后,我和夫人只管理大方向的调节,细节的东西,就交由你们二人。”
        俩人的表情,又惊又喜。还以为被下放之后,就再没有得到重用的可能,想不到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历练。
        “老爷,我们明白。”
        卫螭笑着道:“你们接手,我允许你们有三次犯错的机会,不过,我希望,你们都不要用到这三次机会。原先的管事,都是老资格,经验丰富的人,你们刚去,要虚心求教,明白吗?”
        “老爷,我们省得。”
        接下来,由谢把茶园的事情。交予卫澈。卫文则跟在管家身边学习。今后,卫府的事情,卫螭和谢总管全局。管家成叔专管家务和农桑,卫文分管养殖业,卫澈管成茶园,财务独立,越来越向权责分明这块儿靠拢。
        在卫螭看来,卫府地家业。摊子已经铺地很开。成药厂,这个是与朝廷合作的,不好交由旁人,谢管理比较好,且还能兼管孙思邈的实验室,还能比较好地顾及保密问题。卫螭这摊子事情都不管,等着专心做医学院,也算是把工作都分出去。每个人都轻松。
        哥哥回来了,鲤儿自是开心,小小的脸儿上,成天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这孩子。或许是童年的遭遇太过凄惨,明明年纪比招弟还小。性子却比招弟还来的沉静,平时,连声儿都不吭一下,跟着刘嫂和招弟,默默的做事,瞧着,让人心疼,看刘嫂地架势,就有把她当心肝宝贝疼的趋势。
        卫澈那小子,对谁都板着张脸,客气疏离,唯有在对着谢和卫螭,还有他的宝贝妹妹的时候,才稍微温和一些。这么一想,卫螭突然发现,这俩兄妹,还真是问题儿童。这卫府的家长,还真是个有难度、有挑战的活儿。
        重新分派重组了卫府的家业,卫螭想起答应去给李靖老将军看病,问谢针灸学的如何了。谢道:“孙大哥说我已得他八成,剩下两成是经验地积累问题,这个只能靠自己。”
        “那行了,夫人,走,咱出诊去。”
        “谁病了?”
        “李靖李药师。”
        谢沉吟一阵,交代奶娘和招弟她们照顾好孩子,和卫螭一起出门去李靖府上,到城里,顺道儿拐去医馆,卫螭去准备药箱,待拿了出来,与谢一起,联袂向李靖府去。
        到了李靖府,却见大门紧闭,卫螭上前敲门,出了个家丁,看看卫螭一声衣料上好的便装,说话啥的,倒也和气,礼仪规矩齐全,卫螭还没说来意,就谨慎的道:“两位,我家老爷自出征归来后,身体欠安,不便见客,已下命闭门谢客,两位请回吧。”
        卫螭呵呵笑笑,递上名帖,道:“在下夫妻就是奉命来给老国公看病地,这是名帖,烦请小哥儿递上去,见与不见,在下夫妻等一个回话就是。”
        那家丁机警的看了眼名帖,看到卫螭和谢地名字,眼睛一亮,赶紧行礼,道:“原来是有名的卫神医夫妇,请稍等,小的这就去上报。”
        说完,一溜儿进去了。卫螭和谢随意的站在门口等着,卫螭道:“还真是谨慎,比咱家老爷子还低调。”
        谢轻笑道:“李药师心情沉厚,战功彪炳,被人诬告可不是一次两次,低调些总是好的。”
        俩人正说着人家的八卦,大门内一阵脚步声传来,大门打开,是个三旬左右的中年男子,一出来,就向卫螭抱拳行礼,道:“在下李怀义,奉家父命,特来迎接卫兄弟夫妻,有劳两位前来,请。”
        这中年男子,就是李靖的长子,李靖与秦叔宝一辈的,卫螭是秦叔宝的干儿子,卫螭又是穿的便服,称呼他兄弟,并不为过。
        卫螭笑呵呵的抱拳行礼,道:“没啥,这不,刚好小弟夫妻会医术不是,老国公受病困缠扰,陛下心忧,不管是出于晚辈还是臣子的角度,都应该来看看。李兄请。”
        谢也不说话,行礼之后,默默跟在卫螭身旁。俩人随李怀义进去,穿廊过巷,李靖在正厅接待他们,拄着灵寿杖,坐在椅子上,双腿搭在一只小几上,见卫螭和谢进来,微笑道:“子悦来了,恕老夫失仪,实在是这腿病折磨人,不便坐下。”
        卫螭笑道:“老将军不用多礼,晚辈带着媳妇儿,就是来给您看腿病的,别动,咱也不说啥虚话了,直接开始吧。”
        李靖笑笑,道:“行,那就有劳你们夫妻了。”
        卫螭放下药箱,直接拉了两个软墩儿过来,让谢坐下,自己也坐另一边。卫螭洗洗手,轻轻在李靖的腿上按摩着,询问李靖的感觉。
        卫螭问完,和谢对望一眼,谢道:“老将军,请把手伸出来。侄媳为您把脉。”
        把了脉。又重点让卫螭按摩了几个腿部穴道,冲卫螭点点头。卫螭道:“老将军,您这腿病。有个比较专业的叫法,叫风湿性关节炎。恐怕是您常年征战在外,没有注意保暖,常接触阴冷湿寒之物才得的,这个病,没法儿真正治断根儿。只能从护理、预防上入手,暂时减轻病痛,减少发病几率,先贴几副膏药帮您减轻病痛。”
        卫螭说着,从药箱里翻出膏药贴,穿越时带
        中,膏药是有地,这是西医的制作方法。以唐朝现法儿做出来,幸好,一直没用过。问明酸痛之处。卫螭撒下膏药,贴上去。
        李靖奇道:“这小布片是何物?难道就是子悦说地膏药。怎与平日所见的膏药不同?虽然味道不太好闻,但贴上去之后,贴处立即又了一股灼热之感,端是奇效。”
        卫螭笑道:“这个药理与我们常见的膏药差不多,只是制造工艺不同,治标不治本的,让我家谢再给老将军扎几针,以后,针灸、药膳等一起进行,应该能让老将军的病痛减轻。老寒腿,最主要就是要注重防护,平日照顾得好,可以减少发病几率的。”
        谢拿出带着地银针,开始扎针,卫螭在一旁看着,随意的与李靖聊着,小俩口,配合无间。李靖道:“传闻京城出了一对神医夫妇,治好了皇后娘娘的旧疾,还能做神奇的外科手术,与药王孙思邈道长,各有所长,并称当代三大。待到西征吐谷浑时,看到子悦的那些减少兵员痛苦和伤亡的措施和建议,才知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
        卫螭笑道:“老将军过讲了,这医术,我们学了很多年,总要有点儿成绩才能对得起师父的辛劳和自己的刻苦不是,不然,就是浪费时间,对不起师父地教导了。”
        李靖道:“子悦言之有理。”
        卫螭呵呵笑着:“不过,我华夏神州之内,有的是神医奇术,只是,大多淡泊名利,不愿显名于天下,所以,这三大之名,还是别说的好,免得听着寒碜。”
        “听闻卫子悦一向谦虚谨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也不是这样了。小侄只是觉着,只要是能救人的,都是好医生。比如,常常在乡间游走地游方医生,对当地的人来说,对需要他地人来说,区区一名游方医生,恐怕比小侄这所谓的三大熟悉、管用。说不定,询问人家,知道卫螭卫子悦不。人家可能会说,卫螭卫子悦,谁啊?没听说过。”
        卫螭幽默的说辞,唯妙唯俏的动作、语气,逗得旁人一笑。名人这种东西,实在不用太当回事儿,名声是啥,名声就是王八蛋,需要唬人的时候,拿出来凑个数,平时,实在没必要老拿出来显摆,省的寒碜自个儿,恶心别人。
        李靖笑罢,意味深长的道:“卫螭,妙人尔。”
        卫螭巨汗,这个妙人的名声,都传到李靖府来了?!惭愧惭愧,他只是习惯性的低调一下,确实也不太在意所谓的神医名声,所谓的神医……呃,其实也就是药方小伙计的程度,他和谢还是孙思邈的学生呢,实在没脸自称啥神医。
        扎针完毕,谢道:“老将军,侄媳这里还有一套按摩之法,每日早晚,用热毛巾敷在患处,按摩一番,对减轻病痛有好处,另外,还有一些食疗的方子,请找人记录一下。”
        一旁的李怀义连忙道:“弟妹请,愚兄来记录就好。”
        于是,谢缓缓一边亲自给李靖按摩,一边讲解示范,告诉李怀义按摩哪几个穴道,谢做完一遍,让李怀义上场,看他做一遍,然后又开始说食疗的房子。
        完毕之后,谢洗净手,开始收拾东西。李靖感激的道:“有劳子悦和侄媳妇儿了,这腿病,困扰老夫许多年,今日让你们一看,疼痛确实减轻不少,让老夫看到了痊愈的希望。”
        谢严谨的道:“老将军,这个病,主要是自觉,您一定要按照侄媳刚才的交代,认真护理,否则,每到阴湿寒冷天气,就是您病发受罪的时候。”
        谢的严肃,让李靖一乐,笑呵呵的答应,对谢和卫螭,又是一番赞扬。一切完毕,卫螭和谢告辞离开,没有多在李靖府多待的打算。既然人家李药师说了要闭门谢客,韬光养晦,那他们就不打算去凑热闹,死皮赖脸硬赖在那儿,也只会讨人嫌,还不如识趣些可爱。
        经过几天连续的针灸治疗,李靖的腿病,在卫螭夫妇治疗下,病情有减轻,已经摆脱拐杖,能像常人一般走路了。
        这个消息传开后,先是程知节打上门来,说卫螭没良心,能治腿病,也不告诉一声儿,不知道他们四老汉都是腿病的受害者,有好方法也不知道自动自觉的献上,主动去关怀老同志,简直该打。
        紧接着,李二陛下的口谕,第一时间就由小黄公公传到卫府来,很简单一句——卫子悦你个臭小子,赶紧带着你媳妇儿进宫来。
        卫螭吓了一跳,还以为又出什么乱子了,赶紧跟着小黄公公进宫去。进宫一打听才知道。这位李二陛下,马上皇帝,年轻时候,常年在外征战,腿脚多少都受了点儿影响,以前又是跪坐,夏天还好,冬天的时候,那种阴湿寒冷,对腿脚的影响是相当大的,常年累月下来,那些老将大臣们,包括李二陛下,腿上都有点不舒服,不过,李二陛下的影响少些,关键还是他比较喜欢运动锻炼,不像李靖那么严重。
        从现代带去的膏药,卫螭打算省着用,毕竟用完就没了,况且,其他人的腿病,也不像李靖那么严重,最多就是有点儿老寒腿,和太医、孙思邈研究一番,改用传统中医的膏药,结合针灸、按摩一起来。
        从居住环境下功夫,卫螭还让人找鹅卵石,专门建了一段石子路,每天脱了鞋子,上去走上一趟,也能起点儿作用。
        不过,秦老爷子也有腿病,这个倒是让卫螭又是惭愧又是自责,话说他应该早就想到才对。秦老爷子倒是没有怪责卫螭的意思,还呵呵笑道:“自从有了你这火炕,冬天好受多了,也就没想起说,无妨无妨,四郎有这个心就好,为父很感动。”
        老爷子的和蔼,反而刺激了卫螭,绞着脑汁儿,握着拳头,下决心要多想几个方法出来,解决他家老义父受湿冷天气影响的腿病。
        爆发!卫螭要人品爆发!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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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2:02:24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十章  君子坦荡荡
        湿、老寒腿,历来都是个麻烦病症,不管是中医还是哪个敢真正说攻克了,当然,某些虚假广告忽略。有过风湿的人都知道,这个病,只能靠平时的保养、防护,要断根儿是不可能的。
        平时的防护,卫螭想到两个点子,一个是桑拿,一个是药浴。权衡之后,决定开发药浴。桑拿,不是随便就可以建的,首先,就是桑拿房的桑拿石没法儿解决。
        卫螭没专业搞过这个东西,八辈贫农出身的人,工作了也没空去享受,不懂。这还是谢提醒他的。桑拿石是有特殊要求的,不是什么石头都能用,有些石头,过热会碎裂不说,还会散发出对人体有害的东西,所以,对桑拿石的要求是很严格的。
        现在又没有检验的设备,对石头,实在不在行。再说,桑拿蒸多了,对人体也没好处,会损害生育能力。而药浴就不同了,不同方子针对的不同,历史悠久,功效是不用多说的,只是,唐朝这会儿,还没有引起重视,就像药膳一般,都有了,就是没发展起来,功效没被更多的开发出来,药浴,到清朝才真正发展起来。
        两者权衡之后,卫螭和谢一致选择了药浴。堂堂药王孙思邈就在旁边,这等好资源浪费了,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来了劲儿,卫螭和谢,天天拉着孙大大研究,顺便再研究下膏药的配方,工艺做不出现代的膏药,但传统膏药。也是可以地。只要能治疗风湿就行。
        药浴、针灸、膏药、按摩等,多管齐下,推荐给李靖老将军用后。根据他反应,效果还是不错地。
        研究起药浴后,谢上了心思,药浴美容、中药调理,这是被证明比较有效的美容秘方。在现代时,比较正规、高级的美容店。都有这些。
        谢研究美容问题,卫螭看得目瞪口呆,鬼使神差地问出一句:“夫人,你不会还想整个美容院吧?那啥,不管古今,能美容的,那都是又有钱又有闲的贵夫人、大小姐,在大唐。貌似,好多大家豪门都养着医生吧?”
        谢白卫螭一眼,道:“你认为在现代中国都医疗资源缺乏,在大唐。能家家都有医生吗?还是那种精通药浴、调理的医生?”
        卫螭想了想,摇头:“确实不太可能。夫人请自便。”
        谢一笑,道:“我不会去开美容院。”
        说完,神神秘秘的,自己写方子,写了又拿去给孙思邈看,请教是否合适,很积极的样子。女人地神秘感,不是男人可以理解的,卫螭决定当作不知道,随便她去,就是把天捅个窟窿——也要她够得着,是吧。
        研究出方子,并被李靖李药师证明有效后,卫螭拎着药包,秦府、李府、程府、尉迟府四家来回跑,给介绍用法。也就是说,名垂千古的不败军神李药师,一不小心充当了卫螭的试验品,为此,卫螭悄悄在心里说了好几句峨眉豆腐。
        “我这个是治疗风湿、老寒腿的药浴,你拎的是什么?”
        坐在马车里,向皇宫去,卫螭打量着谢的小包,问道。谢神秘笑笑,不说话。估计也就是她最近捣鼓的美容秘方啥地。
        进了宫,谢去见长孙皇后去,卫螭就在立政殿等着,等着朝会散了。估计今天的政事已经议论完了,见卫螭拎着药包进来,都是一奇。如今,药浴,也就是小白鼠李药师童鞋用过,还有秦老爷子、李绩、程知节、尉迟敬德等几个亲近的,先享用上了,连李二陛下,也是今天卫螭才拎进宫来的。
        行礼之后,李二陛下就兴致勃勃地问道:“子悦拎的,就是那个药浴地药吗?朕听说,药师用过之后,效果不错。”
        卫螭道:“回陛下,正是。李靖老将军的病情比较严重,适合他的方子,并不适合陛下您,所以,又重新研究了一副,请陛下试试。”
        房玄龄笑道:“这药浴一说,自周以来就有记载,谓之香汤浴。如子悦这等用法,尚是首次,运用之妙,果真是存乎一心。”
        卫螭笑道:“谢谢房大人夸奖。药浴、药膳,讲究的是一个调理。有病治病,无病养生。”
        房玄龄颔首,道:“确实没错,经常食用子悦推荐的几个食疗的方子之后,老夫睡眠改善不少。”
        卫螭呵呵笑笑,把药交给内侍,交代了方法和注意事项,就等着药汤熬好之后端上来。趁着有时间,卫螭干脆推荐起药浴来。
        卫螭道:“以前学医时,师父说过,时代总是向前发展的,今人胜旧人之处,就是我们拥有了更多前人总结积累的经验,今人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少走弯路,少走错路,然后我们又继续发展、总结,给后人做肩膀。我们医学,最是讲究发展的,如果有一天,沦落到全都要去向历史、向古人学习,那离没落也不远了。”
        卫螭想起现代被越来越多人放弃的中医,有感而发。因为环境等因素的改变,中草药的药性都有了改变,还有古方子的失传等等,中医发展虽然也有,但就总的趋势来说,却呈现出后退的衰落景象。
        这何尝不是一个可悲之处,老祖宗传了几千年的东西,本应该是不停向前发展的,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反而出现了倒退,身为后代子孙,实在应该自省,应该羞愧。
        卫螭的沉重,感染了在场的众人,孔颖达道:“不管是何种学问,前人研究出来,后人学了,都有继承发展的责任,令师的见识非凡啊。”
        孔颖达的话,让卫螭想起程朱理学来,小心的瞟孔颖达一眼,再三确定这老爷子是真正的儒学大师。风度翩翩。没有小肚鸡肠,没有酸腐迂气。卫螭道:“孔大人说地对,不过。不论如何发展,都应该是在人地基础上,从人的角度出发,灭人欲,存天理的事情可不能干。”
        卫螭这么一说,让众人想起上
        他地事情来。不由都露出笑意。卫螭巨汗,一不小糗事给翻出来了,赶紧转移话题。
        卫螭憨笑道:“这学问的事情,还是要孔大人这样的大家去研究,我这样儿的,咱还是不班门弄斧了。咱转回本行,接着说药浴。药浴。一来可清洁身体,消除疲劳,起保健强身之效;二来,还能治疗疮、便秘及有助……呃。阳气,起补肾壮阳之效等等。不同的身体状况。方子不能乱用,如果各位大人需要,可到我家医馆来,各种方子,应有尽有。”
        “还能治疗疮?”
        卫螭话刚落下,孔颖达就眼巴巴的问道。卫螭一愕,下意识地扭头看看周围的人,果然,全都很古怪的看着孔颖达。卫螭在心中撇清,可不是他说的,是老爷子自己说出来的,不关他的事情。
        孔颖达清瘦的脸孔,一阵晕红,重重咳嗽一声,故作正经,道:“讳疾忌医,古之圣贤不为也。孔某虽不敢自比圣贤,但身为圣人子弟,有病治病,不过是平常之事。君子坦荡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卫螭看看四周众人地表情,也跟着重重一咳,一本正经的道:“孔大人说的没错,那啥,后病也是病,疮也是疮。有病就要治病,有疮就要除去,这是身体健康的基本要求。没啥没啥。孔大人,您地症状,待空闲时来医馆,在下再给你检查一下,开副方子,洗浴调养一番,疼痛症状,应该能减轻不少。”
        孔颖达也是一脸严肃,道:“有劳卫大人。老夫定会前去。”
        俩人,一个病人,一个医生,就这么在立政殿上,当着李二陛下,当着各部大臣的面儿,一本正经地讨论起孔颖达的疮问题来。脸色、表情,没一点儿嬉戏玩笑的意思,搞得众人也不好笑话,只能憋着,个个憋得表情古怪。
        卫螭总结出,原来君子坦荡荡,可以适用的范围很广。原来,君子脸皮也要够厚,换个说法,换个读书人的说法就是君子要有涵养,很不一般的涵养,不然,还真没法儿胜任。
        卫螭眼珠乱转。李二陛下古怪的看他一眼,道:“孔卿家所言甚为有理,讳疾忌医,不当为也。孔卿家不讳疾忌医,君子坦荡,对卫螭这个医生坦然相告,卫螭也以诚相对,以一个医者的修为,尽心尽力的为孔卿家接触病痛。当为以诚相待的典范。朕,朕的江山,也需要诸位卿家以这样的态度对待,朕患病,有卫螭这样的好医生治理,朕的江山,朕的国家,如果有病,需要的就是像诸公等这样的贤臣来帮助朕,治理好朕的国家。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朕尝宝此三镜,用防己过。”
        —
        “陛下圣明。”
        众臣行礼。卫螭心中佩服之至,李二陛下果然很能忽悠,硬是把有些尴尬滑稽的气氛拗了回来,解除了孔颖达和卫螭的尴尬不说,还感动了大臣们一把,明君,有时候,从小地方也能看出来。
        正群情激动,被李二陛下感动的时候,内侍来报,说是药汤熬好了,可以进行足浴了。朝臣们想看看怎样进行,便请求李二陛下的足浴在立政殿内进行。
        李二陛下虽觉得不雅,但考虑示范问题,也勉强答应了,在内侍服侍下,脱去鞋袜。男人的脚,没几个是香的,区别就是味道浓淡。味道浓的,那个叫香港脚,味道淡的,叫男子汉的男人味儿。
        还好,现在是在宫里,天气虽然有些凉了,但还不到穿皮靴的时候,还是布鞋。布鞋透气性好啊,即使是汗脚,味道,还行,还没到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步。
        看着李二陛下脱鞋,其实卫螭很想问李二陛下一句,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洗脚积极不?会不会被长孙皇后或是他的那些妃子,因为不爱洗脚给踹下床的?!考虑到生命安全问题,这个问题只能作罢,不能问。
        不过,人家是皇帝来着,估计,就算他一个月不洗脚,也没人敢踹他下床,估计还会喜滋滋的拍马屁说,陛下,您的脚咋味道这么独特呢,不愧是龙脚啊,果然不同凡响。做皇帝的福利之一,晚上上床睡觉不想洗脚的时候,不会有人说。
        “子悦,要先把脚洗干净再泡还是直接就泡?”
        李二陛下的一句问话,把卫螭从YY中惊回神,赶紧道:“最好.干净之后再泡。”
        内侍服侍着,帮李二陛下把脚洗干净,卫螭也在一旁,叫人打来盆水,洗干净手,准备帮忙李二陛下进行足浴。
        穿越一场,求生技能学会的越来越多,现在,都混上洗脚小弟了,不过,咱的客人是李世民李小二来着,也算是史上第一大牌的洗脚小弟了吧?!
        卫螭一边苦哈哈的想着,一边调足浴汤。李二陛下洗好之后,卫螭蹲下身,刚要开始,一旁的承乾太子突然过来,微笑道:“卫大人,能否由我来,您在旁指导我?”
        卫螭一愣,看看承乾太子,确实很诚恳的样子。卫螭笑了,点头,道:“那就请太子殿下先洗净手。”
        承乾太子洗净手,在卫螭指点下,该怎么洗,怎么按摩等,一步步慢慢来,还要注意着水温。李二陛下表情平静的望着低头给他洗脚的承乾,没说话,眼光闪动。
        众大臣也是一愣,眼光闪动者有之,低头拭泪者有之,颔首微笑者有之。唯有卫螭一边指导,还有空遗憾,如果有个相机多好,把这照片拍下来,多好的广告。开个足浴城的话,肯定赚翻了。可惜,遗憾。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十一章  谢谢你
        殿下,按摩的时候,部位啥的一定要找准了,这人体反应,基本上都能在脚上找到地方,不同的部位,作用于不同的器官,最好根据各自的情况,重点按摩不同的部位。陛下的身体状况,常受风疾困扰,那就要重点按摩这个部位。房大人的失眠症,按摩这里,孔大人的疮,可以按摩这个部位……”
        卫螭重点、详细的给承乾讲解按摩手法和部位,顺便点了下房玄龄的失眠和孔颖达的疮,听得众人一奇:“这些都能治吗?”
        “当然,足部按摩,有病治病,没病健身。”
        卫螭笑着道,说完,转向承乾太子,继续道:“一般足部按摩的时候,不能同时进行针灸……”
        卫螭仔细说了一通足部按摩的禁忌和要注意的地方,这些都是谢告诉他的,人家家里条件好,,据说,自己家就有按摩师,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腐败啊。
        李二陛下满脸舒坦,让众人看得一阵眼热,全眼巴巴瞅着李二陛下,如果不是示范的是承乾太子,如果这里不是立政殿,估计,会有不少人,当场脱鞋,享受一番。
        卫螭觉得有义务帮助群众表达一下心声,顺便做下广告。笑着问:“陛下,感觉如何?”
        李二陛下眼睛微眯,抚着胡须笑道:“好!很好!舒坦!虽说按摩的时候,有些酸痛,但按摩之后,浑身上下的舒爽之感。却有还不够的感觉。”
        李二陛下地话。让朝臣们地眼睛,全都看向卫螭,眼内的热烈。让卫螭一阵恶寒,被一群中老年的男人,那么热切地看着,感觉也忒恐怖了,也不知以后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足浴、足部按摩,历史悠久了。唐人多数都有用热水泡脚的习惯,只是这药浴,虽然知道,但还未引起广泛的注意,这次,卫螭给捣鼓出来,还让人家惊奇了一把,纷纷找他请教。
        卫螭赶紧笑眯眯的表示:“各位大人。按摩,不仅是一门手艺,还是一门治病、保健的好方法,男士经常按摩。身体健康,女士经常按摩。美容养颜。等我们医学院开学后,将招收按摩班学生,欢迎各位大人送自家的下人也好,啥都好,欢迎来入学。”
        医学地招生方向,除了将国子监下属的医学监合并过来外,卫螭还给扩展了,护士班,那是一定要办的,如果医院少了护士MM的身影,那岂不是很无趣,只有光秃秃的树干,那叫枯木,不叫树。卫螭展开全部忽悠功力,抓紧机会给他的医学院做广告,办学校,生员不足会很尴尬的。
        待承乾太子照着卫螭指示,按摩完毕,李二陛下与他,各自洗净脚手后,承乾太子又蹲着身子,帮李二陛下换上干净的鞋袜。
        李二陛下静静由他服侍,也不说话,待一切穿戴好后,重重拍了承乾太子地肩膀,神情略有激动,重重说了一句:“很好!很好!朕的儿子,会给他老子洗脚了!”
        承乾微笑着,眼圈微红,道:“儿臣以前不懂事,让父皇失望了,脚伤的时候,随卫大人一起,学懂了不少道理,对往日言行,深感羞愧。儿臣……儿臣……”
        说着说着,哽咽起来,有点儿接不下去。卫螭眼睛眨了眨,丫还真说出来了。卫螭赶紧道:“殿下,那啥,不是有句话叫百善孝为先嘛,孝经,那是从小就要读的,殿下自小聪明好学,这些道理,不用臣教导就能明白地。”
        长孙无忌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太子仁孝知礼,尊师重道,善言纳谏,陛下后继有人,真乃可喜可贺,乃是臣等之幸,我大唐万民之幸。”
        于是,众臣又是一阵恭喜,听得卫螭一阵汗然。李二陛下的脸膛,因为开心、欣慰而红通通地,显得很是兴高采烈,别有意味的看卫螭一眼,看得卫螭赶紧傻笑,装傻装天真。每次李二陛下那种看他,他就心惊肉跳,怕一不小心掉进大唐陛下挖好的坑坑里去。
        卫螭重重一咳,引起众人重视,卫螭道:“药浴的好处,按摩的好处,刚刚在下已经说了不少。按照医理,许多疾病都可以靠足部按摩调理,陛下的风疾,也能有调理作用。”
        承乾太子连忙的道:“孤会每日过来帮父皇按摩。”
        卫螭道:“不用那么频繁,一般全套的足浴,七天里,进行个二至三次就足够了,每天用热的药汤泡一下就行。”
        卫螭赶紧又把这些东西说了下。承乾太子很认真的记下。
        待足浴的问题说完,李二陛下突然笑道:“卫螭啊,秋猎又要开始了,你的箭术,有否进步?”
        李二陛下的问题,让殿内众人一脸笑意,卫螭却想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话说,所谓的糗事,就是过后就不想再提起来的。做人要厚道啊,李二陛下。
        卫螭倒也光棍,破罐子破摔的道:“微臣事务繁忙,箭术那是半点长进都没有。如果哪天陛下给臣放上两三年的假期,让臣专心去钻研一下,说不定就能上场打猎了。”
        众人一阵哈哈笑,笑得卫螭满心无趣,万恶的封建社会,歧视文盲不说,还歧视武盲,穿越青年没法活了,日子不好过啊。
        说了一阵,卫螭被人笑得郁闷了,干脆不说话了,站在一旁,听众人说。说完了出来,刚想去找谢,却被长孙无忌拉住。
        “长孙大人,拉住在下,有何指教?”
        长孙无忌笑容略带尴尬,满脸不自然,还扭头看了看四周,见有人过来,圆脸立即一阵笑,等待着人过去,似乎要说的话。不太方便的样子。卫螭不无恶意地揣测。丫不会也有疮吧?!
        待长孙无忌把卫螭拉到僻静处,长孙无忌道:“子悦啊,你说地那个足浴、足部按摩那么好。不知……不知对脚弱病,可有良方?”
        “脚弱……”
        卫螭有点反应不过来,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哦,
        人说的是脚气吧?有作用的。待长孙大人派人到医我把泡浴、按摩地方法教一下就行。不过,这个病吧。治疗的时间长,贵在坚持。”
        长孙无忌明显松了一口的感觉,笑道:“能治就好。只要能治好就行,子悦没有这等困扰,无法明白我的感受,唉,每天脱鞋上塌休息的时候,唉。一言难尽,无法言表。”
        “没啥没啥,这不是因为病了嘛,刚才陛下说了。咱不讳疾忌医,是吧?只要是病。总有治好的一天。要有希望啊,长孙大人。”
