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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寒莜伶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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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御医》作者:半堕落的恶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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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196

    弓箭手勋章 - 转职为弓箭手可以领取

    31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12:46:30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三十七章 问天下谁是英雄
        曾经,有一份认错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夫人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诚恳的对夫人说,俺错咧!俺真的错咧!俺不该戏弄夫人!请夫人宽宏大量,放在下一马吧!大家都穿越来的,何苦自己人为难自己人,是吧?”
        眼巴巴的看着谢,谢哭笑不得,恨恨的嗔道:“卫螭,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贫呢?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淘!”
        卫螭眼睛一亮,喜道:“这么说夫人是原谅我了?那好,把那盘醋溜白菜还回来给我,这盘蜜汁火腿还给你。”
        谢笑笑,笑容很妩媚动人,卫螭却觉得遍体生寒,果然,谢道:“想吃啊?”
        “嗯嗯!”
        又是美美一笑,然后,马上脸一板,温度瞬间降到零下,斩钉截铁:“不行!”
        唉,不就是戏弄了她一回吗?又不是以前没有过,咋这次就这么大发雷霆呢?明知道卫螭不爱吃甜食,还让厨房做蜜汁火腿,明知道冬季蔬菜少,大白菜是主食,还只让做一盘,明知道卫螭口味偏酸辣,还让厨房做一盘醋溜白菜来勾引那厮口水,最过分的是,只给看,不给吃。
        没天理,没人性!唾弃!鄙视!小心眼儿!
        撕着手里的馒头,眼睛努力的盯着那盘醋溜白菜,口水哗啦啦,盯的太专注,都快成斗鸡眼儿了。
        谢本来板着脸,故作冷淡,这会儿,再也绷不住,笑了。把盘子移过去。得意道:“行了,还给你!下次看你还气我,我让厨房给你一天三顿吃甜点!”
        汗,一天三顿!好狠!难怪姐姐主动说什么男主外、女主内,让卫螭少操心家里的琐事,由她学习着处理,说什么要努力成为一名大唐帝国合格的家主夫人。搞半天,是想捏他命脉,挖坑给他跳呢!腹黑呀。老谋深算啊,小童鞋。
        “卫大人来了!”
        用过午膳,例行公事,去东宫,继续承乾太子的复健。卫螭一到,就看见承乾太子好好的做那儿等他,把他迎去上座。
        卫螭满脸迷糊。还没搞懂怎么回事,承乾太子已经以师礼的方式,恭敬向卫螭行礼,搞得厮莫名其妙。赶紧让开,这太子的老师,那可是太傅。太傅,可不是那么容易当,卫螭虽然爱玩不正经,但也知道什么东西才是合适。
        赶紧扶住太子。道:“殿下,您别折煞微臣,这……这不合适吧?那啥……咱还是别做容易授人口实的事情吧,臣怕陛下打我板子。”
        承乾太子的表情很严肃,郑重而又诚恳的道:“卫大人,不,以孤的本意,孤想叫你先生。昨日闻君一席话。孤有如醍醐灌顶,获益良多。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先生虽只比承乾长了两岁,可先生的见识、胸襟,承乾心服口服,承乾今日以师礼迎接,就是想表达承乾对先生的感激之意。以后,承乾有不对的方,有做的不好方,请先生继续指点承乾,帮助承乾,请先生答应。”
        卫螭被承乾太子一连几声的“先生”给叫的,浑身直冒鸡皮疙瘩,赶紧道:“殿下客气了,那都是微臣应该做的事情,那啥,别叫什么先生,我真的不敢当,也不够资格,如果殿下觉得我与殿下投缘,叫声子悦,或是四郎,都行,就是别叫先生,寒碜人。大家一起交流,一起学习,别搞这么严肃,不自在,是吧?还是像以前一样,和和乐乐的多好。殿下意下如何?”
        承乾爽朗一笑,道:“好!只要先……子悦愿意,孤很开心,子悦,我们开始今天的复健吧!”
        承乾很积极,昨天他,和今天的他,感觉上,有了点变化。卫螭很欣慰的笑了,总算没白费口水,总算还有点儿救。先给他竖立起观念,一些养成的坏毛病和习惯,慢慢改好了,年轻人嘛,学会独立思考了,就是一个标杆性进步。
        做完一些运动、活动,卫螭提议出宫去走走,问承乾,得到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同意没。承乾表示,今早他家皇帝老爸已经派人来宣过口谕了,准许俩人便宜行事,轻车从简。
        这一准许吧,心思就活泛了,积极性也起来。人长久闷在屋子里,心里就感觉压抑,更何况是一直进行复健的承乾和卫螭,卫螭压力大,承乾也不见得好过,能出去透透气也好。走之前,还提醒内侍,给承乾太子多带一身衣裳。众人不解,卫螭也不解释,只是笑笑。
        坐上马车,带着侍卫,直奔卫螭家的农庄去,到了之后,卫螭便拉着承乾出去闲逛,顺便锻炼。
        承乾太子带着一个内侍,还有几个侍卫,不过,侍卫,都让在后面远远跟着,不准近前。内侍则在一旁协助。
        农村的土路,比青石板走着舒服,就是鞋子脏的快,卫家庄子上的佃户们,还算勤快,冬天农闲,没事干,下雪了,就约了一起出来,扫扫雪,所以,土路还能走,并没有什么积雪、泥路困扰。
        “殿下,试着把重心往伤腿移一点,试着不用拐杖走两步,放心,我和小吴公公一起看着呢。”
        卫螭鼓励着承乾太子。承乾点点头,照着卫螭说的做,慢慢转移重心,不再让一只脚承担全部。这个重心转移练习,已经做了很多次,从一开始的疼痛难忍,到现在已经慢慢习惯了,只觉得微微刺痛,处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站稳之后,承乾试着迈出步子,脚如愿的抬起来,暂时看不出异常,跨出去一步,脚掌刚接触面,承乾脚一软,“砰”一声摔倒,摔了一身的泥。
        卫螭微笑着,并没有去扶承乾太子。道:“很好。不错!来,殿下请起,咱接着来,多练几次就好了
        倒是一旁的内侍,大惊小怪,尖叫着:“太子爷,您没事吧?奴婢扶您……你干什么?”
        卫螭拉住了内侍,对他夸张的尖叫也不生气,淡淡笑着道:“殿下。请起,我们再接着来。”
        “你……你……”
        内侍吴公公,气得脸发白,想不顾卫螭阻拦去拉承乾太子,却被卫螭拽得死死,动弹不得。承乾太子呵斥一声,站起来。道:“行了,复健就是这样,孤摔倒的次数都数不清了,不用你多嘴。”
        “是。殿下。”
        吴内侍恭敬应道,眼神,却愤愤不平的瞪了卫螭一眼,很有点儿忠心为主样子。卫螭笑着摇摇头,这东宫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人啊?
        递过去手绢。给承乾太子擦手,继续往前走,承乾太子又摔倒了好几次,每一次,卫螭都不准内侍去扶,只是微笑着重复一句话:“殿下,请起来,我们继续。”
        承乾太子性格中。承袭自他皇帝老爸的倔强,这会儿。完全表现出来了。摔倒的次数多了,一身泥不说,他的倔劲儿上来了,嘴唇抿得直直,板着个小帅哥脸儿,眉头皱得死紧,也不说话,摔倒了就爬起来,再继续,如此反复,倒是一旁的内侍,一阵大惊小叫,不止卫螭烦,连承乾也听烦了,最后,干脆把他赶走。这太监吧,身体已经残疾了,精神再残疾,那还真叫人没法把他当个正常人看。
        “砰”一声,承乾太子又摔倒了,自己爬起来,继续。这会儿,已经走到村子里,卫螭考虑到承乾太子的面子问题,道:“殿下,休息一段儿,随便走走,放松一下好了,劳逸结合。”
        承乾太子正犯倔儿呢,哪里听得进去,爬起来,咬牙继续,然后走两步,又摔倒,不断重复着,卫螭苦笑摇头,好吧,人家太子哥哥都不在意,那他也不多说了,继续奉陪就是。
        走着走着,卫螭后脑勺被偷袭了一下,冰冷的感觉,顺着脖颈而下,伸手一摸,一把雪。转头一看,一群小屁孩儿唧唧咯咯的笑着逃散,口中欢呼:“打到庄主哥哥了!”
        这些小孩儿都是农庄村子里的孩子,平时卫螭和谢出来饭后压马路散步时候,很爱与他们闹腾,大家都熟悉得不得了了。庄主哥哥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也是卫螭教给他们叫的。
        卫螭大喊:“跑啥!回来,你们那么多人还怕我一个?赶紧,回来。”
        孩子们嘻嘻哈哈,又跑回来,有个家近的孩子,跐溜一下钻进家门,捧一把枣和柿饼出来,递给卫螭:“奶奶叫给的,谢谢庄主哥哥帮我们盘炕。庄主哥哥不能全吃完了,要给夫人阿姨留点儿。”
        卫螭接过,有点郁闷,道:“狗蛋儿,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哥哥,就要叫夫人姐姐,不能叫阿姨,差辈儿了。”
        被卫螭叫狗蛋儿的小男孩做个鬼脸,道:“不要!奶奶说了,要听夫人的话,是夫人让我叫阿姨,狗蛋儿要听奶奶话,奶奶没让狗蛋儿听庄主哥哥的话。”
        说完,和一群孩子笑着跑远。卫螭有点尴尬的看看一脸好奇表情的承乾太子,抓了个柿饼咬着吃,递给承乾太子一个,觉得应该解释一下,道:“那啥,有空住庄子上时候,饭后我和夫人喜欢出来走走,饭后大家都闲,一来二去,混熟了,让殿下见笑了。”
        承乾太子笑笑,一脸“我理解”的表情,让卫螭更加的郁闷了。都怪谢,为了捉弄他,非让人家孩子叫阿姨,管他叫哥哥,摆明了占他便宜,也不怕被叫老了。看吧,现在闹笑话了。
        “庄主哥哥,过来玩儿啊!”
        “哎,来了。”
        卫螭道:“殿下,歇会儿,过去歇息一下吧?”
        承乾太子看着玩得正欢的孩子们,点头同意。孩子们在堆雪人,卫螭拉着承乾过去,参加进去。在众人的齐心合力下,很快堆好一个,找来树枝,给雪人安上眼睛、鼻子、嘴巴。还是狗蛋儿,看看承乾,又看看雪人,突然大声道:“这个雪人,送给这位英雄哥哥,他好勇敢,摔倒那么多次,都能自己爬起来!庄主哥哥对狗蛋儿讲过,好孩子摔倒了自己爬起来就是小英雄!”
        卫螭哈哈大笑,很有成就感,笑着对承乾道:“这孩子,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姐姐带着他出来玩儿,自己掉路边的坑里,泥猴儿似的,哭得那叫个惨烈!”
        承乾太子看看一脸崇拜看着他的狗蛋儿,又看看自己浑身的泥,也笑了起来,伸手摸摸狗蛋儿的脑袋,笑道:“你也是小英雄!”
        夸得狗蛋儿一阵不好意思。玩儿了一阵,父母们叫孩子回家了,一时间,什么“狗蛋儿”了,“狗剩”了,“狗娃”等等有趣可爱的小名此起彼伏,卫螭一边听一边傻乐。话说,在现代社会,这些可爱有趣的小名已经没了,基本从七零年代开始就少了,倒是六零那一批还多点。
        “这些孩子,真幸福。”
        承乾太子和卫螭一起站在路边,看着孩子们回家,突兀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卫螭笑笑,对承乾的话,并不感到奇怪,而是道:“是啊,幸福。刚才那个很可爱小男孩儿,就是叫狗蛋儿的那个,今年六岁,还有个九岁的姐姐,父亲早死,母亲,在狗蛋儿还不满一岁的时候就改嫁了,姐弟俩儿是跟着祖父、祖母长大的。”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三十八章 孟母三迁的故事
        乾太子脸上的表情,有着错愕,张张嘴,似乎有点不口的样子。他以为幸福的人,其实背后隐藏着的,是在普通人眼中的不幸。卫螭笑笑,不予置评,笑道:“殿下,天色已晚,更衣之后,该回宫了。”
        承乾太子回头看了看安静的小农庄,拄着拐杖往回走,走着走着,突然问道:“卫大人,今后,每天都要出宫走走吗?”
        “回殿下,以殿下目前的情况,适合在软一点的路上走,今后的复健计划,每天下午来练习一下,当然,只要是土路就行,随殿下的意思,如果不愿意来庄子上,也行。”
        “不,孤愿意来,成天闷在宫里,又是为了复健,孤愿意来走走。”
        承乾太子答得很积极,脸上的表情,也很期待。现在,面对卫螭的时候,他以前那种面具似的五好青年脸,越来越少出现,聪明、开朗,有点孩子气,偶尔会犯倔,会犯错,有着一身小毛病,有着让人觉得刺眼、羡慕的青春飞扬,甚至有时,有点急躁,没毅力,不够踏实稳重,像所有同龄的孩子一般。他有着尊贵的身份,聪敏的天资,懂得尊师重道,虽然有些贪玩,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可以拯救的小孩儿。再尊贵的身份,再美好的出身,也不过是给他加了一个前缀,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没有成熟的孩子。
        卫螭也笑得开怀,道:“好,殿下愿意来,随时都可以来。回去吧。”
        “嗯!”
        回农庄,换了身衣裳,承乾太子依依不舍的回宫去。卫螭一摇三摆的晃进家门。就看到他家美女姐姐已经在炕上坐着,眨巴着大眼睛,冲着他一阵阵笑,小炕桌上,摆好了晚饭。都是他爱吃的东西,看来姐姐今天心情不错。赶紧跳过去,今天的吃食是饺子,蒸的,魔晶饺。白菜猪肉馅儿,还有一碗排骨汤,他家谢童鞋,每顿都要有汤,不然吃不下饭。
        一边吃,一边调侃:“看来领导大人今天心情很美丽啊,对在下有何吩咐没?”
        谢笑笑,不理卫螭调侃,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轻飘飘飞过来一句:“我从来没听说过复健还分场的,第一次听说,需要去土路上锻炼。”
        卫螭差点被一颗饺子噎死,赶紧灌下半碗汤,才喘着气道:“你丫想谋杀亲夫吗?貌似唐朝很好改嫁啊,在我吃饭时候这么问,居心叵测!”
        谢气极,恨恨瞪那厮一眼,冷笑道:“是,唐朝帅哥多啊。我想换一个更顺眼的,可以吗?”
        卫螭开始有点堵,特别是看着谢的冷脸,堵的更厉害了,只能自己给自己搬楼梯下去,赶紧扔下筷子。凑过去,一把抱住,被美女姐姐推开。看看空空的怀抱,傻笑:“那啥,我不就是随口一说嘛,再说了,还有谁能比我更顺夫人眼的?看看,咱这五官长的,那就是奔着夫人去的,肯定是哪个神仙早早算到我会和你一起穿越来唐朝。结成夫妻,所以,你看咱这长相,都安排成你喜好,对你眼缘儿的。好夫人,别生气啊。”
        嬉皮笑脸哄了几句,总算哄得玉容解冻,回嗔作喜,任由那厮抱着。谢叹道:“你这张嘴啊,叫人又爱又恨。哄得人开心的时候,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看,招人恨的时候,又巴不得捅你两刀。”
        “夫人宽宏大量,别和小的计较。”
        “不计较了,要是和你计较,早就被气死了。”
        “夫人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吧。”
        很自怜,很无奈的语气,卫螭这厮又被噎到了,还是埋头专心吃饭吧,再这么噎下去,估计迟早被噎断气,满嘴的蒜味儿,也不知道人家姐姐肯不肯人工呼吸搭救他。友情提醒,但凡想让美女人工呼吸的,记得清新口气。
        嘻嘻哈哈闹了一小场,第二天,厮精神饱满的进宫,不过,还没到东宫,半道儿被李二陛下派人截了去。
        “参加陛下!陛下早上好,不知道叫臣来有何事?”
        问好完了,还附赠一个热情开朗灿烂笑容,看来厮心情不错。李二陛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卫螭,道:“心情不错?”
        “那是,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心情好,一天都能有个好心情。”
        厮答得非常的愉快,心情,那是美得很,美得很。
        “是吗?希望如此。”
        李二陛下的语气,带着玩味儿,让某男心中警铃大作,赶紧收起热情洋溢的笑脸小心翼翼的问:“陛下,您有什么要对臣说吗?”
        李二陛下板着脸,从鼻子中嗯出一声,看那厮满脸戒备,似乎很开怀的样子,不厚道呀,恨得卫螭牙痒痒的,很想伸脚,但胆子不够。
        话说,李二陛下似乎很喜欢似笑非笑的看他,每次被李二陛下这么看的时候,卫螭总有种被猫盯住老鼠的感觉,那啥,化妆一下,他和李二陛下也许可以演绎一下《汤姆和杰瑞的故事》,那可是童年的美好回忆啊,就是不知道人家李二陛下肯不肯。
        李二陛下很不厚道的看着卫螭纠结,自己偷偷乐,乐够了,才慢条斯理的道:“有人向朕状告你,不敬太子,罔顾太子身份,丢皇家脸面。”
        卫螭差点一头栽倒,丫吴公公动作快啊,这才第二天呢,立马就捅李二陛下这来了,不过,这个问题他倒是不怕,很理直气壮道:“既然陛下说起这个,那臣也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要说?说吧,说出来让朕听听。”
        “臣要讲故事!这个故事,是专门讲给成人听的。”
        “行,讲故事,讲吧。”
        李二陛下摸着胡须,微笑着,等着卫螭的故事。
        厮清清嗓子。开始讲:“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战国,有位小朋友,姓孟,名轲。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由母亲一手抚养。”
        李二陛下一愣,看了卫螭一眼,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有说话。静静继续往下听。
        “孟轲小时候很聪明,好动。聪明好动小孩子吧,一般都贪玩,孟轲也不例外,他小时候很贪玩,喜欢
        人。他家原来住在坟附近,他常常玩筑坟墓或学别戏。母亲认为这样不好,就把家搬到集市附近,孟轲又模仿别人做生意和杀猪的游戏。孟母认为这个环境也不好。就把家搬到学堂旁边。孟轲就跟着学生们学习礼节和知识。孟母认为这才是孩子应该学习的,心里很高兴,就不再搬家了。医学上认为,环境,会造成对人潜移默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医学上?医学也管这些吗?”李二陛下打断卫螭。卫螭道:“回陛下,西医分科很细,专门有一科是研究人的心理的。叫做心理学。环境对人的影响,经历对人影响,等等,都是心理学研究的范围。臣因为兴趣原因,看过几本书,学了点皮毛。”
        “嗯。你继续。”李二陛下若有所思,示意卫螭。
        卫螭继续道:“对于孟轲的教育,孟母更是重视。除了送他上学外,还督促他学习。有一天,孟轲从老师子思那里逃学回家,孟母正在织布,看见孟轲逃学,非常生气,拿起一把剪刀,就把织布机上的布匹割断了。孟轲看了很惶恐。跪在上请问原因。孟母责备他说,你读书就像我织布一样。织布要一线一线连成一寸,再连成一尺,再连成一丈、一匹,织完后才是有用东西。学问也必须靠日积月累,不分昼夜勤求而来的。你如果偷懒,不好好读书,半途而废,就像这段被割断布匹一样变成了没有用的东西。孟轲听了母亲的教诲。深感惭愧。从此以后专心读书,发愤用功。身体力行、实践圣人教诲,终于成为一代大儒,被后人称为亚圣。”
        说完,卫螭顿了顿,道:“孟母三迁,择邻而居。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陛下,臣的故事讲完了。”
        李二陛下颔首,笑道:“故事不错,还能背荀子,卫子悦卫少卿,近来学问长进不少!”
        卫螭嘿嘿笑着,满脸不好意思,道:“陛下,您过奖了,之所以记得,是因为上学的时候,被先生这样骂过,那啥,记得深刻了点,免得忘了再犯错。”
        “朕知道了,你的故事也听进去了。现在,朕要与你说的,是有人告你不敬太子之罪,卫子悦,朕给你一个辩白的机会,说说,你要怎么为自己脱罪?”
        李二陛下很深沉的看着卫螭,笑吟吟的问道,摆明了为难那厮。卫螭拧着眉头,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感叹,这人吧,想做点事情咋就这么难呢!封建社会的毒瘤,应该被打倒一万次的牛鬼蛇神。
        “陛下,臣以为,咱应该先搞清楚一个概念!臣到底有没有罪!有罪,那是,应该感谢陛下英明,给臣一个脱罪机会;没罪,那就更要感谢陛下英明神武,不被奸人蒙蔽,给臣伸冤昭雪的机会,还臣一个朗朗青天。”
        李二陛下似乎想笑,但是忍住了,努力板着脸,道:“那你说,你有罪吗?”
        “回陛下,当然是没罪!”
        这个没得商量,原则性问题,厮说得很坚决。
        “那就是有人诬告你咯?”
        “正是,陛下!一切都是医学上的需要,都是为了太子殿下早日康复。再说了,臣早就禀明过皇后娘娘,经过皇后娘娘和陛下您的同意,臣才带着太子殿下出去复健的。”
        李二陛下摆摆手,点头:“行,不敬太子这个罪,没有了,算你过关!还有呢?罔顾太子身份,不顾皇家脸面呢?朕还等着你的说法呢,卫螭。”
        卫螭一见开脱了三分之一,继续再接再厉,道:“陛下,臣不知道这罔顾太子身份,不顾皇家脸面从何说起,还请陛下明示。臣笨,想不明白。”
        李二陛下笑了笑,讥笑道:“卫子悦,你这脑袋倒好使,听话,该聪明时候聪明,该笨的时候笨,灵活自如呐。”
        卫螭面不改色,一脸诚恳:“回陛下,这都是学问少,学的东西太专业,太少,缺乏广博,文盲的害处,没受过系统教育的缺点。陛下可以用臣做借鉴,加强咱大唐的教育事业,能为咱大唐的教育事业做点儿贡献,臣就算做了反面典型也认了。”
        “卫子悦,你说你怎么就这么……”
        李二陛下似乎找不到词来形容心中的感觉,表情很纠结。这会儿,卫螭和李二陛下很有相同语言,看来,都是和他一样,词汇贫乏啊。
        “朕直说了吧,有人告你明着是让承乾复健,暗里是折辱皇家面子,故意让他摔一身泥,还让人看见了。说吧,这怎么回事儿?”
        “陛下,这是诬告!绝对是诬告!当时的情况吧,是这样的……”
        卫螭把当时情况复述一遍,重点表扬了承乾太子犯倔时候的表现,当然,这里就不能用犯倔来形容了,卫螭用的是很多华丽的辞藻,啥“太子殿下不畏艰苦”了,啥“太子殿下毅力过人”了,啥“太子殿下品质高尚”了,反正,就是变着方儿的夸奖承乾太子,李二陛下嘴上虽然说着,这是应该的,是承乾应该做到的,脸上也克制着,依旧板着脸,但眼睛里的笑意,那是瞒不住滴,像喝醉了酒的猫,得意呀,李二陛下。
        卫螭想在一旁帮李二陛下做旁白,估计不离仨字——美得很,美得很!唉,为人父亲小骄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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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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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12:53:39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三十九章那些不知道的(上)
        说了半天,李二陛下终于慢悠悠的蹦出一句话,卫螭当仁不让:“陛下英明。”
        李二陛下看看卫螭,摇摇头,道:“孟母三迁,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说的有理。卫子悦,朕对你说的那个心理学很感兴趣,改天来和朕说说。”
        卫螭道:“陛下,这个吧,我家夫人比较擅长,臣只懂得皮毛。”
        “是吗?朕改日召你夫人进宫询问。中国……中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能教出你们两个这样的人来?”
        李二陛下喃喃说道,内容却听得卫螭直冒冷汗,赶紧装没听见。谨言慎行,以后,这四个字要刻脑门上,天天提醒自己。
        “陛下,还有事不?太子那里,臣要过去复健了。”
        “去吧,去吧。”
        李二陛下心不在焉的挥挥手,卫螭赶紧开溜。到了东宫,承乾太子已乖乖等着,小正太李治也在,说是来看看大哥,慰劳承乾复健的辛苦。说话的表情,看来那几天承乾的惨叫,让他印象很深刻。
        看得出来,承乾很感动,兄弟姐妹中,除了长孙皇后带着来,能主动来看他的,也就只有晋王李治,不管怎样,做出来就是好的。
        送走李治,承乾站在门口,远远望着李治的背影直至消失,才对卫螭道:“九弟来看孤了!子悦。”
        卫螭笑笑,语气平和:“臣看到了,殿下。咱们开始今天的复健吧?”
        “嗯!”
        太子殿下,精神头不错,积极性也很高,心情很好。疼了。苦了,抹抹额头的汗水,咬咬牙就过去了,也没发脾气,以往,就算脾气没发出来,摆个臭脸也是常事。往日痛苦的复健,今天,是在承乾太子的愉悦情绪中过去的。痛并快乐着。不过如此。
        到下午出去锻炼行走地时候,卫螭询问承乾太子:“殿下,可有想去的地方?”
        “还是去卫大人的庄子上。”
        承乾没有犹豫,直接道。卫螭点头,想起昨天的那群小孩儿,心情也很愉快,不过,要咋整才能让狗蛋儿改口呢?叫他哥哥。叫谢阿姨,不爽啊。
        到了农庄,还是那个吴公公跟着,还是那几个侍卫。对着那个告他黑状的小太监,卫螭也没啥,一如往常,该笑的笑,该说的说,倒是小太监看他的眼神很诡异。似乎得意,似乎怜悯,搞得卫螭哭笑不得,话说,不就是告了个状吗?至于这样吗?
        还是按照昨天的线路,一边走一边摔倒,摔倒无数次,又爬起无数次。摔倒了承乾也有懊恼生气,但在卫螭地鼓励下,循循善诱下,也坚持了下来。
        “小哥哥加油!”
        路上,没遇到昨天那群孩子,到是遇到狗蛋儿,他的姐姐大妞牵着他。俩人手里,一人抓着一个柿饼,小脸儿冻得通红,狗蛋儿大声的帮承乾鼓劲。承乾爬起来,冲着他笑笑,继续努力。
        卫螭招招手,让他们姐弟过来,刚才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特地带了一包麦芽糖和两块蛋糕,就是准备出来遇上的时候。给狗蛋儿姐弟的。俩孩子命苦,从小营养不良,身体弱得很。大妞更是,十来岁的孩子了,身高才和弟弟差不多,头发又枯又黄,像蓬杂草,小脸儿尖尖的,很瘦弱,衬得一双眼睛又大又圆。
        “庄主哥哥。”
        和弟弟过来,大妞腼腆地笑笑,小声叫了卫螭一声,小声问道:“夫人阿姨没来吗?”
        卫螭郁闷了,把糖和蛋糕给他们,道:“大妞,咱打个商量,咱别再叫夫人阿姨了,行不?”
        大妞嘻嘻一笑,就是不说话,谢在小兕子那里不受欢迎,但在佃户们的孩子中很受欢迎。卫螭琢磨,好几回给佃户们的福利,都是谢出面主持的,佃户们比较朴实,有人对他们好一分,都惦记着,见到谢的时候,比见到他热情多了,话说,他也有参与,咋就不能得到特殊待遇呢?!
        “来,给你们的,特地从家里带过来的,呵呵,柿饼不要吃太多,肚子会痛的。”
        笑着摸摸俩姐弟的头,卫螭道。狗蛋儿和大妞,眼睛都亮了起来,不过没接过去,狗蛋儿眼睛看向姐姐,看来是姐姐不同意,他不会要地。
        大妞笑着摇摇头,道:“奶奶说过,庄主哥哥和夫人阿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不能乱要你们的东西。”
        卫螭笑了:“那行,咱们一起吃,把它吃光光,我一个人吃不了。大人吧,吃糖不太行,来来,狗蛋儿,大妞,帮哥哥一个忙,吃了它!”
        “真的吗?”
        “嗯!帮帮忙,扔了不好,多浪费呀!浪费不是好孩子,对吧?”
        俩小这才点头,大妞伸手,抓的是麦芽糖,蛋糕没动。她说:“庄主哥哥,我知道蛋糕好贵重的,奶奶说,城里要排队才能买到,蛋糕,庄主哥哥和小哥哥吃,狗蛋儿和我吃麦芽糖。”
        说着,抓了一把麦芽糖,分给狗蛋儿一半,剩下的,紧紧捏在手里,也不吃,只是小心翼翼地舔舔另一只手,尝尝那诱人的甜味。
        承乾太子看得奇怪,问道:“大妞,你怎么不吃啊?不喜欢吗?也是,麦芽糖不是很好吃,明天孤……我给你们带点心。”
        大妞摇摇头,羞涩的笑笑,对于她来说承乾太子还是陌生人,她有些拘谨,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往卫螭那边靠了靠,小声道:“谢谢小哥哥,麦芽糖很好吃的,大妞吃过了,剩下的,带回去爷爷和奶奶,他们还没吃过呢。”
        一席话,听得承乾太子一阵无言,看大妞的眼光,立马就不同了,看表情。似乎还有些羞愧。卫螭笑着拍拍他肩膀,蹲下身,与大妞平视,意思意思的拿了两块麦芽糖,其他的,全递给大妞,笑道:“大妞,你看,都吃不完。你不要,我可就扔了,唉,好可惜啊,厨娘做了好久才做好,用了好多鸡蛋和面呢,就这么扔了,。也不知道下雨的时候,雷神会不会劈我,我这么雷劈,下雨天也不敢出门了,太可怜了,太不幸了。”
        大妞看看装可怜难过地卫螭,又看看他手上地蛋糕和糖,很认真的想了想。才郑重的道:“好吧,不能浪费,给我们好了,庄主哥哥。”
        卫螭做出一副感动状,感激的道:“大妞真是好孩子,因为你,我不会被雷神劈了,下雨天也能出门了。太感激了!大恩大德,在下永生不忘,为了报答你的大恩,明天你们出来,请你们吃点心,这位小哥哥请的。”
        卫螭拉过沉默的承乾太子,边说边做鬼脸。逗得俩姐弟一阵笑。承乾太子呵呵傻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表示明天的点心由他请。
        狗蛋儿还小,就算再懂事,也不会想太多,跟着呵呵笑,大妞笑了笑,皱着眉想了想,犹豫一阵。拉拉卫螭地衣袖,似乎有话想说。
        “怎么了?大妞,说吧,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对了,你喜欢什么点心?尽管说,这位小哥哥家里厨师很厉害,什么都会做!”
        大妞摇摇头,又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庄主哥哥,我们真的做了好事,对你有大恩吗?”
        卫螭满脸正色,肯定道:“那是!帮我们吃东西,让我们免得因为浪费被雷劈,多大的恩情啊,相当于救命大恩啊。”
        卫螭一本正经的胡扯,让承乾太子一阵笑,跟着卫螭赶紧点头,表示卫螭说的没错。大妞又是羞涩的笑笑,略带急切的道:“那……那我们可以不要点心,要别的吗?”
        卫螭拍胸口,爽快地道:“行,说吧,除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想要什么都行。”
        “真的?”
        “真的!”
        大妞很欢喜,急急的道:“请庄主哥哥把大妞买走吧!大妞有点笨,但做饭洗衣扫地,大妞都会!庄主哥哥把大妞买回去做丫鬟也好,什么都行,大妞什么都愿意做,不会的,大妞可以和庄子上的哥哥姐姐们学。好不好?庄主哥哥?”
        说着,眼巴巴看着卫螭,一脸急切、诚恳。卫螭也料不到她会说这个,和承乾太子一般,都被惊呆了,这是个什么孩子?心酸,不是一般的酸,是相当的酸,比吃了柠檬地感觉还酸。
        艰难的克制着情绪,卫螭咳了一声,摸摸大妞的头,问:“大妞,为什么想要卖身为奴?很苦的,知道不?”
        大妞道:“我知道!不过,庄子上的哥哥姐姐们,还有奶奶他们都说庄主哥哥和夫人阿姨是大善人,好心人。大妞愿意到庄主哥哥家做丫鬟,大妞能吃苦,肯吃苦,不怕苦的。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大妞和狗蛋儿没有爹娘,弟弟越来越大,爷爷、奶奶养我们姐弟很辛苦,如果……如果把大妞卖了,只养弟弟一个,应该会好些,大妞还能换到钱。庄主哥哥,大妞不要多,只要……嗯,五十文,好不好?”
        卫螭看着大妞,没说话,心中的感觉,很复杂。承乾太子也没说话,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肌肉抽搐,今天地事情,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大妞见俩人没说话,以为是钱要多了,可怜的孩子,在她的小小想法里,五十文已经是巨款了。大妞连忙试探道:“庄主哥哥,四十文……三十文也行,好不好?”
        卫螭还没说话,狗蛋儿已经拉着姐姐哭起来:“姐,姐,不要!狗蛋儿不要离开姐姐,姐姐不要卖身,狗蛋儿要和姐姐一起,我们……我们一起帮爷爷、奶奶,狗蛋儿也能干活的,狗蛋儿会拔草,狗蛋儿会养鸡,等攒够了鸡蛋卖了,咱们就有钱了,姐姐不要走,姐姐不要离开狗蛋儿。”
        “好弟弟,姐姐不走,不走。”
        大妞哄着弟弟,眼睛却看着卫螭,神情坚定带着期盼,显然是在说假话骗弟弟,心里,一门心思的想把自己卖了换钱贴补家用。
        卫螭默默看着大妞,好一会儿,才道:“好吧,我答应你,大妞,我们去和你爷爷、奶奶谈谈吧。你朝前儿带路。”
        “嗯!”
        大妞小脸上一片喜色,牵着弟弟一蹦一跳的走前面。承乾太子看向卫螭,怒道:“子悦,这么可怜地小女孩儿,你真要买回去做丫鬟?”
        卫螭笑着拍拍他肩膀,道:“不买,去看看。这是我家庄子,佃户们日子苦,是我这个主家没做好,平时关心不够,我要过去看看我庄子上佃户们的生活,殿下愿一同前往吗?”
        承乾太子点点头,俩人一起,随大妞姐弟去她家,心情的缘故,都没说话。到了大妞家,破旧的茅草屋,昏暗的光线,破烂的栅栏。
        “奶奶,我们回来了。庄主哥哥也来了。”
        狗蛋儿人还不进去,就大声叫着。屋里一阵响动,出来两个花白头发的老头老太,正是狗蛋儿和大妞的爷爷奶奶。
        “庄主来了,呵呵,快请进,请进,不好意思,家里破落,让您见笑了,请炕上坐。这俩孩子不懂事,没给您添麻烦吧?”
        老头搓着手,淳朴的笑着,脸上的皱纹,一道道,又干又瘦。家里很穷,没啥像样地家具,一家老小,就一张管家成叔带人来盘好的炕,也没个坐处。老两口拘谨的笑着,很不自在的样子。
        老太张罗着,要去给卫螭和承乾太子倒水,家里没茶叶,只有火炉上烧着的热水,老头赶紧让老太去把平时用的陶碗洗洗,给俩人倒水。
        卫螭赶紧制止,道:“不用了,我们不渴,就是路上遇到大妞和狗蛋儿,过来看看。身为主家,对你们平时的生活关心太少,也不知道你们过得怎么样,我不称职,没当好这个主家,惭愧呀。”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四十章 那些不知道的(下)
        头憨厚的笑着,道:“没有,庄主是我老头遇到过最叫人帮我们盘炕,还叫人给我们送药,今年冬天,我家两个小的,没冻病过,手脚脸都不生疮了,大家伙儿都说了,大家上辈子积德了,遇上这么个好主家。”
        卫螭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呵呵笑笑,也不客气,拉开架势,准备摆龙门阵。承乾太子显然没经验,呆呆看着卫螭,身上又是泥,又是土的,一时不知道是该脱鞋上炕,还是继续站着。
        老太看着笑了,道:“后生,请稍等,老身给您打水去。”
        不一会儿,端着个木盆进来,给承乾洗手、擦泥土,冒着热气,还是热水。承乾感激的笑笑,蹲下身,自己洗,不过,动作很笨拙,一看就是从来没干过这些,天天被人服侍的主儿。
        卫螭笑着摇摇头,过去帮忙。狗蛋儿在一旁偷笑,道:“小哥哥好笨,这都不会!嘻嘻……哎呀!”
        还没笑完,乐极生悲,被他奶奶脑袋上打了一下,安静了。承乾被笑得脸孔一阵青一阵白,老太赶紧道:“对不住,后生,我家孩子不会说话,您别介意。”
        承乾太子摇摇头,低声道:“子悦,孤……我自己来。”
        卫螭点头让开,看着他自己慢慢的,笨拙的打理,笑得很欣慰。感谢今天遇上大妞姐弟,多看看,或许,会对承乾太子有点儿启发。
        洗干净,把脏了的衣袖高高卷起来,脏了的外袍脱去,随卫螭脱了鞋,爬上炕,围着小炕桌坐着。不说话。就听卫螭和老头老太说,很生涩,不自然。
        卫螭倒是自在,看着承乾的样子,想起刚下乡时候的他自己。卫螭第一次下乡,是跟着实习导师去的,个很穷很偏僻地小山村,车子都到达不了,还需要不行两个小时的山路。条件比他的家乡差很多。农村娃出身,不怕苦,厮也想真心的帮人家做点事儿。
        去到之后,人家的村支书,带着全村人来村口迎接不说,还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们,生怕薄待了他们。当然,小山村里最好的。在这些城里去的医生面前,那也是简陋了。但带队的领导,给卫螭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那位领导,在卫螭看来,是位很爽直豪迈的人,说话很大声,喜欢哈哈的大笑,一边诊病,一边还和农民们拉家常。问问地里收成,问问孩子媳妇什么的,人家给什么就吃什么,保持简单朴实的礼貌,也不过分客气,他自在了,人家也自在了。
        从那以后,卫螭学会一件事。过分拘谨、客气,有时候,也会给人伤害。老百姓,都是很淳朴的人,每当有客人去的时候,最好的东西,那都是不用说地。二话不说就端上来,还怕你嫌弃。如果你要表现对他的尊重,那就请欢欢喜喜,坦然的接受招待。该坐的坐,该吃的吃,人家能吃的,你城里人就吃不得了?!
        拉着承乾坐炕上,就着大陶碗,喝着白开水,谈谈地里的收成。谈谈明年的打算。老太搭着炕缘儿坐着,时不时的起身,给加开水,一脸地小心翼翼和拘谨,卫螭倒是没啥,时不时的端起喝两口,承乾太子没动,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坐着。
        老太瞅瞅他,有些歉意,道:“这位后生,放心,这碗,老身洗了两遍,还用开水烫过了,干净的。只是对不住您,家里穷,没茶叶,只能喝点白水儿。”
        承乾太子唰一下,脸全红了,赶紧端起碗喝了一口,略显结巴的道:“不,不是,我……我只是……”
        结结巴巴,脸孔通红,话都说不全,毛头小伙儿样儿。卫螭笑着替他解围,道:“呵呵,他比较内向,不大喜欢说话,没事儿,咱们说。”
        承乾太子赶紧点头,道:“是的,孤……我不擅言辞,你们说就好,你们说。”
        脸孔又是一阵通红,倒还真有几分害羞内向的样子,让卫螭一阵好笑。老太捂着嘴,道:“后生还没成亲呢吧?脸皮儿薄,呵呵。”
        这下,承乾太子的脸皮不是红,是转青了,卫螭赶紧道:“成亲了,比我还早呢,估计明年要添个大胖小子了。”
        “好事,好事。话不多地后生都憨实厚道,老身的儿子,没死前,也是这样,见个生人就脸红,都是好孩子啊。”
        提起早死的儿子,老太眼圈一红,开始掉眼泪,老头不乐意了,骂道:“行了啊,哭什么哭,好好的,人家多好一后生,被你拿去和儿子比,人家都没生气,别哭了,别哭了,当着这么多人面,多难看。”
        在老头的劝解下,老太才停住了哭泣。话题,说着说着,也转了过来。从进屋开始,大妞就眼巴巴看着卫螭,等着他提出来要买她回去做丫鬟。说了半天,也不见卫螭开口,有些急了,眼圈红红的,以为卫螭要反悔,看着卫螭,眼神很控诉。看得卫螭额头冷汗直流,汗死,小萝莉指控的眼神啊,本来没有罪恶感地,这会儿也开始心虚冒汗了,赶紧装作关心生产,询问起日子过的如何,粮食是否够吃的问题来。
        老头道:“家里的粮食还够吃,赋税、地租啥的都不高,家里人少,虽说没啥劳力,做不了工,但我们老两口种种地,农忙的时候,赵老爹家的老大会来帮忙,倒也能应付,日子是紧了点,但把这俩小孙孙拉扯长大,应该没问题。”
        言词间,很有信心,很是乐观。卫螭很敬佩,一旁沉默的承乾太子,忽然开口问道:“我听子悦说,孩子的母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改嫁了,她后来就没回来看过?”
        老头淳朴地笑笑,道:“是啊,改嫁的时候,我家狗蛋儿才9个月,还没断奶呢。我们又请不起奶妈,只是用熬稀粥喂他,这孩子,福气薄,可命大,靠着稀粥,也活下来了,如今也养这么大了。呵呵”
        老头笑得很满足,很高兴。伸手慈爱的摸摸狗蛋儿的脑袋,狗蛋儿正低头啃麦芽糖呢,被爷爷摸了,抬头傻傻的笑笑。
        太子呆呆看着,冒出一句:“那女人也真狠心!”
        众人都愣了一下,卫螭笑着拍拍他肩膀,就像长辈面对一个不懂事地孩子。老头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后生。这年头吧。虽说不打战了,只要肯吃苦,也饿不死了,可家里只有我们两个老人家,两个嗷嗷待的小孩子,她一个女人家家的,没法儿过。狗蛋儿是遗腹子,还没生出来他爹就病死了,他娘一直留在我们家养他到九个月才改嫁的。也算对得起我老方家了,人家还年轻,咱家日子又苦,咱也不能耽误了人家,对吧?呵呵,反正,只要有我们老两个一口吃的,绝对饿不到这俩小的。宁愿老两口少吃一口,也要给孩子们省下来养大。”
        “再说了,如今,换了位和善的主家,又不打战,日子也有了盼头了,这俩孩子又乖又懂事。能帮着做不少事了,等再过几年,大妞出阁了,狗蛋儿也大了,能做事了,家里的日子会更好的。”
        老头很是乐观,对未来,充满憧憬,只要不打战,只要赋税不高。地租不高,他们地日子就有盼头。
        说着说着,大妞见卫螭一直不开口,急了,突然道:“爷爷,庄主哥哥答应买我回去做丫鬟了!咱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卫螭很尴尬,刚听完人家爷爷侃多宝贝孩子,立马就要买人家孩子回去做下人,脸皮厚者如卫螭那厮,也有点扛不住的感觉,脸上一阵火烧。
        卫螭傻笑道:“……那啥,这不是真的,只是大妞想帮你们的忙,想自己卖身当丫鬟,我为了哄她回家,胡乱答应敷衍的,请老爹不要误会。”
        老爹笑笑,道:“庄主多心了,庄主和夫人的善名,大伙儿都知道,老汉不会误会地。我家大妞这孩子,懂事早,一心就想帮家里解决困难,前几日,有个亲戚过来,问起来,说如果日子实在艰难,那就把孩子送走一个,或是卖掉一个,卖了钱,能改善家里的境况。被这孩子听去了,已经提了好几回了,让老汉把她卖了养弟弟,您说,这么乖一个孩子,老汉怎么舍得哟,只要有吃的,穷就穷点吧,老汉怎么也要把这俩小孙孙拉扯大,看着他们,想想死去的儿子,心里也高兴些,老汉那儿子在九泉之下看着,也会放心点,会瞑目了吧!”
        卫螭听得一阵心酸,正色道:“两位有这样的心,都会好起来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大妞,别生气,呵呵,刚才是庄主哥哥哄你,我错了,我道歉,你放心,我答应你,不用把你卖掉,就能让大家的日子都好起来,这次不哄你,对天发誓!”
        大妞紧绷的小脸儿,这才缓和下来,期盼的望着卫螭,求证:“真地?这次不是哄大妞的?”
        “真的,都对天发誓了,对老天说假话,会天打雷劈的!”
        卫螭说得认真,虽然他一个现代人,对这发誓啥的,还真不放在眼里,不过,这会儿,他是说的真心话,再认真不过的对大妞保证。
        大妞这才高兴起来,笑着拿出刚才卫螭给她的麦芽糖和蛋糕,小声道:“请庄主哥哥和小哥哥一起吃糖。”
        老太见到大妞拿出来地东西,连忙问道:“哪儿来的?大妞。”
        卫螭赶紧解释道:“哦,这是我给的,呵呵,今天陪他出来锻炼,嘴馋,拿了点儿零食,又没吃完,扔了怪可惜的,正好遇上狗蛋儿和大妞,请他们帮忙吃。呵呵,你们忙,我们走了。”
        说完,拉着承乾太子就走了,留下一家两老两小。大妞小声道:“爷爷、奶奶,吃糖,还有蛋糕,庄主哥哥要扔,我和狗蛋儿才要的,我们没有乱拿乱要别人的东西。”
        老太把她搂怀里,叹笑:“傻丫头,那是人家逗你呢,你这傻孩子。刚才怎么不拿出来?”
        大妞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想给爷爷、奶奶单独吃,以前你们都把好吃地留给我和弟弟,大妞也要给爷爷奶奶留好吃的。庄主哥哥和小哥哥家里有钱,他们经常吃,不会笑话大妞小气吧?”
        “傻孩子!吃,大家一起吃。”老两口很欣慰,一边擦眼泪,一边道。多乖巧、懂事的孩子!有这样的孩子,再苦,谁家也舍不得卖啊。
        从大妞家出来,承乾太子沉默了好一段时间,快到卫府了,开口道:“我刚才很想给他们一些钱,帮他们解决困难。”
        卫螭笑了,道:“殿下,我不赞成这样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钱总有用完的一天,还不如教会他们挣钱的方法,放心,我这里已经有了腹案,待开春,我就开始做这些事情,待殿下明年来,这里一定会变样儿的,日子嘛,总是一天天好起来的。”
        承乾太子笑笑,道:“孤不用等到明年来,孤以后会经常来,孤要亲眼看着大妞家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
        卫螭大笑,点头:“行!不过,在此之前,殿下要先把脚伤治好,以后,您多时想来都行。”
        送走承乾太子,卫螭爬炕上,躺谢身旁,感慨唏嘘,给谢讲懂事乖巧的大妞,谢也是一阵感叹:“十岁地孩子,我十岁的时候,还只知道上学、练琴,从来没想过这些。”
        卫螭自豪道:“那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想当年,我十岁的时候,已经会做简单的饭菜了,就这样,还被我妈嫌弃,说我奶奶娇惯我呢。”
        说着说着,卫螭把话题转到大妞的爷爷、奶奶身上,感叹:“唉,中国的老百姓,就是淳朴,就是可爱,就是乐观!是天下最好的百姓!”
        谢笑了,揉揉卫螭的头,道:“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以前觉得可能有艺术加工的成分,现在想来,收获感悟更多。”
        “什么书?”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四十一章 彼之道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看《活着》的时候,几岁?”
        谢很可爱的歪着头想了想,道:“二十五。”
        卫螭笑了,很得意:“你没我厉害,我十七岁就看这本书,最少每年看一回,觉得累了,没斗志的时候,都喜欢翻出来看看,随着心境、年龄的变化,每一回看,都能有不同的感觉,然后傻乐,觉着自己的生活挺好,没啥不满足的,挺有幸福感。”
        谢低下头,看着躺她身边的卫螭,眼神如水,温柔动人,俯身亲了亲,笑眯眯的,柔情万种,不说话,但却让卫螭感觉到她心中浓浓的爱,唉,这姐姐,咋就这么会勾人呢!
        “小童鞋,商量件事儿。”
        “……什么别扭的称呼,你想做什么,我什么时候拦过你吗?”
        某男想想,貌似还真没有。似冷淡不好说话的人,其实还蛮柔和的,很少反对什么,很善解人意呀。
        呵呵傻笑一声,抱着谢的小蛮腰,亲了亲她,卫螭眼睛亮晶晶的道:“我们生个孩子吧!”
        掰着手指头算算,俩人成亲好久了,推倒也好几个月了,虽说外表还年轻吧,但实际年龄,再拖下去,谢童鞋就要变高龄产妇了。这件事情,确实该提上议程了。
        谢沉思着,卫螭赶紧道:“咱家才俩人,冷清了点儿,而且,你看,小兕子、李治、大妞、狗蛋儿,多可爱啊,以后咱俩有了宝宝,肯定比他们可爱,对吧?呵呵”
        卫螭满脑袋的遐想。想起那些可爱的孩子,谢也有些心动,脸蛋儿微微有些红,但神色还算正常,点点头,道:“嗯。可以生一个了。我们两人的年纪也合适,也没人抽烟,可是,你有喝酒哦,会不会对宝宝有影响?我记得以前医院里贴的宣传资料上说,怀孕前,最好戒烟戒酒,不然会对宝宝有影响。还有,好像要吃一种叫叶酸的保健品,我记得我三嫂怀孕就有吃这个。这里是大唐,好像没有这种东西?”
        小两口都没经验,说起怀孕生宝宝,都如临大敌,严肃又认真。说到喝酒问题,卫螭赶紧道:“夫人说的是,咱戒酒!上次尝酒醉倒后,就没喝过了,还好还好。以后也不喝了,为了生个健康可爱的宝宝,努力!”
        谢微微一笑,重重点头,小两口含情脉脉的对视,看着看着,谢突然又想起什么来,表情、语气都带着扼腕。叹气:“能做个全面地身体检查就好了,也不确定现在是否是身体的最佳状态,身体健康状态越好,对宝宝也越好。”
        貌似很遗憾的样子,卫螭额头三根黑线,道:“那啥,夫人,不用那么严格吧?咱每年都有体检,身体很健康,再说了。以咱俩的人品,应该不会那么倒霉,肯定能生一个漂亮可爱的宝宝。”
        谢失笑,为自己的太过较真,道:“也对,我们地宝宝,一定很可爱。不过,如果宝宝只亲近你,不亲近我怎么办?”
        一脸娇气,一脸苦恼,看得卫螭哈哈大笑,抱住,狠狠亲一口:“姐姐,你说你怎么这么可爱呢?简直迷死我了。”
        谢甜甜一笑,回应某男的夸奖,然后,很认真的道:“我说真的,有事实证明嘛,你看,兕子、李治他们,都喜欢亲近你,和你一块儿玩,从来不带我,如果将来我们的宝宝也这样,那我不是很可怜吗?我不要这样了,卫螭,你要想办法,不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卫螭大汗,话说,宝宝都还不知道在哪疙瘩呢,现在就烦恼这个,是不是早了点儿?!还是平时积累的怨念太大,让人家美女姐姐产生心理阴影了?
        赶紧转移话题:“放心放心,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再说了,有我在,能出现这种情况吗?咱先不考虑这个,先来推算一下你的排卵期,为了宝宝,咱要努力!”
        谢很认真地点头,顾不得害羞,严肃的掰着手指头推算起来,逗得卫螭又是一阵爱怜,他家美女姐姐,真是认真得可爱。
        清早起来,小两口一起吃早餐,卫螭还要继续替承乾太子复健,吃了东西准备进宫去,谢去医馆坐诊,下午去实验室,所有事情都紧紧有条,不像卫螭在时那般,总有种忙乱的感觉。
        吃完早餐,管家成叔来问:“少爷,明天是腊八节,咱家祭祖、逐疫地事儿,我已经安排好了,敬神,按照以往的习俗规矩,腊八应该去庙里布施,咱家要去哪个庙宇?少爷和夫人,有没有特定的地方?”
        俩穿越小白,眼巴巴对视着,腊八节,不是喝碗粥就行了吗?还有这么多活动啊?话说,古代的节日,貌似不是祭祀祖先就是祭祀神仙,也不知道人家忙的过来不!
        卫螭道:“别人家怎么来,咱家也怎么来吧。至于祭拜的庙宇,等我们去问问秦府,和他们一起吧。”
        成叔领命而去。其实卫螭挺纳闷,好好的腊八节,和人家和尚庙有啥关系。还是谢解开他的疑惑:“传说,佛祖释迦摩尼成道之日,就是腊八。”
        卫螭赶紧马屁送上,表扬:“夫人知识渊博。”
        谢展颜一笑,表情淡然:“也就一般般吧。”
        说说笑笑中,俩人一块儿去上班,顺道拐去秦府,问腊八去哪个庙宇布施,一问,京里的权贵人家,多数都去大庄严寺,卫螭和谢人生地不熟地,当然是跟随大潮流,约好了明天与秦府一起去,才去上差了。
        进得宫去,太子殿下不在东宫,被李二陛下召去太极宫里,承乾太子专门使人等着卫螭,转告他,说是为了明天腊八的祭祀做准备,今明儿两天的复健,只能暂时取消,他自己晚上有空再补回来。
        这下,卫螭没事儿了。干脆拐回医馆去,腊八了,想起腊八粥,赶紧回去让人买材料去。以他家谢的口味儿,应该会喜欢。准备好东西,回到医馆。有几个病患,都是些
        冒的小毛病,不是很严重,也不忙,卫螭刚打算转去上轻闲一会儿,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冲进来一对夫妻。看年纪,约莫二十三四岁,男的做儒生打扮。怀里抱了个小男孩儿,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小脸儿通红。
        “医生,医生,快给犬子看看,她烧得很厉害。”
        谢有病人,卫螭赶紧跑过去,让儒生抱着孩子跟他去病房,伸手一摸那孩子额头。好烫,赶紧上温度计,一边量体温,一边道:“发烧几天了?伴有什么症状?吃过什么药没?”
        “医生,烧了四天了,头天的时候,请了观里地道长看过,道长说是恶鬼缠身。喝了符水,还服了丹药,一直没好,听说西医馆里有神医,我们赶紧带着孩子过来。”
        “喝符水?请道长?”
        卫螭苦笑,还真碰上这种情况了啊,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社会大环境就这样.封建迷信害死人。
        “怎么样?”
        正说着,谢进来了,这方面。谢是专家,卫螭赶紧让位,主动打下首,向谢报告检查地结果。
        谢看看温度计,都烧到39度了,还烧了四天了,仔细后,谢苦笑:“本来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伴有气管炎,时间拖久了,孩子都烧成这样了了,希望治好后,别会有什么后遗症。为什么发现孩子不舒服,第一时间不送医呢?”
        谢喟叹,俯下身,让卫螭帮忙,一起先给孩子退热。先让人烧了温水来,给孩子退热,才八岁的小男孩儿,药也不敢用猛了,怕留下后遗症,只能先采取物理降温的方法伴随着用少量用药。
        温水退烧的办法,不是很有用,孩子的体温,降了一点点,马上又升上去,只好改用酒精,这个是个技术活儿,由谢自己亲自来,留下孩子他娘,卫螭和孩子地父亲出去。
        “医生,犬子……还有救吗?”
        儒生父亲满脸凄惶,问卫螭。卫螭叹了口气,委婉道:“请保持镇定,我们尽力救治,孩子生病,第一时间应该找的是医生,而不是和尚道士,喝符水,服丹药,你们真是……唉,希望孩子福大命大吧。”
        儒生父亲满脸羞惭,抱着脑袋,闷了半晌儿,突然站起来,冲进去,把孩子他娘揪了出来,一巴掌扇过去,怒骂:“都是你这愚昧婆娘,非要请什么道士,如果文儿有何长短,我……我休了你!与你义绝!”
        妇人被打得眼圈一红,哭了,怒道:“郎君好不讲理,请道士是妾身做主的吗?是母亲大人叫人请来地,妾身能做主吗?如今文儿有事,又全都怪到妾身头上,休书也好,义绝也罢,只要郎君能对得起自己良心,尽管来,妾身接着就是。”
        “你……你……我……我……”
        儒生一阵结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看来是妇人说中了事实。气极之下,又想动手。
        两口子,就这么在医馆前堂吵起来,卫螭一阵头疼,让三丫头去拉妇人,卫螭去拉儒生,道:“兄台,家和万事兴,那是和你过日子的婆娘,咋能动手呢?来来,坐会儿,别急,等孩子烧退了再说,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孩子还没好,你们俩就吵起来,等孩子醒了,心里也不好过。”
        折腾到下午,孩子的高烧才退下去一点,还有点烧,不过,已经没有生命安全了,留下孩子住院,经过谢仔细检查,还好,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普通的伤风感冒,伴随气管炎,没有及时得到治疗,病情转重,留下住院观察,孩子的爹娘在一旁陪着。
        谢道:“幸好不是什么大地病,我就怕是流脑、脑炎什么的,那我们可没法儿治,条件不够,这么小个孩子。”
        卫螭笑笑,道:“现在环境好,污染没后世严重,有些病,发病率应该没有后世高,后世很多病,病因都说不清楚,和环境变化啥的,有很大关系呢。”
        两人正小声说着,一个老太太,领着一个道士进来,那道士,倒是一副道骨仙风,很有点得道高人地样子,背后背着把桃木剑,手持一把拂尘,卫螭琢磨,现代电视神话剧里面的太白金星、太上老君啥的,可以找他去演,气质不错。
        老太太一进来,就急忙问道:“医生,老身的孙儿,是不是在你这里?”
        “请问你的孙儿是……”
        卫螭话还没问完,刚才的儒生就出来了,见到老太太,脸色很不好看,不过,还是强忍着,行礼,道:“娘,您怎么来了?文儿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您回去歇着吧,孩儿和玉娘守着文儿,这里的谢医生说,只要坚持治疗几天,文儿就能痊愈了。”
        老太太一把拉住儿子,声色俱厉的道:“不是说了让你们呆在家里吗?文儿是厉鬼上身,医生管什么用,为娘去请了道观地有道高人,文儿呢?他在哪里?快,让王道长看看。王道长可是有道高人,乃是傅道长的徒孙。”
        那道士,当仁不让的往前一站,轻飘飘的道:“白公子,贫道这里有丹药一枚,请与小公子服下,然后贫道在施法一场,定能让小公子完好如初。”
        谢听得直皱眉,很想去赶人,卫螭拉拉她,示意她一旁看着,自个儿走上前去。心中暗骂,丫牛鼻子真嚣张啊,视他和谢这俩大唐的新晋名医如无物,在他家地盘上,居然还敢这么说!卫螭觉得,厮很有勇气,砸场都砸到脸上来了,不好好收拾他一顿,对不起医圣张仲景大大,对不起他家义兄药王孙思邈大大。为了医生的脸面和名声,今儿不把丫整残了,对不起人民群众。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四十二章还彼身
        双手抱胸,打量了道士几眼,伸手拉住卫螭,低声能听见的音量,说了几句话,卫螭先是一愣,旋即眼睛一亮,也盯着那道士看了两眼,点点头,然后谢又说了两句,卫螭傻眼:“不是吧?一定要这么做?”
        谢点头,一脸“你最勇敢”的表情,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生生把卫螭推了上去。卫螭露出一个苦笑,怀着英勇就义的悲壮和坚强,跨前一步,笑呵呵行礼,很温和客气的道:“这位高人道长请了,在下卫螭,那是内子,我们两口子是西医馆的坐诊医生。”
        那道士还是一副有道高人的样子,回了卫螭一礼,道:“贫道王丹生,家师祖乃是傅仁均道长,见过卫大人,卫大人夫妇的大名,贫道也听过,久仰久仰。”
        傅仁均是谁?卫螭还真不知道,听这王丹生的口气,似乎很大BOSS的样子,唐朝的道士BOSS,不是只有李淳风和袁天罡吗?哦,他家孙大大义兄,貌似也是道士,不过人家道士是副业,医生才是主业,这傅仁均是谁?咋教了这么个祸害百姓的徒孙出来?估计不是啥好鸟儿。
        卫螭觉着,凡是自个儿不认识,没听说过的,都划到知名度不够、影响力不够、权力不够大的历史人物中去,谁让他知名度不够,不是卫螭这厮看不起他。
        卫螭笑眯眯的道:“原来傅仁均道长是阁下地师祖啊,失敬失敬。”
        王丹生倒不骄傲。还是那副道骨仙风地样子。很有礼貌和风度的感谢卫螭对他家师祖的敬仰,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骗吃骗喝地神棍。难怪在侦探小说中,总是最不像凶手那个是真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诚不欺我也。
        “道长刚才说。有丹药,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见识一番,在下福薄,还真从来没见过丹长啥样呢,道长可否赐见?”
        王丹生笑吟吟的道:“卫大人,请恕贫道失礼,丹药乃是仙家之物,外人无缘者不可见,这是规矩,请您见谅。”
        王丹生一张嘴笑。立即露出满口黄牙。卫螭站近了一点,立即闻到一股臭味儿。丫还有口臭。卫螭道做遗憾状:“看来真是在下福薄了,对炼丹一道,在下也略知一二。不知道长的仙丹,是用火法还是水法炼制地?”
        王丹生略感惊讶,道:“想不到卫大人还通此道,贫道的丹,兼用水火之法,运阴阳之火,太阳、太阴之水,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服用此丹,趋吉避凶,除一切苦厄,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益处无穷。炼制极为不易,是在下特地从师尊处讨来,专给白小公子服用。”
        卫螭稍稍站远了一点,实在受不了王丹生那丫的口臭,然后才问道:“王道长师出名门,想必,经常有福服用丹药吧?”
        王丹生故作谦虚,实则满脸得瑟,道:“贫道有幸,得师尊传授炼丹术,于此道略有心得,自己也时常开炉炼丹,除贫道服食外,也能济世救命。”
        “道长心怀慈悲,功德无量,让人钦佩。道长人品如此高尚,有句话,在下实在忍不住,想请教道长。”
        “卫大人请说。”
        “道长能否张开口腔给在下看看?”
        在场的人都愣了愣,包括王丹生自己,只能说卫螭这要求太古怪。王丹生不悦道:“卫大人为何要在下张开口腔?大庭广众之下,实则有辱视听,无礼至极,恕贫道碍难从命。”
        卫螭叹道:“在下也是为道长好。在下观道长牙黄不说,伴有口臭,微有流涎症状,在下是想帮道长看看,口腔、舌、喉等是否已有炎症,这是为了道长的身体好!”
        王丹生笑道:“卫大人果然是神医,不需把脉就能断症,名不虚传。贫道近来确实有卫大人所说的病症,家师也患了此症,不过,家师已经开炉炼丹,不日即将出炉,到时,服丹之后,一切自会好转,不劳卫医生费心了。”
        卫螭感叹,这是给他救命呢,丫还嫌他多事。和谢无奈的对望一眼,卫螭道:“王道长不信我说的就算了,你们继续服丹吧,别忘了让徒子徒孙准备好棺椁,服丹越多,死的越快,道长请回吧,只要病人在我这里一天,在下就不会让道长的仙丹给病人服用,你们不珍惜人命,我珍惜!人命重过千金,好好一个孩子,不能给你们糟蹋了!大虎,二虎,把这位道长请出去!另外,卫文,去,报官,就说有人要谋害我地病患,请官差来维持秩序,保护我地病人。”
        “卫大人,贫道虽然只是一方外之人,但也不是任人欺辱之辈,卫大人请三思。白老夫人,此地贫道不愿再呆,请带令孙出来,贫道给他做法驱邪,服食丹药之后就走。”
        两方的冲突,让那老太太和儒生一家都吓呆了,此时听王丹生这样说,白老太太有些犹豫,毕竟,卫螭说地言之凿凿,人命关天,也不知是真是假,可就算是假的,白老太太也没勇气去赌,她只有一个小孙孙。
        卫螭淡淡一笑,凉凉的道:“王道长,小白公子已经是我这里地病人了,就不劳您费心了,您还是担忧一下自个儿吧,对了,最后奉劝你一句,那丹药,还是别吃了,你现在的症状,在我这里,叫做金属中毒!不知道啥叫金属中毒吧?没关系,回去查查你的丹方,看看炼丹材料里,有水银、金矿石没?你的症状,就是中了这两者之毒。”
        说到这里,卫螭顿了顿,叹道:“说实话,金属中毒,到你这个程度,咱也没法儿治,如果你停了服用丹药。或许还能多活几天。如果你继续服用丹药,无量尊,希望道祖三清怜你虔诚。渡你成道。”
        卫螭这话,让谢微微一笑,摇摇头。走上前来,道:“这位道长,外子所说没错,你还是停了丹药,赶快服食解毒排毒之物,以免误了性命。”
        卫螭虽然态度不够严肃,
        一点小情绪,两人的心意,还是好地,可惜。王丹反而斥责俩人地说法为无稽之谈,讥笑道:“胡说八道。天下服丹者,何止千万,何来中毒一说?凡夫俗子的无知之言。妄议神仙,其罪当诛,小心天罚之!”
        神罚都出来了!卫螭那厮很有大笑的冲动,不过考虑到社会大环境,忍了。谢倒是很有耐心,道:“道长,丹方里,朱砂、金石等是常用之物吧?朱砂是带有微毒性地良药,用于心悸易惊,失眠多梦,癫发狂,小儿惊风,视物昏花,口疮,喉痹,疮肿毒等。少量服用,乃是一良药,但不宜长期、过量服用,长期、过量服用,会造成毒性体内淤积,损伤心经、肝、肾等,因为丹方里,朱砂用的少,毒性也弱,效果一时显现不出来,但如果长期或是大量的服用,可能造成肾脏衰竭。我看道长地症状,最近是否有失眠多梦,食欲不振,咽喉肿痛,伴有呕吐症状?后腰是否疼痛?”
        王丹生愣了愣,看谢表情、神色,确实不像说谎骗他,缓缓道:“贫道最近确实出现夫人说的症状,但这些症状,与心经有关,按照医理,正是朱砂的功效范围,服用朱砂炼制的丹药,正好对症下药才是!”
        谢耐心的继续道:“不是这样的。临……发病时,不能单凭外部症状判断,还要究其原因,有些病,因为发病时的症状相似,容易误诊,容易忽视,最好是找专业的医生诊治,不要自己胡乱服药,免得耽误病情,小病拖成大病,大病变成不治之症。丹药,从我的观点来说,不赞成服用。”
        谢一番侃侃而谈,很让人信服,围观者听得直点头,卫螭却偷笑,姐姐差点顺口说出临床来了。
        白老太太上前,小心翼翼的问:“医生,那老身地小孙孙,他……会不会……”
        问着问着,眼泪流下来,神情颇为后悔。谢默默一叹,道:“白小公子地病,拖得时间太长,就算烧退,恐怕也会有后遗症,待他醒来之后,再观察看看吧。目前,我只能给你这样的答复。”
        “文儿!”
        孩子娘一声呜咽,嚎哭起来,看白老太太地眼神,很是愤恨,那儒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歉然看看妻子,又无奈的看着母亲,啥也没说,抱着脑袋坐到一旁,默默流泪。
        “贫道略通医理,这位道兄,可否让贫道把脉一番,以验证卫夫人所言之事?”
        正一团乱的时候,又出来个穿道袍地中年男子来,黑须黑发,满面红光。卫螭拧着眉头,抬头望望天,很想问一句,难道今天是道士日?咋这么多牛鼻子道士来他地盘上捣乱!
        谢气定神闲,端庄雍容的站着,表情冷淡,眼神自信,对中年道士的提议,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王丹生。王丹生犹豫了一下,略一思索,点头同意。那中年道士上前,搭上王丹生腕脉。
        卫螭凑过去谢旁边,低声嘀咕:“看来,明天真应该去庙里拜拜,腊八节来的还真是时候。”
        “怎么说?”谢低声问。卫螭满脸认真,道:“今天都遇俩道士了,还都是来砸场子的,咱真是霉到家了。”
        谢笑笑,嗔了句:“搞怪。”
        小俩口在这里嘀嘀咕咕,大虎、二虎很老实的过来,请示卫螭:“少爷,还扔人不?”
        说着,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逗得谢一阵笑,卫螭赶紧比手势,让两人一边儿呆着去,大虎嘿嘿笑笑,和二虎一起,很神气的往卫螭、谢身后一站,美其名曰,给俩人保镖,模样儿,还别说,有点样子。
        那道士闭着眼睛,摸着胡须,把了半天脉,在众人瞩目中,缓缓睁开眼睛,脸上的微笑收了起来,正色道:“果真如卫夫人所言,心经、肝、肾损伤甚巨,卫夫人,贫道李淳风,有礼了。”
        李淳风?!超级大大大BOSS啊!不止卫谢小两口惊讶,连王丹生也是大大的惊讶了一把,立马,满脸红光,以一种崇拜的星星眼望着李淳风,恭敬地不得了,行礼:“原来是前辈,晚辈王丹生,见过前辈。”
        围观的人,一听是李淳风,也是连忙行礼,叫李道长的有,叫李神仙的有,都满脸虔诚,几乎把李淳风当神仙拜,白家老太太跃跃欲试,似乎又有了请李淳风赐丹药给她小孙孙治病的冲动。
        卫螭和谢对望一眼,齐齐行礼:“原来是李道长,久仰久仰。”
        李淳风连忙还礼,一脸严肃,道:“卫夫人,贫道有几个问题请教,请卫夫人解开贫道疑惑。”
        “李道长请说。”
        “贫道观王道友确实有夫人所说的症状,这些,真是中了朱砂毒造成的?贫道对医理略有涉猎,《神农本草经》曾言,丹砂无毒。治身体五脏百病,养精神,安魂魄,益气,明目,杀精魅、邪恶鬼。久服通神明,不老,能化为汞。生山谷。卫夫人可赞同?”
        谢道:“大部分赞同。无毒、久服通神明,不老之说,我不赞同!朱砂的用法,不止讲究量,还讲究方法,绝对禁止加热火煅,朱砂本来微毒,少量、暂时的服用,能有效治疗疾病,加热火煅之后,毒性加剧,由良药转为杀人利器!丹药,多采用水火之法炼制,加热火煅之后,朱砂毒性加剧,与其他金石混合炼制,更是毒性加倍,莫说长期服用,就是一次性大量服用,也有性命之危!”
        “难道《神农本草经》是错的?”
        要辩论错对,这个问题,卫螭拿手,拍拍谢香肩,示意她退下。谢展颜一笑,乖乖让开,给卫螭表演,两口子配合默契,该谁的领域就谁上,总之抱定一个方针——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四十三章 焦点访谈
        李道长,请问,我家谢有说过《神农本草经》是错
        卫螭一上去,立马抛出个问题。辩证主义哲学,偷换概念,这是很多人都会的把戏,辩论不一定能赢,咱中医理论知识不够,诡辩,那WHO怕WHO啊。
        李淳风一愣,不过还是保持风度,笑吟吟的道:“没有。但是,卫夫人刚才说,不认同《神农本草经》上对朱砂的记载。”
        卫螭笑道:“因为朱砂使用不当,确实会中毒!我家夫人就质疑了朱砂,没质疑整本《神农本草经》,前人祖先传下来的东西,并不是说,所有都不对,也不是全部都对。祖先留的是好东西,后人也不能偏听偏信,咱要辩证的看问题,对吧?看到好的一面,也不能忽视了坏的一面!事物要发展,创新是必要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实践出真知……”
        “不知道啥叫辩证啊?咱给你解释。辩证就是……”
        卫螭把上马哲时候的那一套,从初中考试考到硕士毕业,只是科目名称换过,其实内容,大同小异的东西搬出来,只有一个目的,绕晕李淳风。
        李淳风先是傻眼,然后很认真的听,听了半天,只觉得头晕目眩,满脑袋都是啥“看事情要一体两面”,还有什么对错、矛盾什么的,不禁苦笑连连,这卫子悦,怎么和传言相差那么大呢?谁说他憨厚的,那不是骂人吗!
        “卫大人,卫大人,贫道错了,贫道并不是指责卫夫人,只是单纯的探讨医术而已,请不要误会。”
        卫螭停下:“真的?”
        “真的!”
        李淳风赶紧保证,再不保证,还保不定卫螭会说出什么呢,看他一脸可惜遗憾的表情。显然,还有话说。
        卫螭还真的是蛮遗憾的,他还有着名的唐僧台词没背呢,怎么才这么会儿就支持不住了,李淳风也忒差了,程度不够,有待加强。
        卫螭遗憾的过去谢旁边坐好,谢脸虽然还板着,但眼睛却弯弯地。全是笑意。卫螭故作谦虚状,示意不过是小意思,他还没发挥呢。战斗就结束了。
        坐下后,卫螭想了想,问道:“李道长,不知道长精通炼丹之术否?”
        李淳风笑道:“谈不上精通,只是略有涉略。贫道与孙道兄一般,重医术轻丹术。”
        “英明的选择!”
        卫螭先夸奖一句,虽然不是专业的外交家,大棒胡萝卜政策,该用的时候不能含糊。卫螭一脸严肃,起身。朝李淳风一礼,道:“明日就是腊八节,值此佳节之际,不如,咱们来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吧!”
        这厮的口吻,很像诱拐小红帽的怪叔叔。李淳风一笑,问道:“不知卫大人所说的有意义的事情是?”
        厮正气凛然,道:“三天之后。当着整个长安百姓地面,咱做个意义深远的实验,在下打算邀请李道长参与,烦请李道长准备一些炼丹用的材料,请李道长主持,验证丹药是否具有毒素地问题。如果能做成功,使得现今服食丹药的风气减少,使得因为过量服食丹药而死的人减少,岂不是功德无量?”
        李淳风眼睛一亮,笑眯眯的。道:“卫大人好提议,人命关天。贫道一定鼎力支持。”
        “如此,有劳李道长了。”
        “无妨,无妨,一切都是为了人命。”
        两人很心照不宣的笑笑,达成合作意向。卫螭觉着,这李淳风吧,名利心比他家孙大大义兄重,难怪他一个道士,能在历史上留下那么大地名声,没点儿表现欲好像很难做到。和袁天罡一起弄的那个推背图,还有关于女主武则天的着名预言,也不知道真假,他和谢穿越来,在两对蝴蝶翅膀的影响下,这些还会发生吗?貌似,明年武妹妹也要进宫了,他和谢又机缘巧合保住长孙皇后的命,到时候,风云汇聚,有长孙皇后坐镇的后宫,武妹妹还能雄起不?
        某男地八卦魂,熊熊燃烧起来,好奇心啊,该死的好奇心。某男Y得无法自拔,欲仙欲死。一旁的李淳风,也是笑眯眯,盯着王丹生看,看得人家冷汗直冒,兀自不罢休。
        谢笑着摇头,走过去,对王丹生道:“王道长,不管你相信也好,不信也好,丹药,最好还是不要服了,你的症状,已很严重,以我们西医馆目前的设备资源、药品,无法治愈你,自求多福吧,还有令师,刚才听你说令师也有中毒的症状,也请你奉劝令师不要再服药了,最好服用一些保肝、肾,助排毒、解毒的药,或许还能多延几天寿命。”
        谢说完,让卫文送客。王丹生有点感动,对谢一揖,道:“卫夫人,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贫道都谢谢你地好意,卫夫人对一个陌生人,都能有此心,神医之名,果然名不虚传。白老夫人,白小公子,贫道建议还是留在西医馆诊治吧,卫夫人夫妇这样的医生,不仅人品难得,医术更是世间少有,白小公子托付于他们,当可放心。”
        白老太太看看谢和卫螭俩人年轻的面孔,略微犹豫了一下,道:“谢王道长指点,老身省得,小孙就留在西医馆诊治了。”
        王丹生笑笑,行了个礼,向众人告别。李淳风留下,与卫螭商议实验的事情,李淳风问道:“卫大人,你有几成把握能验明丹药的毒性?”
        “怎么说?”
        李淳风眼中闪着犀利的光,道:“如果把握高,那贫道就邀请三五好友,达官贵人前来旁观。”
        卫螭笑了,看李大大的目光,很崇拜,很倾倒,拍着胸口道:“请放心!尽管找来就是,在下也会找几位相熟的来。对了,李道长,请问,三天时间,能炼出一炉丹吗?”
        李淳风略一思索,道:“能是能。不过,根据丹方记载
        的时间,略为仓促,炼出来的丹,可能火候不足,功过,贫道还留有以前闲暇时候炼地丹药。”
        卫螭笑得眼睛都弯了。勾着李大大脖子,嘀嘀咕咕说了一阵,李道长频频点头。待卫螭说完,笑道:“请卫大人放心,贫道一定会准备好的。”
        卫螭憨憨一笑,一脸憨厚地道:“如此,我们分头行事。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李道长也跟着呵呵笑,俩人又嘀嘀咕咕一阵,临了,卫螭忽然想起,赶紧问道:“李道长。你炼的丹,没送过别人吧?”
        卫螭特地加重了别人两个字的音,李淳风道长地表情一整,道:“多谢卫大人挂牵,请放心,贫道并不精通炼丹术,我大唐精通此道的高人,不知凡几。怎能轮到贫道呢?贫道的丹只是平时闲暇耍玩之物而已。”
        卫螭这会儿,是真的感到敬佩了,俩人又低声商议一阵,然后分头行事,李淳风道人满面春风的走人,卫螭望着人家身影,咧着嘴傻笑。
        谢拉拉厮衣袖,似笑非笑,道:“你忽悠人家跟着你做什么坏事呢?”
        卫螭表情一整,满脸郑重、严肃。故意粗着嗓子,沉声道:“请注意你的用词。夫人,这是伟大的科学实验,是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事件,说严肃点,历史的车轮,这一刻,开始大踏步向前了,未来,历史将铭记这一刻。”
        很严肃地说道这里,卫螭突然顿了顿,表情一转,向谢求证:“夫人,你说我和李大神棍,能不能混个中国古代伽利略的名声出来?将来的化学课本上,有没有可能给俺画一张头像地?”
        谢本来也装着很严肃的表情配合卫螭,这会儿,绷不住了,笑了起来,打了卫螭一下,强自止住笑,调侃道:“很有可能!混得不错啊,卫大人。”
        卫螭故作谦虚,上前搂住谢,道:“那啥,也就一般般吧。夫人请放心,咱混到哪儿都不会忘记夫人的,那啥,子曾经曰过,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来,夫人,正好有个小忙需要夫人的专业知识,来,咱俩说说。”
        搂着谢进去后堂,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谢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这个卫螭啊,脑袋里都不知道想地啥,但是,却能说服人,说得她也很想参与了,参与这么一件事情,想必,十分有趣吧?
        谢转出来,不管卫螭四处忙活,为他三天后的大活动做准备,谢还挂心着病房内那个可怜的小白公子。
        “怎么样?体温降下来了吗?”
        谢进去,接过助手丫鬟的体温计看了看,降了点儿,但还是有点高。给孩子挂着点滴,该用温水擦拭降温,谢严肃的目光,望向孩子的家人,道:“生病,第一时间,应该找地是医生,而不是求神问道。大人烧四天都支持不住,更何况是个孩子!病情耽误久了,能保住命已是不错,希望你们以此为鉴。”
        这一晚,小两口又是歇在医馆,谢守着生病的小白公子,卫螭四处乱窜,天黑了才回来,冲着等门的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比了个“V”的手势,笑得贼兮兮的,让谢一阵莞尔,语气很轻柔的道:“跑了一天不累么?傻乐什么,吃饭了没?”
        卫螭赶紧摇头,谢道:“我也没吃呢,一块儿吧。”
        那厮有点惭愧,略带不好意思的道:“下回……别等我,我保不定啥时候回来呢。”
        谢笑呵呵地:“我们家就两个人,不等等你,让我一个人吃饭吗?傻话。”
        “那我保证,如果没有不可抗力的因素,一定天天和你吃饭。”
        谢嗔笑:“你的不可抗力因素包括什么?”
        卫螭还真拧着眉头,一脸认真的想了起来,想了半天,给出这么一句:“意思就是,没有必要的应酬不去,没有必要的加班不干,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吃饭。夫人应该知道,男人吧,是社会型的动物,有时候,为了事业,为了生活,咱有些活动,脱不开身的,互相理解,互相理解。”
        谢的眼睛,又是一阵波光粼粼,水汪汪地,忍着笑,做沉吟状,道:“说的也算中肯,算是大实话吧。”
        “那是,咱是实诚人,只会说大实话。”
        “信你才怪。你呀,有这份心就行了,可别给我开空头支票。”
        “夫人,入境随俗,用错词语咧。”
        “啊,谢谢你地提醒,以后注意。”
        ……
        吃了晚饭,洗刷之后,窝炕上歇着,还没睡下呢,看护小白公子的丫鬟来叫,说是小白公子地体温又升高了。
        谢只得又起来,去病床边守着,卫螭舍命陪夫人,也跟着去打下手,把小丫鬟赶去睡觉,话说,人家还在发育呢,不能影响人家的未来。
        小两口和孩子的家人,一起,守了孩子一夜,天要亮的时候,体温总算稳定下来了,脱离危险,看谢没精神的样子,卫螭拍拍她,道:“情况既然已经稳定了,我守着,你去靠一会儿,离祭祖还有一会儿,呆会儿我叫你。”
        谢靠着卫螭打瞌睡,迷迷糊糊的问:“那你呢?”
        卫螭笑道:“咱是爷们儿,一晚不睡没啥,夫人你就不行,你一晚不睡,我会心疼的,这可是大病,没药治的。”
        谢笑嗔一句“贫嘴”,眼波含情凝视了他一会儿,点头同意,不辜负卫螭的好意,跑去睡了一会儿。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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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13:03:09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四十四章 一表那个三千里

