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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圈叉关系》作者:乞丐妹妹(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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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理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23:29:3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晋江VIP2013.7.9
    总下载数:4 总点击数:211428  总书评数:570 当前被收藏数: 1195 文章积分: 16,262,069

    这是一个身心由不和谐到和谐的圈叉故事,这是一个猛男彻底压倒小白兔的故事。
    某日某女掏出妇科诊断书很严肃的指控楠竹:医生强烈建议你一个星期控制在三次以下,否则你的肾脏将承受不了如此重大负荷!
    正在擦头的猛男朝女主温和一笑,一本正经的陈述事实:你听说过九九射、精表吗?我现在二十八岁,二九得一十八,也就是说我一个星期要做八次。
    说到这,猛男惋惜不已: 这么算来,我还不够努力。
    某女:.........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JQ四射的文文,甜蜜小激情居多,但不是超重口味的肉文,特爱肉文滴亲慎点啊,千万别拿砖头来砸乞丐啊啊~~~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天作之和 春风一度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路陆 ┃ 配角:孟瑞南陆展开林琳琳顾苏顾方淮 ┃ 其它:婚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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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甜公子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07:47:46 |只看该作者
    (1)

      孟瑞南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和我那内定的亲嫂子林琳琳在商场里扫货。之所以用‘内定的亲嫂子’来称呼林琳琳,是因为她确实是我老陆家内定的亲儿媳,至少我爸我妈都这样认为,当然,如果我那亲哥也能这样认为就皆大欢喜了。
        说起林琳琳,就必须提起我那亲哥陆展开。没良心的林琳琳当初接近我,也是因为觊觎我那单纯善良的亲哥。
        林琳琳确实是一肚子坏水,可惜当年我多单纯,年少无知,就被丫人畜无害的小酒窝给蒙蔽了,最后沦落到和她同流合污,坑害我亲哥。大一刚进校门那会,我爸不放心我一个人来学校,就命刚大学毕业的陆展开亲自开他那辆悍马送我过来,我害怕同学带有色眼镜看我,强烈反对,被陆家以及孟家两家人全票否决。不过很快事实就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那是七八年前,大学生都还很朴素友爱,压根就认不出我哥开的是一百多万的悍马,悍马的影响力远远不及陆展开那一副好皮囊,可见当钱和好皮囊相比,大多数女生还是选择了好皮囊。
        我和陆展开一路上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注目,我从小脸皮就厚,可陆展开就不行了,早就红煞了俊脸,那模样甚是惹人爱,我在心里暗暗感慨,可惜了陆展开是我亲哥啊,哪怕他是隔了三代的表亲,我也把他搞到手了。
        别看陆展开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模样,力气可大着呢,左手拎一个,右手拖一个,身上还背一个,仍面不改色的将我所有的东西全部搬到了四楼宿舍。迎接我俩的是从四人间里传出的大笑声,颇有王熙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风范。我率先在前面替陆展开推开门,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大笑的女孩一点也没有王熙凤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的模样,而是个子娇小,眉眼弯弯,两颊还有很深酒窝的软妹子。
        里面的女孩也注意到我俩了,确切的说是注意到陆展开了,大笑声戛然而止,大张的嘴巴还来不及合拢,从这软妹子眼里放出的狼光我太熟悉,从小到大见了无数次能不熟悉?我估计她此刻一定略带懊悔的娇羞:适才见笑于潘郎面前,吾甚是惭愧,宁与其母行苟且之事亦不愿如此,呜呼哀哉!
        那软妹子维持半张大嘴的僵笑大约半分钟之后,终于反应过来,立马闭上嘴巴,眉眼弯弯,笑不露齿,就连跟我俩打招呼的声音也软软的,“嗨,我叫林琳琳,你们可以叫我琳琳。”
        我正在心里暗暗犯嘀咕,想着林琳琳和琳琳有什么区别,林琳琳已经很自然的从陆展开手中接过我的行李,帮着陆展开主动帮我收拾床铺,顺便很不小心的朝陆展开身上跌去,或者在铺床时无意间抓到了陆展开修长的手指,弄的陆展开俊脸爆红,无措的向我看。
        不得不说陆展开是个非常单纯而且绅士的小白脸,谁说我哥傻我跟谁急,他不傻,只是很单纯。
        后来林琳琳还主动带我们熟悉校园环境,购买日常用品,更尽地主之谊带我俩游览名胜古迹,吃遍大街小巷。我顿时对这勤快又善良的软妹子好感倍增,暂时忽略了她对我哥的不良企图。以至于后来丫成功打进敌军内部,即将上位做我的亲嫂嫂,之所以用‘即将’两个字,是因为林琳琳正面临头号大情敌夏晓花虎视眈眈。
        本城的气温平稳的就像本城的房价,持久不降。衣架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夏季新款,套用一句俗话:没有你买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林琳琳被售货员小姐几句忽悠的不知东南西北,眉开眼笑的拿着艳红短裙进去试衣,留我在外面看着恨不得沿着沙发排一排的包装袋。
        就在我百无聊赖的打开包装袋看买了哪些东西的时候,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很独特的铃声,是孟瑞南专属铃声,警察局的报警器嘟嘟的回荡在装潢奢华的旗舰店里,简直有种不伦不类的滑稽。
        在售货员小姐略带疑惑的目光中,我慌慌张张的从包里掏出手机接起,“喂。”
        孟瑞南前几天去HK出差,这个时间大约刚从本城机场下来,温和低沉的声音里有一丝倦意,“在哪?”
        我很想说:管你P事!
        但我没那个胆,谁让人家是大爷,比我有才,比我品德高尚,比我起点高,我在他面前莫名的底气就不足,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明天姑姑生日,我和琳琳出来给她挑礼物。”
        在这里要说一下,姑姑陆云彩就是我的婆婆,她跟我爸是一个村子,一个姓的,当初我还没嫁给孟瑞南的时候,就叫她姑姑,现在也改不掉了。
        “我想你了,回家。”孟瑞南的一贯的点到即止,充满暗示性的话让我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电话那头嗒一声就挂了,林琳琳已经从更衣室里出来了,正站在落地镜前转来转去左顾右盼,衣服是夏季新品,仅此一件,颜色红的非常正,浓艳异常。她转过头来问我,“好看吗?展开会不会喜欢?”
        我很想说陆展开要是不喜欢你,你什么都不穿他都不觉得好看,但考虑到说出来的后果,我很理性的给了一个评价,“好看,你把衣服上五位数字的光芒都给掩去了!”
        于是林琳琳乐呵呵的换下让售货员小姐给包起来,我很自觉的掏出信用卡递给售货员小姐,跟林琳琳说,“我们买完这件就回去吧。”
        林琳琳很聪明,丫一猜就中,“猛男回来了?招你回去陪他睡觉?”
        我很困难的以手扶额,“您能说的不这么直白不?”
        林琳琳不以为意,弯起她那邪恶的眼睛,“嗨,久别胜新婚,猛男这么猛,还不得将你生吞活剥了!”
        猛男是林琳琳给孟瑞南私下里偷偷取的外号,还别说,猛男这个兼具动词和形容词的两个字确实很适合孟瑞南。
        售货员小姐已经拿了信用卡账单过来,我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路陆’。
        别奇怪我和陆展开为什么不一个姓,这就要怪我那充满侠义色彩的妈,路小凤。要说路小凤她喜欢的是儿子,可当年生下我之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将我爸给我起好的陆路改成路陆,然后我就跟着我妈姓了二十五年。
        售货员小姐又展开她那迷死男人不偿命的微笑,“谢谢路小姐,欢迎下次光临。”
        旗舰店就是有一个好处,服务特别周到,见我们东西太多,还有两个男销售员亲自帮我们拎着大包小包一直到送上我的甲壳虫。差点忘了说,我是暴发户的女儿,这话不是我自称的,是孟瑞南这么说我的。既然他说我是暴发户的女儿,那我当然要有暴发户的样子。
        等我将林琳琳送回去,再赶回家的时候,孟瑞南比我先到家,已经洗好澡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了,电视里出现的那些报表我看着就头疼,丫还敢说我是暴发户的女儿,自己不也是一身铜臭味?!
        我是典型的闷、骚摩羯座,内心再狂风暴雨,表面都会很平静,至少结婚快一年了,我还不能完全在孟瑞南面前放心的暴露本性。我跟孟瑞南之所以会结婚,是因为被陆展开捉奸在床,演变至全家人观赏,本着他老孟家要负责的原则,我才能嫁给孟瑞南的,要不然,我哪能攀得上孟瑞南这根高枝,麻雀变凤凰。
        提起这个,我就后悔的想呕血三升。好歹我和孟瑞南还有陆展开,我们三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在我还是未成年少女的时候,我就知道孟瑞南喜欢我爸的姑姑的女儿的女儿,也就是我的顾苏表表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哪知一年前顾苏表表姐不知道跟他怎么回事,居然丢下孟瑞南出国了,我跟陆展开怕他失恋情绪低落,拎了很多白酒去姑父,也就是我公公家,本着不醉不归的精神,陪他一醉解千愁。喝的正尽兴的时候该死的林琳琳杀过来,吓得陆展开先闪人了,只剩下我跟孟瑞南。
        月黑风高夜,正是JQ酝酿时,当下天时地利人和,我和孟瑞南也不知道怎么就喝到床上了,反正我只记得中间猛的一疼,然后我就跟死猪一样失去了意识,等第二天被捉奸在床的时候,我才发现孟瑞南正全身光、裸搂着我睡的正香。呀呀呸的,我守了二十四年的贞操就被他给破了!
        等我被逼嫁给他之后,我才知道丫不就大我三岁,到底是吃了什么,居然这么老奸巨猾,没结婚之前的清高,才学,君子,全是伪装出来的,孟瑞南整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在无数个被迫和他圈圈叉叉的夜晚,我深深认识到了:珍爱生命,远离猛男。
        孟瑞南见我拎着几包东西进来,便放下遥控器过来问,“买了什么?”
        自己不会看啊!
        我很狗腿的笑着回答,“有给姑姑的生日礼物,还有你的T恤,还有....”
        孟瑞南倒是没想到我会给他买衣服,眉梢微挑,勾起嘴角略带讶异,“还有我的衣服?”
        我立马把他的T恤找出来,淡蓝色的,配他白皙的皮肤很合适。
        孟瑞南笑着接过,并没有像电视剧或小说中那样,现场脱下衣服试给老婆看一下,而是随手将T恤搭在了门口的鞋柜上,伸手捏捏我的脸,我的耳朵,手指停留在我的耳唇上来回摩挲。
        火热的眼神,充满暗示性的动作,我要是不明白就真是个傻叉!想到他电话里说那句‘我想你了’,我不禁打了一个颤,强装镇定的拿起T恤在他眼前晃晃,“不先试试给我看吗?我想看看。”
        孟瑞南再次接过,扔到我拿不到的地方,一把将我抱起,低头以嘴唇摩挲着我的,声音暗哑低沉,“先不试,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一惊,立马推他,“我还没洗澡,好臭。”
        我得承认,我特别不想跟他做那事,可是孟瑞南好像特别爱,一日一次,甚至一日N次,我就奇怪了,男人怎么就可以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做、爱,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孟瑞南绝对是典型。
        “没事,等下一起洗。”孟瑞南的声音含糊不清,根本再没空说话,当然,我连问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2)

        孟瑞南将我放在了床上,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的衣服给剥了,随即覆了上来,他的睡衣早就因为我的乱动而胸口大敞,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肌,以前孟瑞南给我的映像就是瘦而且高,完全不能与‘生猛’这两个字联系起来,后来林琳琳无意间知道我的想法之后恨铁不成钢的抄起她的小肉手,给了我一巴掌,“你眼睛没长瞎吧,光看你家猛男那紧翘的臀,结实的大长腿也知道他在床上是个很行的人,还不把你伺候的美美的!”
        林琳琳平时意、yin陆展开也就算了,现在还意、yin起孟瑞南,我不乐意了,“收起你那份心思,要是陆展开知道你不是个邻家清纯小妹妹而是个绝代妖姬,我看你怎么办。”
        陆展开是她的死穴。陆展开单纯,心中的女神也跟别人不一样,他最钟意的就是像小白花一样的邻家小碧玉,要不然夏晓花怎么可能成为林琳琳成功上位的绊脚石。
        “在想什么呢”孟瑞南不满意我的走神,低下头咬了我胸前一口,大手开始向我的大腿内侧抚去。
        他的手仿佛带了电一般,走到哪里,酥麻到哪里,我的理智开始渐渐丧失,大脑开始一片混乱,本能的抬起胳膊抱住他的颈,尽量配合他。
        孟瑞南舌尖一卷,含住了那胸前那颗粉嫩的樱桃,敏感的刺激让我再也抑制不住哼了出来,“你快一点。”早死早超生。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下身被异物入侵,身上的人开始缓缓动了起来,我用力的咬住下唇,不给反应,因为据以往的经验如果我给了反应,那最后吃亏的还是我。
        “陆陆,叫出来。”孟瑞南开始渐渐加快动作,因为情、欲脸色渐潮红,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我不!我坚定的摇摇头。
        孟瑞南闷笑了一声,他灼热的唇吻在我的锁骨上,声音含含糊糊,“你可别后悔。”
        我真后悔了....
        孟瑞南这个禽、兽来来回回的将我折腾个遍,最后还将我翻过来从后面进,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体位,声嘶力竭的爬在床上喊,“你当你是烙油饼呢,混蛋!”
        当然回应我的是继续烙,还伴着粗重的呼吸在我耳边回荡。
        ................
        最后的最后,我被收拾的很惨,孟瑞南身体力行的告诉了我一个道理:不管我给不给反应,都会被收拾,所以 ,最关键的还是要看猛男的心情!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敢惹他,为什么在他面前底气不足了吧?惹毛了他,他会在床上把我折腾掉半条命!
        我是俊杰,当然会很识时务!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全身的骨头还酸疼,身边已经是空的,我以为猛男是上班去了,揉揉发痛的腰,我再也不用忍耐了,大骂出声,“混蛋混蛋混蛋,我祝你早日精、尽而亡!”
        “我要是精、尽而亡了,谁给你性、福?”孟瑞南双手抱臂,闲闲的靠在门框边,勾起嘴角,显然心情是还不错的。
        “我我我....”我没想到猛男今天竟然不上班?完了完了,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我怎么能随便说出口?隔墙有耳啊!
        “你今天怎么没上班?”我快速的转移话题。
        猛男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今天妈生日,我去上什么班。”
        “对啊!”我一拍脑袋,现在都十一点多了,“我忘了请假!”虽然公司是陆云金的,但该有的样子还得做做不是?
        “我已经帮你跟爸说了。”孟瑞南就这一点好,办事很周到。
        我还忘了夸孟瑞南一点,丫很会做饭,毫无保留的说他的厨艺至少能把我甩到月球上,倒不是我矫情,不愿意做饭,而是孟瑞南他嘴刁,丫嫌弃我做饭太难吃。
        刚结婚那会儿,我谨遵路小凤女侠的教诲,既然结婚了就要做个贤妻良母,所以尽管前一天我被孟瑞南折腾到半夜,第二天还是会早起,争取在孟瑞南起床前把饭做好。
        第一天我煮了五个草鸡蛋,他两个我三个,孟瑞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饭桌上被剥好的白鸡蛋,皱皱眉毛,什么也没有说,全部吃了下去。我顿时受到了鼓舞,信心倍增。
        第二天我给他加餐,煮了三个草鸡蛋,外加一碗蛋花汤,孟瑞南眉毛皱的更厉害了,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说,面色阴沉的吃了下去。
        第三天,我再接再厉给他煮了四个草鸡蛋,一碗蒸鸡蛋,外加一碗蛋花汤,这次孟瑞南没有皱眉,没有脸色阴沉,反倒是朝我挑眉笑了,顿时春暖花开般绚烂,我讶异他的胃口到底有多大,居然又全部吃下去了。

        当天晚上孟瑞南怎么都不让我舒服,每次做到一半的时候就会突然间停下来,然后再猛地加速,再停下,做做停停,快要把我逼疯,最可恶的是还勾着嘴角看我难受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我欲、火、焚身的伸手抱他挺起腰往他身上蹭的时候,丫居然彻底抽离,我哼哼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整我。
        猛男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说,“明天还要不要再煮鸡蛋了?”
        我立马狗腿的摇摇头,“不要,坚决不要,我不做了还不行吗?!”
        “不行,我还要做!”孟瑞南立刻不满。
        我怀疑他可能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哪有这么宁死不屈的高尚情操,关键时刻怎能不做,我伸出腿勾住他的腰,表明自己要做的决心。
        许是我欲、求不满的样子太可怕,孟瑞南狠狠亲了我一口,闷笑一声,“陆陆不急,我们马上就做。”
        “在想什么呢,吃饭也不专心!”孟瑞南用手指点点被我弄脏的桌布,提醒我回神。
        “啊...奥....”我故作镇定的冲餐桌对面的猛男笑了笑,很不争气的红了脸,我能说我刚才在发、春吗?
        大概是我脸上心虚的红白不定,他索性问我,“怎么了?该不会是在想什么不该想的吧?有些事晚上想想就好。”
        我差点没把嘴里的清汤全部噗出来,大爷,猜心思也不待这样准的。
        吃完饭孟瑞南跟个资本家似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洗碗的活归我,没办法,谁让我没做饭的天赋只有洗碗的命。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孟瑞南算不算是半个资本家,说起来我这个老婆当的很不合格,因为我只知道他是搞证劵的,别问我证劵是什么东西,我还不清楚。
        姑姑的生日宴在晚上,订在大世界,我一听地名,就猜到是我那暴发户老爹订的,陆云金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显摆,大世界这种销金库是他的最爱,直接导致孟瑞南将我也定位成爱显摆的人,暴发户的女儿嘛,一听就很俗,哪有顾苏什么的,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有内涵的人。
        晚上去大世界之前,我找了一件淡黄色束腰长裙换上,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脖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没有消下去,惨不忍睹,我在心里忍不住暗骂猛男禽、兽不如,明知道今天晚上要出去还故意在我脖子上留痕迹,正值夏季,想遮挡一下都没办法,要在人前秀恩爱也不用这样吧?
        我找了半天才翻出一条丝巾,不伦不类的系在脖子上,回头看到猛男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正靠在衣橱门口,颇有兴味的打量我,“女大十八变,还真有女人的样子。”
        我本来就是女人好不好?!
        我和孟瑞南开车去的时候,正赶上下班时间,路上堵的很厉害,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就等我俩。
        生日宴没有请客人,就是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如果硬要说有客人的话,那就只有坐在陆展开旁边的邻家碧玉夏晓花是了,林琳琳不算,她是我老陆家的儿媳。陆展开他大脑暂时被屎糊住,可旁观者还是清醒无比的,实话实说,我不喜欢夏晓花这块碧玉,不仅仅因为林琳琳是我多年好友,丫林琳琳当初觊觎的是陆展开的好皮囊,可夏晓花就比林琳琳先进多了,觊觎的是陆云金半辈子的心血。
        林琳琳一见我进来那幽怨的眼神就向我瞄来,活脱脱的现代版陈阿娇,好像始乱终弃的那个人就是我,为了不承担这个罪名,我挨着她坐下,扯过她的手给她打气,“拿出你当年攻破四六级的精神,就算陆展开他是昏了头的汉武帝,你也不能当个只会吟唱《长门赋》的陈阿娇!”
        林琳琳摸不找头脑了,“陈阿娇不是那个体态轻盈能欲飞的夫人吗?我记得她跳舞跳的很好,她什么时候能唱歌了?”
        我差点忘了,林琳琳令人望而生畏的不仅仅只有英语,我很想告诉她陈阿娇是皇后,体态轻盈能欲飞的是赵飞燕,但考虑到说出来的后果无非是丫继续跟我争个昏天暗地乾坤颠倒,我理智的快速转移了话题,“菜怎么还没上,好饿。”
        “吃吃吃,就知道吃,礼物都还没给你姑就知道吃!”路小凤恨铁不成钢的伸手给了我一个暴栗,经路小凤女侠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昨天从手工店里拿回来的礼物还没献上,我立马狗腿的笑笑,掏出一个月前就亲自去学习做的陶土泥人,是一对,一个是姑父,一个是姑姑,“我亲手做的,祝姑姑生日快乐,和姑父恩爱永远!”