        长孙无忌苦笑,为卫螭似是而非、乱七八糟地安慰词,赶紧抱抱拳,道:“既然卫大人有办法,那呆会儿我就派人到医馆去,请卫大人多指点。”
        “放心,我一定尽力。”
        说完,长孙无忌逃也似的离开,卫螭端着下巴,站在那里坏笑。大八卦,大八卦!原来长孙无忌有脚气啊。
        —
        “在想什么?出来就看到你在这儿傻笑。”
        “大八卦!原来长孙无忌有脚气!”
        “你完蛋了!敢这么说我舅舅。”
        卫螭正出神,突然听到谢的声音问道,头都没回就下意识的回答,待说出来,却听到李治小正太幸灾乐祸的诡笑声,扭头一看,李治正贼眉鼠眼的躲在谢身后,冲他挤眉弄眼。
        卫螭冲李治比比拳头,道:“你要告诉你舅舅,我就……”
        就咋样,卫螭没说,龇牙咧嘴的比了一个怒目金刚的表情,惹得李治又是一笑。卫螭不理他,对笑吟吟地谢问道:“怎么?心情不错?看来你在皇后处的待遇比我好,俺太惨了,被人取笑。”
        谢没说话,只是笑看着卫螭,看得他浑身发毛,奇怪的看看全身,没啥不对劲的地方,赶紧问:“这么看着我做啥?你想说什么?还有,晋王来干嘛?”
        谢还是笑,眼睛弯弯地,像弯月牙儿,看得卫螭一阵心动,这姑娘究竟咋长的,咋这么好看,还真是越看越顺眼。
        “我是代母后来传口谕地。”
        李治小正太,没有做灯泡的自觉,硬是挤入人家小俩口之间,一本正经的道。卫螭满脸问号的看过去,表示不明白。
        李治道:“卫子悦对晋阳公主,教导有功,赏卫螭钱两百,绢百匹。”
        很简单一句,赏赐也不算丰厚,甚至连原因都没有说,但这个不讲究,讲究的是荣誉。只是,这个荣誉,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他带兕子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咋突然想起奖赏他的?!
        卫螭向谢投过去疑问的眼神,谢微微一笑,才慢慢给卫螭解开疑问。原来是卫螭送小兕子回宫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卫螭把小兕子送回宫门,交由郑女官后就回去了。小兕子一路和高阳公主手牵手,到了内宫,高阳公主回自己寝宫,小兕子由郑女官带回立政殿长孙皇后处。
        “母后!母后!”
        小孩子睡觉早,又玩闹了一天,小兕子已经很累了,在宫女服侍下,洗漱好后,该上炕休息了,小兕子没有像往日那般,乖乖听话,而是跑到长孙皇后身边,去拉她的袍袖,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透着祈求,透着渴望。
        “兕子,怎么还不安歇?”
        长孙皇后抱起她,把她搂怀里,轻轻拍着,慈爱的问。小兕子咯咯笑着,乌黑的眼珠,看着母亲,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搂住长孙皇后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亲,扭股糖似的,天真的道:“母后,谢谢您。”
        长孙皇后一愕:“为何要说谢谢?”
        兕子天真的道:“兕子有看到卫大人家的麒麒麟麟,好懒哦,只会睡觉觉,卫夫人好辛苦哦。卫大人说,兕子小时候也是,母后好辛苦哦!因为有母后,才有兕子呢,兕子要谢谢母后,谢谢母后把兕子抚养长大!”
        长孙皇后一愣,眼眶微红,脸上却漾出笑容,低头在兕子额上轻轻一吻:“娘不辛苦,只要我的兕子健健康康的长大就好。”
        兕子又是很可爱的一笑,贴紧母亲,小声的,羞羞的问道:“兕子最喜欢母后了,母后要一直很疼很疼兕子哦,兕子要和母后永远在一起。嗯,还有父皇,还有卫大人、麒麒麟麟、九哥哥、太子哥哥……”
        “兕子喜欢的人有那么多吗?”
        “嗯!他们都对兕子好好,兕子喜欢。”
        小兕子数着手指头,把她所有喜欢的人都给念了一遍,待她念完,长孙皇后发现,差不多整个皇宫的人,只要她认识的人,几乎都给她念了个遍。这孩子,生性善良,脾性好,真是个惹人疼的小宝贝。
        “小兕子在数什么?”
        “陛下回来了。兕子正数着她喜欢的,希望永远在一起的人呢。”
        娘俩正闹着,李二陛下笑呵呵进来。长孙皇后迎上去,但还是舍不得放下怀里的小宝贝,轻轻拍着。兕子年纪还小,身体又不是顶好,今天玩乐一天,在母亲温暖的怀中,渐渐睡着了。
        长孙皇后还舍不得放下她,把她抱怀里拍着,低声,温柔的把刚才的话复述一遍,慈爱的看着她天真可爱的睡颜,哽咽道:“二哥,我们的孩子说谢谢我呢。”
        “观音婢,这应该高兴才是,孩子们都长大了。”
        李二陛下把她们母女揽怀里,轻轻拍着长孙皇后的香肩,安慰她,心中却有些酸溜溜的:“兕子小丫头,感谢母后的时候,也不感谢一下朕这父皇,朕也很疼她啊。”
        长孙皇后抿嘴一笑,靠丈夫怀中。都做爷爷的人了,还吃女儿的醋。真是。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十二章  貌似春天
        要秋猎了!以前是觉得时间慢,现在,还真是时光飞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可它流就流吧,催就催吧,老就老吧,咋又要秋猎了呢?!真让人郁闷。
        谢见卫螭闷声不说话,关切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卫螭长叹一声,道:“又要秋猎了!我现在生病,还来得及么?”
        谢笑了,道:“不用装病,这次应该不会有人再叫你射箭了,总要为旁人考虑一下不是?”
        卫螭表情很纠结,叹道:“……夫人,你学坏了!”
        谢又是一阵笑,靠卫螭怀里,脉脉看着他也不说话。卫螭傻傻看一阵儿,突然冒出一句:“夫人,我发现你生了孩子后更漂亮了。”
        “是吗?”貌似有些小开心。
        卫螭拍着胸口保证,一脸老实像:“当然!气质柔和了不少,多了些不同的味道,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母性光辉吧。”
        说了两句,想起秋猎,卫螭又没了说笑心思,开始琢磨起秋猎要干啥去,大虎、二虎肯定要带的,卫家仅有的生力军,去年做的N多腊肉、干巴、熏肉等等,都是那俩兄弟的功劳,想吃野味儿,还真得靠人家,其他人嘛,谁都指望不上了,就算是橙色预警的谢,论起打猎的功夫,也只能甘拜下风。
        “大虎,二虎呢?跑哪儿去了?”
        回到家,刚下马车,卫螭就拉住大虎问。最近也不知道二虎在忙啥。跟卫螭、谢出去的一直是大虎。为了他们俩兄弟方便。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卫螭就随便他们俩兄弟自己协调时间,谁方便就谁跟着出去。
        大虎挠挠头。道:“老爷,我也不知道,他最近一直往村子跑,也不知道跑去干嘛。”
        “咦,真地?”
        “嗯!是兄弟们说地,从秋收开始就就这样了。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大虎的表情,有些要生气的样子,似乎很想揍人。卫螭很理解地拍拍大虎肩膀,搓着下巴想了想,打个响指:“明白了!明天不出门,咱跟着二虎看看他究竟干啥去了。”
        “明白,老爷。”
        大虎被带坏了,卫螭这么一说。居然还很兴奋的握拳,干劲儿不小的样子。卫螭嘿嘿一笑,赶紧提醒他:“今晚可别露了风声,还有。把弓箭刀马准备一下,过两天就秋猎了。大虎啊,好好努力!”
        大虎胸膛一挺,形象非常孔武有力,非常可靠:“放心吧老爷,绝对能打好几车。”
        呃……有信心是好的,不过,是不是要为物种灭绝留点儿手呢?万一将来有啥动物灭绝了,不知里面会不会有他家大虎、二虎的一份功劳?!看他们上回的架势,貌似有这种趋势。
        卫螭赶紧道:“咱也不用太出挑,吃不完浪费,合适就行。”
        “哦,大虎听少爷地。”
        让大虎先去做准备,卫螭特意留意了下,二虎直到吃饭的时候才回来的,不过,似乎神思不属的样子,时不时的傻笑一下,然后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似乎有些害羞的样子,然后,又赶紧低头刨几口饭,刨完饭,又开始克制不住的傻笑,如此往复,状似神游。
        大虎人老实,被卫螭今天提醒了一下,虽然已经说了要他别露出马脚,但还是忍不住地去注意二虎。不过,二虎显然不在状态之内,被大虎那么露骨的关注,居然没察觉,还自个儿一边吃,一边继续神游。
        大虎忍了忍,没忍住,道:“二弟,过两天秋猎了,老爷让准备好弓箭刀马。”
        二虎貌似这才回过神来,还问大虎:“大哥,你说啥?”
        大虎一时没忍住,伸手在他脑袋上捶了一下,耐着性子又把话说了一遍,二虎笑道:“知道了,大哥,你准备的时候,顺便帮我检查一下我的弓,行不?”
        大虎脸一板,硬邦邦地道:“你自己不会检查啊?干啥什么都要我帮你做!”
        卫螭弯腰趴在门口偷听,听得直摇头,喃喃自语:“大虎这个浑人,都叫他不要露痕迹了。如果是平时,他应该笑着答应才是。”
        果然,二虎一愣,似乎没想到大虎会这么说,憨憨笑着挠挠头,道:“那我自己来好了。”
        说完,碗一放,道:“我吃好了,大哥,各位兄弟慢用,我有事出去一下,晚上回来。”
        说罢,转身走人。卫螭直起腰,双手抱胸,沉吟着道:“果然有问题!照二虎往日的性子,应该会发现异常才对。看来,需要名侦探出来了!”
        “老爷,你在这里做什么?”
        卫螭刚念完,就被人这么问了一句,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却是他们家地招弟小萝莉。怕被里面的大虎发现,卫螭赶紧拉着招弟回后院,神秘兮兮的样子,搞得招弟莫名其妙之余,以为她家的老爷在做什么秘密事情,也跟着紧张兮兮的望望四周,蹑手蹑脚的回去。
        待回到后院,俩人鬼鬼樂樂的进去,让谢一阵笑,摇摇头,不搭理他俩。卫螭整了整表情,道:“老爷我有一个重要的、好玩的发现,想不想参加?”
        招弟很老实的摇头:“不想!夫人说,老爷最坏了,最会欺负人了,让招弟警惕来着,不能上当。”
        招弟的诚实,让谢一乐,微笑着拍拍她的小脸儿,毫不吝啬的夸奖:“好孩子。”
        卫螭却想晕倒,这谢偶尔拆台也就算了,平时居然都给招弟洗脑,连条活路都不留啊。唉,男人真命苦。
        忽略招弟容易造成内伤的话,卫螭拉起谢,道:“夫人。我们去饭后散步吧。招弟,看着少爷和小姐。”
        “是。”
        在招弟答应后,卫螭就拉着谢出去了。说是散步。待出了门,眼睛却不停张望,没看到二虎,看来二虎赶得急,已经走远了,想起大虎的话。卫螭又拉着谢拐到村子里去。
        如今正是秋收时节,农忙地时候,太阳下山,天色微微擦黑,在农田里忙活了一天地人们,渐。遇到卫螭和谢,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卫螭一边笑着回应,一边拉着谢。东张西望,终于,在归来的人群中,发现了二虎地身影。裤管高高卷着,肩上扛着把锄头。状似刚下地干活回来的农户。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笑意盈盈的年轻少妇。真的很年轻,看模样,大概也就是十八九岁,比二虎小一点儿,如果不是她的少妇装扮,活脱脱就是一个青春少女。
        二虎走前头,不时回头,憨憨的朝那少妇笑,每当二虎回头地时候,年轻少妇都回以茵茵的笑容,然后,二虎就马上脸红脖子粗的低下头,可没低一会儿,又忍不住回头看人家,再次被人家看得害羞低头。那神情,那状态,赤裸裸就是恋爱中的傻男人样儿。
        卫螭看到,眼睛一亮,拉着谢,赶紧藏身到二虎看不到的角度,假装与人谈笑,眼睛却贼溜溜的看着二虎那边。待二虎扛着锄头走远,卫螭才笑着向与他打招呼的农户道:“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歇息一会儿,我和夫人再逛逛。再见。”
        说完,拉起谢向二虎的身影消失处走去。蹑手蹑脚地,典型电视里跟踪狂的神情举止,谢不由一阵好笑,停住脚步,问道:“你究竟拉我来想做什么?坏人姻缘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
        “劈就劈吧,说不定我还能穿越回现代去呢,更说不定还能穿越到异界去后宫种马呢。”
        谢呵呵一笑,意味深长,淡淡道:“还惦记着后宫种马呢?”
        卫螭一愣,赶紧笑道:“那啥,就是随口说说,能娶到夫人这么美貌与智慧并重,外在与内在同修的美女,我哪儿还能有异心啊!咱这不是拉你来客串名侦探,查探一下二虎最近行踪诡异地原因嘛,咱这是关心下属生活。”
        谢白他一眼,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道:“二虎什么时候谈上地?我也想知道,一起去看看吧。”
        说完,自己就先走了,也不像卫螭那般躲躲藏藏的,步履反而悠闲得想在逛街。卫螭那个巨汗,话说跟踪狂也可以做的那么嚣张么?他家美女姐姐,果然不同凡响。卫螭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于是道:“我说,夫人,咱现在是跟踪狂,是不是低调点儿?”
        谢回头一笑,扬眉:“你认为二虎眼中,还能看到别人吗?”
        卫螭抬头看看远处二虎的一脸傻笑,点头:“夫人英明,小生钦佩之。走吧。”
        于是,小俩口手牵手,明目张胆的跟在二虎和那年轻少妇的身后,成为有史以来最高调、张狂的跟踪狂。
        二虎送着那年轻少妇到得一座破旧的茅屋前,走到门口,立即拘谨的站住,把肩上的锄头放下,竖在门口,抓着脑袋,憨笑道:“大姐,我……我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那年轻少妇捂着嘴笑了起来,道:“别急,回来。”
        二虎乖乖站住,傻笑着问:“大姐还有何吩咐?呃……有什么还需要我做的?尽管说。”
        那少妇嗔了他一眼,道:“家地里的活儿,你都帮妾身做完了,如果不是你,妾身一个妇道人家,还不知道要做到何时,难道妾身不能感谢你一下么?进去喝杯水吧,你帮了妾身那么多,从来未进家门坐过一次,叫妾身如何过意得去。”
        二虎憨笑着,满脸认真的道:“我进去不方便,会坏了大姐你的名节的。我家老爷经常教我,说男人比较有力,帮助老弱妇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应该的,不用感谢。我走了,大姐,有事您来叫一声就行,我一定来。”
        说完,傻傻朝少妇一笑,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告别,朝家走去,走老远,见少妇还站在门口没进去,居然还傻傻的笑着挥手,道:“大姐回去了。”
        看到这里,卫螭和谢也大概明白了,俩人赶紧先二虎一步回家去。回到家,谢回后院,卫螭却笑道:“我等等二虎。”
        谢无奈的看了看天空,微嗔:“你就坏吧,二虎可是老实人,不许你太欺负他。”
        卫螭胸膛拍得震天响,道:“我也是老实人来着,老实人不会欺负老实人的,夫人放心。”
        谢白他一眼,不理他,回后院去,她要找管家来问问,让管家去打听一下那年轻少妇的底细,二虎虽说平时做事也算粗中有细,但男人嘛,特别是像二虎这样的实诚孩子,劲头上来,遇上对眼的时候,恐怕眼里出了那小少妇,还真什么都看不进去了。
        二虎一路回来,感觉脚下软绵绵的,就像喝了老酒似的,脚步都是飘的,时不时还傻笑一声。这天色已黑,这时代又没有路灯,二虎又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黑漆漆的夜色,隔远了,还真看不到路上有人,再听到状似阴恻恻,实则傻兮兮的笑容,不知道卫家的庄子,最近有没有开始传说闹鬼。卫螭决定明天找家里的仆人八卦一下。
        “二虎,这是……从哪儿回来啊?”
        待二虎进门,卫螭好整以暇的起身,叫住他,笑眯眯的问。二虎显然还沉浸在恋爱的情绪中,居然没看出来卫螭是特意在等他,还憨笑着和卫螭打招呼,笑道:“老爷,我出去办了点事儿,老爷您呢?也是刚回来啊。”
        卫螭一阵无言,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老实的人,要欺负他,貌似还真需要点儿勇气,好吧,他真是太善良了。
        卫螭挥挥手道:“没事,先进去吧,我也进去了。对了,要秋猎了,大虎有告诉你吧?”
        “嗯,大哥和我说过了。我呆会儿就去检查秋猎用具。”
        卫螭看着这老实孩子,提点道:“好好检查一下,多打一点儿猎物,府里用不完的,你看想送谁都行,送不了拿去市集卖给酒楼,也能贴补家用。”二虎眼睛一亮,憨笑道:“我知道了,老爷。”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十三章  又到秋猎
        螭笑着比比手,道:“知道就好,进去吧,我也进去
        二虎还真朝卫螭行个礼就进去了,留下卫螭无语问苍天,乐趣没有享受到,无奈的感觉,倒是深深品尝了。自个儿宽慰自个儿一下,只能作罢,准备秋猎吧。
        鉴于上次的丢脸,这一次秋猎,卫螭连弓都不带了,直接穿上猎装,腰间挎着从李二陛下赐的镔铁刀,手里拎着大提篮,明目张胆的去球猎场郊游、野餐去。
        家里两个小宝贝,当然要带着去,人家虽然小,但也要接触大自然不是。卫螭早就拉着周木匠研究出婴儿车来,俩小宝贝,一人一辆,装饰华丽可爱,正好在这个时候拿出去显摆一下。
        收拾收拾,把所有东西都装上车,谢和奶娘,一人抱一个,先上马车,卫螭骑马,跟着马车行进。临出发前,谢看着卫螭准备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我们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
        卫螭这厮倒是理直气壮,道:“我认为我们这叫务实,总比去射人家屁股好吧?”
        谢捂嘴一笑,缩回马车,没再说话。卫螭大手一挥,卫府的队伍出发。待得到了球猎场,各家的已到得差不多了,卫螭下马,去马车旁,扶着谢下车,接过孩子,与她一人抱着一个,向秦府的位置走去。身后,奶娘、招弟、鲤儿等拿着婴儿用品,夏生、卫文、卫澈拎着提篮,拿着小车。秋猎。机会难得。卫螭把人全都给带来了,准备来个卫府野餐会呢。
        “义父、义母,干娘。各位叔伯婶婶好。”
        刚要行礼,就被义母、干娘止住,干娘嗔责道:“这天儿越来越冷了,怎么把孩子也抱出来了?也不怕着凉生病,真是年轻人不懂事。”
        卫螭呵呵笑道:“孩子们穿得很多呢,秋猎这么大场面。不带麒麒、麟麟出来见识见识,不是可惜了么?”
        “混账话!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
        “谁说不懂,干娘您看,这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东张西望地,不也觉得好奇呢?”
        卫螭这话,说地众人一阵笑。程知节哈哈笑道:“抱出来逛逛也好。越金贵越难养活,这俩孩子,瞅那精神头,以后。有得四郎头痛的。哈哈”
        一阵仰首大笑,卫螭怀里的孩子。被干娘接了过去,谢手里地也被义母接过去,一群女眷围着,指指点点,逗弄着他们。不过,麟麟那臭小子不给人家面子啊,才被抱过去一会儿,扭着头看看,不是谢,笑脸立马就没了,又被抱了一会儿,居然哭起来了。
        谢笑着接过,道:“干娘,让我来吧,麟儿有些认生。”
        果然,谢一接过,拍了两下就不哭,马上又笑得灿烂可爱起来。还真是认生了。麒麒还好,性子好啊,谁抱逗她一下,都呵呵笑,很受欢迎,被四家的一群女眷们争着抱。
        刚说了两句,妞妞蹦蹦跳跳,一身粉红色的猎装,蹦蹦跳跳的过来,笑嘻嘻的打招呼:“师父,师公。带好吃的没?”
        卫螭笑着捏她小鼻子一笑,笑骂:“你是小狗鼻子么?这么灵,带了,来吃吧。”
        说着,打开提篮。卤味、炸丸子、麻花儿、烤鸡翅、鸡腿、茶叶蛋等,这些是他们吃地,给谢准备的是比较清淡、滋补的,还给她带了一蛊鸡汤,烧烤啥的,不适合她。
        “思思,你先吃东西,娘帮你抱着。”
        干娘和义母同时道。谢笑着道:“义母,干娘,不用了,让麒麒麟麟睡下就好。”
        “睡下?!”俩老一奇。
        卫螭神秘的笑笑,道:“我们有带东西来,您二位等孩儿我一会儿。夏生,把小车拿过来。”
        夏生遵命把小车拿过来,制作精巧可爱的小车,立即就吸引了在场女士们的目光,能坐能卧,还像现代的婴儿车一般,顶上挂着可爱地,谢设计的,招弟给缝的布偶,又能挡风,又方便携带。
        “这是什么?”
        秦猛媳妇儿惊奇的问道,眼神透着喜爱,忍不住伸手摸摸婴儿车。谢笑道:“这是我家四郎给孩子们设计地婴儿车,每天可以推着孩子出去转转,看看外面的景色。”
        “四郎设计地?心思真是灵巧,制作得这么精巧可爱。”
        “是啊是啊,你们家周木匠的手艺吧?让他也给我们家孩子做一辆吧?”
        …………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围着婴儿车说个不停,妞妞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挂车顶上的小饰品,喜欢的摸来摸去,伸手去拉卫螭的衣袍:“师公,那个小布偶好可爱,妞妞也要!”
        “找招弟要去,都是她缝的,你去请她给你缝两个。”
        “师公最好了!”
        妞妞蹦蹦跳跳的跑去找招弟,招弟脾性好,当然是满口答应,卫螭看得直摇头,坐地起价都不会,他家招弟就是太老实了,卫府上下都是老实人。
        正说着,长孙皇后的人过来,说是娘娘邀请诸诰命夫人过去叙话、享用美食,听说谢带了孩子来,让她抱过去看看。
        谢起身,叫招弟、鲤儿一起,推着婴儿车过去。众女眷见居然还能推着走,更加惊奇,纷纷叫嚷着,让卫螭回去一定要给她们的孩子也设计一辆。
        谢走了,人家都去打猎了,连卫澈都跟着大虎、二虎去了,就剩下卫螭和卫文、夏生大眼望小眼。程知节临出发前,让卫螭准备好调料,他要吃烧烤。
        “咱开始准备吧,不然,等会儿程老爷子回来见我们没准备好,可没好果子吃。”
        说起程知节的气势,主仆三人脸色都是一阵苍白。赶紧开始忙碌起来。正忙着。远远地,传来几声斥骂,隐隐约约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一方听着像是他家卫澈的,一方应该也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你们先准备着,我去看看。”
        卫螭循声走过去,远远见他家卫澈。手上拎着两只野兔,还有野鸡啥地,都是小猎物,估计是大虎二
        先拿回来地。卫澈的脸孔板得紧紧的,仔细看,似黑,很不爽地样子,貌似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
        而另一方。锦衣华服,带着随从,高居马上,眼神火热的看着他家卫澈。这人。他也认识,当初在东宫有过一面之缘的。原来的鲁王,现在的汉王李元昌。
        怎么那架势,看着有点儿像纨绔子弟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地架势?!但……他家卫澈是男的,这样……是不是太那啥了点儿,有种穿着衬衣去体验寒流过境的感觉。
        “小澈儿,怎么了?”
        寒归寒,身为卫澈的主家,貌似没法儿眼睁睁看着他的贞操陷落,卫螭只好自个儿催眠,这不是英雄救美,这是见义勇为,出声给卫澈解围。
        —
        “老爷!”
        见到卫螭,卫澈眼睛一亮,毫不迟疑的,拎着猎物就走过来,道:“大虎哥和二虎哥说老爷要做烧烤,让我先带点儿东西回来。谁知道来到这儿的时候,被人纠缠。”
        卫螭点点头,笑眯眯的目光投向汉王李元昌,抱拳行礼:“见过王爷,王爷有礼。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王爷何时回京地?还能来参加秋猎,怎么不通知在下一声,在下一直想感谢王爷赠字之情呢。”
        李元昌看到卫螭,眼中飞快的滑过一丝冷光,皮笑肉不笑的道:“有劳卫大人挂念。本王前些时日身体不好,回京疗养,这几日,身体好了一些,恰逢秋猎,随皇兄一起参加,凑个热闹罢了。这小家伙是你家的下人?”
        卫螭状似关怀地道:“对啊,这孩子是我卫府的左膀右臂,人虽小,但办事能力不错,今天来玩儿,就带着他来见识一下。不过,王爷身体不舒服?怎么没找在下去看看呢?没能帮上王爷地忙,真是遗憾。”
        李元昌道:“谢谢卫大人的好意,本王如今已好了。卫大人,你这下人……”
        卫螭笑着打断他:“是在下愚笨了,看王爷如今能骑善射,肯定康复了,恭喜王爷。对了,不知我家小澈儿何处冒犯了王爷,让您把他拦在这儿教训,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望王爷看在卫某的薄面上,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他一次吧。”
        说起卫澈,李元昌眼神又是一阵火热,看了看卫澈,眼中欲望满布,道:“卫大人,你这小厮,长得很入本王的眼,小模样儿,很是可人,转让给本王如何?”
        这话一出来,卫螭脸一白,卫澈脸孔全黑了,浑身发抖。还真遇上龙阳之好的人了。想不到汉王李元昌居然是玻璃爱好者,等等……貌似原来的历史上,承乾太子也是玻璃俱乐部的成员之一,又和李元昌沆瀣一气,不会是被李元昌带坏的吧?!历史之谜啊!
        “老爷!”
        卫澈叫了卫螭一声,神色倔强,咬着牙,一副恨不得扑上去撕了李元昌的样子。卫螭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然后转头看向李元昌,道:“不好意思,王爷,卫某没有兼职做人伢子,不倒卖人口的。我家卫澈,刚才说了,卫府离不开他啊,小澈儿虽然年纪还小,但能力却不一般,帮我掌管着不少事情,离开了他,我可就过不了逍遥日子了。”
        李元昌依依不舍的看了卫澈一眼,道:“本王明白了,那本王就不夺人所好了,告辞。”
        说完,掉转马头而去,也没和卫螭翻脸。卫螭也不怕他翻脸,不再搭理,而是转脸打量起卫澈来。别说,平时没注意,现在仔细看看,这会儿一看,还真是长了一张小受脸啊。
        五官清秀,肤色白皙,嘴唇红红的,眼睛大大的,目光深邃、清澈,身材纤瘦修长,真是越看越像小受。如果化妆一下,穿上女装……别说,还真是假美女一个来着。卫澈被卫螭打量得表情越来越黑,冷冷盯着卫螭,不爽的叫了声:“老爷!”