        八节,又称腊八节、腊日祭、腊八祭或是佛成道日,庆丰收、感谢祖先和神灵(包括门神、户神、宅神、灶神、井神)的祭祀仪式,除祭祖敬神的活动外,人们还要逐疫。后来,随着佛教传入中原,影响力越来越大,除了祭祖敬神逐疫外,大部分时间,挪给了庆祝佛祖成道的活动去了。

        交代丫鬟守好小白公子,卫螭叫起谢,回农庄去,敬神祭祖逐疫,一桩桩做下来,完了提上昨天就吩咐今天一大早熬的腊八粥,上秦府去。

        腊月以前并不叫腊月,阴历十二月,以月腊祭百神,故名腊月。很多祭祀活动都集中在腊月。话说,卫谢俩穿越小白,从一开始对古代礼节的一窍不通,还要礼仪指导,如今,做起来也像模像样了,当然,某些细节的东西,还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些小细节,随着在大唐生活的越久,将会越来越清楚的。

        到了秦府,赶紧把腊八粥贡献出去,卫螭让人做了两个口味,甜的咸的都有,不过,甜的多做了些,毕竟,没几个像他那么不喜欢甜食。

        香甜可口的腊八粥,让秦老爷子和义母干娘又把卫螭夸了一回,卫螭做憨厚状,看似谦虚不在意,其实得瑟着呢。

        一场人浩浩荡荡,女眷们坐马车,男的骑马,打扮一新,往拜佛的大庄严寺出发。本着入境随俗,跟随大潮流的原则,卫螭和谢这俩在现代从来不拜神的家伙,也很是兴高采烈的跟着去了。

        谢在秦府的女眷中相当吃得开,虽然不喜欢多话,但喜欢与她相处的人多,今天,她是被干娘拉了去和她一车的。

        上了马车,谢扶着干娘坐好。关于马车减震问题。卫螭琢磨了不少时日,不是专业工程科目毕业的,对炼钢啥的不懂,做不出弹簧,最后没有办法,找了弹性不错竹片来代替。试验之后,还不错,立即被卫螭推广到自家的马车上,还献宝似的帮秦府的马车也顺手改造了,这下,女眷们出门,不怕颠簸了。

        “思思,来。过来,和娘一起,说说体己话。”

        刚上车。干娘就招呼谢,谢应了一声过去。干娘盯着谢看了半天,问出一句:“思思,还没有动静吗?”

        谢一时没反应过来,寻思一会儿,也没明白干娘的意思,有些迷糊:“娘,您指的是?”

        干娘白她一眼,捂嘴笑道:“还能指什么。孩子啰。”

        谢笑着摇头,道:“还没呢,娘,我们不急,顺其自然就好。”

        谢说轻巧,老夫人可急了,轻责:“什么不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卫家就你们两个了,可以说只有四郎一根儿独苗,开枝散叶,传宗接代,是你这家主夫人的重任,咱女人图个啥,还不就是郎君、孩子,趁着年轻,多生养几个,免得将来男人找借口出去花天酒。如果将来娶了小妾回来,她在你前面生养,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谢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人家老夫人也是关心她。谢笑笑,沉稳的道:“娘,四郎这人我知道,你放心,以我们的感情、经历,他不会薄待我的。”

        老夫人语重心长:“四郎的人品,娘也知道,你现在还年轻,姿容正艳,加上你们俩又是一同患难,感情深厚,可有个孩子总是好的。”

        “嗯,谢谢娘关心,我省,可要孩子的事情,急也急不来,唯有顺其自然一途。”

        谢笑着宽慰老夫人,刚说完,老夫人一阵悉悉索索,从怀里掏出一个护身符,低声道:“给,戴上!这是娘前几日去庙里给你求的符,好好戴着,别掉了。”

        谢额头两道黑线,愣了愣,旋即一笑,接过护身符,挂脖子上,感谢了老夫人一番,有没有作用且不管,老人家心意不能辜负,只是不知卫螭看到会是什么表情。谢想象着,不禁微微一笑。

        卫螭这会儿,骑在马上,与秦猛、秦威兄弟一起,后来,路上又遇到李绩府邸、尉迟府邸、程府三家,老的和老的混,小的和小的一起,骑着耍玩。

        卫螭这一辈儿,毕竟是年轻人,对拜神这些,没那么多禁忌和在意,虽然不知道高声谈笑,但低声逗两句嘴,说说笑话趣事却是有的。

        说说笑笑中,到得大庄严寺,寺院门口,车马往来,竟是一副繁忙景象,卫螭那厮恶意猜想,丫大庄严寺,估计今天一天就能赚足一年份的香油钱了,比他辛辛苦苦大半年还多。

        四人家下了马车,老辈们先进去,他们这下年轻小辈后面跟着,在知客大师的带领下,礼佛参拜,卫螭夹杂在队伍中,跟着拜。

        给完香油钱,布施完毕,到偏殿享用斋菜,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都是些朝中大臣,达官贵人们,除了相熟的大人,卫螭还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绝对想不到人——崔杰。

        看样子,他是跟着身前那个锦衣华服,儒雅温文的中年男子来的,中年男子身旁,还带着两男一女三个孩子,男孩中有个大约十七八岁,另外两个小一些,男孩大约十二三岁,女孩儿更小,十来岁左右。

        那中年男子一看众人进来,立即起身,带着身旁的人,朝这边走来,方向却是程府那边。卫螭看得一愣,拉拉秦猛衣袖,问道:“二哥,那人是谁?程叔叔家的亲戚吗?”

        秦猛道看了看,道:“那是清河崔氏的二房长子崔仁泰,程婶婶是清河崔氏的,亲戚,过来拜见一下。”

        卫螭傻眼,绕了一圈,搞半天,他典当东西,还典当到拐角亲戚家去了,现在装作不认识崔杰,不知道来得及不?

        秦猛察觉卫螭的异样,询问道:“老四,怎么了?”

        卫螭苦笑。道:“二哥,我庄子,还有开医馆、酒楼的钱,就是在他们家的典当行当了东西换来的,这会儿遇上,有点尴尬。”

        秦猛也傻眼了。与卫螭面面相觑,站在俩人前面,一直安静听着俩人说话的秦威,转头看着卫螭,温和的笑着道:“四弟不用在意,坦然面对就好,

        弟遭逢大难,为时势所迫。典当家财,并不是什么如今卫府又恢复荣光。有何不可面对?咱没偷没抢,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嗯,谢谢大哥指点。”

        秦威温和的笑笑,重又转了回去。秦家这两兄弟吧,卫螭真是心服口服,长子秦威,温和沉稳,敦厚宽仁,虽然稍嫌勇武不足。但很有大哥风范,很照顾弟妹们,卫螭就没少受他关照。秦猛,豪爽义气,是个很好的玩伴,与他大哥截然相反,两兄弟,一文一武。再加上卫螭这厮文不成武不就的半吊子,仨兄弟倒也相得益彰,互为补充,很让秦老爷子放心和骄傲。

        用秦老爷子和程知节、李绩他们耍横斗酒时候话说,就是谁家孩子能像卫螭这厮,那么能折腾,还尽折腾出些好东西来!当时吧,秦老爷子铜锏摆上那么一摆,很有气魄的吼了一句“还有谁”时,卫螭那厮很感动。虽然那副天下间舍我其谁的气概让人感觉怪怪的,但安慰安慰自个儿,当成他家义父的独门风格,也是能接受的。

        卫螭正胡思乱想间,被老爷子们叫过去,不止叫他一个,所有小辈都过去了,认亲戚去的。一个个拜下来,男的拜完拜女,拜的厮有点晕头转向,丫古代不是人口少吗?咋亲戚这么多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无声的哭泣中,总算拜完一圈,卫螭一抬头,刚好迎上崔杰微笑眼睛,冲着卫螭抱拳一礼,卫螭笑笑还了一礼,不过,刚还完礼,就把秦猛一把拽住,道:“四弟,你和小杰子行什么礼啊?他应该向你行礼才对,你还长他一辈儿呢,他应该叫你叔叔呢。”

        卫螭一听,感觉有点复杂,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丫有点适应不过来。不知崔杰有没有这种感想,等有机会可以交流下,上回见面还兄来兄去,穿得破破烂烂的人,第二回见就升级成叔叔了,卫螭很对崔杰的想法好奇。

        “卫小四,带着你媳妇过来。”

        卫螭正感叹,程知节的大嗓门响起,吓了卫螭一跳,旁边俏生生和干娘站一起的谢也愣了下,走了过来。

        小俩口过去,先行礼,卫螭眼巴巴瞅着程知节,问道:“程叔叔,叫小侄过来,有啥吩咐?尽管说,咱家有拳打南山猛虎,脚踩北海鲨鱼的武林高手大虎、二虎,你需要的时候,尽管借去,小侄没有意见。”

        大虎二虎如今是贴身护卫级,卫谢两口子去到哪里,他们俩兄弟跟到哪里,不过,现在在外面,没进来。

        程知节哈哈大笑,道:“你这滑头的小子,为了自己出卖下属,叔叔是那么不厚道的人吗?怎么可能和你抢护卫,过来,有人想见见你们小两口。”

        你丫就是那么不厚道。

        这是卫螭心声,所谓的心声,那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小两口跟着程知节过去,却是去见那个崔氏的二房长子,拐了十万八千里的亲戚。谢半道儿被程知节的夫人拐了去,话说,程知节叫卫螭带谢过来,就是奉了他家夫人的命令。卫螭明白的时候,厮心中暗自感叹,原来天下男人,在老婆面前,都差不多德性,即使勇猛如程知节者,太座的意见,那也是要听听的。

        卫螭过去,先行礼,行礼完毕,该喊人的时候,厮傻眼了,转头望向程知节,结巴:“程叔叔,这位……该如何称呼?”

        话说,拐角亲戚拐太多了,卫螭还真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叫,叫叔叔,貌似不合适,叫舅舅,貌似也不合适,所以说,这种一表三千里的亲戚,有时候称呼很让人头痛。

        崔仁泰笑道:“无妨,跟着处默他们叫我舅舅就好。”

        “小侄见过崔舅舅。”

        卫螭很乖,赶紧一声舅舅扔过去,话说,以后不能当着崔仁泰的面儿叫他家夫人小了,万一人家误会,俩人一起答应,他多那啥,是吧?再万一,他家谢一个迁怒……橙色警报标志高悬,珍重生命,远离危险。

        崔仁泰笑道:“四郎免礼。我听小杰说,三月收的那套魔晶琉璃酒具是从你手上收的,以前不知道,如今大家都成了亲戚,我以为,还是叫你过来说说为好。酒具……”

        卫螭打断他,道:“请恕小侄失礼,打断舅舅一下。这件事吧,当初说好了,是死当,换的钱财、房契、契,如今是小侄全家赖以生存的根本,那套酒具,请舅舅今后休要再提,小侄虽然没啥学问,但诚信二字,小侄还知道,此事就此作罢,请舅舅答应。”

        崔仁泰当然是做出一副推辞样子,卫螭赶紧再接再厉,劝他接受。中国人吧,有时候就是要来这么一套虚的,但为了彼此今后好往来,就算明明知道是虚的,还是得一步步走下来。

        吃斋菜的时候,众人明显兴致不高,随便尝了几口,就说话的说话,该干嘛的干嘛去了,不管老小,似乎都不是很有食欲的样子。众人偷偷总结,把原因归结到卫螭身上,都怪他把各府的厨子,厨艺调教高了,所以,以往的美食都味如嚼蜡。卫螭那厮感觉很无辜,很想仰天长啸,这能怪他吗?能吗?能吗?(循环一万遍)

        既然吃不下去,那就找话题说,堂堂大唐帝国首都长安城,从来不缺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更何况,最近正热闹的八卦话题的主角正好在场。

        由尉迟老夫人先开口,表情有点儿急,关切的问道:“四郎,听说你和李淳风道长联合,要做一个验证丹药毒性的活动,是吗?”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四十五章 流言传来传去

        螭一笑,道:“婶婶也听说了?是有这么回事儿,这筹谋,打算明日送帖子上各府,请各府的叔伯们,前往一观。”

        众人都表示一定去支持,就算卫螭没邀请,这么大的事情,众人也会去凑热闹的,何况,主持的两个人,一个是卫螭,一个是李淳风那个顶级老神棍。

        不过,众人目前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关于丹药是否真具有毒性的问题。自魏晋南北朝以来,随着一大批炼丹名家的出现和推广,士大夫阶层,服食丹药成风。唐朝的贵族阶层也有这个风气,流行一种叫五石散的东西。

        尉迟夫人问道:“四郎,你尉迟叔叔受那些臭道士迷惑,开始服食丹药,如果……如果真有毒,那……”

        尉迟夫人眼圈一红,一旁的尉迟老爷子道:“哭什么,老夫又没死,不还好好坐着呢嘛?哭哭啼啼的,难看!”