    (3)

        看姑姑的反应,我就知道这次我的马屁拍的很准,显然她对我送的礼物爱不释手。可见礼物它本身不在于贵不贵重,而是你送的人中不中意。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虽然我是闷骚摩羯座,但我还是在一定程度上遗传了路小凤女侠,很小就会察言观色,投人所好。譬如送公婆就不能送金银这种俗气的东西,关键是要花心思;要是换做陆云金,那就人如其名,得送大气贵气豪气的东西;至于路小凤女侠,我还真没摸透,因为我送什么都会被她熊,反之,要是孟瑞南给她送,哪怕是一根草,她都乐呵呵的,以前会直接在我面前说,“你看看人家瑞男多会讨我欢心,哪像你这个死丫头,专挑我不喜欢的来膈应我。”自从孟瑞南跟我结婚之后,她会跟她打麻将的‘将友’说,“这是我女婿送的,我女婿就是有眼光,挑什么都合我意!”
        说真的,如果不是我长得很像路小凤年轻时候的模样,我真的要怀疑她根本就不是我亲妈,而是孟瑞南亲妈!
        陆云金之所以要定在大世界,是因为大世界是本城最贵的海鲜楼,它最难能可贵之处是招牌上永远都打着绝无国产海鲜,所有海鲜全部都是坐飞机横跨太平洋的舶来品,所以大笔的运费加海关费正完美的体现出了它的可贵是一般海鲜难以企及的。好在来消费的顾客们也都特别配合,即便是吃在嘴里的螃蟹与其他地方基本雷同,但是考虑它们到底是坐过飞机生长在异国他乡的,也就全部释然了。
        陆云金和路小凤都爱吃这个味道基本雷同的大闸蟹,所以孟瑞南想当然的认为我也爱吃,可能他是以为女孩子家怕油,或者是要在两家人面前大秀一把恩爱,特地卷起袖子,很有耐心的撬开蟹壳,卸下蟹爪,剥开嫩肉,放在我面前的盘子里,微笑着对我说,“陆陆,你也多吃一点。”
        不得不说,单论皮囊,孟瑞南可能要比陆展开略为逊色,但孟瑞南胜在很有气质,做什么都有优雅有条不紊,就连剥螃蟹这种油腻腻的活,他也能像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对待它,所以说家教好,底子好,起点高的人就是不一样,像我和陆展开这样庸俗的人是无可比拟的。
        “陆陆,怎么不吃?”孟瑞南见我根本没领他的情,无视他的劳动成果,特地将盘子又朝我面前推了推。
        我堆起笑脸朝他笑了笑,把盘子推给林琳琳,“我最近胃受凉了,给琳琳吃,琳琳就爱吃这个了!”
        正在埋头与螃蟹做斗争的林琳琳听见有人提到她的名字,抬头一看面前已经有一份现成的蟹肉,她有些半是激动半是感慨的抬起油爪子盖上我的手,“关键时刻还是你丫管用,知道我爱吃特地为我剥开。”说着又哀怨的朝正在给夏晓花夹菜的陆展开瞥去,语重心长的说,“男人呐,算个P!”
        她这一句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坐在对面的陆展开给听见了,许是知道这个男人特指的就是他,不知是愤怒还是尴尬,总之是红煞了一张俊脸。
        可坐我旁边的孟瑞南也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我就不明白了,以孟瑞南的智商就算听到林琳琳的话也能想到是说谁的,那他为什么还不高兴?大约五分钟之后,又一份被剥好的螃蟹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终于明白孟瑞南不高兴的原因了,男人,尤其像孟瑞南这样优秀的男人,都希望在他们付出一些之后,女人就一定要承他们的情,即便你明明最爱的是香蕉,而他们送了一箱苹果给你,他们还非想让你做出我很爱苹果的样子。我没有配合,他就不高兴。
        不高兴就不高兴,最好他哪天一生气把我给踹了,这样我就不用每天都跟做那档子事,明明心里有别人了还跟我做,丫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可我差点忘了,孟瑞南是做证劵的,头脑精明的很,见我没反应,又锲而不舍的盛了一碗甜汤给我,“喝点汤,暖暖胃。”
        果然他的目的达到了,正在和公公谈论养狗经验的陆云金颇为满意的点头,“小陆,你看看瑞南对你多细心,你都嫁人了,不能像在家一样任性,要多听瑞南的话。”接着又对孟瑞南说,“瑞南啊,以后小陆有什么不听话的地方,不要顾着我们,直接教训她。”
        孟瑞南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扬起人畜无害的微笑说,“好的,爸。”
        还‘好的,爸’!他就不知道该谦虚一下吗?!
        无论是以前的姑父还是现在的公公,我都跟他合得来,公公适时很公正的夸赞了我两句,“小陆这孩子很不错的,老陆我还很希望能像你这样有个这么乖巧的女儿呢!”
        陆云金嘴上说着我的不好,可是眼中掩盖不住的笑意还是很满意有人这样夸赞他百无一用的废柴女。
        要说老陆家和老孟家来往的已久,要源自于一条叫笨笨的中华母田园狗,早在我们两家都还住在乡下,我还穿开裆裤,记事不清的时候,孟家住我们隔壁村子,原本我们两家的交情仅仅止于见面打一声招呼。直到有一天陆展开正带着我在家门口玩泥巴的时候,突然跑来了一条肚子好大的大狗,我家也养了狗,所以我和陆展开对狗都喜欢,并不害怕它。这条大狗突然间躺在了我家门口,四肢乱动,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问陆展开,“哥,这条狗的肚子怎么这么大,它躺在地上乱动干嘛?”
        陆展开到底是大我三岁,知识比我渊博,很快给我解惑,“它可能是吃的太多被撑到了,所以在地上打滚运动一下。”

        我那时候还很善良,蹲在大狗身边伸出小手替它揉肚子,希望它能消化的快一些,事实证明我不但没能让它消化,反到更让它四肢躁动不安还哼叫了起来。正在厨房做饭的陆云金听到动静出来一看,说,“这是哪家的狗?怕是要生小狗了吧。”
        陆云金是养狗的一把好手,接生狗仔也是毫不费力,不消一会儿,一窝小狗就在我家诞生了,我从来没见过刚出生的小狗仔,很新奇的问陆云金,“爸,这些狗狗这么大,怎么就能从大狗拉屎的地方出来的?”
        陆云金给了我一个当时很难以理解的解释,“道理就像你妈生你一样。”
        “那妹妹就也是从妈妈拉屎的地方出来的?应该很臭吧!”陆展开捏着鼻子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仿佛我是真的很臭。
        我闻了闻糊的满身泥巴的衣服,好像真的有点臭,我陷入了自卑委屈中。
        后来孟家人很快就找了过来,姑父很感激我爸替他接生小狗,二人开始围绕这一群狗谈论起来,从狗谈论到人,一聊之下才知道原来姑母还是和陆云金一个祖宗的,二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越聊越起劲,把跟姑父一起来的孟瑞南给忘在了一边。孟瑞南和陆展开是同班同学,两人也能聊上几句,只有我被丢在了一边,我看看正在忙着打麻将没时间管我的路小凤,又看看正聊的起劲的陆云金,我还是选择加入陆展开的小群体。
        自从陆展开将要生小狗的母狗说成是消化不良之后,我深深认识到了他能力知识有限,所以对于追求平等这样深刻的问题我还是需要了解一下其他人的看法,所以我就扯扯正蹲在地上摆弄小狗的孟瑞南,“哥哥,你也是从你妈妈拉屎的地方出来的吗?”
        孟瑞南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脸上红白不定,半响才吐出一句,“不是。”
        果然,只有我是被拉出来的孩子,我深深的陷入了自卑委屈中。
        这种自卑的心理一直持续到路小凤麻将馆越来越红火,陆云金中一百万彩票,老陆家的小饭馆渐渐变成大饭店,我们全家人成为继孟家之后第二个爆发搬到城里的人,不过不同的是孟家是因为知识而出名,我家是因为中彩票而爆发,前者令人敬佩,后者令人不耻。
        因为两家关系好的原因,陆云金在买房子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孟家的邻居,我和陆展开也得以转学,陆展开和孟瑞南同年级上高一,我则留在初中部上初一,那个时候我仍有着乡下人的淳朴,困扰我多年的疑惑因为乡下不上生理课而一直未解开,直到来城里接触的东西越来越多,某天我放学回家去孟家玩,无意间翻开孟瑞南的生物课本,看了一刻钟之后,埋在书里的头终于抬了起来,对着正在写作业的孟瑞南说,“原来我不是我妈拉出来的!”
        孟瑞南白痴一样的眼神望向我,“果然是暴发户的女儿,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我默默的望向孟瑞南那张满分的数学卷,陷入了沉思中。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姑父头脑很好,学习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当年因为76年那件事辍学,没能参加高考,他对中医一直很感兴趣,读的书多,经常免费给村里人看病,村里人对他一直很尊敬,后来姑父不甘现状,自读医书参加成人高考,不负众望考上了本城的一所中医学院,那个时候考上大学就等于有了铁饭碗,姑父自然而然将姑母还有孟瑞南全部都接到城里去了,等姑父熬成全国知名中医专家教授的时候,孟瑞南也从麻省理工留学归来,再后来的后来,孟瑞南就娶了我这个暴发户的废柴女。
        “小陆”孟瑞南亲昵的拍了拍我的脑袋让我回神,我这才发现一座子人都在盯着我看,我茫然的看向孟瑞南,以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孟瑞南笑着既向我暗示了情况,又回答了她们的问题,“小陆现在还年轻,我们暂时不急着要孩子。”
        路小凤一向开放,无所顾忌,当下就扯着嗓子略带担忧的说了一句,“是不是你们根本没努力啊,瑞南工作虽然重要,但是我们抱孙子的事也很重要啊!”
        我再也忍不住双眼一翻,还要怎样努力,孟瑞南日夜努力,努力的我都快要受不了了!
        姑母则是含蓄了许多,“我看下次我炖一点药膳给你们补补吧,小陆太瘦了,需要好好补补。”
        我矜持的微笑,明智的保持沉默,装聋作哑。
        等我们吃完喝完散局的时候,路小凤还不忘扯着我叮嘱,“死孩子,你得多上心一点,赶紧给我生个孙子!”
        孟瑞南适时的给我解围,“妈,你放心,我和小陆会继续努力的。”
        我无语望天,林琳琳到底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有她从我的眼里读到了忧伤,拍拍我的肩膀,故作感慨的说,“我真担心你会英年早逝!”
        我不解的望向她,林琳琳弯起眉眼,“担心你不是老死,而是被猛男榨干死。”

    (4)

        今晚孟瑞南陪着几位长辈喝了不少白酒,可能是酒劲上来了还是什么,脸颊有些红,看我的眼神也是黑漆漆晶亮晶亮的,虽说还能正常讲话,但因为他一直半搂着我的腰,所以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脚步有些发虚不稳,这样一来回去时候的车子自然而然就由我来开。
        此时陆展开早就丢下林琳琳跟个龟孙子似的屁颠屁颠地送夏晓花回去了,我望着林琳琳那哀怨的眼神,于心不忍,打开后车门说,“琳琳,坐后面,今天太晚了,先在我家住一晚。”可是,我没想到,话一出口,就引来了一片反对。
        “不行。”
        “不行。”
        路小凤和孟瑞南同时开口反对,路小凤一把扯过林琳琳,说,“琳琳跟我们走,我老陆家的媳妇就算是过夜也要在我老陆家,你带回去成何体统。”
        我觉得路小凤这是强词夺理,丫林琳琳屁股上长一颗痣我都知道,在大学洗澡堂的无数个夜晚里,我跟她早就坦诚相见了。
        “陆陆,你今天胃不舒服,回家早点休息比较好。”孟瑞南开口了,“琳琳到我们家,你肯定又要和她聊天,熬夜对身体不好。”
        果然是孟瑞南,一句话说的深情款款,俨然是一个尽责的好老公,看着他们赞许的目光,我就知道他们又被孟瑞南的表象给骗了。
        最终我在众人的目送下开车跟孟瑞南回了家,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孟瑞南从上车之后便全身放松的靠在副驾座上,见我看他就朝我别有深意的一笑,眼中的小火焰一跳一跳的,跳的我心慌。
        一踏进家门我就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匆匆丢下一句,“你先坐着,我给你去放洗澡水。”我不敢看孟瑞南的反应,赶紧躲到浴室里把门从里面反锁,故意动作很响显示我是真的在忙,其实我是坐在马桶盖上摸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平复心情,偶尔会对着门大声说一句,“水还没好,你再等一下。”
        可能是孟瑞南见我磨蹭半天还没出去,开始不耐烦的在外面转动门锁,敲门,“你把门反锁上干什么?”
        我刚平复的小心脏又通通通的加速起来,打开门一看,心跳更是超过了一百二,因为孟瑞南这个不要脸的人居然已经把衣服给脱了!我立马低头不敢看他,不低头还好,这一低头我很不期然的就看见了他□的老二,老二可能是见我第一次在灯光下清楚的和它照面,激动的向我点了点头,我的脸瞬间爆红,此时脸上的温度估计能煮熟一个鸡蛋。
        等我再条件反射抬头的时候,便看见孟瑞南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脸皮一样厚?!好么,这下我是彻底不知道该往那里看了。
        好在孟瑞南并没有过多为难我,直接走进浴室,“帮我拿衣服。”
        我深吸一口,决定不跟他潜在的大男子主义计较,睡衣就放在外间的衣橱柜里,他经过的时候明明就可以顺手带进来,还非要她拿一下,他是大爷还不成吗?
        孟瑞南洗澡出来的时候我正赖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听到动静扭头,孟瑞南半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睡裤,脖子上搭条毛巾,头发湿哒哒的走了出来。其实我很怀疑孟瑞南是个有暴露癖的人,别看他在外面衣冠楚楚的像个正人君子,在家我就从没见过他穿点保守的,更可恶的是他有裸睡的习惯,确切的是做完那事之后裸睡。我一直不习惯他这样,不过我是敢怒不敢言。
        要知道我以前一直是在乡下生活的,我是个思想封建的人,确切的说是在经历过那件事之后,我下意识的讨厌与性有关的任何行为,我总觉得它很恶心,如果不是嫁给孟瑞南需要履行妻子的义务,我宁愿当一辈子老处女。
        我就纳闷,孟瑞南明明喜欢的是我顾苏表表姐,干嘛还要跟我做这么多次,他都不会觉得无聊吗?!其实撇开这些不谈,凭良心说孟瑞南不失为一个好老公,只是,如果他能一个月做一次,或者半年做一次就更好了。
        孟瑞南走到我身边坐下,眉梢一挑,“你去洗澡吧,水还是热的。”
        我立马从沙发上爬起来,他一过来,男性气息就能将我湮没,我害怕这种感觉,先逃为上,乖乖的去找衣服洗澡。
        “等下你先睡,明天要上班,我还有些文件需要整理。”孟瑞南的话隔着电视的声音传过来,听的不太真切,不过有句我还是听见了,他说他要整理文件让我先睡!
        难道之前是我理解错了?看来孟瑞南今晚会睡的挺晚,这样是不是就不用和他履行晚间运动了?太好了!我在心里暗暗叫好,希望他最好工作一夜直接在书房睡!可是面上仍没露出明显的兴奋,声音也是刻意被我压了下来,闷闷的应他一声,“我知道,那等下就我先睡了。”
        因为心里面放下了一个大包袱,所以今晚我心情特别轻松,连入眠时间都比平时快,看看电视便迷迷糊糊的意识渐退。

        半夜里我是被浑身莫名的燥热感给热醒的,总觉得像是鬼压身一样,什么东西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更烦人的是身上痒痒的,难道是窗户今天没关紧,蚊子跑进来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看见压在我身上的俊脸,我上下两件的保守睡衣裤子早就不知道哪去了,浑身发烫的都是孟瑞南强健的肌肤。我在心里哀嚎一声,我错了,我不该低估孟瑞南的精力!
        只是现在这么晚了,再做一次运动,那我明早还要不要上班了?我抓住孟瑞南伸向我腰侧的大手,用残存的理智呢喃,“不要了,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可是孟瑞南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手下却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陆陆,妈让我们要多努力一点。”孟瑞南低头含住我胸前的红梅,声音含糊不清,一只手已经沿着腰滑向大腿内侧,直接在我内裤边缘勾来勾去,不断徘徊。
        知道逃不过了,我紧张的闭上眼睛,小声的祈求这位大爷,“能不能盖上被子?”就算关了灯什么也看不见,可是我还是觉得盖上被子安全一点,虽然这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孟瑞南闷笑一声,还是听从了我的话,捞过滑到床沿的被单将我两罩住。
        被单下,更显得孟瑞南与我的肌肤相贴的是如此紧密,他紧紧抱着我,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紧张,火热的唇吻着我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嘴唇之上,辗转厮磨,声音暗哑无比,“陆陆,不要怕,放松,好好感受这种美妙的体验。”
        还美妙的体验?这是痛苦的折磨好不好?!
        他的身体一沉,挤进我两腿之间,我的腿被迫分开承受他有力的腰身,我能明显感受到他的火热正在我两腿根间跳动,正蓄势待发的抵进我的□,我有些无措的蹬着身下的床单,孟瑞南将我的双腿掠起放在了他的腰上,“夹住。”
        羞人的碰触让我浑身不受控制的发紧,喘息声渐重,更丢人的是我觉得下身正有某种东西不断向外流,湿湿黏黏的又痒又难受。
        “陆陆。看来你早就准备好了。”孟瑞南露骨的话让我想去撞墙,这不是在□,这是在被凌迟处死,我难受的哼哼,“拜托你快点给个痛快!”不要再拿着你的老二在我那里磨来磨去了。
        孟瑞南身一挺,缓缓没入,我下意识的向床头缩,想把那个东西从我身体里赶出去,可孟瑞南却没给我那个机会,一只手将我的两手腕并拢在了一起,固定在头顶按住,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早在我还是黄花大闺女的时候,林琳琳曾经跟我描述过她看小黄书上面描写做、爱的感觉,什么欲、仙欲、死,欲泣欲喜的极致体验,我到现在还能清除的记得她说的好像真的有亲身体验过一样。
        我只觉得有一丝疼痛之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远没有林琳琳说的那么美好,我望着孟瑞南有些朦胧的模样,粗重的喘息,感受着他放任的欲、望渐渐加速与我做更深层次的交流与律动,我再也抑制不住的轻、吟出声。
        等孟瑞南终于在我体内盛开时,我已经累得不想再说话,意识渐渐远离,孟瑞南在我耳边呢喃了什么我也听的不真切。
        果然,因为晚间运动的时间太晚,直接导致我第二天醒的要比往常迟,不过孟瑞南也还没起床,见我醒了侧身将我搂在怀里,头搁在我的颈脖处,脸贴着脸,闭着眼说,“再睡一会,我送你过去。”孟瑞南之所以用送这个词,是因为我平时上班都是坐地铁去的,不是我矫情,有车不开,而是本城的交通太拥挤,根本没做地铁来得快。
        “我坐地铁方便,”我不习惯他这种突来的亲昵,有些不自然的把脸错开,挣扎着要起床。
        “不要乱动!”孟瑞南箍紧我,粗声低呵。他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到身后有根东西正抵在我的屁股上,我我当然知道那是他睡醒的老二,僵着身子不敢再动,惹恼了老二,吃亏的还是我自己。我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刚结婚那会我经验不足,早上起来不听他的话,就想着从他怀里逃出来,赶着上班,结果最后孟瑞南让我班也没上成,连带着自己也翘班,同我来了一个晨间运动。
        好一会,孟瑞南渐渐平复了下来,无奈的放开我,“快起来,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坐车哪有坐地铁快!
        孟瑞南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我一眼,害的我心漏跳了两拍,我立马堆起笑脸,狗腿的接受他好意,“好啊,我马上就起来洗漱!”