        卫螭嘿嘿坏笑:“不要害羞不要害羞,身为男人,能长得让人主动调戏你,甚至还把你拦着,一副准备强抢良家少男的架势,这是你的骄傲!知道不?”
        卫澈这下,脸色黑如锅底,恨不得跳起来,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老爷!”
        卫螭哈哈大笑,带着卫澈回去营地,一路上不停的闷笑,笑得卫澈,先是恼火,后是无奈,再后来是头越垂越低,看来,人家的良家少男心受伤了,现在正郁闷呢。
        卫螭呵呵笑着,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家卫澈是从教坊司出来的,貌似,历史上,初唐最出名的小受,是一个名叫称心的教坊司乐人。卫螭鬼使神差的问出一句:“澈儿,你以前在教坊司是做啥的?演奏乐器的?”
        卫澈道:“是啊。”
        卫螭“咣当”一声倒地,历史最大的乌龙和八卦,原来他家卫澈,极大几率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极受承乾太子喜爱,被承乾太子爱得死去活来,后来被太宗给活活打死的称心啊!呃……决定了,以后绝对不能让承乾看到他家卫澈,防范于万一。
        回到营地,让卫澈留下帮卫文、夏生的忙,卫螭决定四处转转,消化一下今天的“惊喜”,俺卖糕的,峨眉豆腐,卫澈原来就是称心啊。
        或许,今天真是忌出门的日子,或者,今天是个宜争吵、调解的日子,刚转了没几步,卫螭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脸儿绷得紧紧的,怒瞪着前方一个傻大个儿,瞪得那人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你听好了!回去向你爹说,你不要娶我,记住没?不然,我叫人阉了你!”
        好彪悍的宣言!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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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3:01:41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十四章 你要哪一个
        我……我爹不会听我的,我要这么和他老人家说,他的!”
        话说的一点气势也没有,畏畏缩缩的,呆头呆脑,愣头青的气势,半点儿都没有了。卫螭蹲在一旁,听得直摇头,俗话说的好啊,软的怕横的,横的怕恶的,恶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愣头青的气势都没拿出来,真是没有前途,前途无亮啊。
        “不管!你自己拿主意,要么被阉,要么被你爹打,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看看人家说的多有气势。卫螭频频点头,倾耳继续听。
        “只……只我爹做不了主,陛下那里呢?陛下那里怎么办?”
        “只要你不娶我,我父皇那里,我自有办法。总之,你记住,不许娶我。”
        “是。我一定和我爹说。”
        “哼!算你识相。”
        说完,拎起裙角,轻飘飘走人,还剩下的一个,傻傻的摸着脑袋赔笑,人都走了,才挠着脑袋,一边回头,一边走。再看另一个人,小身板儿挺得笔直,小头颅昂得高高的,步伐走得优雅自信。卫螭再次感叹,某男真是太没有前途了。
        “师公,你在这里做什么?”
        “嗨,夫人的徒弟,你好啊。”某男很不正经的打招呼。
        小萝莉走的方向刚好是卫螭藏身的地方,卫螭也没想过要避开,就那么大刺刺的蹲着,脑袋上,还有几根儿枯草的草。甚至还顶了一片树叶。说他不是偷听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卫螭站起身,拍去头上地草和叶。笑眯眯地道:“大家都去打猎了,我闲着没事儿,出来转转,可能是今天出门的时候没看黄历,这不,到哪儿都碰上人家的秘密谈话。真是过意不去啊。”
        高阳小萝莉,脸孔通红,表情又委屈,又气愤地瞪着卫螭,像头小母狼,倔强得很可爱,没有威胁。如果是妞妞,这会儿肯定又娇又软的扑过来。抱着卫螭撒娇,所以说,高阳就是太那啥了一点,不懂得看形势啊。
        高阳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看着卫螭眼圈一红,小声道:“师公都听到了?”
        “嗯!虽然没听全。但大概经过也知道了。”
        “不要告诉师父,好不好?”
        难得高阳小萝莉愿意求他一次,卫螭心中那个得意啊,不置可否,笑问:“为啥?说说原因,师公我参考看看,说不定……啊!啊!哭啥,我又没说要告诉你师父,喂喂,别哭。”
        小萝莉蹲下,抱着双膝,脸埋在臂弯里,呜呜哭起来。卫螭一阵手忙脚乱,赶紧掏出手绢去哄人,他可没有欺负小丫头的习惯。
        “人家不要嫁给房遗爱那个愣头青,他除了一身蛮力,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个吃喝玩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敏儿不要嫁给那样的人,敏儿不是故意要去威胁他的。呜呜……”
        “呃……这个问题,你还小吧?现在考虑,是不是早了一点儿?”
        “明年我就十四岁了,父皇说,十四岁就把我嫁给房遗爱。师公,人家不要啊!呜呜……敏儿没娘,连个好夫婿,也没人帮我做主!”
        汗,这话说地。卫螭一阵头痛,也跟着蹲下,拍拍小萝莉的脑袋,不过,被妞妞给骗多了,下意识的,脱口问了一句:“你是真哭的吧?不是骗我的吧?”
        小萝莉推开他的手,抬头等他,确实有哭,还哭得很伤心的样子,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不看他,自个儿很可怜的,偷偷抹眼泪,无声地抽泣。看样子,还真是触到伤心事了。
        卫螭默默叹口气,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席地而坐,也不管高阳愿意不愿意,手掌按到她脑袋上,笑道:“你这小丫头,就是这点儿小脾气不招人喜欢。”
        “又不要你喜欢,我有师父喜欢就够了。”凶巴巴的,硬作坚强的表情和语气,偏偏眼睛里又是大大的两包泪水。
        卫螭叹道:“你这小丫头就是不可爱,成天逞强,妞妞多可爱啊,你看人家,该示弱地时候,决不假装加强,你看看你,明明很难过,却要装坚强,别扭不?”
        “妞妞可爱,师公为何不去找妞妞,在我这里做什么!”
        卫螭坏笑,调侃道:“我怕我走了,有个傻丫头一个人躲着哭鼻子。”
        “我才不会!”
        “不会啊?那就好,先把眼泪收了,难看。”
        手绢再次递过去,这次,高阳没再拒绝,接过,狠狠的瞪他一眼,报复似地,眼泪、鼻涕,全擦上去,可惜了出门时谢刚给他换的新手绢,都不忍心拿去叫人洗了,直接扔了吧,太脏了。
        苦笑着,摸摸高阳的头,虽然还是被她把手给推开,卫螭也觉得挺乐和的,这小丫头,还真是……嘿,有点儿可爱。
        “不想嫁给房家小二?嫌他没学问,嫌他没本事?”
        “嗯。我……我派人专门打听过,那个人,就是一身蛮力,挂了个军中的虚衔,文不成,武不就,只懂得吃喝玩乐,房大人的爵位,是由长子继承的,他什么都没有。”
        好委屈的语气。卫螭摇头叹笑,问:“那我们的小高阳想嫁个什么样的夫婿?说说,师公我帮你参考一下,咱有了标准、条件,才能向陛下推辞不是?”
        高阳小脸儿一红,应了一声,想了想,虽然害羞,但还是昂起头,眼中布满梦幻的色彩,满脸憧憬的道:“我的夫婿,要英俊潇洒,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师公,你在看什么?”
        卫螭仰头望着天,道:“这种人,我
        找不到。抬头看看。天上有没有。”
        “你……你……师公是坏人,欺负我!”
        好吧,卫螭太直接了。一不小心打击到人家纯纯的少女心,打击了人家对未来的美好期盼。卫螭哈哈一笑,赶紧道:“除了那些,还有什么条件?地位呢?官职呢?有啥特别地要求没?”
        高阳小脸儿又是一红,道:“我地夫婿,自然会有高官位等着他。只要他出色,一代人杰就行。”
        “嗯,要求还真是……”
        “一点都不高,对吧?”
        “是不高,只是有点儿不切实际而已。”
        “师公!”
        高阳的小脸儿又板起来了,怒瞪着卫螭,眼眶里甚至还有眼泪。看在谢的面上,卫螭也不好太欺负人家。也怕她哭起来无法收拾,那啥,不是有句话说么,平时不怎么哭地人。哭起来那可是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来着。
        卫螭又是一阵笑。笑得小箩莉都快翻脸了,才收住笑容,温和的道:“丫头,我知道你没娘,陛下又忙,来,和师公说说,你这些要求,哪里看来的?或者,谁和你说的?”
        —
        高阳怒道:“不用谁教,我自然明白的。”
        “哇,原来咱家高阳是天才来着,嗯,很难得,来,天才少女,过来给师公我看看。”
        这句话,真是让小萝莉出离愤怒了,一下站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卫螭,不停地磨牙,很有一个不乐意就扑上去一顿撕咬的样子,越来越有小母狼的架势了。
        卫螭赶紧笑着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别气,说正经的。丫头啊,我家谢常说,你没妈妈,既然拜了她做师父,那她就要负起教导你的责任。你现在还小,有些东西,受限于阅历、经验,还不明白,譬如婚姻问题,还想着找那种人才出众的,学问又好的,我问你,找了这样儿的,你打算怎么过日子?每天起床,吟诗作对,谈文论词,出口成章,把你捧手掌心上,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每天过那种不食人间烟火地日子?”
        “人家又没说要那样!师公故意歪曲我的意思。”
        “哦,连歪曲都学会了,看来和我家谢学了不少了。那你说说你的本来意思好了,我绝不歪曲。”
        高阳想了想,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来,小嘴一撅,委屈的看着卫螭,道:“师公刚才说地那么不堪,我说不出来了。”
        卫螭呵呵笑,叹道:“傻丫头,去,看看周围有人没,师公我和你说几句悄悄话。今天貌似不宜说悄悄话,咱还是先查探清楚环境再说,免得又被人听去。”
        卫螭说得有趣,高阳轻轻一笑,旋即反应过来,连忙收住笑容,勉强板起小脸儿,不悦的哼卫螭一声,不过,还是乖乖起身,和卫螭一起查探了一番,还好,看来是卫螭记错了,黄历上肯定说今天不宜偷听人家讲悄悄话,一个人都没有。
        俩人回来,重又坐下,卫螭收起玩笑地神色,怜爱的看了高阳一眼,温和的道:“小丫头,你娘不在了,不然她肯定会教你一个道理,像你说的那样,太杰出的男人,最好还是别嫁。”
        “为何?夫婿杰出不好吗?”
        卫螭拍拍她脑袋,道:“也不是不好,可是,又杰出又知道体贴人的,太少,比让我一箭射中把心的几率还小。”
        说到这个,高阳表情很古怪,刚刚哭红的眼睛,都涌上了笑意,某男倒是说的理直气壮,惩罚似的,弹了高阳额头一下,道:“这天下最杰出的人,莫过于你的父皇,你从小在宫里长大,宫里的那些娘娘们,是什么情形,你应该比我清楚吧?你说了,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这样的说法儿,陛下也能算得上吧?可是啊丫头,太杰出的人,一般心气儿都高,用文雅点儿的话说,叫心怀大志。心怀大志的男人,事儿都多,成天不是忙这个,就是忙那个,能天天从早到晚的陪着你,伤春悲秋,谈诗论文么?这样的人,有几个懂得主动去体贴你,心疼你的?”
        高阳张了张嘴,卫螭直接举手打断她,道:“对,这样的人,不是没有,只是,看看你的周围,有机会和你成为夫妻的人里,有这样的人吗?没有,对吧?”
        高阳沉默下来,低着头,含着眼泪,一副委屈忧伤的样子。卫螭叹了口气,硬着心肠,道:“咱且不说能不能遇上吧,咱就说说你的性格。你这小丫头,要强、倔强,像头小毛驴似的,打着不走,拉着倒退,让你去让别人,包容别人,很难。你自己说说,我说的对吗?”
        高阳想了想,不服气道:“我也会让人的,只要是我喜欢的,我……”
        “行了行了,别说这种话,没有可信的依据。来,我问你,如果有你面前有两个人,一个就像你说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儒雅潇洒,风度翩翩,但是,他很忙,整天都要上差,或是要找朋友谈文论词,要与同窗好友,偶尔搞个文学聚会,偶尔搞个春游赋诗,与你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能时时陪着你,你要经常自己一个人独守空闺寂寞;另一个呢,才学一般,和气,知道包容你,你发脾气的时候,可能因为嘴笨,不会哄你,但知道让着你,不会和你计较,你生病的时候,知道亲自给你端一碗温度合适的药,亲自喂你喝,你闷的时候,会绞尽脑汁的给你解闷。这两种人,你要哪一个?”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十五章  神奇的孩子
        阳皱着小眉头,想了半天,问道:“师公,不能找一都有的吗?”
        卫螭严肃摇头:“不能。人的性格,与各自的成长环境、学识、修养,有很大关系,一般条件好的,都或多或少的有些……说孤芳自赏也好,说自傲也罢,甚至,有些会以自我为中心。家庭成长环境好的,在家里比较受宠的,一般也会有这种习性,没几个知道谦让、体贴的。这样吧,你先不忙回答我,自己观察一下好了,看看成长环境好的是怎样的人,看看不好的又是什么样的人,这一对比吧,什么都出来了。小丫头,有些东西,不对比是看不出来的,习以为常,可不是在什么方面都是好习惯。”
        最后一句,卫螭说得意味深长,高阳小萝莉听得似明非明,她还小,有些东西,没有经历过,一时间,要她理解很难。卫螭笑笑,拍拍她小脑袋,道:“走吧,丫头!我家卫文、夏生,应该烤好东西了,回去吃东西去。”
        高阳小萝莉小下巴一昂,道:“我要去找师父,才不要和你们一群臭男人在一起。”
        说完,拎起裙角,向长孙皇后营地去,小身影,挺欢快,像只奔跑的小鹿,朝气蓬勃,卫螭笑眯眯的看着,随口长叹:“丫等就是八九点钟的太阳,俺等日正当中,都是新一代,新一代!”
        嘿嘿怪笑两声,拍拍身上的枯草与树叶,转身回营地。就他出去闲逛的这么一会儿。大虎二虎已经送了两趟猎物回来。看营地前堆得高高地一堆,卫螭一阵无言,要是他现在就成立一个动物保护组织。会不会被人活活打死?!这个想法太有挑战性,不过没有可行性,放弃。
        如今卫文地烧烤手艺已经出师,卫螭基本就闲人一个,自个儿拎壶葡萄酿,爬上树丫。跨坐着,一边美美的喝着小酒,一边眺望远方,胡思乱想,挺美的小日子,挺美地郊游。
        “卫大人!”
        刚喝了两口,树下就响起甜脆软糯的童音,低头一看。兕子那小萝莉正站在树下面,冲着他挥手甜笑,身后跟着两个侍卫,好羡慕的看着他。娇声道:“上面好玩儿吗?”
        很期待、很羡慕的眼神和语气。迎着侍卫想杀人的目光,卫螭赶紧道:“别。我这就下来了。”
        赶紧把酒瓶一扔,溜下树去,迎着小兕子可爱的笑容,想起给她准备地礼物。前年的这个时候,给她送过一个扫晴娘,去年因为忙碌的缘故,没给她任何礼物,今年可不能再忘记了。在给家里的俩小宝贝做婴儿车的时候,想起妹妹小时候玩过的小三轮车,给她做一辆,让人推着走,也是挺好的玩具。
        想到这个,卫螭欢喜的笑道:“小公主等我会儿,我又有礼物送给你了!”
        “真地吗?兕子喜欢卫大人的礼物。”
        “当然,来,闭上眼睛,捂好眼睛,不叫你的时候不能偷看哦。”
        “嗯!”
        小兕子很乖的,用小手遮住眼睛,等着卫螭去把礼物拿来。卫螭赶紧跑去马车,把坐好地小车拿出来,献宝般的拿到兕子地面前,笑道:“可以睁开眼睛了。”
        兕子放下手,看到小三轮车,不由一奇,问道:“这是什么?给兕子的吗?”
        “当然!这就是给小公主你的礼物,来,坐上去试试。”
        坐垫的位置,在木头座椅上,他家招弟给缝了一层垫子,软软的,座椅背后,特地装了一排稍高的护栏,既可以护住骑小车的人,又可以在后面推着她跑。
        卫螭笑道:“来,坐上去试试。”
        把小兕子抱了坐进去,教她掌控方向的方法,小兕子很聪明,一教就会,卫螭现在后面慢慢的推着她试了几步,见她掌握的好了,才慢慢加速,推着她满场飞奔。
        秋猎的营地,是专门建立的,很平整,因为要跑马,地面也压得比较结实。隔狩猎场还有段儿距离,不然,营地就在狩猎场附近,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进山,那还打屁的猎,猎物早就被吓跑了。
        宽广的场地上,卫螭推着小兕子满场飞奔,满场都是卫螭和兕子的欢笑声,引得没去狩猎的一群女眷不停张望。
        谢当然也看见了,看着卫螭开怀的笑,看着小兕子的天真可爱,谢微微一笑,她喜欢卫螭这样的状态,让人看了,不知为何,很舒心,很温暖。
        “晋阳公主坐的那个是何物?又是卫家四郎做的新物件么?”
        谢温和的道:“是的。给我们家孩子做婴儿车的时候,也给晋阳公主做了一辆小三轮车做玩物,幸好小公主喜欢。”
        长孙皇后笑吟吟的看着远处和卫螭一起玩闹的兕子,眼神慈爱,道:“子悦赤子心怀,和气可亲,宫里的孩子们,不论大小,都喜欢与他相处。”
        “姐姐说的是,孩子们都很喜欢卫大人呢,经常问卫大人何时进宫,要听卫大人讲故事。”
        韦妃捂着嘴,轻笑着说道。谢淡淡一笑,垂首,道:“四郎可能天生就有孩子缘,孩子都喜欢和他亲近。”
        长孙皇后的目光从远处收回,看了婴儿车中,刚睡醒一觉,让奶娘喂饱了的麟麟一眼,笑道:“这孩子,眼睛又圆又大,灵活有神,只怕将来,性子也和他父亲差不多。”
        谢淡笑:“承娘娘吉言,我也希望他将来能像他父亲一般。”
        “来,本宫抱抱。”
        谢微愣,抱起婴儿车里的麟麟,略微有些犹豫,道:“麟儿认生,娘娘多担待。”
        长孙皇后笑着接过,慈和的道:“本宫明白,试试吧。小麟儿。可不要和本宫认生
        说也奇怪,除了家里人之外,谁抱都只抱一会儿就开始哭的麟麟。被长孙皇后抱过去后,睁着黑漆漆、圆溜溜地眼睛看了半天,居然没哭,只是显得有些怕生地样子,乖乖的,不再像在谢怀中那么爱笑。那么和气的性子,被长孙皇后抱在怀中,几乎一动不动。
        “呀,看来这孩子和娘娘投缘,娘娘抱地时候,居然不认生了。”
        义母略带惊讶的笑道。长孙皇后神情欢喜,点头,笑道:“秦老夫人说的是。看来这孩子和本宫投缘。”
        “啊……啊……弟……弟弟……”
        被奶娘拉着的小新城公主,见母亲抱了个小婴儿,挣开奶娘的怀抱,一骨碌跑过来。小手指着麟麟,口里不甚清楚的说着一些单音字。跑到长孙皇后身边。似乎很好奇,伸出小手,去摸麟麟。
        —
        “娘……娘……抱!”
        长孙皇后把新城小公主搂怀里,单手抱着麟麟,新城小公主依偎着母亲,和麟麟大眼瞪小眼,突然挣开母亲地手,扑过去,冲着麟麟粉嫩的小脸蛋儿,吧唧啃了一口,麟麟“呜哇”一声,哭了起来,新城小公主却咯咯笑了起来,欢快的拍着小手。
        在场的大人都是一愣,麟麟一哭,麒麒也不安分了,也跟着哭起来,谢连忙从长孙皇后手里抱回麟麟,和奶娘一起,哄着小姐弟俩,一阵手忙脚乱,初次做母亲,没有经验的缺点,显露无遗。
        新城公主还什么都不懂,只是天真地笑着,扭股糖似的,依偎在长孙皇后的怀里。
        长孙皇后若有所思的目光,扫了谢怀中地麟麟一眼,又看看怀里笑得天真无邪的新城公主,笑道:“小调皮,把麟儿给逗哭了。”
        这边大的笑,小的哭,热闹非凡地时候,卫螭那边也不轻松。这次秋猎,太子承乾监国,李二陛下带了长孙皇后,宫里所有嫔妃一起来,附带一群还未到独立开府年纪的正太、萝莉们。
        见兕子有卫螭给做地新玩具,都跑过来,一脸艳羡,一脸渴望。卫螭不知道他们也会来,就只做了一辆小车,只准备哄小兕子,这会儿,孩子们都聚在一起,玩具却只有一个,心情,真是又尴尬,有过意不去。
        小兕子那孩子,性情好,天生的善解人意,见大家都来了,便下了小车,主动把玩具让出来,给大家一起玩。
        推车的,变成了侍卫,所有的正太、萝莉们,一个个轮着上去玩,小兕子这主人,反而没得玩了。卫螭牵着她,蹲在场边,爱怜的摸摸她的小脑袋,小兕子冲卫螭可爱一笑,强忍着不把眼睛溜过去,看她的小车车。卫螭没有办法,只好和她玩起“你拍一,我拍一”的小游戏来。
        玩了一会儿,进山打猎的人终于回来了,李二陛下当然也回来了,带来了一大堆的猎物,孩子们要过去迎接他们的父皇了,不能玩小车了,不过,这个时候,李治和李贞,不知为啥,争吵起来。
        “怎么了?兄弟俩怎么吵架了?”
        “李贞把小车给弄坏了,还不肯承认!”李治怒道。李贞立即反驳:“不是我,轮到我的时候,已经坏了!”
        卫螭牵着兕子过去一看,不由苦笑起来,难道都成了定律了吗?但凡玩具到了男孩子手上,就不得长久?
        刚刚还很新的小三轮儿车,招弟给缝的坐垫,歪歪斜斜的,快掉了,护栏也塌了一边,前轮的木制踏板,也是破破烂烂的,怎么也无法看出一个时辰前还是新东西来,神奇的小男孩儿们,神奇的孩子,破坏力惊人,只一个时辰,就能破坏成这样,五体投地都不足以表达卫螭的钦佩之意。
        兕子挣脱卫螭的手,跑过去,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的小车,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刚才还崭新的小车,默默不作声。
        “好了,没事没事,你们父皇打猎归来,快去迎接去吧,坏了就坏了,重新做一辆就是,快去吧。兄弟俩,吵什么架,小心被你们父皇打屁股!”
        李贞看看卫螭,又看看破破烂烂的小车,也不管李治和兕子的反应,拔腿就跑了,迎接他的父皇去。
        兕子没动,小嘴抿得紧紧的,蹲在地上,爱惜的抚摸着她的小车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手摆弄着踏板,努力的想把它复原。李治也没动,看看一脸快哭的兕子,满脸愧疚,蹲下身,也跟着一起,想修好小车。
        兕子的样子,让卫螭一阵心疼,拍拍她的小脑袋,柔声道:“没事的,我重新给你做一辆,坏了就坏了,不要难过。”
        兕子抬头,眼泪再也没忍住,呜哇一声哭起来,扑卫螭怀里,泣道:“兕子的小车车,卫大人送兕子的小车车……呜呜……”
        “乖,不哭,不哭,卫大人重新给你做一辆,咱重新做一辆更好的,更漂亮的,不会坏的,好不好?”
        “可是……可是,这是兕子的第一辆小车车,母……母后说,不能浪费,要节约,同样的玩具,只能要一个。”
        还是很伤心的抽噎着,吓得旁边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大的那个满脸心疼,巴不得把天上的太阳都摘下来给她,小的那个,一脸愧疚,恨不得当场自杀谢罪,俩人忙得团团转,就只求可爱的小兕子能收了眼泪,不要伤心。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十六章  青蛙的礼物
        螭赶紧拍着胸脯担保:“放心!咱绝不浪费,小车车重,我家周木匠最厉害了,兕子不知道吧?我送你的好多礼物,都是他做的哦,把小车车拿去给他修,保管和新的一样!”
        “真的吗?”
        “当然,好了好了,不哭了,快去迎接你们父皇吧,小车车交给我,我拿去修,修好了再给你送回来。”
        小兕子这才收起眼泪,爱惜的摸摸小车,很可爱,很认真的道:“那……卫大人要和周木匠说,这是兕子最喜欢的小车车,一定要修好哦!”
        “嗯!一定转告!好了,快去吧,晋王殿下,快带着小公主去吧,迟了不好。”
        李治勉强笑笑,朝兕子伸出手,牵着她而去,兕子边走,还一边回头,依依不舍的目光,不停的投向小三轮车,卫螭赶紧笑着挥手,让她放心的去,待走远了,才苦笑着打量着那辆被蹂躏得很惨的小三轮车,要修理好它,还真是一件很浩大的工程啊。
        长叹一声,扛起小三轮车,扔马车后面去,准备回家让周木匠给看看。收拾好,想起小兕子的眼泪,卫螭扭头看看四周,满眼枯黄的杂草,循着河边走,走了好远,才找到一簇长在水边的草,还好,还有几片带着翠绿的叶子,卫螭露出满意的笑容,全折下来。
        话说,李治牵着小兕子去迎接他们的父皇李二陛下胜利归来,兕子小脸儿上的泪痕,已经全部擦去。如果不是红红的眼睛。还有眉宇隐约可见地烦忧之色,还真看不出她才刚刚哭过一场。
        一起行礼过后,李二陛下意气风发。喜笑颜开,与诸臣同乐,把酒言欢,没空过来关注他地孩子们。
        李治牵着她,到母亲跟前,默默坐在母亲旁边。长孙皇后把小兕子的神色都看入眼中,刚才的小风波,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能想到其中地曲折,却不好说什么,毕竟都是小孩子,还都是兕子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她这做皇后的。也有她的考量,有时候,为了家庭的和睦,只能委屈自己的孩子。
        “兕子。来母后这里。”
        长孙皇后慈爱地笑着,朝兕子招招手。兕子抬头看了母亲一眼,又低下头,走过去,扑入母亲怀中,默默不吭声,长孙皇后心中暗叹,轻轻拍着她的小脊背,安抚她。
        李治脸上一阵愤恨,一阵悲伤,咬着唇,朝李贞那边瞪了一眼,李贞依偎他母亲的怀里,眼睛也悄悄往这边看,迎上李治愤恨的目光,赶紧把脸迈开,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让李治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长孙皇后看入眼中,伸手把李治拉过来,一左一右,把兄妹俩搂入怀中,对李治柔声道:“雉奴是大孩子了,是哥哥,要照顾好妹妹,知道吗?”
        李治满脸愧疚:“母后,孩儿……”
        长孙皇后食指轻轻压在他的小嘴上,笑道:“母后知道,母后知道雉奴要说什么,只是啊,这宫里,发怒是最下乘的,也是最要不得的东西,我们要做地是忍耐,把所有的力量都积蓄起来,待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全力挥打出去,一击即中,再不给敌人还击的机会。雉奴明白吗?”