        尉迟夫人瞅他一眼,擦擦眼泪。卫螭满脸严肃,道:“尉迟叔叔,真像婶婶说的,您有服食丹药的习惯吗?”

        尉迟恭老爷子很少见卫螭这么严肃的样子,也有点被唬住,道:“没错,老夫最近开始服食,你义父秦老头子也有服食,很多人都有这个习惯,怎么?四郎,不会真有毒吧?”

        卫螭翻个白眼,道:“尉迟叔叔,您看小侄像开玩笑的样子吗?至于因为假的东西而闹得全长安都知道吗?”

        说完,顿了顿,转向他家义父秦老爷子:“义父,您还在服丹药?”

        秦老爷子道:“没了!早就停了,自从开始用你给的方子调理后,你义母就做主给停了,说是服食太杂乱不好。”

        卫螭朝着义母竖起大拇指,道:“义母英明,要重点表扬!”

        亲家老夫人捂嘴一笑。脸有些红,似乎很不好意思,嗔怪:“你这孩子就是顽皮,为娘也来打趣!”

        卫螭嘿嘿笑笑,正色道:“各位叔伯,各位婶婶。各位兄弟姐妹们,以前不知道,现在,我正式奉劝各位,丹药,不要再服用了!那玩意儿,决不是好东西,说白了。就是慢性毒药,服一次两次,没啥事。毒性低微,显现不出来,但长期服用或是一次性服食过量,立马丢命!具体的演示,后天请诸位来医馆,我和李道长会亲自示范给诸位看!”

        “四郎,葛洪仙师《抱朴子内篇.论仙》曾言,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后蜕,谓之尸解仙。长期服食丹药,死后尸体不朽,是为尸解仙。古时的李少君、费长房、李意期等人,就是如此,尸解成仙而去。”

        说这话的,确实崔仁泰。卫螭很有种倾倒的感觉,但凡解释不清的。就和神仙挂钩,如果真有神仙,估计也给累挂了,辛苦中国的神仙们了。

        卫螭道:“表舅舅大人,这个问题属于内科范畴,夫人,请给舅舅解说一下地问题。”

        谢点头,朝崔仁泰道:“舅舅,据侄媳所知,非是什么尸解仙。长期服食丹药,死后尸体不朽,正是说明死因的证据。”

        “何解?”

        这下,众人的兴趣都被吊起来了,谢淡淡一笑,道:“这要从炼制丹药的材料和方法说起,炼制丹药的材料,丹砂,又称作朱砂,这只是俗称,其实它的主要成分,在西医化学中,有一个专用名称硫化。《抱朴子》说,金在九窍,则死人为之不朽,况服食乎?又说,丹砂烧之成水银,积变又还成丹砂。说地就是的特性,这种物质,受热煅烧之后,提炼出水银,再继续锻造后又变成粉红色的硫化。不管是硫化汞还是水银,都是有毒之物,具有防腐作用。人长期服用丹药,毒淤积体内无法排出,毒素积累到致命程度而死亡,但因为体内的毒素并没有排出,所以尸体才能不朽,并不是什么尸解成仙。”

        经过谢一番解说,众人恍然大悟,卫螭赶紧道:“光说不练,诸位可能不相信,待后日大家看过之后就知道了,总之,这丹药,还是别吃了,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谢一番话,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看她言之凿凿的样子,众人中,有服食丹药习惯的人,都被她说得一阵心慌慌,人人都爱惜生命,服食丹药,为的也是命,这会儿听谢这么一说,都有些将信将疑,有些打鼓。

        谢道:“以前服食过丹药,大家也不用担心,待回去后,来我这里取几个方子,回去之后,停止服食丹药,照方服用,慢慢排出毒素就好。”

        这方话,总算宽慰了一下众人,不过,也没有什么拜神的心思了,履行义务般,照着走了一遍,众人就赶紧跟着谢去拿方子,谢和卫螭又是一番忙碌,给众人检查了一下,还好,除了崔仁泰,其他人,因为出身不像人家崔家那么显贵,对服食丹药这个习惯,以前是没钱,现在有钱了,是没那习惯,也只是偶尔生病地时候,服食过几回,并没有什么金属中毒的现象,最多也就是便秘啥的小毛病,谢开方子,主要是安他们地心。

        忙忙碌碌一圈,傍晚才结束,小俩口终于空闲,面对面坐着喝腊八粥。俩人都没回府,歇在秦府里,秦老爷子说了,后日卫螭要做的事情,是关于天下人的大事,要好好操办,场面搞得越大越好,越多人知道越好,然后就精神奕奕的忙碌去了,卫螭和谢被赶来喝粥。

        卫螭一边喝,一边摇头晃脑,嘴里嘀嘀咕咕地,谢凝神细听,却是在唱歌,什么“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我想去桂林,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

        谢无奈一笑,问道:“你在嘀嘀咕咕的哼什么?”

        卫螭嘿嘿笑道:“这不是想起那位崔家表舅嘛,清河崔氏啊,啧啧,名垂千古的大家族啊。搞到后面,中毒最深的是他,这人吧,太有钱、太有地位,也不见得好哟!看看俺家义父他们,党滴教育好啊。要坚持艰苦朴素地作风不动摇。”

        谢嗔笑:“典型的酸葡萄心理!”

        卫螭反唇相讥:“我这是一颗红心,坚定不移。算了,和你一个已经被资本主义腐化的无产阶

        ,木有共同语言。幸好咱们穿越来了,不然,以后定也要出去留学啥的,一代腐朽胜过一代。”

        谢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瞪着眼睛,瞅着卫螭出气。某男得意,功力不在一个层次。这种感觉,就像大宗师遇上了小兵兵,不费吹灰之力,美得很,美得很。

        不过,某男的得意,再次被事实证明,得意的太早了,他忘了。江湖传言中,还有一门绝世武功,叫无招胜有招,还有一种大宗师还厉害的,满天神佛也疼痛地种族,叫不讲理地女人。不是不报,时候不到,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大清早起床,卫螭要进宫去给太子殿下复健,请谢出马,帮忙去各府联系一下,去送下帖子,卫螭进宫去也。

        刚进宫,微笑着和太子哥打了个招呼,太子哥就一副要说悄悄话的架势,把他拉去一边,小声问道:“孤听说。子悦说炼丹之术不可取,要当着全长安百姓的面,驳斥丹术之说?”

        卫螭赶紧纠正:“谁说的?我只是说要证明一下丹药有微毒,不宜长期服用,我可没说炼丹术不可取,殿下,这个问题吧,提法儿是不一样的,咱可没想和全天下的道士为敌,再说,咱可是和李道长一起的!”

        承乾太子听了,冲着卫螭怪怪地笑笑,古灵精怪地样子,让卫螭有些怀念那天和他一起在大妞家做客的承乾,小孩子,呆笨一些,偶尔也挺可爱地。

        卫螭脸一板,督促承乾太子开始复健运动,承乾太子笑笑,道:“孤也不喜欢丹道之术,如果有哪个臭道士为难子悦,孤一定会出面帮助子悦。”

        卫螭愣了愣,笑了,道:“谢谢殿下好意,不过,您这么一说,臣还真期盼有不长眼的道士来找我麻烦了,毕竟,臣有殿下做靠山呢。”

        承乾笑了,眼神藏着孺慕,道:“不止是孤,雉奴也会帮忙的,子悦的靠山很多。”

        卫螭开怀大笑,笑了一会儿,目光温和的看着承乾太子,就像看个孩子,拍拍他,道:“行了,赶快开始吧,别想转移话题偷懒!你家东宫的太师、太傅、幕僚啥的,没教过你吗?说话做事要三思而后行。”

        承乾太子道:“教过!不过,孤相信子悦。”

        卫螭愣了愣,笑骂:“行了行了,快开始吧,都十七八的人了,还小孩子似的,怎么成啊!不行,改天要找你老师谈谈。”

        承乾咧着嘴傻笑,表情很是欢喜,乖乖地开始复健。卫螭轻松的坐一旁监督,有些感慨,穿越一遭,外表是变年轻了,这心态,貌似更老了,他咋就有种当了父亲的感觉呢?峨眉豆腐,罪过罪过。未老先衰,人生大忌啊。

        陪着承乾太子做完复健,刚要出去,小黄公公已经等在门口,笑呵呵的道:“卫大人,奴婢等您多时了,陛下口谕,太子复健完后,让您过去。”

        卫螭点头,交代太子:“殿下,您绕着花园走两圈,就按平时我们走的样子,不要用拐杖,臣去面圣。”

        承乾太子点头,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笑眯眯的对卫螭道:“明日,孤会前往观看的。”

        卫螭呵呵傻笑,果然闹得好大哦!幸好他很有先见之明的拐了个道士一起,还是个很有地位地道士大BOSS,看谁敢说他反道教!

        随着小黄公公去太极宫,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没啥,快到太极宫门口,小黄公公踌躇几步,突然问道:“卫大人,丹药……真的有毒吗?”

        卫螭道:“小黄公公也有服丹的习惯吗?”

        小黄公公赶紧点头,道:“以往,服侍宫里的贵人们,也曾赐下几粒,一直没舍得服用,如果……如果真有毒,那……那奴婢就不服了。”

        卫螭笑道:“真有毒!奉劝公公为身体计,还是不要服为好。”

        小黄公公感激的对卫螭作揖,让他等着,他去通报。不一会儿,就听到李二陛下的声音,怒道:“叫那臭小子赶紧滚进来!”

        卫螭赶紧进去:“臣叩见陛下。”

        “起来吧。”

        卫螭抬头,除了李二陛下的老帅哥脸外,还有一张笑咪咪的,十分熟悉的仙风道骨的高人脸,是他地合伙人李淳风李大神棍,在李淳风身旁,上位坐着一个笑眯眯的清瘦老道士,下位做了个白发白须,很太上老君的老道士,看卫螭的目光,很是愤愤。

        那清瘦老道士,卫螭刚进来的时候,眼光闪了闪,盯着卫螭看了起来。卫螭被盯得莫名其妙,下意识的看看李淳风,又看看李二陛下,问道:“陛下,请问陛下召臣来,有何吩咐?太子殿下那里的复健还有一半没完成呢。”

        李二陛下哼了一声,道:“今天暂且停一下,朕先为你介绍,这位是本朝山火令袁天罡道长,这位是傅仁均道长。”

        袁天罡?!李淳风的师傅,那位传说中的风水大师?!给武则天看过相,下过预言的那位?!超级大大大大大大BOSS啊!至于傅仁均,卫螭再次选择忽视人家,实在没听过。

        卫螭行礼,眼睛亮亮的看着袁天罡,开口就是:“袁老神仙好,初次见面,在下卫螭,以后请多多指教。对了,能否请袁道长赐墨宝一副?另外,您卜卦用的是什么方法?文王八卦还是伏羲六十四卦?听说您精于风水奇术,不知是否有空去帮我家看看?”

        噼里啪啦问了一大通,旁边的李二陛下听得额头青筋直跳,李淳风李大大满脸黑线,反观袁天罡倒是一脸的笑容,道:“多谢卫大人青睐,贫道不是神仙,只是一凡人尔,倒是卫大人,你的相……贫道看不出来,奇哉怪哉,这还是第一次!”

        卫螭满腔见到牛人的热情,立马刷拉拉往下降,冷汗滴落下来,不是说看相是封建迷信吗?咋袁天罡还能说出这么吓人的话来?!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四十六章用事实说话(上)

        天罡的话,显然引起了在场人士的注意,李淳风呵呵傅所言甚是,徒儿刚见到卫大人夫妻两人的时候,也为两人的面向惊异,以为徒儿修为不够,以致算不出来,想不到师傅也算不出来,不知是何缘故?”

        最后一个问题,明着是问他师傅,却是看着卫螭问的,问得卫螭又是一脑门冷汗,定定神,冷静的微笑:“是呀,不知是何缘故,在下也很想知道,还请两位道长指点迷津。”

        袁天罡又盯着卫螭看了看,道:“卫大人,能否告知生辰八字,贫道用称骨之法为你算上一算。”

        卫螭道:“在下今年十九岁,四月二十七的生辰。”

        袁天罡换算着,不停的掐算,算了半天,连连摇头,道:“不对,不对!”

        卫螭呵呵笑问:“请问道长,有何不对?”

        袁天罡道:“来处朦胧,去处模糊,来去两不知,安能算得明白。”

        卫螭表面呵呵微笑,心底却大汗淋漓,不愧是超级大大大大大大BOSS,卫螭确实是没有来处的人,未来嘛,大唐添了他和谢俩个,还真是充满变数。以后再也不能看不起古代神棍,不能再随便欺负人家了,要把人家当成比较有学问的古代神棍来欺负。

        卫螭笑道:“在下愚昧,来处去处啥的,在下不懂,不是有句话说,从来处来,往去处去。袁道长以为如何?”

        袁天罡愣了愣,盯着卫螭看了一会儿,笑道:“此言不错,是贫道过于执着了。陛下,贫道明日也会参与小徒和卫大人的活动。”

        “袁道长也去?正好,朕也想去看看。”

        李二陛下摸着胡须颔首,锐利的眼神,在卫螭和袁天罡身上扫来扫去。扫的卫螭又是一身冷汗,话说,这大唐的牛人也太多了,考验,十分艰巨的考验。

        “陛下!”

        在一旁,被卫螭忽视好久的傅仁均道长终于忍不住。激动的道:“卫螭此子,举行这样一个活动,实在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这话,卫螭听得非常的不乐意,问道:“这位不知怎么称呼地道长,请问,在下哪里居心叵测?哪里其心可诛?”

        傅仁均道:“贫道傅仁均。历任太史令一职。炼丹之术,乃是长生成仙的大道,汝的言论。言丹药有毒,不是居心叵测,不是其心可诛?汝这是欲与全天下的道友为敌?”

        卫螭也不生气,反而感到好笑,乐道:“傅道长是吧?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当时李道长一直在场,可以问问他,我有说过道士怎样怎样吗?我有说过炼丹不好吗?咱只说过不能多服,不要长期服丹。这怎么就变成与全天下的道士为敌了?傅道长戴帽子的技术不错,在下惭愧,不过,有些帽子,咱戴不了,傅道长还是别送了,留着自个儿用吧!照我说,这只是一场为了人命而作地实验活动。傅道长却擅自把它上升到与天下道士为敌的高度,居心叵测,其心可诛,在下奉还给道长!也不知道长是啥身份地位,能代表全天下的道士?稀奇。”

        身为合伙搭档,李淳风这会儿一定要出来支持一下了,笑呵呵的道:“傅道友,贫道也想知道,道友如何代表天下所有道人?”

        傅仁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道:“李道友,你身为三清弟子,居然帮着外人,否定祖宗传下来的长生神仙术?”

        “打住,打住!我先问个问题,请李道长稍待。”

        “无妨,卫大人请便。”

        卫螭皱眉看着傅仁均,问道:“不知傅道长可有服食丹药的习惯?”

        傅仁均昂然道:“贫道炼的就是这外丹之术,当然有服丹。”

        “服了多久了?”

        “贫道自幼就有服丹的习惯。”

        “那好,啥都别说了,明天,请傅道长到场监督,如果道长不放心,可以戴上您自己炼制地丹药,到时便知,徒做口舌之争,实在无趣,咱还是用事实说话吧。”

        卫螭说的很光棍,傅仁均似乎有些无法接受,脸气得通红,望向李二陛下:“陛下,请您为贫道主持公道!”

        李二陛下道:“一切留待明日见分晓!朕绝不偏袒,就如子悦所说,用事实说话。”

        “陛下英明。”

        卫螭赶紧马屁送上,得到的是李二陛下地白眼儿。傅仁均见李二陛下也这么说了,只得作罢,告退而去。

        傅仁均走后,李二陛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卫螭,道:“卫子悦,你胆子不小啊,自己说说,这事儿,做的对还是错?”

        卫螭很坚决:“那还用说,当然是对的!陛下,您想想,如果能因此而让因为服食丹药而死的人减少,哪怕只有一个,也是好的。人命至重,贵若千金。服丹,那是多耗费金钱、生命的事儿,有钱、有时间服丹,还不如把有限的金钱和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大唐建设事业中去。

        “说不定,有人把省下来地钱拿去买东西,就有一家农户受益,或许就有一个小孩儿能穿上新衣了,或许就有一个小孩儿能上学堂了。然后,穿上新衣的小孩儿一高兴,他爹娘也高兴,高兴了,干活就勤快了,又为大唐农桑做贡献了呢?上学的小孩儿,说不定又是未来的国家栋梁呢?”

        卫螭这话,说的在场的仨人,一阵无言。话说,这丫也太能说了。李二陛下定力过人,回过神来,咳嗽一声,道:“言之有理!朕明日一定会去看看!”

        “多谢陛下支持!有个小小的忙,不知陛下能否帮上一下?”

        厮脸皮真厚啊!李二陛下看他的眼光,很纠结,很倾倒,语气平板地道:“说。”

        “陛下,请您准备一些鸡啊,羊啊啥的活物,可以不?”

        “要这些做何用?”

        卫螭嘿嘿笑道:“微臣自有妙用,请恕微臣卖个关子。明日一切自会揭晓。”

        李二陛下龙脚动了动,眼睛盯了某男的屁股一眼,很有踹上去的冲动,幸好,旁边还有袁天罡、李淳风在场。感谢袁天罡、李淳风两位童鞋。

        李二陛下答应后,卫螭笑嘻嘻的冲李淳风抱拳。笑道:“陛下答应帮忙,李道长,现在咱们轻松了一大半。”

        李淳风笑道:“没错,谢陛下慈悲。”

        李淳风童鞋的礼貌周到,让李二陛下对某男的厚脸皮更加地纠结,厮咋就没长进呢?也不知道向先进滴童鞋学习一下!

        又说了一阵,袁天罡和李淳风告退出宫,卫螭被李二陛下留了下来。人家说了,要与他探讨一下太子殿下的复健进度问题,很光明正大的理由。没法儿反驳。

        “朕不会打你,你怕什么?”

        卫螭那厮一脸防备地表情,让李二陛下哭笑不得。卫螭嘿嘿笑笑,小小的向李二陛下挪动了两步,总之,还处在安全距离之内。

        李二陛下也不管他,只是感慨的叹了口气,道:“朕听说,你待承乾农户家中?可有此事?”

        李二陛下地表情很严肃。近乎严厉,口气也不和蔼,卫螭倒是不怕,道:“回陛下,有这回儿事!复健练习的时候,遇上了庄户的孩子,正好有空,就进去坐了一会儿。陛下。这……不会触犯律法吧?”

        李二陛下笑骂:“你丫就是法盲!”

        卫螭面不改色,肯定的道:“陛下英明。”

        李二陛下又是一阵无奈,决定不理那厮,道:“那天回来之后,承乾向太傅等,讨教了许多关于农桑的事情,据皇后说,东宫的用度,也有减少。这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这种消息,卫螭心中是高兴的。不过面上可不能太得意,万一人家父亲吃醋呢,对吧?

        板着脸,一副平淡口味,把那天的情况缓缓讲出来,李二陛下听得一阵唏嘘,叹道:“大妞是个好孩子,就如子悦所言,穷人孩子早当家。没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朕之过也。”

        卫螭一听,连忙道:“陛下请不要这么说!隋末地饥荒、战乱,死伤无数,能有如今的太平盛世,陛下的功绩,能耀千古。就拿臣家地庄子来说吧,有个安稳日子过,大家都开心,都感激陛下,现在日子难,那是百废待兴,慢慢来,只要有心,只要努力,总会好起来的。人家大妞他爷爷都说了,现在赋税低,日子总有盼头,会好起来的。再说了,陛下管的是整个天下的百姓,当的是我大唐全国的家,臣连一个庄子的家都还当的吃力,陛下管理着这么一个大家,更是举步维艰,一步登天,那是神话故事,现实地生活,咱要的是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

        李二陛下道:“卫螭,口才越来越好了。”

        卫螭大汗:“呃……陛下,臣说的是实话。”

        李二陛下笑骂:“你这臭小子,就会和朕说好听话,哄得朕高兴了,好帮你收拾烂摊子,是吧?”

        “陛下,您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呀,臣冤死了不要紧,可要是因此污了陛下的声名,那可是大罪过。”

        “行了行了,不用说了,朕都明白。卫螭,你能带承乾去农户家中,当今朝中,唯有你有这个胆子,妙人,朕觉着,无忌当初用来形容你的这两个字,端是贴切无比。”

        李二陛下呵呵笑着,卫螭跟着傻笑,问道:“陛下,您这是夸奖臣吗?”

        “你说呢?”

        李二陛下似笑非笑,卫螭傻乐:“臣不知道,不过,觉着应该是夸奖。”

        李二陛下道:“回去好好准备,朕期待着明天的实验活动。不过,卫螭,先对朕透露一下,丹药真地不能吃?真的有毒?”

        卫螭大汗,李二陛下也有这么八卦的一天,可惜没有照相机,不然把这个表情拍下来,那就爽得妙不可言了。

        卫螭道:“陛下,真有毒!最好不要服食,至于怎么证明毒性,嘿嘿,明天陛下就知道了。”

        厮继续卖关子,打死都不肯说,李二陛下无奈,也只能等着明天一起看。心底不知道在琢磨啥,看卫螭目光,很是让他流了一把冷汗,试探着问了问,人家李二陛下笑吟吟的学着卫螭刚才的语气:“到时子悦就知道了。”

        卫螭很想撞墙,不厚道呀,李二陛下,咋好的不学,学人吊胃口!鄙视,该严重鄙视。

        出宫回家,对上的就是美女姐姐冷淡的美脸,请帖是送出去了,但是人家姐姐今天一整天,直到现在这会儿才见到卫螭,昨天的气还没出呢,咋可能给他好脸色看!不给好脸色看就罢了,说话,那也是夹着刺儿,带着棒儿,刺得卫螭一阵阵肉疼,最后,没办法了,一把把谢抱炕上坐着,自个儿像个小学生似的站起来,满脸正色:“夫人,我要给你唱首歌!”

        美女姐姐漫不经心:“什么歌儿?唱吧,姑且听听。”

        卫螭眼冒精光,一本正经:“夫人请听了。你是我地玫瑰,你是我的花……”

        反反复复就唱这两句,谢继续刺:“不是就会唱这两句吧?连个歌儿都唱不全,怪没劲的。”

        又被刺了!卫螭一狠心,继续唱:“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刺得俺直接想喊妈妈!”谢“……”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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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13:35:54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四十七章 用事实说话(下)
        验活动,可以说是在万众瞩目中来临,举行活动的西患,想进去就坐,行,身份、地位够没?不够还就在外面看着吧。
        李淳风李神棍,偕同他家师傅袁天罡,俩超级大BOSS,了,
        “早就听说,卫府的吃食,美味无比,今日既然碰巧遇上了,少不得要叨扰一番。”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卫螭还能说啥,挥挥手,叫下人接着上。今天的早餐,豆浆、油条,都自制的。
        “这是何物?搭配豆浆一起吃,味道不错。”
        袁天罡拿着根儿油条,问道。卫螭连忙道:“这叫油条,还有种叫法叫果子,面制品,赞豆浆吃,很普通,味道很不错的餐点。”
        袁天罡一边吃,一边点头,眼睛眯着,不时打量卫螭和谢俩眼,打量得小两口一阵毛骨肃然,不会……又有啥惊天的预言要说吧?他们俩的来历,应该不会被看出来吧?
        看得小两口毛毛地,人家袁天罡和李淳风倒是老神在在,不停的夸奖。卫螭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谢,低声道:“我很想拿根棒子,把那俩牛鼻子敲晕!”
        谢表面神色不改,望了卫螭一眼,眼中全是笑意。吃吃喝喝完,人越聚越多。也是,卫螭夫妇的神医名声,那是早就在外了,人家李淳风道长的名声,比卫螭更大,强强联合的结果,就是更强。
        这会儿,卫螭终于知道傅仁均是啥人了,人家是前任太史令,是被李淳风踢下马的,原因,就是制定的历法不正确。李淳风道长计算出来的更准确精细。
        为此,卫螭拉着李淳风到一边,小声道:“李道长,那傅仁均道长,和你同是三清弟子,呆会儿。请你去应对啊!”
        李淳风满脸的飘逸出尘一垮,苦笑道:“卫大人,你……”
        卫螭拍拍人家道长的肩膀,状似安慰,道:“能者多劳,丫道行肯定比不上你,丫在道长您的面前,肯定嚣张不起来。道长,咱要分工合作,这才叫搭档!”
        说起这个。李淳风就满腔苦楚,道:“都怪贫道一时不察,被你拉了来,不然,贫道这会儿应该在旁观地人群中,悠游自在。”
        卫螭赶紧道:“道长这话就错了,您想想啊,咱先说近的,等咱俩做完活动之后。将有多少人,不会再因为滥服丹药而死,这是多少功德?咱再说说远的,将来的史书上,将来在百姓的口中,人人都会说李淳风道长是真正的有道之士,不像某些沽名钓誉之辈,为了自个儿地名声。炼些乱七八糟的丹药祸害人,提起李道长,人人都竖大拇指。当然,李道长是虚怀若谷的有道之士,哪里会在意这些虚名,是吧?”
        李淳风被他一通忽悠,绕的脑袋晕晕的点头:“贫道一出家人,要虚名何用!”
        “那是,道长是为了天下苍生啊!道长慈悲为怀,嗯。应该表彰,来,李道长,咱用豆浆代酒,干上一碗吧!”
        李淳风脸绿绿的看看面前几乎有脸大的碗,又看看卫螭端着的小瓷碗,很有吐血地冲动,丫卫螭不是想谋杀吧?!
        就在李淳风快要跳起来的时候,卫螭一脸刚发现的表情,道:“李道长喝豆浆地碗呢?三丫头,重新拿个碗上来。”
        吃完早餐出去,不一会儿,各府的显贵们就来了,把蝗虫军的四老汉迎进来,好茶好点心的奉上,这样自觉自愿的行为,得到了四老汉的高度赞扬,毫不吝啬的给予了一番夸赞,不过,点心的消耗量……挺让人流冷汗的,已经让厨房做很多了,保险起见,还是再去吩咐赶制一点儿吧。
        不大一会儿功夫,该来地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几乎,京城所有叫得出身份的显贵,都集中在卫螭那平时看着很宽敞,现在却有些拥挤的医馆内。所有能搬的椅子都搬出来了,还是有很多人站着。卫螭极度怀疑,是不是大冬天的,大家都没事儿做,难得有场热闹看,所以就都来了?!
        “陛下驾到!”
        随着这么一声尖声的通报,大唐帝国元首李二陛下,偕同长孙皇后、承乾太子、晋王李治、晋阳公主等,几乎全家出动,都来了。卫螭又是一阵大汗,扭头看看自家的房子,也不知会不会被撑破了?可怜。
        各人行礼、就坐,卫螭道:“陛下,时候已经不早,请准许开始。”
        李二陛下开口,道:“开始吧!”
        然后,朝旁边地小黄公公吩咐几句,小黄公公立即领命而去。卫螭、李淳风、谢、孙思邈,四人站在场中,卫螭上前,很简洁的几句话:“欢迎各位的到来,谢谢赏脸!今天要做的实验,各位都已经知道了,在下就不废话了,有请黄公公。”
        小黄公公昂首阔步,领着人,带着一群鸡鸭羊狗啥的动物上来,一时间,场中满是动物叫声,和小黄公公的昂首阔步一比,有不少人笑出声来。
        卫螭额头三股黑线,咳嗽一声,道:“有请傅仁均道长。”
        傅仁均走上前,又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完全没了在宫里骂卫螭居心叵测的可憎,装!太会装了!
        卫螭道:“前几日,在下曾在说过,炼丹用的朱砂、雄黄、金石等材料,都含有毒素,大量或长期的服用,对身体不利。大家心中多有疑惑,今天,由在下、李淳风道长、内子,还有我地结义大哥孙思邈道长,我们一起,证明给大家看。首先,请出孙思邈道长,请他说一下朱砂、雄黄等在药材中的使用和方法。”
        孙思邈上前,朗声道:“朱砂,清心镇惊,安神解毒。用于心悸易惊,失眠多梦,癫发狂,小儿惊风,视物昏花,口疮。喉痹,疮肿毒。雄黄,败毒、祛痰镇惊、杀虫疗疮、消炎退肿。二弟提出慎用之后,贫道就曾做过多次实验,确实如二弟所言,服用方法、剂量不同。可能会产生中毒情况。这是实验记录,有疑问者,可来参阅。”(略写,不写太复杂,不想用资料骗字数!嘿嘿)
        “谢谢孙大哥。有请李淳风道长。“
        李淳风上前,微微一笑,向四周打个稽首,李淳风道:“贫道李淳风。数日前,替王丹生把脉,确实肾脏等有损伤。与卫医生所说的金属中毒症状十分相似。贫道对此有疑虑,故参与今天的实验活动,这是贫道闲暇时自炼的丹药,采用的材料,有朱砂、雄黄、金矿、铜、及药材若干,以火法锻炼而成,共三十粒。因贫道对炼丹一道并不擅长,从未送人服用,一直留着。今日送予卫医生做实验。”
        说完,交予卫螭,卫螭把装丹药的瓶子放置在准备好的台子上,然后又转向傅仁均,道:“傅仁均道长,为了公正和可信,也为了避免有人怀疑在下和李道长作假,请傅仁均道长也贡献一些丹药出来。并请说明炼丹的方法。”
        傅仁均站起来,也拿出一个瓷瓶,道:“这是贫道炼制地十粒清心丹,采用朱砂、雄黄及若干名贵药材炼制而成,还有一批贫道炼制的五石散,采用水火双法锻炼而成。为了证明贫道所信奉的外丹之术,这些平日珍藏的精品,也拿出来支持卫医生实验。”
        李淳风和傅仁均,都具有一定的名望,俩人贡献出来的丹药。没点儿身份地位,常人求一粒而不可得,那是很抢手地,现在,一下子就拿出这么多来,下面两人的支持者,特别是傅仁均的支持者,很是心痛,看卫螭的目光,让卫螭产生一种他是全民公敌的感觉。偶像的力量,真是太巨大了。
        卫螭朗声道:“下面有请在下的夫人谢。”
        谢款款起身,过来,白了卫螭一眼,道:“西医认为,朱砂、雄黄、铅丹等炼丹用的金石矿物中,含有毒性元素,例如,朱砂中含有汞,雄黄中含有,这两者,西医中认为,都是毒性元素,少量且讲究方法服用,能对治疗疾病起到积极作用,但使用方法不当或是过量,那就是致命地剧毒。朱砂受热,会生成带毒的硫化,雄黄受热,能炼成少量的砒霜,砒霜,还有一个叫法,是白如冰。砒霜有剧毒,一钱即能置人于死地,且无色无味,不易辨别。”
        “就医学上来说,不提倡朱砂、雄黄使用火法煎服,小病、非必要地时候,也不提倡使用朱砂、雄黄。另外,使用的时候,还要遵守严格的方法和剂量,否则,救人的良药就会变成害命的毒药。”
        谢说完,回去坐下。卫螭再度上场,朗声道:“我家谢夫人说的很明白了,这使用火法锻炼出来的丹药,含有微毒。服用一粒两粒,因为毒性不大,累积的少,对性命没什么影响,但如果大量或是长期的服用,于身体没有半分好处,下面,请各位看实验。”
        让人按着拖来地动物,先喂服一粒丹药下去,等了一会儿,没反应,还是活蹦乱跳的,然后又接着喂,直到倒下毙命为止。
        所有丹药喂完,牵来的羊和狗,死得一头不剩,这都是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真实事例,一时间,场内静得连绣花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到。李淳风满脸凝重,袁天罡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不会是人家早就预言到这个结果了吧?
        卫螭满脸正色,道:“结果如何,大家都看到了,不用在下再多说了。以往有服食丹药习惯的,可以到医馆找我家谢,她会给大家免费开一些排毒的方子,我们夫妻发誓,绝不以此谋利,请大家监督!我们今天做这个实验地目的,只是希望大家能谨慎服药,并讲究方法,如果没病,最好不要滥用,以性命为重,各自珍重!”
        傅仁均脸孔一片铁青,怒道:“卫螭,你胡说!好好的仙家丹药,你拿来喂给牲畜,大不敬至极!牲畜有福消受,都是尸解成仙而去的!”
        傅仁均这话说的……卫螭扭头观察,李淳风道长满脸通红,咳嗽个不停,袁天罡道长似笑非笑,看着卫螭,显然打算看好戏。谢以手抚额,一脸要晕倒的样子,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呃……人家城府深,啥都看不出来。
        其余人,隔的太远,卫螭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不过,他倒是很赞同谢,话说,他也想晕倒看看,不过,考虑到他是主持人,他还就得这么坚挺着。
        卫螭笑呵呵的道:“你们丹鼎道派的葛洪仙师曾经说过,就算有眼睛再毒地人,也不可能把世上的什么东西都看全;就算有耳朵再灵的人,也不可能把世上的声音都听全;就算有再聪明的人,他所知道的也一定没有不知道的多。万物之多,是凡夫俗子,没见过,也没福气见,但也不能说没有,对吧?所以,有没有神仙的问题,不在今天的实验范围之内,这些羊和狗有没有仙缘,也不是我一个凡夫俗子能看得出来的。咱就说说这中毒的特性,有防腐作用,中毒之后,尸体腐烂的速度,比平常慢。陛下,臣有事请求陛下。”
        李二陛下问道:“何事?”
        卫螭道:“请陛下派人封存这些羊、狗的尸体,每日一验,每日的详细变化,记录于纸上,待数日后,一切自知!傅道长可同意?”
        傅仁均想了想,与卫螭击掌为誓,向李二陛下道:“请陛下监督!”
        李二陛下沉吟一番,道:“朕答应你们!来人,照卫卿说的去做。”
        “是,陛下。”
        侍卫们上来,用木盒子把羊狗的尸体装起来封存,留待观察记录。卫螭坏笑着看着傅仁均,他又没有质疑神仙的存在,也没有妄想以一己之力去挑战整个社会的信仰体制,只是把重点放在了不能用火煅法炼制朱砂、雄黄上,只是讨论药物的正确用法问题,非要上升到神仙的高度去,这不是没事儿找抽儿吗!不抽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党!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四十八章 你是坏人
        螭还没YY到把傅仁均收拾得如何如何惨,就被他家义大大一把拽了过去,看着孙思邈眼中那熟悉的光芒,卫螭觉得,他穿越大唐后,患上了偏头痛,本着有难同当的真理,赶紧陷害谢:“大哥,小弟知道你有问题想讨论,不过,金属中毒的问题吧,属于内科,小弟认为,您应该去找我家谢讨论,希望两位讨论愉快,医术进步。”
        孙思邈睨了卫螭一眼,一脸了然表情,笑着摇摇头,道:“滑头!”
        “大哥冤枉小弟,小弟那是实诚人,滑头是什么东西?”
        卫螭懒洋洋的扯嘴皮子,孙大大摇摇头,跑去找谢,这一刻,学术讨论比较能吸引他。如果孙大大生在现代,肯定是专着于学术的好专家,哪像现代某些披着专家的伪善外衣,行事说话却没半点学者风度和水平。难怪现代专家都快成骂人的名词了。
        刚打发了孙思邈,李淳风表面平静,实际上吧,看他睁得大大的眼睛,明显处于亢奋状态,拉着卫螭,颠来倒去就一句话:“我们改变了历史!”
        要不是袁天罡接下来的话,卫螭都要怀疑丫李淳风是不是也是穿越人士了。袁天罡笑眯眯的恭喜卫螭和李淳风,道:“你们确实改变了历史,从今以后,炼丹的方式,肯定会有巨大的改变,医术用药上,也会有区分,今后朱砂、雄黄等矿物药材的使用,想必都会谨慎一些,也许,还真能多保住几条人命。”
        李淳风被夸得红光满面,连连谦虚:“师父过奖了,徒儿与卫大人不过是略进绵力。”
        卫螭也是连忙谦虚道:“袁道长过誉了,在下只是在尽一位医者的责任而已。”
        袁天罡笑着道:“没有过誉。今日卫大人繁忙,待日后有空,可到贫道的道观坐坐。贫道一定扫榻以待,贫道告辞。”
        袁天罡告辞后,卫螭马上又被李二陛下叫了过去,李二陛下那里,谢也在那里,被长孙皇后和一干女眷们拉着问问题。看来,孙思邈并没有找到谢说话,幸好溜的快。
        李二陛下问道:“卫螭,朱砂、雄黄炼制的丹药不能服,五石散也不能服,那云母粉呢?”
        云母粉?!又一种矿石制品。卫螭赶紧扭头看看四周,后知后觉的问李淳风:“李道长不是丹鼎道派的吧?”
        李淳风笑道:“贫道不是。”
        见周围确实没有丹鼎道派的人了,卫螭赶紧低声道:“回陛下。以臣地角度,矿石制品还是不要随便吃,身体没啥病痛的时候。连药也不要随便吃,总的来说,没多大好处,坏处到很多,臣不赞同服食。”
        再次扭扭头看看四周,卫螭一脸贼兮兮的样子,道:“说句不大中听的话,如果常人服食丹药就能成仙,那神仙还不得满天飞了。天庭还不人满为患了吗?神仙到底有没有,服食丹药到底能不能成先,这不讨论,臣也不知道,臣只知道,服食现在炼丹士炼的丹,长生不老地没有,因此早丧的到不少。陛下英明。自有决断。这话,臣已经说完了,立马儿就忘记了啊!”
        卫螭贼贼的样子,让李二陛下一阵气结,如果不是大庭广众,李二陛下估计又想找卫螭练腿法了。
        谢那边,从排出体内毒素,讲到了养颜的问题。这个问题,只要是女人,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女人。都关心。谢难得有机会,讲到这个问题,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是倡导自然绿色健康的护肤观念,来到大唐后还能继续,不然,她到哪里去找那些化学制剂的化妆品。
        这个问题上,谢很会引导话题,从一开始她一个人,慢慢地,引导着诸位夫人、太太们,一起讨论,后来,长孙皇后也加入,身边所有男地全部被赶跑,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偶尔爆发出一阵笑声,说得很热闹。
        反观众男士这边,李二陛下加上几个老汉,在那边回忆当初,承乾太子乖乖在一边旁听,听着他家皇帝老爸给他忆苦思甜,卫螭、秦猛他们缩在一边,李淳风被没找到谢讨论的孙思邈给抓了壮丁,和孙思邈讨论医术去了。
        卫螭得到了义父、义兄英雄般的对待,这厮忒虚伪,还一副谦虚嘴脸,笑呵呵地说没啥没啥,只是小事一桩,脸上,得瑟得眼睛都快眯一起了。
        崔仁泰一脸青色的坐在人群中,敷衍着,眼睛时不时的往卫螭这边看看,卫螭朝他抱抱拳,笑了笑,拉拉秦猛的衣袖,低声问道:“二哥,怎么今天没见崔杰?”
        秦猛不在意的道:“崔杰算什么,见不到他才正常,这种场合,是他那种身份能来的吗?”
        卫螭略一惊讶,道:“也对,崔杰只是掌管着崔家的当铺,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猛给打断,秦猛道:“这话你可不能出去乱说,小心被某些儒生听到,合伙儿揍你!”
        卫螭傻眼,不乐意道:“怎么?别看小弟瘦,可咱也有肌肉,好不好?打架就打架,谁怕谁!不过,为啥要打架?”
        秦猛道:“人家崔家是士族,士族怎么可能去沾生意这种商人才做的东西,崔杰,说白了,就是崔家一个八竿子也打不到的小亲戚,依附着崔家,用金钱从崔家换取倚仗地小人物而已。”
        卫螭大开眼界:“原来这些大家族还有这种亲戚关系,我以为大家族就靠庞大的田产养活呢。”
        秦猛道:“你家里也有田产,收成如何,心中应该有数吧?你算算,只靠田产,怎么养活一大家子人,怎么够开销的?人家的生活标准,那可是真正的贵族标准,咱们几家可比不上。”
        卫螭猛点头,开眼界了,也长知识了,以后可不敢再给人家乱送亲戚了,搞不好,也是会惹麻烦的。
        卫螭正低头出神。突然,周围都安静下来,抬头一看,刚好看到一张可爱的小脸儿,大大的眼睛里含着玉琢地小脸蛋儿上。满是委屈,很控诉的看着他,综合起来就一个子——萌!
        卫螭看得那叫一个心疼,赶紧问道:“呃……小公主,怎么了?为啥生气?谁惹你了?说出来,我帮你收拾他!”
        这张萌到极致地小脸儿,主人就是兕子小公主,啪啪走过来。小手一指卫螭,很有力,奶声奶气的道:“就是你!”
        卫螭愕然。在周围一片鄙视的目光中,挣扎求存,力求死得瞑目,赶紧问道:“我?我哪里招惹小公主了?咱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小公主眼眶里的泪水,越积越多,眼看就要决堤了,小公主道:“卫大人是坏人!欺负羊咩咩和狗狗!”
        咱……咱是坏人?!卫螭觉着,一块巨石砸在了脑袋上,很疼。很晕,很受打击!加点儿漫画效果,背后肯定是凄惨的一片黑,就他那块儿有亮光。
        “欺……欺负羊咩咩和狗狗?!俺滴好公主哎,这要从何说起?”
        卫螭垂死挣扎,死也要死个明白。小公主还是很可爱的,气哼哼地,含着眼泪。道:“父皇从宫里带来的羊咩咩和狗狗,吃了卫大人地丹药之后,全都死了!呜呜……兕子不要!”
        终于哭出来了!卫螭大汗,周围一干大男人,全都一副手脚无措的样子,秦猛急的满脸通红,搓着手掌,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全都拿眼睛,眼巴巴瞅着卫螭。意思是,可爱小萝莉是他逗哭的,做人要有责任心,谁逗哭的谁负责。
        卫螭翻了个白眼儿,上前,挣扎、纠结了一阵,道:“谁告诉小公主,羊咩咩和狗狗死了?”
        小公主很肯定:“父皇!兕子问父皇,羊咩咩和狗狗是不是吃了药睡觉觉了,父皇说它们死了,再也不会醒来了。呜呜……人家不要!”
        唾弃、鄙视万恶的,大唐帝国元首,笨拙地父亲李世民李小二同志!
        卫螭很想在脑袋后面挂上这么一条闪闪发光的横幅,不过,考虑到生命安全,这个念头,只能在脑袋里YY一,
        卫螭很有耐心,与小公主平视,道:“公主知道什么是死吗?”
        “知道!”
        卫螭吓了一跳,幸好,接下来的答案让他松了口气。小兕子道:“死就是睡着了,对不对?父皇给兕子讲过。”
        带着眼泪,很期待地说道。卫螭赶紧送上诚恳的夸奖,道:“公主讲得很对,小公主真聪明!”
        被夸奖了,小公主一如以往一般,害羞的红着小脸蛋儿,低着头,等着卫螭去摸摸她的头,结束表扬。
        卫螭看得一阵爱怜,又有些头痛,大人的世界,与小孩儿不同,这个死,该怎么讲解,才能给孩子树立正确的认知,又不会破坏她的美好单纯的世界呢?头痛。
        卫螭还没考虑好,小公主就可怜巴巴的拉拉他地衣袖,很期待的问道:“等羊咩咩和狗狗睡够了,它们可以陪兕子玩吗?”
        卫螭被问住,扭头看看四周,准备找个人求救,但是,残酷的现实,再次证明,伟大领袖很有远见,自力更生果然是生存的黄金原则,NND,都没有义气!
        感觉小公主又拉了拉他的衣袖,催促着他的回答,卫螭硬着头皮,道:“传说中,在高高的天上,有一座漂亮的花园,那里四季如春,里面有漂亮地小花儿,可爱的小动物,欢快的小鸟儿,还有快乐幸福的孩子们。所有死去的好人,都会去到那里,幸福的生活。羊和狗狗,它们是为了让更少的人生病,让更多的人幸福才死去的。神仙说,它们是好羊羊和好狗狗,应该去天上的花园生活,所以,它们只是去了更幸福地地方。小公主这么可爱善良,也不想羊咩咩和狗狗不幸福,对不对?”
        “嗯!”兕子小公主忙不迭的点头,问道:“兕子不留它们玩,它们就能去到那个幸福的花园吗?”
        “能!因为它们有我们可爱善良的兕子小公主的祝福哦!它们知道小公主希望它们幸福。”
        小公主害羞的笑笑,脸上还挂着泪痕,却笑了出来,很可爱,很单纯。卫螭爱怜的看着,悄悄抹去额头的冷汗,幸好哄过来了。不过,这么大的孩子,也是到了对生命认知教育的时间了,这个问题要琢磨一下。
        小兕子笑着笑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那兕子以后死了,也会去哪里吗?”
        卫螭大惊,好好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心中疑心一起,问道:“谁说兕子会死的?兕子还要陪母后和父皇,如果兕子走了,谁来陪他们?太子伤口痛的时候,谁给太子呼呼?我想小兕子想的快哭的时候,谁来安慰我?”
        兕子欢喜的笑着,很认真的保证:“兕子在!兕子要永远陪着父皇、母后,要帮太子哥哥呼呼,要和卫大人玩!”
        “对嘛,这才是我可爱善良的小公主。谁告诉你说会死的?这不是骗人吗?骗人的是坏孩子,要打屁屁!”
        “嗯嗯!打屁屁!不过,兕子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有一天兕子睡觉觉醒来的时候,听外面的宫女和侍卫说的!他们说,兕子不好,养不大,怕兕子死掉!他们骗人,要打屁屁!兕子不会死的,对不对?”
        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很天真的问着让人难过的问题。卫螭心中一酸,想起真实的历史,忍不住又摸摸她头,道:“不会!兕子会好好的长大,变成漂亮的大姑娘,变成大唐最漂亮的小公主!”
        晋阳公主小兕子咯咯笑着,欢快天真的笑颜,印入今天在场人的心中,大唐,有位可爱的小公主。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四十九章朴素化学起源
        验结束了,实验过程,可以说很平淡,但给参与人等确实是绝对巨大的。这年头,炼丹盛行,只要有闲钱,就算没病没灾的,也会嗑上那么几颗,亲眼看着那些在他们眼中是灵丹妙药的丹药,喂死了那么多的羊和狗,那冲击力,足够给众人带来一种大冬天洗冷水澡的清凉感受,从脚趾到头发丝儿,瞬间冰冻。
        如果不是李二陛下还在,就算是几位老帅压阵,那些人只怕也会冲进来。端看第二天,西医馆门口的人山人海,还有卫文那里,堆得老高的出诊请帖,卫螭就知道,他成功了!非同一般的成功!
        “有空傻笑的话,就请来帮一下忙吧?”
        谢忙得有些恼火,只要看到谁闲着,立马,飞镖一般的眼神,瞬间就射过去,瞬间把人儿射成箭靶子,插满箭头的那种,附带冰冻魔法,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爽。
        医馆里,所有的伙计,都在称药。谢偕同孙思邈一起研究了一晚,把金属中毒的情况,分为轻微、普通、严重三个级别,分别开了三个方子,他们俩就负责把脉、诊断,卫文和三丫头负责根据情况给病患药,卫螭充当跑堂,专门添茶倒水。
        谢忙得嗓子都哑了,看她的表情,很累的样子。卫螭赶紧过去,给她倒上一杯温暖的茶水,这会儿,有点扼腕,为啥他不会把脉!以后学习要勤快,不能再偷懒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为了帮谢忙,卫螭大清早就去把义兄孙大大给绑架了来,本来还想去绑架李淳风李大神棍的,但是,人家或许真有点儿预知的本领,也或是巧合。也或是精明,反正,卫螭大清早过去就扑了个空,说是,人家昨晚就去观星台夜观天象去了,没回来。卫螭只得闷着一肚子的憋气回去。
        金属中毒。都或多或少的会损伤肝、肾等器官,人这么多,不可能一个个去详细诊断,为了能给大家都看上病,药方都是差不多的,算是第一疗程,重点是排毒,第二疗程再根据各自不同的情况。嬉戏调理。而一些长期服食丹药,已是病入膏肓,比如王丹生那类的。谢和孙思邈都齐齐摇头,爱莫能助。
        现在医疗条件就这样,有些病,知道也没法儿治,这就是现实。如果在现代,王丹生那种的,还可以做几次透析啥地,这是大唐,想做透析……做梦比较快。
        王丹生也在今天求诊的人群中。当谢看到他,为他做了一番细致检查后,无奈的摇头,表示没法儿治了,只能给他开几副药,先将就着喝,能再活多久,看运气。
        王丹生表情有些苍白。虽然有些意外,不过,长久修道的好处,这刻显现出来了,起码,人家能沉得住气,修养好,不至于惊慌失措,进退失据。愣了一会儿,洒脱的笑笑。道:“谢谢卫夫人、卫大人,治不了就罢,贫道一修道之人,这具臭皮囊,不过是累赘,红尘万丈,本不该是贫道恋栈之地,告辞。”
        说完,就很潇洒的走人了,卫螭有些感慨,有些羡慕古人,起码,人家地精神世界,因为拥有信仰,感到充实,感动幸福。相比起现代人,成天叫着信仰缺失,不信神仙不信佛,宗教那叫封建迷信,整天只相信唯物主义,相信科学。这样的日子,和古人充实的精神世界比,到底孰优孰劣,还真说不清楚。有所得就有所失吧。
        忙碌了整整两天,才把人打发了,在这两天里,谢和卫螭,又要应付上门来排毒的嗑药爱好者,又要照顾医馆里的病人,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总而言之两个字——累!
        心疼的看着谢累得直接爬炕上,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细细的小呼噜,打得那叫一个畅快,卫螭怕炕头上,看着她睡觉。
        这姐姐睡觉样子挺可爱,眼睛闭着,睫毛很长,绝对纯天然,手抱着被子一角,盖着下巴和嘴,露出鼻子以上部分,上半身盖得很严实,下半身,露出穿着睡衣的腿。这睡衣,也是招弟萝莉地作品,按照现代的睡衣样式缝的,招弟说了,样子虽然怪怪地,但冬天穿着睡,暖和不少。卫螭微笑着,抚摸着她的长发,靠在一旁出神。
        前几天来住院的白家小公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因为高烧不退,送来晚了,落下了后遗症,右耳失聪,左耳听力比常人弱不少,从一个正常可爱的小孩儿,变成了一个带着残疾的聋哑儿。原因只是因为小小的肺炎,只是送医迟了。
        当白府全家听到谢的宣告后,全都傻了。白老夫人直接晕了过去,白书生一张脸,肌肉不停抽动,看看母亲,重重叹了口气,没再说话,脸板的死紧,摸样儿,让人看着就觉得他很痛苦,但又无从发泄。白书生的夫人,当场就哭了出来,抱着懵懵懂懂地儿子,呜呜哭个不停。
        谢看得不忍,道:“我们西医没有办法,你们可以去找我孙思邈大哥试试针灸,针灸或许会有点效果。”
        “谢谢卫夫人。”
        一家人千恩万谢的走了,被母亲抱怀里的小白公子,还笑呵呵的朝谢挥手。谢一阵唏嘘,如果早送来那么一天两天,孩子就还是健康可爱的孩子,一步差,步步差。
        “在想什么?怎么还不睡?”
        卫螭正出神,睡着的谢醒了过来,蹭到他怀里,迷迷糊糊的问着,眼睛没睁开,人却不停的向他怀里钻,迥异于平时端庄稳重地样子,卫螭觉得很可爱。
        “没什么,以前在外科累习惯了,一累精神就亢奋,反而不容易睡着。”
        抱着她软绵绵、香喷喷的身体,就算不抹香水,这姐姐身上的味道,也挺好闻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女人香?!
        卫螭呵呵傻笑,谢已经在他怀中。再次睡过去了。卫螭以为她这两天太疲累,也没在意,抱着她,闭上眼睛,也跟着入睡。
        实验活动只过了六天,还没到第七天。卫螭就被李二陛下一道十万火急的口谕给宣进宫
        黄公公照本来宣口谕的时候,直接就是“叫卫螭给朕来!”
        待卫螭心焦火燎的赶到,傅仁均也在,李二陛下脸臭臭的,道:“来人,带卫大人和傅道长去御花园。”
        刚进御花园不久,就闻到一阵怪怪地气味儿。卫螭吸了两口,胃里就一阵翻涌,靠!想起来了。以前小时候,男孩子,性子野,经常跑去田间地头或是河边玩耍,农村里,谁家地家畜死了,多数都是扔在很少人去的山脚或是河边,现在这种味道,还真有点像那些被扔了快腐烂的尸体的味道。
        卫螭赶紧站住。道:“傅道长,那天做实验,服用过丹药的动物,尸体已经开始散发异味儿了,您赶紧认输,认了咱就走吧,这味道……呃……太折磨人了!”
        傅仁均也闻到了,捂住口鼻。道:“不行!贫道不亲眼见到,绝不认输。”
        卫螭无奈,只得舍命奉陪,拉着傅仁均,快步走过去,看了两眼,又拉着他一通猛跑,跑到空气正常地地方,大大的吸了两口气,才道:“陛下那里。应该还有记录,如果傅道长还有疑问,可以去查看。”
        傅仁均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自从看了那变味的尸体后,就一直木木的任由卫螭拖着走,嘴里呆呆念着:“难道我错了?难道我错了?!”
        卫螭有点不忍心,人家信奉了几十年的东西,全打垮了,貌似有点不仁道,神仙这种说法,还真是说不清楚,而且,卫螭也不想闹,貌似,道教的太上老君同志,还是李唐皇室名义上的祖先,闹大了,不好收拾。
        想了想,卫螭道:“傅道长,丹药之所以有毒,那是因为火煅之法催出了丹砂和雄黄等地毒素,所谓大道三千,条条皆可成圣。一个方法行不通,咱再找别的方法就是了,修道成仙,要有毅力,要有恒心,对吧?一时的失败,不代表一世。做人要有创新、开拓地精神,什么是道,何有谓之道,各人有各人的道,适合前辈的,不一定适合你,火煅法炼丹既然行不通,何不试试别的呢?”
        傅仁均这会儿,就像抓住了一个救命的稻草,问道:“什么办法?”
        卫螭做莫测高深状,道:“在下又不是道士,不懂炼丹,但傅道长不同,傅道长有着长期从事炼丹的工作经验,不知有着丰富的理论知识,还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凭着经验和知识,在下相信,傅道长一定能悟出属于您的道,开创出一个无毒地炼丹术来。当然了,傅道长可以用动物做一下实验,安全了,再推广,就再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了。所谓,理论结合实践才能出真知嘛!”
        傅仁均一喜,道:“卫大人言之有理!快快,我们去见陛下,见过陛下之后,贫道就立即去研究新的炼丹方法,如若他日贫道有所成,一切都是卫大人的指点。卫大人的胸襟气魄,真真让贫道惭愧!请卫大人放心,此一事,我丹鼎道派,绝对不会找卫大人的麻烦,贫道等还会感谢卫大人为我们指出错误,把我们从错误的道路上拉回来。”
        卫螭打个哈哈,道:“傅道长客气了,这是应该的,嘿嘿,世间多几个有道之士,也是好地,如果在下能尽上绵薄之力,傅道长别客气。”
        前一刻还是冤家的两个人,立马恢复了和气,一起去找李二陛下,宣布结果。傅仁均心服口服的表示,这次是他们丹鼎道派的错,愿意承认错误,说完,还把卫螭忽悠他的一通话,大大赞扬了一把,说卫螭心胸宽广,不计前嫌,总之,卫螭童鞋是个好同志。
        慷慨激昂的一番话说完,才高高兴兴的回去继续研究炼丹去了。临了,卫螭不忘在人家背后嘱咐:“傅道长,记得做实验!没通过实验的丹药,可别给人服。”
        “贫道省得。”
        傅仁均的声音远远传来,看他急切的样子,还真是对炼丹术有偏爱。
        望着傅仁均道长远去地背影,卫螭还真有点此起彼伏的感觉,炼丹、炼金术,那是现代化学的起源,今天他的蝴蝶翅膀这么一扇,不知能不能给中国古代扇出个化学家出来,希望傅仁均道长具有的钻研精神能积极一些,好好研究,为中国未来的化学发展做贡献。
        “你倒有点宽仁的心胸,那傅仁均那般对你,你还能放过他,不错,朕很欣慰。”
        卫螭正出神,李二陛下笑着道。卫螭嘿嘿笑笑,很老实:“陛下,其实吧,本来就没多大的恩怨,而且,傅仁均道长应该在丹鼎道派拥有不小的名声地位吧,得罪了,不太划算的样子。”
        李二陛下哈哈大笑,指着卫螭道:“你这个滑头小子!不过,你还真没说错,傅仁均道长,是丹鼎道派的掌门,朕还在头痛要怎么帮你抹平丹鼎道派对你的仇怨,你自己却处理好了,卫螭,朕是不是应该夸你聪明呢?”
        卫螭一本正经,悠然道:“陛下,臣不聪明,夸臣聪明,那是骂臣呢!不过,臣运气不错,如果陛下不介意,可以夸臣是福星!”
        “你呀你。行了行了,朕听说这几天上医馆请你们夫妻诊治排毒的人不少,朕观你一脸疲累,回去吧。不过走之前,朕要严重警告你,下次别再整什么监督的活儿给朕了,御花园的清扫费用,朕要扣你两月的俸禄。”
        卫螭眼巴巴的望着李二陛下,虽说俸禄还真没多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要勤俭持家。赶紧极力争取:“陛下,两个月是不是太多了?一个月差不多了吧?不然,陛下奖我两个月的俸禄,我去帮陛下打扫!”
        “卫螭!”
        “臣在!陛下有何吩咐?”
        “滚回家去!”
        “……是,陛下!”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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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13:52:17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五十章人生只若初见