    (5)

        就在我裹着被子趴在床上来回找睡衣的时候,孟瑞南已经翻身下床,裸着身体进了浴室,估计是我动作太慢还是什么,等孟瑞南出来的时候我还在床上挣扎,我看见孟瑞南就这么皱着眉向我走来,扯过睡衣往我头上套去,嘴里还在说着,“一早上就是这么被你浪费的。”
        就你不会浪费时间,所以不要脸的随便光着身子来回走!我在心里忍不住嘀咕,如果不是知道孟瑞南的生日在十一月,我肯定就要以为他是个处女座的男人,龟毛又特别喜欢管我,或者说调理我就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其实孟瑞南在其他人面前,尤其是顾苏表表姐面前都是风度翩翩能迷死人的那种男人,可是这种礼遇就从来没在我身上发生过,没结婚之前他还顾忌着陆展开,就算不高兴见到我顶多就是皱眉头还是邹眉头,特别是每次我跟顾方淮偷偷跟在他和顾苏表表姐身后被他发现的时候,他眉头恨不得能全皱在一起,跟我说话也是恶声恶气的,其实我知道他那时候肯定是怕我把他早恋的事给捅出去,他真会小瞧人,我才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呢!
        顾方淮是顾苏表表姐的亲弟弟,和我同年生,不过比我小月份,严格意义上说那就是我的表表弟,不过对方从来没承认过而已。
        “你上辈子肯定是只考拉。”孟瑞南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我,“为什么?”
        孟瑞南伸手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除了睡觉就是发呆。”
        他这么说我,我就不乐意了,头脑一热,补充了一句,“还有吃饭。”
        孟瑞南先是笑,笑着笑着就是大笑,他弯下腰打横一抱,将我直接抱进了浴室,我头晕眼花的哼了几声,好皮囊的人笑起来都这么迷死人不偿命啊,好在我被陆展开无形间增强了免疫力,不然肯定东南西北都摸不找。
        今天起迟了,孟瑞南来不及做早饭,我可以午饭不吃晚饭不吃,但是早饭一定要吃,而且要吃很多,好在孟瑞南和我家人一样,都知道我特别能吃,所以上班经过肯德基时给我买了双份早餐,并且淡淡的提醒我,“这个月最后一次。”
        我既乐滋滋又略带惆怅的接过早饭,闷闷的说了一句,“谢谢。”
        乐滋滋的原因是我难得吃一回肯德基,惆怅的原因是孟瑞南一个月只准我吃两次,而今天早上我一次性吃了两份,这个月的汉堡都已经被我吃完了。
        我刚从乡下到城里的时候,第一次接触汉堡这种洋玩意,并且深深的喜欢上了它,陆云金是从来不管我这些的,在他的观念里能吃能喝才身体倍棒,上初中那会每个月都会多给我一点零花钱,直接无视陆展开的埋怨,不过我和陆展开一直相亲相爱,我能吃汉堡绝对就不能让他喝可乐,所以我不仅请陆展开吃,还请顾方淮一起,因为顾方淮也和我一样喜欢吃汉堡,不仅如此,我俩的爱好也相似,经常厮混在一起,在他面前我才不用当乖乖女,他不但不会讽刺我是暴发户的女儿,还会陪我一起疯。
        本来我也想叫上孟瑞南一起,不过我有点害怕孟瑞南,就扯着顾方淮陪我一起,哪知孟瑞南皱的眉毛都快连在一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可能暴发户的女儿就只知道有汉堡这个东西。”
        不去就不去,我才不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后来孟瑞南还是去了,不过是跟顾苏表表姐一起去的,但一直没有吃汉堡,我猜他可能是讨厌汉堡这个东西,讨厌到看别人吃他都觉得受不了的地步,因为他看我跟顾方淮吃的那么开心,脸臭的跟大便一样。
        不过我不管这些,有人能跟我志同道合就行了,我跟顾方淮这种既是亲戚又是朋友的关系就是建立在吃汉堡上的,以至于后来他出国深造丢下我一个人,再没人陪我疯,没人陪我啃汉堡,在他走的那一天,我既伤心又难过,一个人坐在肯德基里把我们以后的汉堡都给吃了,吃出了一个急性胃肠炎,后来还是孟瑞南路过才把我给搞到医院的,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告知以后再也不准吃汉堡,我下意识的向小人孟瑞南看去,不期然撞见他得意又略带挑衅的眼神,我顿时觉得胃更疼了。
        我曾经想过偷偷的吃,可是不知道是老天爷跟我作对还是怎么的,每次当我准备吃的时候都会偶遇孟瑞南,然后结果是不言而喻的,轻则被没收零花钱,重则还会被路小凤打一顿。
        现在一个月能吃两次还是我舍身冷战换回来的,刚结婚的那会,我实在很想吃,就拜托孟瑞南,丫当时理解错我的意思了,以为我要吃他,很坦然的接受了我的请求,怕我不好意思还自己动手脱光了衣服,看着他眼里的小火苗我颤颤的说了实话,“我想吃肯德基....”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孟瑞南眼里的小火苗瞬间熄灭了,声音也不覆之前的暗哑性、感,冷了好几度,坐起来淡淡的问我,“陆陆你跟我说,你是想吃肯德基还是在想某个人。”
        我是在想某个人,我想要是卖肯德基的那个老爷爷生在中国,我一定去拜师学艺,自己做。

        孟瑞南二话不说,非常冷淡的拒绝了我的请求,我也是有脾气的,当然我不敢跟他明着发火,抵死不配合他,他不让我爽我也不让他爽,结果孟瑞南也来火了,摔门而去,跟我冷战了一个星期,反正我是摩羯座,平时闷惯了,不说话就不说话,就连晚上睡觉我都是抱本书或者抱着笔记本去书房。
        一连一个星期之后,就在我拿着眼镜准备去客厅的时候,孟瑞南先忍不住开口了,“你干什么?”
        我扬扬手里的眼镜,“之前有部片子错过了,今天晚上电视上会放。”
        孟瑞南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在屋里看。”
        “要放到很晚,会吵到你...”孟瑞南浅眠,丫平时还嫌我睡觉不老实,打扰到他睡觉,实在没办法就双手双脚把我箍得紧紧的,我不习惯就箍到我习惯为止。
        “你只管看。”
        看就看。
        顶上的吊灯被孟瑞南关了,我沿着床头滑下坐在地上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里的搞笑广告,不知道有多久孟瑞南低低的声音传过来,“陆陆,你闹够了没有?”
        这人真搞笑,我什么时候跟他闹了?是他自己无理取闹,我专心看我的电视,不理他。
        可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孟瑞南发起火来多可怕,竟然不断挑战他的底线。
        “陆陆,这样好玩吗?”孟瑞南也学着我一样,滑到床头坐在我旁边,伸手掰过我的头固定住,卧室里只余下电视机里微弱的光,孟瑞南的眼神我看的不真切,但也不想看,因为我不喜欢与人对视,我转头让过他的手,可是孟瑞南却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与他对视。
        我不懂他想干什么,他这样我还哪有心思看电视,干脆起身爬上床先滑到被窝里,翻身转向外面。
        我听到孟瑞南似乎冷笑了一声,接着就是遥控器撞击墙面,四分五裂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什么,我立马闭上了眼睛。
        “你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孟瑞南掰过我的身体,向我低吼,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孟瑞南,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他解释一下,“我没有别扭,还有我想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可孟瑞南并不打算放过我,双手一扯,睡衣的纽扣四散,露出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肤,他覆上去,毫不温柔的吮吸啃咬,一只手伸下去拽下我的内裤,在我下身揉着捏着,我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发生关系,因为至少他是生气的,我使劲的推他,不配合他,只是他并没有放开我,反倒强行的深入我的体内,不顾我的反应,开始大动,我约挣扎他越兴奋,一下一下撞的我好疼,咬着嘴唇哭了起来。
        大概是我的哭声唤回了他暂时失去的理智道德,他立马退了出来,捧着我的脸一下一下的亲,声音低低的,“对不起,陆陆,对不起....”
        我抹着眼泪,抽噎了几下之后,试着跟他讲道理,“我没有跟你闹别扭,是你自己在闹别扭....”
        孟瑞南仍捧着我的脸亲吻着,“唔....”
        “错的是你,不是我....”
        “唔....”
        我再接再厉,“还有,我真的想吃肯德基了....”
        这次孟瑞南没给我回应,进入的时候也温柔了许多,只是撞击的力道仍不减,怎么都不让我逃开....
        后来孟瑞南不知道怎么就想通了,允许我一个月吃两次,我本以为是冷战起的作用,哪知后来他捏捏我的鼻梁说,“与其让你心心念念,倒不如让你慢慢腻歪。”
        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不喜欢记仇,既然他都让我吃了,那我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吃了之后心情非常好,下车的时候故意不擦嘴巴,在他脸上狠狠留下两个油印子,孟瑞南最爱干净,所以我这叫既感激又报复。
        孟瑞南也不是好惹的,手一勾,不让我退回去,低头慢慢含住我的唇,像对待某种美食一样,细细的品尝起来。
        当我晕晕乎乎重获呼吸时,孟瑞南的车已经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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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寒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12:00:14 |只看该作者
    (6)

        昨晚消耗掉的体力就算是吃了两份汉堡也补不回来,等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公司时,上班时间已经过了,不过好在陆云金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其他人就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和陆展开大学毕业后都被陆云金安排到了公司里,陆展开回公司叫继承家业,我进公司叫混口饭吃。陆展开大学学的是数学,他对数字非常敏感,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所以陆云金把账交给他管再放心不过,反倒是对我这个中文系毕业的废柴女感到头疼,陆云金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你生来就是膈应我的,甩也甩不掉。
        不过据我观察,陆云很乐意我膈应他,哪天不在他眼皮底下转悠,他就不舒坦。
        “猛男昨晚又把你伺候美美的了吧?啧啧,看你一脸性、福样。”我怎么能把林琳琳给忘了呢,有陆展开的地方肯定就有林琳琳,看来膈应陆云金的不止我一个。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幸福了?”明明就是一脸疲惫相。
        “你看你被猛男伺候的肤若凝脂,剪水双眸,楚楚动人,这不叫性、福叫什么?”林琳琳才不愧是中文系出身的才女,形容起人来出口成章,不过也不排除她是小言看多了,我估计再让她形容一下孟瑞南就是星眸朗目,嘴角微勾,邪肆狷狂....
        其实,我和林琳琳每天真的没什么事可做,将昨天所有的销售数据汇总之后以飞信的模式发给各业务部门,再忙一点的时候,最多就是把资料归档,这种活轻松,所以办公室多数是女同胞,女人多的地方最爱聊得是什么?美容八卦还有男人。
        “要我说啊,咱们陆经理要是改行当明显,一准气死那些什么整容啦什么偷穿增高鞋垫啦之类的男星。”程姐是我们办公室里最剩的剩女,三十多岁了还没有男朋友,听说她本来是想跳槽去其他公司的,可是自从陆展开回公司之后,不仅是她,其他想跳槽的女同胞也都一并留了下来,并且女同胞大有越来越多之势。
        “就是,我最喜欢他的腿,哇,一看就好结实,夹在身上一定特爽!”像这种明目张胆的意、淫,除了最色的色女滕之玲就没人了。
        我同情的看了一眼坐我对面气的撕小纸条的林琳琳,难怪她要暗伏在陆展开身边,不得不说陆展开这个小白脸实在太不令人放心了!
        我递给了她一个眼神:小不忍则乱大谋。
        林琳琳回给了我一个眼神:我被气到内伤,请我吃黄糖烧饼补元气。
        这是林琳琳惯用的伎俩,我一度怀疑丫不是被伤到而是确确实实被饿到了。不过我也不担心,因为林琳琳从我身上花掉的,我都会再从陆展开身上剥削回来。
        “照我说,咱们小陆的老公应该也很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色女又把话题扯到我身上了,公司里只有少数几个主管知道我是陆云金的闺女,没有有色眼镜,我们平时相处的都很融洽。
        我冲程姐笑笑,不明所以。
        “你看小陆天天哈欠连天的,还不是她老公给累的!”程姐这么一说,众色女皆扑哧笑出了声,羡慕的眼光也全部向我射来。
        又有一色女接着说,“我那天看见小陆老公送她过来,哇,不比陆经理差,大长腿一看就很生猛啊!”
        这么一说,众色女的注意力又从陆展开迅速转到我那生猛老公上来,连番攻击,问东问西,怪我不够义气,不带她们看帅哥。在我崩溃之前,我很想仰天大吼一声:天降猛男收了这**色女吧!
        因为林琳琳闹着要吃黄糖烧饼,所以快下班的时候,我给孟瑞南打了一个电话。
        “我约了林琳琳,晚上可能要晚点回去。”
        “九点之前一定要到家。”孟瑞南也不废话,简单下门令。
        “我晚上想去林琳琳那里,林琳琳....”
        “晚上我去接你。”
        “哦...”孟瑞南发话了,我哪敢不听!
        每次孟瑞南‘大爷’病犯的时候,是我最不快活的时候,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发泄不快活的人,就这样我的不快活一直持续到了下班,吃饭的时候我连林琳琳最喜欢的黄糖烧饼都吃不下,林琳琳瞥了我一眼,“现在是夏天,你思春也要等来年。”
        我无限唏嘘的纠正她,“我是在思考生命的意义。”
        “过一天了一天呗,那些整天思考生命意义的哲学家多半什么都不懂。”
        “那金岳霖呢?”
        “金岳霖是情圣不是哲学家。”金岳霖是我和林琳琳喜欢为数不多的哲学家之一,还是因为他是个情圣。
        我叹了一口气,“我不想和孟瑞南过了....”
        “靠!”林琳琳惊了,怒了,黄糖烧饼也不吃了,形象也不顾了,伸出油爪子戳我额头,“你每天有性、福生活过,还不知足?猛男表里如一上下一致的,你上哪找去?哪像陆展开那个混蛋,整天跟个大头苍蝇似的围着夏晓花转!”

        我想林琳琳已经激动到快要忘了她口中的大头苍蝇是我亲哥,不过我决定暂时不跟她计较,我拨开她的油爪子无限认真的说,“我跟孟瑞南根本就不能处在同等地位上,我们当初结婚连个正常恋爱都没有直接跳到婚姻里,结婚后也是他说了算,我什么都得听他的,稍有反抗就在床上把我给镇压了,反正我觉得跟他生活快一年了我还是不习惯,放不开,所以我才不想跟他过....”
        林琳琳打断我的话,“其实你是在想顾方淮吧。”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该想顾方淮?不过这不是关键,我问林琳琳,“要是陆展开跟你结婚了还喜欢着夏晓花,你怎么办?”
        林琳琳毫不犹豫,“一脚把他踹了。”
        那我呢?我要是一脚能把孟瑞南踹开,那我也就出息了。
        “依我看孟瑞南对我们都很客客气气,你不觉得他对你才是最特别的?或许....”
        我白她一眼,“你要是跟他过这么长时间,他对你也是最特别的。”
        “那你要不要重找一个人过?”林琳琳接着问我。
        “.....其实他也挺好的,除了霸道一点,性、欲旺盛一点,其他都还好....”
        这次林琳琳干脆什么都不说了,直接从我包里掏钱继续添两个烧饼,因为她又被我气内伤了。
        晚上孟瑞南来接我的时候,我正和林琳琳在看一部搞笑的电影,因为电影实在太好笑了,直接冲散了我傍晚那点淡淡的忧桑,所以接到孟瑞南电话之后,我就换上笑脸蹬蹬蹬的下楼了。
        孟瑞南正站在外面,半靠在车上抽烟,烟雾缭绕中迷蒙了他的神情,我连走带跑的赶到他身边,“还没到八点呢,我电影还没看完。”
        孟瑞南打开车门让我进去,“等回家再看。”
        好在孟瑞南开车比较快,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回了家,我打开电视一看,电影还没有结束,孟瑞南也没管我,自己放下公务包就进了书房。
        孟瑞南平时只要进了书房就要很久才能出来,电影看完了才九点多,时间还早,我就把上网本拿出来坐在床上上网,打开电脑,照例先登MSN,MSN这个东西还是林琳琳教会我的,早在我还停留在QQ阶段的时候丫林琳琳已经用MSN聊遍海内外。
        丫在知道我还不会用MSN的时候,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成功人士都用MSN,你用QQ最多只能遇见□丝。”然后丫手把手教会了我MSN。
        后来我良心发现学做好妻子,半夜醒来给孟瑞南送杯牛奶进书房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果真像林琳琳说的那样,原来孟瑞南也在用MSN。当然远在美国读研的顾方淮也是用MSN跟我联系。
        前段时间顾方淮忙着论文答辩,很久都没跟我联系了,今天我一上线丫就给我发来信息:陆陆,还有一个月我就回去了。
        海龟归国报效我朝,确实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我朝子民当然要第一时间发出恭贺:才子归国,可喜可贺。
        对方又很快回我:记得准备好十份汉堡。
        我笑了:丫在美国还没吃够?
        他答:帝国主义的汉堡哪有我朝的好?
        我朝像这样有觉悟性的海龟已经越来越少,我决定背着孟瑞南买二十份汉堡犒劳他,不是我要背着孟瑞南的,而是他不准我进肯德基。
        顾方淮这只龟就算游过了太平洋,也还没多大变化,还是喜欢到处瞎逛,只不过瞎逛的地点由我朝转移到了美帝国主义。丫不断发来他今天去休斯敦明天去拉斯维加斯的照片过来,从视觉听觉上刺激我这个从来没有超越台湾海峡的土龟,我边骂边看他发来的照片,连孟瑞南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的都不知道。
        人吓人吓死人,所以可见当我一转头看见孟瑞南的时候我被吓的程度不亚于午夜见鬼。
        “我就这么可怕?”孟瑞南朝我冷哼了一下。
        当然!
        我堆起笑脸,“我刚才没注意到你。”
        “是因为太注意某人的原因吧。”孟瑞南抱臂随意的靠在我身后的床头上,眼睛却看向我刚点开的照片。
        照片是顾方淮在新奥尔良某个肯德基店里照下的,他正毫无形象的大口咬着汉堡,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图上还被他PS了一段话:有没有很嫉妒吃到正宗汉堡的人?可以考虑过来旅游,随便看看我啊!