        李治歪着头想了想,诚实地道:“不是全部明白。母后,什么时候才是时机成熟的时候?”
        长孙皇后轻轻一笑,点了李治额头一下,神情和蔼慈祥,道:“平日叫你多读书,你却当作耳旁风。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老子》上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读之,可有何反思?”
        李治想了想,道:“这一篇,是要人懂得欲壑难填,一心多为攫取。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人之欲,不可丈量也,人心贪得无厌,得陇望蜀,一山更望一山高。终有一日,会因此而失去生机。”
        长孙皇后又接着道:“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而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何意?”
        李治又道:“不自夸耀,万物均不足以为依恃。飞扬跋扈之辈,但凡有所依恃,便心比天高,气冲斗牛。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皆如此理。”
        长孙皇后这才满意地颔首,摸着李治的头,道:“骄兵必败,自古皆然,然人人皆知此理,却常深陷其中而不自知,此乃人性也。雉奴要铭记于心,对敌、自省皆可。”
        李治小脸儿一亮,恭敬的道:“孩儿谢母后教诲。”
        兕子天真的道:“哥哥好有学问哦!兕子也要努力学习!”
        这话,逗得母子两个都是一笑,长孙皇后怀里搂抱着李治和兕子,肃声叮嘱道:“为娘的身处后宫之首,你们是为娘的孩子,平日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们,你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如今为娘还在,还能帮你们挡着,一旦有朝一日娘不在了,你们的父皇,国事繁忙,恐无暇顾及你们,保身之道唯有你们自己,娘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平安的长大,新城才两岁,兕子也才五岁,雉奴,你是哥哥,要保护好妹妹,知道吗?”
        “母后,兕子不要离开母后!”小兕子扑在母亲怀中,娇声道。长孙皇后笑着拍哄她。李治眼圈一红,但还是坚定的道:“孩儿知道,孩儿一定会保护好妹妹。娘才不会有事呢,卫大人说,娘的身体已经好了,娘不会离开我们。”
        “娘当然不会离开你们,娘还要保护着你们平安长大呢。”
        长孙皇后微微一笑,再次搂紧小儿子。心中暗叹。她的身体她自己岂会不知,贞观九年的时候,她缠绵病榻一年余。如果不是卫螭夫妇,只怕已经魂归离恨天。如果当日她有个三长两短,承乾、青雀,只怕自己就会乱了阵脚,自斗不休。她地那个皇帝夫君,国事上雄才大
        |都还不能离开她,她还需要继续努力的活着,好好儿地活着,起码。也要保护着她的子女们平安的长大,能自己独掌一方为止。
        且不提长孙皇后的百般心思,且说打猎归来的李二陛下一行,此行收获很大。几乎每家都有收获。这次,大虎二虎再没猎到大熊。来时卫螭特地交代过,大的猎物不要了,猎点儿小地就成,也要给别人一点儿出风头的机会不是。
        大虎二虎实在,却没有去打啥老虎、豹子、熊之类的,只是打了只很肥大的野猪,在他们俩看来已经很低调了,不过,那野猪巨大的体型,还是引起了旁人一阵侧目,纷纷羡慕卫螭有两个勇猛的手下。李二陛下开心,有赏赐了两兄弟一回,然后才摆开宴席,吃着卫文自觉奉献的烤肉,与众人把酒言欢。
        待卫螭转回来,看到那只巨大的野猪,心中再次无语之余,只能自我开解,这一切都是天意,木有办法,天生太不凡了,想低调一下都能打只大野猪,不要就是违抗天意,要受罚地。
        不打击人家大虎二虎的积极性,卫螭很是卖力的表扬了两兄弟一番。卫螭的表扬,再次让已经因为李二陛下地夸奖而呈现傻笑状态俩兄弟更加朝着白痴的方向发展,脸上那个傻笑,让卫螭很有避开,假装不认识他俩地冲动,实在是……用傻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其程度了。
        —
        卫螭寻摸到谢身旁坐下,谢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说,递了一盘子吃食过来。卫螭刚坐下,屁股都还没坐热,那边厢,程知节已经叫嚷起来:“卫四郎,刚才跑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来?要罚酒三杯。”
        卫螭看程知节眼神已经因为醉酒有些涣散,逐面不改色,睁着眼睛说瞎话:“程叔叔你看错了,小侄一直在这儿坐着呢,不信你问我媳妇儿。”
        谢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程知节接着叫嚷道:“胡说,以你小子爱闹腾的个性,如果一直在这儿,怎么刚才一直没出声,哑巴了?”
        卫螭苦着脸,一本正经的道:“小侄这不是没地方表现不是,您想,这狩猎场,那应该是像陛下,各位叔伯这等勇武之士表现的地方,小侄这样一个文弱书生,还是低调为好,免得再闹笑话,这次可没人乐意让小侄去射他屁股了!”
        卫螭这话,逗得众人一笑。程知节大言不惭的道:“说的没错!不过,你刚才确实不在?说,到哪儿去了?”
        卫螭道:“这话大声说不雅,来,请叔叔附耳过来,小侄悄悄和您说,小侄刚才是解手去了,您知道,是人都有三急,是吧?”
        程知节一听,也是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还用力的拍着卫螭的肩膀,拍得他频频皱眉,以后要记住,喝醉酒的程知节是危险品,擅自接近可能残废,要保持安全距离。
        大家的酒,都已经有些上头,就算是没上头,也无心关心卫螭到底跑哪里去了。酒过三巡,互相间,也没那么多讲究,男人们更是已经端起酒碗,开始找拼酒对象,打算喝个你死我活论输赢了。女人们吃喝完毕,聚到一起,谈论说笑,孩子们也离开宴席,在附近蹲着玩。
        卫螭觑眼看看小兕子,见她只是安静的蹲在李治身旁,又安静又乖巧,小模样儿,还是闷闷不乐的,让人心疼死。
        卫螭朝谢打声招呼,猫着身子,向兕子身边蹿过去。谢微笑着摇头,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过去的,他非要搞得鬼鬼樂樂的,像个笨贼。但是,这样的卫螭也挺好。谢的目光投向被奶娘、招弟抱在怀里的孩子们,可以预期,卫螭将来会是个好父亲,不过,只怕没什么威严,严父慈母,估计在卫府是没有什么可能了,她还是朝慈父严母努力一下吧。
        兕子小手拄着下巴,蹲在李治旁边,看着他与李福他们一块儿玩,兴致不高,心中还想着她那可怜的小车车。突然,有一个白色的东西突然一跳一跳的蹦到她跟前儿来,到得近前一看,却是一只白色的,用纸叠的,状似青蛙的东西。
        小兕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那只纸青蛙。这时,一个粗嘎的声音,一板一眼的道:“可爱美丽的小仙女,你好,我是纸青蛙,初次见面,请问,您是晋阳公主小兕子吗?”
        小兕子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道:“是啊!我叫兕子哦!”
        那个声音又再次一板一眼的道:“太好了!终于找到了!我纸青蛙听说,在大唐长安有个叫兕子的小仙女,又可爱,又善良,人人都喜欢她。我们的天神说,要给这样的好孩子一件小礼物,我是奉命送礼物来的。”
        被夸奖了,小兕子小脸儿红红的,羞羞的笑着,眼神很期待的看着纸青蛙,问道:“兕子真的是好孩子,真的有礼物吗?”
        “当然!这个问题,天神找小兕子的父皇、母后打听过,还找卫大人打听过,他们都说小兕子是可爱善良的小仙女,是好孩子,都说小兕子应该得到礼物!看左边,那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一声轻响,小兕子应声转向左边,只见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绿颜色的,用草编的,形状很像蚱蜢的小玩意儿。
        “呀!”
        小兕子欢喜的叫了一声,捡起来,爱不释手的样子。这时,卫螭才从树后跳出来,笑着问:“小公主喜欢吗?”
        “喜欢!谢谢卫大人!”
        小兕子很聪明,虽然刚刚卫螭故意改变了嗓音,故意粗着嗓子说话,不过,小兕子还是猜到是卫螭给她编的蚱蜢。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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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3:10:31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十七章 心上人
        螭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和兕子一起,一大一小,俩玩儿,卫螭帮忙吹纸青蛙,让它前进,兕子拿着卫螭用草编的蚱蜢在前面跑,俩人,一个追,一个跑,卫螭看着兕子跑了两圈,才突然一个加速,一个飞扑抱住她,笑道:“抓住了!可恶的小蚱蜢,看你往哪儿跑?”
        兕子咯咯直笑,笑声清脆可爱,嘴里娇声叫着:“卫大人赖皮!卫大人赖皮!纸青蛙都没过来!”
        卫螭一屁股坐地上,嘿嘿笑道:“青蛙说了,它累了,让我帮它抓!这是悄悄话来着,兕子听不到!”
        卫螭这厮无耻啊,明目张胆的骗人家小孩子。小兕子很纯真,居然很乖的过来,举着小拳头,帮卫螭捶起肩膀来,甜甜的笑道:“卫大人陪兕子玩,兕子要帮卫大人捶肩膀!”
        卫螭一愣,差点儿感动的涕泪横流,呜呜,这小萝莉,真是太可爱了,现在偷回家去养可以么?
        “子悦,这蚱蜢是你编的?”
        俩人闹得欢实,也没注意身旁的情况,人家的老爹,当今大唐帝国元首李二陛下不知何时到了跟前儿,拿过卫螭给编的蚱蜢,端详了一阵,笑问。不过,那双犀利的眼睛,卫螭咋觉得已经化成了眼镖,唰唰的朝着他的肩膀射呢?!呃……父亲的嫉妒心!很恐怖!
        卫螭赶紧把兕子拉到身前来,往人家父亲那里塞,一边憨笑道:“就是哄小孩子玩儿的小玩意儿。以前向村里的老人学地。经常给妹妹编着玩儿,手艺不过关,手艺好地。看着就像活的一样。”
        李二陛下还没评价,兕子就已经笑道:“兕子很喜欢啊!卫大人,还要兕子帮忙捶背吗?”
        “呃……不用了,兕子小公主啊,您的父皇今天出去打猎一天,那才叫辛苦。比我辛苦多了,咱是不是应该先给父皇捶背啊?”
        卫螭觑眼看看人家虎视眈眈地老爹一眼,赶紧忙不迭的摇头,再捶下去,这厮就要被眼镖射杀了,太恐怖咧!
        小兕子扭头看看父亲,重重点头,嗯了一声。去拉李二陛下的衣角,奶声奶气的道:“父皇,兕子捶背背,父皇好高。兕子够不到。”
        李二陛下立即眉开眼笑的蹲下身,笑嘻嘻的道:“那父皇蹲下身让兕子捶背。”
        “嗯!”
        李二陛下蹲下身后。兕子立即跑到他地身后,小拳头卖力的在李二陛下肩膀上敲了起来,还很担心的问:“父皇,兕子捶的痛不痛?”
        李二陛下一脸幸福父亲的傻笑,摇着头,道:“没有没有,兕子捶得很好,父皇很舒服。”
        小兕子被夸奖了,笑容更加的甜美可爱,小拳头捶背捶得更加卖力,手捶酸了也不说,只是悄悄的缩手揉了揉,唉,真是懂事乖巧的好孩子。
        李二陛下笑着转身,抱起她,道:“父皇好了,辛苦兕子啰!”
        “才不辛苦!兕子最喜欢父皇了!”
        小萝莉抱着李二陛下脖子撒娇,笑得那叫一个甜,声音软软糥糯地,除了可爱,还真是找不到词语形容了,卫螭这会儿有点鄙视自个儿的词汇贫乏。
        父女俩都开心了,满心嫉妒的父亲,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忘记了,也不管卫螭那个哄他女儿开心地“功臣”,自个儿抱着女儿就回席去了,留下卫螭一个人,陪伴着凄惨的黑色背景,再伴着一缕秋分,卷起一片枯黄地落叶,好不凄凉。
        幸好,善良的小兕子还记得卫螭,认得向卫螭招手,让他快回来。歹绣出好笋!还是小兕子善良。卫螭抹抹眼泪,赶紧回自己的座位去。
        兕子是手里拿着两只草蚱蜢和纸青蛙被李二陛下抱回去的,这些小玩意儿,比较能吸引女士和孩子。刚才卫螭陪着她玩儿的时候,就吸引了不少孩子的注意,这会儿兕子拿着过去,更是引得一群正太、萝莉的满脸羡慕。
        “要!”
        一个大约四岁左右的小萝莉公主,喊出了所有正太、萝莉们的心声,卫螭知道她,常山公主,在姐妹中排行倒数第二,她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昭仪,在她喊出来后,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抱她。
        卫螭却是微微一笑,伸手在怀中一阵掏摸,又摸出三四个草蚱蜢,道:“臣只找到一簇长在水边的绿草,只编了这么几个,小公主喜欢就拿去吧。找几位侍卫大哥再去河边找找,如果有新的草叶,臣再重新编几只就是。”
        卫螭伸出手,手掌上、手腕处,一道道红色的划痕显露出来,众人这才明白,编织这个小东西,还需要点儿功夫。卫螭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啥,许久没编过了,近来养尊处优,人养的细嫩了些,没事儿没事儿。”
        兕子看了卫螭的手一眼,又不舍的看看手里的蚱蜢,很果决的递出去,递给其他的兄弟姐妹们,道:“兕子不玩了,刚刚玩过了,给哥哥姐姐们玩。”
        李二陛下也板着脸道:“行了,都过去玩去,子悦的双手,那可是救命的手,可不能糟蹋了。”
        小黄公公陪笑道:“陛下,不如让卫大人教奴婢等编织的方法,由奴婢们给几位殿下们编织,如何?”
        卫螭赶紧笑道:“公公好主意,陛下,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请陛下恩准。”
        李二陛下这才满意的颔首,道:“算小黄子机灵,你们去找些草叶来。”
        两个侍卫领命而去,卫螭拿了只编好的拆开,交给小黄公公等几个内侍,这能跟着出来在跟前儿伺候的内侍,都是些机灵人,这个蚱蜢,只要知道敲门。并不是什么难编织的东西。卫螭只示范了一遍,他们就能独立编织,模样难看的问题。只要多编几只
        ,当下,小正太、小萝莉们闹哄哄围着小黄公公几个睁着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们编织。
        兕子手里还是拿着卫螭编地那两个,依偎在李二陛下怀中。这么一会儿功夫,长孙皇后已经叫人拿来药油,让卫螭擦手上。卫螭汗然,大老爷们儿,被草叶划出几条痕迹就要涂药油,那真是什么脸面都没有了,谢过长孙皇后,赶紧把药油藏起来。跑回座位去。
        刚坐下,就迎来谢带着责备的白眼儿一个,卫螭嘿嘿傻笑一下,坐的笔直。一副专心吃东西地样子,手底下。却偷偷抓抓谢的手,递过去一个葱绿的蚱蜢。
        谢心中一暖,笑了起来,口中假装嗔怪:“把我当小孩子哄么?”
        嘴上虽然那样说,但手上却不慢半分的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拢在宽大的衣袖里,趁人不注意地时候,轻轻抚摸,眼神波光流动,妩媚温润的瞟了卫螭一眼,瞟得那厮呵呵傻笑。
        吃吃喝喝一顿,秋猎算是结束,各家带着丰富的收获回家,来时空荡荡的马车,全装满了猎物,卫螭那里,还有各府要求帮忙制作婴儿车的意愿,卫螭忙不迭的答应下来,表示各府都每家送一辆,绝不敢忘。
        待全部应付完,扶着老婆孩子上了马车,卫螭骑上马,随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回京。回程的路比较无聊,程明、秦猛几个,凑到卫螭身边,一起说笑嬉闹起来,以打发无聊地回程时光。
        这男人凑到一起就爱吹牛,图的就是一个痛快,卫螭几个都是年轻人,凑到一块儿说笑,不免声音大了些,几个老爷子,差不多都酒醉了,也没人管,那就更加的放肆了,正说着,两个年轻公子打马跟了上来,年轻的那个,轻蔑地看了看秦猛的马车,笑道:“秦四……哦,现在要改称秦二了,怎么这次才打了这么几件猎物?还比不上本公子这样地文弱之人呢!”
        —
        秦猛脸色一变,立即反唇相讥,俩人你来我往,当即斗起嘴来。卫螭用手肘拱了拱程明,低声问道:“那人是谁?”
        程明愤恨的瞪着那俩人,咬牙切齿的道:“已经去世的莱国公的长子和次子,如果不是看在他们老爹的份上,打得丫们满脸桃花开。”
        卫螭汗,咳嗽一声,装作没听到程明的最后一句话,只是问道:“他们两兄弟和咱们几家不对盘么?”
        程明道:“老大杜构还行,从来不会招惹我们,那个老二杜荷就比较操蛋了,莱国公的爵位是老大继承,他没官职,他老子又去了,没人帮他谋好官职,嫉妒我们几个有官位在身的人呗。”
        卫螭点点头,打算回家之后找他家美女姐姐好好打听下杜荷其人,也不参与他们的争论,也就是偶尔跟着哄笑几声,话说,吵架秦猛可不见得会输给谁。
        回到家中,该收拾的收拾,全交给管家成叔去打理,卫螭和谢回房,洗去满身疲惫后,哄睡了孩子,俩人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一下,虽说没上山打猎,不过,出去颠簸这么一天,怪累人的,特别是卫螭还骑了一天的马,揉着酸痛的双腿,卫螭开始怀念起现代的按摩椅来,可惜现在医学院还没开始招生,不然家里也养几个专门搞按摩的下人,那小日子过的,才是一个美得很。
        秋猎一趟下来,小两口在家养了两天才恢复过来,卫螭一个劲儿的感叹老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被谢赏了白眼儿两大颗。
        他们俩是没什么精神折腾了,可人家二虎那叫一个精神抖擞,刚秋猎回来第二天,就拎着猎物,乐颠颠上小少妇的门去了,还是每天雷打不动的早出晚归,风雨无阻的去会他的小大姐。
        而过了这么几天,谢让去打听的消息也查的差不多了。那小少妇,今年刚刚十九,比二虎还要小两岁,名叫云娘,家中仅有一个瞎眼的老母,母女俩相依为命。因与夫家的婆婆不合,一年前离婚回娘家,一直没有改嫁,有人上门提亲,也还说要待老母百年后才考虑再嫁。
        据说,二虎早就暗恋人家,经常借故从人家门口经过或是在她劳作的时候躲在一旁偷看,一直没有勇气结识人家。直到有一次,云娘的前夫来纠缠她,二虎看不过去,小宇宙和醋心同时爆发,一顿老拳,上前把人家前夫给揍了一顿,打得云娘前夫再不敢踏入庄子半步,从此把农庄列为禁地。
        二虎比较没出息,做了一会儿英雄救美的英雄后,居然害羞的一溜烟儿跑了,还没有人家云娘大方,云娘自个儿准备了些鸡蛋啥的,上门来求见,说要感谢二虎,二虎哪能受云娘感谢,借故经常跑去帮云娘忙,一来二去的,俩人慢慢熟悉起来。
        卫螭听得直点头,表情古怪,谢一奇,问道:“怎么了?做出这种怪表情?”
        卫螭叹道:“我现在才知道,没有文化真可怕,离婚的!俺真是文盲啊,这个都不知道。”
        谢似笑非笑:“那又如何?”
        卫螭一激灵儿,赶紧道:“没啥!只是危机感更浓了一些,嗯,俺一定要努力发挥魅力,迷死夫人您,争取经营一段美满幸福的婚姻。”
        谢好整以暇:“那你的意思是,我会变心咯?还是说,你会看上别的人?”
        “……”
        卫螭长叹:“夫人,你真的多心了!俺对你的心,唯天可表啊。”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十八章  成亲(上)
        瞟卫螭一眼,抿唇笑笑,没再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擦擦冷汗,转移话题,道:“原来,他们俩地下抗战一年多了,二虎那傻小子藏的还真严,和我一起去雍州我都没发现,惭愧惭愧。”
        谢道:“如果不是秋猎凑巧发现,只怕我们两个都不会注意到,看来,家里的管理系统,还存在漏洞。”
        看谢若有所思的样子,卫螭笑道:“这些事情,慢慢来就好,这里是家,又不是公司啥的,搞得人人自危不好,经营一个和睦团结,互相信赖的家,总是需要点儿时间的。”
        谢笑了笑,状似释然,转开话题:“这个问题,要如何解决?我们需要出面帮他提亲么?”
        卫螭道:“先别忙,二虎那丫肯定只知道去帮人家干活,估计,话多说了两句都会脸红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人家女的是什么意思,为免被人说势大压人,还是问清楚了再说吧。一开始咱俩就出面恐怕会吓到人家,还是找别人出面的好,待清楚了女方的意思,愿意了,咱家再大肆操办一下,二虎那傻小子,可是救过咱们命的。”
        谢笑着颔首:“也好。成叔为人沉稳,经验老道,问过他意见之后再说吧。”
        小俩口议定,叫招弟去把成叔叫来,谢把意思给成叔那么一说,成叔道:“夫人,这种事情,老爷们儿不好出面,还是女人和女人家方便说话,小寡妇头上还有老娘在。最好找个女的去打听一下人家的意思。如果有意思,咱家再出面就行了。”
        边上地刘嫂道:“夫人,这件事儿。不如由我出面去问问吧?我经常在庄子上走动,云娘我也认识。”
        谢道:“也好,就由刘嫂去问问吧,也别用势力压人,得人家自愿才行。”
        “夫人放心,我省得。”
        女方由刘嫂去出面。男方二虎那里则由卫螭去问,不过,二虎还没回来,卫螭便让夏生给他传话,回来之后来见见他,然后便带着大虎,扛着小三轮车去周木匠家去了。
        早在制作出第一辆小三轮车地时候,卫螭就料到可能会受到孩子们的热烈欢迎。让周木匠先赶出一辆后,就让周木匠继续做。如今,周木匠也升级了,不再是一个人独立制作了。招了两个徒弟,都是十三四岁的年轻男孩子。跟着他先从基础地学起,找周木匠的话说,要学真本事,先把学打槽。
        “老爷,您来了。小车已经做好四辆了,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做的,您看看。”
        卫螭一进去,周木匠就热情的打招呼,接触时间久了,周木匠也算明白了,卫螭也就是个随和的人,不喜欢端架子,为人实在得很,也逐渐放开了拘谨,不过,恭敬、客气还是一如往昔,从周木匠朴实地角度来看,态度问题,也代表了他对卫螭的尊敬和感激,卫螭随他去,太刻意了,反而显得虚伪,还不如顺其自然。
        “不用客气,来,帮我看看这小车还能修不?那天刚拿去,就被一群毛头小子给弄坏了。”
        周木匠哈哈一笑,道:“男娃子都这样,东西拿到手上,没几样能长久的。”
        周木匠仔细看了看,还好,都不是大问题,换对踏板,再重新修整一番,又和新的一样了。等小兕子看到,应该能开心起来。
        等周木匠修理的时候,卫螭坐在外面的枣树下等待,大虎陪着他,坐在一旁。卫螭笑道:“大虎,你要努力了,人家二虎都有心上人了,你的在哪儿呢?你可是大哥,这方面,可不能输给二虎。”
        大虎憨厚一笑,道:“老爷,我和二虎从小在山上野大的,对礼数知道不多,二虎先找到媳妇儿地话,他先成亲也没关系,我不急的。”
        卫螭笑道:“放心,不会落下你就是,我叫媒婆帮你留意着附近哪里有待嫁的闺女,你自己也要注意,看到合心的尽管说,我帮你出面说媒。”
        大虎憨憨地笑笑,挠着脑袋,忙不迭的点头。不说卫螭在这边和周木匠一起修小车,云娘那边,刘嫂也是急性子人,才应承了谢,当天就跑去云娘家,问云娘她娘地意思去。
        刘嫂去的时间,二虎刚回去,家里只有云娘和她的母亲在,刘嫂敲门进去坐下,笑吟吟的打量着云娘,眉清目秀的,小模样儿挺招人疼的,眼睛清亮有神,手脚麻利,家里还养了猪鸡,都是从卫府那里领的饲料,娘儿俩的日子,过的虽然清贫,但也乐和,不会饿肚子。就家里只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只能帮忙喂喂猪鸡的老妪来说,对云娘,只能用能干两个字来形容。二虎看上了好姑娘。
        云娘家姓关。
        刘嫂笑着道:“关大嫂子,我是个直爽人,直说了吧,我们卫府的二虎,就是常常来帮云娘干活的那个傻小子看上你们家云娘了,不知云娘可瞧得上他,也不知大嫂子对选婿有什么要求,我们夫人说,如果你们家有意,她会亲自出面来替二虎说亲。夫人说,二虎是我们卫府的得力之人,他看上的女子,他想成家,我们卫府上下都不会怠慢,今天让我来,就是问问你们家的意思,云娘……应该没有许配别人家吧?”
        云娘的老母,失明,年约四旬左右,比刘嫂大不了几岁,但相貌,却已老得不成样子,满头白发,背也有些驼了,又干又瘦,显然是苦日子过来的。刘嫂说话的时候,很是小心的倾听着。
        刘嫂说完,云娘老母还没说话,云娘已经开口道:“刘婶儿,云娘是嫁过一次的人,二虎不嫌弃,能看得上妾身。那是妾身高攀。是妾身的福气。您经常在庄子上走动,我们家地情况您都知道,云娘前次地婚姻。并没有带来幸福,反而受了不少苦,苦了自己,也苦了母亲。二虎的心思,妾身不是傻人,也能明白几分。只是,我们家的情况就这样,家中还有老母,我们关家没有子嗣,云娘身为
        理应奉养。实不相瞒,上一次地婚姻,就是因为奉题。婆婆不同意,云娘才与前夫分开的。这一次,云娘绝不再轻易答应,我们关家只招上门女婿。找的女婿,要能把家母当亲母侍奉。否则,云娘宁愿终身守寡,也绝不再嫁。”
        “云儿,你这傻孩子,是娘拖累了你!”关家老母老泪纵横,捶着心口,抽噎道。云娘连忙过去,一边给母亲顺气,一边坚定的柔声道:“娘,我是您的女儿,哪里来拖累地说法,孩儿做的都是应该的。”
        “云儿,娘老了,活不了几年了,你还年轻,听娘的,二虎是个实心的好孩子,跟了他,绝不会亏待了你,以后,可再难遇上这么好的人家了。娘虽然眼瞎了,但还能在家喂喂猪,养养鸡,换点吃食总是能的。为娘……”
        “娘,您不用说了。孩儿的性子,您是知道地,您从小就骂我是个倔丫头,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您就让孩儿再倔一次吧。”
        云娘打断老母的话,坚定的道,说完,转向刘嫂,诚声道:“刘婶,先父去的早,我娘一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做人总得讲几分良心,云娘不识字,但一个孝字总是知道地,如果我只顾自己,不顾母亲,我实在做不到。我知道二虎是好人,是个有本事的人,跟了他,绝不会亏到我。我地前夫,在没成亲前答应一起奉养家母,成亲之后却以女婿无奉养丈母的义务为借口反悔了,请刘婶转告二虎,我们关家只收上门女婿,如果……如果他做不到,那云娘……云娘就把他当作亲哥哥一般待他,绝不会忘了他的恩情。”
        —