        验结果,傅仁均没有传开,卫螭也没有故意去传,但权贵间传开了,结果不言而喻,大家心里都有数,孙思邈孙大大这几天,也暂时放下成药的研究,泡在医馆里和谢、卫螭讨论朱砂、雄黄等问题。

        什么样的病,可以用朱砂、雄黄等含有毒性的药,用什么方法不致对人体产生毒害,这些都是三人探讨的范围。孙思邈准备写进他的书里。

        说起写书,卫螭就想起印刷,古代许多东西不易传承,和印刷术的落后,保存的书籍不多,应该也有点关系。如果能做到每个医生,人手一本《神农本草经》,人手一本《伤寒论》,人手一本《千金方》,只是YY一,~.

        打铁趁热,就着机会,卫螭赶紧问孙大大:“大哥,等您的医书写出来,能多印一些吗?”

        孙思邈先是一喜,旋即摇头道:“如能多印自是好事,只是,雕版不易,恐耗时太久,没有那家书局肯接印,医书的印刷,比不上其他,耗时耗力不说,买的人并不多。”

        卫螭呵呵一笑,道:“大哥放心,只要您能准许多印几册,小弟自有办法,对了,大哥别忘了写篇序言。”

        卫螭说的很有把握,鉴于他往日的成绩,折腾出那么多东西,孙思邈还真有点期待,很爽快的答应,道:“如此,那愚兄写完之后,就拜托贤弟了。”

        卫螭拍胸口保证:“放心放心,交给小弟我就好。”

        俩人说说笑笑。谢一脸寡寡的坐在旁边。精神头不是很好,似乎没睡醒,似乎很疲累的样子。也不插话,就温温地缩在软椅上,也没有去坐诊地念头,拿了卷书,闲闲的靠着,有一页没一页的看着。

        孙思邈打量了谢几眼。笑着道:“弟妹可是有何不舒服地地方?愚兄替你诊脉看看。”

        卫螭赶紧点头,道:“如此就有劳大哥,最近,事情多了点儿,你弟妹累坏了,成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大哥赶紧帮忙看看,看该补啥。小弟赶紧弄来给她进补,不然,整天没精神的样子,看着让人揪心的。”

        孙思邈笑着点头。谢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伸出手腕。道:“谢谢大哥。”

        孙思邈笑着摇头,表示没什么,先按着右手听了一会儿脉,又让谢把左手伸出来听了听,表情欢喜,道:“恭喜二弟,恭喜弟妹!”

        谢姐愣了愣,低头想了想,很快反应过来,一脸喜色,眼神很柔软的看着卫螭。那厮一脸的莫名其妙,满头雾水,问道:“大哥,喜从何来?恭喜啥啊?”

        孙思邈哈哈大笑,道:“好你个糊涂郎君,自个儿夫人有喜了,这都不知道?亏你还是医生,该打该打!”

        “哦,哦,有喜了啊……啥?!有喜?!大哥,那个有喜……就是有身孕地意思吧?”

        “正是!意思就是你要当爹了!”

        孙大大笑着调侃某个被巨大惊喜惊呆了的准爹爹,心情也不错。

        某男,先是呆呆的,待反应过来,脸上一阵惊吓,一下子从软椅上蹦了起来,搓着手,不停的踱步,看看谢,然后又呵呵傻笑一阵,然后再看看谢,又再呵呵傻笑,如此重复着,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的,惊喜太大,需要点适应时间。

        孙思邈知道小两口感情好,笑着道:“弟妹,你不宜太过劳累,弟妹也是医生,该注意的,不用愚兄说也知道,好好休息,不要再操劳了,愚兄告辞,改日再来。”

        “谢谢大哥,改日,小妹再与四郎登门道谢。”谢起身送客,孙思邈笑着摆摆手,让她回来。

        谢回转内室,半路遇上冲出来的卫螭,看他一脸关切、担心,笑道:“终于清醒了吗?看你那傻样儿。”

        说着,伸手摸摸卫螭的脸,还没摸到,不禁一声惊叫,已被卫螭横腰抱起,那厮口里念叨着:“啊,思思,夫人,刚才大哥说了,要你多休息,我抱你回去。”

        谢任由他抱着,靠他肩膀上,能清楚听到他剧烈地心跳声,不禁微微一笑,眼睛,含着波光,柔柔的看着他,待进了内室,突然凑上去,吻了他一下,然后,笑看着他。

        卫螭很小心翼翼的把谢放炕上,给她拉上被子,盖好,然后,退开一段距离,自个儿爬在炕缘儿上,小心翼翼的,带着敬畏地看看谢的肚子,又看着谢傻笑,傻笑一阵,憨憨地问道:“老婆,我可以摸摸小宝宝吗?摸摸应该没什么事吧?”

        谢伸手去牵他的手,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谢微笑着,稳稳的牵住,放到肚子上,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卫螭轻轻的摸着,不敢用力,摸一下,呵呵傻笑一声,然后又摸摸,笑得志得意满,笑得又憨又傻,摸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了起来,窜出去,不过,立即又返回来,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傻笑:“那啥,我忘了现在是在医馆,不是庄子,咱家祠堂不在这儿。”

        谢失声笑了出来,朝他招手,卫螭乖乖过去,爬上炕,动作又轻柔又小心,缓缓躺下,碰也不敢碰谢一下,谢又笑,主动靠过去,嗔道:“不准让开,转过来,对着我,很好,伸手,抱着我!”

        卫螭乖乖照做,不过,动作还是不敢用力,实在没有当爹的经验,似乎孕妇都是很脆弱的样子,生怕一个动作没拿捏好力道,伤了谢,到时候,可是一尸两命啊!呸呸,乌鸦嘴!

        卫螭赶紧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不过,还是没法儿放松下来。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咯得谢一阵难受,伸手打了他胸膛两下,道:“肌肉放松点。靠着不舒服。”

        “哦”

        某男憨憨的应了声,努力地去放松,不过,失败了,只得很愧疚地道:“对不起哦,夫人。咱放松不下来。那啥,没当爹经验,你要给俺一点缓冲情绪的时间。”

        “你……哈哈……”

        谢再也忍不住,爬卫螭怀中,笑了个天翻地覆,花枝乱颤,笑得卫螭一脸的尴尬,一脸地不好意思。然后,又伸嘴亲了他一下,乐道:“卫螭,你真可爱!”

        卫螭额头三根黑线。有些郁闷,认为他家太座没有很好的谅解准爹爹的惊喜心情。实在是很破坏气氛。不过,被谢这么一笑,卫螭总算放松下来,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兮兮的。

        “真有孩子了啊!”

        某男忍不住叹息,脸上的笑容,还是傻傻地,弄得谢都不敢看他脸,免得又忍不住笑出来。临了,人家姐姐还不忘表扬:“卫螭,你说你怎么这么逗,和你在一起真开心。”

        这个表扬,某男一点都不乐意接受!很郁闷的瞅着怀里笑眯眯地谢大美人儿,闷声道:“我说,夫人,你不是应该也开心吗?为啥就我一个人惊喜,你还有闲心笑话我?”

        谢笑嘻嘻的,捧着他的脸,时不时的亲一下,很无辜的道:“你已经很激动了,我们两个,总要有一个稳重的吧?再说,孕妇情绪激动不好。”

        看来,美女姐姐已经率先进入角色了。所以说,永远都别小看女人,某些时候,人家比男人沉得住气,你已经乐得不成样儿了,或许人家还在那边慢悠悠的闲逛呢。

        要当爹了啊!

        —

        这个认知,子弹般冲入心底,惊喜、或者说惊吓更合适,惊吓过后,某男终于平静了一点儿,喜悦,像颗小石子般,投入平静的心湖,然后,欢喜像波纹般,一圈圈荡漾开,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

        手,依依不舍,温柔地在谢小腹移动着,看看谢,又欢喜的摸摸,然后呵呵傻乐,乐完了,咧着嘴笑道:“夫人,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卫螭的欢喜,感染了谢,谢想了想,笑道:“不知道,不过,我希望是个男孩儿,老大是男孩儿比较好,我们要生一男一女。”

        谢很有雄心壮志,也是,这是大唐,没有计划生育的说法,人家施行地是鼓励生育的政策,像卫螭和谢这样地,已经是晚婚晚育了。

        卫螭傻笑道:“我希望是个女孩儿,女孩子多好,又乖又可爱……对了,夫人,咱没法照B超,产检的时候,该咋办?没地方检呐!”

        卫螭跳了起来,拧着眉头,抓着脑袋,一脸的烦恼:“B超照不了,我听说,为了宝宝发育健康,孕妇要吃一种叫叶酸的药,还有好多好多检查,这里是大唐,没条件做,咋办?……”

        某男絮絮叨叨的念了一大串,逗得谢一阵笑,笑容很甜蜜,眼波含情,伸手握住卫螭的手,也不说话,就这么笑笑的看着他,奇迹似的,卫螭平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开始施展话题转移大法:“那啥,我去吩咐厨房注意一下饭菜的问题,夫人好好休息。”

        说完,立马起身窜出去了,刚出去一会儿,谢就听到一阵嚎叫,蕴含着满满的喜悦,卫螭,也如她一般期盼着这个孩子。

        谢躺床上,伸手抱着肚子,眼神闪闪发光,呆呆出神。在快要二十九岁的时候,她终于当上了妈妈,和心爱的男人有了孩子,如果爸爸、妈妈在这里,想必也会开心,也会对卫螭满意。

        谢想起来,她比卫螭先去医院半年,她一去,就直接上任副院长。第一次见到卫螭的时候,他刚来医院上班,穿着牛仔裤,衬衣、球鞋,背着个大书包,对谁都是热忱灿烂的笑容,嘴巴甜,非常客气有礼貌,偶尔,谢也会听同事们说起,说普外科来了个不错的小伙子,业务技术扎实,脾气性格也蛮好相处。

        后来,谢多了一个绰号,在同事中,流传得很开。其实谢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不过,辗转得知,这个绰号是卫螭给取的,谢觉得,这小伙子,很调皮。

        再后来,俩人一起穿越了,那个印象中一脸灿烂笑容的调皮小伙子,出乎意料的可靠,用他的热情和笑容,给她撑起了一片可以安心的天空。

        卫螭有时候也会问她,问究竟喜欢他哪点儿,为什么会爱上他。谢自个儿也说不明白,统合起来,还真就是感觉两个字。总觉得,他就是心里想要的那个人,和他一起的感觉,就是希望拥有的感情。

        每次谢这样说,卫螭都会嘀咕,说谢在敷衍他。然后,标榜他自己,说他都能说出很多为什么喜欢谢的理由来。

        其实,月事迟了两个星期没来,谢就有了心理准备,她和卫螭的身体都很健康,夫妻生活也很和谐,又没有避孕,怀孕,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事情,所以,她一点都不意外,并不是说她不惊喜,而是已经有了准备,且她性格比较内敛,不喜欢情绪外泄太多,所以,看起来,比卫螭平静许多,但她的心底,对这个孩子,惊喜之情,不亚于卫螭,他们,都一样期待孩子的到来。

        谢静静躺炕上出神,回忆过往,抿唇微笑,正想的开心,卫螭冲了进来,一脸严肃表情,冲到谢跟前儿,语气无比认真:“夫人,我刚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谢莞尔,也跟着做出严肃的表情,眼睛里全是笑意,问:“什么问题?”

        卫螭很严肃的道:“夫人,咱们现在是在大唐,大唐没有一夫一妻制,人家流行取小妾,一夫多妻,用现代的说法,叫种马后宫!咱要是生个儿子还好,起码,也是咱种马后宫别人家的孩子,如果生了个女儿,咱自个儿的孩子被别人种马后宫,那该咋整啊?这不是愁死人吗?夫人,要不,咱专生儿子,女儿还是不要了吧?宁可咱种马后宫别人,也不能给别人种马后宫咱家孩子的机会!对吧?”

        “……”

        谢啼笑皆非,伸手朝着门口指,干脆、简洁的丢出两个字:“出去!”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五十一章孕期趣事

        当爹了!冬天有气无力的太阳,也觉着咋看咋灿烂,脚趾暖到头发丝儿的感觉。

        枯黄的杂草,咋黄的那么好看呢?光秃秃的树枝,咋光的那么耀眼呢?他家的招弟小萝莉,咋看着那么可爱呢?大虎二虎憨憨的笑容,咋就那么顺眼呢?管家成叔脸上的皱纹,咋就皱的那么有个性呢?谢姐姐美美的脸蛋儿,咋就看着那么迷人呢?

        “妈,老爹,我要当爸爸了!”

        自从卫螭飙马回农庄,一头扎进祖宗祠堂,吼了这么一嗓子之后,卫府上下,全力发动,从饮食到作息,全力围着谢转,总之,在孩子没生下来之前,卫府上下,全家上下,拧成一股绳,奔着谢这个大目标去。

        以热爱夫人为荣、以危害夫人为耻,

        以服务夫人为荣、以背离夫人为耻,

        以服从夫人为荣、以有禁不止为耻,

        以宠爱娇惯为荣、以蛮横无礼为耻,

        以骂不还口为荣、以顽抗顶嘴为耻,

        以体贴入微为荣、以粗心大意为耻,

        以遵纪家规为荣、以违反家规为耻,

        以热情真诚为荣、以冷若冰霜为耻。

        阖府上下,以谢为中心,树立拥有卫府特色的荣辱观,一切以夫人为中心,全府上下,一起为夫人贡献出自己的光和热,不怕牺牲,不怕困难,拿出铁人精神,艰苦奋斗。为了夫人的幸福而努力奋斗。

        *************************************************

        “我要当爹了!”

        面对着一个整天就呵呵傻笑的人。承乾太子地头,隐隐抽痛着,苦笑道:“子悦。这是第一百零八遍说了,孤已经知道了,整个东宫地人都知道了,换点别的东西说,好吗?”

        “啊,已经一百零八遍了啊?”

        “没错!已经一百零八遍了!”

        “嗯。一百零八,这个数字不太吉利,咱再接再厉,凑够三百六十遍吧!殿下,我要当爹了!”

        “……”

        承乾太子转身,继续自己的复健活动,决定不再搭理某个还沉浸在要做父亲惊喜中地傻笑男人。

        卫螭这厮,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快乐才是真的快乐的大义理由,不管见到谁,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当爹了!话说。他这种表达喜悦的方式,给大唐众人。很是一番冲击,大家都需要适应,都不容易啊。这不,承乾太子已经被厮折磨得想去撞墙了。

        人家承乾太子很纳闷,道:“子悦,不就是要有孩子了吗?至于这么激动吗?孤的太子妃有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孤也没像你这么失态。”

        卫螭惊讶地问道:“殿下有孩子了?”

        承乾太子笑的很得意,故作谦逊:“孤目前已有一子一女,长子是太子妃所出,长女是侧妃所出。还需要努力,呵呵。”

        卫螭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丫还真够谦虚的,不能小看人了,丫才十七岁余,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卫螭实际年龄快二十八,第一个孩子还在孩子娘肚子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殿下,您可别告诉我,当初确定太子妃有喜的时候,您不高兴、不开心?”

        承乾太子愣了愣,笑道:“你这么一说,孤当初也很开心。”

        卫螭翻白眼儿:“这不就结了吗?殿下,男人第一次当父亲的德性都差不多是一样的,大家都是男人,都当父亲地,咱要相互理解!来,殿下,咱再接着说,争取今天说够三百六十遍!殿下,我要当爹了!”

        ……

        说笑归说笑,随着承乾太子复健活动的顺利进行,东宫又恢复了以前的作息,卫螭到东宫给承乾太子复健的时候,刚好是承乾太子下学地时间,卫螭经常碰上东宫的三师及幕僚、臣子啥地,有熟人,也有不熟的,还有几个生面孔。承乾太子说,那是他家皇帝老爸给他新增加的老师和帮手。

        承乾太子这会儿还是讲礼貌、守规矩的好孩子,好太子。尊师重道,彬彬有礼,对他的老师,每次都大礼迎送,名声还不错,还没像历史上记载的那么恶劣,这会儿的承乾太子,看着他,根本想象不出,他会为了老师劝诫他而派人去杀人家。历史,总是充满了必然和偶然!卫螭有些感慨。

        最近几天,宫里的人手,变动比较大。东宫变动了一小部分,长孙皇后宫里,兕子小公主那里,连奶娘都换了,几乎是来了次大清洗。卫螭很能理解,如果是他家孩子,估计,他用的手段还要更激烈些,闲着无聊要八卦没有问题,不过,八卦也要看看对象,过过脑子,没头没脑的八卦,是宫里能随便说的吗?嫌命长,没有办法。

        想起晋阳小公主,想起那句给予他沉重打击的“你是坏人”,卫螭有种心碎的感觉,被可爱的孩子讨厌,那是很严重的事情,要想办法重新找回形象。

        “殿下,您一

        觉自愿的模范复健者,今天请您继续发扬自觉自愿的复健,臣先告退了。”

        想到就做,卫螭赶紧告辞。承乾太子满脸苦笑,道:“子悦,你是孤的复健医生吧?”

        卫螭气定神闲,一脸惊喜的表情,欢喜的口吻,道:“殿下,我当爹了!”

        承乾太子身体一僵:“……孤知道了,去吧去吧,孤会自己坚持复健的!”

        卫螭很满意:“殿下英明,臣告退。”

        “去吧去吧!”

        承乾太子挥手让那厮走人,老天,连续听一句话听了两百遍。这种痛苦……还是让他走人吧。

        卫螭出了宫。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跑去铁匠那里,做给小晋阳公主的玩具去了。玩具很简单。铁环,农村长大的孩子,小时候都玩过,这一般是男孩子地玩具,卫螭整出来给小兕子玩,除了一部分娱乐地功效外。很大程度上,是从锻炼身体的角度来出发。那孩子身体弱,想活得长久,积极锻炼身体是必要的,滚铁环,每天跑上那么一下,长此以往,她地身体也会越来越好的。

        待卫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谢,话说,自从确定谢怀孕,谢就使人把消息报给了秦府。这不,期盼了孙子很久的干娘大人。一大早就坐马车来卫府了。卫螭回来就遇上了,人还没走呢。

        干娘大人带了不少东西来,都是什么补品、补药啥的,甚至还有安胎药,总之,千叮咛、万嘱咐,总结下来一句话,就是要谢别去医馆了。如今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了,要保重。

        —

        对此,卫螭倒没啥意见,前期不稳定的时候,是应该多歇息,啥适量运动的说法,四个月以后再说。不过,对着那堆小山般地补品,卫螭看了谢一眼,估摸着,如果把这些东西都吃完,他家美女姐姐,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卫螭刚在椅子上坐了没两分钟,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被他家干娘赶苍蝇似的驱赶,人家老太太说道:“这是女人的话题,你一个大男人,在一旁听什么?出去出去!”

        卫螭很不服气,道:“干娘,您这话就不对了,思思要做娘了,孩儿我也要做爹爹了,卫家就我们两个,她天天和我一起,让她自己照顾自己是不成的,怎么照顾孕妇,这个问题吧,我觉得,干娘应该和孩儿说,有啥禁忌,思思要知道,孩儿我也应该知道,有备无患。”

        老夫人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提出这个要求,这个孩子,从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开始,就一直与众不同,面对媳妇儿有喜这种事情,态度,怎么也与常人不同呢?

        老夫人略一沉吟,道:“这样一说,你们府上还真缺有经验的得利人,你们小两口都是小年轻儿,不知轻重,没个人指点也不行。”

        当下,老夫人手一挥,决定把她老人家的贴身女仆留下来,这女仆名叫春花,很具有乡土气息的名字,年纪约四旬,据说,秦威、秦猛两兄弟地媳妇儿怀孕坐月子都她伺候的,经验非常丰富。

        不过,这个经验丰富,很是让谢头痛。整天不是鸡就是鸭的给她进补,谢是清淡口味儿的人,一下子,沾这么多荤腥,还真是很不习惯,连着吃了两天炖鸡,就把她整得看到炖鸡就想吐。人家春花是老夫人派来地,又不好直说,谢又吃不下东西,干脆把事情全丢给卫螭,下通:“你要把事情摆平!不然,那些炖鸡,你去吃!”

        卫螭无言,翻眼看着屋顶,想起以前一个哥们儿。那哥们儿结婚早,结婚一年,就添了个大胖小子,满月酒的时候卫螭去参加,那哥们儿体型胖了一圈,感觉刚做完月子地人是他,而不是他媳妇。

        席中询问增肥的原因,那哥们儿大吐苦水。原来,他家老娘为了给儿媳妇进补,整了不少补品来,基本上顿顿都有,他那媳妇儿吃不了太多,为了替媳妇、娘亲解忧,那些补品,大部分进了他的肚子,从刚怀孕吃到坐月子结束,能不胖吗!

        想起那哥们儿的惨状,卫螭满脸青色,道:“夫人,如果我变胖了,你会不会有意见?”

        谢呵呵笑着,打量了卫螭几眼,甜笑:“你不能变胖,事情也要解决,夫君,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加油啊!对了,帮我把这碗鸡肉羹吃了,我去小睡一下。”

        美女姐姐衣袂飘飘的走人,留下某男欲哭无泪,话说,太油腻的东西,他也吃不了太多啊。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五十二章进补大作战

        里有压迫,哪里就要有反抗!要想解放,只能奋起反脱恐怖地,每天照三顿上的补品,卫螭和谢达成一致,决定反抗!不过,貌似人家春花是干娘大人派来的,相当于皇帝的钦差,这对付钦差,只能用软办法,不能硬来。这个软,要怎么软?是个问题,值得思考下。

        “夫君,我不善言辞,你比较能忽悠,你去!”

        “夫人,您是领导出身,做思想工作,是您的专长,你去!”

        “我是做过副院长,没做过政委,也没做过书记,不懂怎么做思想工作。”

        “那我也只是个小医生,没学过演小品,也没学过谈判,忽悠纯粹靠运气,也不懂怎么说服别人!”

        “……”俩人面面相觑。谢以手抚额,叹气:“总要有个人去吧?”

        “……嗯!女士优先吧,夫人,你们俩都女的,更有共同语言,你先上吧!”

        谢白了卫螭一眼,点头:“好吧,我先去!不行你再上。”

        “明白!夫人请加油。”

        作战方针是决定了,人选问题却又产生了分歧。俩人,谁也不想做去说服的那个人,原因很简单,经过夫妻俩人的实践证明,春花同志,不是一个好说服的人。不过,为了从补品灾难中脱离出来,谢再次上场。

        “夫人,您找我来,不知有何吩咐?”

        春花进来,很恭敬的笑着道。谢也笑,淡淡的微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坐下再说吧。”

        “谢谢夫人。”

        春花半边身子挨着椅子坐下,怎么看都是一个柔顺、听话,守本分地好仆妇。谢再接再厉。道:“今天地炖鸡,我又没吃完,今后,不用每天都炖,我现在还是怀孕早期,吃补品。也补不到孩子身上,而是补到我身上了,我又吃不完那么多,每天……”

        谢的话没说完,不过,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春花正眼泪汪汪地看着她。谢顿觉一阵无力——又来了?!

        春花同志开始擦眼泪,抽噎道:“夫人,我也是为了您和小主人着想,当年。隋末战乱,先夫战死。我一个人怀着孩子,没有吃,没有穿,早期营养不良,孩子生下来才三天就死了。后来战乱平息,我改嫁给秦鑫,每天好吃好喝的补着,终于给我家秦鑫生了个大胖小子,夫人,这都是我地亲身经历,为了孩子,为了夫人,这补品万万不能断呐!”

        谢抚着额头:“我们两个情况不一样……”

        谢没说完,又被再次打断,春花含着泪问:“夫人,有啥不一样?都是女的,夫人的身板儿,又这么瘦弱,当年我可是很壮实的,夫人如今的身板儿,为了小主人,夫人更应该多多进补,补壮实点才对,夫人您歇着,我这就出去交代去!”

        “你等等……”

        谢无力的冲着像个火车头般冲出去地春花伸手,但人家没听见,满脑子沉浸在为了夫人和未来的小主人的健康而制订的进补计划中。

        “卫螭……”

        谢很可怜的叫丈夫的名字,卫螭从后面走出来,迎着谢水汪汪的眼睛,无力的拍拍她肩膀,宽慰:“夫人辛苦了。”

        “我这样,身体差吗?需要进补吗?”问地好可怜的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一脸要哭的表情。话说,这姐姐,自从怀孕后,越来越容易哭了。

        卫螭赶紧担负起安慰地重任,一本正经的道:“当然不算差,咱家谢地身材,这叫苗条,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刚好合适,也是咱最喜欢的身材。可别看你瘦,但有肌肉是吧?虽说现在怀孕了,一个打七个是不太可能了,不过要对付俺,夫人只要一根小指头就够了。”

        “呵呵,又不要你拍马屁,快去吧,你要记住,我吃不下的补品,可都是你吃,大家是有难同当。”

        嘴上说着不要拍马屁,实际上还不是听得一脸的笑靥如花,唉,女人,你的名字叫口是心非。

        “那,夫人,我去了!”

        “嗯,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雄赳赳,气昂昂,夸过后院门槛,卫螭向厨房进发。鼓足气势,进到厨房,果然,春花正很有气势的指点江山中,看架势,貌似下一个炖鸡正在制作中,这股味儿,闻得卫螭一阵反胃,可见他受毒害之深。

        “春花,在给夫人做什么好吃的?”

        春花满面红光,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道:“少爷,我在指挥厨房给夫人炖鸡呢。”

        卫螭笑道:“是吗?什么口味儿的?还像前几天的那样?”

        “啊,是的,孕妇还是吃清淡的为好。”

        卫螭蹲在门口,朝春花招手:“来,过来,我们谈谈。”

        春花满脸戒备:“少爷,您又要说补品的问题吗?您一个男的,怎么能懂这些?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夫人和小主人的健康!难道少爷不想要夫人和小主人好吗?难道少爷……”

        噼里啪啦,一阵很有气势的逼问,逼得卫螭连连苦笑,赶紧落荒而逃。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你也输了?”

        “嗯!”

        “难道我还要这么补下去?”

        回到卧室,谢一脸毫不意外的表情,迎接卫螭的败北,小俩口对望叹气,话说,就是因为人家春花也是好意,他们俩不好意思拒绝,又不能扫了干娘的面子,咋整?

        拧着眉头想了半天,卫螭道:“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找孙大哥出马!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有点希望。”

        谢对战况比较保守,貌似已经有点气馁。卫螭越挫越勇。想到就做。赶紧骑马跑去找孙思邈。说明来意后,卫螭很是让孙思邈嘲笑了一番,笑得卫螭一阵惭愧。最后挣扎道:“那啥,小弟我是不忍心拒绝别人的好意,再说,那又是干娘派来的,关系搞地太那啥,不好见干娘。所以。大哥,您就发发慈悲,拯救小弟夫妇脱离苦海吧,拜托了!”

        夸张和表情,让孙思邈又是一阵笑,道:“孕妇进补,确了未来的小外甥。你劝弟妹克服一下,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卫螭傻眼,道:“大哥,你不会也和春花一个观点吧?”

        “然也!有何不对吗?”

        “当然是大大的不对了!”

        “哦。怎么说?请二弟指教。”

        错误地观念要纠正,不止为了他家谢。也为了天下千千万万的孕妇同志们!卫螭,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

        “大哥,这个观点不对。首先,说说这个进补的目的问题。进补是为了孩子更好的发育,以期将来能生一个健康的宝宝,产妇也能平安,母子平安,那是大家都期盼地结果,对吧?”

        “嗯!贫道对此道也有研究,只是,人力终究时有穷尽,生孩子,时有搏命的状况发生。”

        眼下不胜唏嘘。卫螭沉默一阵,道:“大哥,其实,生孩子的事情,不管是在哪里,哪个时代,都有危险,关键还是看当时的医疗措施。如今大唐的医学技术,再加上产妇普遍年龄小,生活条件艰苦,生孩子,确实很危险。就用我家谢来说,自小营养充足,身材虽然瘦,但能比得上她体质的妇人,这大唐,还真没有几个。”

        —

        这点,孙思邈替谢听过脉,很赞同:“二弟说的没错,弟妹的身体,确实很好。”

        卫螭眼睛一亮,继续积极地道:“就是,以她的身体,怀孕早期,根本就不用特意去进补,只要忌口一些不能吃的东西,其余的,如往常一般就好。怀孕进补,要有针对性,不能滥补。饮食宜清淡,易消化。早晨及饭后反应较明显者,可吃一些烤馒头片、烤面包片、饼干等,或吃一些水,要尽可能适合口味。少量多餐,每餐食量以不引起呕吐为准。这一时期,原则上不讲究进补。如孕妇体质较差,不得不补者,必须顺应孕妇口味,清补为宜,吃些易消化地营养品。”

        孙思邈颔首,道:“怀孕早期为肝胆经脉养胎,肝胆气火偏旺,常可影响胃部,出现程度不同的恶心、呕吐、厌油、厌食、偏食、择食、嗜酸等异常反应,二弟言之有理。”

        卫螭受此鼓舞,继续道:“到怀孕中期,这时候,就是进补地时候,胃口也会比早期好,应该多吃一些动物血、肝脏、瘦肉、红豆、黑枣、黑木耳、龙眼肉等,但仍然要注意到脾胃的消化能力和吸收功能。有些胃不好的,还要注意调理。到后期是进补的关键时刻,更要注意。不论前期后期,都要有一个原则,平衡、适量,不然,容易造成胎儿过大,分娩困难,给母婴带来危险。”

        孙思邈听得频频点头,道:“二弟的话,说的很透彻,把愚兄平日一些疑惑的地方给解开了。不过,造成这些差异的具体原因是何?二弟似乎语焉不详。”

        卫螭有点头痛,和行家说话就怕这个,要怎么和他解释呢?现在又没有医学用的标本,咋跟他说胎儿发育的问题呢?

        踌躇一阵,卫螭道:“大哥,这个,小弟也是从医书上看来的。医书上说,怀孕早期,也就是三个月以前,是胎儿大脑等主要器官发育的时候,中期,也就是四至六个月的时候,是胎儿身体长成的时候,后期,主要是胎儿的骨骼等部件的完善发育,所以,应该各有侧重点。”

        “母体太胖,对分娩没有好处,胎儿过大,更没有好处。所以,进补一定要平衡、适量,坚持少吃多餐,现在春花的进补方式,对于一般的小媳妇儿,或许很有用,对我家谢,反而弊大于利。所以,请大哥出面,帮忙说项,停止了吧!”

        孙思邈点头同意:“这个不忙,先说说你刚才说的医书上的内容,这本医书你带回来了没?能否借为兄一观?”

        卫螭傻眼,嗫喏道:“大哥,书没有带回来,不过,书里的插图,小弟可以画给你看看。”

        孙思邈赶紧让他的小道童拿来纸笔,不过,卫某人不会用毛笔画画,直接让人去找炭条,画起示意图来。话说,当年教科书上,他们那个教授比较变态,喜欢让他们照着画,说是为了加深印象。

        待卫螭画出来后,孙思邈一直拿着研究。中医与西医,在器官的认知上,中西医各有所长,但把人体的构造先研究清楚的,却是西医。西医在解剖上的发展,不像中医。中医发展受民族习俗和文化的影响,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外科解剖上的研究,不如西医。当然,西医解剖学,也不是一开始就发展顺利的,也是经历了艰苦的斗争和发展的。

        “大哥,咱回来再看,有啥疑问,您尽管问小弟,小弟一定会予以解答,现在,是不是先过去解救一下你的弟妹?眼看着,下一只炖鸡就要出来了。”

        卫螭急的抓耳挠腮,谢肯定是不喜欢吃炖鸡的,肯定是喝两口汤就扔一旁等他回去解决的,为了最后落到他头上的炖鸡少点儿,得赶紧拉孙思邈去救人。

        孙思邈被卫螭的样子,逗得一笑,问道:“你们两个也是医生,为何不你们两个自己劝解呢?”

        提起这个,卫螭就有点想哭,道:“大哥,不是小弟和你弟妹没说,可人家春花更厉害,她说了,我们两口子虽然是医生,但都是小年轻儿,又是第一胎,对照顾孕妇孩子没心得,说的不算数,说我们是为了自己的口味儿而不顾孩子。大哥,我冤呐!您还是赶快去救人吧!”

        孙思邈呵呵大笑,能让卫螭遇上一个让他没辙的人,也不容易。

        待孙思邈去到卫府后,先给谢把脉,做了一番检查之后,以药王的权威,终于说服了春花,不再盲目进补,听从小俩口的意见,让他们自己做主。至此,谢总算从没完没了的炖鸡中摆脱出来,顺带着,卫螭也迎来了解放。终于恢复了解放区的晴朗天空。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五十三章天家子

        怎么又被拦下来了?”

        清晨起床,卫螭照例进宫去给承乾太子复健,进城的时候,被堵在城门口,给人家让路。这已经是这几天内第三次让路,厮有些纳闷,难道城里的显贵们,闲着没事干,成天大清早出门做啥?这不是添乱吗?

        守城门的小兵,那是相当有眼色的人,也认识卫螭,笑呵呵的道:“卫大人您刚回来不久,这不,快过年了,各地的王爷们都回京来了。”

        经过人家这么一提醒,卫螭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还真是快过年了。话说,两人穿越后,跟着用农历,但记日子的习惯,无意识的还是照着阳历来,总觉得,要二月份才是春节。不是遇上这个,可能还真给搞忘了,又要管家成叔提醒。

        卫螭让大虎送了两贯钱给刚才好心给他做解答的士兵,静静等待着入城。话说,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车驾,虽然给人家让了三次路,但每次给谁让的路,还真不清楚。

        谢已有了孕前期的反应,每天孕吐的很剧烈,食欲不振,没啥精神的样子,卫螭变着方儿的给她弄东西吃,一次吃不下就改成一日多餐,总之,在谢旁边,经常摆着吃食。医馆,以谢现在的状况,还真不适合来了,万一感染了病菌啥的,那可真是哭都来不及了。

        鉴于这种情况,孙思邈又去医馆坐诊,待卫螭从东宫回去再换班,不过。通常这种时候。孙思邈都会留下来,和卫螭谈医论道,或是扯扯别的。卫螭那厮,从资讯发达的现代穿越来地,有地是话题和他的孙义兄侃,两人泡壶茶,坐炕上,一边下棋。一边侃。当然,下的是围棋,人家孙大大学会国际象棋没多久,水平就已经不是卫螭能比拟地了,人家孙大大说了,国际象棋太简单,不如围棋那么有深度。卫螭很无言,私底下自个儿琢磨。是不是会玩围棋的人,脑袋都比较复杂?!