    (7)

        我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孟瑞南生气了....
        因为丫今天连衣服也不让我给拿,直接冲冲澡围着条浴巾出来,扯开被子就背着我躺下了,至于睡没睡着我不知道,这位大爷高深莫测的,我摸不清他情绪,至少目前我认为最安全的做法是什么也不说,赶紧收了上网本睡觉。
        早在上大学住寝室的时候,林琳琳就说我是个怪胎,原因无它,每当寒冬来临,在学校毫无人道主义,不提供暖气的情况下,和其他同学的做法一样,林琳琳将被子一抱,全部堆在了我的床上,很明显,晚上是要跟我一起睡。在一连三个晚上之后,林琳琳终于发现我的不正常,整天顶着两个熊猫眼无精打采。丫一度怀疑我晚上去偷人了,压根没睡觉。我确实是没睡觉,但绝对不是去偷人,然后我老老实实的跟她说了,“我不习惯有陌生气息接触我,尤其是晚上....”
        丫痛心疾首的指控我,“我是陌生人吗?算吗算吗?!”
        算也不算,最关键的是我睡不着....
        所以可以想象,刚跟孟瑞南结婚的时候,我整天都是顶着熊猫眼在办公室里打瞌睡,陆云金见我太过劳累,心里不满意,怨孟瑞南晚上不知节制把我累太狠了,但又不好意思明说,所以演变成姑父孟同松把孟瑞南叫过去语重心长的教育了一番,其实他们不知道,最初一段时间孟瑞南压根就没碰我,正儿八经的盖上棉被纯睡觉。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试图推开抱着我睡觉的孟瑞南,跟他讲道理,“我实在睡不着,你能去书房睡不?”
        孟瑞南不但没有把我放开,反倒把我箍得更紧了,干脆还拿双腿夹住我的,下巴抵在我额头上说,“你还是不困,困了自然而然就能睡着。”
        我再推他,“可是我不习惯。”
        孟瑞南看了我一眼,“那就慢慢习惯,总有习惯的一天。”
        事实证明他说的话还是很有哲理的,我是真的慢慢习惯了,无论是他抱着睡还是关灯跟我上床,我都能接受,所以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就像现在,他背对着我,没像平常那样搂着我睡,我反倒不习惯了。
        不过漫漫困意来袭,我也管不了这么多,悄悄往他后背挪了挪,头快抵到但又没抵上他的背,闻着他身上和我一个牌子的沐浴乳香味,闭上眼渐渐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又躺到孟瑞南怀里了,一条腿还毫不雅观的搁在了他的肚子上,我怀疑搞不好是我夜里主动扑过去的,一种不好意思的心理蔓延开来,在他醒来之前我连忙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腿抽回来,结果还是惊醒了他。
        他睡眼惺忪的时候很有小言男主范,安全无害,浓浓的鼻音仿佛还带着睡意,“早!”
        我马上朝他笑,“早上好!”
        今天是周末,难得我俩都不用上班,我们照例是要去看望双方父母。两家家长这么多年都是邻居,在这一点上我还挺赞同陆云金的,虽说他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好,但是一直都没有换房子,就和路小凤住在原来那栋一百二十平米的房里,对门就是姑父姑母家。至于陆展开,他大学毕业的时候陆云金就给他在销金库旁边买了一套两百多平方的复式公寓,让他自己单过,只不过丫三天两头回来蹭饭,炉灶重来就没开过。
        我和孟瑞南结婚的婚房是孟瑞南自己买的,正处市中心,周围有医院有学区有超市有商铺,贵的令人咋舌,九十平方虽然不大但我估计也花了他不少钱,本来姑父是要给他付首付的,但丫说自己还有些积蓄,至于这些钱哪里来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陆云金他们住在二环路上,孟瑞南一早就给他们打过电话了,是路小凤接的,我在电话这头都能听见路小凤的大嗓门,催着陆云金赶紧去买菜做好吃的。这就是不平等待遇,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孟瑞南已经快要把路小凤放我身上为数不多的爱给抢走了。
        陆展开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听说陆云金今天亲手下厨,比我们来的还早,我们到的时候丫早就坐在麻将机旁陪路小凤他们打麻将了。围着围裙做饭的是陆云金,坐在麻将机旁打麻将的是路小凤和姑母,光看这个就能分辨出来在我们家谁才是当家的。
        姑母见我和孟瑞南来了,招呼我俩赶紧过去换人,把我们家唯一的麻将菜鸟姑父赶到厨房打下手。在他们眼里孟瑞南和我就是一伙的,所以谁坐下来都是一样,高手都在此,我哪敢献丑,但孟瑞南坚持让我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里我不得不痛心疾首路小凤害人不浅,本来姑母是个非常温柔的贤妻良母,洗衣做饭带孩子持家样样都行,自从和路小凤做了邻居,被路小凤灌输一系列女人特有思想之后,从此姑父也走上了陆云金这条道,一去不回头。
        路小凤平日里带着姑母打麻将就算了,还三五不时的拉她做美容洗桑拿健身之类的,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男人有钱就变坏,我不使劲花穷他,还等着他拿钱给小三花?
        这番言之有理的一套深深折服了姑母,可怜平日温文尔雅,满腹经纶,治病救人的知名医学专家教授孟同松同志,现在既要上得了麻将机又要下得了小厨房,曾一度暴走,最后反抗无效被集体镇压了下来,从此以后他跟陆云金除了养狗之外又多了共同话题:打麻将,烧饭。

        我孟瑞南还有陆展开,我们仨长在麻将底蕴如此深厚的家庭,想不学会都难,其实我麻将打的也不怎么好,但还是稍稍比姑父强一些,不然现在在厨房打下手的人就是我了。
        好在今天我运气比较好,又有孟瑞南坐在后面指点,几圈下来,不输也不赢,相反坐我对面的陆展开是一输再输,面前的牌码就只剩下几块,陆展开不由向今天最大赢家路小凤求饶,“妈,您宰的可是您亲儿子!”
        路小凤桌子一拍喝道,“啰嗦什么呢,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我也宰定了!快拿钱出来!”
        陆展开哪敢再啰嗦,磨磨蹭蹭的从钱夹里再拿出一张卡递给路小凤换牌码。
        路小凤今天手气不是一般的幸,连赢几把,乐呵呵的从陆展开手里夺过卡,“展开啊,等下再打个电话给琳琳,叫她过来吃饭。”
        陆展开连连点头,直称好。
        我再了解陆展开不过,丫嘴上应的好,等下到吃饭的时候肯定就会说,“琳琳刚才说她临时有事不能来,来来来,我们先吃...”然后等饭吃完,人走光了也没见到林琳琳。
        身为林琳琳的战友之一,本着对她保持最大衷诚的原则,我借着上洗手间的空当给丫发了一条短信:陆小白脸在女侠这里,速速过来。
        二十分钟后,林琳琳风风火火的准时赶到。
        陆展开开门一看是她,回头瞪了我一眼,当然我也回瞪之!
        林琳琳最迷人的地方就是她长了两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酒窝,丫两眼一眯,酒窝一陷,当真人畜无害,天真无邪,嘴巴又甜,三两句就把路小凤和姑母哄得不分东南西北,赶紧推着她往陆展开身边一坐,她就顺势不着痕迹的往陆展开身上一靠,左一句展开右一句展开,叫的当真小白花一般清纯无敌。
        我怎么都觉得林琳琳有种老母鸡护小鸡的架子,陆展开单纯,和她在一起再般配不过,夏晓花哪有林琳琳这气质,我用手肘拐拐坐我旁边的孟瑞南,“你也觉得他俩很配吧?”
        孟瑞南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先管好你自己再说。”
        我差点忘了,丫还在不明缘由的生我气,算了,当我没问。
        陆云金的绝活就是烧的一手好菜,特别是这道汤,炖的特别鲜美,让人意犹未尽。就在我准备盛第二碗的时候,路小凤伸出筷子敲我的手,“你喝这么起劲干嘛,快给瑞南盛一碗。”
        “哦...”我盛了一碗递给孟瑞南,瞟了他一眼,看看,路小凤多疼你这个女婿!连汤都不给我喝。
        “爸,这是什么汤啊”这么鲜美。
        陆云金咳嗽了一声,“这是鳖汤,你妈让我炖点给瑞南补补身体。”
        我手一抖,汤勺掉进了碗里。
        路小凤不满意了,“什么叫我让你炖的,昨天是谁跟我说想早点抱孙子的?!”
        “噗....”
        “噗....”
        笑的不是别人,正是林琳琳和陆展开两个杀千刀的。
        孟瑞南倒是很淡定,眉头都没皱一下,端起碗就要开喝,我一个激灵连忙挡下,众人皆不明所以向我看来。
        “瑞南最近上火上的厉害,虚不受补,我来喝,我来喝,呵呵,呵呵。”笑话,他不喝鳖汤都能把我整掉半条命,他要是再喝这种大补汤,那我直接就没命,与其被做死,那我还不如被补死。
        “死丫头,你...”路小凤不满拿筷子戳我额头。
        “谁喝都一样,谁喝都一样,小陆多喝一点。”姑母连忙拉住路小凤。
        孟瑞南从纸桶里抽出一张纸递到我嘴边,我自然的接过擦了擦嘴边的油,孟瑞南朝我轻轻一笑,“我上火不能再喝了,陆陆最近太操劳,腰酸背痛,让她多吃一点。”
        既然孟瑞南都这么说了,大家都以为我最近操劳太过,姑父把汤盆里的鳖壳也捞了出来,放到我碗里,“来,小陆,把这个也吃了,对身体有好处。”
        我傻眼了,不就一空壳,让我怎么吃?
        孟瑞南很贴心的将鳖壳一撇,鳖壳尾端露出一小截,递给我,“吸一下。”
        我看看孟瑞南,又看看鳖壳,照他说的用力一吸,就只感觉吞下一小条东西,我嚼了几下,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孟瑞南眼含笑意的回答我,“鳖精。”
        “咳咳....咳咳....”丫居然让我吃这个?!

    (8)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我一定第一个冲过去,把时针拨到十二点,我们吃饭前,确切的说是我喝那碗鳖汤之前。是谁发明了鳖汤鳖精这种变态的东西?害的我现在两颊发烫,全身燥热,有苦不能言!
        估计是我用手扇风的动作太大,手肘拐到了靠在我旁边看球赛的孟瑞南,丫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只是起身去厨房倒了一大杯冰水递给我,我不客气的接过,咕噜噜的一口气喝完,可是,还没一会,我又开始觉得燥热难耐,难受的要死,难受之余,我只好调低空调不说,还另外搬来电风扇对着我吹。
        陆展开那小白脸早被林琳琳这只老母鸡连哄带骗的带出门,不知道哪里风花雪月去了,两家家长正好凑成一桌麻将,反倒没我和孟瑞南什么事。我想看娱乐节目,孟瑞南想看球赛,最后听谁的?那还用说,当然是听从孟瑞南这位大爷的,况且丫还在生我气呢,我哪敢再惹到他。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在我即将爆炸的前一秒,我扯扯孟瑞南的衣角,可怜巴巴的问他,我是真的快要哭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冲个冷水澡?!
        孟瑞南深深的盯着我看了一会,最后捏捏我的鼻梁,别过脸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马上就回去。”
        像孟瑞南这种披着羊皮的伪君子,撒起慌来也面不改色,从容的起身跟两家家长说,“爸妈,我跟陆陆说好了下午去看电影,明天还上班,晚上就不过来了。”
        四个人围着麻将机打的正起劲,难得路小凤还能回过神来关心我,嗓门一如既往的大,“还去看什么电影啊,赶紧回家去给我们造个孙子出来才是正经事,死丫头,你看看你脸蛋现在红的跟猴屁股没两样!”
        她这么毫不掩饰的一说,我的脸更红了,估计现在的温度能煮熟一个鸡蛋。
        相比之下,孟瑞南要比我淡定许多,跟他们告别之后,半搂着我从容往门外走,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一出门之后,我明显感觉到孟瑞南带着我步子加快了,连车也开的比来时快。
        我一到家,就冲进厨房,从冰箱里取出冰镇柠檬水,直接拿着瓶子开始猛灌,快渴死我了!
        孟瑞南也跟着我进厨房了,抬手摸摸我的额头,低声关切的询问,“太难受了?要不要给你煮点冰镇酸梅汤?”
        难得他主动来伺候我,我也不跟他客气,点点头,朝他灿烂一笑,“好啊,我先去冲个凉水澡!”
        可是还没等我走出厨房,孟瑞南已经从身后将我圈住,身体紧紧的贴上来,头埋在我的颈边,对着我的耳道直吹热气,声音蛊惑而性、感“陆陆,难道我不比洗冷水澡更管用?”
        他这一贴,我觉得我就更热了,如果刚才是40度只是身体热的话,那现在就是50度,心里更是燥火不断撩动,口干舌燥中我扭过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实话实说,“你还是煮酸梅汤给我喝吧!”
        唔.....
        不待我有所反应,孟瑞南快速的将我的身体掰过来,唇已经精准的封住我的,没有防备中,他的舌头已经滑入我的口中,与我纠缠嬉戏。
        体内的燥火轰的一下就被点燃,可这种热不像刚才的干渴,反倒因为他湿润的唇而得到某种纾解,冰冰凉凉的,像果冻一样,不知道咬一口会不会更好吃,这么想着我学他一样,轻轻的啃咬他,像只小狗一样。
        我感到孟瑞南的身体先是一僵,而后便有些粗鲁的收紧双臂,不断将我箍紧,火热的纠缠间,喉中也发出似痛苦似欢愉的闷哼声,他弯腰一把将我抱起,边吻边向卧室走去。
        等后背沾到大床,我才惊醒,清楚的意识到这是光天化日之下,一种羞耻感在心头弥漫,我不自主的推开压在我身上厚实的胸膛,哼哼唧唧,“你起来,现在是大白天,太丢人!”
        在我封建的观念里,这种事只有晚上黑灯瞎火,盖上被子之后才合情合理,其他时间都是违背常理,白日宣、淫,尤其还是在窗帘大开,卧室一片明亮的情况下。
        “唔...”孟瑞南含糊不清的应着,可是动作上一点也没停下,唇慢慢向下滑,滑过下巴,下颚,再到嫩颈,向胸前走,吻处一路纽扣四散。
        当他的吻滑过平坦的小腹还有向下趋势的时候,我一惊,双手忍不住拽住他的头发,带着哭腔,“求你了,现在是白天。”真的要挑战我的道德底线了。最让我欲哭无泪的是,孟瑞南的手指每到一处,都强烈的勾动心里的热,今天热不寻常,轻易的就要达到我的临界点,每当我难受的扭动身体时,才发现我不是躲避他,而是在不断迎合他的手指。

        孟瑞南终于停住了,双手撑在我的两边,伏在我头顶呼吸粗重,因情、欲而潮红的俊脸已有薄汗溢出,眼睛更是漆黑漆黑的让我不敢直视。
        “陆陆,我们是夫妻,让我好好看看你抱抱你可以吗?”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孟瑞南的声音里竟带着丝丝乞求,丝丝痛苦。
        我张张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想抱他,用力的抱他,心里的渴望一点点膨胀,可脑中顽固的观念让我无法开口,只能将愤恨的空虚转给枕头,轻咬住枕头,强压住心里的渴望。
        身体一轻,孟瑞南起身了,我有些失落的睁开眼睛,窗边传来拉窗帘的声响,三层的窗帘一遮挡,卧室瞬间变暗,我看着孟瑞南裸着上身重新向我走来,声音里有一种压抑之后的渴望与无奈,“陆陆,现在天黑了,可以了吧?”
        正儿八经的妻子还能说可以了吗?!反正我是说不出口,咬着嘴唇看着他不说话。
        孟瑞南就这么弯腰半趴在床上,带着惩罚似的咬了一口我的腰侧,不轻不重,可我竟觉得舒服无比,那种既燥热又舒适的感觉又重新回归,忍不住低喘轻嘘,双手乱扑腾中向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地捉住他的头发。
        孟瑞南脸一侧,将我的手贴在唇边,轻咬,一下又一下咬住我的手心。
        跟挠痒痒似的,挠不到重点,孟瑞南一定是在故意的折磨我,我低哼,“孟瑞南...”
        孟瑞南干脆把轻咬换成轻舔,在我的手心划圈圈。
        我实在忍不住了,低叫,“混蛋,你太讨厌了....”他是故意的,故意在整我,还不给我一个痛快。
        孟瑞南闷笑一声,慢慢放开我的手,脸贴在我的腰侧慢慢摩擦,低沉暗哑的声音传过来,“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乱喝,今天我就勉为其难,辛苦一点,帮你早点解脱。”
        当我终于从孟瑞南身下逃出来的时候,身心疲惫的翻个身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哪知孟瑞南这个下流胚,居然顺势将我推趴在床上,又压了上来,不断啃着我的后背,声音含糊不清,但说出的话却极为无耻下流,“陆陆,照你今天喝的量,我不介意再牺牲自己来一次。”
        孟瑞南身体力行,大公无私的一遍又一遍帮我解脱,我感激不已,在睡着之前还不忘问候他一百遍才甘心。
        当我第二天拿着钢笔在废纸上一遍又一遍的乱画孟瑞南无耻大混蛋的时候,对面的林琳琳都感受到了我身上不断散发的戾气,借着休息的空当,端着杯咖啡和我挤在一把椅子上,挤眉弄眼,“昨天喝了那么多,战况如何?”
        “很好,很激烈。”我咬牙切齿的说。
        林琳琳做羡慕憧憬状,“陆展开什么时候要能对我这样,那我就美上天了!”
        我瞥一眼因性激素分泌过多而得不到释放的某女,说出了一句坑死我亲哥不偿命的话,“这还不简单,你让陆展开也喝不就行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林琳琳瞬间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揪着我胳膊上的肉激动而小声的说,“你丫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我的终身幸福就被你这么一语道破了!”
        接下来林琳琳也忘了有工作这回事,不断在我耳边嘀咕坑害陆展开的可行性,比如什么在月黑风高,空无一人的荒郊野外来一个野战。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林琳琳的小身板,摇摇头,“不行,万一陆展开兽性大发把你整死都没人叫救护车去救你。”
        林琳琳心甘情愿,“我乐意!谁整谁还指不定呢!”
        看来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我旁边这位额头上冒出两颗青春痘的绝代妖姬了....
        就在我两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陆展开已经是第三次路过,再忍不住停在我两跟前,咳嗽一声提醒我们,“现在是上班时间。”
        林琳琳一直沉迷在她的性、幻想之中,现在才发现陆展开,顿时小鸟依人,羞羞答答,声音如黄鹂般宛转悠扬,“展开~~~,你来啦。”
        “噗....咳咳”我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就这么喷了林琳琳一脸,在林琳琳杀人的注视下,我手忙脚乱的赶紧给她擦脸,让她保持形象。这不怪我,丫的声音真像□。
        陆展开这个小白脸永远是这么绅士,立刻掏出了手帕递给林琳琳,可丫接了之后就再也没放手,直接拉着陆展开的手朝她脸上擦。作为一个被无视掉的高瓦数电灯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此时不撤更待何时?

    (9)