        看云娘坚定的神色,刘嫂点头,道:“云娘的意思,我一定转告,那我先回去了,夫人还等着我回话呢。”
        说完刘嫂告辞,出了门,还能听到关家老母的埋怨声和自责声,云娘只是坚定的道:“娘,不用说了,女儿主意已定,绝不会改变的。”
        关家老母显然明白云娘的性子,长叹一声,没再说话。
        刘嫂回去,把情况给谢详细汇报一遍,谢赞叹道:“想不到还是个孝烈女子,也好,待问过二虎的意思之后再说吧。”
        待卫螭修好小车回来,谢给他一说,让他去找二虎问问。卫螭答应,专门叫人去把二虎叫来,还有大虎一起,把他们兄弟俩都叫来,让厨房给整了桌儿酒菜,把人饭厅的人全赶走,三人聚在一起。
        “来,坐下。”
        让大虎、二虎坐下,卫螭给兄弟俩斟上酒,自个儿就端了杯茶,道:“大虎、二虎,你们跟着我,三年多了吧?”
        大虎道:“是啊,我们是贞观九年四月间跟随老爷和夫人的,老爷、夫人救了二虎的命,日子,我们兄弟俩一辈子都记得。”
        卫螭笑着摇摇头,道:“如果真要说救命,你们兄弟俩,也救过我们夫妻不少次,说起来,反而是你们救我们的次数更多些。”
        二虎道:“那不一样,老爷和夫人是多好的人,不止救了我的命,还给了我们兄弟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如果不是跟了老爷夫人,我们兄弟只怕早就死于非命了。”
        卫螭道:“那我们都别说了。以前,我听过一句话说,相聚就是有缘。在这大唐,能聚在一起,成为一家人,说真的,我很感激你们,感激你们为我们卫府做的一切,就如你们感激我们夫妻一般。”
        “老爷……”
        俩兄弟有些感动,嘿嘿傻笑着挠头。卫螭笑道:“一晃眼都三年多了,我们得到了很多,也经历了很多。你们兄弟俩,人实在、憨厚,二虎还好,总算能做到粗中有细,比大虎心眼儿多些。”
        大虎憨笑道:“不是还有老爷夫人帮我们做主吗?咱就不操那个心了。”
        卫螭笑着摇摇头,道:“前几日知道二虎看上了人家云娘,我是既开心,又欣慰。说实在的,府上的家人,你们兄弟俩整天跟着我忙进忙出的,与我最是亲近,在我心底,我是把你们当兄弟、家人一般,兄弟、家人想成家了,我高兴啊。”
        二虎嘿嘿一笑,大虎道:“老爷,我也高兴,当初爹娘死的时候,二虎还小,还不记事呢,娘死的时候跟我说,大虎,你一定要把弟弟带大,不能让他饿死了。我心里都记着呢。”
        大虎一个大老爷们儿,当场红了眼眶,二虎也是一副凄凄状。卫螭笑着拍拍大虎的肩膀,道:“你没辜负你娘的期望,如今,你们俩都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嗯!”
        俩兄弟一起点头,擦擦眼泪。卫螭道:“二虎看上人家姑娘的事,夫人找人打听过,让刘嫂去问过人家的意思。关家,只招上门女婿。”
        当下,卫螭把云娘的要求一说,道:“你们家,只剩下你们两个独苗了,做倒插门女婿,那就等于是人家的人了,今天叫你们兄弟来,就是问问你们自己的意思,如果愿意,家里一定给二虎大大的操办,如果不愿意,那就放弃云娘,等以后,咱再找个合心的。二虎,你的意思呢?”
        二虎闷着头想了一阵,抬头看看大虎,道:“大哥,你的意思呢?”
        大虎伸手打了二虎的脑袋一下,粗声道:“是你想成家,又不是我,做大哥的,你说愿意的时候,什么反对过?”
        二虎憨憨笑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转向卫螭,道:“老爷,我愿意!”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十九章  布鞋
        老爷,我愿意!”
        二虎的答案,斩钉截铁的,没有半分犹豫。既然他大哥大虎都没反对,卫螭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这件事就这定下了。不过,三个男人聚在一块儿吃饭喝酒,说完正事,总会吹上几句。
        卫螭笑眯眯的,面不改色的端着茶水和二虎拼酒,二虎酒杯里可是货真价实的烈酒,三杯下肚,什么都好问了。
        卫螭笑问:“二虎,啥时候看上人家的?来,和老爷我说说。”
        二虎喝酒上头,脸膛红红的,被卫螭这么一问,居然老实的说道:“就是去年收麦子的时候,她家可能人少,收的比别人家慢,下雨,看她一个人扛着袋麦子跑回去,小小的身板,招……招人疼!”
        说完,二虎本来红通通的脸孔,红得几乎发紫了,低着头,一副快把脑袋夹裤裆里的德性。看他这个样子,卫螭也不好再开他玩笑,笑着拍拍他,道:“大老爷们儿的,看上了,男未婚,女未嫁的,有啥好害羞的,来,要理直气壮才对。”
        大虎在旁边,屁颠颠的跟着道:“就是就是!都要成家的人了,还这么害羞哪成!”
        二虎被俩人一煽动,也不顾满脸的烧红,抬头挺胸,背挺得笔直,朗声道:“好,不羞就不羞,反正我就是看上她了,想好好疼她,那些活儿,可不是她一个女人家应该做的,她……她就应该在家里喂鸡养猪,做做饭。在炕上做做女红。带带孩子。让一个女人去扛麦子,不……不合适。”
        “好!说的好!就像不能让女人去扛煤气罐,哪能让女人去地里扛麦子。女人全表现完了,咱们老爷们儿要往哪儿摆,是吧?”
        二虎的话,让卫螭听得挺开心。这厮一辈子都忘不了小时候老爸不在家,老妈一个人下地干活,累得大汗淋漓地样子。那时候。还真是挺不待见老爸地,别人家的妈妈都可以在家做饭,不用下地干活,就他家老妈要下地,这厮那时候心里相当不平衡。
        那时候妹妹还小,由卫螭照看,就把她背起田边的树荫下,背巾垫在地上。让她坐在上玩,卫螭下地去帮妈妈拾麦穗或是搬下玉米杆什么地,有回大家都干活干的太投入,专心了。妹妹从树荫下爬出来都不知道,直到她摔倒地沟里。摔得大哭才知道。卫螭记得,小妹的小脸儿,全是泥土,幸好地沟软,没什么大伤,就是脑门儿上摔了个包。
        二虎意气风发:“那是!力气活就应该咱老爷们干才是。不过,老爷,啥叫煤气罐?”
        卫螭:“呃……就是从地里挖出来的一种东西,重啊,咱大唐没有的。”
        “哦,原来也是粮食的一种啊,老爷真是见多识广。”
        二虎憨厚地笑着道。卫螭巨汗,呵呵干笑两声,端起茶杯,继续哄二虎、大虎兄弟俩喝酒,酒过三巡,卫螭忽悠二虎:“二虎啊,你看上人家了,人家还不知道呢。你是不是应该去表达一下诚意?不然,老爷我不好上门帮你说媒啊,貌似,倒插门女婿,是要女方上来提亲才是,你不让云娘知道你的意愿,她怎么好来提亲,是吧?”
        二虎抓着脑袋,道:“还要去说啊?那不是太……太那啥了么?老爷,不……不用了吧?让……让个媒婆去说就好了吧?”
        卫螭故作严肃状:“不行!这次可不是你娶媳妇儿,是你去做人家的倒插门女婿,换句话说,就是你出嫁,知道吧?”
        二虎被卫螭这话说的,额头上开始冒冷汗,忙不迭的站起来往外跑,卫螭也不追赶,只是在身后坏笑着挥手,道:“二虎啊,回去好好想想啊,能不能嫁出去,就看你会不会说了,想想云娘,你可是大男人,关键时刻,可不能痿了!”
        二虎跑后,就剩下卫螭和大虎大眼瞪小眼,大虎耿直的道:“幸好我是娶媳妇儿,不是倒插门。”
        语气间,对二虎颇多同情。卫螭看着他坏笑,拍拍他肩膀,笑道:“没关系,大虎,等你娶媳妇儿的时候,老爷我也会帮你大肆操办的。”
        大虎一听,表情立即垮了,哭丧着脸,道:“老爷,不用了吧?”
        “要地,要的,薄待谁都不能薄待了你。”
        大虎这会儿,有点明白二虎刚才的感受了,也赶紧找了个借口,飞奔而逃。得了二虎的心意,卫螭回去转告给谢,谢让刘嫂第二天再跑去关家问云娘。云娘也爽快,当场就给了答复,只要二虎愿意入赘到她们家,她愿意与二虎结成夫妻。
        得了明确答复,第一个要告诉地当然二虎,这厮,自从知道刘嫂出门去帮他问消息后,就一直在大门口探头探脑的,待刘嫂回来了,又蹑手蹑脚地缩在后面,又不敢往后院闯,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在后院门口乱转,看得后院的几个大小女人们,还有卫螭这个坏心眼儿的家伙,都一阵好笑,最后还是谢心软,看不下去了,让招弟去把他叫进来。
        “夫人。”
        行礼之后,二虎眼巴巴瞅着谢,模样儿,说实话,还真是又老实又可怜。卫螭在旁边看得又是一阵坏笑,笑得二虎还带着不自在的脸膛,又开始泛红了。
        谢白了卫螭一眼,卫螭这才收敛了些,努力板起脸,做正经样儿。谢道:“关家已经同意了,待择了良辰吉日,就能给你们成亲,明天让成叔去瞧瞧日子,给你们选个黄道吉日,由府里操办。可好?”
        二虎道:“都听夫人的,夫人说咋办就咋办。”
        二虎的憨话,让众人又是一笑,又笑得他一阵不好意思,嘿嘿傻笑着挠挠头。谢道:“快成亲的人了。去找账房领几匹布。给自己,还有你未来的妻子,做两身新衣服吧。”
        “谢谢夫人。”
        卫螭这时插嘴道:“都一家人。不用谢了,以后媳妇儿家里地活儿做不完地,可以到家里来拉人,家里那么多大小伙子,都有一把力气,
        个人傻傻的耽误好几天去做。明白没?”
        二虎实在,当下就点头,点完头,有些迟疑的道:“老爷,照您说地,我是出嫁到关家,就是他们家的人了,那……那我还能来府里上差不?是不是今后和老爷、夫人就是两家人了?”
        “出嫁?!”
        —
        卫螭还没说话。还在坏笑的当口,谢已疑惑的问道,二虎太老实了,居然把卫螭忽悠他的话都说出来了。逗得谢满脸苦笑,说卫螭搞怪。谢道:“二虎。今后不想再继续担任卫府的护卫了么?”
        二虎立即急急地反驳:“当然不是!夫人和老爷的恩情,我还没报答完呢。”
        谢抿唇一笑,道:“既然还来上差,又哪来的不是卫府人的说法?区别只是你成亲之后,成家立业,今后,做事什么的,可要为家里的妻子想想,将来有了孩子,还要为孩子想,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人了。”
        二虎又嘿嘿傻笑着低下头。
        谢这人,在外边是冷淡客气的形象,在家里,却是个温和讲理,处事公平地好主母,与卫螭的随和、大咧咧相比,多了些严肃,但一样受卫府上下爱戴。
        交代完要交代的事情,二虎就离开后院出去了,卫螭眼珠一转,道:“夫人,我出去周木匠家看看,看看小车做了多少辆了。”
        说完,转身就出门,背后飘来谢淡淡的声音:“不许太欺负二虎。”
        精明地谢,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卫螭嘿嘿一笑,尾随二虎而去,对恋爱中的老实人是怎样地状态,很有研究一番的精神。
        二虎出了后院,回自己的住处,一路上,时不时的傻笑一声,状似梦游,吓得遇上他的下人们,都是一脸古怪的看着他,而二虎还不自觉,见到人就冲上前去,冒出一句:“我要出嫁了!”
        跟在后面准备看戏的卫螭,听到这句,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咋以前没看出二虎这么强大呢?!真是……真是……真是来的太对,如果不做这个跟踪狂,还看不到二虎这么好玩的一面呢,可惜谢居然不跟着来。
        二虎回到住处,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灌下两杯茶水,在房里走了几圈,又打开门,一溜烟儿奔出家门,朝村子去。
        云娘刚喂完鸡,正要喂猪,不经意间抬头,刚好看到那个傻子憨笑着,在她家篱笆外面探头探脑。嘴角含笑,眼带嗔意,道:“来了就进来吧,鬼鬼樂樂做什么?”
        二虎又是嘿嘿两声,嘴里虽然不利索,但脚下却相当的迅速,立马儿就进来了,傻傻的去抢云娘手里的木桶,道:“我……我帮你干活。”
        云娘捂嘴一笑,道:“你会喂猪吗?”
        二虎的笑容一窒,摇了摇头。云娘又是一笑,道:“不会就让开,还是我来吧。”
        “我……我帮你拎过去,这个重。”
        二虎很积极的,呼哧呼哧把大木桶拎到猪圈旁,看着云娘忙碌,脸上的憨厚的笑容,似乎很安心。云娘道:“怎么?定了亲反而不会说话了?”
        二虎憨憨笑笑,挠头,道:“不知道为啥,看到你,心里很舒服,就不想说话了。”
        云娘脸孔泛红,眼中带着喜色,道:“看你是老实人,原来这么会说话,油嘴滑舌的,呸,登徒子。”
        二虎急了,连忙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来着。我……我真是心疼你,等成亲后,我一定好好干活,好好上差,努力攒银子,让你过好日子,以后,地里有啥活计,都让我去做,你就在家给我做饭,喂鸡养猪的。你娘,我也会像亲娘一般奉养、孝顺她。好不好?”
        云娘眼中闪着泪光,轻轻说了句:“傻子。”
        “你说啥?”
        二虎没听清,云娘没再说话,继续低头喂猪,喂完猪,拎着木桶起身,准备回屋,二虎又要去抢人家手里的木桶,怕她累着。云娘白了他一眼,任由他拎着,到了门口,道:“虽说已经定亲,但还是不能让你进去,回去吧。”
        说完,转身进屋,关上家门,二虎傻傻一笑,站了一阵,正要转身离开,云娘的声音突然响起:“等等!”
        “大姐有啥吩咐?”
        云娘又白二虎一眼,伸手塞过来一个东西,却一双布鞋,二虎神情一喜,拿着布鞋,一副不知道该说啥的样子。云娘低声道:“空闲时候纳的,谢谢你帮妾身做了那么多活计,算是谢礼吧,希望你不要嫌弃。”
        二虎立即急急的道:“不会,不会!我很喜欢,这……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子为我做鞋子,以前跑江湖的时候,都是去当铺买旧鞋穿,跟了老爷,才有府里的裁缝和女工一批批给我们这些男的做,这是我第一次收到为专门我做的鞋子。大姐,谢谢你,我……我今后一定对你好,好好疼你。”
        “啐,胡说什么!快回去吧,让人看见,会说闲话的。”
        云娘啐了他一口,注视着二虎的眼神,温柔动人,口里说的话,却半点儿温柔都不带。二虎习惯了她这种外表看似温柔,其实内里泼辣爽利的性子,呵呵笑笑,把布鞋紧紧揣怀里,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云娘站在门口,目送他走远之后才回转屋内,关上门。这时,卫螭才从跳出来,心中又为二虎高兴,又是同情二虎。高兴的是,云娘还真是个好女子,二虎福气好,找了个这么好的,不过,外表看着温温小巧,状似柔弱的女子,居然是个内里泼辣爽利的主儿,可以预期,二虎将来只有被压的份儿,真是令人同情。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二十章 说亲
        二虎哥,成叔找你呢。”
        “知道了。”
        二虎刚回到家,被人告知管家找他,二虎问明管家所在后,赶紧跑去,一进屋,就看到管家成叔在炕上坐着出大神呢。二虎憨笑道:“成叔,您找我呢?”
        成叔瞪了二虎一眼,嗯了一声,道:“坐吧。”
        “哦。”
        二虎坐下,看着成叔,不明白他为何心情不好的样子。成叔又沉默了一阵,才道:“二虎啊,你和大虎,到我们卫府的时间也不短了,你说,成叔我对你如何?”
        二虎道:“成叔对我们,就和夏生哥他们一样,当我和大哥像亲儿子似的,这不用说的。”
        成叔道:“那好,成叔我从来不当你们是外人,你们敬我是个长辈,那我今天就用长辈的身份,和你说说。如果有什么听了不乐意的地方,可不要生气。”
        “成叔,我不会的。”二虎笑着保证。成叔满脸严肃的道:“你真看上关家的云娘了?不改了?真准备入赘去了?”
        二虎憨笑,道:“我都和老爷说过了,也和关家通过气了。”
        “糊涂!”
        “啥?!”
        成叔几乎是用蹦的跳下炕来,胡须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颤抖,怒道:“你们怎能如此轻率!这是关系终身的大事,哪能说入赘就入赘!”
        二虎有些糊涂,满脸的不明白:“成叔,我不明白,有什么禁忌的吗?不就是我成家吗?不同地地方。老爷说了。本来是我娶,现在变成我嫁,都一样了。”
        “怎么可能一样!”
        成叔差点没跳起来。情绪那个激动啊,过去一把拉起二虎,就往后院拖拽,边走边道:“我一定要找了老爷夫人好好说说。”
        二虎不敢用力,怕伤到成叔,便任由他拖着走。到了后院。叫人进去通报一声,很快招弟就出来请他们进去,成叔还让人去把大虎给找了来,待所有人都聚齐,成叔突然直挺挺地跪下,道:“老爷,夫人,老夫我有个请求。请老爷夫人答应。”
        卫螭和谢都被吓了一跳,卫螭赶紧去拉成叔起来,道:“成叔,有啥话。咱站起来说,我们家不兴这个。”
        成叔在卫螭的搀扶下起身。很激动的抓住卫螭地手,沉声道:“老爷,不能让二虎入赘啊!”
        卫螭汗然,成叔的表情,不大像说二虎入赘,反倒像是二虎被逼良为娼。卫螭不解道:“成叔,怎么了?关家只有一对可怜的母女,就算二虎入赘,也不会受什么委屈,家里肯定还是以他为主心骨的,二虎不会受委屈的。”
        二虎在一边忙不迭的点头,还傻傻地把云娘给送的布鞋拿了出来,憨笑道:“就是,成叔,你看,这是大姐给我做的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做鞋呢!”
        “胡闹!难道为了一双鞋,你就要背弃祖宗?”
        成叔这话,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在场的人,卫螭和谢,大虎二虎兄弟,对望一眼,全都是一脸迷糊,显然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卫螭咳嗽一声,充当先锋,问道:“成叔,这话怎么说?我们不是很明白。先别急,来,慢慢说。你知道的,我和夫人不是土生土长的大唐人,大虎二虎从小山里长大的,对这些礼仪风俗,不是很明白,请成叔明示。”
        成叔平了口气,才沉重地道:“这入赘,不是成家那么简单,入赘给人家,从此就要随人家的姓氏,在家里,话都说不上,只能全部听女方家的,将来,孩子也是随人家姓,改姓换氏,子子孙孙和你老张家再无半分干系,拜的是关家地祠堂,上坟敬的是关家地祖宗,没你老张家的祖宗什么事了!这不是背弃祖宗是什么?将来百年之后,二虎你还有何面目去见你地下的先人?大虎,你身为兄长,长兄为父,怎么不好好的帮弟弟拿捏?”
        “呃……有那么严重吗?”
        “怎么不严重了?祭祀祖宗,那是多大的事!如果你真入赘关家,世人都会瞧不起你,对你指指点点,你张二虎从今开始沦为笑谈,人家会说你是娘们儿,而不是一个老爷们!一辈子被人看不起!人活着,不就为张脸皮么?二虎,你说,你真要过这种日子吗?”
        成叔一口气说完,沉声问二虎,二虎嗫嚅着说不出来话来。成叔这一席话,说得四人全部哑火。卫螭和谢是俩穿越青年,不懂古代风俗,以为和现代差不多,在现代,这种倒插门的事情很多,又想到关家只剩下一个老母,就没有多想。而大虎、二虎从小在山里长大,下山后,成天风里来、雨里去去的,哪里有空关心这些,也就没当回事,这会儿被成叔这么一批评,四个人才明白,都把事情想简单了。
        祭祀,在古代,那是头等大事,不管什么重要活动都和祭祀沾边儿。改姓氏,就是背叛祖宗,背叛家族。家国家国,家在前,国在后,这是时代的大背景,是不能触犯的禁忌。
        沉默一阵,谢首先检讨:“这件事,是我欠斟酌了,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只是看云娘是一名好女子,恰好二虎又喜欢她。”
        谢是爱情主义至上者,看人家互相看对眼,又没有古代一些迂腐的观念,还真就没多考虑,以为互相喜欢,能过好日子就成了。
        卫螭被批评的很糗,说话都理不直,气不壮的。不了解情况没有发言权,看来,这句话在古今中外都管用,以后再不能乱来了。
        大虎直接看着成叔傻笑,二虎则整个焉儿下去了,愁眉苦脸的,看看手上的布鞋。又抓抓脑袋。一脸苦恼,显然自己也很矛盾。
        “那要咋整?都已经给了人家回复了,再反悔。可以么?”
        成叔当仁不让地道:“二虎看上关家地女子,看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又还没下聘,我这张老脸豁出去,我去找关家老娘说说,改入赘为娶亲。谈得来则谈,谈不来就拉倒。”
        大虎看看二虎苦恼的样子,向成叔行礼,道:“那就拜托
        ,二虎是死心眼,我从小把他拉扯大不容易,从来不屈,如果……如果实在说不成。那……”
        成叔挥手打断大虎,道:“放心!直接去找关家地女子说,可能难,找关家的老母说。我有七成把握!只是,到时候需要请夫人、老爷出面做一个担保。”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成叔早就计划好了,果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卫螭赶紧马屁送上:“俗话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成叔,二虎的终身幸福可就握在您的手上了,拜托了。”
        成叔脊背挺得笔直,一副舍我其谁的气概,道:“等老夫地好消息吧。”
        说完,立马风风火火的出去了,留下四人,卫螭和谢面面相觑,大虎一脸傻笑,二虎抱着脑袋缩在一旁。卫螭冒出一句:“没有文化,果然很可怕!夫人,咱应该好好学习一下礼仪知识了。”
        谢满脸凝重的点头同意:“是的,再请义母为我们请个老师吧?”
        —
        “嗯。”
        且不说谢、卫螭、大虎、二虎四人开的检讨会,成叔出了家门,直接杀去关家。云娘开门的时候,见是成叔,微微一愣,连忙行礼,道:“成叔您来了,请进来坐。”
        把成叔让进家门,把老母扶出来,互相见礼完毕,成叔开门见山的道:“老嫂子,云娘小女子,今天老夫来,是为了云娘和二虎的亲事,我家主人随和,宠信二虎,什么都随二虎地意思,二虎年轻,从小在山里长大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于礼仪风俗一道不明,不知轻重,随口就答应入赘,老夫身为他的长辈,晚辈做错了事,理应纠正,今天来,就是和老嫂子商议一下,把入赘改成娶亲如何?”
        关家老母还没有说话,云娘就已经抢着道:“成叔,卫府的名声,十里八乡都是知道地,答应的事,怎能反悔?”
        成叔微微一笑,道:“小女子,听老夫说完好吧?”
        云娘咬咬唇,成叔地声望,在村子里,那是很出名的,对她们这样的普通人家来说,成叔这样的大人物,平日莫说相识,偶尔远远看到打声招呼都是很荣幸的事情,云娘就算是再泼辣,对上位者,总是有一些畏惧与卑微。
        成叔道:“并非我们卫府想反悔,而是为了你们小俩口将来好。我家主人从海外归来的,二虎兄弟从小山里长大,对礼仪风俗并不了解,主人一切都随二虎的意愿,二虎不知道轻重,不明白入赘后即将面对的情形,但老嫂子和小女子,你们两位应该知道二虎如果入赘,今后可能面对的将会是何种情况,老夫观小女子你也是爽利之人,难道甘愿将来让夫婿面对的是无尽的嘲笑和旁人的鄙视么?二虎是个好孩子,性情憨直,如果你与他成了亲,老夫敢用人头担保,一定会过上好日子,他也绝不会亏待你。我们老爷常说一句话,将心比心,小女子,二虎以诚心待你,你忍心让他一个大丈夫受委屈么?”
        云娘张嘴刚要反驳,一直侧耳倾听的关家老母已厉声喝斥道:“云娘,如果你还认我这母亲,就闭嘴不要说话,否则,为娘的现在就当场撞死!”
        这话说得重了,云娘瘪瘪嘴,不敢再说,只是委屈的瞪了成叔一眼,便咬着唇站到母亲旁边。关家老母道:“成叔,甭理我家那臭女子的话,如今,这关家,还是老身说了算。成叔可以先给老身说说你的办法么?”
        成叔道:“我家夫人说,你们家小女子是个孝烈之女,殊为难得,说二虎找了个好女子。老夫也深以为然,小女子担心的,就是老嫂子你的奉养问题,不想老嫂子受委屈,这等孝顺孩子,我们卫府上下都喜欢,但如果为了奉养问题就要让二虎入赘,就小题大作了。老嫂子,我们卫府的仁义名声,那是附近都知道的,说起卫府,谁不翘起大拇指夸一声。如果小女子愿意与二虎结亲,我家夫人和老爷愿意出面担保,一定让二虎像待亲娘一般的奉养您,我们卫府,绝不会让云娘小女子和老嫂子你受半分委屈。”
        “说句实在话,二虎的人品、性情、家世,今后小女子是再难遇上了。我家老爷说过,人这一辈子,找个合心的人一起过日子不容易,遇上了,那是磕头碰到天,受到上苍眷顾的好福气,二虎诚心想与你家结亲,也请小女子为他着想一二,一个大男人,如果入赘了,那他今后可就毁了,不止无颜面见祖宗,也没法儿出去见人了。我们卫府的名声,也就毁了。我们老爷、夫人对这些不在意,可我这做管家的,既然做了这个位置,就要为他们着想,决不允许这样破坏卫府声誉的事情发生。因此,这件事,不瞒你们,是老夫拼着责骂拦阻下来的。如果有我们老爷、夫人出面担保,你们还是不愿意,那只能就此作罢,以后休要再提。”
        成叔话刚落下,云娘就冷笑着道:“不提就不提,我们关家……”
        “云儿!你是不是想逼死为娘的?”
        云娘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娘一句狠话给逼了回去,只能委屈的憋着嘴站着,满脸的倔强,成叔看得暗自点头,以二虎那愣直的性子,还就是要个泼辣点儿的女子才能压住他。
        关家老母满面悲色,道:“成叔,不瞒您说,我家云儿上一门婚事,那也是一顶一的好,可为了老身这孤寡老妇,和夫君分开了,老身嘴上虽然没说,但心里,却恨自己为何不早早死去,留着这一具残躯,拖累云儿,老身这心里,比刀剐的还难受啊!”
        “娘!”云娘被母亲这么一句话,说得热泪盈眶,原来她以为好的做法,给母亲造成了那么大的负担,云娘噗通一下跪下,哭道:“娘,孩儿不孝啊。”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二十一章  又是一年秋来到
        螭回家,把事情一说,听得众人一阵唏嘘,大虎当即虎,好好待未来的弟妹,知道不?”
        二虎红着眼圈点头,道:“大哥放心吧,咱们兄弟都是没娘的人,老爷没娘,把秦老夫人当亲娘侍奉,我也一样,我会把丈母当亲娘侍奉,咱能有个娘,能多个亲人,不容易。”
        这句话,说的在场的人都红了眼圈,气氛显得有些沉重。谁知二虎那丫,刚说完叫人心酸的话,愣愣出了会儿神,又冒出一句:“那老爷,不用我出嫁了,改成我娶亲了,是吧?”
        这话一出,众人的满腹心酸全都不见了,一时间,还真有点儿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的样子。卫螭眯着眼睛,等着二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大虎,故意惹老爷、夫人心酸是不是有罪?是不是该打?”
        大虎也是红着眼圈,磨着牙齿,瞪着二虎,大声道:“是的,老爷。”
        “那还等什么,把二虎那丫拉出去打一顿让老爷我心情舒畅下再说。”
        “是,老爷!”