        进了东宫,老远就听到谈笑声,卫螭进去。见一个锦服中年男子和承乾太子坐一起,两人说说笑笑。很是愉快、投契的样子,承乾太子对那男子的表现很亲近,看样子,似乎是面对一个比较喜欢的长辈的样子。

        “臣卫螭,参见太子殿下。”

        赶紧行礼,有外人在,不能像平时那么随意。承乾太子笑道:“子悦来了,正好,今天孤地七叔回京,来来,孤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孤的七叔鲁王。七叔,这是孤的复健医生,就是刚才和您说过的卫螭卫子悦,他非常有才华,医术又高,父皇和孤都很信任他。”

        卫螭不动声色,笑呵呵的行礼:“见过鲁王。”

        鲁王笑得很是宽和,道:“卫大人免礼,刚才太子向本王说过你,听说你对他很照顾,本王要谢谢你。”

        谢谢?!卫螭有些玩味儿,也不知道这位鲁王,是从什么身份、从什么角度感谢他,他只是人家承乾太子的七叔,不是承乾太子的父亲。七叔……七叔……卫螭脑中一闪,承乾太子的七叔,李渊老皇帝地七儿子,与承乾太子关系又好的,除了那个与承乾太子一起谋反的汉王李元昌,还会有谁!原来他现在还没有被封为汉王,还是鲁王啊。

        看着承乾太子愉快的表情,卫螭有点明白为啥承乾太子会听从他地挑拨谋反了。有种说法叫感情空虚,不止爱情有这种说法,亲情上也有,承乾这从小缺少父母疼爱的笨小孩儿,李元昌是他七叔,有机会地时候,关怀他一下,稍示疼爱,就能拉拢承乾太子,让他不自觉的愿意去亲近。

        卫螭暗自摇头,丫承乾太子明明长了一张聪明英俊的脸蛋儿,咋就没聪明到脑袋里去呢?啥人都接受,身边是些什么人都分不清楚,丫还混不混了!卫螭有点恨铁不成钢,白白浪费那么多口水教育他。

        现在的鲁王殿下,未来的大反派汉王殿下李元昌,笑呵呵的看着卫螭,道:“卫大人的名声,本王封地就听过,听说皇嫂的病也是汝夫妻治愈的?”

        卫螭笑着纠正:“鲁王过奖了,不是治愈,而是稳定病情,注意调养的话,不会复发,治愈是不可能的,在下夫妇没那么大能耐。”

        “原来如此,本王对医道是外行。对了,皇兄的风疾,不知有进展没有?”

        表情做的很到位,完全就是一副关心兄长的好弟弟样子,看承乾太子一脸的感激和感动,就知道丫鲁王有多成功。

        卫螭在心中叹气,表面还是笑呵呵的,道:“不好意思,鲁王殿下,陛下的风疾,是内子主治,治疗的时候,在下并不在旁边,不了解病情,不知鲁王听太子殿下说过没有,在下的专长在外科,不在内科。”

        鲁王眯着眼睛看了卫螭两眼,笑道:“说过,刚才太子殿下就对本王说过,太子说,本王不在京中的时候,卫大人给了他不少帮助,对此,本王衷心的感到欣慰。本王离京前,曾对承乾说过,亲贤臣,远小人。他是太子,我大唐未来的储君,身系天下,身边的人,一定要学会区分,什么人是可以亲近的贤臣,什么人是应该疏远的小人,心中要有评判,否则,将来何以定天下!卫大人以为呢?”

        “在下也这么认为。在下虽然没什么学问,但这句诸葛卧龙的名言,在下也是听过的。鲁王殿下语重心长,对太子真是关怀备至啊。”

        “哪里哪里,皇兄政事繁忙,皇嫂主理后宫,承乾这孩子,自小孤苦,本王这做叔叔的多关心他一些,也是应该的。”

        鲁王说的当仁不让,卫螭还是笑呵呵的,不接话。承乾太子这时插嘴道:“子悦。孤知道你喜欢收集书画。孤的七叔工书善画,犹为双绝,孤特地向七叔讨要了两幅字画。转赠与子悦你,孤让人拿去装裱了,待装裱好后,孤派人送去给你。”

        “谢殿下,臣一定好好保管。”

        卫螭赶紧道谢,虽然心中对收集某个大反派地字画有点打鼓。琢磨一下,既然送了就先拿回去藏着,看情势不对就一把火烧了,到时候再说。

        鲁王听承乾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淡笑道:“原来字画是帮卫

        要地,太子对卫大人还真是青睐有加啊,这还是太子向本王讨要字画呢。本王还以为是太子看上了为叔的字画,原来是要转赠卫大人的。”

        卫螭再次拜谢:“多谢鲁王殿下,多谢太子殿下。”

        承乾太子笑着摇摇手,道:“孤不过是做顺水人情。子悦应该谢七叔才是。”

        卫螭笑道:“那臣再拜谢鲁王一次,多谢鲁王赐墨宝。”

        鲁王笑着摇头。道:“是太子向本王讨要地,本王怎能不应允。”

        卫螭笑看着,转头看看时间,提醒道:“太子殿下,时辰差不多了,该开始今天的复健了。”

        承乾太子点头,对鲁王道:“七叔,孤要开始复健了,七叔请回,待父皇赐宴时再见。”

        —

        鲁王脸上的笑容,顿了顿,强笑着道:“好的。想不到一年不见,殿下都会赶人了,本王真心寒呐。”

        承乾太子脸色一变,赶紧解释:“七叔,请别误会,孤的复健时间很长,连母后都不想让她观看,七叔……”

        “为叔明白,开个玩笑罢了,不要放在心上,对了,七叔送来的礼物,你看看,先把自己喜欢地挑出来,其余的赏赐下去就好。你做主上的,有福同享嘛。”

        “谢七叔教导,承乾省得。”

        “如此甚好,为叔告辞,太子请好好复健,争取早日康复。”

        “送七叔。”

        鲁王大有深意的眯着眼睛看了卫螭两眼,才转身离去。卫螭无奈的眨眼睛,貌似,人家鲁王把他当敌人了,话说,他对承乾太子又没啥别的企图,干啥用那种看仇人的眼神看他!

        目送着鲁王离去,承乾太子笑着道:“七叔这宫里,对孤好的人之一,孤心里最感激地人是子悦你,第二个就是七叔。”

        卫螭暗地叹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殿下,您首先应该感激和感谢的,是陛下和皇后娘娘。是他们两位,把您带到这个世界上,给了您生命,可以说,殿下现在的一切,除了您自己地努力外,还有陛下和娘娘的功劳。如果没有两位地教导,殿下如今又是怎样?殿下也见过一般人家的孩子了,想想大妞,想想狗蛋儿,殿下不认为自己很幸福吗?不认为应该感谢陛下和娘娘吗?”

        承乾太子想起那对让他心酸的小姐弟,诚恳道:“孤说错了!孤今天的一切,虽说孤也付出了努力,但确实如果不是父皇和母后的话,孤做不了这个太子!得不到如今的一切!”

        卫螭赞许的一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殿下天性仁孝,可喜可贺。”

        承乾太子笑道:“可孤还是认为,除了父皇、母后,孤最应该感谢的还是子悦你!你教给孤许多东宫老师不会教的东西,让孤眼中的世界变大、变宽,难道这不应该感谢吗?”

        卫螭翻着白眼儿,道:“殿下是未来的君,我就是个小臣子。没啥大学问,也就懂点小医术,会讲几个小故事,偶尔喜欢玩闹,殿下愿意听我说几句,那是殿下自个儿的决定,是殿下自个儿英明,我嘛,没啥功劳,只是尽本分而已,谈不上啥感激、功劳的,殿下可别折煞了臣啊。”

        承乾太子感慨道:“孤所有的老师、臣属中,唯有子悦一直在推却功劳,只是守着自己的职责,孤能看出来,子悦既不为名,也不为利,只是本性使然,孤永远都记得,子悦给雉奴和兕子讲故事的样子,孤相信,见过子悦那时神情的人,都愿意和你说心里话。父皇说,那叫赤子真心,孤诚以为然。”

        卫螭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再说,这些话,被别人听去可就惨了。卫螭笑骂道:“行了行了。殿下就算夸我,今天的复健,那还是得继续,不可能偷懒的!殿下,请吧,请自觉一点,别要臣来催促!”

        承乾太子哈哈一笑,心情不错的样子,乖乖开始复健。卫螭没啥形象的懒坐在椅子上,借监督之名,行偷懒之实。承乾太子一个人自觉的在一旁做复健运动,做着做着,突然冒出一句:“孤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孤今天开心,只说这一次,今后都不会再说了,子悦放心,今天的左右,都是孤的心腹。”

        卫螭懒懒的缩在椅子里,笑骂:“还有完没完了?赶紧专心做运动,今天的时间延长一刻!”

        承乾太子嘿嘿笑笑,也不反驳,很认真的做复健运动。卫螭斜靠着椅子,凝视着满头大汗的承乾太子。这小子,明明应该是个阴险狡诈,像他老爹一样才对,咋就这么心实呢?突然说那么肉麻的话,这不是明摆着不给他看戏的机会嘛!对着这样的孩子,卫螭怎么可能狠心看他走上歧途!喵喵的,话说,他虽然是穿越青年,但只想过舒心小日子,不想掺杂到政治的漩涡里去,这承乾太子,不是拖他下火坑嘛!咋整?真是让人纠结!

        这纠结,一直让卫螭的心情好不起来,复健的时候,也相对严厉了一些,承乾太子没有异议,卫螭让做啥就做啥,他自己也能感觉到,卫螭所说的复健,对他的脚,确实有着莫大好处,如今,他已经可以不用拐杖走路了,就是姿势还有点怪异,只要坚持复健下去,他肯定能恢复如常的!他越来越有信心了。

        复健完毕,承乾太子拖着卫螭去看鲁王送他的礼物,让卫螭挑几件喜欢的,对此,卫螭有些意兴阑珊,不过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大义原则,还是跟去看了看。

        跟着承乾太子走进放置礼物的房间,卫螭的双眼,瞬间化成金钱符号,真是金光闪闪的一间房子啊。

        承乾太子很豪迈慷慨,道:“子悦看看,瞧上什么,尽管说,孤都给你!”

        卫螭看着满屋子的宝贝,纠结再三,问出一句:“……殿下,我全部搬回去可以不?”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五十四章杰出与愚鲁

        ……哈哈,那啥,开个玩笑,殿下请别在意!”

        迎着承乾太子满脸的囧,卫螭嘿嘿干笑,暗地里肠子都快悔青了,咋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呢!话说,满屋子的宝贝,满眼的金光闪闪,还真是诱人啊!太考验他了!赶紧背诵一下以前上学时候学过的马列毛邓,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要消灭贫穷!

        汗,咋满脑子都是这一句,其他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考验,巨大的考验!卫螭你要挺住!

        卫螭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心底再次确认,他卫府果然还很贫穷,那点儿钱算啥啊,赚钱大计,任重而道远,还需要再接再励。

        承乾太子一阵呵呵笑,看卫螭的目光,还是别有意味,大度道:“无妨,孤知道。子悦可有看上眼的东西?”

        卫螭再次把目光投注过去。话说,丫鲁王还真是舍得啊,这些礼物,就是卫螭这个外行来看,也是极为难得的佳品,金啊银啊的,和这些礼物比起来,那都是俗物,反正卫螭就很有把家里钱库的铜钱全扔了,换成这些宝贝的冲动,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这年头,大家挣钱都不容易,铜钱也是钱啊,一文文的攒,总有一天,他也能攒成巨富。看了这些宝贝,他更有动力了。

        在宝贝面前纠结了半天,欲仙欲死中,卫螭只剩下一口气了,眼巴巴的瞅着承乾太子,道:“殿下,我不懂这些。也不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要不,殿下瞅着可以的,随便赐臣两件儿。我不挑剔的,只要是殿下赐地就好。”

        承乾太子又是一阵笑,斟酌了一下用词,道:“孤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嗯,诚实地人,好吧。孤帮你挑两件。”

        承乾太子挑了两件玉器给卫螭,卫螭是外行,不懂怎么看玉,只知道玉的水色越好,说明越值钱,承乾太子挑给他的,一只飞马踏云地玉雕,栩栩如生。玉质通透,很是漂亮,摸着暖暖的,很温润。竟是传说中的暖玉。卫螭一阵惊喜,原来还真有暖玉啊。要当传家宝藏起来。

        另外一件,是个玉璧,雕刻的是老子骑青牛出关的场景,玉质不比玉飞马差,虽然不是暖玉,但也是难得一见的。承乾太子又挑选了几个玉佩、玉锁,还有几块碎宝石啥地,递给卫螭,笑道:“不逾制的东西中,就这两件最好,你先拿着,等以后有了好东西,孤再派人送你。这几个玉佩拿回去给卫夫人赏玩,玉锁就留给卫大人未出世的孩子,宝石,给卫夫人打几件首饰也好。”

        “谢谢殿下。”

        人家这么慷慨,卫螭又有点不好意思了,腼腆的道谢。承乾太子呵呵笑笑,道:“孤这会儿觉得,卫大人终于有点和孤一般年纪的样子了。”

        卫螭大汗,赏玩了一阵,突发奇想,道:“这几件东西,能值多少钱?”

        承乾太子额头三根黑线,不过还是想了想,道:“大概也值个几万贯的样子吧,如今民间还不富裕,待再过个几年,应该还能更值钱。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说到民间不富裕,卫螭想起自己用一瓶五粮液换来的农庄和房子,喃喃道:“也不知道能换多少农庄、粮食,应该能把我家庄子上大家的粮仓都填满吧!啊,对不起,殿下,臣说了扫兴地话。”

        承乾太子摇摇头,叹道:“自从遇见大妞姐弟后,孤回来也反省过,有些明白父皇和几位老师平时对孤的教导时说的那些话了,也明白为何母后要孤勤俭节约了。这些礼物,确实不该收!”

        呃……那他是不是要把玉飞马啥的放下?话说,拿到手里再还回去,这种大起大落,也太打击人了!

        承乾太子笑着摆摆手,道:“放心,孤不会退还七叔地。孤这个七叔,孤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给他也没用。送给你地,请子悦拿回去吧,其余的,孤归置到内库去。”

        “殿下英明。”

        告别承乾太子,卫螭赶紧带着宝贝回家,琢磨着,要用宝石给谢打点什么首饰,话说,戒指不能戴,那打项链,或者发簪什么的,罢了,还是拿回去,让人家姐姐自己拿主意好了。

        “喂,前面那个鬼鬼樂樂的家伙,怀里抱的什么?拿过来本王看看,是不是偷了宫里的东西?”

        卫螭满脸傻笑,抱着宝贝,出宫的路上,突然听到身后一道少年男子的嗓音,懒懒的叫道。卫螭转头看看四周,除了侍卫,没别人了。鬼鬼祟樂,是说他吗?

        “不用看了,就说你呢,过来。”

        卫螭转身,面向声音来源处,并肩站了两个少年,两人眉宇间很相似,一个年长些,英伟俊美,和承乾太子差不多大,另外一个年少几岁,长相也不算差,就是眉宇间一股蛮横之气,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人。

        看他们的衣服穿着,估计也是什么王爷啥的,卫螭有点头疼,这要过年了,京城里王爷啥的遍地走,他这四品小官都快不如狗了。

        “臣卫螭见过两位王爷。”

        甭管如何,先行礼再说。年少的那个,手里提了根儿马鞭,看样子,刚下马不久,还没来得及把马鞭交给侍从。他用马鞭一指卫螭,皱着眉头道:“卫螭是吧?本王乃梁王愔,这是我哥哥蜀王恪,过来,把你怀里的东西交出来让本王看看,本王怀疑你偷盗内宫财物。”

        卫螭眉头皱了起来,道:“两位王爷刚回京,估计不知道在下。在下卫螭,字子悦,时任司农寺少卿,尚药局郎中,太医博士,目前担任太子殿下的贴身医官,负责太子殿下的复健事宜,这些东西。是太子殿下刚才赐予臣下地。梁王殿下地偷盗一说,不知从何说起?”

        梁王愔?!李愔?!那个传说中被他家皇帝老爸骂说禽兽不如的家伙?!他的哥哥蜀王恪,不就是那个很出名地吴王李恪吗?

        卫螭静静站着。不动声色的打量与李愔并排站立的,与承乾年纪相若的吴王

        哦,人家现在还没封吴王,还是蜀王。

        吴王的身量很高,和卫螭差不多。五官长相,卫螭对比一下见过的杨妃和李二陛下,确实挺像他地父母的,可以说,综合了他父母双方之长,长得很英俊,眉宇间一片英气,器宇轩昂。英挺不凡。

        一旁的侍从,是认识卫螭的,连忙上前,低声道:“两位殿下。这位卫大人确实担任了太子殿下的贴身医官,这一段时间。每天进宫为太子殿下治伤。两位殿下远离京城,或许没听说过,皇后娘娘陪同陛下巡幸九成宫时候旧疾复发,就是卫大人夫妻治好的。”

        “那又如何?他一个四品小官,本王要他的东西,那是看重他,难道他还敢说三道四吗?卫螭是吧?过来,把东西给本王看看。”

        梁王愔一派蛮横口吻,卫螭又是个倔性子的人,那个梁王愔地口吻,实在让他不乐意,反正他的东西,来路正当,就算是闹到他爹李二陛下那里,他也不怕,很干脆的就这么站着,冷冷看着他不说话。

        一旁的李恪,听出侍从官地提醒之意,赶紧拉拉蛮横的弟弟,道:“六弟,不要胡闹!母妃还在等着我们去,我们要快些前去才是。”

        “等等再说!他越不给我看,我就非要看不可,一个小小地四品官员,也敢把本王不放在眼里,本王倒要看看,他横还是本王横。”

        听了这话,卫螭无奈的笑了,原来这个梁王愔,是个浑人。早知道是这样,和他倔啥啊,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

        “六弟!”

        李恪板起脸,严厉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李二陛下的风采。李愔缩缩脖子,不过还是嘴硬道:“干什么?三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李恪苦笑着摇摇头,对卫螭道:“卫大人是吧?本王李恪,我六弟是个浑人,他刚才的言行,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卫大人是要出宫吧?那就请吧,六弟这里,有我在,不会再纠缠卫大人。”

        卫螭笑笑,行了个礼,道:“如此,就多谢蜀王殿下了,在下告辞。”

        说完,转身就要走,那个梁王,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或是真的看卫螭不顺眼,居然丧心病狂的挥动马鞭,推搡着李恪,向卫螭打去,口里咒骂着:“看你往哪里走!不给本王跪下认罪就想走,这是哪一家的道理!”

        侍从官早在一旁看着,一看不对,立马身手敏捷的挡在卫螭身前,硬挨了李愔一鞭子,不敢让开,怕打到卫螭,口里急急的道:“梁王殿下!请不要冲动!蜀王殿下,请您拉一拉!”

        那侍从官吓得满脸冷汗,卫螭在宫里的地位、人脉,他这天天在宫门出迎来送往的人是清楚的,且不说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那里,就是承乾太子对卫螭的宠信,不管哪个发下小怒,也够他这芝麻小官儿喝一壶的。

        卫螭被侍从官拦住,免了一鞭子,心头却火气上涌,怒道:“梁王是吧?既然殿下怀疑在下偷盗,那大家就到陛下那里去说说好了。你,过来,拿着我的牌子,去东宫,请太子殿下一起,到陛下面前说理去!”

        卫螭摘下腰牌,随便叫了个侍卫过来,把腰牌扔过去,也不回家了,转道太极宫去。李连忙拦住侍卫,拿过牌子,递还卫螭,道:“卫大人,请息怒!我六弟鲁莽,失礼之处,望卫大人见谅,不过是小事一桩,闹到父皇那里,大家都不好看,还给太子殿下添麻烦。本王代六弟向卫大人道歉,大家就此揭过,卫大人意下如何?”

        卫螭看看李愔,李愔哽着脖子,满脸凶狠的瞪着卫螭,伸手要推开拦着他的侍从,怒道:“三哥,和他道歉干嘛,本王打他,是抬举他!他敢告状,本王打死他,那也是无罪!”

        “胡说!”

        李恪猛然一声暴喝,表情严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愔骂道:“你这个浑人,到底要闯多少祸才知足?这里是京城,不是你的封地,你要给母妃惹多少麻烦?是不是相让父皇动用家法?啊?一年没见你,本想你应该长大一些了,怎么还是只长个头,不长心眼?你给我过去,好好反省一下!否则,不止我罚你,呆会儿,我还会禀明母妃,请她老人家罚你!”

        李愔似乎真的被吓住了,悻悻然看看卫螭,扭头走到一边,默默站着不说话了,偶尔抬起眼睛,先小心翼翼的看看板着脸的李恪,又偷偷看一眼卫螭怀里的东西,似乎没看到真的不甘心。

        喝退了李愔,李恪转向卫螭,道:“本王再次代弟弟向卫大人致歉,此事就此作罢,卫大人意下如何?”

        卫螭道:“不敢!请蜀王殿下不要多礼,在下不过是一个四品小官儿,身份低微,不敢当,请殿下放心,这件事,在下没放在心上。这些东西,确实是刚才太子殿下所赠,殿下如有疑问,可去东宫找太子殿下查问,在下告辞。”

        李恪笑道:“卫大人慢走,多谢卫大人宽宏大量,本王代六弟谢谢卫大人。”

        卫螭转身走人,这李恪,看来还真有两把刷子,别的先不说,因为不了解,这谦谦君子的风度,就挺让人心折的。人家一个堂堂皇子,还这么谦逊有礼,估计,那些大臣们,吃他这一套的人应该挺多的。唉,又不是长孙皇后的嫡子,他外公的身份还在哪儿摆着呢,他表现这么好,这不是招灾吗?

        皇家子啊,要么一飞冲天,日头东升,要么碌碌无为,永沉海底。古往今来,永沉海底者安享晚年的多,日头东升的杰出者,得善终的又有几个,看他一脸聪明相,咋就没想明白呢?太杰出,有时候也是致死的原因。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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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14:02:41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五十五章 要过年了(上)

        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大唐,也是身不由己。就宫上下差,都能接二连三的碰上遍地走的王爷,还一次遇见仨,有一个对他起了坏心思,还有一个愣头青,这日子,真是叫人纠结啊,回家找他家美女姐姐商量一下去。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阴险点,长孙皇后的病,谁也保不准今后会不会复发,还有承乾太子的脚,还得他继续监督着复健,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功劳,再加上他家老义父,想害他,还真的谨慎的斟酌一番。

        这么一想,又乐观起来,这并非卫螭天真,而是天性如此,这厮习惯了,不管面对什么困难,都积极乐观的面对,总比成天哭兮兮的好过。快乐是一天,痛苦是一天,那还不如过的快乐些自在。跨上马,慢悠悠出宫门,卫螭也不赶时间,任由他家的马儿慢慢踱出皇宫。

        刚到宫门,卫螭又缩到一旁给人家让路,悄悄抬头看看,是凤辇,也不知道是哪个公主,话说,他也认识不少公主。

        “卫大人!”

        听声音很熟悉,卫螭抬头,行礼:“见过豫章公主。”

        豫章公主笑着站在凤辇上,道:“多日不见卫大人,卫大人一切可好?”

        卫螭呵呵笑得憨厚,道:“托公主的福,小臣还是那样儿,该上差时上差,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过过自个儿的小日子,仅此而已。”

        豫章公主展颜又是一笑,道:“如此就好。不知何时还能再到卫大人府上玩耍。本宫十分怀念果汁和蛋糕的味道。”

        “只要公主想来,随时都可以,小臣家中就夫妻二人。人多更热闹一些。对了,等初一那天,小臣家里要做年糕,如果公主不嫌弃,待初一时,小臣派人送到公主府上。”

        “年糕?又是新的点心吗?”

        “算是吧。不过这个年糕只有每年地正月初一才能吃,讨个吉利而已。”

        “好,本宫等着卫大人地年糕。”

        随便聊了几句,豫章公主进宫去,卫螭回家,厮又偷偷感叹,果然是王子公主遍地走,四品小官不如狗。可怜可叹。

        卫螭出了宫。晃去医馆,孙思邈孙大大还很敬职敬业的在坐诊,快过年了,病人也不多。孙思邈手中拿着几张纸,确是卫螭画给他看的胎儿发育过程地示意图。还真是勤奋好学。

        “大哥,大哥,小弟回来了,这图以后再看,咱们来说说,要怎么过年。”

        孙思邈笑道:“二弟真乃赤子心性,过年都能让你如此高兴,真真让人羡慕,贫道一出家人,过年不过年,又有何区别。”

        汗,这是在讽刺他像小孩子一样,过年过节就高兴么?

        卫螭擦擦额头冷汗,道:“大哥,你误会小弟了,小弟是想说,这过年吧,大家都应该休息一下,医馆暂且关闭,贴个告示出去,待过完年再开业,如有急诊,再出诊不迟,对吧?”

        孙思邈想了想,点头同意。当下,义兄弟俩,商议妥当,加上住的又近,变关闭了医馆,由孙思邈纸笔,贴了个告示。卫螭很有把告示撕下来收藏的冲动,虽说孙思邈的墨宝已经拐到手,但多一幅也是好的,蚊子再小,那也是肉。

        医馆放假了,卫螭每天去东宫监督太子复健,然后就闲着没事干,想起要过年,心情那是相当愉快的,这是他和谢穿越后地第一个春节,很有纪念意义,要好好的过一回。

        打定主意,回到家,卫螭就开始忙碌起来,积极的为即将到来的第一个春节做准备,谢对他的忙碌,备感好奇,小尾巴似的跟在卫螭身后,看着他捣鼓。

        听说谢有了身孕,与卫府有往来的各府,啥燕窝、银耳的大补之物,没少送。银耳莲子羹,谢很喜欢,早中晚分三顿吃着。卫螭偶尔嘴馋地时候,跟着蹭一碗,多数时候,他是不吃的。

        谢一边吃她的银耳莲子羹,一边古怪的看着卫螭在纸上画画,疑惑道:“卫螭,你很无聊吗?画蚂蚁做什么?”

        卫螭差点喷出一口献血,颤抖着问:“这……这是蚂蚁吗?”

        谢呵呵一笑,明白自己看错了,赶紧补救:“不是蚂蚁,那这是什么螳螂?”

        卫螭咣当一下倒在炕上,悲愤莫名:“这是一件器具好不好?你看它哪里像蚂蚁,哪里像螳螂了?”

        谢很认真地端详一阵,给出结论:“真的越看越像蚂蚁!你画工真差。”

        卫螭哼一声,道:“乱说,本人地画,曾经得过一等奖。”

        “什么时候的事情?”

        “幼儿园的时候。”

        “……”

        说笑归说笑,卫螭还得解释清楚自己画的东西。这东西,名字叫什么,卫螭还真不知道,不过,幼年时,对它可是记忆深刻,每次村里有带着这东西的人来,村里的小孩子总是最高兴的,再听到那“砰砰”的声音,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家去拿稻米和玉米,干啥,爆米花啊。

        过年,除了饺子、年夜饭,卫螭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每年大年初一,奶奶给做的年糕和糖水泡米花,小时候家里穷,每年就大年初一才能吃到一回,童年的记忆中,那是最美味的东西。

        卫螭一边画,一边语带怀念的道:“我小时候,我们家和奶奶家已经分家了,不过,我奶奶每到大年初一,都给蒸一笼年糕,熬糖水泡米花给我们,自己都不吃,全部给我们这些小孩子,那时候,我都盼着过年,过年就可以吃很多好吃的,有压岁钱。我第一回收压岁钱,爷爷和奶奶,每人给了一块。老爸、老妈每人给两块。基本上,在兜里揣不了多长时间,就被老妈以帮我攒着的理由给收回去了。呵呵

        谢笑笑,这样清贫的日子,她还真没经历过。她最少地压岁钱,也有上百,无法理解卫螭地感受。

        卫螭嘿嘿笑着,也不画了。躺倒炕上,道:“再给你讲件趣事。还记得我让厨房给你做的蒸鸡蛋吗?”

        谢点头,道:“记得!味道不错,清淡可口,我很喜欢呀。”

        —

        卫螭笑道:“我家穷,你知道的。小时候啊,吃一次蒸鸡蛋,那是很难得地事情。每次吃蒸蛋。大人都是不吃的,全给我们小孩子,每人分一小块,吃完了。还有蒸蛋碗,我大哥最狡猾。说是从大到小轮着来,每回轮到我和小妹的时候,基本上,碗边缘儿已经没鸡蛋了,就是个空碗,不过,我和小妹居然不争,每回轮到,都还是傻傻的,乐呵呵的去拌饭。现在想想,怎么就那么傻呢?呵呵”

        谢也笑了出来,人家姐姐还很夸张的扶着腰,一副笑得快晕过去地样子,摸着卫螭的脸:“你小时候怎么这么好玩儿?”

        卫螭跟着傻笑,道:“我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玩儿,我小妹带她的小男朋友回家的时候,大家说起这事儿,我大哥和我姐他们都很不好意思,就我和小妹俩人傻乐。”

        “你们家还真热闹,不像我们家,虽然兄弟姐妹也多,但大家都规规矩矩的,没你那么多的快乐回忆。”

        谢微微感慨,有所得就有所失吧。卫螭说得兴起,道:“再给你讲一件好玩的事情,关于我小妹的,她小时候,刚上一年级那会儿,我们乡上有个供销社,那个社字,她喜欢念成杜字,说多少遍都不管用,一直念杜,上次她回来地时候,和她说,她都不记得了,不过知道害羞了,呵呵,那小丫头。”

        谢抱过卫螭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摸着他额头,笑问:“你很疼你妹妹?”

        “那是!我比她大了几岁,从小跟我身边做小尾巴长大的,我不疼她,疼谁!”

        谢又笑笑,眼神有些恍惚,道:“听你说了你们这一家人很多事情,我都很好奇。如果我们没穿越,如果我们在现代能相爱,也不知道你的家人,会不会喜欢我?”

        卫螭笑呵呵看着谢完美地脸部线条,故作思考状,道:“你嘛,如果到我家去,我娘肯定会说,哎,这姑娘,怎么这么俊,陪我家老四正好!”

        谢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假嗔:“自吹自擂!”

        卫螭哈哈大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距离过年还有五天时间,正好开始筹备。卫螭突发奇想,提议:“夫人,要过年了,咱们来玩个小游戏吧。”

        谢含笑看了卫螭一眼,慢条斯理地道:“什么游戏?说来听听。”

        卫螭赶紧道:“夫人,你看吧,平时,我们俩的习惯,我叫你夫人,你叫我卫螭,偶尔陷害我的时候才叫我声夫君,这样是不行滴!哎呀,不准动手啊,我说的是事实。”

        被谢掐了两把,卫螭挣扎着道:“为了家庭和睦,为了夫妻和谐,夫人,我们玩的游戏,很简单。从今天起,到大年初一,你不能叫我的名字,我也不能叫你夫人,哪一个先犯,就算输,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三件事,当然,这三件事不能违背侠义道德。”

        谢失笑:“还侠义道德呢,你有没有练绝世武功啊?”

        “那个先不说,接着说打赌的事情,你答应不?”

        “行啊,大过年的,就陪你玩玩儿啰。”

        美女姐姐宽宏大量,决定凑趣,战况就此拉开。第一天,在双方都互有戒备的情况下,风平浪静,没人犯错。第二天,卫螭跑去铁匠铺,好铁匠一起捣鼓他的那些东西去了。

        为了能吃上爆米花,卫螭把从卡车上卸下来的钢板都贡献了两片出来,掺杂着,和铁匠的铁一起锻造,安全生产,那是第一原则。

        东西是做出来了,怎么操作又是一个问题,话说,他记得每次暴好爆米花,都是用一个大口袋套着打开的。为了安全问题,卫螭仔细回忆了好几遍,也试着开了好几次,待熟练后,再慢慢的加温,如此往复,终于被他掌握了炸爆米花的技能,卫螭那厮很是得意,果然,失败是成功的妈妈,多找几个妈妈,总有能遇上儿子的机会。

        “砰”一声巨响,卫螭满脸黑灰的蹦起来,乐道:“成功了!成功了!招弟,拿稻米和玉米来,看爷给你们整好吃的!”

        招弟小萝莉很没良心,见卫螭的样子,捂着嘴一阵偷笑,一边笑,一边跑去拿东西,都不提醒一声。还是谢听到声音过来看看,也不由摇头失笑,道:“卫……”

        卫螭满脸胜利表情的看着她,等着她吐出第二个字,谁知道,人家姐姐面不改色,继续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来,给你擦擦!”

        ……这样也行?!老娘啊,为啥你要嫁个姓卫的,老爹哎,为啥你要姓喂呢!

        卫螭很郁闷,不是一般的郁闷,是相当的郁闷,道:“没事,我自己擦。”

        谢在他背后呵呵笑,偷偷吐舌,幸好反应快,不然就要输给卫螭了。随着小俩口“战争”进入白热化,年关也越来越近,在卫螭的指挥下,卫府上下,众志成城,准备了好多过年物资。

        本着孝顺儿子的观点,卫螭也给秦府准备了不少,爆米花,没少送,特地交代了留一些大年初一的时候泡糖水喝,也交代不能多吃,免得上火。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五十六章 要过年了(中)

        砰……”

        “砰……”

        “砰……”

        这不是打炮的声音,现在还没火药呢,卫螭也不是化工博士,更不是军事奇才,不懂怎么制造火炮,这个声音,不用怀疑,是炸爆米花的声音。

        可怜的卫螭,自从爆米花送出后,大受欢迎,首先是程知节程老爷子没脸没皮的冲上门来讨要。

        “卫小四!你丫忒不厚道了!只知道孝敬义父,不知道孝敬叔叔,该打!”

        大清早,卫螭就被程知节的大嗓门吵醒,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出来,待看到程知节的黑脸膛,啥瞌睡都醒了,赶紧问道:“程叔叔大驾光临,不知是否小侄有啥做的不周道的地方?”

        程知节挥挥手,道:“知道你没学问,甭装斯文人。说,为何送那什么爆米花去你义父府上,就不知道送点来我程府?没良心的卫小四,平日白疼你了!”

        卫螭一听,顿感头大,赶紧自觉自愿的道:“程叔叔说的是什么话,小侄怎敢忘了您老人家,这不,今天就准备再做一些,送去几位叔伯府上。”

        “算你小子识相!”

        程知节声称,卫螭身为侄子,孝敬了自己的义父,却没孝敬叔叔,大是不该,理应一视同仁,总之,翻来覆去,意思就是要卫螭送了秦府多少,程府也得有多少。卫螭忙不迭的答应,实在是功力比不上人家深厚,除了答应,还真没有其他办法了。

        满足了来意。程知节才心满意足的走了。可怜了卫螭,一整天都在爆米花的砰砰声中渡过,震得他一阵耳鸣。两眼发花,满面黑灰。临了,感叹一句:“劳动最光荣!”

        本来还想喊一句打倒封建地主,不过,貌似他自己现在也是地主中地一员,喊打倒地主不就是打倒自己吗!纯扯谈!

        谢估计见他可怜。好心安慰他:“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你就当是历练好了,等你能比得上程叔叔,你就出师了。”

        想起程知节地无赖,卫螭两眼泪汪汪,做无语问苍天状,感叹:“俺已经经历了无数风雨。可彩虹他娘的咋还不出现呢?这不是折腾人吗?”

        谢呵呵一阵笑,随意的拍拍卫螭肩膀,道:“说明你经历地风雨还不够,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对吧?”

        卫螭无言,话说。这姐姐以前可没这么能说,如今,也算练出来了。彩虹捏?他家的彩虹貌似遥遥无期了。

        过年前两天,李二陛下举行新春聚餐,四品以上官员可以参加,卫螭刚好够到边儿,有资格参加,可以带家属。要参加晚宴了,卫螭想起宫里遇到的事情,赶紧给谢讲讲,俩人参详一下。

        谢沉吟着,问:“你的看法呢?”

        卫螭道:“上次那个叫李佑的,你还记得吧?”

        谢眉头微皱,点头。卫螭道:“听说他这次没有在奉诏回京的行列里面。”

        谢脸色一冷,道:“这样说来,那个李佑,是那人故意放了来试探我们地了?”

        卫螭道:“八成是。”

        谢思索一阵:“后来的袭击,应该不是那人指使,难怪李佑不在奉诏回京的行列里。”

        卫螭道:“李佑不足为惧,咱们在京城,他在外地,现在交通又不发达,山高路远的,不用在意他。倒是那个李元昌,还有李愔那个浑人,虽说俩人都不是受李二陛下宠信的王爷,但还是有点头痛,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谢眼中冷光一闪,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说,如果陛下知道李元昌经常关心承乾太子,会有何想法?”

        卫螭嘿嘿笑了,道:“夫……”

        刚说出一个字,立即警醒过来,赶紧打住,硬是转到别处:“夫巴陵之盛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

        谢满头黑线,看卫螭的目光,很发指,很纠结,叹气:“你背岳阳楼记做什么?”

        卫螭一本正经,面不改色:“怀念我的中学时代,这篇文章,我被老师罚抄过三回!”

        谢无语,继续道:“还是想想怎么让李二陛下知道李元昌经常关怀承乾太子吧!”

        卫螭拧着眉头想了想,看到谢的首饰盒,想起送她那些宝石、玉器时,她欢喜地小女人样子,不是为那些东西的价值欢喜,而是因卫螭送礼物给她而欢喜。

        卫螭猛然想起,嘿嘿笑了起来。谢皱眉,冷声道:“不要走神!要专心!”

        卫螭道:“我没走神,我想,李二陛下已经知道了。”

        谢大惊,连忙追问:“怎么说?”

        卫螭赶紧把那天承乾太子说要把李元昌送的宝物归入内库的事情说了出来,那么一批值钱地东西归入内库,李二陛下怎么可能不知道!知道了肯定会好奇承乾太子哪里来的,承乾太子那个心实地小子,肯定如实告诉他家皇帝老爸宝物的来历,少不得也要说一番他这么做的原因,嘿嘿,咱教育有功啊!

        谢无奈的笑笑,道:“你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歪打正着,李元昌不足为虑,那李愔呢?对付浑人,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不是还有他哥哥李恪在吗?话说,蜀王这个王位,貌似不是很得宠的孩子会有的封位啊,我记得,后来李泰和承乾争位失败,他们俩也有一个做了蜀王的,李恪不是太宗喜欢的孩子吗?为啥一开始封的是蜀王呢?”

        谢笑笑,道:“这个不太清楚,新旧唐书都说李恪很得太宗喜爱。不过。似乎前期他犯了什么错,还封过郡王

        俩人说了一阵皇家八卦,收拾收拾。准备进宫去。穿着盛装,化妆,谢是不喜欢的,只是淡淡的点缀了一下眉毛和唇红,卫螭更不用说,谁敢拿粉往他脸上扑。他肯定和人家拼命。

        卫螭带着谢进宫,很自觉地找了个末尾地位置就坐,刚牵着谢坐下,程知节的大嗓门就响起:“卫四郎,现在才来,过来,拜见长辈。”

        卫螭苦笑一声,扶起谢。俩人一起过去,远远看到与程知节、他家老义父站一起寒暄的,还有个高大魁梧,面容约莫中年地锦服男子。眉目英挺轩昂,很是英气。一双眼睛,平和清亮。

        行礼之后,秦老爷子道:“四郎过来,给你介绍,这位是赵郡王,为父的老战友。”

        赵郡王是谁?!

        话说卫螭又不是专修历史的,还真不知道,望向谢,谢也是摇头。赵郡王很和蔼的笑道:“老夫久不出门,四郎夫妇不认识老夫也情有可原,老夫李孝恭是也。”

        说名字,卫螭和谢就知道了,赶紧行礼。这位老王爷可是大唐名将之一,为人忠厚宽和,在大唐皇室也好,将领间也好,有着很好的人缘和声誉。

        重又见礼之后,老王爷笑道:“老夫很喜欢四郎所制的茶叶,味道清香,宁静而致远,殊为独特。一直想见见能做出这等妙物地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

        卫螭嘿嘿笑道:“王爷,您就别夸我了,小子我知道自个儿太跳脱,与茶叶的意蕴有很大差异,您这么夸我,比骂我还让人难堪。”

        赵郡王一阵笑,道:“有这么一番感悟,足见你不凡,叔宝兄收的义子,岂是俗物!叔宝兄老来得了一个好儿子,端端让人羡慕,哪像我家那几个小混蛋!成天只知道给我惹祸。”

        秦老爷子哈哈大笑,明明很得意,还要故作谦虚:“没啥没啥,四郎这小子,也顽皮着呢,蹿啜着我家秦猛做了不少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我一个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在俩人身后帮忙收拾烂摊子。”

        赵郡王笑道:“做老子的,不都是这样吗?”

        此言一出,在场做了父亲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说笑一阵,各自归位坐下,李二陛下偕同长孙皇后驾到。

        新春聚餐,甭管前世后世,流程都差不多,首先都是领导致词,然后喝酒。谢有了身孕,不能喝酒,卫螭早早找了内侍来,换了一壶温水来给谢饮用。

        反正这种宴席,卫螭这种四品小官,就是敬陪末座的角色,再说,小俩口也不想惹人注目,悄悄的缩在尾巴处,闷声吃东西。今天地伙食,在卫螭看来,还行,就是那个羊肉,不怎么合谢的口味,想吃猪肉,那是没有的,人家宫里不兴吃那个。

        “咱多吃点粗粮好了,看,还有玉米饼,还有白菜,吃这些吧。”

        卫螭动手给谢夹了不少菜,谢低头开吃,享用的心安理得。自从谢怀孕后,卫螭就一手包办了照顾她用餐地任务,在家里也是这样,第一天的时候更甚,卫螭拼命地给谢剥虾仁,剔鱼刺,给谢整了一大碗饭菜,自个儿在一旁傻笑,惹得谢一阵好笑,又一阵甜蜜。女人,喜欢被人捧在手掌心的感觉。

        招呼着谢吃东西,卫螭还不忘与身旁的同僚们哈拉几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君臣同乐,不过如此。

        “卫大人,卫大人。”

        卫螭旁边的有个年轻官员叫他,卫螭扭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俊美青年,厮再次感叹,咋大唐帅哥这么多!

        “这位大人是……”

        那年轻人笑着道:“在下高履行,久仰卫大人声名,今日能坐到一起,也是一桩美事。”

        高履行,这人卫螭倒是听过,尚城阳公主的那个,他老爹是长孙皇后的舅舅高士廉,出了名的帅哥。

        话说,当年高家、长孙家,都是出了名的美姿容,遗传到长孙皇后兄妹这儿,长孙皇后是很漂亮,咋长孙无忌就长了一张圆脸呢?所谓的遗传变异?!

        一边寻思着人家的八卦,一边和高履行随意的聊着,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知书达理,不迂腐,和和气气的,不算很纨绔。

        “卫大人为何不吃羊肉?不喜欢吗?”

        卫螭苦笑:“我家……”

        刚要说出夫人两个字,谢投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卫螭赶紧打住,改口:“我们全家都不惯吃羊肉,味儿太重!”

        “那你们平时都吃什么肉?”

        “就是鸡鸭鱼,还有猪肉啥的。”

        “猪肉?都怎么个吃法?在下听说对于吃食一道,卫大人可是个中翘楚,还请指点一二,老实说,这羊肉吃多了,也厌了,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好的。”

        高履行笑着道,卫螭打量了他两眼,确实语出真诚,干脆就教给他几样猪肉的烹饪方法,羊肉在大唐,那是贵族食品,平民百姓家是吃不起的。

        宴席上,三三俩俩,坐在附近的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气氛很是热烈。李二陛下与长孙皇后一起举起酒杯,李二陛下高声道:“诸公,请满饮此杯,干!”

        “干!”