        就在我还没下班的时候,孟瑞南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他要去HK出差,尽管我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之后内心万分狂喜,可还是尽力克制我瞬间爆发的情感,做一个妻子最基本的职责,小声而闷闷的问,“这次要去多久?”我只知道孟瑞南他们公司总部在HK,他经常要去总部开会,至于他是什么职务,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这次可能去的时间会久一点,大概半个月,下午三点的飞机,你就不要过来送我了。”孟瑞南在电话那头简单的交代,我偶尔可听见翻箱倒柜的动静,估计这个时候孟瑞南正在家里收拾行李。
        半个多月,半个多月,也就是说我可以逍遥半个多月!
        “哦,那我就不回去了,你路上小心一点,多注意身体,照顾自己。”我努力想着小言里面合格妻子该说的话,温婉贤淑的交代。
        “要是不习惯一个人在家的话,下班就去爸妈那里,也好有人给你做饭。”
        “哦,好的,我会打电话跟妈讲的。”我何止要去路小凤那里,我还要去林琳琳那里残害丫的。
        说实话,我第一次觉得孟瑞南也有啰嗦的时候,像是家长嘱咐孩子一样,左一遍右一遍的交代才放心的挂电话。
        挂上电话之后,我再也忍不住把头抵在办公桌上,咧嘴无声大笑,实在是太好了!我得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半个月的行程,一定要排的满满的,不然太对不起我半个月的‘假’!
        可能是我动静太大,对面的林琳琳察觉有异,伸出脚踢踢我的小腿,以眼神询问我,“丫有情况?”
        我张嘴无声的通知她,“今晚请你吃大餐,晚上陪你春风一度。”
        人一旦有了追求,光阴就荏苒了,岁月就如梭了,白驹就过隙了,在我和林琳琳纠结到底去哪里吃大餐的痛苦抉择中,下午的班就这样悄然而逝。
        在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十分的时候,我跟林琳琳就激动的拎起包开溜,我激动是因为短暂解放,林琳琳激动是因为她惦记着大餐。
        本来我和林琳琳各抒己见,把吃大餐的地点定在了本城的销金库,也就是陆展开金窝的旁边,其实我思量过了,像销金库这种地方,哪是我等平民消费起的,等结账的时候,我就打电话让陆展开来解救,毕竟我是请他未来媳妇吃饭的,钱还是得他出。
        坏就坏在半路上我们路过了一家肯德基店,对着宣传海报上的汉堡,我的口水是一流再流。
        半个小时之后,林琳琳伸出手指愤怒的在我胳膊上拧下了一圈红印,一边啃着汉堡一边指控我,“这就是你带我来吃大餐?牛排呢牛排呢!!”
        我递给她一个甜甜圈,安慰她,“牛排能有汉堡好吃?丫忒俗气!”
        我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她,丫从包里掏出电话,威胁我,“你丫今天敢不去销金库,我立马打电话给猛男告诉他,他老婆正背着他在啃汉堡。”
        这个威胁太有作用了,我立马狗腿而深情的拦住她,“琳琳,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不?”
        “当然,最好不是。”说着就要拨通电话。
        我马上连连保证,“今晚一定去,等我吃完最后一个汉堡就去,不但去,我还把陆展开也叫去行了吧?!”
        丫终于满意了,也不嫌弃我的油爪子,一把抓过去,“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记得吃到一半的时候就闪人喔!”
        什么叫见色忘友,这四个字就这样被林琳琳演绎的淋漓尽致。
        等我吃完第五个汉堡的时候,我终于想起林琳琳嘱咐我给陆展开打电话来着,在林琳琳急的抓破脑袋之前,我赶紧掏出了手机拨通陆展开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只不过不是陆展开接的,接的是夏晓花,“喂,您好,展开去浴室了,请问您哪位?找展开有什么事吗?”
        什么?陆展开这个小白脸难道没有存我的手机号?!还去浴室这么色、情的地方!
        手机漏音,坐在我对面的林琳琳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立马挤到我旁边,耳朵贴着我的手机,在听到电话那头是个女声之后,激动的要拽过电话,我连忙安抚她,示意她淡定。
        我咳嗽了一声,淡淡的说,“请把电话给陆展开,我找他有急事。”
        “可是展开在洗澡,而且今晚我跟展开约好了,要不您明天再找他吧。”电话那头的声音柔柔弱弱的,话中有话,但却有一丝挑衅。
    约好你妹!不就是约一炮吗?!我忍不住爆粗口,夏晓花是我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只怪她跟顾苏太像,有过之而无不及。
        转念一想,我酝酿了一下感情,开始故作伤感的说,“你一定是展开的新相好吧,也许你还不知道我跟着展开快十几年了,我两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知道展开最爱的人是我,前几天我跟他说我有了他的孩子,快三个月了,可我不想在结婚前就要小孩,就跟他说我想打掉,他一听很生气,我知道展开在外面找其他不三不四的女人是想气我,他最爱的人还是我,我...我还有他的小孩呢...”我跟个弃妇似的,说的像模像样,最后还略带哽咽,听得林琳琳都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复柔柔弱弱,变得尖锐起来,“你胡说什么呢,你是哪来的野女人,我才是他陆家内定的媳妇!”
        她什么时候变成我老陆家内定的媳妇了?笑话。
        “那你问问展开,展开肯定知道,呜呜,我孩子他爸啊,路妈妈还答应我的孩子会继承全部家产....”我在这边又笑又呜,脸快要抽搐,终于电话那头也开始有了委屈而呜咽的声音,接着电话换了人,“喂,你好,我是陆展开。”
        “亲爱的展开哥哥。”我用快把我也恶心到的声音娇滴滴的叫陆小白脸。
        果然陆展开受不了似的说,“好了,陆陆,找我什么事?”
        “你亲爱的妹妹在销金库召唤你,快点来啊,不然我可挺着大肚子去找夏晓花喽。”说完不等他反应便把电话给挂了。
        我喜滋滋的回头一看林琳琳,丫正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难得露出这种沉重的神情。
        “琳琳。”
        林琳琳终于扭过头来看我,叹一口气,“你说是不是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让我给碰见陆展开,丫不就是顶着一副好皮囊的小白脸吗!”
        其实我想跟她讲,遇见陆展开的女人好多,被陆展开迷倒的女人也好多,这样一想,上辈子造孽的女人还真够多的。
        想着我与林琳琳铁血般的友情,我大脑一热,猛拍胸脯保证,“你就是那颗被掩埋的金子,陆展开会发现你发光之处,成为我老陆家的儿媳也就是早晚的关系,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我帮你迷、奸了他!”
        等林琳琳满脸兴奋的拉我去设计迷、奸我亲哥,我才后知后觉这是上了丫的当!
        我俩到销金库的时候,陆展开已经订好位子在等我们,确切的说是在等我,因为他还不知道林琳琳也来了。
        好在林琳琳从一开始就认识到,要是等陆展开主动,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丫也不气馁,端起小酒窝自发的小鸟依然般坐在了陆展开身旁,眼神示意我在对面坐下。
        就在我还沉浸在为了重色轻友的女人坑害我亲哥的伤痛中难以自拔的时候,林琳琳伸脚踢了我一下,“陆陆她老公出差,这不太无聊了,就把我也拉出来了。”
        我立马点点头接话,“对啊,对啊,没打扰到你吧,哥?”就是知道会打扰到你才这么做!
        陆展开推推恨不得靠在他肩膀上的林琳琳,俊脸又开始发红,“琳琳,天气太热了,你看你坐远点吧,这样凉快一点。”
        据我观察林琳琳其实是有戏的,而且还特别有戏,别看陆展开在别的女人面前还游刃有余,可就是对林琳琳没辙,小言有这么一条百试不爽的定律,有两个女人摆放在男主面前,一个是黏在男主跟前故作清高实则觊觎男主家产的女人,一个是整天吼着男主好皮囊要收入囊中,连男主开什么车都不知道的女人,很显然后者视钱财如粪土的高尚主义情操,更能打动观众,更受作者青睐,最后又有钱又有美男的不是你还能有谁?!
        况且陆展开不是讨厌林琳琳,而是无奈她可怕的狼爪,随便揩油。
        这不林琳琳的爪子又开始乱放了....
        陆展开无奈的第N次拿开‘无意间’放在他腿上他手上的爪子,试图转移注意力,“瑞南什么时候能回来?听爸说奶奶要过八十大寿,我们可能要回老家一趟。”
        经陆展开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我们老家还有一个奶奶存在,提起这位奶奶我就头大,“能不回去不?”
        陆展开双手一摊,“我也不想回去。”
        林琳琳还不明所以,来了一句,“我能去不?”
        不等陆展开反应,我已经替他回答,“能,你当然能去!”得让她见识一下老奶奶的厉害,老陆家的孙媳妇可不是好当的。

    (10)

        孟瑞南出差的这段时间,我多半是和林琳琳结伴胡吃海喝,大概是被拘束太久,突然间失去了顾忌,没有约束力,我完全暴露了结婚前的本性,吃遍大街小巷,逛遍所有商场不说,还偷开陆展开刚到手的458,载着林琳琳绕城狂飙车,随性至极还会我靠我擦暴粗口。摩羯座的人,闷至极也可以骚至极,这才是真正的我,不敢在孟瑞南面前暴露本性的我,因为孟瑞南永远都喜欢像顾苏那样才华横溢修养极佳的女人,才子佳人,多好的配对啊。
        半个月不经意间就这么溜走,孟瑞南打电话来让我接机的时候,我正和林琳琳在H大后门小深巷里边吃螺丝边喝啤酒,八卦某某作家抛妻弃子与某某资深媒体人勾搭在一起的□。
        突兀的报警器突然间把我惊醒,就像做坏事被父母逮到的孩子一样着急窘迫,我深呼吸两下清清嗓子,按起接听键,“瑞南?”
        “陆陆,我刚下飞机,这边难打车,你过来接我吧。”孟瑞南似乎很疲惫,嗓音都有些沙哑,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这个时候眉头一定是不自觉的轻皱。
        “好,我马上就过去。”我像个小学生面对老师一样,条件反射就老老实实。
        挂了电话,林琳琳正奸笑盯着我看,“丫跟个皇帝似的,召你去接驾了?”
        我点点头,告诉她一件不好的事,“所以要屈就你自己打车回去了。”
        陆展开的458性能极好,我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远远就看见孟瑞南正站在行李旁边打电话,我下车扬起笑脸使劲向他招手,他看见我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挂了电话,接着便是是轻蹙眉拖着行李向我走过来。
        我主动的抱了抱孟瑞南,踮起脚在他嘴角边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刚想退回来的时候,孟瑞南用闲着的手猛地拦住了我的腰,偏头很随性的加深这个吻。
        孟瑞南是吻技高手,唇齿缠绵间我就意乱情迷,熟悉而霸道的气息侵占了我全部的呼吸,他不耐的啃咬有细腻的微痛,不知不觉间我就勾上了他的脖子,主动回应他。
        半响,孟瑞南呼吸不稳的停了下来,伸手摸摸我的脸蛋,“陆陆,你长胖了,还有我不在的时候你又乱吃东西。”
        “没有啊。”我眨眨眼,故作镇定的回答。我确定我开车来的时候吃了半盒木糖醇,应该没有螺丝混啤酒的味道了。
        孟瑞南扯扯我被螺丝辣汁溅到的领子,“下次说谎的时候记得把衣服也给换了。”
        我:.......
        孟瑞南的心思我从来就没有猜透过,因为他又生气了,他疲惫的时候是轻轻蹙眉,生气的时候就会重重蹙眉。
        好吧,我知道我不该骗他,不该说谎。
        可是我不明白的还在后面,我来不及回家换孟瑞南的别克,只好把陆展开刚到手三天的458开过来,孟瑞南见到这辆拉风的橘红色跑车之后,勾着嘴角,像是嘲笑又像是自嘲,说了一句不清不楚的话,“陆陆,你一直没变,真让我失望。”
        我当然没变,我什么时候能让孟瑞南这位大爷不失望,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
        孟瑞南今天有些不对劲,到了床上我才知道,我和他是结了八辈子怨气吗?狠得跟拿我当仇人似的,根本不是在吻我,而是带着惩罚的啃咬,还专挑能被人看见的地方咬,孟瑞南虽然衣冠禽兽,但该有的分寸还会有,平时挺能照顾我的感受的,他今天无端这样,我有些不适应,用力推开他,微微喘息,“现在是夏天,你不要这样。”
        孟瑞南嗤笑了一声,“你是我老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人还能管得着。”
        他这样不顾别人的感受,我犟脾气有些蠢蠢欲动,他咬哪里我就拿手挡哪里,使劲推他的头,“我说了我不愿意。”
        孟瑞南根本不把我这些有的没的当回事,依然我行我素,一路啃向下,越过肚脐,越过耻骨,越过....
        一种羞耻感弥漫开来,羞愤至极我两小腿极不老实的踢蹬,双手胡乱扑腾,本来是要推偏他的脸,结果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不小心扇了他一耳光。

        时间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我顿时被惊得瞪大眼睛,呆住,连呼吸都快要忘掉,两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孟瑞南呼吸急促,双目赤红,不知道是被伤自尊还是什么,凶性毕露,“你就是不愿意也是我老婆,陆陆你记住。”说完便是低头咬住我的胸口,不顾我的感受,把我往死里整,按住我不断扑腾的双手,压在床头,又用一个膝盖压住我两条不老实的小腿,猛的沉身,长驱直入。
        胸口掠过一阵刺痛,可却像有电流掠过我的全身,瞬间变得僵硬,没有知觉,僵硬中竟渐渐没了挣扎,紧紧闭上眼。
        孟瑞南平时在床上花样极多,亲吻我的时候也极温柔,我们刚结婚的一段时间,我难以角色转换,整夜整夜睡不着,那个时候孟瑞南最多把我强行抱在怀里,纯盖棉被睡到我习惯为止。后来,后来除却第一次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孟瑞南却给了我清醒之下极为温柔的第一次。
        我不知道孟瑞南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我只知道下身火辣辣的疼,浑身不舒服,甚至还觉得有点冷,即便我是被孟瑞南这个混蛋搂在怀里的,可是今天我不想再跟个蠢蛋一样窝在他怀里,于是挣扎着要滚出来,身后的孟瑞南顿了一下便把我放开了,我也不看他,裹着被子自己滚到床沿,可能是空调打的太低,我竟觉得越来越冷,在意识渐远之前我还能暗暗下决心,明天坚决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事实证明,我还是没这个本事给孟瑞南一点颜色看看,因为我发烧了,就在我特别想睡觉,连眼睛也睁不开,思维混乱的时候,总是有东西来烦我,我刚不耐烦的把它打开,它又来,打开,再来...
        我气极了,想乱砸东西,发觉全身无力,只好扯着嗓子,声音嘶哑,有气无力,“滚,快点滚!”
        可是那个烦人的东西不但没有滚开,还不管我愿不愿意,就把我给抱起,往嘴里塞东西,又苦又难吃,苦的我眼泪直流,我没有懦弱,是我最讨厌吃药了。
        再次清醒的时候,屋里面黑漆漆的,我下意识的从床头柜上摸手机,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反倒把床头柜上的相片框给推倒了,这才想起来手机还在包里,包被孟瑞南丢在哪了我也不知道。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有光线被射进来,我抬眼看见是孟瑞南进来,又闭上了眼睛装睡。
        床边陷了下去,孟瑞南上床了。
        “陆陆,饿了吧,我煮了你最喜欢的黑米粥。”孟瑞南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有说不出的温柔。
        孟瑞南这个时候倒是人模狗样的,可我最喜欢的从来就不是黑米粥是玉米粥。
        我裹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他。
        好似料定我不会理他一般,孟瑞南这个霸道的男人,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俯身将我抱起靠在他胸前,一阵叮叮咚咚之后便有一只勺子抵在我唇边。
        我突然间有些泄气,干嘛这么矫情,不就是睡了一觉,不就是被强睡了一觉,又没少一块肉。
        我坐起身,拿过孟瑞南手里的碗,也不用勺子,直接仰头咕咚咕咚一鼓作气全喝下去,然后把空碗递给他,“谢谢,我喝完了。”
        孟瑞南默默地接过放在床头柜上,将我放回床上躺好,替我盖上被子,又去卫生间拧了条毛巾回来,给我擦脸擦脖子上的汗,丫现在和昨天晚上真不像是同一个灵魂,只怪我智商低,理解不了那个才真正是孟瑞南这位大爷。
        孟瑞南的眼神太复杂,我看不懂,但此时我更是没心情去研究,于是我拽过他手中的毛巾,胡乱抹了两下,递给他,“谢谢,我擦好了。”
        “陆陆,对不起,我昨天有点失控,不是故意弄疼你的。”孟瑞南伏在我的耳边低低地说,言语间竟然有懊悔之意。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
        “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了。”我故作轻松的说,尽管此时我很想扇丫两耳光,但那样太有失风度。
        “陆陆...”孟瑞南欲言又止。
        我打断他,“我想睡觉了,可能要麻烦你去书房睡一下。”
        丫再敢多待一刻我一定挠花他的脸!
        好在这次孟瑞南还算识时务,只留一盏壁灯,轻轻关门,走了出去。
        等确定孟瑞南离开了,我才瘪着嘴哭了出来,我惹路小凤生气的时候,路小凤再拿擀面杖追着我打,我也没有像现在哭的这么伤心过,孟瑞南这个混蛋,他凭什么啊,他不就凭....算了,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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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队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21:21:43 |只看该作者
    (11)

        蒙头大睡,休养生息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再次生龙活虎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在我到浴室,确切说是到浴室那面半人高的镜子之前,我都觉得自己生龙活虎,龙马精神。
        照妖镜,照妖镜,没有妖哪来的镜。
        我被镜子里顶着两只核桃眼,嘴唇开裂,乱糟糟鸡窝头的女人给骇到了,与此同时,我竟又暗自庆幸,还好孟瑞南昨晚被赶到书房睡了,不然一定会被我这副鬼模样吓死。古有李夫人生病面衰枯槁,至死都不愿再见汉武帝一面,无非就是想把女人最美丽的一面永远留在武帝心中,而非一个眼眶深陷,面色枯黄的‘病美人’。
        即便孟瑞南不是汉武帝,我也不能不拘小节到全方位诠释‘病美人’神态。
        等我把自己整的像个人样再出去的时候,孟瑞南已经做好了早饭,正坐在饭桌前边看报纸边等我,我之所以敢断定他是在等我而不是跟个资本家样是吃完了早饭再看报纸打发时间,是因为他面前的碗筷都是干净的,还没有动过。
        孟瑞南听见动静,放下报纸朝我看过来,我也朝他看去,两道视线恰好相撞,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默了两分钟,就在我要败下阵的时候,孟瑞南先开口了,他的声音出卖了他光鲜整洁的外表,沙哑而低沉,“陆陆,我做了早饭,过来吃一点。”
        我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好意,虽然我很想昂起头跟个孔雀似的俾倪他,“老娘不乐意吃,老娘可以自己买!”
        但是貌似这个时候正是我最饿,饭量最大的时候,照我这个饭量,出门买个早饭还要花掉不少钱,这么一想,我还是觉得吃孟瑞南做的要划算一些,生气归生气,饭还是要吃的。
        孟瑞南见我并没有摔门而去,而是好好坐下来吃饭,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但却是小心翼翼,“你最喜欢的糖心煎蛋,还有四色蒸蛋,半熟荷包蛋,水煮蛋...”
        听孟瑞南低声下气可真别扭,我双手抱臂,瞟他一眼,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如果再有一对公鸡母鸡,一家都在桌上就圆满了。”
        冷不丁的被我打断,孟瑞南怔了一下,待反应过来之后竟有一丝窘意,手忙脚乱的把碗碟朝我这边推,嘘咳一声,试图声线清朗一些,“公司早上有个会要开,你吃快点,我还要送你上班。”
        我捧起面前的大碗,胡乱咬着碗里的荷包蛋,吃的有些急,我不转换一下注意力,可能会立马笑场。
        “孟瑞南,我喜欢七分熟的荷包蛋。”我今天才发现五分熟的蛋黄太粘腻了。
        “嗯,明天再做七分熟的。”
        “孟瑞南,今天的蛋煎的太老了,要嫩一些才好吃。”我伸出筷子故意嫌弃的戳戳黄亮亮的煎蛋。
        “嗯。”
        “孟瑞南,蒸蛋盐放多了,早上不能吃太多盐。”难得孟大爷今早这么好说话,好吧,我承认我是在找茬。
        “还有什么,一并讲出来。”孟瑞南放下筷子指指被我全部扫空的碟碗,言语里开始带一股恼意。
        我慢条斯理的吃完最后一颗水煮蛋,以手支颌,半靠在饭桌上,打了一个饱嗝之后,我声音小小的追加了一句,“我喜欢玉米粥,不要再煮黑米粥那种劳什子给我吃。”
        这次孟瑞南并没有回应我,而是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盯着我露在长袖外面的胳膊看了许久,半响,伸手越过餐桌,拇指小心翼翼的摩擦着我的手腕,不自在的别过头去,声音闷闷的,“对不起,陆陆。”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抽回手,连忙起身拿包准备上班,“我都说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事。”
        ....
        刚把我送到公司楼下,孟瑞南的助理小何就打了电话过来,孟瑞南接起后,看他神情似乎有些急,我也没多问,只是让他赶紧过去,直到他车子看不见了我才进公司。
        陆展开比我来的还迟,远远的叫我。
        正是上班时间,来来往往的都是同事,陆展开真会给我找麻烦,在公司里可没几个人知道他是我亲哥,已经开始有不少女同胞们朝我射来或古怪或意味不明的目光,当然也不排除是我大夏天还穿长袖的原因。
        果然,就连陆展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副‘你真是神经病’的模样替我撸袖子,“这么热的天你.....你这是怎么回事,这里还有这里...”陆展开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把我袖子越撸越高,语气越说越冲,“路陆你跟哥说,是不是孟瑞南那小子又欺负你了!”
        “陆展开你停手停手!”我立马把陆展开刚撸上去的袖子放下来,遮住手腕上的淤痕,逃离他魔爪,退后两步无所谓的说,“明知故问,我就不相信你和其他女人不玩这个。”
        像被戳破心事一般,陆展开狠狠瞪我,俊脸涨的通红,原地转了两圈,急的抓头,“哎你乱说什么呢,我没有...你....你和瑞南...你们真的是闺房乐事?瑞南没欺负你吧?”
        一股暖流荡在心头,陆展开,你真是我亲哥,我以后再也不跟林琳琳同流合污坑害你了!
        “当然。”我镇定的朝他点头,在泪腺狂分泌之前,我赶紧转移话题,“昨天你送琳琳回去了吧?”
        昨天很不仗义的把林琳琳一个人丢在H大,丫喝啤酒喝的脸红红的,撒酒疯死活不愿意打车,其实我知道丫是在打陆展开主意,大脑一热,我离开之前就给陆展开打了一个电话....