        大虎拎起二虎的衣领就往外走,拳头攥得紧紧的,还真有忠实执行卫螭命令的样子,二虎一边擦眼泪,一边叫道:“大哥,不能打啊!老爷,你欺负我!夫人,快救救二虎吧,老爷他欺负二虎啊!”
        谢一阵笑,不说话。卫螭咬着牙,恨恨道:“不用求夫人。你把夫人也逗哭了,夫人才不会帮你求情,你丫现在是人民公敌,知道不?”
        大虎当然不可能真地打二虎一顿,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两兄弟打了一趟拳。练练手而已,只是一种转移情绪的小手段,不然,再说下去,一屋子人可就要嚎啕大哭了,那像什么样子。
        安排成亲事宜这种事情,当然要交给老成持重的管家成叔。卫螭刚和成叔一说,成叔就道:“原来其中还有如许缘故。老夫还说要劝劝老爷和二虎呢,如今这样也好,不然,二虎真入赘了,那可是背弃祖宗的事,将来可是没脸见先人的。”
        汗,原来在古人眼中,入赘还真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卫螭心中再次提醒自己,以后可要注意尽量别用现代思维考虑问题,不然。闯祸了都可能不知道。
        把事情交给管家去打理,卫螭就不管了,二虎那傻小子,要娶亲了,整天乐得见牙不见眼,特别是从卫螭那里听到了关家母女苦难地过往之后。每天很自觉自愿的往关家跑,帮忙做点儿活计、家事,憨憨笑着,哄得关家老母见了他就像见了亲儿子似的,非常有卫螭的风范,让卫螭又是得意了一番,直言调教有方。
        家里一边喜气洋洋的忙着给二虎筹备婚事,一边准备迎接中秋的来临。卫螭家事处理完毕,扛着修理好的小车进宫去,见他的兕子小公主去也。几天没见到这个小可爱,还真有些想她了。
        进了宫。直接跑去求见晋阳公主。内侍刚去通报,小兕子就哒哒跑来,穿着粉色地小裙子,身后跟着小正太李治。李治见到卫螭:“卫大人。”
        卫螭行礼见过之后,小兕子笑得甜甜的道:“卫大人,给兕子带修好的小车车吗?”
        “当然!看看,这是什么!”
        卫螭把小三轮车放地上,蹲着拍拍坐垫。小兕子大大的眼睛一亮,欢喜的过来,小手轻轻抚摸着车把,细细的打量着,开心的道:“太好了,兕子的小车车修好了!兕子现在可以骑吗?”
        说完,抬头望着卫螭,卫螭笑着道:“当然可以,我们到院子里去,我推着公主,好不好?”
        “嗯!”
        兕子重重点头,欢喜的样子,就是一普通的可爱小孩儿。卫螭还是喜欢这样地兕子,像那天在狩猎场,推让草蚱蜢时候的小兕子,虽然懂事,但太隐忍了,和普通小孩子很不同。疼爱一个孩子,就不愿让她委屈了自己。孩子嘛,偶尔有些任性,偶尔撒娇,才叫孩子。
        卫螭一手抱起兕子,一手拎着小车,李治跟在身后,走到院子里,寻了一块儿宽敞平整的青石地,让小兕子骑上小车,卫螭在后面推着她跑,逗得小兕子开心的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宽敞得略显静寂的皇宫内院,有种让人心情透亮地感觉。
        推着跑了几圈,卫螭有点儿累了,看李治跃跃欲试的样子,便让李治去推,两兄妹自个儿玩,卫螭懒洋洋坐到台阶上,看着俩小玩,心情无比的畅快。
        “偏心的师公!”
        高阳小小的抗议声,在耳边响起,卫螭扭头一看,高阳小萝莉,叉着腰,瞪着一双大眼,噘着小嘴,正满脸不满的看着他。卫螭笑道:“怎么?你也想玩小车么?我说高阳啊,你可马上十四岁的人了,就快嫁人的人了,好意思去和人家五岁地小鬼争?”
        高阳噘着小嘴道:“人家又不是说那个。还有,我才不会成亲!才不会嫁给房遗爱那个野蛮人。”
        卫螭笑着拍拍她的小脑袋,道:“和你父皇说好了么?陛下同意了?”
        说到这个,似乎说道人家小萝莉的伤心事了,往日生气勃勃,总是透着股倔强神情的眼睛,也是一片灰败,郁闷地摇摇头,低着头不说话了。
        卫螭看得直摇头,转头看看四周,见人都离得挺远,才低声,以仅有他和高阳能听到的声音,道:“也不知道你往日书读到哪里去了,没读过一句话吗?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高阳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朝卫螭做个鬼脸,如来时一般充满,哒哒哒跑走了,又恢复了往日地活力。卫螭看得呵呵笑。看着这些孩子,她们的快乐也好,烦恼也好,都让他心情不错,这也是一种生命美好的表现形式,不是么?
        陪着兕子、李治玩了一阵。卫螭告辞出宫,准备跑去秦府看看。贞观十一年,让他心
        的年头,整了那么多东西出来,又是足浴,又是按摩的,希望能对他家老义父的身体有帮助。
        到得秦府。卫螭跑去看老爷子,老爷子正在摇椅上躺着,烤着个火盆,手里拿着卷书看着呢,小日子过地那叫一个惬意。
        “义父,孩儿给您检查一下身体吧。”
        来的路上,卫螭特地先跑去医馆拿了医疗箱。老爷子笑道:“你们做医生的就这些不好,总喜欢给人做检查,也不嫌麻烦?”
        卫螭呵呵笑道:“儿子不嫌烦就行,义父您配合一下就好。多检查,有啥问题也早发现早治疗。”
        义母也嗔道:“四郎这孩子也是孝顺,关心你,叫你配合一下,还累到你了?”
        义母说话了,秦老爷子只好苦笑着闭嘴。任由卫螭摆布。还好,检查的结果很乐观,老爷子的身体,经过长时间的调养,已经比过去好多了,只要继续坚持,情况还是很乐观的。
        老爷子道:“四郎,自从进入贞观十一年。你已经给为父的检查了好几次身体了,怎么?怕为父撑不过去么?”
        “义父!”
        卫螭苦笑起来,这老爷子还真是说话百无禁忌,这不是找骂吗!果然。老爷子地话刚落,义母、干娘就开始责备了,一人对两个,很明显,秦老爷子不是对手。
        —
        卫螭在一旁看得偷笑不已,又发现老婆多了的一个害处。一旦被骂,对手那就是实力成倍增长,赤裸裸的不对称战争啊。
        “四郎,端正月到府里来过吧。”
        卫螭看戏看得偷笑不已,老爷子赶紧冒出一句,准备转移话题。卫螭捉狭的目光,瞅着老爷子,老爷子眼睛一瞪,卫螭赶紧顺着话往下说:“行啊,到时候我们全家都过来,义母,干娘,孩儿我喜欢火腿馅儿的月饼,要多做点儿啊。”
        “行,少不了你的。”
        老夫人伸指点了卫螭一下,嗔笑道,神情欢喜。所以说,卫螭这厮会讨人喜欢,不该客气的时候绝对不客气,分寸、机会拿捏的恰到好处,哄得秦府的三位老人,把他当亲儿子一般的疼。
        又是一年中秋到了,卫府也打了月饼,卫螭和谢要带着孩子去秦府过,卫府地下人们一起在家过,卫螭特地交代二虎把关家母女接来一起热闹热闹。二虎很忠实的执行了命令,结果就是去到那儿都被人善意的取笑一下。二虎实在啊,不管谁取笑他,都嘿嘿傻笑着抓脑袋,一副乐滋滋的样子,让那些还单身的家伙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让卫螭哭笑不得的是,中秋地时候,汉王李元昌那个家伙,居然还派人送了礼物来,两份,一份是给卫府的,一份是专门送给卫澈的,让卫澈那小子当场黑了脸,卫螭等则很恶劣的,朝着卫澈暧昧的笑个不停,让卫澈的脸色,几可与锅底比拟。
        中秋越近,节日的气氛就越浓,刘嫂、招弟已经开始给麒麟双胞胎做冬衣了,火炕也烧上了。每年的秋冬两季,谢总会有怀念一下现代地球地温室效应,对怕冷的人来说,暖冬是幸福的。
        放着俩孩子自己在炕上玩,卫螭和谢坐在炕边缘,谢道:“又是中秋了,三年时间,就这么过了。”
        言下颇有些唏嘘的样子。卫螭笑着拍拍她手,眼神在她身上溜儿,坏笑着道:“放心,夫人,你担心地事情还没有发生呢,看看,这手,这眉眼,这皮肤,跟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似的,水灵水灵的,滑不溜丢的,青春年少,风华正茂呢,你不说,绝对没人说你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谢瞪了卫螭一眼,伸手在卫螭小腿上轻轻捏了一下,道:“贫嘴。”
        说完,叹了口气,眼睛望着远方,道:“你到山上看过没?”
        谢指的是俩人穿越来时的小山。卫螭懒洋洋的,近乎吊儿郎当的道:“我每天的行踪,太座大人都心中有数,去没去过,您不知道?”
        谢又捏了他一下,这下就是重的了,捏得卫螭那厮直抽气,难怪以前有本书上说,女人的生肖,不是十二生肖里面的,是属螃蟹的,这钳子,天生的神级技能啊。
        卫螭赶紧拍马屁:“要不,咱们明天去看看,怀念一下当初,追忆一下往昔,咋样?”
        谢看着卫螭,眼神柔软,闪着波光,看得卫螭心中也是一软,伸手握住谢的小手,拉入怀里。他家这姑娘,心思、感情都走细腻那一路的,真是让人又怜又爱。
        卫螭道:“我们明天去看看。”
        “嗯。”
        **************************************
        待太阳升起,露水坠落,卫螭背着来时带的旅行袋,手里牵着谢上山去,孩子留给奶娘和招弟她们照顾。
        俩人一步步上山,卫螭走前头,拎着刀开路,谢跟着后面,看着卫螭一路一手挥舞着刀,劈开杂草,一手牵着她,专注的样子,让谢不由得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就是这个男人呵。
        “当初,你怎么就傻傻的背着我走那么远的山路?”
        俩人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当初来到大唐的地方,也不知是被卡车撞断的大树,还歪倒着,空地上,竖起了一座墓碑,是司机大哥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谢幽幽的问。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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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4:05:31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二十二章 病危
        螭嘿嘿憨笑,没说话,只知道傻笑,从旅行袋中掏出两个软软的坐垫,还有一些吃食,甚至还有一小壶儿葡萄酿,附带两个瓷酒杯。谢抿唇一笑,看着卫螭把坐垫垫在地上,俩人一起摆好东西,一起跪下、默祷。
        “以后,每年来一次,好不好?”
        “行啊,只要夫人你能爬山,我没任何意见。”
        谢微微一笑,满意的靠着卫螭,抱着他胳膊,道:“我们坐一会,休息一会再下山。”
        卫螭笑着随她,一起坐在垫子上,看着不远处司机大哥的墓碑,唏嘘不已,同样是穿越,司机大哥死了,谢受了轻伤,唯有他一个人完好无损,这也算是一种人品爆发吧?
        休息了一阵,看谢望着他,时时偷亲一下,然后自个儿在一旁偷笑的样子,卫螭翻着白眼儿琢磨,看来这姑娘是缓过劲来了。伸手拉起她,道:“既然有力气了,那就下山吧。”
        谢笑嘻嘻的道:“行啊,你背我!”
        卫螭目瞪口呆:“不……不是吧?!大姐,我极度怀疑你想谋杀亲夫。”
        谢水汪汪的眼中现出失望,看了卫螭一眼,低头做伤心状:“书上说,女人生了孩子,丈夫就不再爱她了,再没有爱情了。看来事实果真如此,唉。”
        好长的一口叹气,好大的一顶帽子。卫螭苦笑道:“这什么书。乱七八糟地,那作者肯定没结过婚,准是胡说的。”
        “是么?”好怀疑、好期待的眼神。卫螭苦笑不已,蹲下身,道:“行了,上来吧姐姐。至于那么委屈么,我都还没哭呢,你郁闷啥啊!”
        谢嘻嘻一笑,背上背着旅行袋,蹦上卫螭的背,神情模样儿,快乐无比。可怜的卫螭,再次背着媳妇儿下山。心里,却有了些不同,上次还是假媳妇儿,这次可是真媳妇儿,还是孩儿他妈。不过……
        “我说媳妇儿,你称过体重没?似乎有点儿进步了。哎哟……”
        被掐了一下,赶紧口风一转:“进步的好啊,我就喜欢夫人你现在地体重,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正合适,正好就是夫君我的最爱。特别是胸大肌的进步,正好造福了俺!唉哟,咋还咬人呢?”
        “流氓!傻瓜!”
        卫螭哈哈大笑,一边下山,一边想象着背上的美女姐姐现在的表情。心情挺好。每次哄得这姐姐笑逐颜开,他也会跟着心情挺美,有点儿小成就感。
        “卫螭。”
        “啥?”
        “你有嫌弃过我娇气么?”
        “这倒没有,每个人成长环境不一样嘛,习惯、性情、作风,都不一样的,尽量磨合啰,过日子不就是这样么?难道你要我不爽就甩你两巴掌。先不说别的,姐姐,咱武力值不如你。这女人吧,还是不要学啥搏击武术的好。男人太命苦了。”
        谢噗嗤一笑,小鼻子一皱,道:“幸好姐姐我还练过,不然,还不得被你欺负死。”
        卫螭不乐意了,这姐姐咋这么喜欢学他说话呢,还学得怪腔怪调地。卫螭道:“姐姐,怎么话反过来说也可以吗?咱要尊重事实,是吧?还有,别学我说话。”
        谢咕唧一笑,卫螭也跟着傻笑,笑着笑着,脖子上又有了湿热的感觉,一双柔软的手臂,抱了过来,环着他肩膀,谢温润微凉的脸孔,轻轻贴在他脖颈上,眼泪顺着流下。
        “怎么了?
        “我说了你不能笑话我哦。”
        “向毛主席保证,绝对不笑。”
        谢这才小声的道:“我以前想过,如果我要找丈夫,要找一个喜欢我的,爱谢这个人的。”
        细腻感性的小女人。卫螭呵呵笑笑,瞎扯:“那你要求不高,我要求可高了。你看咱吧,也算型男一枚,个子也不错,工作马马虎虎,我准备钓个富妞,结婚就能少奋斗三十年,车子、房子、孩子一次解决。”
        谢莞尔:“还真是要求不高。”
        “那是,这不,穿越一趟,还真钓了个富妞,可惜是落难的。”
        “委屈你了。”
        “还行吧,艰苦奋斗,自力更生,那是我党的优良传统来着。”
        “贫嘴!”
        谢笑开,打了他一下,爬他肩膀上,道:“其实,女人长得太漂亮不好,家世太好也不好,你都不知道人家看上地是你的家世还是你的相貌。我就希望找个只因为谢这个人而喜欢我的,喜欢我的好,也喜欢我的不好,只是因为我,因为喜欢我这个人而爱我地,无关其他因素。”
        卫螭笑笑,拍拍她的屁股,稳稳的背着她下山。见卫螭没反应,谢不乐意了,道:“你怎么不趁机表白?”
        “姐姐,咱是靠做的,不是靠说的,说了没用的,看我给你做的就好了,乖,咱别太文艺啊,现在不流行文艺青年。”
        谢一愣,伸手拍了卫螭一下,重又靠回去,这个家伙,早就不该指望了。偶尔的浪漫叫灵光闪现,指望他一直浪漫,貌似……她也不见得受得了。罢了,目前来说,还算满意。
        把谢背下山,卫螭累得蹲在路边直吐舌,路过一只大黄狗,冲着他只摇尾巴,极度怀疑是把他当同类了。卫螭一怒,捡了个石头把狗吓跑,一旁地谢很没良心的在那儿一阵乐,看她的样子,很有捧腹大笑一通的架势。卫螭无语问苍天,话说,他现在地惨状是因为谁来着,木有良心啊谢童鞋。
        谢似乎良心发现,强忍着笑,扶起卫螭。小俩口东倒西歪地往回走,一边走,谢还一边笑,笑得卫螭满腹无
        “我的老爷,你们可回来了,姚大人家的少爷等你们半天了。”
        小俩口刚嘻嘻哈哈的进家门。管家成叔老远就看到他在门口走来走去,一副焦急的样子,待俩人走近,急急过来,说道。
        卫螭问:“姚大人?!哪个姚大人?等我们做啥?”
        成叔道:“老爷是姚思廉姚大学士。”
        卫螭和谢对望一眼,赶紧进去,客厅里,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正焦急地来回走着,见卫螭进来,一步跨过来,急急的行礼,道:“好我的卫医生,您终于回来了,家父病重,快请去看看吧。”
        “姚公子是吧?先说说令尊现在是什么情况?”
        姚家少爷姚敬言简意赅:“今早起床还一切正常,下阶梯的时候,突然栽倒。昏迷不醒了!已找了”
        卫螭一把抓住姚敬双臂,问:“有医生在没?上针灸了没?”
        姚敬道:“找了太医署的太医,先用针灸稳着,让在下来请卫医生夫妇去看看。”
        —
        卫螭神情凝重,道:“姚公子先走一步,我和内子还要去医馆拿药。姚大人这个病,难!很难。”
        姚敬沉重的点头,道:“在下明白,先走一步。”
        姚敬走后,卫螭和谢出门,一路飙马飙到医馆,直接进库房翻药,拿了药。背上医疗箱出门,叫上孙思邈,三人一起去。姚家早已派人等在医馆门口,卫螭三人一出来。就直接引着往姚家去。
        三人到后,也不多寒暄,直接引着往后院内室去,姚思廉已经是九十多的人,垂垂老矣,躺在床上,身上插满银针。
        “卫大人。”
        太医署的医生赶紧向卫螭这顶头上司行礼,卫螭示意他不用多礼,问明症状之后,满脸凝重,道:“大哥,您给看看,我们俩一起检查一下。”
        孙思邈点头答应,开始把脉,望闻问切一路下来,卫螭则在谢协助下,开始做西医地检查。可恨的是,由于设备所限,很多东西,重要的数据,都没法儿检查出来。
        谢低声问道:“脑血栓?”
        卫螭点头,道:“根据临床症状判断,有九成可能。我只是普外科,不是心脏科的,实在没有把握治疗。”
        俩人对望一眼,谢不再说话,沉默下来,卫螭转向眼巴巴瞅着他的姚家人,道:“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实在没有治疗的把握。”
        姚家老夫人眉宇之间虽有悲色,但神情还算镇定,拄着拐杖,道:“请卫医生施术,尽人事听天命吧。”
        卫螭吁了口气,道:“如此,那在下就放手施为了。”
        在大唐,脑电图看不了,CT做不了,血液流变检查也做不了,这些西医下药的依据都没有,卫螭实在不敢下西药,血管扩张剂,那不是什么情况都能用的。与孙思邈、谢探讨一阵,决定采用中医疗法。孙思邈那里,用针灸疏通经络血脉,用活血化瘀的手法,卫螭这边,上中成药针剂。
        一切做完,卫螭才舒了口气,嘱咐道:“在下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姚大人地情况了,如果幸运,可能醒转过来,不过,今后还需要长期的护理,如果不幸,那……”
        卫螭没说完,意思已经表明。姚家人点点头,由姚老夫人带头,向卫螭表示感谢,卫螭连连推辞。
        输上液,由太医署的那个医生监护着,卫螭让谢回家去,他和孙思邈是要留在姚府,等着看姚思廉的情况了。
        谢道:“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叫夏生来找我。”
        “嗯,放心吧,孩子需要你,我和大哥在这儿就好。”
        谢回去后,卫螭和孙思邈在外面坐着喝茶,一边等姚思廉的情况,一边怔怔出神。史书上记载,贞观十一年,姚思廉病逝。
        姚思廉是真正的学士,一生专心学问,专于修史。平时足不出户,卫螭与他仅有几面之缘,并不是很熟悉,也就没有想起来。如今找上门来,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穿越者不是万能地,在器械、药品不足,又不是本科目的情况下,还真是只有尽力而为四字。
        孙思邈道:“二弟,这个病症,你们西医叫什么?有何研究理论,可否与为兄说说。”
        卫螭道:“大哥想听,小弟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这病,我们西医叫脑血栓,脑血栓形成是缺血性脑血管病的一种,多见于中老年人,无显著性别差异。它是由于脑血管壁本身的病变引起的……”
        卫螭侃侃而谈,把西医理论中,关于脑血栓的研究说给孙思邈听,还有一些常用的治疗方式,防护要点等,都说给孙思邈,希望对他能起到启发地作用,总结出中医的治疗方法来。
        脑血栓的治疗,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都有不尽人意之处,很多时候,临床采用的都是中西结合地方法。心脑血管疾病,看来不管在古代现代,都是中老年人的高发病。看姚思廉的症状,这还是第一次发病,挺过去的几率很大。
        问过他的家人,平日也有头晕眼花的情况发生,但都当成读书耗神累的,没在意。这次发病出来,才知道其中的严重性和危害性。许多病症,都是早期病发的时候,病人没有足够重视,进而危及生命。预防重于治疗,这个观念,看来有必要给大唐权贵们宣传一下了。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二十三章 神术
        螭和孙思邈,在姚府等了两个时辰,天黑之后,姚思来,不过,状况并不乐观,还需要持续的治疗。幸好,库房里关于治疗心血管疾病的药,一直没用过多少,也就是给长乐公主了一些,还有剩余,其他的药,却已告罄,起码在过期前都用的差不多了。
        心血管疾病,要说有绝对疗效的药,很少,更多的是患者自己预防,需要的是长期的调理过程。姚思廉救过来了,但在没有仪器的情况下,卫螭无法确定他的情况,怕他再次发生梗阻的现象,也怕他脑内出血,在现在的条件下,那可没法儿治。
        说到这里,就要感谢孙思邈孙大大那出神入化的把脉了,卫螭很有大开眼界的感受。卫螭在一旁,也就能通过血压计啊这些简单的仪器来判断,而孙大大闭着眼,摸着胡须,往姚思廉手上那么一搭,就能把情况说个八九不离十,就是说法比较那啥了点儿,中医术语用的比较多,文言文比较多,没仪器那么直观,卫螭理解起来有点儿费劲,但确实,在没有仪器的情况下,还只能靠号脉来确诊病情。
        崇拜!相当的崇拜!
        卫螭看孙大大的眼睛,布满了小星星。早就知道孙大大是神医,是名垂千古的药王,早就愿意从心里尊敬他,但现在,这种感受更直观、更深刻。但凡历史名人,有的刷子,那都不是一把两把地。
        孙思邈被卫螭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调侃他道:“二弟如今愿学切脉之术了么?”
        卫螭羞赧点头。说来惭愧,实在是长久养成的习惯,受西医影响太深,跟着孙思邈学习中医的时候,配药、药理、开方子啥的。卫螭都能学走,还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把中医、西医知识结合起来,可学号脉的时候,这厮脉搏数倒是数地很准,什么虚实沉浮,厮就一点概念都没有。分辨不出来,感觉脉搏的区别,就是快和慢,什么虚实沉浮,那是半点儿都看不出来。
        这让谢笑话了他好久,也让孙思邈摇头叹息说,平时那么聪明个人,医学功底深厚,具有深厚基础的人,怎么就学不会把脉呢!卫螭自个儿总结。没有天分,要不就是被西医知识给洗脑了,把他那根儿感受脉搏的弦给整没了。
        如今再次见识到号脉的神奇之处,卫螭是铁了心的要把那根丢失的弦儿给找回来。孙思邈显然是个好老师的典范,也不嫌弃学生笨,趁着给姚思廉把脉看护地机会。一点点,从实际出发,以姚思廉的脉象做范本,指导卫螭建立起直观、立体、清晰的脉象观念,指导着他一点点儿分清脉象的区别。
        中医医术的好坏,其实说白了,也就三个方面,切脉的准确与否。用药的有效与否,以及针灸术的精通与否,只要精通了这三个方面,一代名医。可以说八九不离十了。看人家谢,三方面,齐头并进,已经隐隐有了孙思邈实质上的入室弟子的架势,而卫螭,学来学去,也就是用药、药理上,开方子地搭配上刚出师,针灸还处在认穴阶段,号脉,那是刚刚起步,需要努力的空间,不是一般的大。
        孙思邈无疑是位好医生、好老师,十分适合做启蒙老师,特别是笨徒弟卫螭的启蒙老师,耐心十足,愣是把一个号脉时候只会数脉搏数,只会判断脉搏快慢的家伙,教成一个明白号脉是怎么回事儿,并且能切得像模像样的初级医生出来。卫螭自嘲,孙大大这是化腐朽为神奇,本事不小。惹得孙思邈又是抚着胡须一阵笑。
        卫螭和孙思邈俩人,在姚思廉府上守候了三天地工夫,姚思廉情况好转了不少,不过,右手却有些不太灵活,这点,卫螭爱莫能助,用不了仪器检查,初步只能判断是梗阻再次发生,需要持续治疗。
        这种时候,就需要孙思邈上场,搭上脉搏号了一阵,又让卫螭号了一阵,笑问:“二弟,可从脉象听出什么来?”
        卫螭傻笑着挠挠头,道:“好像经络还有些阻隔,需要活血化瘀,疏通经络,其他的,还是听不出来。”
        孙思邈赞赏的道:“二弟只学了三天就能切出这些来,已是不错,进步不小。你再自己切一下,看愚兄说的,是否与脉象吻合。”
        孙大大真是好人。其实卫螭学号脉已经好久了,以前是只会数脉搏数罢了,真正学通了能号脉也就是这几天,他居然把以前的时间给掐了,只算这三天,真是太善良了,看来,孙大大也是深通鼓励教育法的高人。
        卫螭满眼星星的看着孙思邈,点头搭上姚思廉的脉搏。孙思邈侃侃而谈,把他从脉象判断出来地东西,详细讲解出来,不止卫螭,连太医署的那位医生,也一副洗耳恭听,谦虚好学的样子。
        所以说,孙思邈大大是好人,没有藏私的意思,也不管外人在场,就肯开口教习医术,没有一点儿沽名钓誉、敝帚自珍地意思。中国许多东西的发展,就是因为有像孙思邈这样的人在,才能一直不停的进步。而许多东西的失传,是因为那些自私自利,持所谓秘而不宣的观点的人存在。
        卫螭打心眼儿里,对自己这结拜大哥感到钦佩,也为穿越后能遇到孙思邈而感到幸运。如果不是遇到个人品这么坚实的人,遇到个稍微沽名钓誉点儿的,只怕,他如今的日子、生活,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穿越后,对他和谢恩情最大的人,孙思邈首当其冲,是他们小俩口永远也不能忘怀的人。
        在孙思邈和卫螭的联手下,姚思廉地病情总算得到了控制。根据他的病情,辅以针灸和药剂,再辅以细心周到的护理,只要严格遵守医嘱,疾病暂时不会威胁到他的性命。但是,右手的微瘫。在没调理好之前,写字什么的,却是不能再做了。
        宣布这个遗憾地消息之前,卫螭还有些惋惜。经过孔颖达的忽悠,或者说教训也好,卫螭对这些所谓的学士、儒家大师的偏见,总算少了一些,起码能用公正的眼光去看待了。虽然不见得人人都是人品高洁之辈。但多数人,都是
        翩君子之风的大学士,或许有好名的,但表面功夫,错。
        当宣布这个消息后,姚思廉微笑着道:“敬儿代为父谢谢卫医生和孙道长,还有太医署地高医生,如果没有三位,老夫只怕已经魂归幽冥。”
        —
        卫螭三人连忙谦辞,让姚敬不用多礼。待一切礼数完毕。姚思廉道:“我姚家,自先父开始,父子两代致力于修史,先父亡故之前,曾遗命老夫继续他老人家未完成的事业,老夫幸不辱命。于贞观十年,成《梁书》五十卷,《陈书》三十卷,并著有《文思博要》,此生已无遗憾。这右手嘛,废就废吧,正好辞去官职,告老还乡。专心在家含饴弄孙,闭门读书,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很豁达的一个老人,看着他的白发苍苍。卫螭心中有种温暖的感觉,传统文人的风范与气质,很让人心折,这么好,这么有趣一个老头,哪能让他就那么死去。