        新春宴会,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喝喝酒,作作诗,也不强迫,毕竟,在场的武将不少,并不是所有人都擅长作诗的。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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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14:37:00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五十七章要过年了(下)
        宴似乎真的很受君臣们欢迎,卫螭环视一周,琢磨如酒会,是不是会更好些!不过,貌似中国人的习惯和现在的风俗,对自助餐不是很合适,卫螭下乡的时候,曾经遇到那种去人家吃饭,只要主人家不主动给添饭,宁愿饿着也不吃第二碗的人,腼腆程度,让人惊叹。
        卫螭是不爱喝酒的,除了必要,都放着不喝,双手忙着照顾谢吃饭,耳朵竖得直直地,听着众人作诗。不过,貌似初唐时候的诗歌艺术还不像后期般发达,佳作不多,不过,卫螭认为,能遵守平仄,按照格式写出通顺诗歌的人,都比他强,受的教育不一样,差距就是差距,没有办法,也不是盗版一两首诗歌可以抹平的。
        “我不吃了,吃不下了。”
        卫螭给谢碗中,堆了高高一堆小山似的食物,谢进食速度慢,只见小山越来越高,卫螭感觉咋就没变少过。
        用手绢捂着嘴,谢很哀怨的看着卫螭,眼神很控诉,似乎是卫螭在逼她进食一般,看得卫螭满头冷汗,结巴道:“那啥,一时太投入,忘了你吃不了,那换过来我吃好了。”
        把碗交换一下,谢才满意的收回目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卫螭给她装的草莓果酱,酸酸甜甜的,很适合。想吐的时候,吃上一小勺,谢很喜欢。
        至于山楂、腌梅什么的,只能偶尔吃一点,不能多吃。山楂会促进子宫收缩。吃多了容易流产。腌梅中,营养流失太多,含有亚硝酸盐。吃多了,对胎儿、大人都不好,只是偶尔嘴馋的时候,给谢两颗尝尝。
        卫螭埋头消灭食物,感觉衣袖被人拉扯,扭头一看。兕子小公主领着刚学会走路不久地小妹妹新城公主,俩人一起望着他,拉他衣袖地是兕子小公主。小姐妹俩,站在一起,就像两个一大一小的可爱娃娃,模样像,都一般可爱,真是越看越想偷回家养。
        新城公主还不会说话。只会发一些单音节的,无意义地字,小手很明确的指向谢的果酱瓶,明显是很想要。
        兕子小公主很乖巧。先叫人:“卫大人好,卫夫人好。”
        谢怀孕了。卫螭现在看到谁家的小孩都父爱泛滥,更何况是他本来就喜欢疼爱的晋阳公主小兕子。
        今天的宴席,有从他家蛋糕店订地蛋糕,卫螭桌子上也有,谢是没胃口,卫螭是不喜欢,蛋糕还没动。卫螭和谢相视一笑,谢贡献出她的果酱,卫螭拿起蛋糕,抹上果酱,小块小块的掰了喂俩人吃。
        话说,因为果酱只保存成功一瓶,卫螭就很不厚道的留下自家享用了,偶尔给他家谢做果酱蛋糕啥的享用,哄得美女姐姐挺开心的,夸了好几回卫螭能干。
        “蛋糕上抹的是什么?卫大人的独家秘制?”
        果酱地味道,很香,很诱人,旁边的人见卫螭这么摆弄了喂俩小公主吃,又不好意思询问,最后,还是刚才已经和卫螭攀上点交情的高履行开口询问。
        “哦,这叫果酱,可以抹蛋糕上吃,还可以拌一些面点吃。这是草莓酱,内子有身孕,喜食酸甜之物,故随身携带了一小瓶。”
        高履行道:真是让人羡慕。”
        果酱就那么一小瓶,给了两位小公主就没有了,高履行也不好意思去抢人家孕妇、小孩儿地食物,和旁边人一起咽口水,看得卫螭暗自一阵坏笑。
        小新城小,就算有卫螭喂食,嘴角一小圈,也沾满了果酱,吃得开心,咧着小嘴朝卫螭笑,很不客气的贴他身上,沾卫螭一身果酱。卫螭无奈的看看身上红色的嘴印子,掏出手绢,帮她擦干净。
        “小公主想吃什么?虾仁儿要不?”
        卫螭很耐心的照顾俩小孩儿吃东西,可惜今天没做鱼汤,不然给新城来碗鱼汤应该不错。这孩子命苦呀,原来的历史上,长孙皇后死时她才一岁多点,估计长孙皇后发病,和她有点关系,不得她家皇帝老爸的喜爱,不像小兕子,有皇帝老爸亲自带在身边抚养,自小父亲不疼,哥哥不爱的,临了还被她自个儿的驸马给杀了,命运悲惨。
        有卫螭照顾着,长孙皇后也不担心,只是叫奶妈过来把新城给抱走,晋阳却还留在卫螭身边,交由卫螭照顾。
        “兕子吃饱了!”
        抿着油乎乎的小嘴,小兕子道。卫螭呵呵笑着帮她擦嘴,询问几句日常,谢在一旁淡淡笑着,看一大一小,很认真的交流。话说,俩人好久没见了。说得正欢的时候,有个声音道:“想不到卫大人与晋阳这么要好,真是让人惊讶。”
        卫螭抬头一看,是鲁王李元昌。卫螭笑道:“王爷有所不知,小臣这人吧,没啥本事,就是有点孩子缘,这孩子都喜欢和我玩儿,见笑见笑。”
        鲁王道:“原来如此。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卫大人不止是尚药局郎中,兼任司农寺少卿,挂职兵部,可谓文武双全。值此佳节,卫大人是不是应该一展大才,赋诗一首呢?”
        丫绝对是故意落他面子的!
        卫螭也不生气,只是皱着眉头,一脸为难,道:“王爷,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小臣文不成,武不就,赋诗写文章,那是拿起笔来就犯困,上马打战,恐怕战一打起来就做了逃兵,所谓上马贻误军机,下马耽误百姓,说的就是我这样儿的。人贵自知之明,文武双全,这种话,那是骂我。幸好还会一点儿小医术,混口饭吃,还是好好的修习医术为好。”
        鲁王哈哈笑道:“照你这么说。让你做尚药局郎中就
        |
        卫螭做惊讶状。竖起大拇指,夸鲁王:“王爷真是英明,连看都没去看过,就知道小臣尸位素餐了呀,正好,小臣也为自个儿做不好官而发愁呢。也想告老还乡去,要不,王爷帮忙说项一番,咱回家种田去!”
        鲁王正要说话,李二陛下开口了,道:“行了行了,子悦你就少说两句吧。元昌你对卫子悦是初识,不了解他。这小子,嘴巴极能说,死人都能让他说活了,他的话。要挑拣着听,不然。能说晕你。”
        卫螭呵呵笑道:“陛下,您这么夸臣还是骂臣呢?小臣职位低微,才能低下,实在当不得陛下地夸奖。”
        李二陛下道:“朕是骂你,不是夸你!”
        —
        “哦,那臣要谢谢陛下指点,有错误地地方,咱要坚决改正,争取在陛下的指导下,再接再厉,再创新高。”
        卫螭面不改色,笑呵呵的说道。李二陛下哈哈大笑,众臣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鲁王眯眼冷冷看着卫螭,低声朝坐他上首地承乾太子道:“这种巧言令色之辈,殿下应该疏远才是,免得带坏了殿下,无法向陛下交代。”
        承乾太子听了这话,看看李元昌,眉头微皱,没有说话。想起他去把那些宝物归置内库后,李二陛下诏他去对他说的话。他家皇帝老爸对他说,他是太子,大唐江山未来的主人,他的身份,注定了,能吸引到很多人到他身边,有些是真正有才的,有些不过是溜须拍马,或是别有用心之辈,怎样辨别出有才和无才,这个要靠承乾自己去领悟,不是旁人可以教导的,处高位者,识人、用人,是一辈子地考验。
        李元昌见承乾太子没说话,继续道:“殿下年纪尚轻,对人的认识,犹以喜恶区分,这样是不对的,对殿下将来不好,殿下……”
        李元昌还欲再说,承乾太子打断他,道:“承乾谢过七叔教诲,承乾省得该如何坐,今天是好日子,不要说不开心的事,七叔,请。”
        且不说承乾太子与李元昌这边,且说李恪、李愔兄弟俩。俩人的位置相近,就坐在杨妃身旁,他们皇帝父亲对卫螭的调侃,俩人都看在眼里。李低声道:“看到没有?父皇对卫螭多有宠爱,圣眷正隆,你这浑小子,差点闯下大祸。”
        李愔人是浑直,但知道他的哥哥都是对他好,抓着脑袋,道:“哥,我知道错了,最多,我以后不去招惹他,行了吧?大哥,坐卫螭旁边那个小媳妇,是卫螭的夫人不?”
        李恪十分了解他这个弟弟,闻言,脸现怒色,伸腿狠狠踢了李愔一下,还没开骂,一旁地杨妃已经狠狠打了李愔一巴掌,怒骂:“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要命了吗?卫螭的夫人谢是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知道李佑为何今年没回来吗?就是因为调戏谢,被皇后娘娘责罚,被陛下打了板子,赶出京城的。你这浑小子不想活了,为娘宁愿自己打死你,也别牵累为娘和你哥哥。”
        说着,杨妃眼圈一红,吓了李恪和李愔一跳,李恪连忙安慰母亲,狠狠瞪了李愔一眼,李愔被瞪得很郁闷,闷声道:“娘,孩儿知错了,李佑那个混蛋想害我,他和我说,京里司农寺少卿有个漂亮地小媳妇,是个没什么权势的小官,说什么他已经尝过滋味,要与我分享。孩儿不该犯糊涂,以后,李佑说地话,坚决不信了。”
        李恪叹气:“弟弟,李佑的话,怎么能信?他是拉你下火坑,害你呢。为兄早和你说过,你心性较直,小心别人算计,让你好好在封地守着,你怎么与李佑混在一起的?”
        李愔道:“小弟有听大哥话,是李佑几个月前突然开始给我写信的,就说一些吃喝玩乐的事情,我以为没事,就没放在心上。”
        “以后,不管大小事,除了我,只要是兄弟或是朝中大臣给你写信,你都要告诉我和母亲,以免遭人算计。”
        “知道了,哥哥。”
        这边说什么,卫螭不知道,他正给晋阳小公主兕子讲故事呢。反正诗词歌赋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还不如逗孩子玩儿呢。
        “……小马的娘让小马去试探一下河水有多深,小马小心地试探着,一步一步地淌过了河。噢,他明白了,河水既没有牛伯伯说的那么浅,也没有小松鼠说的那么深。只有自己亲自试过才知道。地向它的娘亲望了一眼,心里说,谢谢你了,好娘亲。然后他转头向村子跑去。这个故事好玩吧?”
        小兕子连连点头,道:“好听!兕子还要听。”
        卫螭皱眉,思索一阵,道:“好,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名字叫小找妈妈。小公主知道什么是小吗?”
        小兕子摇头,卫螭额头三根黑线,这孩子也保护的太过了吧?连小的样子都不知道,这让他的故事怎么讲下去!
        “呃……那这个故事不讲了,等开春,带你去认识一下小,再讲这个故事。”
        “好,打勾勾!”
        “打勾勾!”
        高履行笑道:“卫大人将来一定是位好父亲,讲的故事,不止小孩儿喜欢,连我这大人都喜欢听。”
        卫螭呵呵笑着,谦虚道:“以前太顽皮,为了能让我坐下来,我的老师和父母,给我讲了不少故事,这不,照搬一下罢了。”
        说笑中,春宴结束,卫螭带着谢回府。自是不知这春宴,因为他的参与,有多少风起云涌,有多少言笑欢乐。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五十八章来自大唐长安的怀念
        宴过后,春节,人家现在叫元旦,又叫过年,日子终得过回节,卫螭当然要好好折腾一下,不对,是操办一下。
        头天,就把要买的菜单交给管家,让他去打理,把要做的菜式交代厨房。饺子,那是必须的,鸡鸭鱼,那也是必备的。当然,考虑到他家也才两个人,卫螭交代管家,让管家告诉府里的人,甭管成家没成家,家里都不用采办年夜饭了,就在府里吃,搞个大联欢。总之,采买回来之后,厨房就忙开了。
        先是炸丸子、炸酥肉,还有麻花儿这是过年必备的食品。什么鱼丸子、猪肉丸子、藕丸子,做了不少,可惜没有牛肉,不然还可以做牛肉丸子,也是美食一道啊。酥肉,就炸了猪肉的和鱼肉的。
        还有烤鸭,按照北京烤鸭的方法儿做的,卫螭去某乡村烤鸭店偷学来的技术,味道肯定比不上全聚德,不然,他也不会过年了才想起吃烤鸭。
        让厨房做了好多,三十大清早,卫螭就带着人,先给秦府送去,还交代了做法,让他们随自己的口味儿做着吃。然后是程府、尉迟府、李府,总之,挨个送了一遍。他家义兄孙大大那里,卫螭特地叫人做了素丸子,亲自给送上门去,得到孙大大一阵好评。
        送了回来,继续在厨房做指挥,买那么多东西,肯定要全部做完。谢抽空来绕了一圈,厨房的油味儿,让她一阵干呕。吓得赶紧回去了。倒是招弟和鲤儿这俩小箩莉。被香味儿吸引来了好几回,从卫螭那儿,拿了不少丸子去当零嘴吃。
        厨娘不乐意。说卫螭这少爷要惯坏她们,卫螭倒是乐呵呵的,谁小时候不这样啊,他小时候,基本上都是从开始准备年夜饭一直吃到年夜饭结束,小孩子都这样。贪嘴。
        乐乐呵呵,很带劲儿地忙活到下午,程明和秦猛先后找上门来,来要东西地。首先目标就是丸子,秦猛还埋怨:“当初家里厨师来你这儿学的时候,你怎么没教丸子和烤鸭的做法,多好地东西,现在才吃上。”
        卫螭嘿嘿傻笑。道:“这不是搞忘记了吗?不过年,平时也想不起来要吃丸子,过年才想起来的!”
        秦猛和程明过来的时候,都带了不少材料来。卫螭本着不浪费资源的原则。要丸子,行。来,俩壮男不要歇着,来帮忙剁肉。现在可没绞肉机,剁那么细的肉,绝对是纯人工的,不看他家大虎、二虎手还在抖呢吗!
        支使着秦猛、程明,还有他们带来地护卫,一群身高体壮的大老爷们儿,挥舞着双刀,开始剁肉,那场景,说壮观都还不足以形容。
        总之,卫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惊叹自个儿无意间居然整了这么大个场面。谢听说之后,跑过来看了一眼也是满脸苍白,惊叹连连,做晕眩状前,对卫螭投以敬佩的目光,然后,赶紧让同样吓得小脸儿苍白,两腿打颤的招弟和鲤儿扶着回后院去了。其实,卫螭也想跑,不过,是爷们儿,这种时候,就得硬邦邦的挺着,想想都觉得惨绝人寰,惨无人道。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一群老大爷们一起剁肉的能量,那更是巨大滴。除了能吓得旁观者脸色苍白,小娘们儿两腿打颤之外,还有一个巨大地好处,那就是效率高。一个时辰后,赶在天黑前,卫螭终于把秦猛和程明打发走,带走了一车还冒着热气的油炸食品,估计,今天过后,卫府有一部分人,有一段时间都不大想炸丸子吃了,场面太过那啥,众人有心理阴影了。
        准备好吃食,把医馆、蛋糕店、庄子上的人都聚在一处,饭食全部摆在宽大的饭厅里。这就是古代没有房地产产业地好处,家里宽啊,一个饭厅,随便摆上十来张桌子都还嫌宽敞。哪像现代的房子,买套像卫府饭厅这么大地房子,那也得好几十万。卫螭又发现封建社会的一大好处。
        大家落座,卫螭和谢坐首座,卫螭端着酒杯起身,朗声道:“今天过年,高兴!家里,大家都知道,卫府上下就我和夫人两口子,卫府能有今天,不止有我们两口子的功劳,还有各位一起努力的功劳,作为卫府的主人,我代表我自己和夫人,对大家的勤劳,表示衷心的感谢!来,满饮此杯!”
        众人一阵推搡,最后推了成叔做代表,成叔擦着眼泪,道:“少爷,您的话,叫我们怎么敢当,能遇上少爷和夫人这样的主家,是我们大家的福气,好人有好报,像少爷和夫人这样的好人,一定能长命百岁。大家推我出来,我要代表大家,也谢谢少爷和夫人。”
        卫螭爽朗的拍拍成叔的肩,哈哈笑道:“那大家互相感谢好了!旧的一年已经过去,在过去的一年,我们卫府上下一心,做出了不错的成绩,明年,我们再接再厉,为家里,创造出更好的成绩来!我们的口号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干!”
        “干!”
        众人很激动的举杯,干了一杯。卫螭放下酒杯,道:“在过去的一年,各位做出的成绩和贡献,我和夫人都心中有数。作为奖励,卫府的人,每人发一贯做奖励!”
        众人又是一阵欢喜。卫螭说完,谢道:“每人一贯是对大家所有人的奖励,还有几位对卫府有突出贡献的人,需要做出特别奖励。”
        说完,谢向卫螭递了一个眼色,卫螭心领神会,起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仿照小学时候拿过的奖状样式设计的奖状,还有用红纸封好的铜钱,道:“我和夫人经过商议,决定对过去一年中,对卫府做出突出贡献的人颁奖,给予精神和物质上的双重奖励。首先。是管家成叔!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纪。还任劳任怨,把卫府上下管理得紧紧有条,大小事务处理得一帆风顺。我和夫人有何不懂地地方,也给予指点,为府上,做出了巨大地贡献,这第一个特殊贡献奖,颁给成叔!成叔。请过来领奖。”
        成叔激动的浑身颤抖,满脸红光,要不是他身体一贯很好,又没有心脏病史,卫螭怀疑他会激动过度心脏病发。奖状一张,铜钱十贯。
        成叔激动得差点两腿一弯就跪下,幸好卫螭眼疾手快,拉住了他。成叔哭道:“少爷啊。我的好少爷,老奴不敢当呐,我做地这些,都是应该的。怎么敢领
        少爷,由您和夫人这么一声称赞就够了。奖状什么啊!”
        —
        卫螭赶紧道:“成叔,你先别激动,听我说。我和夫人两个人初归大唐,立下一份家业也不容易,只靠我们两个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要被人笑话多少次,你别轻视自己,你不是我们,你不知道你对我们的帮助有多大,这点儿奖励,说实在的,还抵不过你地一分功劳,这只是代表我和夫人对你的肯定和感谢,请一定收下!”
        谢也道:“成叔,今后,奖励的事情,会在府里形成制度,大家做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每年,都会评出当年有贡献的人来给予奖励,今年是第一次,希望成叔接下来,为大家做个表率,希望大家明年继续努力,只要大家用心做事,人人都能得到这个奖。”
        经过卫螭、谢联手一番劝说,成叔才收下,他两个儿子,上来扶他下去,成叔一路走,一路抹眼泪,脸上却笑容不断,高兴坏了。两个儿子也是一脸骄傲、自豪,与有荣焉。
        接下来,接到奖状和奖金的人,有木匠周念富和他的裁缝老婆,账房沈先生,大虎二虎兄弟,还有厨房的主厨赵添金女士。
        几人都不好意思要奖章,都说做地都是本分内的事情,卫螭只好又说出一番颁奖理由来。木匠裁缝夫妻,俩人给家里做了多少东西,帮着干了多少活计,卫螭一样样数出来,周念富童鞋是位淳朴的好同志,居然抓着脑袋,憨憨的笑道:“原来小地做了这么多东西,少爷不说,还真不记得了。”
        卫螭被逗得一阵大笑,问道:“这会儿拿奖,心安理得了吧?”
        周念富和卫螭打了这么久周到,对他的性子也了解了一些,当下,点头同意,叫他家裁缝老婆一起,拿了奖状、奖金。
        账房沈先生也被卫螭也同样地手段,数了很多他做过的事情出来,才拿走了奖状、奖金。大虎二虎俩兄弟有点麻烦,俩人坚称,卫螭两口子能收留他们,让他们吃得饱,穿得暖,还得皇帝陛下赐了宝刀,得到很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荣耀,见了许多别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大人物,且二虎的命又是卫螭救的,俩人已经很知足了,所作的一切,就算是把命给丢了,也是应该的。无论卫螭和谢怎么劝,都不要。
        最后,卫螭无奈,怒道:“拿着!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就不想讨房媳妇儿,接续香火啊?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卫螭这么一说,这么一怒,俩人才勉强接受,不过,还是满脸愁色,卫螭一问,大虎才道:“少爷,这钱吧,留我们手里也留不住,给我们多少,基本都被拿去喝酒玩耍儿去了,还是……还是少爷帮我们保管吧!”
        卫螭一听,反倒乐了,貌似以前他单身的时候,除了每个月固定寄回家去的,手里也留不住钱,看来每个单身男人都差不多。逐挥挥手,道:“这样吧,我让账房帮你们存着,你们俩每个月的工钱,也存三分之二,给你们三分之一去花用,这样,等你们成家,也能有点底子,可别一穷二白的,连张床都买不起,那可就丢人了!”
        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颁完奖,大家就坐,开始吃饭,谢有了身孕,不能喝酒,由卫螭做代表,一桌桌去敬酒。虽说人性都复杂,但卫府的这些下人,大多贫苦人家出身,淳朴、勤快,平日,谢管束得很严厉、公正,大家对她是又敬又怕。卫螭倒好,对谁都乐呵呵的,俩人,一个松,一个紧,再加上今天所作的这些后世很平常的管理措施,今后,卫府上下必然更加团结,上下归心,共创大唐和谐家庭。
        吃完饭,谢回去休息,卫螭和一干人留着继续摆酒,喝没喝多少,就是一起侃侃大山,摆摆龙门阵。卫螭怀念起在现代被鄙视过无数次的CCTV春节联欢晚会。那啥,有的时候吧,觉得不好看;没了,还觉得不自在,时间不好打发。
        趁着酒意,卫螭提议表演节目,搞个春节大联欢,从现代来的,过春节,大年夜,咋能没个联欢晚会。
        第一个被推上去的是大虎、二虎兄弟,俩人憋了个脸通红,表演了一套拳术。卫螭带头鼓掌,让大虎二虎得瑟的不行,满脸骄傲、自豪的下来,哪里还有刚才的腼腆害羞样儿。
        这有人打了头炮了,接下来的就容易多了,一时间,各种民歌小调的,各展绝活,渐渐的,府里的人,都被吸引过来,婆姨们抱着孩子,在一旁一边看,一边笑。连谢也转了过来,眉眼含着淡淡的笑,跟着鼓掌。
        闹着笑着,大虎二虎大着胆子,蹿啜卫螭去表演,厮哪里会什么表演啊,没穿越前,典型就是一宅男,拧着眉头,想了半天,嚎了一首《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朗朗上口的新奇曲调,简单好记的歌词,听得众人一阵绝倒。
        最后,散了席,各自回家,酒意上来的男人们,打着醉拳,踏着醉步,该回家的回家,该休息的休息,时不时的穿来一声嚎叫“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整整一宿,卫府时不时的传出一声这样的嚎叫。
        谢打趣:“看看,就因为你唱了一首歌,府里就多了这么多狼嚎。”
        卫螭倒是没醉,很得意的靠炕上,笑呵呵的道:“这叫感染力!男人情怀,懂不?姐姐,哎,和你们娘们儿没法儿说。”
        谢也不生气,笑呵呵的道:“记得你说过的,输家要答应赢家三件事,我要好好想想才说。”
        卫螭傻眼,啥时候自个儿就输了?!谢冷笑:“别想不认账,你发表新春贺词的时候,说了好几次夫人,我都数不清了。”
        “……不厚道呀!那种时候的怎么能算!”
        “你说了不算吗?似乎,打赌前你也没规定条件,对吧?”
        卫螭无言,纠结良久,伸手去搂谢的香肩,道:“谢,你以前看春节晚会不?不如我们来评一个今晚最受欢迎奖,等正月十五的时候再来一次颁奖吧!”谢一愣,嗔笑:“不要转移话题!不准赖账!”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五十九章又来一个小萝莉
        好吧,说吧,要我答应什么。”
        卫螭见逃不过去,无奈的认输,不过,心里到挺郁闷的,这姐姐狡猾狡猾滴,居然在这种事情上抓他的口误,赖皮啊!
        谢双眼闪着光芒,笑意盈盈,表情挺慈悲,像画里的观音姐姐,说出来的话,却让卫螭想吐血:“暂时没有!知道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由来吗?”
        卫螭脸一黑,指!发指!太让人发指了!居然想了这么损的招儿,狠狠心,气道:“不知道!咱没学问,全大唐人民都知道了!”
        谢表情不变,还是笑呵呵的,语调特轻柔的道:“没关系!我讲给你听。很久以前,西西里东部的叙拉古王迪奥尼修斯,建立了雅典式的民主政权,遭到了贵族的不满和反对,这使他感到虽然权力很大,但地位却不可靠。有一次他向宠臣达摩克利斯谈了这个问题,并且用形象的办法向他表明自己的看法。”
        “达摩克利斯是一个很贪婪的人。迪奥妮修斯利用宠臣达摩克利斯的贪欲,把宫殿交托给他,并赋予他有完全的权力来实现自己的任何欲望。追求虚荣、热中权利的达摩克利斯在大庆宴会时,抬头看到在自己的坐位上方天花板下,沉甸甸地倒悬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剑柄只有一根马鬃系着,眼看就要掉在头上,吓得他离席而逃。这时迪奥尼修斯王便走出来说道,这把利剑就是每分钟都在威胁国王的危险象征,至于国王的幸福和安乐。只不过是外表地现象而已。”
        卫螭有气无力地问:“姐姐你说了这么多。到底虾米意思啊?”
        谢很得意的娇哼一声,笑笑,道:“自己去想吧!我知道我的郎君是聪明人!”
        “别啊。其实吧,你可以要求我一直爱你,或是永远对你好什么地,电视上的女主角都喜欢这么要求男主角,然后两个人就过上童话般美好的生活了。其实,你也可以这么要求我。我一定做到!”
        卫螭一脸严肃老实样儿,积极的劝说。谢就是摇头,笑眯眯的道:“男人要变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是区区一个誓言。我对你,对自己都有信心,不用你发这样的誓。”
        原来在谢心目中,他形象这么好啊。卫螭刚要得意,人家那边早就等着地话,轻轻扔过来:“你觉得,你另娶和我改嫁。谁更容易?”
        卫螭一口鲜血没忍住,喷了出来。扑倒炕上,做五体投地状,拜倒:“姐姐,您厉害,我认输了!请惩罚我吧!”
        谢呵呵笑笑,估计觉得卫螭这模样儿挺好玩的,拍拍他脑袋,,出去吩咐招弟准备点小吃食,准备守夜,当然,守夜这个重任,也是交给卫螭来做。谢说了,入境随俗,人家都守夜,卫府也不能偷懒,不过,她怀孕了,孕妇要保证睡眠时间,所以,一切大任,就交给卫螭了。
        卫螭接二连三的受打击过重,爬在炕上,处于假死状态。谢让招弟把吃食端进来后,笑眯眯的弯腰亲亲卫螭的脸,又在他唇上啾了一下,一副老师交待小学生的样子,道:“好好守岁啊,我先睡了!晚安。”
        说完,慢条斯理的换好睡衣,拉开被窝,坦然入睡,不一会儿,就响起她细细的、平稳地呼吸声,真是好睡眠啊。
        卫螭仰头望着房顶,咬牙切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一份快乐,两个人分享,就成了两份快乐,一份痛苦,两个人分担,就成了半分痛苦。喵喵的,找人分担痛苦去。
        “招弟,鲤儿,大虎、二虎、卫文、卫澈,过来过来,咱们一起守岁,一个人无聊,不如来讲故事吧。”
        卫螭笑眯眯的道,一脸纯真善良。卫螭讲地故事好听,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听他要讲故事,全都很积极地围过来。
        “男的和男的一起坐,女的和女的一起,分开啊。”
        都分开了,卫螭开讲。熬夜必备节目——鬼故事。啥一只竹花鞋了,回魂夜了,枕边凶灵了,当年混大学的时候,医学院嘛,鬼故事从来不缺乏,编的也好,看的也好,江湖流传也好,基本上,谁都能说上几个。
        最经典的是卫螭一师姐,外校的有个男生追她,请她去看电影,存了占便宜的心思,请看恐怖电影,也不知道那哥哥是不是从来没看过恐怖电影,或是别的啥,整个看电影过程中,师姐是老神在在,看得津津有味,偶尔还评价一下镜头的恐怖感,嫌弃不够强。那男生倒好,被吓得脸色青白,看了一半就拉着师姐出去了。
        师姐回来评价,认为那男生没经受住考验,应该拉去医学院的解剖课上实地观摩一下,话说,解剖课都挺过来的人了,还会怕那些假的恐怖电影,用师姐的话说,别那么没出息。
        于是,在卫螭的鬼故事锻炼下,一整晚,招弟和鲤儿这俩小萝莉,紧紧抱一起,偶尔发出一声尖叫,五个男的,除了卫螭老神在在外,大虎二虎还好,还能挺住,卫文和那个看着酷酷的卫澈,满脸菜色,被吓得不轻。
        大清早,谢起来,一起喝糖水泡米花,吃年糕。看众人的脸色,问卫螭原因,卫螭轻描淡写的道:“就是守岁无聊,应观众要求讲了几个故事,没啥没啥,夫人,差不多拜年的人要来了,你在家迎着,我出去拜年。”
        卫螭出门拜年去,庄子上的,还有关系好的各府上,都派了代表来拜年。卫螭也礼尚往来,去拜年。春节第一天,就在微微的忙碌与温馨中过了,当然,这是忽视了招弟、鲤儿、卫文、卫澈四人幽怨控诉的目光。
        大唐福利好啊,做公务员,每十天放一天假。过年过节还额外放假。过年,也像现代的黄金周似地,放七天。卫螭小俩口被叫去秦府。一大家子人,打麻将地打麻将,打扑克的。
        谢怀有身孕,不耐久坐,坐干娘身后,帮着参详。与秦威、秦猛的媳妇儿,还有义母一起,打扑克。卫螭则加入麻将战局,杀了个昏天暗地。在吃喝玩乐中,过到初六,初七就要上班了,虽说工作也清闲,不过。玩野了,休息一天,收收心。
        清早,陪着谢睡了个小懒觉。起床吃了顿清淡地早餐,俩人一起出去散步。话说,自从谢怀孕后,早晚的散步,那就是每天必行的。
        俩人一路走,一路聊天、说笑,刚绕了一半,卫文老远气喘吁吁跑来,道:“少……少爷,公主、王爷们来了。”
        —
        卫文的话,在卫螭耳中听来,就是正太、萝莉上门了。卫螭赶紧拉着谢回去,到客厅一看,来的人不多,就豫章公主、李治、兕子,还有一个卫螭不认识的,十来岁地小萝莉,看穿着打扮也是公主。
        小萝莉在卫螭和谢进来的时候,就欲盖弥彰似的把本来面对着门口的脸转向别处,眼角,偷偷的向门口转,不停的偷瞧谢。
        行礼过后,各人坐下,小兕子首先跑了过来,爬卫螭腿上,让他抱着,仰头,道:“兕子要吃酸酸甜甜的蛋糕!”
        卫螭哈哈笑着,点点她的小鼻子,道:“行!等着,我去给公主拿。”
        说着,就要放下她,兕子不依,靠卫螭怀里,道:“兕子也要去。”
        卫螭抬眼望了豫章公主一眼,豫章公主道笑着点点头,卫螭这才抱着她出去,去地窖盛果酱去。
        卫螭领着兕子出去后,谢淡淡地笑着,看向那个故作不在意的小公主,道:“豫章殿下,这位小公主是……?”
        听谢问起,那个小萝莉才扭过头,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谢,就像只还未驯服的小马驹,有股可爱地倔强与戒备,谢看着她,想起那天在宫里见到她一个人躲着偷偷哭,却假装坚强的样子,越发觉得这丫头可爱。
        豫章公主道:“这是我十七妹高阳。”
        高阳公主?!以谢地修养与镇静,也忍不住一惊,想不到这么可爱的一个小丫头,就是将来历史上那个性格激烈,骄纵放肆的高阳公主。
        “卫夫人认识我十七妹吗?”
        豫章公主看出谢的异样,询问道。高阳公主听豫章公主这么一问,有些紧张的看着谢,小马驹似的眼神,有丝紧张,似乎怕谢说出来。
        谢笑着摇摇头,道:“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高阳公主,似乎是挺文静害羞的一个孩子。”
        豫章公主捂着嘴,笑道:“卫夫人说错了,这孩子,平时可野得很,像个小男孩儿似的,又倔又烈,父皇也拿她没办法,说她是匹还没被驯服的小马驹儿,今天听说我们要来卫府,吵着要来,来了不知道为何却又不说话了。”
        “六姐!人家哪有吵着要来!”
        高阳小萝莉不同意了,红着小脸儿,立即反驳,眼睛看了看谢,似乎不想谢误会。谢只是笑笑,没有多说。
        正说着,卫螭和小兕子的笑声传来,却是俩人回来了。卫螭一手抱着兕子小公主,一手端了个瓷碗,碗里装着果酱,身后跟着招弟,招弟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刚出炉的,香喷喷的蛋糕,不过,脸上表情怪怪的,似乎在忍笑。
        进来后,谢和在场的人,看卫螭和小兕子的样子,才明白为啥招弟是那副表情,也跟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卫螭和兕子小公主脸上,沾了好多果酱,嘴边一圈全是红红的果酱,俩人在去盛果酱的时候,做了偷吃的勾当。
        谢无奈的笑着,吩咐招弟:“去打两盆水来,给公主和少爷洗洗脸,一大一小两只小馋猫。”
        卫螭嘿嘿傻笑,小兕子也跟着咯咯笑,众人这才发现,卫螭身上全是果酱印子,罪魁祸首就是卫螭抱着的小兕子,她的小手上沾了好多,全抹卫螭身上了。
        谢和豫章公主一起摇头,豫章公主连忙让小兕子下来,等招弟打来水后,一大一小,俩人一人一盆水,洗手洗脸。
        洗干净后,开始吃蛋糕。卫螭主动担负起抹果酱的职责,先给小兕子和李治小正太抹上果酱,然后给高阳公主抹,最后才是豫章公主和谢。
        把蛋糕给小兕子,小公主很乖的自己端着盘子用木餐叉自己吃,然后是李治,端蛋糕过去的时候,李治小声道:“卫大人,呆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卫螭点头,表示知道了,从他一进来,李治就一脸有事找他的表情。卫螭给高阳公主端过去的时候,高阳公主噘着小嘴,不乐意道:“本宫自己来,不用你。”
        说着,把卫螭抹好果酱的蛋糕盘子推去一边,从椅子上下来,自己端起块蛋糕,笨手笨脚的准备自己来。
        卫螭一愣,这还是小孩子第一次给他脸色看,这个经验太过新奇,他一时有点适应不来。谢抿唇一笑,走过去,弯腰,对高阳公主道:“公主,外子粗手粗脚的,我帮你抹,好吗?”
        高阳公主抬头,小马驹似的,充满戒备的目光,在接触到谢温润的眼神,淡淡的微笑后,小脸儿红了红,点点头,默默的递过自己的蛋糕盘子,害羞的低着头,谢微笑着接过,耐心的帮她抹果酱。
        卫螭在一旁看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意识的扭头看看外面,奇了怪了,今天太阳又没从西边出来,为啥一贯没啥小孩儿缘的谢,居然能得到小萝莉的区别对待,而一贯孩子缘挺好的卫螭,却得到了小萝莉的冷落,难道要变天了?!或是,谢因为怀孕的关系,身上母性光辉太耀眼,让小萝莉主动投怀送抱了?!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六十章 同病相怜
        好了,我技术不太好,抹的不是很均匀,公主不要嫌
        谢抹好果酱,递给高阳小萝莉。她姐姐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平时都是享用某男贡献的成品,很少有自己动手的时候,技术确实不佳。
        小萝莉抬头看看谢,抿嘴给了一个羞涩的小小笑容,接过来,拿起刀叉,自己吃。话说,随着蛋糕的传开,用刀叉吃蛋糕的这套礼仪,也传了开来。宫里有时也从卫螭家的蛋糕店订蛋糕去吃,这些公主、王子们都很熟练这一套。
        谢回去座位坐好,把卫螭原本给高阳公主抹好果酱的蛋糕端过去,自己吃,仰头,刚好迎上高阳公主的眼睛,刚一碰撞,小萝莉就连忙移开去,低下头,一副专心吃蛋糕的样子。谢抿唇一笑,没说什么,继续动作优雅的吃蛋糕。
        这会儿,不止卫螭看出不对了,连豫章公主也觉着有异了。那个平时野得让人头痛的十七妹,今天居然这么反常的乖巧,还一直偷瞧谢,说没有问题都是骗人。
        豫章公主怪异的看了看高阳和谢,高阳年纪小,被她一看,沉不住气,小脸儿红红的,很倔强的瞪着眼,噘着小嘴,迎着豫章公主的目光,分毫不让。谢就不是豫章公主能看出来的,淡定有礼,温和客气,又不与人亲近,俩人水平不在一条线上,豫章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豫章见看不出什么,也不好再探究。免得捅了高阳公主的马蜂窝,闹将起来,那可就难看了。
        吃完蛋糕,李治蹭过来,拉卫螭袖子,要卫螭跟他出去,小兕子也过来,拉卫螭袖子,卫螭受高阳公主打击地自信心,终于恢复了。看,他还是一样受小孩儿欢迎,高阳公主是异数,忽略不计。
        李治急道:“兕子,我有事找卫大人,玩乐等会再说。”
        小兕子很认真的道:“兕子要带卫大人去看看狗狗。”
        李治恍然,道:“一起去,卫大人,请跟雉奴来。”
        卫螭满头雾水的跟着俩小去,到了一看。是只黄狗,无力的爬在一块木板上,见到李治和小兕子,还很卖力的摇摇尾巴,想爬起来。又力不从心,只能那么无奈的趴着。卫螭仔细打量两眼。这狗,估计年纪大了,快死了。
        “狗狗!”
        小兕子蹲下身,摸着老黄狗的头,动作很轻柔。生怕摸痛了它似的。真是个善良可爱的乖小孩。
        李治则急急的拉住卫螭。满脸地焦急,道:“卫大人,我的大黄。这几天一直不吃不喝,它是不是快死了,能救救它吗?这是父皇赐给我的第一个猎狗。”
        卫螭一脸严肃,认真的道:“晋王,我只懂医治人,不懂医治狗。”
        李治小正太充满期望的眼光一黯,低头,含泪道:“卫大人也救不了吗?那卫夫人呢?她会不会……”
        说着,又充满希望的抬起头来,望着卫螭。迎着这样的目光,卫螭的头,摇的很艰难,但必须坚定,十来岁的孩子,该知道什么是死亡了,再哄他有害无益。
        想了想,卫螭道:“殿下,那只狗,太老了,老了就会死。殿下明白吗?”
        “我明白,就像皇爷爷,对不对?”
        李治黯然点头,眼睛里又开始凝聚泪水,看得卫螭一阵头皮发麻,丫就是这种个性,难怪长大以后当了皇帝,居然被自个儿老婆夺了他家老爹辛苦打下地江山。太重情了,李治殿下。
        这话卫螭可不敢接,不过,他倒是有点能理解小正太的悲伤,想当年,他也养过一条小黄狗,死的时候,他都上高中了,哭得还不是那叫一个死去活来,从那以后,他就再没养过宠物,感情负担不了,人的生命,比狗长太多,生离死别,从来都折磨人。
        看着悲伤的小正太,卫螭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于是,卫螭把手搭人家瘦弱地肩膀上,也不管人家是否受得了他的重量,道:“是不是想哭?没关系,我帮你看风,谁敢擅自过来偷看王爷哭,咱上去打得他娘亲都认不出他来。”
        李治有些不好意思,眼睛里还有眼泪,道:“你才想哭,本王堂堂男子汉,才不会为一只狗而哭!”
        卫螭满脸怀疑:“真地?那这是什么?”
        伸手擦了擦李治脸上的眼泪,不得了了,捅了小正太的要穴了,小正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看样子很生气。卫螭赶紧道:“好了好了,不说了。其实吧,哭哭也没什么丢人的,当年我也养过一直黄狗,它死的时候,我一个人偷偷跑到小河边哭了一个时辰。总是用心养了那么久,陪着好多年了,没了都会伤心地,不奇怪不奇怪。只是呢,狗已经没了,我们却还得继续活下去,对吧?哭过了,擦干眼泪,咱还是爷们儿!”
        李治点点头,羞赧地笑笑。卫螭笑着拍拍他脑袋,刚要说话,觉得衣袍被人拉了拉,低头,迎上的是小兕子带着控诉的目光,小兕子:“兕子也要抱抱!”
        卫螭大汗,小萝莉看到他搂李治,拍李治头,觉得受冷落了,人家要求一视同仁。赶紧也搂搂她,摸摸她脑袋,才哄得小萝莉眉开眼笑。
        “死后,会去哪里?卫大人知道吗?”
        一大俩小走到廊檐下,坐到软椅上,李治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满脸求知地望着卫螭,期待着他的解答。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升天堂,貌似这里是东方,不信基督,不信卖糕的家伙;去西方极乐,貌似这是佛教的说法,不过,有欺骗小孩的嫌疑;说下地狱,貌似只有罪孽深重地才会下地狱吧?
        卫螭道:“死了。就消失在人间了。至于去哪里,看个人的运气了。”
        “奶娘说,好人升天,坏人下.
        迎着李治疑问的目光,卫螭又开始纠结了,踌躇半晌,道:“我也没死过,不知道会去哪里!没经验的事情,咱没有发言权,是吧?”
        李治看卫螭的目光。很发指,带着指控:“你好狡猾,卫大人!果然像父皇说的一般,滑头!”
        卫螭还没反驳,小兕子就拉拉他的衣裳,很好学的问:“什么叫滑头?”
        李治看着卫螭,很纯洁的笑笑,道:“兕子,九哥告诉你,滑头就是卫大人这样地!”
        “哦!”小兕子很认真的点头。认真甜甜笑着,望着卫螭,叫道:“滑头!”
        卫螭一脸黑线,觉得有点晕,他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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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嘿嘿,最近看仙侠学会的词句。借用一下。)
        话说卫螭被李治和小兕子拉走后,客厅里就只剩下谢、豫章公主、高阳小萝莉三人,谢对高阳萝莉道:“公主要不要和外子他们一起出去玩?和我们在这里说话,很无趣的。”
        高阳公主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很别扭。又浮上两朵红晕。这样子,逗得谢又是淡淡一笑,也不在管她。与一旁的豫章公主聊天,聊着聊着,说到玩扑克上。话说,扑克、麻将已经在京城传开了,现在是贵族妇女们最喜欢的休闲娱乐。
        说了一会儿话,在豫章公主的建议下,三个人打扑克,谢显然不是此道高手,玩麻将的话,她还能称一声高手,玩扑克,看她一脸的迷糊,就知道水平如何了。
        第一把,被豫章公主大小鬼、四个二两炸下来,谢就晕了。接连输了好几把,连高阳小萝莉都看不下去了,娇蛮地道:“不能这样打!这几张,可以用连子的方法打,两把连子就能把散牌出完,为什么要一直打单牌?”
        谢有些脸红,她的扑克牌水平,已经被卫螭嘲笑过无数次了,今天又被一个小女孩儿指出来,真是木有面子。
        “十七妹,不许无礼。”
        豫章公主连忙说了高阳公主一句,高阳公主撅撅嘴,没有反驳,低头,继续玩扑克。谢笑着,拍拍她的小肩膀,道:“我水平不好,谢谢你。我再叫一个人来陪你们玩,我在一边看看,学习一下好了。”
        说完,把招弟叫了来,让她顶替她的位置,谢则搬了把椅子,坐到高阳公主身后,看她怎么打。
        谢坐到身后,让萝莉公主有点局促,谢察觉,略带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妨碍到公主了吗?那我去招弟那里看好了,预祝公主取胜。”
        说罢,谢转到了招弟身后,扑克大战再次开始。谢有个怪癣,她自己上场打扑克就一脸迷糊,一旦坐在一边旁观,那就是一个绝好的参谋。这个怪癖,让卫螭郁闷地无以复加,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真是无语了。
        招弟在谢的指点下,胜多输少,还是谢顾及豫章和高阳的身份,偶尔故意放水几盘,或是拿的牌特别差,才输了几把。待卫螭领着哄开心地正太王子李治和兕子小萝莉进来,牌局已经白热化了。
        初春地天气,有点暖和的气息。自从谢怀孕,卫螭就规整了一大间屋子出来,铺上平整的青石,在青石上又铺了柔软地牛皮,这是高价从胡商手里买来的。堆满了各种各样,卫螭突发奇想做出来的玩具,还把拆下来的轿车轮子,剥出内胎,当成玩具,堆在玩具间里。
        卫螭决定带着小兕子过去,验证一下受欢迎程度,李治小正太也跟了去,谢知道他们的去向,看看高阳小萝莉,笑道:“今天就到这里,不如我们也跟去看看吧?”
        话说豫章公主也很好奇,卫螭做的那些玩具,都很有趣的样子,点点头,大家一起跟着去。
        一进去,谢和卫螭对望一眼,卫螭轻轻点头,有意无意的,拉着高阳公主一起,和李治、兕子他们一块儿玩。事实再次证明,卫螭对小孩儿的亲和力还是在的,虽然还是一副娇蛮的样子,但高阳公主愿意和他一块儿就是证明。
        豫章公主突然道:“十七妹的母亲,刚生下她不久,就去世了,和我一样。不过,她没我幸运,我母亲去世时,母后身体还好,能把我带在身边亲自抚养。十七妹出生时,母后身体很差,无法亲自抚养她,她是让奶娘带大的,虽然没受过什么欺负,但自幼孤苦,有一次在御花园哭的时候,被父皇遇到,父皇怜惜她,对她有些娇惯,失礼之处,还望卫夫人不要在意。”
        谢笑着摇头,道:“无妨,我不会放在心上,高阳公主,在我看来,很可爱的孩子。”
        豫章公主笑了,道:“我看得出,高阳很喜欢卫夫人,如果可能的话,请多多亲近她。这孩子,或许是缺少母亲的缘故,又倔又烈,这样的性子,小时没什么,大了,恐怕惹下祸端。豫章恳请卫夫人有机会的时候,请多多教导她,不求别的,只希望,同样是没有母亲的孩子,能安全的长大。”
        谢深深看了豫章公主一眼,这孩子,也是一个很睿智的人啊,以前看她温温柔柔的笑着,一脸天真少女的样子,想不到某些地方想得很透彻,皇家的孩子,一个都不能轻视啊。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六十一章 忙碌的晚餐
        导高阳公主?!
        谢非常犹豫。以她认真的个性,一旦答应了,那将会是负责到底,她没有改变高阳公主的信心,历史上的恶名昭彰,让谢理智的却步。
        见谢沉吟不说话,豫章公主继续道:“十七妹对夫人的在意,相信夫人也能看得出来。这孩子,从未像今天这样过,我的请求,过于唐突,希望卫夫人看在一个姐姐为了妹妹的心上,原谅一二。如果卫夫人不肯答应,那么,请卫夫人不要拒绝十七妹的靠近,好不好?恳请夫人能对她和蔼亲切些,给予她一份关爱,不要打击她。行吗?”
        迎着豫章公主恳求的目光,谢道:“公主,您说的教导,我没把握,也不知道能否做好,所以,我不能答应。但你说对她关爱一些,这不用说,我也会去做。高阳公主,还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关爱一个孩子,这是我力所能及,当然会去做。”
        豫章公主这才欢喜的一笑,道:“有卫夫人这句话,卫夫人真是一位认真负责的人,与卫大人又是不同。”
        谢淡淡一笑,道:“天性如此,幼时家教严格,养成了如今的性子,我并不像外子般,擅长与孩子相处,让公主见笑了。”
        豫章公主笑道:“不,卫夫人这样也很好。优雅、端庄、娴静、高贵,感觉很完美。每次看到卫夫人,都想成为卫夫人这样的人。让人心生钦慕。”
        被人夸奖了,谢也没有额外地惊喜,依旧是淡淡的笑着,礼貌的表示感谢:“谢谢公主夸奖,我并没有那么好,公主过誉了。”
        豫章公主也发觉失言,说的太直接了。在谢温润的目光注视中,一不小心把真心话给说出来了。
        因为豫章公主太过直接的夸奖,让俩人之间出现了一阵短暂的尴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卫螭那里。故事已经讲结束,现在几人一起在玩游戏。四人跳棋,鲤儿、高阳、李治、兕子坐卫螭怀里,由卫螭指挥。
        “赢了!”
        高阳公主第一个把所有棋子都跳到对方地盘,做她对手的是小正太李治。卫螭很想鄙视他一下,居然下不过高阳公主,还平时叫嚣着厉害的人呢,不过看他苦着脸地可怜样儿,暂时放他一马。
        “公主好厉害!真聪明!”
        高阳公主一脸理所当然,悄悄扭头看了看谢。迎上谢带笑的嘉许眼神,小脸儿又开怀几分,还羞红了一下。
        玩了一下午游戏,卫螭凭借着过人的亲和力,总算哄得高阳小萝莉对他亲近了几分。虽然还不至于像李治、兕子那么粘他,但对着他的时候。也能露出真正的笑容了,这让卫螭非常有成就感。不过,人家高阳小箩莉,还是喜欢粘谢,安静的时候。都一直坐在谢旁边。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坐着,偶尔偷偷瞧一眼。
        幸好是个女孩子。要是个男的,卫螭极度怀疑,他会多一个小情敌。被谢摸摸头,看一眼都会害羞,这小萝莉也太那啥了。
        到下午吃饭的时候,豫章公主说了,她家皇帝老爸同意她们在卫府用餐。卫螭有些踌躇,道:“公主,也不知公主一餐吃多少个菜,能否透露一下,虽说蜗居简陋,粗茶淡饭的,但咱尽力跟上公主的标准,难得留下来吃顿饭,不能委屈了三位公主和晋王殿下,是吧?”
        只要卫螭一说话,豫章公主就眼睛亮亮地,很期待的看着他,听了总是忍不住的一阵笑,人家美少女功力不够,卫螭的幽默功底太高,时不时的就笑一下。卫螭那厮有些得瑟,不是一个级别,不对称战争,胜地都没有成就感了。
        豫章公主笑道:“卫大人过谦了。我在宫里,或许还没有卫大人府上吃的好呢,母后教导我们要节俭,不能浪费地,卫大人看着做就好,能让我们这些人吃饱就好。”
        卫螭大汗,貌似被人家公主调侃了,美少女就是美少女,处于萌芽期的御姐,可以预见,将来一定能长成一个强势的御姐,前途不可限量。
        卫螭赶紧跑出去吩咐厨房,吩咐上菜。按照四个大人的量上菜,不求量多,但求种类多,除了一碗肉丸子汤,还上了六个菜。
        吃饭的时候,领去饭厅,卫府那一张大餐桌,又是让几位皇家贵冑一阵惊讶,人家宫里吃饭都是一人一张桌子,当然,那饭桌,在卫螭看来,也就是一张小几,算不上饭桌。貌似,卫府地大桌子,挺让人家震撼地。
        “各位公主,晋王,请入座。”
        卫螭肃手让客。谢突然笑道:“高阳公主,可以坐我的旁边吗?”
        高阳公主神情一喜,猛点头,点完头,又有些不确定,怯怯的望望谢,又望向豫章公主,投去询问请求地目光:“可以吗?”
        豫章温和的笑着点点头。高阳公主很欢喜,走到谢身边,小马驹儿似的眼神,让谢看得一阵爱怜,摸摸她头,让她坐下。高阳公主略带羞涩的对谢笑了笑,小脸儿,立马又是一片通红。卫螭琢磨,做谢旁边,高阳公主还能吃进去饭吗?不会是味如嚼蜡,那可浪费了他家厨娘的手艺咧。
        晋阳公主小兕子眨巴着大眼睛,看高阳公主坐到谢身边,扭头望望卫螭,大眼睛中含着两包泪,含着左手手指,右手拉拉卫螭的衣角,道:.子要坐卫大人旁边!”
        太可爱了!卫螭很有藏起来自己养的冲动,忙不迭的点头:“行行,没问题,就坐我旁边。”
        答应完了,才想起貌似还没经过人家姐姐的同意。连忙转头,看着兕子她家姐姐豫章公主。豫章公主笑道:“如此,有劳卫大人了。”
        李治扭头看看高阳公主,又看看兕子,貌似,好位置都被占完了,一个对两个地情况下,处于弱势的男性,只能让着女士们,无奈的耸耸肩。走到豫章公主身边坐下。不用说,耸肩这个动作,也是和卫螭学的,丫卫螭带坏了人家纯洁的小朋友。
        谢吃不了太多,经常把食物分给高阳公主,高阳公主抬头望着谢,谢就对她温和的笑笑。谢很细心,发现她不是很喜欢吃鱼肉,就道:“府里的鱼肉做的不错,没有腥味儿。公主请尝尝,鱼肉吃了对身体很好的。”
        谢只是这么说了一句,高阳公主就乖乖吃了下去,让豫章公主一阵惊奇。她家高阳妹妹,在宫里用膳的时候。从来不吃鱼肉,即使告诉她已经采用了新地做法。不再腥臭了,她也不肯吃,想不到谢只是这么一句话,她就吃下去了,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毫无疑问。这顿饭很受欢迎。就是卫螭可怜了一些,基本没吃多少东西,就忙着照顾一桌大小。基本上,虾仁,全他剥好分给几人的,鱼肉,全他剔好刺分出去的,偶尔还要照顾身旁的小兕子,不让她吃出一张小花脸儿。最忙碌者,非他莫属。可让他别去操心,他又做不到,照顾他家的孕妇谢,都习惯了,每个人面前,都堆了一座食物堆成的小山,伺候一桌大小吃饱喝足,卫螭才端起碗,就着汤,吃下去两碗饭。
        吃饭过程中,高阳公主的眼神,不时在忙碌的卫螭和优雅进食的谢身上游移,卫螭那种恨不得长八只手,把所有人都照顾到,明显父爱泛滥的德性,让人家高阳小萝莉很是惊奇。
        卫螭笑着解释:“我们家吃饭地时候,不喜欢仆人伺候,都自己动手。有什么需要,请尽管说,我做就行。”
        虽然说,穿越之后,使唤仆人很自然了,但卫螭和谢都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有仆人在一旁伺候,自个儿吃的津津有味,让人家在一旁看着,就是龙肝凤胆,也是食不知味。卫螭原以为以谢家的条件,她应该习惯了,谁知道人家谢说,她们家吃饭的时候,佣人也不伺候地,只是负责上菜,上完之后就分开吃饭,不兴在旁边站着看。
        卫螭的评价是,还算没有全部堕落成没人性地资本家,虽然已经脱离了群众,但还没有泯灭人性。这话一出,得到的是谢不忿的嗔责,说卫螭胡说八道。
        用过饭,几位皇家贵冑要回去了,刚好卫螭和谢也要去做饭后散步,就着送人出门,一起走。谢摸摸高阳小萝莉的头,温和的道:“公主请走好,欢迎多多来玩,公主能来府里玩,我很开心。”
        谢地话,让小萝莉眼睛一亮,显然很开心,但还是不太好意思和谢说话,红着小脸儿,重重点头,上了凤辇,都还在和谢挥手道别,谢站在门口,目送凤辇远去,才和卫螭一起散步去。
        一边散步,卫螭一边对谢笑得意味深长,笑得谢一阵无奈,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出来,耍什么妖蛾子!”
        卫螭惊喜,道:“哦,夫人,你又学会了一个词语了!不错不错,发音还算正确,就是南方味儿还重了点。”
        谢哭笑不得,重点不是这个吧!看谢地表情,卫螭呵呵笑笑,贼头贼脑的凑过去,小声问道:“夫人,来,给咱说说,啥时候拐骗了高阳小公主来的?未来那么彪悍地主儿,现在对你崇拜钦慕的一塌糊涂,是不是忒有成就感?是不是忒得意?来来,甭忍着,该得瑟的时候,咱绝不笑你!”
        谢苦笑,道:“胡说什么!我又不是你!”
        漫画镜头中,谢的这句话,化作一把飞刀,狠狠插到卫螭背上,真是个巨大的打击。
        谢笑着把上次进宫巧遇高阳公主一个人躲着哭的事情,还有豫章公主的请求,都说了出来。叹道:“我当时也就是动了恻隐之心,看她一个小孩子,哭得那么可怜,安慰她一下,想不到会会变成这样。”
        卫螭安慰她,道:“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缘分呐缘分。”
        故作感叹的语气,让谢又是一阵笑,妩媚的白他一眼,旋即苦恼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并不擅长和孩子相处,特别是那么敏感细腻的孩子,那么刚烈的性子,不好相处,怕伤害到她。”
        卫螭笑着拢拢谢的披风,笑道:“没事儿,照平常的样子来就好。孩子都是很敏感的,不用刻意去做什么,你平时是啥样那就照啥来,真心诚意的,她能感觉到,如果你因此而弄虚作假什么的,等她察觉到,才是真正的伤害。十来岁的小姑娘,又早熟,大部分话都能理解了,平等、尊重,慢慢来,顺其自然就好。”
        谢笑得很可爱,眼睛闪动着波光,道:“你是大唐幼儿园老师,嘻嘻……也算是专业建议,姑且先听听好了。”
        卫螭又有中暑的感觉了,不过是以前一句自嘲的话,姐姐她今天又拿出来说,就算那是事实,但也是悲惨的事实,不知道一直提别人过去的伤疤,那是很不仁道,很不厚道的行为吗?要鄙弃一切不厚道、不仁道的行为呀,谢童鞋。
        俩人一边走,一边说笑,说着说着,说到玩具房去,谢突然问卫螭,玩过大富翁游戏没。卫螭当然玩过,不过,并不怎么爱好,话说,男生还是喜欢格斗类的比较多吧,他就比较偏爱那一类的。
        卫螭说了一大串出名的格斗游戏以及一些做的不错的网络游戏,这姐姐居然都没玩过,更别说听说,卫螭被震得目瞪口呆,直接丢了一句:“姐姐,我越来越怀疑你是火星来的了,快,散步完了我们回家,我要认真找找你身上到底有没有机关。”
        这话,自然又惹来人家美女姐姐的一顿嗔怪和鄙视,很不服气的道:“我也有玩游戏,还是发烧友呢。”
        卫螭虚心请教:“请问姐姐玩的是什么游戏?”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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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14:52:13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六十二章 “资源”利用