        林琳琳是个十足的路痴,跟她在一起得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忽悠,走上一条不回家的路,尤其还是在她喝过酒的情况下。
        提到林琳琳,陆展开好似被人打了一记闷棍,牙齿都要咬出血来,痛心疾首的指控我,“你要还是我妹,就别跟我提你那个好朋友!”
        “哎哎,你是我亲哥,可琳琳也是我亲嫂子不是?跟我说说你们怎么回事后来,有没有...嗯?”我大步追上甩开我的陆展开,把刚才再也不坑害我亲哥的誓言暂时抛到脑后,新闻,绝对有新闻!
        可惜陆展开这个小白脸直到进了办公室也是臭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跟我透露,砰的一声关上门,把我这个噪音隔绝在外。
        本来我还指望林琳琳来给我透露点,没想到我等了一个早上都没见到丫,急欲了解八卦真相的心正备受煎熬,烧得我还没下班就偷偷溜走,一路杀到林琳琳的小公寓,撕心裂肺的挠门。
        持续了十分钟的挠门之后,丫终于粉墨登场。
        我之所以用‘粉墨登场’这四个字来形容林琳琳,是因为她穿的颇有好莱坞资深明星范,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愈发显得明星味十足,在看到丫之后,我姑且认为早上照镜子的时候,我还算像个人样。
        “亲爱的,你这是要唱哪出戏?”我目瞪口呆的指指她大热天裹得比我还要严实的高领长袖。
        林琳琳并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一把将我拽进去,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猛的将我按到沙发上,反手扣住手腕,声音前所未有的恶狠狠,“我今天要杀了你丫没良心的!”
        连‘没良心的’这种话都用在我身上了,可见我真是犯了大错,识时务者为俊杰,先不管什么原因,我连声告饶,“姑奶奶您先把我放开成吗?小的手快被您老扭断了。”
        “扭断了更好!我快被你丫害死了!正好拖你一道下地狱!”林琳琳不但没放手反倒更加用力了。
        旧伤加新伤,在我痛死之前,我本想喊救命,但话一出口,不知道怎么就喊成,“陆展开,陆展开,啊啊啊,你个小白脸,啊啊,我亲哥,快点来啊.......”
        “啊....呜呜......”
        别误会,我没哭,这凄惨而又犀利的哭声来自压在我背上的林琳琳。
        我急忙挣开林琳琳按在我手腕上的手,翻身坐在丫旁边拍她背,“别哭别哭,怎么了?是不是陆展开怎么你了?”难道是昨天陆展开兽性大发把她给奸了?这么一想,我立马扒开林琳琳的领子朝里面瞅,脖子胸口到处是青紫交加的痕迹,果然,和我一样惨不忍睹,陆展开也太激动了一点吧...
        林琳琳越哭越凄惨,哭到难以自己时,扯过我的袖子鼻涕一把泪一把,好在仍能中气十足的朝我吼,“他...他下手可真重...”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不耐烦的一把拿掉挡在林琳琳脸上的墨镜,看着就碍事,鼻涕都糊在上面了。
        不拿还好,一拿掉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气,“陆展开打你了?”不怪我要这么说,因为丫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一只眼睛倒是真正成了熊猫眼,这模样倒真像是被人打过。
        林琳琳用我的袖子拧了一把鼻涕,吸了吸鼻子,抽噎道,“我...我昨天拉陆展开去喝酒,我本来...本来想灌醉他,然后...然后先上了他再说,结果...结果丫喝醉之后比我还会耍酒疯,我刚脱了衣服想爬上去就被丫一脚把我给踹了下来,呜呜...踹到我眼睛了...”
        我摇摇头无限唏嘘,林琳琳这个床上的真可怜,真受罪,都怪我,竟然忘了告诉她应该直接把陆展开给迷晕掉,不过转念一想,晕了之后还哪有能力,不过再转念一想,林琳琳也可以在上面主动,孟瑞南兴趣来的时候就非要我在上面,还美其名曰看我主动他才能兴奋。
        还没等我继续转念一想的时候,林琳琳又抽噎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优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要是不把握机会睡了他,那多吃亏,然后他推我上,他躲我扑....最后你知道的....”
        终于睡了陆展开这是个好事啊,虽然过程太惨烈太艰辛,好在结局是圆满的,我摸摸她脸颊上大片淤青,忍不住问,“那你还哭什么,你放心,陆展开跑都跑不掉了。”
        林琳琳先是点了点头,接着眼神幽怨的望着我,“可陆展开真的生我气了,都怪你让我迷、奸他,出的什么馊主意,他...他早上起来一见到我睡着他旁边,裹着被子就骂我不知羞耻,我...我...呜呜...”
        “咳,我本想给你个理论,没想到你实践性这么强....”
        林琳琳突然皱起眉瞪我。
        “嗯....陆展开是弱了一点是吧,也不算被强、奸....”
        林琳琳眉头皱的更紧了,并且有发火迹象。
        多年惨痛经历让我立马及时改口,拍胸脯向丫保证,“陆展开这是太在乎你了,才这么骂你...额,不知羞耻...”
        眼看巴掌就要劈到我身上,我赶紧继续分析,“你想平时多少女人追陆展开啊,包括那什么夏晓花,你看他对哪个像对你这样...额...特别的。”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陆展开对夏晓花是哪样的,我仔细瞅了一眼林琳琳,继续说,“俗话说爱之深,责之切,陆展开也许就是不知不觉中太在意你言行举止了,所以才会责怪你的...”我想了想继续问她,“那他早上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经我这么一说,林琳琳挠挠头,吃吃的笑了起来,“陆展开说他要试着跟我处对象!”
        我用眼皮扫了林琳琳一眼,“你丫倒是欢喜了,那我的工伤该怎么算?!”

    (12)

        最近孟瑞南自知理亏,每天晚上都主动的抱着被子去书房,‘大爷病’不但自动消失,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意味。
        这几天我们相处情形是这样的:
        第一天,我正趴在卧室那张大床上看棒子剧,孟瑞南处理完工作,坐在床边陪我看了一会,而后咳嗽了一声提醒我,“陆陆,我要洗澡了。”
        洗澡关我屁事!我故作淡定的瞟了他一眼,“哦....”然后扭头继续看我的电视,丝毫没有要下床给他拿衣服的意思。
        半响,孟瑞南自觉的走到衣橱柜子边,自己翻箱倒柜的找睡衣,叮叮咚咚的吵得我没法看电视,我忍不住皱眉看了他一眼,仿佛有感应一般,他也朝我这边看来,边翻衣服边解释,“我怎么就找不到衣服了。”
        大爷,你翻的是放冬天衣服的柜子,当然找不到!
        我决定不理他,继续看电视,还想让我给他拿衣服,没门!
        最后孟瑞南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什么,睡衣也没找到,裹着条浴巾,头发也不擦,湿漉漉的就这么躺在我边上,我看电视,他就这么看我。
        有个人盯着你看,那是怎么也不舒服的,我啪的一声把电视关掉,眼睛也不摘,直接抱着被子去书房。
        “陆陆,你干什么?”孟瑞南抓住我的手腕。
        明知故问!我朝他笑笑,“我突然想上网,而且要上到很晚,所以今晚睡书房...”等我说完才想起来,好像前两天家里的网坏掉了...
        孟瑞南挫败的轻叹一口气,坐起身,“你睡,我去书房。”
        第二天,我抱着上网本靠着床头上网,孟瑞南直接进浴室冲了一下,干脆连浴巾也不裹了,大大咧咧的在床上躺下,手放在我大腿上来回摩,“陆陆,书房的床板太硬...”
        和主卧室铺一样厚的床垫,能叫硬?我收了上网本,摘下眼镜,冲他一笑,“我喜欢睡硬床,今晚换我去。”
        “算了...我去...”孟瑞南抱起被子,一步三回头,“我真的去了...”
        “....”
        第三天,我正捧着林琳琳借我的小说看得正起劲,孟瑞南直接进来抱着被子就朝书房走,还不忘跟我说,“我去书房睡了..”
        我继续翻了一页,小说正是发展到□,我哪顾得了其他,半是敷衍半是不耐的应了他一声,“嗯。”
        接着回应我的便是‘砰’的一声,极响的关门声。
        第四天....
        第五天....
        孟瑞南的脸色开始一天比一天臭,不过我是不会找死跟他说看他臭着脸,这些天我每天过的都很开心。
        上班朝九晚五,下了班我就撒丫子往家赶,并且在下班之前会把今天想吃的菜发信息给孟瑞南,不知道为什么,人一旦心情好了,嘴巴就会变得非常刁,点的菜式也一天比一天复杂。
        今天我到家的时候,孟瑞南正围着小碎花围裙在煎鱼,实在没什么可以帮忙的,我本想学着孟瑞南资本家的模样,拿起茶几上的报纸装模作样的看看财经报,但不到十分钟后,我还是决定翻翻娱乐版面算了。
        过了一会,孟瑞南手里拿着锅铲站在厨房门口,脸色臭臭,声音硬邦邦的叫我,“孟太太,麻烦您进来拿了碗筷移驾饭桌。”
        “好啊。”
        .......
        “我突然间想吃糖醋里脊了。”我以手支颌,伸出筷子戳戳碗里的米饭,就是一口不吃。
        “你说你要吃糖醋鱼的。”孟瑞南放下筷子,深吸一口,试图跟我解释。
        “嗯。”我点点头,“是我说的,我也说想吃糖醋里脊。”
        孟瑞南瞪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响,推开椅子起身,“我去盛汤。”
        给他闷棍吃是我最近最大的乐趣,我像个捣鬼得逞的孩子般,冲着孟瑞南的背做鬼脸,无声的做着嘴型,叫你还不顾我意愿强迫我,活该!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放下碗筷掏出手机一看,是林琳琳。
        “亲爱的,终于想起我来了?”丫整天围着陆展开团团转,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形容陆展开跟个大头苍蝇似的跟着夏晓花。
        “恩。”丫林琳琳简短的恩了一声,从她的声音里我就能察觉到她的心情不太好。
        “琳琳,怎么了吗?”
        “跟猛男请个假,晚上出来陪我。”
        “好。”真正的好友是不需要问她为什么的,只要她需要我,我就去。

        我直接收拾了东西,背上包,蹬了脚上的脱鞋就往门外跑。
        孟瑞南听见响动从厨房伸头,见我要出去,立马皱眉,“刚才谁给你打电话?”
        管你P事!
        我笑嘻嘻的回答,“琳琳找我有事,今晚可能不回来了,饭你自己吃吧。”
        “太晚了,不准去。”
        “就不。”常在河边走,我大概都忽略了河水的深浅,想也不想的就开始顶嘴,开门就往外走,男人跟友情比起来,暂且还要差一截。
        “你敢去试试。”背上传来一阵汗毛直立的感觉,我可不管,撒丫子先跑了再说,可惜还没跑到电梯门口,孟瑞南已经黑着脸追了出来,一把将我拽住,手里的汤勺还没来得及放下。
        我正想嘲笑一下他滑稽模样,一个眩晕,人已经被孟瑞南倒扛着运回客厅,任我怎么尖叫扑腾,直接将我摔在沙发上,随后紧紧压上来制住,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你都闹了这么多天了,该够了吧!”
        “琳琳心情不好,我去陪她!”我使劲挠他后背,声音前所未有的大了起来。
        铛的一声,孟瑞南把碍事的汤勺给扔了,双手固定住我的,头埋在我颈脖里乱咬,声音恼怒中竟带着点委屈,“琳琳心情不好你去陪她,那我呢,我心情也不好。”
        那我心情还更不好!
        积了这么多天的怨气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着嘴边捶着孟瑞南的背边呜咽了起来,“你还有理了啊,我招谁惹谁了我,你要那样对我,孟瑞南,你...你就是个混蛋,不折不扣的混蛋!”
        孟瑞南见我哭了,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伸手就要擦我眼泪,被我及时躲开了,因为他手上还有油...
        他一见我躲开,皱眉干脆把我头固定住,低头用嘴吮吸脸上的泪水,冰冰凉凉的嘴唇贴在我略微发烫的脸颊上来回摩挲,“陆陆,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你也不要跟我冷战了好不好,今天晚上在家睡好不好,打电话让展开去陪琳琳好不好?”
        孟瑞南一连问了几个好不好,声音轻柔而宠溺,差点就把我给忽悠过去,在我彻底晕过去之前,我还是觉得林琳琳那个杀千刀的更需要我陪,于是我推开马上要移到胸前的头,呼吸不稳的说,“我不太放心琳琳...”
        孟瑞南闻言,抬头赤红着眼瞪了我许久,最后低下头,狠狠地咬住我的嘴唇,不是很痛,有些胀胀的,我怀疑我这是欠虐,半响孟瑞南才放开,拍拍我的脸说,“我送你去。”
        我刚想夸他识大体,孟瑞南便低头对着我耳道吹热气,“陆陆,你饿了我这么久,记得明晚本息一起算。”
        ........
        陆展开还跟夏晓花有来往。
        我抱着抱枕默默的陪着林琳琳靠在沙发上,茶几上已经东倒西歪的躺着好几个易拉罐,说实话,这么一来,我还真不知陆展开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是我看错了,陆展开就是喜欢夏晓花那一类的女人?要是这样,那我真得冷哼一声,男人就是这么肤浅,活该被表象所迷惑!
        “干杯!”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琳琳,也没什么好安慰的,倒不如陪她大喝一场。
        林琳琳拿起易拉罐,淡淡的笑,“干杯!不醉不归!”
        “醉了我也不归,就赖在你这里了!”我本想像平时一样贫嘴逗逗林琳琳,可是发现她竟没给多大反应,可见今天她是真的难过伤心了,很久之前我就以为物以类聚人以**分,说到底我和林琳琳性格都很像,不喜欢把受伤的一面露出来,仅在少数人面前暴露本性,所以她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
        “陆陆,我有时候真羡慕你,羡慕你跟孟瑞南。”林琳琳喝多了,脸颊红红的,声音都开始打飘。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趴在沙发靠背上,嗤笑一声,“我宁可现在还是单身,单身多好,不会奢望,不会掩饰,不会不能自己。”
        “说...说的好,不会奢望,不会掩饰,不..不会不能自己。”林琳琳毫不温柔的扯我的脸,“亲爱的,你越来越有理了。”
        我没有说话,闭着眼睛,脑中都是当年孟瑞南跟顾苏表表姐一对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的情形,以前觉得他们挺好挺般配的,现在再闭上眼想想,怎么越来越不是滋味了。
        “什么陆展开什么孟瑞南,全是该死的,只有你丫是永远不变的。”林琳琳咕咕把一听啤酒全部仰头而下,豪放中带着让我起鸡皮疙瘩的煽情,我抖了抖,在丫撒酒疯之前,赶紧把她拖到房间里。

    (13)

        早上我是被一阵接一阵锲而不舍的手机铃声给震醒的,我条件反射的就去推孟瑞南,想让他去接电话,入手触摸的肉滑腻柔软,根本就不是孟瑞南的,我这才想起昨晚和林琳琳大醉一场之后根本就没有回去。
        “喂...”摸到手机后,我闭着眼睛应了一声,谁个不懂事的,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死丫头,几点了!你看看几点了!你好意思让所有人都等你,老娘限你半个小时之内快点爬回来!”即便是隔着电话,路小凤的声音仍然穿透力不减,把我震的瞬间睡意全无,“妈,什么事啊,我还在琳琳这里。”
        “你忘了老奶奶今天过大寿了?你这丫头怎么没跟瑞南说一下,要不是我今天打电话给瑞南,那孩子到现在还不知道...”
        最近只顾着和孟瑞南冷战,哪想的起来跟他说啊,不过,就算想起来了也不跟他说!
        眼见路小凤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我及时转移话题,“瑞南已经回去了?”
        “都十点了,谁还没到,快点过来...等等...再把琳琳也带过来,咱们老陆家的媳妇正好今天带给老奶奶看看。”
        “哦哦...恩恩...妈,我先挂了。”我一边应路小凤,一边用脚踹林琳琳,试图以此唤醒沉睡中的人。
        半个小时之后,我跟林琳琳风风火火的杀到了二环路,小区楼下已经停着几辆熟悉的车子,难怪路小凤要发火,今天是周六,奶奶的大寿我竟给忘了,陆云金见我两都到了,便开车载着路小凤先回乡下,顺便先把定制的蛋糕取出,我自然是要坐孟瑞南的车,那林琳琳...
        我下意识的看看依然笑容灿烂但眉眼处却有一丝倦意的林琳琳,又看看仍不怎么自在的陆展开,第一次陷入了迷茫中,一个是我的亲哥,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希望丫林琳琳能做我的嫂子,可是强扭的瓜不甜,也不知道陆展开这个小白脸到底怎么想的...
        许是孟瑞南看出了我的担忧,半搂着我的腰示意我上车,捋捋我的头发,声音低沉悦耳,“陆陆,别想这么多,每个人有给个人的缘分,不可强求。”
        “嗯,我知道。”但我更清楚林琳琳跟我一样,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还会想要不自主的靠近再靠近。
        奶奶的寿宴是在大伯伯家办的,家里特意请了厨子,等我们到的时候饭菜早已经做好,整整齐齐摆了三桌子。
        老奶奶一共有五个孩子,四个儿子一个女儿,陆云金排行老三。老太太孙子辈的人更多,加上我和陆展开,一共有五个孙子六个孙女外加两个外孙,可谓儿孙满堂。
        本来子孙满堂是一件非常令人津津乐道的事情,可对她来说却不见得。奶奶是位十足封建的老太太,因为重男轻女思想过分严重,导致堂姐妹一辈的都不亲近她,而她心心念念的大孙子,又因为宠溺太过对她发怵,最后落的是谁对她都不冷不淡,难以发自内心的亲近。
        我是奶奶的第五个孙女,和堂姐妹们一样,从小就觉得奶奶不好亲近,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太太脾气是越来越古怪,让人难以招架。堂姐们嫁的比较远,很难回来一次,相对来说我离老家就比较近,所以老太太是三天两头给我一个电话,诉苦她头疼发热血压高,刚开始我以为她真的生病了,叫上陆展开就急吼吼的赶回去看她,结果等我们马不停蹄赶到老家的时候,却发现老太太正坐在家门口的榕树下,和一帮老邻居有说有笑的打扑克牌,我和陆展开瞬间就石化了。
        我立马跑到奶奶跟前问她,“奶奶您都生病了怎么还玩这个,我们带您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老太太不满意的说,“你才有病呢!巴不得我老太婆死啊!”
        “不是您跟我说您发热头痛现在很不舒服的吗?”难道是我听错了?
        老太太甩出手里的最后一张牌,抽个空回答我,“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没有说过,你肯定记错了,对,你肯定记错了。”
        女人的**强烈地告诉我,老太太绝对有问题,我和陆展开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就给她架到医院检查去了,并且坚持先给她来个脑部检查,因为都生病的人了还能心情大好的打扑克,可见脑子病的有多严重,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老太太脑子确实有病,确实坏掉了,医生无所谓的告诉我们,“老太太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老年痴呆而已。”
        我不禁感慨时代在发展,医学在进步,医生果然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才老年痴呆而已!
        不过痴呆了也好,越活越回去,越活越像个小孩一样,整天乐呵呵的什么都不用想,反而比以前更好相处,我宁可头痛她无理取闹,也不要像小时候那样不敢让人亲近。
        虽说是八十大寿,考虑到老太太现在的情况,也就没请外人,就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个饭,摆三桌酒菜,等于是个家庭小聚会。
        陆云金领着我们一家子和大伯一家坐在一桌,这些年大家各有各的事情,一大家人难得聚到一起,现在亲戚见面,自然要聊许多,大家说着说着,又把话题引到了我的身上,原因无他,我的几个堂姐早就嫁人生子,堂哥堂弟家的孩子也都能清楚的喊我小姑姑了,陆展开把林琳琳带着往这一坐,大家就心知肚明,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然依乡下的规矩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说来说去,现在只有我和孟瑞南还没有孩子,怀孕始终都是已婚女子避不可免的问题,谁让我到现在还没能生出个孩子来,其实我在奇怪,和孟瑞南结婚快一年了,我一直都没有刻意避孕,也没有排斥生小孩这件事,而且月经什么都很正常,但是就是没有动静,该不会是....
        想到这,我不禁暗抽一口冷气,难道是孟瑞南的问题,他不能生育?
        “陆陆啊,女人该生孩子的时候就得赶紧生,你看我生婷婷就是太迟,小宝宝体质就差,经常生病。”所有堂姐妹中我跟二姐的关系要最亲厚,二姐以前是个十足风风火火的人,做什么都有激情,现在当妈妈了,反倒温和不少,越来越有妈妈范,我看着她给三岁大的婷婷喂饭,竟无端觉得羡慕。
        我瞟了一眼身旁始终微笑的孟瑞南,心里暗骂他装十三,这种事情我也没办法,关键还是要看孟瑞南!
        “我还算年轻,在等两年也不迟的,顺其自然吧。”我笑着委婉地回答晨晨姐。
        我这句话一出口,立马遭到周围以女性为代表的‘围攻’,左一句生孩子的好处,右一句不生孩子的坏处,左右夹击,我本来性子就比较‘闷’,在他们眼里就是典型乖乖女,像这种情况我是根本不可能有太失常的反应,所以只能保持微笑回应,在我快要招架不住之际,孟瑞南总算还有点良心的开口了,微笑着握住我的手,认真的说,“是我暂时还不想要孩子,我们都还年轻,陆陆她还照顾不了孩子。”
        谁说我照顾不了孩子?!我喜欢小孩还来不及呢!根本就是不想我给他生,最好磨蹭个几年之痒,一拍两散,最后还能和顾苏什么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同样是拿‘我们都年轻’做借口,孟瑞南的效果就比我好太多,他这话一出口,大家都开始夸我嫁了一个好丈夫,孟瑞南待我真好之类的瞎话。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奶奶突然间闹着要吃蛋糕,非要先切开分给她的大孙子,不然就坚决不吃饭,于是大家全部都放下碗筷,把蛋糕端上来先让老太太吃了再说,好在老太太还没完全糊涂,知道要唱生日歌,现在家里所有人基本上都拿她当小孩开看,什么也都由着她,老太太都边拍手边唱了,我们自然也要跟着拍手跟着唱。
        我正拍的起劲,孟瑞南突然间低头,在我耳边轻笑着说,“我突然间发现奶奶还挺可爱的。”
        我倪了他一眼,“当然,我奶奶不可爱谁奶奶可爱啊。”
        孟瑞南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差点忘了,孟瑞南没有见过他爷爷奶奶,以前在乡下的时候都是姑姑一个人带他的。
        给奶奶过完大寿,我们并没有急着赶回去,因为家里其他亲戚都还要小聚一下,这样我们晚上就先回老房子里住,好在乡下的老房子房间还算充裕,就是时间太长有些脏乱,到处都是浮灰。
        孟瑞南和陆展开被几个堂哥姐夫叫去喝酒聊天了,路小凤夫妻两全出门去打麻将,像打扫房屋这样又脏又累的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瞅了一眼正满脸惬意,闭着眼躺在藤椅上的林琳琳,拿着扫帚不动声色的过去踹她一脚,“你丫真当自己是远道而来的亲戚了,还不快点爬起来给我干活!”
        林琳琳掸掸腿上的灰,摇头啧啧出声,“不温柔,一点都不温柔!孟瑞南一大好青年怎么就娶了你这种粗鲁女人。”
        我笑她,“不纯洁,一点都不纯洁!陆展开一多金小白脸怎么就栽在你这种妖姬手里。”
        “.......”
        两层小楼说大不大,但也足足让我跟林琳琳打扫了一下午,傍晚,大伯母早早过来喊我俩过去吃饭,人多就是热闹,大伯干脆把三张桌子全部拼在了一起,大家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又吃又喝,这种乡下特有的气氛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还别说,真的很怀念。
        在我的印象里孟瑞南的酒量还是不错的,但是今天还是栽在了姐夫们的手里,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是醉醺醺的,好在自己还能走,没让人给抬回来,不然我一定把他扔在酒桌上,让丫自个好好醒醒酒。
        “陆陆....陆陆....我渴....”孟瑞南躺在我那张单人床上,一手遮着眼睛咕哝。
        “算你娶到你一还算有良心的老婆!”我放下真给他擦脸的毛巾,起身去给他倒水,可是还没站起来就被孟瑞南一把拽住,一个用力,我就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孟瑞南眼睛红红的,双手捧着我的脸看了许久,然后嘀咕了一句,“你答应我今晚本息奉还的...”
        大爷!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是你自己这么说的!
        可是孟瑞南并没有给我反应,火热的唇已经覆上我的......