        卫螭笑道:“姚大人想与家人共叙天伦之心,自是好的,不过,这告老还乡,恐怕还不行。姚大人的手,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只要坚持长时间治疗,或许能恢复如初也不一定。另外,姚大人的病,最好是随时有医生在,在下不谦虚地说一句,这类型的病,姚大人还是居住在京城比较好,起码,在下和我孙大哥离的近,救治及时。这共叙天伦,没命了,可没法儿叙?”
        姚思廉哈哈一笑,道:“好你个卫子悦,平日曾听魏征那古板老头说过你,果真是个妙人,可惜,老夫今日才识得。”
        卫螭赶紧道:“魏征大人?!他……说我好话?真的假的?太不可思议了。”
        姚思廉又是一阵笑,问:“卫大人也吃过魏老头的亏吗?”
        卫螭长叹一声,一副尽在不言中地悲苦样儿,道:“多谢姚大人理解,吃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嘛,习惯了就好。谁让魏大人是人镜来着,经常被他亏一下,咱也能知道自个儿有啥缺点不是?”
        姚思廉一阵笑,连连说卫螭果然是妙人。卫螭嘿嘿憨笑,做不好意思状。详细交代了姚府对照顾脑血栓病人的禁忌和需要注意的地方,重点强调了下运动锻炼,免得姚思廉老大人又专注于看书,成天动也不动一下,那可就危险了。
        说到保健运动,首先想到的就是太极拳,可惜,卫螭不会,也不知谢会不会。卫螭正发愁,孙思邈温和的笑道:“养生之道,贫道略有心得,医家的五禽戏,道家的吐纳呼吸之术,于人体康健,确有奇效。二弟,这些可否?”
        卫螭一愣,旋即满面惊喜,忙不迭的点头,咋把孙大大这尊大神给忘了,人家是历史上有名地不老神仙,有名的长寿。五禽戏对人体的保健作用,可不比太极差,就是不知道姚思廉老大人,老胳膊老腿儿的,平时又不注意锻炼,能受得住不!
        卫螭想了想,把顾虑说了出来,期期艾艾地道:“大哥,小弟也想学五禽戏,可以先请大哥打一遍看看么?”
        孙思邈是好脾气的人,对卫螭的要求给予满足,当下,意守丹田,呼吸均匀,形神合一,开始演练五禽戏。看得出,他故意放缓了动作,一边演练,一边还仔细讲解动作要领,很简单,不难学,运动量也不算大。
        姚思廉老大人的记忆力很彪悍,只看了孙思邈演示一遍就记了个八九不离十,拉着孙思邈讨论起来,兴致来时,还主动上场做了一遍,请孙思邈指点。
        演练完毕,卫螭道:“姚大人,这五禽戏,长期坚持,对您的身体康复,减少复发,延年益寿都有妙用,只要长期坚持,您的手恢复正常的时间,可能会减短,一定要长期坚持啊。”
        姚思廉一听,顿时更加有了积极性,虽说为人豁达,但作为一个拥有常年读书习惯的人,不能写字也很不方便。
        一切说定,卫螭厚着脸皮,朝姚思廉要了一套《文思博要》,至于《梁书》、《陈书》这类史书,卫螭不太有兴趣,不过,人家姚思廉老大人还是附赠了一套,话说,印刷的量极少,能挤出一套给卫螭,已经是人家姚老大人顾及到他的兴趣爱好了。
        说到印刷,卫螭想起自家的活字印刷术,灵机一动,决定去问问李二陛下,有没有要印刷的,他可以帮下小忙,只收成本费。
        不用再驻扎姚府,卫螭和孙思邈终于可以回家了。趁着有时间,卫螭专心的和孙思邈学起号脉来。经过深入学习,卫螭越发沉迷其中,搞得谢也参与进来,俩人就像最好学的小学生一般,乖乖的跟着孙思邈学习。
        “大哥,照理论,那不是连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性别都能靠切脉判断出来?”
        看了不少医书之后,卫螭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孙思邈笑着点头,道:“二弟说的没错,是能切脉听出来。”
        卫螭傻眼:“那……那我家谢怀孕时,大哥岂不是早就知道是双胞胎了,为啥不早点儿告诉我?”
        这个问题,孙思邈还没回答,谢就一脸无辜的道:“是我要求大哥不要说的,最后才知道,岂不是更好么?夫君不是很惊喜么?”
        “……”
        卫螭翻着眼睛研究了半天房顶,叹气:“夫人,你那个不止是惊喜,还有惊吓啊!”
        谢妩媚一笑,不答话。说笑两句,轮到实践了,孙思邈和卫螭互相把脉,孙思邈道:“二弟最近有些上火,饮食宜清淡些。”
        卫螭一脸受教的点头:“嗯,大哥说的是。不过,大哥,小弟为你切脉,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孙思邈笑吟吟的问:“是何好消息?”
        卫螭笑眯眯的,一本正经的道:“恭喜大哥,你怀孕了!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二十四章 “夫唱妇随”
        噗……”是谢喷茶水的声音。
        “晕……”是可怜的某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擦脸上被喷茶水的感想。
        在这里,要重点表扬下孙思邈的涵养功夫,卫谢小俩口在那边人仰马翻,他老人家依旧老神在在,面上带着微笑,一本正经的纠正卫螭:“男子是不会怀孕的,二弟的脉象听错了。同样的脉象,在女子身上是何表征,在男子又是何表征,都是不同的,二弟万不可能只凭脉象断症,望闻问切,结合起来,方是正途。”
        “大哥教导的是,小弟知错了。”
        这样都不破功,涵养真不是一般的好。卫螭佩服得五体投地,干脆也不擦脸了,直接扑倒软椅上,一副拜服状,赖皮的意图,显露无疑。
        孙思邈趁机又讲了不少关于号脉、脉象的知识,卫螭虚心倾听,重点的时候,还记下笔记,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不是。
        讲完,说起五禽戏和养生,这方面,孙思邈是行家,卫螭和谢一起,虚心求教。孙思邈也不藏私,仔细教导俩人,谢是女子,又刚生产完,还处于哺乳期,她的养生之道,又与卫螭不同,孙思邈特地给她重点说明了一下。
        卫螭问:“大哥,五禽戏,小孩儿可以练么?”
        孙思邈道:“五禽戏,老少咸宜,不分年龄的。”
        卫螭点头,心中记着。
        过了秋猎不久。就是中秋节,大唐地端正月。说好了去秦府过,准备月饼啥的,就等着宫里的宴会过后,全家一起去秦府。奶妈和招弟带着孩子现在秦府等着,卫螭携谢参加宴会。
        “卫兄。”
        “啊。高兄。”
        ……
        一进去,就是一连串的招呼,认识、不认识的都凑到身前来,拜升官的福气,卫螭这医学院地大祭酒,座位一下就从尾巴窜到了前头,在一群须发皆白的老头老太中,他和谢的身影。尤为突出。特别高履行、秦猛他们还在后面给他挤眉弄眼的,搞得卫螭很不自在。
        不过,坐的前了也有一个好处,小兕子一见他,直接跑去他那一席,和他一起坐。坐得前了,也方便李二陛下问话。
        “子悦,姚卿的身体,康复否?”李二陛下问。姚思廉向李二陛下辞官养病的请求,获得了批准。李二陛下进了他一个散官。不用上朝,只领干薪的那种,奖励他为朝廷地贡献。李二陛下对姚思廉的病辞,颇为遗憾的样子。
        卫螭道:“回陛下,脑血栓其实也是风疾的一种,断根儿是不可能的。只能靠平日的防护,姚老大人的病,需要长时间的调养,就算将来他的手恢复了,也要长期坚持,不然,还会复发。”
        卫螭觑眼看了看李二陛下的表情,估摸了一下。道:“陛下,趁此佳节,有几句话,臣想劝解陛下。那啥,过节,不能打人,所以,陛下如果听了生气,也请赦免微臣,可以吧?”
        李二陛下气结,瞪卫螭一眼。李二陛下身旁地长孙皇后瞟了他一眼,笑道:“子悦要说的话,是关于何物的?朝政国事、社稷民生?”
        卫螭感激的看长孙皇后一眼,道:“回娘娘,是关于社稷民生的,不过,不是啥大道理或是大谋略,而是关于陛下的身体,陛下地龙体康健,自是臣等之福,万民之福。”
        长孙皇后笑道:“既然子悦是关心陛下的身体,出于一片忠心,陛下自不会怪责子悦,但说无妨。”
        “是,娘娘。”
        卫螭又觑眼看了李二陛下一眼,见表情还行,才接着道:“姚思廉大人的病,是风疾的一种,我们西医叫脑血栓,成病原因很复杂,多是长久的不良生活习惯导致的身体病变,多发于中老年人。中老年人,因为年纪等关系,抗病能力与年轻人有区别,又因为长期不注意饮食等,多发于富贵人家,长期饮食太过油腻者。”
        “风疾这种病,没法儿治断根,陛下身受其苦,就不用臣多说。咱还是说说防治吧。足浴啥的,是其中的一种保健手段,不过,臣以前也说过,风疾患者要慎用,不能过多。在这里,我要推荐地是另外一种手段,保健运动。”
        “保健运动,首推医家的五禽戏,这是老少咸宜的好东西。每天早晚打上两次,长期坚持下来,功能延年益寿,增加抗病能力,有效抗击慢性疾病,增强心肺功能,还能促进睡眠。功效可能短时间内看不出来,但是时间一长,各位就能从中体现出妙用来。我的大哥,药王孙思邈道长,他就是长期坚持运动保健地受益者,是赤裸裸的铁证!”
        房玄龄道:“子悦,真有你说的如此妙用吗?”
        卫螭笑道:“房大人,您是文人,平日想必做弓马骑射的锻炼。陛下,请恕臣放肆,臣要用您做示范了。”
        李二陛下大度的道:“无妨,如果朕能让诸公收到启发,让朕的臣子身体康健,也是朕欣慰之处。”
        “陛下圣明。”卫螭赶紧马屁送上,说完,继续道:“陛下患有风疾,且常吃肉食,饮食偏于油腻,但风疾发作的次数并不多,且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何故?那就是陛下文武双全,常做弓马骑射等锻炼身体的运动,且正值壮年,如今风疾的症状还不明显,如果再注意一下饮食习惯,继续坚持锻炼,每天早晚能抽时间做两套五禽戏,那陛下的身体,必然更加康健。”
        卫螭这话说的,明着是赞扬李二陛下,暗地里的意思,倒是有些奚落,听得众臣齐齐看着李二陛下。李二陛下表情古怪,看卫螭地目光,非常平静,也不知道生气没。
        长孙皇后看看李二陛下,道:“子悦所说有礼。长乐听从令夫妇的建议之后,心口疼及头痛的症状减少不少。犯病次数也少了,是不是?长乐。”
        今天的宴会,长乐公主夫妻当然要参与。长乐公主道:“是的,母后。孩儿听从卫夫人的建议,饮食清淡,适度活
        体感觉好了不少。”
        —
        有了长乐这个活生生地人证,孙思邈的名声又在那儿摆着。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引得宴上众人纷纷询问卫螭。卫螭趁机一股脑儿说出来。饮食结构合理平衡,辅以药膳,再加上这保健运动,卫螭相信,假以时日,大唐权贵们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的。
        五禽戏,在古代还是流传得很广的,基本医生都会,不用卫螭去亲自示范。只要提点一下,这些权贵们都有学习的途径。除了五禽戏,卫螭建议,武官可以每天坚持练武,文官,卫螭建议适当的进行长跑。也不用去远,在自家花园绕着每天坚持跑几圈就行。不能成天闷在家里,那再好地身体,也会闲得生锈的。最后卫螭还强调,多做运动,有病治病,没病强身,那也是好的。
        一席话下来。听得众人连连点头。如今,卫螭和谢,已经跃升为大唐第一保健专家和美容专家。卫螭对于养生之道的见解,每一次的提议。都被证明很管用。谢的一些美容护肤之道,也深受大唐贵妇们欢迎。卫螭琢磨,如果这会儿他开个现代那种美容健身的高级会所,肯定应者云集,生意好得受不了那种。不过,考虑到目前手上的东西已经有点儿多了,卫螭只能放弃。
        有了养家的东西就够了,涉及太多的生意,对他地身份地位没有半分好处,毕竟,这是封建社会,即使李二陛下是属于开明君主,对经商的态度不像某些皇帝那么严苛,但社会风气在那儿摆着,他自己也要有分寸,不能让人家太为难。
        说完这些,长孙皇后端起酒杯,朝卫螭一举,道:“子悦忠心耿直,一片拳拳之心,本宫代陛下,以一位妻子的身份,谢子悦。”
        卫螭连忙道:“臣不敢,谢谢娘娘。”
        饮酒一杯,气氛重又热络起来,几杯酒下度,一干人又开始吟诗作词,卫螭这个半文盲,在不想抄袭的情况下,只能苦着脸缩在一边,干起照顾孩子的活儿来。
        小兕子在他这一席,新城公主也哒哒跑过来凑热闹,黑漆漆的眼睛,看着谢,跑来就巴住她,奶声奶气地喊出一句:“弟弟!”
        谢不解,随着新城公主过来的奶娘,那日秋猎的时候也在场的,闻言笑道:“卫夫人,我们公主是在询问贵府的小公子为何没来呢。当日从秋猎场回来后,小公主一直很挂念贵府的小公子呢。”
        卫螭巨汗,不知奶娘是不是夸张了,话说,他家麟儿虽然还小,可也是要清白的好吧,绯闻不能乱传,当日被非礼了一口就已经很悲惨了,再被误传绯闻,他家麟儿会伤心的。
        谢微微一笑,扶着新城小公主,于是,俩口子,一人照顾一个,也不参与大唐皇帝陛下与大臣们地吟诗作词聚会,俩人专心照顾孩子。卫螭眼珠一转,开始给兕子洗脑。道:“小公主,我们开始学五禽戏好不好?”
        “五禽戏是什么?”
        小兕子自己拿着筷子,端着小碗,笨手笨脚的吃卫螭给打理好的食物,吃得小脸蛋儿油油的,前襟也沾上了东西,偶尔筷子夹不起来地时候,还要动用到小手,脸颊粉红,眼睛又黑又大,怎么看怎么可爱,看得卫螭父爱泛滥,很想亲手给兕子喂东西,可惜,人家兕子说了,她是大孩子,要自己吃,不让喂食了。
        卫螭掏出手绢给她擦擦小脸儿,笑道:“五禽戏就是不会再让兕子生病的一种游戏,只要兕子每天早晚坚持做,一定会身体好好的,不用再吃又黑又苦的药汤,不用再打针针。”
        “兕子要学!”
        兕子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卫螭,待明白卫螭的意思后,小手激动的抓住卫螭的衣袖,两个油乎乎的爪印,立即显现在卫螭的衣袖上。努力的忽视衣袖上的惨状,卫螭笑着道:“很好!小公主真聪明,我明天就找人来教给你,好不好?为了不吃药,为了不打针,我们一起努力!”
        “努力!”
        小兕子咯咯笑着应和卫螭,小身子撒娇的依偎进卫螭怀里,擦得卫螭满身的油迹。旁边的新城小公主眼睛骨碌碌转着,看着兕子和卫螭说笑,她不明白两人说什么,但是看兕子在卫螭怀里撒娇,也有样学样,抹了谢一身。
        谢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只得掏出手绢,给新城公主擦拭,扭头看看卫螭,看到他也是一身污迹,稍感安慰,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夫唱妇随吧。
        卫谢小夫妻与两位小公主的和谐相处,让长孙皇后看得满脸笑意,也不制止兕子和新城。这时,坐于公主席位的豫章公主突然向长孙皇后低声请求道:“母后,孩儿是否可以与卫夫人一席?”
        长孙皇后一愣,带有深意的目光,看着豫章,未说话。豫章公主满面祈求之色,默然不语。谢看了看,道:“公主愿与臣妾同席,是臣妾的荣幸,请娘娘恩准。”
        说完,脚尖轻动,踢了卫螭一下。卫螭恍然,憨笑着道:“公主请,我到另外的席去。说实话,我也是年轻人来着,又没学问,处在一群学问人中,怪不自在的。两位小公主,我们过去那边坐好不好?”
        长孙皇后也道:“新城,过来母后这里。”
        新城公主过去母后那里,卫螭带着兕子跑去秦猛、高履行他们那边凑热闹去。那一群猛男子,突然过来一个又可爱又乖巧的小公主,一致把卫螭踹去一边,人人争相给兕子小公主献殷勤,争着给她送好吃的,兕子小公主脾气好,很有礼貌的婉拒之后,乖乖跟在卫螭身边,看着他们笑闹,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听着秦猛他们吹过去的英勇事迹。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二十五章  伟大的友谊
        公主,妾身尚在哺乳,不宜饮酒,公主的身体,似乎酒。”
        待豫章公主坐过来后,谢淡淡的说道,眼神淡薄。豫章公主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小口,轻笑道:“这酒是喝了壮胆的,下面的话不好说呢。卫夫人还是一样没变,似乎对一切不在意的,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谢一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讶然道:“妾身生性淡然,不擅表达,有造成公主误会的话,请公主见谅。”
        豫章公主一口饮尽杯中酒,双颊微微浮上一层红晕,显然也不擅长饮酒。笑着道:“无妨,我对夫人没有任何误会,夫人请不用放在心上,随心就好。”
        谢淡笑道:“谢公主。”
        豫章公主晕红着脸颊,道:“再过得几日,父皇将宣旨,招国公唐俭之子唐善识为我的驸马,不日大婚。”
        谢低垂眼帘,眸中划过一丝锐光,道:“恭喜公主。”
        豫章公主道:“夫人莫不是对豫章有何误会,否则,为何恭贺也言不由衷?”
        谢道:“公主误会了,妾身岂敢。”
        豫章公主不置可否,笑道:“敢不敢,误会不误会,已不重要。前些时日,父皇宣布婚讯时,豫章曾出言反对。于是,娘娘问我,是否心中已有属意之人。这一问,让我想起一段已决定放弃遗忘的心动。豫章不日即将大婚。今日与夫人一叙,是豫章厚着脸皮向娘娘求来地,算是一个了断。”
        说罢,也不管谢的反应,继续道:“我……曾对卫大人动过心,对卫大人倾慕过。如今。仔细想来,也只是动心,尚未到动情的地步,起因很简单,我以为,与卫大人一起生活,想必会很快乐。不过,后来。我明白,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种渴望,一种对简单生活的渴望,这宫里,太复杂。我自小在深宫之中长大,亲母逝世早,蒙娘娘眷顾,亲手抚养、教育我长大,已是得天之幸。但在这深宫中,总有一些缺失或是遗憾。我从未见过卫大人那样的男子。快活自在,赤子心怀,就某些方面,和某些人对比,甚至可以说纯真。在他眼中,似乎没有烦恼。和他一起过日子,是不是很快乐、幸福?卫夫人。”
        谢心中微有些不乐意,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淡然道:“是!我家四郎他有些死心眼儿,认准了地人和物,会有股牛劲儿,不管不顾的往前冲,不管不顾的护着。这种死心眼儿。用以前学来的话说,叫安全感,与他一起很安心。”
        豫章一笑,道:“卫夫人就是看上卫大人这一点吗?”
        谢脸孔微红。说道:“当然不止。”
        豫章笑道:“不止具有安全感,看来还有夫人不愿意说的优点。夫人请放心,豫章早就对卫大人死心了,他很好,但不适合我。卫大人说过,做人最要紧的是合适,不要最好的,要最合适的。在卫大人眼中,夫人是最适合他地,在豫章眼中,卫大人是让人向往,但不是最适合豫章的。豫章决定要最适合自己的。”
        谢这才认真的看豫章公主一眼,看到了她眼底的坦然,这才真诚的一笑,道:“祝公主幸福。”
        豫章公主微微一笑,道:“可以和夫人做朋友吗?长于宫中,少有亲密的姐妹朋友,豫章真心的希望能与夫人结为朋友,夫人的为人性格,十分让豫章倾慕。”
        谢灿然一笑,道:“为什么不可以?”
        豫章公主笑着端起酒杯,谢也端起了自己的鱼汤,俩人轻轻一碰,喝了一口,俩人相视一笑,友谊地花朵,开始慢慢的生长,有朝一日,定能结出绚烂的花朵。
        且不说这边两个聪明女人的对话,且说被她们赶走的卫螭,带着小兕子混到了秦猛他们那边的情况。
        一群纨绔子弟,聚在一起能说什么?
        卫螭有点后悔把兕子带回来了,伸脚踢了正在夸夸其谈地秦猛一脚,眼神看了看兕子。对着兕子纯真无邪的眼睛,秦猛的脸孔突然涨红,自吹自擂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其他人也是一脸尴尬,脸色通红,或扭头他顾,或低头猛咳嗽。
        兕子看得好奇怪,拉拉卫螭袖子:“卫大人,他们脸红红,生病了吗?”
        卫螭忍着笑,强作一本正经,在众人欲杀人的眼光下,道:“嗯,生病了,大人也是会生病的啊,不过,这都是他们懒惰的结果。所以,咱们一定要积极锻炼,每天记得做五禽戏,身体养的好好地,不然,将来长大了就和他们一样了,好孩子,不要学坏榜样。”
        兕子很认真的点头,满脸同情的看着秦猛等人,一副好同情的语气:“好可怜哦,生病要喝黑黑、苦苦地药!”
        秦猛、程明、高履行等人被这句话瞬间击倒,摇摇欲坠,看卫螭的眼神,巴不得扑上去掐死他。卫螭嘿嘿直笑,抱起兕子,边走边道:“小公主,我们过去那边坐,让几位大人去治病,有病早治疗好得快,对不对?”
        小兕子仰着小脸,笑着道:“对!”
        说完,转向秦猛他们那边,冲他们挥着小手,道:“要乖乖喝药哦,苦苦的药也要喝,不能耍赖。”
        敢情小兕子用自己的情况去套秦猛他们的情况了,以为人家也像她一般害怕喝药。小眉头皱的紧紧的,似乎已经看到一大碗漆黑的汤药摆在自己面前。可爱的小模样儿,逗得卫螭一乐,赶紧抱着她转移阵地,免得秦猛等人暴走,群起而上,把他人道毁灭了。
        抱着小兕子跑去秦老爷子他们那一块儿。小兕子嘴巴甜甜地,那个叫伯伯,这个叫叔叔,哄得一干老将对她疼爱有加。卫螭缩着身子,挤到秦老爷子和老夫人之间,死皮赖脸的装小。说啥也要和两老挤一桌,惹得两老嘴上虽然骂着,心中却欢喜无限,对卫
        皮赖脸,还真是又爱又恨。
        小兕子似乎看卫螭挤得有趣,也咯咯笑着跑过来,挤卫螭怀里,坐他膝盖上。端着碗鱼汤喝,又是一脸油乎乎的小花猫样儿。
        卫螭见俩老桌上的鱼还没动,只是一些软的食物,不用处理地食物动过,明白俩老眼神不好,牙口也不好,不方便吃鱼啊什么的食物。卫螭笑呵呵的把鱼啊鸡啊啥的夹到自个儿碗里,细心的剔去鱼刺、骨头,撕成小块儿分到两老碗里,嘴里还笑呵呵的说着:“义母。义父,这鱼汤,多喝点儿,对身体有好处的。”
        义母眼神慈和的看看卫螭,端起自己地小碗,笑眯眯的吃着卫螭给处理好的食物。老爷子满面红光。心安理得的享受卫螭的孝顺,豪爽的笑声,音量似乎又加大了几分,惹得其他老帅时不时的把目光转过来,再把目光投向不远处自家孩子那里,不由一阵摇头,人不人,没法儿比。再看看秦老爷子这儿。羡慕的眼神,根本掩饰不了,看得秦老爷子的笑声又豪爽了几分,笑得眼睛都眯了。
        —
        兕子黑漆漆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看看低头忙碌的卫螭,又看看秦老爷子和秦老夫人,再看看远处坐着的她家父母,连小碗里的鱼汤撒了都不知道。卫螭赶紧帮她把小碗端好,笑问:“小兕子吃饱了吗?”
        小兕子羞羞一笑,甜甜笑道:“饱了!小肚肚鼓了!”
        说着,很可爱的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卫螭呵呵笑着,帮她擦净小脸儿和小手,笑道:“好了,又是咱们干净可爱地小公主了。”
        小兕子嘻嘻一笑,似乎漫天的阳光都在她脸上流转,兕子道:“谢谢卫大人。兕子要去找父皇和母后。”
        卫螭笑着拍拍她的小手,笑道:“去吧,慢点儿走,小心别摔跤。”
        把小兕子放下来,小兕子自己哒哒哒跑去父母那里,卫螭继续窝在义父义母身边,服侍两老用膳,不时低声询问两老想吃什么,由他料理好给二老。如果两老选择的是老年人不适宜多吃的,卫螭都会控制量,只给两老一小点儿,惹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不过旋即又恢复好心情,知道卫螭这小子是真心为他们两老好,也不会生气。
        小兕子回到长孙皇后旁边自己的席位上。别看她小,人家已经独坐一席,就在长孙皇后和李二陛下旁边不远,毕竟她还小嘛,身边还有奶娘和宫女照看着。
        小兕子回到自己席位后,拿着自己的小筷子,费劲的去夹鱼,不过,用筷子地水平显然还不够,鱼肉又软,被她夹碎了不少,但鱼肉,小碗里却只有可怜的一点儿碎块。小兕子也不气馁,继续努力的去夹,宫女一看,连忙去帮忙,帮她把鱼肉夹到小碗里,正要给她剔除鱼刺,兕子很认真的道:“我要自己来。”
        宫女一脸为难,看看兕子,又看看奶娘,奶娘也拿不定主意,还没等俩人反应,小兕子已经费力地开始自己剔除鱼刺,不过,使筷子技术不好,鱼肉捣烂了,鱼刺都没夹出来,干脆,扔了筷子,用上了一双小手,把鱼刺挑拣出来,留一下满满一小碗鱼肉,这才满意的笑了出来,也不管油乎乎的小手,端起小碗,哒哒哒跑去长孙皇后那里,小碗递过去:“母后,给!”
        长孙皇后一愣,看看兕子端着的小碗,又看看浑身油乎乎,像只小花猫似的兕子,眼睛瞬间湿润,接过兕子的小碗,柔声问:“兕子专门给为娘剥的鱼肉?”
        兕子满脸甜笑的点头,天真的道:“母后快吃。”
        小碗里的鱼肉,已经没有完整的,大块儿的了,全成了碎肉末,如果不看外形、香味儿,谁也不会说那是一碗鱼肉。
        长孙皇后红着眼眶,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着那碗已经完全变形,以及因为小兕子费时太长而有些冷的鱼肉,吃了个干干净净后,才放下小碗,红着眼眶,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看着兕子。
        等着母亲吃完,兕子满脸期盼的问:“母后喜欢吗?兕子剥的鱼鱼,好吃吗?”
        长孙皇后摸摸兕子可爱的小脸儿,搂她入怀,道:“这是娘吃过最好吃的鱼肉,我家兕子好乖,知道给娘剥鱼肉吃了。”
        被母亲夸奖了,小兕子小脸儿红红的,笑嘻嘻的,笑容甜甜的,有些害羞的样子。一旁看了半天,也嫉妒了半天的父亲李二陛下笑道:“朕的小兕子给母后剥鱼肉,就不给父皇剥吗?”
        小兕子从长孙皇后怀里挣扎出小身子,好认真的道:“兕子也要给父皇剥。”
        说完,端起自己的小碗,让宫女再帮着夹了块鱼肉,很认真的,继续用小手去剔除鱼刺,小小个人儿,努力和鱼刺搏斗的样子,让殿中一干君臣看得满脸的怜爱,这孩子太可爱了。
        “父皇,给!”
        费了好半天劲儿,兕子终于剥好一碗,递给李二陛下,李二陛下心满意足的接过,欢欢喜喜的吃那碗完全变形的鱼肉,吃完,又把兕子抱在怀里,一阵疼爱,硬硬的胡须,扎得兕子咯咯直笑,叫着痒痒。
        长孙皇后笑看着,眼神朝卫螭那边投去,带着意味深长,带着感激。卫螭被看得心中一阵汗,他可没教小兕子学他,是小兕子本性好,悟性高,知道向好榜样学习。不过,呜呜,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越来越想偷回去养了,咋办?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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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4:14:29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二十六章  阳谋(上)