        女姐姐很不落俗套的道:“最喜欢大富翁,然后是俄大富翁我还熬夜玩过呢。”

        如果不是考虑到泥地不干净,且太硬,趴下去不舒服,会弄脏衣服,卫螭真的很想用行动表达一下自个儿的佩服!话说,有几个人玩《大富翁》熬夜的?有几个?

        卫螭彻底为他家的美女姐姐倾倒了,满眶热泪的道:“姐姐,俺崇拜你!你就是俺的心中偶像,梦中情人!来,给签个名吧!”

        谢被卫螭的一阵搞怪,搞得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张了张嘴,却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词语来,干脆娇哼一声,扔给卫螭一个后脑勺,径自走人。

        卫螭呵呵笑笑,被美女娇哼了也觉得心情不错,实在是美女姐姐太雷了,让他憋笑很辛苦。这厮折磨着,他家美女姐姐应该属于国宝级的,回去修个密室,保护起来。

        不过,谢这么一说,卫螭倒是灵机一动,如果把大富翁做出来,那可比扑克牌有趣的多了,起码,他家美女姐姐对大富翁的热衷程度肯定比扑克牌高,技术也不至于像扑克牌那么让人晕菜。主意打定,卫螭决定暂时保密,准备给谢一个惊喜。

        和谢一起回到家,嬉皮笑脸的过去,哄了几句,说了N多好听话,做了不少莫名其妙的保证,终于哄得美女姐姐回嗔作喜,人家一脸慈悲的看着他,道:“罢了。看在你这么诚恳,态度还算端正的份上,原谅你了!下次不许再这么取笑我!用你地话说,我们又不是阶级敌人,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咋能互相地市呢?对吧?”

        卫螭大汗,有点委屈,话说,敌视也是他被美女姐姐敌视,他可没想过敌视他家美女姐姐。话反过来说也可以吗?看看美女姐姐好不容易回嗔作喜的脸,卫螭很明智的吞了下去,男人肚里能撑船,忍了。

        春假结束,开始上班了。卫螭又恢复了天天去太子东宫报到的习惯,第一天去,主要是检查下承乾太子春假期间有没有按照他给的计划复健,结果很好,承乾太子很自觉,都抽空自己坚持锻炼。效果很好,卫螭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康复了。

        仔细检查,询问了承乾太子一番。卫螭微笑着向满脸期盼的承乾太子道:“殿下,再坚持一个月。到时候,你就能完好如初,可以骑马纵跃了。”

        “太好了!”

        承乾太子眉飞色舞,一脸的欢喜,很感激的看着卫螭。承乾太子也知道。如果没有卫螭。那他的脚,肯定残废,如果残废了。那他地一切,也将不再美好,或许还有失去的可能。当然,卫螭帮了他很多,所有加起来,足够承乾太子对他心怀敬意和感激。

        卫螭对承乾惊喜的样子,看在眼里,笑了笑,道:“殿下忙坏了吧?出去走走,如何?过了年,诸般农事也开始了,出去看看?”

        承乾太子道:“大妞家也要开始了吧?”

        卫螭点头,道:“是啊,过完年,该做春播准备了,该施肥的施肥,该锄地的锄地,一年之计在于春呐。”

        承乾太子如今不用拐杖,不跑跳做需要足部的剧烈运动,只是徒步走的话,已经和常人差不多了,所以,最近卫螭进宫都不是很积极,最多就是指导承乾太子做一些恢复性训练,让他自己锻炼。

        上了马车,一起出宫,承乾太子主动提议,去的还是卫螭的庄子,田间地头的,已经有人在锄地,准备三月地春播。庄子上的人,卫螭基本都认识,一路招呼着过来,倒也热闹。

        “庄主哥哥,小哥哥!”

        大老远,狗蛋儿的声音就传过来,蹦蹦跳跳的过来,手里拎着一个篮子,大妞在他后面慢慢走着,手里也有一个篮子,看样子很沉。

        “小哥哥,你的脚好了吗?是让庄主哥哥治好地吗?”

        狗蛋儿跑过来,问承乾太子。承乾太子笑道:“是呀,我的脚好了,让你们庄主哥哥治好了!”

        狗蛋儿满脸地骄傲,笑嘻嘻的道:“我知道庄主哥哥一定能治好小哥哥的脚,奶奶和爷爷都说庄主哥哥和夫人阿姨是神医!奶奶说,什么病他们都能治好!”

        这话说的,听得承乾太子一阵笑,卫螭却一脑门儿的冷汗,这应该算虚假广告吧?污蔑、诽谤,不是他指使地。

        “庄主哥哥好,小哥哥好。”

        大妞走过来,向卫螭和承乾太子问好。手里拎地篮子,看样子有些沉,且小心翼翼的,卫螭瞟了一眼,摸摸她和狗蛋儿的脑袋,笑问:“给爷爷送饭和水吗?真乖!真能干!”

        狗蛋儿被夸奖了,只会嘿嘿傻笑,大妞则很认真,有些羞愧地道:“这是大妞应该做的,大妞笨,力气小,不能帮爷爷、奶奶锄地,只能送水送饭。”

        卫螭笑笑,又摸摸她的头,温言鼓励:“不,大妞不笨,很能干了,才这么大,又会做饭,又会洗衣扫地,比我强多了,我看看,做了什么好吃的?大家一起和你送去!”

        被夸奖的大妞,很淳朴的羞笑着,掀开遮挡的麻布,她拎着的是水,难怪那么重,轻的吃食——子做的馍馍,由狗蛋儿拎着呢,连碟咸菜都没有,很简陋的吃食。

        承乾太子和卫螭对望一眼,俩人都有些心酸,承乾太子想起来时带的点心,连忙叫跟在后面的内侍拿过来,卫螭看了看,已经换了,不再是那啥小吴公公了,是个很乖巧,比小吴公公年纪笑了些的小内侍,看他眼圈红红的,满脸同情的看着大妞姐弟,估计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出来,不然。谁会愿意把好好地孩子送去当太监。

        卫螭笑着接过大妞手里的篮子,道:“来,我帮你拎,大妞去帮弟弟拎。”

        狗蛋儿不乐意了,道:“不!姐姐做饭累了,姐姐休息,狗蛋儿来,狗蛋儿是男子汉!庄主哥哥说过,男子汉要保护姐姐!”

        卫螭哈哈笑,拍拍他脑袋。表示嘉许,大妞和承乾太子都笑看着挺起小胸膛的狗蛋儿。卫螭刚接过提篮,那个小内侍就跑了过来,红着眼圈,道:“卫大人,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您做,奴婢来吧!奴

        粗活的。”

        说着,就要去抢卫螭手里的提篮,卫螭笑着让过。道:“这位小公公,没什么,我也是苦出身的,这点儿东西,谁拎还不是一样。走吧。”

        说着,让大妞姐弟带路。去田里看他们的爷爷、奶奶。狗蛋儿还是蹦蹦跳跳的,不过,倒是知道小心,不敢把篮子里的东西撒出来,小脸儿很认真。倒还真有几分小男子汉的样子。

        到了田边。见到卫螭和承乾太子也来了,卫螭给拎着篮子,大妞爷爷和奶奶赶紧从田里上来。卫螭笑着道:“领小公子出来转转,刚好遇上大妞、狗蛋儿,就一起过来看看。”

        大妞爷爷道:“哪能让您给拎东西,大妞这丫头也是不懂事!”

        卫螭笑着道:“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大妞这孩子多好,才这么点儿大,做饭洗衣扫地,都一把好手了,有这么好地闺女,那应该夸,咋能批评呢?要不得,要不得!”

        大妞爷爷憨厚的笑笑,找了个地方,摆开水和馍,让卫螭他们一起吃,卫螭连忙说吃过了,承乾太子也让拿了点心上来,说是很喜欢大妞姐弟,特地带来送她们的。

        推辞了几句,承乾太子执意要送,不收就扔了,大妞爷爷才做主收下,一家四口蹲在田边吃饭。卫螭和承乾太子站在田边,看了看。大妞爷爷和奶奶都是老人了,虽说精神头还好,但比不上年轻人了,一早上,就挖了一小块地,卫螭看得眉头一皱,如今人人都忙着给春播做准备,要来帮俩老,那也是在自家做完之后。

        卫螭想了想,道:“殿下,借您的侍卫用用,可以不?”

        承乾太子恍然大悟,明白卫螭想做什么了,愣了愣,笑着道:“子悦真是好打算,行!我今天带出来的人,随便你支使,我在旁边看着,谁让你不满意,直说,我收拾他!”

        两人相视一笑,承乾太子把小内侍叫了过来,吩咐:“小石头,去把今天跟来的侍卫都叫出来,一个都不许留。”

        “是,殿……公子。”

        被叫做小石头的内侍小公公飞跑而去,不一会儿,一群十来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骑着马来报道,踩坏了不少农田,大妞爷爷和奶奶脸色一变,眼中带着惧怕,卫螭眉头一皱,看那些人的眼光很不良,承乾太子也是满脸青色,这些手下也太无用了。

        卫螭朝身后跑得气喘吁吁的小石头勾手指,问道:“你没说给他们这里是农田,不能骑马吗?”

        小石头跑过来,脸上还有一道鞭痕,道:“回卫大人,奴婢说了,可金侍卫说,如果公子出了什么事,谁都担不起,不准拦阻,还打了奴婢一鞭子。”

        “谁是金侍卫啊?”

        骑着马来地侍卫们,看到卫螭和承乾太子的脸色,也知道好心办坏事,闯祸了。领头那个,牵着马,闪闪缩缩的走出来,一脸谄媚的笑容:“卫……卫大人,小的金友桂。”

        卫螭懒洋洋地,指指田边大妞爷爷的锄头,道:“知道那是什么吗?”

        “知道!”

        “会用吗?”

        “您看您说地,小的也过过苦日子,锄头当然会用。”

        “很好,栓好马,自己过去拿起来,看到没?田还没挖好呢?既然你会用,那就不用我教了,好好挖地,别让你们家公子爷失望,明白不?”

        金侍卫脸色一变,双拳捏了捏,似乎很生气,刚要发怒,承乾太子冷冷的声音响起:“卫大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们今天踩坏了多少农田,等会儿挖完地,全去给人家整理好!不然……”

        承乾太子没说完,只是淡淡地扫了众侍卫一眼,看得众人一个寒颤,连忙跟着金侍卫,栓马,卸甲,因为锄头不够,又跑去庄子上借了不少锄头来,全赶下地去,给大妞家挖地。

        小石头那家伙很机灵,居然从卫府里拿了几个小木凳,甚至还有一副象棋,找了块平整地地,铺开,请卫螭和承乾太子去就坐,下棋打发时间。

        “少爷,公子,这……这些军爷……”

        朴实的老农对那些在帮他挖田的老农,有着惧怕,一时反应不过来,也不觉着是好事,看他快哭地脸就知道。

        卫螭连忙好言安慰,道:“没事没事,来,过来一起,下下棋,聊会儿天,他们是自愿来帮忙的,金侍卫,是不是啊?”

        “是的,老丈请放心,我们是自愿帮忙的!”

        有承乾太子在旁边虎视眈眈,谁敢说不是,就算没承乾太子,卫螭也不是他们敢得罪的,他家太子有不帮他们撑腰。一干侍卫有些郁闷,本以为只是跟着太子出来溜一圈,在卫府吃吃喝喝完了就回去,想不到居然被拉来挖田,众人心中那个郁闷就别说了。

        卫螭在一旁看得那个爽啊,想在他家白吃白喝,那么好吃的吗?他们又不是承乾太子,也不是李二陛下的亲兵,给面子做啥,居然想狐假虎威的给他脸色看,脸色是那么好摆的吗?

        小石头再次被证明机灵,给摆开棋盘后,一溜烟儿跑回卫府,又拎了热茶来,拿了六个茶杯,很自觉的在一旁端茶倒水,卫螭、承乾太子、大妞一家,包括俩小孩儿,一人一杯,很客气的端过去,面对大妞爷爷和奶奶的推拒,只是笑笑,道:“老丈,请喝吧,别客气,您客气了,不喝茶,少爷会责备我的。”

        卫螭看得直点头,对承乾太子低声道:“这小子不错!”

        承乾太子道:“小石头是内侍监分派来的,以往看他老实,今天才看出还很机灵。比那些侍卫好,封师进带的兵,哼哼!”

        承乾太子哼了哼,卫螭没接话,转去与大妞爷爷、奶奶拉起家常来,今天的茶水,咋就这么好喝呢!

        “喂,金侍卫大人,你的地,挖的好浅,让人家怎么播种?咱做事要认真负责,事半功倍,可别马虎。”

        承乾太子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些侍卫赶紧又认真了几分,再也不敢马虎的敷衍了事。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六十三章 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卫螭的“资源”调配下,承乾太子在一旁有意无意的个壮汉的劳动力是可观的,两个时辰下来,大妞家的地,就挖好了绝大部分,只有一小块还要继续努力。

        大妞她爷爷估计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砸得有点适应不过来,还在发懵,呆愣愣的目光,看看那些侍卫,又看看田,不敢相信还真的有馅饼掉他脑袋上了。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了,要给老人家一点适应的时间。奶奶在一旁,招呼着俩孩子,顺便给添茶添水,让小石头在一旁服侍卫螭和承乾太子。

        老人家对小石头拿来那个不用煮,只用热水泡就能喝的茶,很是惊奇。也是,目前的民间,卫螭整出来的新工艺茶叶,还只是高端消费品,民间,多数还是吃团茶,更多的,是像大妞家这样,连茶叶也喝不上的。

        这一下午,大妞和狗蛋儿倒是玩的很开心,围着卫螭,庄主哥哥、庄主哥哥的叫,无论卫螭怎么威逼利诱,丫就是不肯改口叫叔叔,看样子,是准备跟卫螭死磕到底了,真是让人无语泪先流。

        下了几盘象棋,卫螭那在现代还能显摆一下的水平,跟人家承乾太子不在一条线上,看人家笑得那么意味深长,卫螭老脸通红,就知道战况如何了。

        到最后,俩人都下的有些敷衍,随意的摆动棋子,老半天都下不完一局,承乾太子的目光频频往田里转,吓得那些想偷懒开小差地侍卫们。以为被太子发现了,赶紧认真起来,其实吧,人家不是看他们。承乾太子道:“原来农桑之事,如此辛苦、不易。”

        大妞奶奶笑道:“小公子是富贵人家出身,不惯农活儿,其实也不难,老婆子年轻的时候,和老头子一起,这样的地。一天就能挖好大半。”

        很淳朴的笑容,很实在的话语,承乾太子和卫螭都笑了,承乾太子和卫螭能自然说话,一碰上大妞奶奶或是爷爷,他就歇菜,变成腼腆害羞的小少年,让卫螭只能无奈的翻白眼儿。

        卫螭的目光,投到大妞爷爷布满褶皱,又黑又瘦的脸膛上。叹道:“是啊,辛辛苦苦一年忙到头,图个温饱而已,只要能每天吃饱肚子,吃上馍就行。可很多人。还是像大妞爷爷一般,勤勤恳恳的去做。嘴里地粮食,身上的衣服,全都是辛辛苦苦从地里一锄一锄的刨出来的。”

        卫螭有些意兴阑珊,想起了他家的爹娘,小时候。大姐也像大妞一样。做好饭,领着他,背上背着小妹。一起去送饭、送水。卫螭依稀还有点印象,那时候,大姐刚比灶台高不了多少,炒菜都是搬个凳子,站在上面炒,他就在一边帮忙添柴火。卫螭有些出神,想家,喵喵的,触景伤情,就是这么来的,大男人的,眼眶疼,鼻子酸,哪里有树,躲藏一下先。

        承乾太子看出卫螭的异样,笑笑,道:“子悦想家了?”

        卫螭吐了口气,淡淡笑着,道:“无所谓想不想,都没了,俺的家,就在大唐了。只是今天又来到田里,想起过去地一些事情,触景生情,罢了,不说伤情的,还是侃点儿快乐的。”

        卫螭打开话匣子,当着承乾太子的面儿,摆开了龙门阵,从小时候上树掏鸟窝说起,上山下海,捞鱼摸虾,小时候,这些事情,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基本都做过。

        卫螭更是个中好手,一直说到考上大学,一路说来,都捡着开心地说,看这厮现在的个性就能想到丫小时候有多能闹腾,如今说来,也是十分有趣地,带着淡淡的怀念,卫螭自个儿说的开心,人承乾太子听的也开心。

        大妞奶奶捂着嘴直笑,道:“想不到少爷幼时也是如此能调皮。”

        大妞和狗蛋儿则一脸崇拜的看着卫螭,满眼小星星,大妞奶奶赶紧趁机教育狗蛋儿,道:“狗蛋儿,好好养鸡,等卖了鸡蛋,给你攒够先生地束脩,就送你上学堂,将来也像少爷这样出息,光宗耀祖。”

        狗蛋儿小脸兴奋得通红,重重点头:“是,奶奶,狗蛋儿会努力地!等将来狗蛋儿出息了,狗蛋儿要好好孝敬奶奶和爷爷,还有姐姐!”

        “说的好!那狗蛋儿要好好加油了!记住今天说的话。”

        承乾太子率先喝彩,笑着对狗蛋儿道。狗蛋儿嘿嘿傻笑,抓抓脑袋,蹭到奶奶旁边,埋奶奶怀里不起来了,这孩子,看来是害羞了。

        说说笑笑中,承乾太子也不知是不是被卫螭给忽悠晕了,居然想亲自下田去挖地,这可吓了卫螭一跳,堂堂太子,给整下地去,那还得了!

        卫螭劝阻了两句,承乾太子扭头看看大妞爷爷和奶奶,低声道:“无妨,父皇、母后都很重视农桑,母后在宫里亲自种桑养蚕,父皇也亲事农事,我身为太子,自该效仿。”

        人家这话都出来了,卫螭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他心里还有个不可告人地目的,逐随了承乾太子的意,不过,人家太子都下地了,他貌似也没有留在田埂上休息的理由,也跟着下地。

        “殿……公子!”

        承乾太子的下地,引起了一阵恐慌,不止侍卫手足无措,连大妞的爷爷、奶奶都手足无措,虽然不知道承乾太子的真正身份,但也看得出是贵胄子弟,何况还有卫螭这担任了公职的人陪着。

        “小公子,卫少爷,这……这不合适!请……请不要折煞老头子。”

        大妞爷爷连忙劝阻。那金侍卫甚至恶狠狠的看着卫螭,怒道:“卫子悦,你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卫螭无奈耸肩,满腹幽怨没法儿说出来。承乾太子笑道:“无妨。我就是想看看,这粮食到底是怎么种出来的,亲身体验一番。金友桂,别让老丈下来。”

        “是,公子。”

        说罢,承乾太子挥舞锄头,学着侍卫们地样子,挖起田来,地里的侍卫们对望一眼,眼圈红红的。也跟着低头,卖力的挖了起来,再不像刚才的意兴阑珊。

        卫螭也跟着开工,心底看得一阵笑,效果不错,以后,这些就不是封师进的兵,而是承乾太子的兵了。往手里吐了口唾沫,抓起锄头,狠狠挖了下去。话说当年,卫螭也是下过地的人,挖地这种简单活计,不在话下。

        大妞爷爷和奶奶站着焦急的望了一阵儿,被拦着下不了地。只能唉声叹气的,满脸感激、愧疚。大妞爷爷和奶奶低声说了两声,大妞奶奶连忙赶回去了。

        一个时辰后,那些侍卫哥哥们,就像吃了春药似地,一个赛过一个猛。一块地。一会儿就挖完了,没有承乾太子和卫螭发挥的余地。这

        功绩,也就是三米长。四米宽的一块儿,就只挖了卫螭摊开手掌看了看,亮晶晶两个水泡,功夫不如当年了。

        上了田埂,满脚的泥,一起去水沟边随意的洗了洗,套上鞋子,卫螭倒是坦然,摊开手掌,笑叹:“许久没有摸过农桑之事了,只挖了这么一小会儿,手就成这样了。”

        承乾太子也感慨道:“看着已是辛苦,亲身做来更是不易,农桑,国之大事也,关乎天下社稷,难怪父皇如此重视。”

        卫螭笑笑,岔开话题,道:“陛下英明,手上的水泡,先别挑破,养两日再挑,不然会很痛。”

        承乾太子奇道:“子悦不会认为我如此娇嫩,手掌上连水泡都没起过吧?”

        卫螭汗,难道不是这样吗?成天养尊处优的人,哪里有机会去起水泡啊?

        承乾太子道:“我从很小就练习弓马骑射,也是一路血泡过来的,子悦不习弓马,那手,恐怕比我的还要细嫩些。”

        说着,摊开手掌,果然一手地老茧,与卫螭一比,还真是粗糙不少。卫螭感觉自己有些想当然了,这厮手上,除了常年握手术刀的手指有茧子之外,还真是比人家细嫩。说来丢人,今天的劳动,人家承乾太子手上都没起水泡,就他手上有,还号称农家子弟呢,惭愧惭愧。

        汲着鞋子,监督着那些侍卫修整马踏坏的地方,大妞爷爷和奶奶上前感谢,惶恐道:“小老儿今天真是出门遇上了福星,两位身份如此贵重的人,帮我们挖地,还有那十来位年轻军爷们,真是不知该怎么感谢才好,我们又没什么好东西……”

        说着,眼圈一红,开始擦眼泪。面对这种情景,承乾太子显然没什么办法,把目光投向卫螭,那厮当仁不让地站出来,搬出圣人来忽悠人家:“可别这么说,咱老祖宗教导我们,要尊老爱幼,乐于助人。孔圣人不是说过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他们,那都是在实践圣人的话,遵从圣人地指导,这都是应该的!你可别想太多。是不是啊?兄弟们?”

        那些侍卫,看看眼圈红红的大妞爷爷和奶奶,还有一脸儿天真站在爷爷、奶奶身后的大妞姐弟,齐声道:“是!”

        卫螭满意的笑笑,一脸诚恳地道:“看吧?都是自愿地,闲着也是闲着,主要还是为了遵从圣人教导,当然,能帮上忙大家更开心,两位老人家可别多心,好了,天色已晚,我们先回去了。”

        “别忙别忙,也没啥好东西,刚才老婆子回家拎水的时候,给赶做了几个馍馍,不是什么好东西,希望大家别嫌弃,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让大家劳累了一天,不吃过意不去。”

        掀开提篮的盖布,果然满满一篮子地馍,大妞奶奶一个人给发了两个。卫螭当先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笑道:“谢谢啊,那咱就不客气了,说实在的,还真饿了,饿的时候,有馍吃,那可是很美的事儿!”

        卫螭灿烂真诚的笑容,让大妞奶奶和爷爷都笑了出来,还有大妞姐弟,大妞奶奶甚至笑得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牙齿,都很乐和。

        “行了,我们回去了,您二老也快回吧,大妞和狗蛋儿估计该饿了,来,兄弟们,牵上马,扛上自个儿的锄头,回卫府去。”

        招呼着人,卫螭一边咬馍吃,一边挥手告别,领着人渐渐走远,大妞奶奶擦着眼泪,道:“他爷爷,少爷多好一后生,咱真是赶上好时候了。”

        大妞爷爷摸着乱糟糟的胡须,道:“是啊,那小公子也不错,就是腼腆了些,害羞,不过人实在,领着那么一群军爷,把咱家的活儿都给做了,真是不知怎么感谢才好。”

        大妞奶奶拉过俩孩子,道:“大妞、狗蛋儿,记住啰,以后有机会,要记得报答他们,知道吗?”

        已经懂事的大妞,郑重点头,狗蛋儿似明非明的,也跟着认真点头,俩老欣慰的笑了。

        卫螭一路走,一路吃馍,乐呵呵的,把子做的馍,全给吃了下去。承乾太子见状,也跟着咬了一口,粗糙、古怪的口感,让他一咽,差点吐出来,不过还是忍着硬吃了下去,卫螭见状呵呵笑,伸手道:“殿下吃不惯,还是给我吧。其实,偶尔吃点儿粗粮,对身体好,咱争取把你咬过的那个吃完,剩下的那个,给我吧!”

        承乾太子不好意思的笑笑,点点头,继续吃自己咬过的那个,剩下的给了卫螭,卫螭笑着咬了一口,继续吃,正说着,忽然见路边有个馍被扔了出来。

        卫螭脸孔一板,转身走过去,捡起来,拍拍灰收好,道:“子馍,确实不好吃,大家不爱吃,我没什么说的,只说一句,大妞奶奶做了这么些馍给我们,是他们全家好多天的口粮,就因为这儿,他们可能要喝好几天的稀粥。”

        “也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过苦日子,更不知道大家刚才被大妞全家感谢时是啥心情,反正我是挺乐和的,挺自豪的。不喜欢吃的人,把馍全给我吧。”

        卫螭张开手等着,金侍卫望望四周,见大家都没动,也收住了欲迈出的脚。见没人出来,卫螭略刚欣慰,道:“很好,没人给我,我很开心,今后大家有啥用得上我卫螭的,尽管来吱声,我一定尽全力帮忙,就为了感谢今天你们帮大妞家挖地,谢谢!”

        卫螭鞠躬,有个侍卫红着眼圈,吸吸鼻子,咬了一口馍,道:“娘西皮的,这东西,小时候常吃,老子还真喜欢吃!好多年没吃到了,还真想!”

        “就是就是,当年我娘做馍的时候,我就在灶台旁流口水,想着念着都想吃呢。”

        “唔……味道不错!老奶奶手艺真好!”

        ……

        嘻嘻哈哈中,大家都把手里的馍吃了下去,卫螭和承乾太子对望一笑,承乾太子道:“孤很开心,也很自豪,手下有这么好的人,回去东宫,大家摆酒庆功,不醉不归!”

        “殿下英明!”