    (14)

        以前也没觉得老家的这张床这么小,现在我才后悔没早点把单人床换成双人床。
        现在两个人都睡在我的小房间里,床本来就窄,更兼有人借酒后无耻,难免越贴越紧。虽然正值夏季,但乡下昼夜温差大,两个人盒盖一条毯子,孟瑞南略带酒味的气息和身体温度都是不容忽视的,而且某人似乎还在一点一点向我这边挪动。
        什么叫本息奉还?做梦!
        我翻了个身,面朝里面墙壁,把后脑勺对着孟瑞南,闭着眼睛装睡觉,坚决不跟他说话,不理他。
        我实在是低估了孟瑞南,还没等我刚想入睡,床就咯吱一声,接着身后那具火热的身体便朝我这边移了一下。
        他会移,我就不会移了?笑话!
        不一会儿,一只热热硬硬的东西便抵上了我的后腰,我心里暗骂一声无耻,但却无可奈何,因为床太窄,再移我就要上墙了....
        孟瑞南干脆全部都贴到了我身上,一手从我胳膊下穿过,稍一用力,我便整个人到了他滚烫火热的怀里,“陆陆...你答应我的....你已经憋了我一个多星期了....”
        我还想再憋你一个月!
        我挣扎着翻过身,食指指着他鼻尖,严肃的警告他,“爸妈都在隔壁,房子的隔音差,你再这样我要叫了。”其实我的意思是想吓吓孟瑞南,陆云金还有陆展开他们都在隔壁睡,这个时候做那种不正经的事,他不嫌丢人我还怕丢人呢。
        但是孟瑞南却明显是误解我的意思了,“陆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每当这个时候你都特别矫情,其实你也很想是不是....很想它是不是...”孟瑞南额头抵着我的,夜色里他的双眼更像一对黑色的宝石,闪耀在黑暗中,声音更是低沉诱惑无比,胸腔微震,发出被刻意压抑后的闷笑,彻底惹恼了我。
        “不准你说。”我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狠狠的瞪他。
        孟瑞南这个无耻的人干脆按住我的手,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心,麻麻痒痒的触感让我撑不住笑了起来,空着的手推搡着孟瑞南的胸膛,扑打着他,“混蛋,我讨厌你...”话一出口,我都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我今天是怎么了,这不典型的欲迎还拒么...
        “我会让你喜欢的...”孟瑞南随意看人的时候会显得特别专注,随意出口的话也会让人晕头转向。只是...
        “喂,你别太过分!”我一惊,条件反射的缩回手,开始捶他胸膛,因为孟瑞南这个无耻的人居然把我的手放在了他夜夜折磨人的东西上,那触感实在吓人,又热,又...粗。
        “过分又怎样,我忍了很久,忍不住了。”孟瑞南咕哝一句,不等我反应过来,一翻身就把我压在了身下,隔着睡衣一口咬上了我的右胸。
        “你...”我的后半句话就这样被孟瑞南吞掉,只余下隐隐的呜咽声。
        “陆陆,今晚你可能要辛苦一点。”孟瑞南的声音含糊不清,他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哪次不累得半死!
        我才明白,孟瑞南说的没错,我今晚确实要更辛苦,不但要担心身下的床不稳定咯吱咯吱地响,还要咬牙忍住难以抑制的呻、吟,孟瑞南那为数不多的耐心早就被我消磨殆尽,三下五除二便扒光了我的睡衣,烙煎饼一般,直接将我抖翻趴了过去,他整个人从后背贴了上来,一口咬在我的后颈上,轻啃却不失力道,热而麻的呼吸扑在我最敏感的那块皮肤上,身下顿时有一股羞人的蜜意汩汩流了下来。
        “陆陆,你有感觉了呢...”最后一层遮挡被剥离,孟瑞南的手指正在那不为人知的私、处探索触碰,说出的话更想让人羞得想去撞墙。
        “孟瑞南....”身下的那根热切正抵在那里,来回摩擦,我忍不住颤着嗓子慌慌的叫他,试图哪怕微弱的阻止一下。
        “叫老公。”话音刚落,孟瑞南迫不及待的挺身而入,随后便是一声低沉愉悦的长叹,一连串的耸动。
        “不要...孟瑞南...”我的两手正被孟瑞南反着拎在身后一把束着,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把脸埋在枕头里,哀哀的叫求他。
        啪!他扬手干脆利落在我屁股上一下,兴奋的威吓,“陆陆不听话,叫老公!”
        背上的人下身捣弄的力道越来越重,我被他发狂一样的力道冲的直往床头撞去,一时间眼冒金星的话都说不出来。
        “叫不叫,叫老公!”孟瑞南以手固定我的肩膀,俯身含住我的耳垂,猛的浅出深入,再次恫吓出声。
        “老....老公...”我实在受不住这种力道,哀哀的叫出声。
        “乖...”
        我怀疑是因为喝醉酒的缘故,孟瑞南今晚愈发毫无顾忌,兴奋到极致直接将我抱起来站在房间当地,动作激烈的上下抛动,我第一次尝试这样的体位,全身紧绷,又怕掉下来,像个树藤一样,紧紧攀着孟瑞南,但同时竟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在全身蔓延,最后汇集到小腹下身,汇成一股股热流,黏黏腻腻。粗重的喘息,兹兹的水声,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羞耻,让我又气又恼,一口咬上孟瑞南的肩膀,堵住破口而出的呻、吟。
        就在我快被身体最诚实的反应,还有渐丧失的理智折磨疯掉之前,孟瑞南突然间加速,快速的进出几十下,终于低低的嗯了一声,全身抽搐停下,边胡乱亲吻着我的脸边低低的喘息,“陆陆...陆陆...”
        不知怎的,我就在他温柔得发腻叫声中,一缩一缩的达到了高峰。
        孟瑞南抱着我重新侧身躺在那张狭小的单人床上,满足的喟叹,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我光、裸的后背,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床头,一室温馨中我的意识渐渐开始远离,在彻底睡去之前,我最后的一个想法是,从明天开始,得要和猛男再冷战一个月....

        清晨,我被初升的阳光照醒,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见孟瑞南侧着胸膛,以手支脸颊,正满脸惬意的看着我。
        他见我醒来,扬起笑脸,“早!”
        “早上好。”我清清嗓子,也笑了起来。
        我和孟瑞南起床出来时,陆云金和路小凤已经不在,只有陆展开和林琳琳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饭桌上留了一锅白米粥和几碟小菜。
        林琳琳听见动静,转头似笑非笑的向我们看过来,“某些人晚上不要运动太晚,吵得我们都没法睡啊。”
        孟瑞南脸皮向来够厚,也不管林琳琳说什么,礼貌的笑一下打招呼之后便坐在饭桌前吃早饭,对于这种事,我一向是最不淡定的,虽然老脸都红了,可还是不忘回嘴,“某人可不要把持不住扑向某人啊。”
        “.......”
        吃完早饭后,我跟孟瑞南一起去了隔壁村子,也就是孟瑞南的老家。孟家不像我家那样人丁兴旺,孟瑞南是三代单传,没有堂兄弟姐妹,本来这次姑父和姑母也准备一道回来看看的,但是姑父带着他的研究生临时去上海开了个学术会议,姑母干脆也跟着姑父去了上海。
        “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每次来我家都闹着要去看小狗?”孟瑞南指指已经铁锈斑斑的狗笼铁栅栏笑着对我说。
        记得,我当然记得,每次孟瑞南家的那条母狗生完小狗,陆云金都会带我和陆展开一起过来抱一只回去喂养,我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刚生完狗仔的母狗会非常护小狗,非常坏,心心念念要去抱小狗玩,孟瑞南皱眉拉住我,非不给我抱小狗,我小时候还挺倔的,二话不说低头就一口咬上了孟瑞南的手,孟瑞南吃痛将我放开,“你属狗的吗?!”
        我得意的点点头,“没错,就是属狗的。”
        想到这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都怪你我才会被狗咬!”因为我先咬了孟瑞南,他家母狗看不下去主人被欺负,也咬了我一口。
        我这么一说,孟瑞南也想起来了,满眼笑意,“正好相互抵消。”
        “你骂我是小狗。”我后知后觉的瞪他。
        孟瑞南两手一摊,“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你....”我气的牙痒痒,“你现在还是跟以前一样横的要死!”
        孟瑞南居然没反驳,不可置否的挑挑眉。
        怒啊我!
        还有我第一次去孟瑞南家,他多横啊,那时候是他十岁生日,生日本来就应该很开心,可孟瑞南见我去了脸却是臭臭的,也不理我,不过我不介意这些,因为他在学校见到我也是不采我,不过有一点例外,每次放学我跟男同学一块回家的时候,总会碰见孟瑞南,这个时候他就会主动叫我,要跟我一起走,不过....一路上还是不理我。
        我本来就很馋嘴,一到他家就对着蛋糕馋的直流口水,想着他可是我亲哥的同学,关系很好,那也就可以约等于我跟他关系很好,于是我就偷偷扯扯他的手,甜甜的说,“哥哥,你等下可不可以分我两块蛋糕?”
        孟瑞南斜扫了我一眼,看都不看我,“我为什么要分你两块?你是我什么人吗?”
        像这种算亲戚关系的问题是最令我头疼的了,我低头想了半天,终于算了出来,扬起笑脸说,“我是你的堂堂表妹!”
        这下孟瑞南彻底不采我,直接走开了,当然最后我毫无疑问被孟瑞南分了一块最小的蛋糕,我瘪着嘴看着一点点还不够塞牙缝的蛋糕,又看看孟瑞南面前的两大块,蹬蹬蹬的跑到他跟前,试图再次跟他沟通,“哥哥,你真的不要给我再吃一块吗?”
        孟瑞南端着蛋糕在我眼前晃了两下,“你真的想吃?”
        我使劲点点头,“嗯!哥哥你给我吃吧!”
        就在我要上去拿的时候,孟瑞南突然间端走了,“想吃可以,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蛋糕在前,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也答应,我连连点头,“答应答应!”
        “以后放学给我背书包,太重了,我不想背,”
        “那我的谁背...”我一个人背不下两个。
        “我来提。”
        “哦....”
        自从我跟孟瑞南一起放学之后,以前跟我一起回家的男同学都不愿意跟我走了,让我失落了好一阵子,好在孟瑞南那个时候虽然很横,但是看在我辛辛苦苦给他背书包当小跟班的份上,还算有良心,书包里总是会有好吃的,所以我那个时候吃的也很满足,跟好吃的比起来,那一点小失落还真不算什么,早就被抛诸脑后了。

    (15)

        因为要上班,大家都得各忙各的,我们终究没在乡下待过两天,亲戚们也都在周末下午各自回程,其实我从小就喜欢乡下的生活,空气好又安静,就连以前的老邻居都很友善,当初陆云金带我们进城里生活之前,他已经在乡下帮我买好了一块地,陆云金笃定地跟我说,“老爸知道你以后还是会回来养老,先把你的部分嫁妆装备好。”
        当然!而且我还要想办法把孟瑞南也给骗回来,死都要死在乡下!
        陆云金也给自己和路小凤准备了一块,就在我的隔壁,陆云金这么可爱,我肯定要跟他挤在一块,膈应他一辈子才好,所以当年还没上初中的我就先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这份事先准备好的嫁妆。
        “想什么呢,又发呆。”孟瑞南见我上了车就开始神游天外,轻笑着问我。
        “孟瑞南,你看,前面那块地是我的了,以后在那里建房子还不错吧?”我指指小山脚下的那片地,得意洋洋的说,越看越觉得那块地好,依山傍水,周围绿油油的一片都是庄稼,很是漂亮。
        “你以后要回来?”孟瑞南眼神一闪。
        我点点头,以手比划,吧啦吧啦的跟孟瑞南说我以后的构想,先花多少钱建房子,再把院子里挖个人工池塘,池塘中央建个竹子小凉亭,搭个小桥,养一窝小狗...我在心里默默补充,最好再养个孟瑞南。
        我越想越兴奋,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人渐沉的脸。
        “你哪来这么多钱?”孟瑞南淡淡的问。
        “我...”其实我没有告诉孟瑞南我有多少积蓄,如果我跟他说了,我几乎可以想象的出来,孟瑞南肯定是讥笑一声,然后跟我说,“我差点都忘了,暴发户的女儿怎么会没钱。”
        陆云金从来没有重男轻女过,陆展开有的,我的一份也不少。陆展开在销金库买一套房子,我的卡里就会被转入一套房子的钱,陆展开买一辆458,我的卡里就会有一辆458的钱,陆展开有公司的继承权,我就有持有公司一半的股份....陆云金每次做这些事都是一声不吭,等我发现卡里钱无端又多的时候,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我试图跟陆云金说,“老爸,你能不要再刺激你女儿的小心脏不?万一哪天别人知道你女儿是个小爆发户,我还不得被绑架啊。”
        陆云金满脸嫌弃的说,“你个废柴样,也就只能来膈应我,我不趁着还有能力让你多坑我一点,万一等我老了你再来坑我,那我不得被你烦死。”
        我是陆云金的女儿我骄傲,并不是因为陆云金给了我多少钱,是因为我庆幸这辈子我能有陆云金这么可爱又别扭的老爸,但是我始终不能明白孟瑞南为什么就看不起我这一点,难道暴发户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我...你出钱,我出地,那不就行了?”我在心里打着小算盘,最好到时候狠坑孟瑞南一笔,看他还来不来跟我一起住!
        “这么说我还要多挣一点才行?”孟瑞南勾起嘴角,淡笑出声。
        “恩恩,越多越好!”
        “你很喜欢钱?”孟瑞南好似不经意的说出口,还时不时撇过头看我。
        “当然。”我仔细的盯着孟瑞南棱角分明的侧脸,一颗心七上八下,很想知道这次他会有什么反应。我从来不想矫情的不承认自己物质,不想矫情的说‘钱跟感情比算什么东西?’,少了毛爷爷我就算去喝西北风还得等冬天到了才有,因为夏天没有西北风,只有东南风。
        这次孟瑞南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没有露出什么讽刺的表情,我不禁暗呼一口气,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
        日子就在上班下班中,一天一天如水般过去,孟瑞南最近似乎更忙了一些,出差频率也更为频繁,有时候回来正是深夜,第二天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某晚已是半夜,迷迷糊糊间孟瑞南便上了床,闻到熟悉的气息,我闭着眼朝他怀里挤挤,小声但却有些埋怨的问,“你怎么最近总是出差出差的,该不是在外面金屋藏娇吧。”不过话说回来,他就是金屋藏娇了,我也没办法...
        孟瑞南不轻不重的捏捏我的屁股,似乎心情很不错,“你老公现在不努力点,到时候哪有钱回去建房子?”
        “.....”
        这个月孟瑞南已经是第三次出差了,我以手托着下巴,无聊的在纸上不断划孟瑞南、三次,孟瑞南、小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因为孟瑞南每次出差都会带着他的秘书,而他秘书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我见过好几次,长得很漂亮,很有气质,不知道是我的问题还是什么,我总觉得那个何秘书长得竟然有点像顾苏表表姐,孤男寡女的,万一喝个酒勾动天雷地火可怎么办,想当初孟瑞南喝醉酒都能跟我发生关系了,那其他女人比我漂亮比我优秀,还不得机会更大?况且孟瑞南平时性、欲还不是一般的旺盛。
        想到这,我略带忧桑的叹了一口气,连林琳琳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的都不知道。

        “猛男不在,某女寂寞空虚恨了?”林琳琳双手抱臂坐在办公桌上,对我挤眉弄眼。
        我白了丫一眼,没心情搭理她。
        林琳琳一见我这样以为自己猜中了,愈发来劲,干脆跟我挤坐到一起,老不正经的说,“没有了猛男滋润,你看你这朵花都开始枯萎了!”
        “我哪像你,被陆展开滋润的这么好。”我瞅了一眼脸色红润,荣光散发的林琳琳,看来她最近跟陆展开过的不错嘛。
        被我说中,林琳琳难得露出可以称之为‘羞涩’的笑容,但还是始终不忘继续八卦她最好朋友的闺房之事,“实在太空虚就去找猛男吧,山不来寻我,我就主动去寻山啊!”
        我叹一口气,干脆把我担忧的事情跟她说了出来。
        “靠!”林琳琳一激动,一巴掌扇到了我头上,“那更应该去寻孟瑞南这座山啊,正房夫人偶尔去查查偏房什么的再合理不过了!”
        孟瑞南还没有小三呢!我得先纠正林琳琳,“孟瑞南只有我一房。”
        “嗨,你罗嗦什么,那就这么定了,我去给你订机票。”林琳琳永远都这么风风火火,实属行动派,转眼间就开始打电话给在做代购机票的朋友了。
        被林琳琳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心动,偶尔一次去查岗,应该是名正言顺的吧?
        “哎,你丫还没告诉我猛男在哪出差来着?”林琳琳用脚踢踢我的小腿。
        “........”其实我也不知道....
        后来我就装作若无其事的给孟瑞南打了一个电话,随便聊着聊着,然后装作不经意间就问到他在哪出差在哪个酒店在哪间房,电话那头孟瑞南轻轻笑出了声,“陆陆,这是在审查吗?”
        确实是审查,还要现场审查!
        从本城飞往HK的机票当天下午就有,我就像是抽了风一般,任由林琳琳开着陆展开的车将我送到机场,直到快上飞机了我才呆呆的问了林琳琳一句,“我不需要带点什么东西去吗?”至少应该带点换洗衣物的。
        林琳琳从等候椅上起身,半是欣慰半是担心的摸摸我的头,语重心长的说,“孩子,带双眼睛去就行了。”
        我悄悄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就这样被妈妈桑林琳琳送上了飞往HK的飞机。
        晚上不到九点,我已经按着孟瑞南说的地址找到了他入住的酒店,并且还到了他酒店的房间门口,这个时候孟瑞南应该还没睡觉吧,不知道他会在干些什么?处理文件?还是....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的是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轻柔婉转,一听就是个女的。
        我的心猛然间沉了沉,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多种可能,多种想法,要是孟瑞南敢背着我搞**,我...我最痛恨的就是这个,我跟他没完!
        “晚间查房。”胡思乱想间我直接说出来的意图,木木的站在门外等着里面开门。
        “晚上查什么房....路...路**...”里面的人看到门外是我,很是惊讶,不知道该开门还是让我一直站在门外。
        “何秘书,请叫我孟太太。”这个时候我真佩服我自己,还能从她的话里分出个区别来,路**,路**,可见在她观念里根本就没把我当成孟瑞南他老婆。
        果然是这个美女秘书,混蛋孟瑞南!大晚上的得有多重要的事要和秘书**秉烛夜谈?!仅是个照面,我已在心里将孟瑞南问候百遍。
        “小何,谁啊。”孟瑞南穿着一身浴袍就出来了,大概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他见门口站的人是我,脚步一顿,明显愣了一下,根本难以置信,“陆陆?”
        哼,明显做贼心虚!
        俊男美女,黑灯瞎火(某乞:请原谅某女已经开始神经错乱),男的穿件浴袍,女的穿A字短裙,真是要亮瞎了我的狗眼。
        本来我在孟瑞南面前挺能装的,可今晚我却装不下去了,心里的脏话是一股股的往嗓子眼里冒,去TMD淑女,去TMD乖乖女,去TMD气质文明,去TMD孟瑞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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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无声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6 23:53:03 |只看该作者
    (16)