        宫里回来,全体转道秦府,老爷子喝的有点高,被扶母与谢挤一辆,卫螭被赶去骑马,刚骑上马,秦猛就狞笑着过来,磨牙:“老四,来给哥哥看看,看看哥哥我究竟身体哪里不适!”

        卫螭嘿嘿干笑着,看着秦猛越逼越近,很不要脸的扯起嗓子开喊:“义母,二哥欺负我!我打不过,义母救命啊!”

        义母应声掀开马车门帘,嗔怪道:“二郎,不许胡闹,多大个人了,还欺负弟弟,四郎可是文弱人,经不起你练武人的力气。”

        秦猛脸憋了个通红,赶紧道:“娘,孩儿不敢。”

        义母这才缩回马车里去。卫螭冲着秦猛挤眉弄眼,一阵怪笑,只要秦猛有过来的意思,他就一副要扯开嗓子喊的架势,搞得秦猛佩服得五体投地,苦笑着小声道:“老四,你丫真无耻。”

        卫螭立即龇牙,道:“二哥,看到小弟这满口整齐雪白的牙齿没?”

        “看到了。那又怎样?”

        卫螭笑眯眯一句:“没怎样!就是告诉二哥一声,小弟有牙齿,而且还长得不错。”

        秦猛一阵无言,看卫螭的目光,很纠结,很发指,万般情绪,最终化为一声长叹,这声长叹,内蕴丰富,回味悠长。

        回到秦府,喂老爷子喝过醒酒汤,清醒了些,一家人,在院子里,就着明月,赏月品茗。悠闲自在,与在宫中地热闹,又另有一番温馨滋味儿。

        卫螭想起刚来大唐时的第一个中秋节,那可是他真正把谢给骗到手的大好日子,不由望着谢一阵傻笑。谢也想起了那天被俩人联合败坏了的浪漫,不由抿唇一笑。眼神如水,明晃晃的看着卫螭。卫螭那厮抬头看看月亮,又看看谢,突然贴近,傻傻冒出一句:“夫人,你真好看。”

        谢妩媚的白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把身体靠近了他几分。静静依着他,不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老爷子喝了解酒汤,又是经过酒精考验地人,不大一会儿功夫,人就清醒了,也加入进来,女眷们有些撑不下去,先后回去睡觉了,就剩下一场大老爷们儿继续赏月,于是。一场很风雅的赏月,变成了高谈阔论的茶话会,还是没有秩序的那种。再于是,最后演变成武术表演大会,也没啥好惊讶的了,这可是正宗的古代武艺表扬。看金锏被舞得虎虎生风,也是一种享受不是!所以,卫螭那厮鼓掌鼓得很大声、很热情。

        在秦府热热闹闹的过了三天,卫府全家才回去。卫螭没事干的时候,还跑去正在建设地医学院看了看,已经建设好了大半,还有一小半仍在赶工,轮不到卫螭插嘴。他也不敢插嘴,毕竟不懂建筑,干脆偷懒窝在家里,逗逗孩子。陪陪夫人。

        “师父!”

        刚安生没两天,高阳小萝莉哭哭啼啼的跑上门来,不像往日般坐马车,而是自己一个人骑着马跑来的,一进来就扑谢怀里嗷嗷大哭,哭了好一会儿,随从才追上来。

        “怎么了?好好,别哭,受什么委屈了?”

        谢微微一惊,伸手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柔声安慰。高阳双眼又红又肿,像对小红桃,看来,已经哭了不少时候了,万分委屈的望着谢,泣道:“师父,我不要回去了,我再不要回到宫里去了!我不要父皇了!他一点都不疼我!他们都欺负敏儿是没娘的孩子!呜呜……”

        说着说着,又哭上了。谢连忙拍着她,柔声轻哄:“好了好了,不哭了,看你的眼睛,看看你那张小花脸儿,像只小花猫似的,乖,先别哭。我教过你的,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先告诉我,为什么哭?”

        高阳委委屈屈地擦擦眼泪,依偎在谢怀中,抽抽噎噎的说出前因后果。还是赐婚的事情。

        贞观初年,一些高门士族卖婚成风,唐初旧族、新官发生升降、浮沉,士庶谱牒杂乱无章,出于各种政治利益的需要,太宗陛下命高士廉、岑文本、韦挺等重新修订《氏族志》。而高士廉等,居然把把皇族李氏排在了第二等,把山东士族之冠崔民干列为第一等,太宗大怒,下旨重新编订,皇室李姓为天下士族第一,太宗特加明示“不须论数世以前,止取今日官爵高下作等级”。打破了以往纯以郡姓作为门第等差的传统,具有进步因素,也是符合当时新旧士族阶级变化状况的。

        此时,旧地士族渐渐没落,新的士族刚刚抬头。唐初在统一战争的创业阶段以及在大治天下的守成阶段中,培养了一批新贵族,他们或因驰骋战阵,或因参谋帷幄,立下了汗马功劳。唐太宗按照论功行赏,量才录用的方针,或以军功晋爵,或以奇谋授勋,成为唐王朝的开国元勋。这样,一个以宗室与功臣为主体的新贵族集团形成了。

        然而,唐初新贵族集团的不少成员出身庶族地主,在谱牒上不入士流;有地虽出身士族,但也屈居山东老牌士族之下。为了提高这些士族的地位身份,也为了更加紧密的拉拢功臣,太宗陛下广赐婚于功臣,公主下嫁功臣之子。

        很不幸,高阳小萝莉就成了其中之一。更不幸的是,本来,高阳小箩莉是要许配给房玄龄地长子房遗直的,但被房遗直推脱,房遗直说:“天下两件难事,一是陪太子读书,二是做公主驸马。”后经过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的斡旋,高阳公主重新改配房遗爱。

        高阳小萝莉红肿着眼睛,气鼓鼓的道:“我又不稀罕他们兄弟,大哥不要我。还要把我许配给弟弟!他房家当我高阳公主是什么?”

        谢在一旁安慰她,卫螭不无恶意地揣测,历史上,高阳公主那么不待见房遗爱,那么恨房遗直,会不会其中还有这个典故的原因呢?!

        卫

        哄得她眼泪止住了。才靠过去坐下,问:“苦肉记得我提点过你的,你这小笨丫头,不会忘了吧?”

        高阳公主气鼓鼓的瞪卫螭一眼,道:“我才没有忘记!人家又是哭又是求,绝食抗议都不管用,父皇都不肯回心转意,一门心思要把敏儿嫁给房遗爱那个二楞子!呜呜……师父。敏儿好可怜!”

        说着说着,想起李二陛下毫无转的样子,小萝莉又难过起来,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流了,扑谢怀里,又是撒娇又是啼哭。

        谢连忙又是一通安慰。这孩子,跟了她大半年,对她了解越深就越怜惜她,这小丫头。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倔强可怜地小丫头,没有母亲,在那深宫成长,自是有着说不出的孤独与艰辛,如果她的父皇没有对她关爱一些。以她那倔强得像头小毛驴的性子,在宫里的日子,只怕更加难挨。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谢认识的高阳,不再是历史书上那个放荡骄横的疯狂女人,而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小丫头,她疼爱地小弟子。

        —

        卫螭看得直摇头,道:“果然是笨丫头,说你你还不服气。苦肉计是那么用的吗?笨!不是一般的笨,是相当的笨!下乘啊下乘!”

        高阳从谢怀中抬头,努力的睁大红肿的眼睛,道:“那师公有什么好办法嘛?”

        卫螭得意的笑道:“不用来套师公的话!要是那么容易就让你给套出去。师公我不是白白活了一把年纪么?”

        高阳眼圈一红,呜哇一声又开始嚎:“师父,您看,师公也欺负我!呜呜……敏儿真可怜,只有师父疼我了!呜呜……师父忍心看敏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痛苦一生吗?师父忍心看敏儿伤心吗?呜呜……敏儿难过,师父也会难过吗?”

        谢又是一通安慰:“乖,不哭不哭,我们一起想办法,不哭不哭,师父不会让你嫁给房遗爱。你有什么办法?”

        最后一句是对卫螭说的。卫螭一阵无奈,白了谢怀里撒娇啼哭地高阳小萝莉一眼,道:“两管其下,各自击破!”

        “怎么说?”

        卫螭拿过一旁的书本充当羽毛扇,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沉声道:“很简单,房府和宫里,寻到弱点,各自击破,咱不用阴谋,用阳谋。”

        高阳眼巴巴瞅着卫螭,一脸不明白,谢眼睛一亮,笑着打了卫螭一下,道:“别搞怪,快说。”

        卫螭嘿嘿笑笑,道:“附耳过来,听听山人妙计。如此……这般……”

        说完,谢略一思索,道:“是个好办法,不过……”

        很同情的看卫螭一眼,道:“能瞒过陛下么?”

        卫螭道:“瞒不住!以陛下的精明,与敏儿和我们的关系,肯定能猜到是我们出地主意,不过,咱又没破坏陛下的政策,只是做一下细微调整。不过,敏儿啊,你可不能弄砸了,不然,师公我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高阳信心十足的拍拍小胸口,道:“师公放心,敏儿一定照着师公说的做。”

        说着,还朝卫螭做了个鬼脸,脸上还带着泪痕就破涕为笑道:“师公好没学问,那么……那么不雅的词也挂在嘴边。”

        卫螭不乐意了,屈指敲了小萝莉脑袋一下,道:“好你个小笨丫头,师公好心给你出主意,居然还笑话师公,不敬长辈,夫人,赶紧,教训一下你那个忤逆的徒弟。”

        高阳一反平时沉默的样子,冲卫螭吐吐舌头,看来心情不错。于是,高阳公主暂时在卫府住下,傍晚地时候,宫里来人宣布李二陛下的口谕,说是让高阳公主住在卫府散散心,三天后再回宫。

        高阳公主在卫府住下后,第二日,谢使人给房府夫人送了张帖子,请她过府做客。而卫螭则拿着自己的牌子进宫,求见长孙皇后。长孙皇后召见了他。

        卫螭刚一进去,行礼完毕,长孙皇后就笑问:“子悦为高阳的婚事而来?”

        卫螭苦笑着道:“娘娘英明,那孩子昨日跑到我府上,缠着我家夫人又哭又闹,寻死觅活地,啥招数都用上了,不得已,臣这做师公的,只能进宫来求娘娘,赐婚的事儿,娘娘能不能帮忙递句话,转一下?”

        长孙皇后淡笑着道:“此事乃陛下做主,本宫没有多嘴的余地。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历来如此。”

        卫螭挠挠脑袋,道:“娘娘,即使将来可能成为怨偶也不行吗?”

        长孙皇后表情一肃,问道:“子悦此话何意?”

        卫螭道:“娘娘,高阳公主的性子,她跟着我家夫人学了那么久,臣也算了解几分,房家次子房遗爱,臣也见过。臣以为,夫妻相处,性情相和最是要事,特别是高阳公主的性子,与房遗爱成亲,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房遗爱的性情如何?本宫观之,那是个勇武过人,憨直忠厚之人。”

        卫螭苦笑一声,道:“娘娘,您是后宫之主,是宫里所有孩子的母后。请娘娘恕臣放肆,臣恳请娘娘以一个母亲的心情,去了解一下高阳公主。父母的心愿,不外乎让孩子过的好,让孩子幸福,并不是说房遗爱不能做驸马,只是臣以为,房遗爱不能做高阳公主的驸马,否则,非高阳公主之福,非房府之福。这婚事是对我大唐开国功臣的奖赏,可不能好心办坏事,变成了祸害,是吧?请娘娘明鉴。”

        长孙皇后栗然一惊,淡淡一笑,道:“高阳还真是找了位好说客,好吧,看在你的面上,本宫斟酌之后,再做定夺,看是否需要向陛下谏言。”卫螭赶紧行礼:“娘娘英明。”

    第六卷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二十七章  阳谋(中)

        府小俩口,自认遵守医生本分,丈夫捣鼓足浴、保健美容养颜,全都是用中药,都是从医理上出发,谁也不能说人家小两口偏离了本行,只能说,人家所学广博,懂的东西多,往好听了说,叫学问高,往难听的说,叫不务正业。总之,那都是人家的本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美,那是天性。特别是女人,不是有那谁谁说过么,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么。在爱美的革命道路上,各色女子大军,轰轰烈烈,前仆后继,乐此不疲,一拨拨儿倒下去,又以无比顽强的生命力和毅力再次爬起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都不足以形容。悲壮、惨烈,每一个能存活下来的女人,都是巾帼英雄。

        总而言之一句话,爱美,是不分时间、空间的,这是永远没有代沟的世界大同话题。也是世界性难题。所以,谢在女眷中受欢迎,那绝对不用质疑,不用奇怪。

        美容的观念,在现代,那是五花八门,啥换肤、美白、补水、防晒,只看电视广告里五花八门的广告,就让男人们觉得头晕,只不知女人们是啥感觉,就卫螭的感想来说,不知广大女同胞们面对着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美容产品时,选择的时候是否会为难。鱼也,我所欲也;熊也,我所欲也。奈何,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君不见,徘徊在化妆品柜台前地女性。有多少是犹豫不定的,有多少是被促销员给忽悠的。的美容观念,叫健康美容。

        所谓自然就是美。健健康康的,肤色红润气血足,精气神儿好,没有病恹恹地,没有脸色苍白或是蜡黄,每天好吃好睡,内分泌正常,基本。都没有美容护肤的烦恼。谢的美容观点,可说很恰当,也是目前的水平刚好可以达到的最高水准,既健康了,又美丽了,何乐而不为,是吧?所以,当谢的帖子散出去后,受到的响应和欢迎程度,都是热烈的。积极地,收到帖子的女眷们,都表示一定会参与。

        太座夫人为了宝贝徒弟出力,师公卫螭也不能偷懒。去宫里求了长孙皇后,回来,还得给太座大人策划一个气氛自由美好的女性聚会的菜单。话说。本来他是想偷懒当作不知道的,不过,迎着太座大人期盼的目光,然后人家小马屁送上几个,再被香吻几下,卫螭就华丽丽的败倒,王霸之气一发,拍着胸口保证。让夫人期待着就是。待反应过来,太座大人已经轻飘飘的离开,衣袂飘飘,留下卫螭一个人愁眉苦脸的琢磨菜单。命苦不能怨政府。点儿背不能恨社会,夫人有事,夫君服其劳,那是天经地义的。上吧,谁叫咱地名字叫男人,

        问了下,来的人都是各府和谢熟识的女眷,啥公主、郡主、国公夫人等等一串儿下来,听得卫螭那个头大。人不少,干脆弄成自助餐式的,点心、汤、主菜、冷盘,饮料等,全都上,搞个中西结合,反正大唐也没人知道自助餐的菜单标准是啥,不会有人笑话不懂西餐礼仪,说不定,自助餐就是咱中餐起源的,和老外没关系。

        这个点子得到谢地热烈欢迎,小俩口一起合计,捣鼓了不少菜式出来,集合起来,也能办一个有声有色的女性聚会了。

        到得聚会当天,高阳小萝莉已经回宫去执行属于她的那一部分计划,家里聚满了女眷,卫螭也只能避出来,带着夏生几个,跑医馆去蹲着,喝杯茶,和孙思邈聊聊医学知识,学习一下也是好的。

        谢在家里,和一干女眷们,说说美容,谈谈护肤,偶尔听着别人八卦一下各府的家长里短,夫君孩子,婆婆母亲啥的,也算增加古代生活见闻。今天的主要目标,房家夫人,自然也在其中。

        谢与房家夫人的关系,自从认识后,那一直是极为相和地。原因很简单,房家夫人认为谢也是同类、同志,属于一个组织的,卫府和房府,都只有一个夫人,没有妾室,没有通房丫头的说法,“一党专政”。

        长安城内的各家各府,莫说达官贵人,只是家境殷实地,谁家没个小的,谁家没个通房丫头,家里有漂亮丫鬟的,有几家主人能保持清白干净的。就这点儿上来说,房夫人对谢怀有革命友谊及感情就不奇怪了,虽然这个原因,让谢感觉怪怪的就是,不过,不可否认,房夫人对她,确实极为亲切友好,也颇多照拂,谢心怀感激,也回以同样的友好,俩人的关系,更为亲厚一些也就不奇怪了。

        说说笑笑,讨论了一通美容护肤之后,请各府夫人自便取用食物,谢朝房夫人投过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道:“我家小宝贝到喂奶的时间了,麒儿最近经常啼哭,愚夫妇详细检查之后,并无任何疾病,也不知是何缘故,房夫人经验丰富,可否进内室,帮妾身瞧瞧?”

        房夫人倒是个爽利性子,笑道:“如此,我们去看看。”

        两人相携进入内室,奶娘和招弟在照看,俩孩子都醒着,麟麟已经饿哭了,奶娘已先开始喂奶了。谢解开衣襟,接过麒麒,给她喂奶。

        算辈分的,房玄龄是秦老爷子那一辈儿的,谢和卫螭矮了一辈。房夫人直呼谢小名,笑道:“思思为何自己奶孩子?可是家中一个乳母不够?”

        谢笑道:“非也,我们医家说,自己喂养孩子,有利于产后身子的恢复,且能增进母子感情,对孩子成长发育大有好处。只是我一个人奶水不够。喂养不了两个孩子,才找了奶娘来帮忙,还要多谢她呢。”

        奶娘在一旁连忙笑着谦恭地说不敢。房夫人笑道:“你们做医生的,就是这些讲究,什么都喜欢从身体健康的角度说,真真让人羡慕。”

        谢微微一笑。道:“这或许就叫职业病也说不定。”

        “职业病?!”

        谢解释了意思,倒是让房夫人一阵笑,说谢说话有意思。喂了孩子,打发了奶娘她们出去,卧房内就剩下谢和房夫人,一人抱了一个孩子,轻轻拍着,等他们打嗝。谢抱的是女儿。儿子被房夫人抱了去。

        房夫人抱着麟麟,

        这孩子长得好,将来也是像思思你,模样俊俏,只怕媒婆会踏破你卫府的门槛,哪像我家那三个,一个还比一个憨直,叫人操碎了心,也只能当是欠他们地。”

        谢笑道:“夫人休得取笑,我们麟儿可比不上贵府的公子。听说,陛下有意找二公子为驸马?”

        房夫人笑了笑,点头承认,旋即又是一叹,道:“我与思思你,虽说不是一辈的。但一直极为相得,有几句体己话,想问问思思你,望你给参详参详,不要瞒我才是。”

        —

        谢温言道:“夫人请说。”

        房夫人道:“陛下有意把高阳公主指给我家大郎,被大郎推拒,如果不是我们老爷和长孙国舅出面干旋,只怕已经因大不敬之罪入狱。高阳公主因而改配我家二郎。思思你是高阳公主的师父,与她熟识,那位娇女,我也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什么性情,大家都心中有数。我家大郎不懂事,折了陛下的颜面不说,高阳公主心里,只怕也不痛快。我家二郎又憨厚,只有一身蛮力,做高阳公主的驸马,不瞒思思你说,我这心里,那是七上八下的,只要想起,常常整宿睡不着,心中烦忧不已。”

        说罢,叹了口气。谢默默听着,对房夫人地精明倒不意外,高阳那孩子的性格在那儿摆着,房遗爱能不能镇住,房夫人那做娘的,怎会不明白。想必,她与房玄龄也不愿看高阳公主入房府,奈何,长子已经推拒了,如果次子也推拒,就算高阳公主不说啥,李二陛下那里,再宽广的心胸也容不下这等事情。房府,看来也在为亲事而焦头烂额呢。

        房夫人继续道:“前几日秋猎完后,也不知二郎那孩子在外面听了什么,回家一直犯浑,一直求着他爹向陛下请求取消婚事,说什么也不愿做高阳公主的驸马。气得我们老爷把他狠狠揍了一顿,关在家里,不许他出来。听说那位娇女也在宫里闹脾气,不肯嫁给我家二郎,陛下没有搭理她,气得跑到卫府来了。这还没成亲,家里就已经生了这许多事,等将来高阳公主进府,那位公主的性子,只怕更加不得安宁。思思,你身为高阳公主的师父,可有什么好办法对付那位娇女,能让她乐和些,不至于故意生事?”

        这语气,这打算,房家的老两口还真是委屈求全。也是,大儿子不懂事得罪人在先,高阳公主的身份在那儿摆着,李二陛下对她的宠爱也在那儿摆着,硬地那是没法儿来的,只能来软的,只是,她家那宝贝徒弟,是顺着就能哄的主儿吗?难怪历史上的高阳公主那么张狂,连身为宰相的房玄龄也压不住,敢喝毒酒也不让丈夫取妾地房夫人也束手无策。

        谢微微一笑,把怀里睡着的孩子放回摇篮,房夫人怀里的也放进去,叫招弟进来倒茶,然后打发她出去,院门口守着,不准其他人进来。

        谢笑道:“夫人性情爽直,那我也直说罢,为了与房府的婚事,高阳那孩子确实来我府上哭诉过,还求着我家夫君去宫里找皇后娘娘给她说情,希望娘娘能出面和陛下说说,恕我说一句,我们也认为,高阳与令郎并非佳偶,特别是在高阳有心抗拒,心有怨言的情况下。”

        房夫人听了谢的话,神情一喜,道:“那皇后娘娘怎么说?能取消婚事吗?”

        谢道:“我们的建议是,取消婚事是不可能的,我家夫君地建议是,另选一位性情和顺的公主,许配令郎,不知房夫人可以异议,或是,有更好的提议吗?”

        房夫人一副喜不自禁的神情,道:“这样也好,思思放心,只要事情能成,我们房府绝不会反对。”

        谢笑道:“夫人能同意太好了,我也免去在高阳那孩子面前为难,谢谢夫人。”

        房夫人道:“理应是我谢谢你才对,免去我房府一场祸事,不管能否成事,这个人情,我们房府都承下了。”

        谢道:“我们也是为了高阳,才应承此事,我还一直为难不好向夫人开口,谈不上人情,高阳那孩子,对我一贯亲近,她哭着来求,我这做师父地心软,总不好驳了她,只能努力看看吧,只怕陛下那里,还有责难未到呢。”

        谢和房夫人相视苦笑,又说了几句,才出房而去,回到热热闹闹的聚会上,享用一番卫府精心准备的美食。到得晚上聚会结束,各府女眷走人,卫螭回来,谢把情形经过一说,卫螭笑着道:“好个房谋杜断的房玄龄,盯上我了,看我不敲诈他一番才怪。”

        谢笑道:“敏儿来我们家,你去宫里求见娘娘的事情,总是瞒不住的。这次是为了敏儿,咱们和房府也算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只要把事情解决了就好,如今,就看敏儿那里了。”

        卫螭道:“那个小丫头,演技精湛得很,如果在现代,拿奥斯卡都不是问题。狡猾的小丫头,以后你可别再宠惯她,免得又变回那个彪悍的高阳去了。说起来,辩机那个小秃驴现在应该在哪里?敢来祸害我家的徒弟,嫌命长了!要不,咱找个杀手,灭了丫再说?”

        谢哭笑不得的打了他一下,叹道:“还没影儿的事情,你操心什么。我倒愿意敏儿能找个合心的,将来她的日子能舒心一些,毕竟她还是皇家的人,我们帮不了她太多,有些东西,是那个身份所必须付出的,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苦命的孩子。”

        卫螭不停翻白眼,道:“女人的感性与浪漫,发作也要看看时机好吧?”

        谢脸孔一红,伸手又打了他一下,道:“敏儿那么信服我,把我当成母亲看,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踏上老路。”

        卫螭温柔的搂她入怀,道:“我明白,我也不忍心看那小丫头痛苦一生,唉,十三岁,花骨朵儿一般的年纪啊。”

        小俩口在这里发感叹,宫里,高阳公主回宫之后,红肿着眼睛去找父亲,倔强、清澈的眼睛,紧蹙的眉头,撅着的小嘴,哭问:“父皇,一定要嫁给房遗爱吗?不能改了吗?”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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