        嬉闹声,传出好远。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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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17:34:59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六十四章 大头蒜还是大蒜瓣儿
        我看,你改名叫卫忽悠好了。”
        送走承乾太子一行,卫螭回到家,吃了四个分量十足的子馍,他有点撑,饭那是不用吃了,喝碗汤,给身体增加点营养,陪谢用餐,侃侃今天的奇特经历,顺便显摆一下手掌上的两个水泡。劳动者,那可是最光荣的人。
        谢开始还能笑嘻嘻的调侃卫螭,待看到他两只手掌上亮晶晶的水泡,秀眉一皱,反倒心疼起某人来,放下碗筷,拉过他的手掌,似乎想去碰触一下,不过又怕弄疼了卫螭,满脸关切的道:“疼吗?就你爱逞能,多少年没碰过,冷不丁的去做,当然会不习惯。”
        听着谢的抱怨,卫螭心里比喝了蜂蜜还甜,有人关心,有人心疼的感觉就是好。卫螭笑着摇头:“不疼,只要不戳破,养几天再处理就不疼了,放心放心,我很有经验的。”
        “有经验下次也不许再这么做。”
        谢嗔怪了一句,才又重新端起饭碗继续吃饭。卫螭端着自个儿的汤碗,一边喝一边傻笑,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陪着谢吃了晚饭,谢体恤卫螭,俩人就在自家花园里走了两圈,说起给庄子上的佃户们发家致富的事情来,卫螭感叹:“我不是农业大学的专业人员,只是老家搞农业致富见过一些东西,现代流行的立体生态农业发展,在大唐是不行的,首先一个问题。技术,能透光的薄膜,咱没有,玻璃,咱也不会做;其次,是交通运输问题,就算咱种出来了,卖哪里,怎么卖,交通运输是个大问题;最后。是保鲜问题,现在可没有冰箱,所以,啥立体发展生态农业是不可行地,咱要有取舍的去做。”
        “那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琢磨出点儿门道来了,等我先实验一下。嘿嘿,咱要做有独家技术,别人模仿不来的,长安的市场就这么大点儿,可不能供过于求了。”
        “成叔向我说了好几次。家里的鸡蛋不够用,长安城内鸡蛋紧张,蛋糕店的人,都跑老远去收鸡蛋了,你看。我们在养殖业上做文章如何?”
        “养殖业,饲料是个问题。容我想想,要不易仿造的,到哪儿,都要警惕假冒伪劣。”
        谢笑笑,伸手与卫螭的手交握。俩人一起回屋。回到卧室。炕上堆了一堆东西,谢起身收拾进衣柜,卫螭好奇看了两眼。全是些缝制好的小衣服、小鞋子,很可爱。
        “给我看看!”
        卫螭一骨碌爬起来,拿过来一边翻看,一边问道:“现在就要准备了吗?我觉得还早呢,来,夫人,给我看看,肚子鼓起来没?”
        谢微笑着,任由他掀起衣裳查看,道:“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可能鼓起来,现在还看不出来呢。这些婴儿服,都是招弟、鲤儿、刘嫂她们做地,我不会女红,刘嫂说,准备早一些比较好。”
        卫螭拿着小衣服,躺回床上,搂着谢,向往道:“看到这些小衣服,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让咱们的孩子出来了。”
        “傻话!十月怀胎,从一颗受精卵到一个胎儿,需要很长时间呢。如果在现代,现在去照B超都照不出来呢。
        小俩口躺床上,乐滋滋地翻看那些可爱的小衣服,经谢建议,都是柔软的棉制品,有连体的,也有单件儿的,除了可爱,还真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了。
        看着看着,卫螭突然叹了口气,道:“去年,我妈到我那儿玩儿,我陪着去逛商场,每次经过婴幼儿商品区,她就叹气,然后开始唠叨,说我那么大个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说她当年有我那么大年纪的时候,我三姐都会打酱油,肚子里面都已经怀着我了。哎呀,当时把我郁闷惨咧!想不到不过一年时光,咱不止娶了个美女做老婆,还马上就要做爹了!人生大起大落的也太快了。”
        谢抿唇笑,荡漾着妩媚波光的眼睛,水汪汪地凝视着卫螭,突然贴上去,亲了一下,欢喜的钻卫螭怀里,她也想不到,只是一年的时光,她会有现在这么快乐的生活,以前,那是无法想象的。说说笑笑中,俩人睡去。
        “卫大人。”
        早上起来,卫螭跑去找周木匠沟通了下制作大富翁游戏地问题,然后才掐着时间进宫,到宫门口,被人叫住,回头一看,却是李恪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庞。赶紧行礼:“小臣见过吴王殿下。”
        话说,刚过完年,休完年假第一天,李二陛下就颁布了一系列地圣旨,贞观十年,鲁王李元昌变成了汉王,蜀王李恪变成了吴王李恪,反正是好大一串儿的人,封号变动了,就卫螭还是一个四品小官,但他很满足,不用上早朝的官位,那就是好官位。
        “卫大人这是要去东宫?”
        “回吴王,正是。”
        “本王也听说,太子的脚伤,因有卫大人神乎其技,一天好似一天,没有落下遗憾,真是可喜可贺。”
        卫螭盯了人家俩眼,看人家一脸诚恳,眼中也一片真诚,罢了,权当他说的是心里话。卫螭道:“吴王过誉了,这都是小臣应该做地。尚药局郎中地职位,可不能白担,医生那是小臣的本行,救死扶伤,那是职业道德。”
        “职业道德?这词倒是新鲜有趣。”
        李恪略一思索,明白了其中含义,笑着道。卫螭嘿嘿笑笑,谦虚了两句,虽说这吴王李恪,风度翩翩,给这厮的印象还不错,但在宫内行走,他又是天天接触承乾太子地,该回避的,那还是得留点儿心眼儿,免得徒惹话说。
        “如吴王殿下没有别的吩咐,那小臣先走了。太子那里,还等着小臣去复健呢。”
        “如此,那我就不耽误卫大人了。”
        两方告别,卫螭向东宫去,李恪向他家娘亲地寝宫去,临了,回头望了望卫螭的背影,若有所思。
        卫螭到了东宫,小石头就迎了上来,道:“卫大人请稍等。太子殿下尚未下学,吩咐奴婢在这里等候卫大人
        大人稍坐。”
        “行,那我等一下。”
        卫螭径自找了个椅子坐下,等着承乾太子。隐隐约约的,从里面传来辩论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似乎在说啥农桑、社稷之类的,卫螭有些同情承乾太子,还真是每天都好好学习。以期天天向上。
        卫螭坐了一会儿,无聊,便出去廊檐下站着,望着园里的花儿出神,神游物外之际。感觉有东西撞在腿上,低头一看。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儿,撞到他腿上,受力的反作用力,一屁股坐地上了,嘴一扁就要哭。眼睛里含着泪水。一脸想哭的样子。
        卫螭赶紧蹲下,抱起他,赶紧哄:“你是谁家地小宝宝?真勇敢。摔倒了也不哭,来,我看看。”
        也不知是真的听懂了卫螭的夸奖,还是被卫螭这陌生人给吓的,小男孩儿还真的不哭了,眼泪还含着,就是没落下来,怯怯的看着卫螭,动也不敢动。
        卫螭给他拍去灰尘,让他站地上,扮鬼脸逗他,逗得那孩子眼里还带着泪水就笑开了,很开朗可爱的一小孩儿。
        “象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奶娘呢?内侍呢?”
        正哄孩子,承乾太子的声音响起,小男孩儿一见他,眼泪立即掉了下来,哭着喊了声“爹爹”就立马抛弃卫螭,奔承乾太子那儿去了。
        这一声爹爹,让某男倍受打击,当场石化,同样是男人,咋差距这么大涅?他家的孩子还在孩儿他娘肚子里呆着呢,人家承乾太子的孩子就已经会叫人了,差距啊!
        “殿……殿下,这位小朋友是……”
        承乾太子笑道:“这是我地长子李象,封中山郡王。”
        “啊,原来是小郡王,我在这儿站着,他跑过来撞我身上跌倒,在我面前儿没哭,一见殿下就哭了,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卫螭抹抹脸,赶紧送上夸奖,坚强,男人要坚强。正说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当先一个年轻美丽的宫装少妇,急急奔这儿来,一脸的忧急,待看到承乾太子怀里地小李象,担忧的神色才一宽,行礼之后,道:“象儿,你怎么能乱跑?让娘担心死了。”
        卫螭眨着眼睛,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美少妇就是承乾太子地夫人,传说中的太子妃,悄悄打量两眼,年轻、漂亮,气质也不错,一看就是很大家闺秀的感觉,和他家谢有一比,承乾这小子真有艳福。
        “娘。”
        在承乾太子怀里的李象,天真地笑着,唤了太子妃一声,还是乖乖的靠承乾太子怀里。卫螭赶紧行礼,退到一旁,让人家一家人说话。正好遇上下学出来地东宫三师,今天是魏征。
        “下官见过魏大人。”
        “子悦有礼。”
        魏征把卫螭拉到一旁,低声问:“殿下近几日出宫,去地是子悦府上吧?”
        卫螭点头:“是的,殿下的伤,已渐趋好转,需要多走动,这个是经过皇后娘娘和陛下同意地。”
        魏征道:“医学上的事情,老夫不懂,自是由子悦说了算,老夫不会过问。老夫要说的是别的。”
        卫螭心中打鼓:“别的?别的啥?魏大人请说。”
        魏征道:“近来,太子殿下越来越用心,虚言渐少,实际越来越多,于农桑,于民生都有一套自己的见解,再不像以前,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不知这是谁的功劳?”
        卫螭冷汗淋漓,面不改色,跟着道:“是啊,不知是谁的,可能人年纪长了,这阅历、见闻啥的都跟着长了吧?”
        魏征很意味深长的笑笑,道:“或许真是如此也说不定,陛下召见老夫还有正事,先走一步,太子殿下,有劳卫大人了。”
        说完,魏征老头走人,留下卫螭咬牙切齿,丫装什么大头蒜啊?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待太子妃走后,承乾太子过来,卫螭才嘀嘀咕咕的过去检查复原情况,心中诅咒魏征出门就碰上个大石头,摔死丫的。好像严重了点,那摔伤好了,最好来找他治疗,他一定会用酒精好好“招待”魏征大人一番。
        待复健完毕,卫螭出宫,刚出东宫大门,小黄公公已笑眯眯站在那里等着,说是李二陛下召见,让卫螭去见驾。
        卫螭一愣,赶紧把小黄公公拉到一边,低声问:“小黄公公,咱俩也算老交情了吧?认识也不是一秋两秋了,来,给我说说,是不是魏征那老头子告我黑状,所以陛下才要召见我?”
        小黄公公笑着道:“哪能啊!卫大人多心了,魏征老大人为人正直,他从不告黑状的。是陛下要召您去,前几日就想召见您了,不过,您休年假,陛下说,如果修年假的时候召见您,您可能又要说苛政猛于虎了。”
        卫螭大汗,李二陛下还真是体恤“员工”,他这算是有不错的福利吗?
        心中嘀咕着,跟着小黄公公到了太极宫立政殿,卫螭进去,立政殿里,只有李二陛下一人,连左右都退下了,卫螭回头一看,小黄公公也很自觉的站门外,没进来。这阵势,让卫螭心中一阵忐忑,不会是鸿门宴吧?
        赶紧一边行礼,一边打量李二陛下的老帅哥脸:“臣卫螭参见陛下。”
        “起来吧!”
        李二陛下还是一副平常的表情和语气,还很和蔼的让卫螭坐下,待卫螭坐稳之后,突然慢悠悠的说出一句:“卫螭,你好大胆子!”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六十五章 一生只说一次
        么又是这一句?!
        话说,李二陛下认识卫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李二陛下心里应该有评价了吧?呆呆迎着李二陛下平静如渊的目光,卫螭还有空想别的。愣了半天,见李二陛下的眉头越皱越紧,才赶紧回过神来,很诚恳的道:“陛下,臣刚才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小臣到底哪里胆子大了,还请陛下明示,您知道,小臣笨。”
        李二陛下很平静的看了卫螭半天,看得那厮心中直打鼓,琢磨甭管什么罪,先跪下认了再说之际,李二陛下突然笑了,道:“手伸出来,朕看看。”
        “哦!”
        卫螭很老实的伸出手。李二陛下又道:“手掌摊开。”
        这下,卫螭为难起来了,话说,挖了一小块地就起水泡的手,实在没脸见人,和谢显摆,那是因为谢是典型的大小姐,卫螭也就是忽悠她一下,逗她玩儿。和李二陛下显摆,貌似没什么乐趣可言,还可能被挖苦。
        看出卫螭的犹豫,李二陛下平静的面容,终于解冻,露出一丝淡淡的笑,问道:“怎么?想抗旨不遵?大理寺的牢房还有空位,想去住一住?”
        卫螭倒抽一口气,不带这么威胁的!于是,可怜巴巴的伸出手,苦着脸道:“小臣不敢,陛下请看吧。”
        两只手掌摊开,已经没有昨天晶亮,但还是一样显眼的几颗水泡,就那么明晃晃的长手上。这厮在心里唉声叹气,没面子,相当滴没面子。
        卫螭怀着必死地决心,等着李二陛下鄙视的时候,李二陛下突然道:“原来你真的把承乾带去挖地,胆子果然不小呀,卫螭!”
        “哪儿啊!小臣胆子不大,陛下可别冤枉臣。”
        卫螭嘿嘿傻笑着,挠挠脑袋,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待回味过来,不由失声惊讶:“原来陛下是唬我的?”
        李二陛下意味深长的笑笑,摸着胡须,略带感慨,卫螭估摸了半天,道:“太子殿下和臣,也就是下地体验了一会儿,多数都是那些侍卫大哥们挖的,这不,陛下都看到了。臣只挖了那么一点儿,手就成儿这样儿了!惭愧,太子殿下还好,他说,因为经常练习弓马骑射的关系。手上老茧不少,挖那么点儿地。还不至于长水泡,就臣比较丢人。”
        李二陛下终于笑开来,指着那厮道:“卫螭呀卫螭,你还真诚实。”
        卫螭当仁不让:“那是,陛下。诚实是臣最大的优点。是座右铭来着。”
        李二陛下摇头叹笑,道:“卫螭,妙人也!你这玩伴。做的不错。”
        被李二陛下夸奖了!卫螭又有些不经夸了,嘿嘿傻笑一阵,道:“陛下,既然臣玩伴儿地工作做的不错,那啥,罚的两个月俸禄,是不是可以免了?要不,再多奖励一些?”
        李二陛下盯着卫螭看了会儿,道:“想要奖励?行,朕奖你半年俸禄。”
        “谢陛下。”
        卫螭赶紧谢恩,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勤俭持家,致富之道。卫螭乐得见牙不见眼,还没乐完,人李二陛下道:“现在来说说,你让东宫侍卫去帮你家佃户挖地的事情,此事,你又有何说法?来,说给朕听听。”
        卫螭纠结半晌,忽悠道:“陛下,这件事吧,是这样的。那些侍卫大哥多是穷苦出身,见大妞家如此艰难的条件,两个老人家要挖那么大块地,于心不忍。于是,在太子殿下的建议下,大家决定进行一场有意义的伟大活动,这个活动的代号,就叫忆苦思甜。”
        “忆苦思甜?!”
        李二陛下笑道:“有点意思,继续说。”
        卫螭躬身领命:“是,陛下!侍卫大哥们,那都是好人呐,见到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地里辛苦劳作,仿佛看见了爹娘辛勤劳作地身影,触景生情,不胜感慨,看今朝,忆往昔,大家此起彼伏,深刻认识到我们如今的生活是多么美好。为了更好的珍惜今天的美好生活,更加不能忘记贫苦的过去,忘记过去,那就是背叛历史,是该遭唾弃和鄙视地!”
        “又考虑到,咱做人,就应该做一个纯粹的人,一个高尚地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尊老爱幼,那是咱华夏的传统美德,于是,大家决定发挥助人为乐,互帮互助的精神,主动帮助两位老人挖地。陛下您是没见到呀,当时那场面,那景象,叫一个热火朝天,太子殿下与臣,深受感染,也决定参与忆苦思甜活动,好好体会美好生活来之不易的艰辛。向陛下,向天下所有地农民们致敬!”
        李二陛下啼笑皆非,道:“这与朕有何关系?”
        卫螭道:“咋没关系,关系可大了,陛下。要想有美好地生活,就要拥有安定的环境,这环境,那还不是陛下带领着众大唐将士,一刀一箭的拼来地,可以说,没有陛下的英明领导,那就没有现在美好幸福滴新生活!”
        “陛下代表的是啥?陛下代表的就是天下,就是我大唐的江山,就是我大唐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农民那也是黎民百姓中的一员,向农民致敬,就要向陛下致敬。是吧?陛下。”
        卫螭侃侃而谈,似是而非的道理,一把把丢出来,大有忽悠晕李二陛下的架势。李二陛下听得一阵笑,道:“卫螭卫子悦,朕以为,不应该让你在司农寺任职,真是可惜了你的口才。”
        卫螭傻眼,赶紧道:“陛下,臣说的可都是真话。”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忆苦思甜……很有意思的一个活动。不过,就算你是出于好意,让侍卫去挖地。那也是公器私用,功过相抵,不赏不罚,该罚的那两个月俸禄,还继续罚,奖励地半年俸禄取消,你可有异议?”
        “回陛下,没异议。”
        卫螭郁闷的摸
        ,敢情闹半天,还是舍不得那半年俸禄。李二陛下而且,卫螭有绝对的证据可以证明,李二陛下也就遇到他才这么抠门,绝对是在逗丫玩儿,如果是别个,早就爽快的赏赐了,所以说,这是歧视,该鄙视。一定要鄙视。
        君臣俩正你来我往的斗着玩儿时,小黄公公的声音在外面恭敬的响起:“陛下,魏王求见。”
        李二陛下道:“宣。”
        不一会儿,魏王小胖子进来了,一段时日不见。丫的肥肉又见涨了,圆圆的肚子。直追怀胎七月的孕妇,卫螭保守估计了一下,以丫这个肥胖地速度,过不了半年,就能赶上怀胎十月的。就是不知怀的是男是女。
        卫螭在焉儿坏焉儿坏的恶搞魏王李泰的油肚的时候。李二陛下道:“卫螭,朕今天召你来,就是提醒你。不能只做承乾、治儿的玩伴,朕的泰儿,也不能忽略了,改日承乾再与你一起出宫的时候,记得叫上泰儿,记住没?”
        卫螭有些为难,这魏王泰,鼻孔都快与天同高了,人家又自认学问人,看不起他这没有学问的小医生,这……算是代沟吧?有代沟地两个人,沟通都不行,出去一块儿玩,能玩到一处去吗?李二陛下这是要把蝴蝶和飞蛾放一起啊!话说,虽然都长着翅膀,可俩人明显就不是同类,不能在飞蛾翅膀上画几个圈圈就算蝴蝶,是吧?
        卫螭道:“陛下,臣要学问没学问,要修养没修养,既不是鸿儒大学,也不是啥了不起的人物,魏王殿下,学问高深,臣惭愧,实在不敢自居玩伴。再说,这一个巴掌拍不响,陛下不能只问臣的意见,还得问问魏王殿下的意思,是吧?”
        李二陛下略带意外的看了卫螭一眼,转向李泰,问道:“泰儿,你地意思呢?卫子悦这小子,学问虽然不行,不过,还是有点小门道,承乾跟着他,可长进了不少,你也是朕的儿子,也不能落后啰!”
        李泰小胖子看看卫螭,道:“父皇,儿臣以为,学业为重,人生有涯而学无涯,儿臣唯恐学习地时日不够,何敢嬉戏玩乐!请父皇明鉴。”
        小胖子这话说的,卫螭很想过去揍他两拳,但考虑到人身安全问题只得作罢。不理卫螭暗中腹诽,李二陛下赞誉道:“泰儿能如此想,也不枉为父的教导,朕很欣慰。不过,子悦曾说过,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整天闷在府里读书虽说能增进学问,但出去走走,也能有不少获益。承乾近来日趋稳重练达,即是常出去走动的功劳。”
        “是,父皇,儿臣谨遵教诲。”
        小胖子很会说话,难怪能让李二陛下那么喜欢,难怪历史上会成为承乾太子的有力竞争者。
        卫螭赶紧道:“陛下,太子殿下地脚伤已无大碍,再过得几日,如今行走已能如常人一般,只要再继续锻炼几日,弓马骑射,也绝不影响,到时,就再也看不出脚踝曾经受过伤了。臣以为,魏王殿下专心学问,还是不易打扰为好,请陛下明鉴。”
        这话说出来,李二陛下深深看了卫螭两眼,对李泰道:“既然如此,那泰儿还是专心学问吧,你先回去。”
        “是,儿臣告退。”
        李泰看了卫螭一眼,退了出去。待李泰走后,李二陛下阴恻恻地道:“卫螭,你果然好大的胆子!”
        卫螭慨然而言:“回陛下,臣只是个普通人,臣有喜恶,自是再正常不过。”
        “你此话何意?”
        卫螭忍了又忍,实在憋不住了,厮不想体验那种想上大号又找不到厕所的痛苦,直接道:“陛下,臣有句话忍好久了,实在忍不住了,请陛下准许臣说出来!这种话,臣这一辈子,也就只说这一次!”
        李二陛下淡淡颔首:“说吧!”
        卫螭咬咬牙,反正谢肚子里已经有一个了,也算有后了,先说了再说,不然,还指不定以后会出什么乱子呢!这厮和承乾太子走这么近,估计以后有什么,也难脱干系,还是趁现在为时尚早言明为好,早死早超生!
        “陛下,您代表地是大唐万里山河,陛下跺跺脚,天下都要震上几震,不像臣这样的,跺跺脚,最多蹭起点儿灰尘,就算是脚跺残废了,地面都不见得会凹下去一点儿,臣可以任性,可陛下不行!臣可以有喜恶,可陛下不行!所谓天子一怒,血流千里。如今大唐的储君是承乾太子,陛下所有子嗣中,摆在第一位的应该是承乾太子!臣不会说什么关乎江山社稷的话,这些臣不懂!臣只知道,别人家的父亲,可以一碗水端平了,可陛下不行,陛下的水,三分之二要给太子,三分之一才能给别人,给予不恰当的希望,只能带来毁灭!”
        李二陛下大怒,斥骂:“卫螭,你放肆!妄言天家之事,你不想活命了?别仗着朕宠你,你就不知轻重!”
        卫螭抬起头,诚挚的眼睛,迎着李二陛下森冷的目光,道:“陛下,您知道我的,知道我有多怕死,您一直说臣是个滑头。臣能活着,是得天之幸,我比谁都珍惜自个儿的命!可是,臣打心眼儿里,不想看到将来陛下难过,不想看到将来皇后娘娘伤心,陛下,人心都肉长的,能伤几次,陛下,请您想想先皇吧!”
        李二陛下粟然一惊,怒道:“卫螭!你妄言!来呀,拖出去,打三十杖!”
        卫螭平静的跪下,谢恩:“谢谢陛下。”
        说完,灿烂一笑,李二陛下迎着他的笑容,指着他的手指抖了抖,结巴:“你……你……”卫螭已经站起身,自个儿走出去,领打去了。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六十六章 贤妻良母(上)
        动是魔鬼!丫绝对是魔鬼中的究极体!直谏这种活儿术含量,除了魏征那嫌命长的老头子,别人实在胜任不来,风险系数太大了。
        被打了三十杖,下下到肉,那感觉,那滋味,绝对妙不可言!喵喵的,可以骂李二陛下的娘吗?貌似不行,骂了就不是打三十杖的问题了!那骂执行命令打他的人,可以么?貌似也不行,万一丫记恨,最后给他来几下狠的,让他下半生就在床上渡过,那多划不来。所以,虽然很丢脸,但卫螭决定不再忍了,眼泪,就让它痛快的流下来吧。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丫没被打过三十杖。
        卫螭一边挨打,一边哭,当然,是无声的哭,只见眼泪不停流,没半点儿声那种。哭着哭着,感觉脸上泪水太多不舒服,厮还有心情对拉着他双手的俩人说:“两位,放了我的手,可以么?我向祖宗发誓,绝对不乱动,咱只是掏手绢出来擦眼泪,或者,两位帮忙,帮我把手绢拿出来也行!”
        “……”
        执行的侍卫,也是妙人,见卫螭如此,居然道:“卫大人,忍忍吧,还有五杖就打完了,一鼓作气好些,否则,您更难受。”
        “那好吧,这个问题上,两位是专业,咱听从专业建议。”
        撸起衣袖,胡乱擦了下脸,继续挨打。“啪啪啪”几下,总算完了,掏出手绢擦了擦脸。卫螭扯着嗓子喊:“咱的小黄公公哎,黄大善人哎,帮忙找俩人来送我回家吧,动都动不了了!”
        小黄公公苦笑着过来,身后带了四个侍卫,吩咐他们抬起卫螭,送这厮回家。小黄公公道:“好卫大人,为了让陛下消气,您就是装,也装点悲伤难过地样子出来吧。”
        卫螭不乐意了。把脸转向小黄公公,道:“你没看我满脸泪痕吗?这还不够悲惨吗?想我堂堂男儿,被打得当众流泪,这多悲惨的事儿,简直是惨绝人寰,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再没我惨的了!”
        小黄公公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摇摇头,送卫螭回家。卫螭让他直接送回医馆。那里有他家孙大大义兄在坐诊,咱也要顾及孕妇的感受,先把伤口处理好再说。送回医馆,卫螭让人去蛋糕店提了蛋糕、饼干来给四个侍卫,感谢人家送他回家。完了,咧开嘴。扯着嗓子开始嚎:“大哥啊,小弟快要疼死了,快来救命啊!”
        卫螭这么一嚎,人家孙大大还是慢条斯理的,还有空摸胡须。道:“来了来了。”
        卫螭满脸幽怨的看着慢悠悠的孙大大义兄。抱怨:“大哥唉,救命如救火,越快越好。哪能像您这么慢?人命关天哎!”
        孙思邈瞟了卫螭一眼,似笑非笑道:“愚兄看你还能清醒的喊疼,还能抱怨,应该能多撑一会,慢点来比较好,不然,你这与伤口沾一起的裤子,你要愚兄一次全撕开?”
        卫螭倒抽一口冷气,赶紧摇头,平时没看出来,看他家孙义兄一脸慈祥地好人样儿,原来,丫也有这么阴狠的时候,要真把贴在伤口上的裤子一次性揭开,估计这厮又要体会一次三十杖板子落到屁股上的感觉了。这下,这厮没异议了,瘪瘪嘴,恭敬道:“有劳大哥了。”
        孙思邈这会儿彻底笑了开来,道:“你也就要这样才能收拾你,多大个人了,还不安生?”
        卫螭揉揉鼻子,嘿嘿傻笑,不敢接话,敢情,他家孙大大义兄是担心他,有些生气才这么对付他。话说,他有这么顽劣,需要动用这种方法吗?伤员应该被优待吧?
        当然,这话卫螭只敢在心里嘀咕,不敢说出来。万一他家孙大大义兄听了一个激动,手一抖,不再这么耐心、细致的帮他清理伤口,而是一下全揭开,那他的乐子可就大了。
        处理外伤,当然是用卫螭带来的西药来的方便些,先洗干净伤口,找来云南白药洒上。并不是什么深的,伤筋动骨的大伤,不建议扎绷带,就这么光溜溜地爬着,卫螭开始头疼要怎么给谢说了,冲动是魔鬼,深刻的教训啊。
        孙思邈又是似笑非笑的表情,问道:“怎么?现在开始头痛了?给大哥说说,你准备怎么给弟妹说?”
        卫螭傻眼,这话问的……孙大大咋能这么八卦,太破坏形象了。卫螭连忙脸孔一板,严肃道:“这是私人事务,不能外泄的,恕不奉告!”
        孙思邈笑呵呵地道:“嗯,还能这么贫嘴,说明伤不重,愚兄也就放心了。愚兄叫人送你会农庄。这药,也是成药吧?”
        孙大大拿起卫螭没敷完的云南白药闻了闻,卫螭很是佩服,只是闻了闻味道,就能判断出来是中药而非西药,果然是强人。卫螭赶紧道:“是啊,不过,这个配方是保密地,药效不错,大哥拿一点儿去研究看看,看是否能做出来。”
        孙思邈点头,眼睛里,神采斐然,果然是学者型医生,一听研究,比谁都积极,卫螭自认比不上,只能拜服。
        被卫文带人抬上马车,卫螭道:“卫文,你先回去,告诉成叔情况,先别声张,暂时别让夫人知道,等我回府之后再说。”
        “是,少爷。”
        卫文一溜烟儿跑去,卫螭爬马车上,慢慢的颠回去。回到农庄,成叔早就一脸焦急紧张的等在门口,一点儿都不意外的,成叔旁边,卫螭看到了他家美女姐姐的身影,还好,没直接板冷脸给他看。
        “我先看看伤口。”
        谢直接上了马车,淡淡吩咐,卫螭哪敢阻拦,反正两口子,给老婆看看光屁屁也没啥。谢仔细了看了看。淡淡看了卫螭一眼,看得他心里直突突,谢却一脸地平静如水,让人把他直接抬回卧室。
        卫螭直接被抬
        ,趴炕上,扭头看看谢,还是一脸平静,找来棉签地伤口,卫螭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扭动一下身体,牵动到伤口,让他疼的抽了口冷气。
        “别动!”
        谢终于说话了,卫螭心中这才一松,还好,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话说,这姐姐就是不板着冷脸,也挺有威严地。
        “那啥,这个伤口吧。其实是……得儿,我还是从头交代吧。”
        卫螭搜肠刮肚的在想说辞,还没等他想出来,觉得光溜溜,凉凉的大腿上。一点一点的有热热的东西滴在上面,卫螭叹息一声。赶紧从头到尾的交代出来。
        卫螭道:“那啥,我觉得,早点解决比较好,趁着事情还没有苗头的时候,如果苗头明显了。那以我们和承乾地关系。会有大麻烦,是吧?”
        谢停下手,眼圈红红的。眼睛里那汪卫螭最爱的湖水,似乎马上就要决堤满溢出来,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卫螭,不说话。卫螭叹息一声,挣扎着爬起身,搂住她,道:“以后都不会了!我保证!哎呀,疼疼疼!”
        “都让你别乱动,你还动,快,趴着。”
        重又爬回炕上,额头上,全是刚才疼出来的冷汗。谢拿手绢帮他擦着,道:“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有些事情,不让你做比你让做困难,或许,你还真有一些歪运气,每次都能大难化小难,遇难呈祥。”
        呃……这话是夸奖还是批评啊?!
        “只是简单的陈述事实。”
        谢一边说,一边擦眼泪。卫螭默然,道:“你放心,我说了,一辈子也只说这一次,尽人事,听天命。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以后,不关咱的事了!这么欲仙欲死的滋味儿,尝一次就够了,咱还想和夫人你多生几个孩子呢!咱种马后宫别人家孩子地目标还没实现呢!”
        “德性!”
        谢忒不忿的嗔了一句,摸着卫螭的脑袋,轻轻在他伤口周围用手指压了压,道:“明天请孙大哥用针灸帮你化瘀,好的应该会快一些。”
        卫螭愕然,道:“还能用针灸?我这伤口就是孙大哥处理的,丫怎么没说能用针灸?”
        谢淡淡一笑,道:“某人那么能折腾,多受几天苦,长长记性也好,你说呢?”
        卫螭大汗,赶紧识相地沉默下来装可怜,或许,能引动某美女姐姐的恻隐之心,怜惜这厮有伤在身,少讽刺几句,多来点儿女性温柔抚慰一下伤员。
        事实再次证明,美女姐姐也就是面冷心软,卫螭才很可怜地望了她一会儿,她就抵挡不住的扭头他顾,卫螭再接再厉,看得谢终于无奈的笑了出来,伸指点了他额头一下,嗔道:“你也就是欺负我,我怎么就对你狠不下心来呢?”
        卫螭嘿嘿傻笑,忍着伤口疼,蹭了过去,这一天又挨打又伤神的,让他有些累,闻着谢身上让他安心的气息,更加让他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谢摸着卫螭地头,无奈苦笑,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平时看着挺乐和,挺圆滑一人,对某些他自己认同的东西,坚持得近乎固执。不过,仔细想想,能成为他坚守的人,会很有安全感,不用担心会被他放弃。
        因为身上有伤,卫螭总算安分了,动一动都疼,只能乖乖爬炕上,还好,谢陪着他,俩人一起在家看看医书,聊聊天,好好养伤,第二天,孙思邈上门来用针灸帮卫螭处理伤口,卫螭问是否真是为了给他点教训昨天才不帮他用针灸,孙大大倒也坦诚,直言说是,还很意味深长地教训了卫螭一顿,训得那厮再没吭声,乖乖应下。
        卫螭安分在家养伤,但外面可不安静。卫螭刚挨打,就从宫里传开了,第二天,承乾太子就派小石头上门来,送来一大车补品和疗伤药材,说是被李二陛下禁足,不准出宫,只好派小石头来,待他禁足解除,定亲自上门来看望卫螭。
        小石头前脚刚走,秦府、程府、李府、尉迟府四府的老爷子就来了,看卫螭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屁屁,遣退左右,李老爷子道:“给我把前因后果,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以你小侄的滑头,居然被打成这样!说!”
        卫螭也干脆,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说完,还道:“那啥,是做的有些冲动,可憋不住了!再憋下去,那就真有点想上大号又找不到茅房的感觉了!”
        “什么叫大号?”
        “哦,就是解大手的意思。”
        “……”
        四位老爷子对望一眼,程知节和尉迟恭俩人哈哈大笑,李老爷子啼笑皆非,他家老义父秦老爷子直接打了卫螭脑袋一巴掌,道:“你这小子,就是这种臭德性,临死都要贫两句!”
        卫螭嘿嘿怪笑:“那啥,这叫娱乐精神,宁愿笑着死,也不要哭着生!”
        “说的好!”
        程知节啪一巴掌拍卫螭背上,卫螭“嗷”一声惨嚎,含着眼泪道:“程叔叔,你丫是不是看小侄活的太舒坦了?丫想谋杀吗?”
        程知节哈哈笑,李老爷子不阴不阳,淡淡笑道:“这不正好吗?让你小子如愿。”
        卫螭赶紧闭嘴,看样子,李老爷子气得不轻,话说,气也应该气那个打人的,不应该气他这被打的才对!伤员待遇,他需要伤员待遇,大唐木有人权。
        正说着,卫文冲进来报告:“少……少爷,宫里来人了,说是来传皇后娘娘的懿旨的。”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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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莜伶つ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17:43:34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六十六章 贤妻良母(下)
        旨?!
        四位老爷子对望一眼,思虑重重,卫螭倒是没功夫考虑那么多,这厮现在头疼的是要怎么忍耐爬起来去接旨的痛苦,话说,他是伤员哎。
        “卫文,叫人来扶我出去。”
        “少爷,宫里的人说不用了,让少爷躺床上听就好。”
        “哦,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传旨的人进来了,卫螭认识的,长孙皇后的贴身女官郑氏,郑氏进来,看到四位老爷子也在,行了一礼。卫螭苦笑道:“身上有伤,怠慢了,不知娘娘有何旨意吩咐小臣?”
        四位老爷子连忙道:“请稍等,我们先回避一番。”
        郑氏正容道:“无妨,娘娘说,不用回避旁人,四位老国公无须回避。”
        说完,郑氏转向卫螭,道:“娘娘让妾身转告卫大人,常闻陛下言道,说卫家子悦,有赤子之心,以赤心待人,每有铮铮之言,获益良多。今见之,故以相赏,望子悦常秉此心,勿要转移。”
        说罢,郑氏命人放下长孙皇后赏赐的东西,绢五百匹、钱五百,疗伤药品若干,还有投卫螭所好的,专门写了一篇奖励的子。郑氏温言安慰了卫螭几句,转达了长孙皇后的关怀和问候,嘱咐卫螭好好养伤,然后才回宫去了。
        待郑氏走后,四位老爷子笑眯眯的望着卫螭,看得卫螭一阵发毛,都来不及好好体会总结被千古一后长孙后慰问的感想:“您……您四位这么看着我干啥?咱该交代地都交代清楚了,彻底坦白了。四位是不是该宽大处理一下?”
        四位老爷子没管他,李绩对秦叔宝道:“叔宝,咱们回去吧!傻人有傻福,不用咱们操心!”
        秦老爷子颔首同意:“懋功所言甚是,走吧。”
        程知节则嚷嚷:“走啥,难得来一趟,吃了再走。卫小四的小媳妇呢?快让人准备吃食上来,老夫要吃肉丸子!”
        尉迟恭也一脸笑意,直爽道:“程老哥的提议,正合我意。好侄媳。给老夫来两只烤鸭。”
        李绩笑道:“你们这么一说,老夫也有些饿了,思思,随意让人上几样吧,叔宝老哥,还是用完饭再走吧?”
        “甚好,请。”
        说完,四人就出去了,留下卫螭一个人干瞪眼,这……这是看望病人的态度吗?发指!太让人发指了!这厮差点被气死。决定了,烤鸭的方法绝对不传给他们!想吃?行,来卫府,不过,烤鸭只有卫螭这厮会。这厮不动手,看谁能吃上烤鸭。备注,这绝对不是打击报复!
        谢说明烤鸭只有卫螭会烤制,那厮养伤中,烤鸭暂时没法吃上。尉迟老爷子很好说话,让给炸丸子来下酒。谢吩咐下去。还让人给上了几瓶酒。
        给几位老爷子安排好,谢刚要离开,秦老爷子唤住她。道:“思思留一下,我们几个老头子有话和你说,四郎那臭小子,让他一个人呆会儿,别惯坏了他,省的他成天就容易头脑发热,让他反省反省。”
        谢抿唇一笑,在下首坐下,道:“义父和各位叔伯有何吩咐?请说。”
        秦叔宝和李绩交换了个眼色,秦老爷子道:“四郎是个男人,大老爷们儿的,偶尔会有热血上头的时候,以老夫看,你们小俩口,性子刚好相反,不过,你太随着四郎了,让那臭小子做起事来,一点儿顾忌都没有,今后,该管的时候,别留手,也别心软,也该有个人管管他了,不然,还不得把天都捅出个窟窿来!”
        谢淡淡一笑,道:“义父说的,我何尝不知,只是,四郎地性子就是那样,您几位看他乐和的样子,其实受不得拘束,他的性子,管得太严,只会适得其反,宽泛一些,反而他自个儿会有顾忌。”
        四老汉很是暧昧的笑了起来,李绩笑道:“也对,你们小俩口的日子,我们四个老汉不该多嘴。”
        谢脸一红,低下了头,四老汉又是一阵恶劣的大笑,笑罢,吃饱喝足了,四老汉告辞而去,闹得谢和卫螭都有些莫名其妙。
        待谢端着吃食去给卫螭时,就见那厮冲着屋顶挤眉弄眼,一脸无聊至极的样子,见谢进来,脸上的表情,就像解放前老百姓看到解放军的样子,道:“夫人,义父他们走了?都说啥了?”
        谢微微一笑,也不答话,慢条斯理的喂卫螭吃东西,见他一副抓耳挠腮地不耐样儿,噗嗤一笑,道:“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好好管你。”
        卫螭讶然:“不是吧?四老汉这么没良心?我都被管成儿这样了,叫咱往东,绝不往西,叫俺打狗,绝不撵鸡,整个大唐,就俺最模范了,还要咋管?”
        谢白他一眼,笑着摇头,不再搭理他耍贫,若有所思的道:“估计是你被陛下打了三十杖,有些人以为你失了帝宠,想跳出来落井下石,他们几位过来看你,是表明他们的立场吧。”
        谢这么一说,卫螭也明白过来,道:“难怪长孙皇后的懿旨没下来前,他们还一脸严肃,等懿旨来了之后,就把我晾在一边,自顾自吃喝去了。丫真是不仁道,到底是来吃喝的还是来看病人地?没诚意!”
        提起这茬儿,卫螭还是感觉愤愤不平,谢笑道:“是啊,娘娘的这次赏赐,来得还真及时,解了我们许多麻烦。”
        谢说完,看向卫螭,却发现那厮一脸傻笑地在出神,两眼闪闪发光。谢心中一突,忍不住拧了卫螭手臂一把,拧得丫差点蹦起来,搓着手臂,很无辜的问:
        我做啥?不知道打断别人思考是很没礼貌的事情吗?
        谢淡淡扫了那厮一眼,眯着眼问道:“那……你思考什么?说来听听。”
        卫螭又露出那副眼睛闪闪发光地表情。嘿嘿笑道:“你说,以后的新旧唐书,记载长孙皇后地时候,会不会写上今天我受到地嘉奖?咱以后会不会和魏征老头子齐名,他绰号叫人镜,咱的绰号,会被取成什么呢?”
        卫螭陷入YY中无法自拔,欲仙欲死。谢摇头苦笑,纠结半天,就扔出俩字:“德性!”
        在卫螭这种临死也要娱乐一下的死德性下。养伤地日子,除了活动不太方便外,本来不算痛苦,不过,自从谢开始学针灸,被他家孙思邈孙大大义兄扔给谢做试验的活体道具之后,那日子,就过的胆战心惊了,就怕谢一个手抖或是眼花,认错穴位。扎错了,让他尝试干针的滋味,那可就惨不忍睹了。
        “别紧张,放松肌肉,大哥说我认穴很准地!”
        “没错。弟妹聪慧灵巧,二弟放心吧。不要紧张,让弟妹帮你化瘀,这样伤势会好的快一点。”
        孙思邈温和的笑道,卫螭却一脑门儿的冷汗,结巴道:“大……大哥。还……还是您亲自来吧!放小弟我一马吧。我家谢,还……还是再观摩学习一阵吧,要不……咱找个针灸铜人。做人体实验是违法的,咱又不是731部队,是吧?”
        谢忍着笑,道:“现在没有针灸铜人,还没做出来呢。”
        孙思邈也关心的问道:“何谓针灸铜人?”
        卫螭赶紧把后世中医诊所里,家家都有的针灸铜人描述出来,死劲儿的忽悠孙大大:“大哥,您想,有了铜人多方便啊,意义多大啊,这可是功在千秋万代,今后所有学医的人,那得省多少事儿,是吧?”
        孙思邈欢喜的击掌,道:“二弟所言极是!好提议,好想法!有了这针灸铜人,以后学针灸就方便多了,也直观许多,二弟地见识和想法,真真让人佩服。”
        孙思邈不停的夸奖卫螭,夸得丫都快把头垂到炕底下去了。谢好整以暇,道:“大哥,四郎的伤,耽误不得,请大哥继续指点我。”
        还要扎针啊?!卫螭悲愤莫名,迎着谢明晃晃的针尖儿,弱弱的喊出三个字:“救命啊!”
        在付出屁屁上地两个针眼儿后,谢的认穴和动作,已是越来越准确,头两天还要孙思邈指点,后来,已经不用了,能自个儿独立操作了,每天撩起卫螭身上盖地布,深得快准狠三要诀,分分钟搞定,让卫螭又是高兴又是欢喜,谢越来越像中医了,就他还不长进,要努力了。
        趁着养伤的时间,卫螭每天除了充当人体实验道具外,就是爬着看医书,争取赶上谢,话说,人家谢都能独立坐诊了,卫螭还处在学徒的程度,用他家孙大大义兄的话,可以去医馆做小伙计,想坐诊,再继续努力吧。
        卫螭养伤养了五天,整天窝在农庄里,也不出门,这五天内,各种人物,认识不认识的,都送来慰问品,表示对伤员卫螭地慰问,收地所谓的补药和疗伤圣药,已经堆了满满一库房,让他家孙大大义兄眉开眼笑,表示最近一段时间大部分药材都不用购买了,直接用人家送来这些就足够他做好长时间研究了。
        这五天里,也有很多人来看过卫螭,秦威、秦猛,程明兄弟等,还有高履行,每个人来,都是拖着一车礼物,一脸羡慕表情的望着卫螭,然后大吃大喝一顿走人,作风,十分之没有看望病人该有地怜悯和同情,反而让人感觉卫螭挨打受伤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情,高履行甚至很过分的带着他家厨师来的,拉着脸,说什么他家老爸牙口不好,年纪大了,羊肉燥火,想吃点猪肉,让卫府的厨师帮忙调教一下。
        然后,也不知是不是提前约好的几人,就在卫府摆开麻将桌和扑克,临了麻将三缺一,还把他家谢也叫走了。这……这是看望病人的态度吗?
        到晚上,重瘟神走人了,卫螭大手一挥,下令:“以后但凡探病的,礼物留下,人一律不见,全部赶走!”
        五天后的大清早,卫螭一大早迎来的就是小黄公公灿烂的笑脸,以及四个五大三粗的侍卫,人家小黄公公是来宣口谕的,让卫螭进宫,如果他伤没好,走不了,让侍卫抬也要把他抬进宫去。
        卫螭纠结半天,看小黄公公一脸笑意,应该不是什么悲惨的事情,不过,就算是悲惨的事情,人家李二陛下要见他,貌似也由不得他不同意。
        任由小黄公公叫来的人抬进宫去,到了立政殿,由侍卫扶着进去,刚要忍痛行礼,人家李二陛下已经不耐烦的挥手,道:“行了,免了!赐坐!”
        卫螭苦着脸,道:“陛下,谢谢您的恩赐,坐不了,小臣还是站着罢。”
        看卫螭苦着脸的德性,本来还板着脸的李二陛下,不知怎么的,突然笑了出来,问道:“三十杖,感觉如何?很疼吧?”
        说起这个,卫螭就一肚子的委屈,抱怨道:“陛下,这还用问吗?咱的是肉,那是木棍,碰一块儿,能不疼吗?”
        李二陛下笑得意味深长:“疼就好,该让你长长记性!省得什么话都敢冲出口!不过,你丫也没出息,居然边挨打边哭,丢人!”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六十七章 人不可貌相
        这个问题吧,是有内情的!”
        卫螭一本正经,道:“从医学上来说,这屁股吧,是人体肉最厚的地方,布满神经末梢,虽然不伤及筋骨,可打下去吧,疼痛的感觉更甚,打到这种地方,实在忍不了,哭一下,那是身体自然的反应,与丢人不丢人,没多大关系。”
        这也能扯上医学,李二陛下大有瞠目结舌之感,不过,首先要弄清楚啥叫神经末梢。卫螭又做了一次医学名词解释,道:“神经这个东西吧,臣这么说,陛下可能觉得无法想象,咱换个说法。每当人伸出手,触摸别的东西的时候,什么东西摸着细腻润滑,什么东西摸着粗糙,都是靠手上的神经传达给大脑做出的判断。比如说,身体感觉冷热,感觉疼通,感觉麻痒,这都是靠神经来感觉和传递的。用手掌摸手臂的时候,手掌也有感觉,手臂也有感觉,这说明,人体内遍布了神经末梢,可以说,人的一切感知,都是靠神经末梢来完成。”
        李二陛下摸着胡须点头:“嗯,原来还有这许多奥妙,且不管真假,为了反驳朕说你一句丢人,你能说出这么多东西来,也算不错!朕收回你丢人的评价。”
        卫螭再次落汗,虽说还真是为了撇清才掰出这么大段话,可这也是真的,是医学原理啊,李二陛下咋就不相信呢?难道卫螭已经信用破产了?!卫螭认真反省中。
        看着卫螭的表情,李二陛下地笑容渐渐从脸上淡去。微微叹了口气,问道:“卫螭,为何要对朕说那些话?汝可知,没人敢对朕这样说?以你小子的滑头,实在让朕无法相信!记住,只能说实话,不能说假话!不然,朕就不客气的让人在你没好的屁股上,再打三十杖!”
        “陛下,实话的标准是什么?”
        “朕自有判断。你说就是。”
        还真是不客气的威胁呀,想不到堂堂一国元首,千古一帝的李二陛下也会干这种事情,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卫螭抓着脑袋,拧着眉头想了半天,道:“陛下,臣就是忍不住才说的,不然,谁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去说那些话,这不是嫌命长吗?估计。那天出门就没清醒过,一个热血上头就说出口了,陛下勿怪勿怪。”
        李二陛下很平静,淡淡的,几乎是从鼻孔里哼出的声音。道:“嗯。”
        卫螭觑眼看了看,貌似还不满意。那就接着说,这厮道:“该怎么说呢,回到大唐后,遇到了许多地人,许多的事情。我的孙义兄。我家义父、义母,还有李绩伯伯,程叔叔。尉迟叔叔,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晋王殿下、晋阳公主等等,大家一起,经历了许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但总体来说,我觉得,还是开心的多,不开心的少。”
        说到这里,卫螭顿了顿,略带不好意思,赧然道:“我说了陛下别笑话小臣。小臣这人吧,胸无大志,当初在家族里,也没混上什么显赫的职位,学一身医术,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能够赡养双亲而已,快回大唐之前,才升了主刀,差不多就是小伙计升成大伙计的程度,为此,我娘还给我做了一顿好吃的庆祝。我娘从小就告诉我说,只要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在一起就好,平安是福。后来接触了许多病患,发现许多父母想法儿都与我娘差不多,都希望子女们和乐幸福安康就好。”
        卫螭又觑眼看了李二陛下一眼,见人家还是一脸平静地样子,表情滴水不漏,干脆豁出去了,道:“臣也知道,天家之事,本就不是我一个小医生可以过问的,可是,陛下,臣实在狠不下心。晋阳公主那么可爱一小孩儿,让她伤心,臣以为,那是天理不容的事儿。太子殿下,就和许多年轻人一般,聪明、勤奋,有点儿小毛病,可当他确实知道自个儿的错误之后,他会想办法去弥补,去改正!臣以为,犯错之后,勇于认错,不胡乱推卸责任,那就是好样儿的!圣人也曾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天下,真地存在完美无缺的人吗?不见得吧,圣人都还有缺点呢,更何况是常人,只是那些缺点没被人看到罢了,没看到地事情,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吗?臣做不到!人心都肉长的,太子殿下见到大妞一家的可怜状,他也会难过,也会同情,也会想努力去学习,等将来做一个好的继任者,臣以为,这样就够了!”
        “还有皇后娘娘,娘娘的身体,身为医生,臣是最明白地,可但她为太子殿下伤心难过,为陛下分忧解劳地时候,娘娘也就是一位母亲,一位妻子。那么慈祥的一个人,臣也不愿娘娘伤心难过。接着,咱说说陛下。”
        卫螭深吸了一口气,道:“陛下对太子殿下很严格,对诸位王爷、公主们,却很宽松,甚至是偏爱。对太子殿下严格,那是应该的,因为太子殿下是陛下将来地接班人,担负着未来的江山社稷,国祚民生,严格教导,是陛下希望太子殿下好。可别人呢?陛下,如果这在别的家庭,父亲偏爱别的孩子,那无可厚非,像我家,我父亲也偏爱我,这样的情况,在我们这种普通家庭里,最多就是让大哥感叹两句,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在陛下这里则不然,臣昨天就说过,陛下的偏爱,会带来不恰当的希望,这种希望,放任下去,带来的是毁灭!到时候,伤心的还不是陛下、娘娘?”
        “说完了?”
        “嗯,全说完了!出一身冷汗了,这种话,以后陛下可别再让臣说第三遍了,臣胆儿小,经不住第三遍了。”
        李二陛下淡淡笑笑,卫螭说的过程中。他一直很平静地听着,没有像那天似的,暴怒得叫人打卫螭一顿屁股。
        李二陛下沉默了好一会儿,静静地看着卫螭,眼神冷静得几乎冷漠,卫螭心怀坦荡,面带微笑,任由李二陛下直视。这是一招很简单的招式,不过也是很有效的招式,没点儿心性修养的人。就算是心怀坦荡,也经不住几分钟。
        李二陛下幽幽道:“卫螭,朕该说你大胆,还是该说你赤子心怀,不知轻重呢?”
        卫螭很郁闷,语气颇为懊恼的道:“陛下,臣比较倾向傻蛋这个说法儿,估计脑袋真被驴踢了,不然,咋能这么胆大包天的乱说话!”
        二陛下呵呵一笑:“还是那么有自知之明。”
        卫螭不胜唏嘘。叹道:“回陛下,臣优点不多,缺点一箩筐,为了发扬光大,只能紧抓着仅有的几个优点不放。没办法,都是为了生活。”
        李二陛下笑开了。摇着头,指着卫螭。虽然不是开怀大笑,但总比刚才板着脸,平静得可怕好些。
        李二陛下淡淡的笑问:“朕让人打你三十杖?你记恨朕吗?要说实话,不许说什么不敢的空话。”
        卫螭想也没想就摇头。道:“不记恨!臣是该有点教训。长点儿记性了,免得什么话都往外说,保不齐哪天儿就把小命给说没了。臣还没儿子,还没看到儿子娶媳妇儿,没看到孙子出生,人生地许多滋味儿还没尝过呢,现在就死,太可惜,太遗憾了。”
        李二陛下叹道:“你这话,说的倒像七分真,三分假。”
        卫螭傻眼,惊讶道:“陛下,这明明是再明白不过的大实话了,咋能说七分真,三分假?这……这也太不客观,太不注重实际情况了,陛下!”
        李二陛下又是微微一笑,道“当日打了你,朕气冲冲的去皇后那里,皇后问朕,为何生气,朕说卫子悦那臭小子,居然敢顶撞朕,乱言天家事,朕让人打了他三十杖。皇后又问朕你说了什么,朕把你的话给皇后一说,皇后却恭喜朕,说朕有一个好臣子,如此赤子心怀,难能可贵,一心只为朕着想,应该奖赏,而不是责打。皇后说,陛下能容下魏征的铮铮直言,难道容不下卫子悦的尺子真言。朕想了想,皇后说的很对,你的赤子心性,率性而为,朕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只是这一次,胆子稍微大了一些。”
        说到这里,李二陛下似笑非笑的看了卫螭一眼,卫螭满脸惭愧,道:“陛下,估计那天,还真地是脑袋被驴给踢了,事后臣趴在床上养伤没事儿干的时候也琢磨,当时怎么就能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呢,陛下打的好,起码打醒了臣,给了臣一个教训。”
        李二陛下“哼”了一声,高深莫测的冷笑道:“说地对,打了你一顿也好,不打朕还以为你人缘儿不错,朝里、宫里,多的是与你交好地,打了你之后,朕才知道,原来卫子悦也有不招人待见的时候。”
        “咳咳……”卫螭差点被口水呛死,苦着脸道:“陛下,臣可没有结党营私啊,臣也不是啥宝贝能人见人爱,总会有一些人,莫名的讨厌或喜欢某个人吧。话说,不遭人忌是庸才,臣虽然笨点儿吧,但还够不上庸才的边儿。”
        “还真谦虚呀。”
        “那是,谦虚是传统美德,要发扬光大。”
        李二陛下彻底笑开了,温和的看着卫螭,拍拍他肩膀,道:“卫螭,你地话,朕听进去了!也会努力去做!魏征向朕谏言地时候,朕也是这么说,今天,朕也这么对你说。”
        卫螭眼睛一亮,行礼:“陛下英明,臣……臣感激陛下,谢谢陛下愿意听我说话,谢谢陛下宽宏大量,在臣说了那么大逆不道的话之后,还只是责打臣三十杖,谢谢!”
        李二陛下哈哈大笑,道:“卫螭,你丫还真是没学问,连个谢恩都能说得乱七八糟的,有空好好读书,多多读书。”
        “是,陛下,臣尽量努力吧。”
        说起读书,卫螭就头疼,大唐地书,从右往左念,还是竖着念的,他很不习惯,一不小心就会从左往右横着念了,搞得好好一本书,看的七零八落,看到最后,再也没了兴致。
        说起魏征,卫螭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过去,小声问:“陛下,魏大人没说臣啥话吧?他找陛下告过臣的黑状没?”
        李二陛下一笑,淡然道:“为何这么说?”
        “魏征大人丫在东宫门口威胁我来着,小黄公公可以作证。”
        卫螭说的煞有介事,李二陛下笑着摇头,不搭理他,幽幽一叹,道:“卫螭,你真的未满二十?”
        卫螭大汗,背心一片潮湿,面不改色的道:“看臣这么年轻的脸,臣说满了二十,陛下能相信吗?”
        李二陛下打量了卫螭青春逼人的脸蛋儿两眼,道:“确实不像,倒像是比承乾还小的小孩子,不过,满心眼儿里装的,都是些感叹唏嘘,与年龄、外表半点都不相符,人不可貌相,大概就是说你这样的吧。”
        ……囧!
        卫螭觉着,他又被欺负了,不行,要反抗,哪里有压迫,哪里就要有反抗,不然,哪来的解放,可不想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那也太悲惨了。于是,卫螭满脸正色的道:“陛下,与其说感叹唏嘘,还不如说成熟稳重,说臣可靠,人不可貌相啥的,并不能明确的形容出臣的资质。”
        李二陛下:“……卫螭,站过来。”
        卫螭满脸戒备,小心的问:“陛下有何吩咐?”
        李二陛下气定神闲,义正词严:“朕要踹你一脚!”
        卫螭苦着脸,很想跳开,不过,考虑到屁股上的伤势,只能眼巴巴的可怜道:“陛下,臣是伤员哎,不能欺负病人,那不厚道。”
        “滚吧你!养好伤之前,不要让朕看见你!”
        “谢陛下隆恩,臣告退。”
        卫螭一瘸一拐,慢慢的挪了出去,抓住小黄公公,道:“我说咱的小黄公公,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咱是你抬进宫来的,再给咱抬回去吧?”
        小黄公公笑道:“是的,卫大人。陛下早就吩咐过了,您放心,奴婢一定把您送回家。”
        卫螭很满意,笑道:“很好,工作做的不错。”
        待卫螭远去,长孙皇后从后殿出来,温润的目光迎向李二陛下,李二陛下牵起长孙皇后的手,道:“观音婢,你说的对,卫螭确实是个好孩子,叔宝收了个好义子。你说,如果朕也收卫螭做义子,秦叔宝会不会打上朕的宫门来?”
        长孙皇后展颜一笑,道:“臣妾估计,程知节、尉迟敬德、李绩三位老将军会先跑上门来和陛下抢。”
        李二陛下哈哈大笑,道:“说的有道理!那三个老家伙也很喜欢那臭小子!”

    我怎么这么逗,我一定是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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