        “瑞南,何秘书,天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商量吗?”我理了理下飞机后还没来得及抚平折皱的裙子,走到孟瑞南身边朝何秘书嫣然一笑,“当然,要是特别重要的事,要不要我先避开一下等你们说完?”
        “不用...不用。”何秘书尴尬的朝我笑笑,“孟太太叫我何说就行了,‘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说’。”
        不就是一个‘月’么,至于取的这么有文化!我忍不住酸酸的想。
        “我跟瑞南一样叫你‘小何’吧,瑞南叫什么我就叫什么,瑞南你说是吧?”我挽着孟瑞南的胳膊,朝孟瑞南甜甜的笑了,完全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跟丫林琳琳混在一起这么久,我怎么着也能把林琳琳的那一套给学个七八分像吧。
        孟瑞南也噙着笑看我,摸摸我的头,宠溺的说,“陆陆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眯起眼,冲孟瑞南笑笑,算你识相!等何说走了我们再算账!
        “孟董,我先回去了。”何说脸色有些苍白,僵笑一声,似看不下去了,匆匆后退两步。
        孟瑞南朝她点点头,“顺便把门带上。”
        “嗯。”何说低低的应了一声,有些慌乱的走了出去。
        一室平静。
        我面无表情的甩开孟瑞南的胳膊,手掐腰在房间里漫无目的的来回走了几圈,脑子里也是木木的,算了,我还是先收拾东西走人吧,眼不见心不烦。
        这么一想,我顺手把箱子翻了出来,开始乒乒乓乓的收拾行李,从里面的浴室到主卧,我把看起来像酒店之外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到箱子里,动作太大,一路不小心带倒不少酒店的东西,什么花瓶啦椅子啦,我不管,反正也不要我赔钱。
        等我连拖带拽箱子要出门时,孟瑞南连跨几大步,直接堵住了门口挡住我。
        “滚开!”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不但音质变粗了,连音量也变大了,太没有形象了,去TMD形象!
        “孟太太不想听我解释么?”孟瑞南双手抱臂,斜靠在墙上,勾着嘴角,满眼欠扁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扎眼。
        孟瑞南笑够了,干脆直起身伸手将我揽在怀里,“真的不听我说吗?”
        我一把打开他的胳膊,“有话就说,有...不要动手动脚。”
        孟瑞南再次将我固定在胸前,额头抵着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的眼睛,一呼一吸之间有淡淡的酒味弥漫开来,我似乎都能从他的眼里看见一个小小的自己,小小的,小小的...
        我不自在的别过了头去,可孟瑞南却不准,双手捧住我的脸,喟叹一声,“陆陆,今天我很开心...”
        对,正房不在,和‘偏房’花前月下一壶酒,再来个天雷勾动地火,他能不开心吗?!唯一该不开心的是被我这个不识相的正房给搅黄了好事。
        “好狗不挡道,让开,我要回去!”我剥开孟瑞南的手,冷冷的瞪他,“正好不打扰某人的好事!”
        孟瑞南笑意更深了,低头看看我手上的黑箱子,‘嗤’得一声就笑出了声来,“孟太太,你好像什么东西都没带来,你...现在拎的是我的箱子。”
        ......
        不就是一个破箱子吗?!
        “还给你!”我顺手就扔下,不稀罕!
        砰!
        “嘶!”
        趁孟瑞南抱脚的间当,我一把推开他就往外走,砸死你丫丫个呸的!
        可惜刚打开门,就被孟瑞南越过肩膀的大掌猛地将门重新关上,掰过我的身体,密密麻麻的吻昏天黑地的落下,大有越来越激烈之势,就这样还不够,他干脆将我拦腰抱起,边吻边向里面走,晕头转向间我就被抛到了床上。
        每次就会来这个!我要是再被他得逞,我就跟他姓孟!
        于是我在孟瑞南压上来的那一刻,朝他大吼了一句,“混蛋,你当我是你泄、欲的工具吗?!”
        孟瑞南一下停住了动作,胸口起伏明显变得剧烈,在我以为他要摔门而去之际,他猛地趴了下来,手紧紧握成拳头按在我的枕头两边,双目赤红,似乎也火了,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我就是泄、欲也不会找你这样的!”
        “脑袋笨。”
        “没有心。”
        “脾气差。”
        “胡...”
        啪!
        让你再说!姑奶奶我也是有脾气的!

        我猜我今天一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扇孟大爷耳光,其实扇完我就怕了,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先声夺人才是关键!
        于是我立马指着孟瑞南被打偏掉的脸,大声的说,“我就是脾气差就是脑子笨就是没有心就是缺点一大堆,我要你忍受要你跟我上床要你吼我了吗?!丫丫个呸的,老娘守了二十多娘的贞操都让你丫给我不知不觉破了,你还想怎样,还敢来挑剔,想的美!爱过不过,大不了就离婚!”
        我越说越不解气,最后干脆再添一爪子,抓烂你个臭皮囊!
        孟瑞南好像被点了穴一般,没有反抗,没有言语,就是呆呆的看着我,看得我不敢再继续看他,看得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吓得我转脸把头埋在枕头里...
        良久,孟瑞南翻身默默地躺在了我旁边....
        就在我以为孟瑞南被我打傻了之际,丫终于开口说话了,低低无奈的声音在安静空荡的房间里响起,“我和何秘书什么都没有,今晚和总部员工一起吃饭,服务员不小心把汤洒在了我身上,我回来的急,把手机丢在了包厢,何秘书是给我送手机的。”
        如果我没听错,孟瑞南竟有一丝委屈?
        我撇撇嘴,就算是这样,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何说对孟瑞南可不是简单的下级对上级,唉,自古以来老板和秘书什么的最容易发生点事了。
        可是....听孟瑞南这么一说,我好像又有点想笑,有点豁然开朗无比通畅的感觉啊。
        我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子,侧身面向仰躺在床上的孟瑞南,咬住下唇,尽量表现的不开心一点,“咳,那个...孟瑞南,不好意思哈,我刚才有点激动。”
        孟瑞南瞥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翻个身子留个后脑勺给我。
        我咧着嘴,无声对孟瑞南后脑勺说,“气死你丫的。”
        本来以为我会认床,一夜睡不着,可是今晚我厚脸皮的挤靠在孟瑞南后背上,睡得很沉,感觉到旁边有一块凹陷我就莫名很安心,即便这块‘凹陷’现在正生我的气。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孟瑞南和我生活的很幸福很幸福,我给他生了一大群孩子,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也数不清多少个,面对这些哭闹的小东西,孟瑞南彻底由资本家变成了奶爸,我们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但是逗小家伙却又很开心,可是有天我正给某个小孩喂奶的时候,顾苏抱着我的其中一个孩子出现了,她歇斯底里的向我吼,她说我抢了她的幸福,她要把我所有的孩子都掐死,我吓得找孟瑞南,可是孟瑞南却搂着顾苏的腰,笑得很残忍,“你看看你哪一点比得上苏苏,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我猛然间被惊醒,一身冷汗,看看窗外还是黑夜,一遍一遍自我安慰那只是个梦,孟瑞南现在正安安稳稳的躺在我身边,千万不能多想..
        我滚啊滚,挤啊挤,终于挤到了孟瑞南怀里,这才安下了心,渐渐重新睡去....
        鉴于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之后,‘得罪’了孟大爷,第二天一大清早,我赶在孟瑞南起床之前先让酒店送了三份早饭过来,一份给他,两份给我,记在孟瑞南账上。虽然我很想亲自动手,表明诚心,但是考虑到我那侮辱‘厨艺’这两个字的手艺,还是....算了吧。
        孟瑞南起床的时候,我已经等不及,先开吃了,不怪我太贪吃,完全是因为昨天晚上根本就没吃饭,都两顿了,能不饿么。
        我见孟瑞南从浴室出来,英俊潇洒,西装革履模样,看样子是要出门,我连忙笑眯眯的向他招手,“早上好,过来吃饭啊,都是你喜欢的。”
        孟瑞南迈向门口的脚步一顿,看了我一眼,又折了回来。
        我狗腿的将筷子递到丫手上,主动问,“你吃完饭要去哪?总部吗?”
        孟瑞南接过筷子,面无表情的说,“放心,不是跟何秘书一起出去。”
        “噗...咳咳...”我被呛到了....
        在我扫光了两份早饭之时,孟瑞南也慢条斯理的吃完了他的那一份,本来我以为会急着去忙事情,结果没想到丫吃完饭之后居然看起了电视?还是娱乐节目!
        “你不用上班了?”我也实在没什么事,就磨磨蹭蹭坐到孟瑞南旁边,和他一起看电视,况且这个娱乐节目我还挺喜欢看的。
        “我今晚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你...无聊的话就随便出去玩玩,实在不认识路就让何秘书陪你,我明天才能有空带你出去。”孟瑞南也不看我,对着电视说话。
        我又不是老板,要秘书陪干嘛,而且,“我让琳琳给我订了机票,我今天回去。”反正我是来巡查的,既然没事,那我就可以安心回去了。
        “你...”孟瑞南猛地转头瞪了我一眼,“随便你!”说完便拿起公文包就走...
        “哎哎,等等...”在孟瑞南走出门之前,我终于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那个...突然想起来HK我还没好好玩过,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那...我等你带我出去玩?”
        孟大爷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好。”

    番外之猛男(1)

        在孟瑞南的字典里就没有‘挫败’两个字,直到他碰见一个叫路陆的人。
        所以叫路陆的这个又傻有没有心的堂堂表妹,在漫长的一段岁月里,困扰了孟瑞南整个青春期乃至成年期。
        孟瑞南第一次见到陆陆,不是在她家里,而是在二年级结束的暑假,他去隔壁村接外婆到他家小住的那一次。夏季骄阳似火,外婆最怕热,要等傍晚才愿意去他家,他百般无聊之际,背着外婆偷偷跑到老宅后面的小池塘洗澡,小池塘四周树木郁郁葱葱,将夏季正午的阳光堪堪遮住,只余一片清凉。
        孟瑞南向四周望去,再三确定午间没人之后才脱下T恤短裤,只剩下一条三角内裤在身上,简单的几个热身之后便准备一头扎进水里,这个时候他身后突然间冒出了一个小不点,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小不点,指着他的下、身的内裤脆生生地窃笑,“哥哥,你比陆展开穿的还少,羞羞脸。”
        于是,少年老成的孟瑞南就这么在一个小不点面前不淡定了,尴尬了,穿衣服也不是跳到水里也不是了。
        那个时候孟瑞南只顾着抱着衣服慌张而逃了,哪里会注意小不点的模样,唯一能记得只剩下小不点脆生生的窃笑,以及开档短裤...
        再次见到小不点,是跟着爸寻找他家快要生狗仔的笨笨,等他们一路找来,最后找到小不点家里时,小不点正一手托着下巴坐在台阶上,若有所思的对着一群小狗崽,时而皱眉时而叹气时而想哭但又忍住,表情相当丰富,让人忍俊不禁。尽管只见过小不点一面,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是笑他不害臊的小人,直到陆展开跟他打招呼时,他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盯着小不点看了许久,小不点圆圆的脸蛋,大眼睛,双眼皮,红嘟嘟的嘴唇,全身肉呼呼的,长得很可爱。
        他当时也不知道处于一种什么心态,既有点担心小不点会指着他说,“这个哥哥羞羞脸,大白天就穿一条花裤衩。”但心里又忍不住想靠近捏捏她的小肉脸。
        他就没有这么纠结过,最后干脆就在离小不点不远的地方蹲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刚生下来的狗仔。
        小不点最终还是过来跟他说话了,只是他没想到小不点随便开口个问题便能将他难倒,“哥哥,你也是妈妈拉出来的吗?”
        在他有限的课本知识里实在是难以回答这个问题,但是爸多少会点医学,虽然从来没跟他讲过从哪里来的问题,但是至少也没说过他是妈拉出来的,所以他万分纠结之际,只好摇摇头,“不是。”
        然后小不点干脆不再理他了,自个跑到离他更远的台阶上,瘪着嘴巴好像真的快要哭了。
        再后来两家人渐渐熟悉起来,来往越来越频繁,小不点也经常跟着陆展开过来玩,每一次见到她爸身后面藏着的那颗小脑袋,他心里就有一种纠结的喜悦,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心动。
        就在小不点慢慢长成大不点,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跟陆展开也快要毕业。小不点,哦,不对,是小姑娘了,小姑娘在学校似乎很受欢迎,应该说是很受小男孩欢迎,因为他总能够看见小姑娘身边有三两个小男孩,无论是上学放学,都陪着她一起走,他有些气陆展开,竟不陪着妹妹上学放学,不知道跑到哪里只顾自己玩乐,他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吓了一跳,可是更让他吓一跳的想法还在后面,如果小姑娘跟他一个班就好了,最起码这样他就能知道她每天和哪些小男生接触了不是吗?
        他想,让小姑娘和他在一个年级那是不可能了,既然不能在一个年级,那上学放学总可以的吧,他告诉自己这是在替陆展开履行照顾妹妹的责任,对,就是责任。
        于是在他十岁生日,小姑娘再过来的时候,他知道小姑娘特别贪吃,便缠着妈给他买了一个特别漂亮看起来也特别好吃的蛋糕,果然,小姑娘看到之后跑到他跟前,偷偷扯扯他的手,乖巧而又甜甜地笑着问他,“哥哥,等下蛋糕可不可以分我两块?”
        小小的肉手放在他手掌的那一刻,他竟觉得心跳不自主加速,脸也有些发烫,为了掩饰自己的失常,他故意板起脸,不知道怎么就问她这种问题,“我为什么要分你两块,你是我什么人吗?”
        最让他生气的是,小姑娘居然还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我们是亲戚,我是你的堂堂表妹。”
        谁要跟她做亲戚?!
        后来他通过两块蛋糕成功换来小姑娘为期两年的小跟班身份,一直到他带着不情愿离开乡下,到城里上中学上高中..
        等他再见到小姑娘的时候,小姑娘已经蜕变成青涩的少女,纤瘦细长,不变的是两只大眼睛仍忽闪忽闪透着狡歇,还是张口闭口的喊他哥哥、哥哥。
        他听妈说了,舅舅买彩票中了一百万,在城里自己开了间小饭店,舅妈则继续开麻将馆,而那个时候他家生活条件还自是一般般,远远不如刚到城里的舅舅家,爸工作还刚起步,妈则在一家纺织厂工作。
        小姑娘还是一样喜欢吃,并且找到了和她志同道合的人,顾方淮。在这之前他并不知道和他同班的顾苏是小姑娘的表亲,直到后来小姑娘跟顾苏的弟弟顾方淮很快混熟,勾肩搭背,嬉笑连连之后,他无不恼怒的想她家怎么这么多不近不远的表亲?!
        每一次小姑娘扯着顾方淮过来笑嘻嘻的问他,“哥哥,请你吃最好吃的汉堡吧?”
        每一次他给的回答都是,“暴发户的女儿就只知道有汉堡吗?”
        等小姑娘跟顾方淮离开后,他再也不能老僧入定般,手里的笔再也不能在复习资料上划下一笔,满脑子里都是小姑娘略带失落的小脸,让他既烦躁又不安,最后还是找借口和顾苏一起去了,顾苏算是他比较熟悉交情还不错的女同学,况且她又是陆展开的表亲,他倒是经常和她在一块学习,讨论题目。他就算最后去了,也只是坐着,并不吃,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包括后来他去美国,最讨厌的东西都是汉堡,没有之一。
        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这样,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年少轻狂自尊心过重,加之顾方淮这个威胁的存在,让他整个青春期都变得不再像原来的自己,焦虑狂躁发脾气,特别是在面对小姑娘的时候会不自主的出言伤人。
        高三那年,他如愿公费考上了MIT,一去美国就是六年,他最不放心也最担心又最无可奈何的便是这个叫陆陆的小姑娘,毕业聚会之际,他趁着微薄的醉意跟陆展开说了自己的心思,因为他这离开就是长达六年,六年之间可以发生很多事,小姑娘正值青春期,与她那个伪表情朝夕相处,会不会产生异样情愫?一切的未知让他急需在国内有个眼线,而这个眼线非陆展开莫属。
        一别六年,等他学成归国之时,他发现自己还是错过了陆陆这个小姑娘,因为他最怕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小姑娘喜欢上了她的伪表亲,他归国,恰逢顾方淮出国读研,而后他自私的跟陆展开导演了一场戏,为的就是在顾方淮回来之前能牢牢固住小姑娘,而箍住她的唯一办法便是和她结婚。

    (18)

        孟瑞南说到做到,前一天将所有工作提前完成,第二天便开车载着我在HK随便转转,虽然孟瑞南经常来HK出差,但我除了高考结束那会和林琳琳结伴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来过,这次来突击检查,也是下了飞机全靠计程车司机。人说HK是购物天堂,既然难得来一次,自然要好好买一番,丫林琳琳在送我上飞机之前已经跟我说了,“如果猛男没金屋藏娇气伤你的话,记得从HK给我带几套化妆品回来,都要倩碧,你丫别想拿其他的忽悠我。”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我睨了丫一眼,“把钱先打到我卡上。”
        林琳琳一手豪迈的搂上我肩膀,啧啧摇头,“谈钱多伤感情啊,我这可是在为你着想,你想啊,你能给我买化妆品,那就说明猛男没有金屋藏娇,猛男没有金屋藏娇,那就说明你们感情好,感情好了你就心情好了,心情好了就得顺便买点东西吧,既然买东西了,就得帮我带一点吧,这么一说,我这是在牺牲自己来成全你跟猛男的爱情呐,多伟大,多用心良苦....”
        我被林琳琳这毫无逻辑但又言之有理的一套给糊弄住,竟然就点头答应了下来,等上了飞机才转过来,我跟孟瑞南感情关丫P事?!
        “怎么?你重来不化妆的,买这么多是要?”孟瑞南举举他手中的化妆品似笑非笑地向我挑挑眉,更可恶的是还刻意上下扫了我一眼。
        我挺挺胸脯,狠狠瞪了他一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不兴我更好看?!”
        孟瑞南失笑,伸手便挠上我的头,挠一下还不够,还非要把我发型挠乱,“陆陆,我很高兴你能在我面前这样。”
        “什么?”我哪样了?
        孟瑞南笑笑没有回答,自然而然的用空着的手牵起我的,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商场中我跟着孟瑞南的脚步,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一种丝丝甜蜜萦绕在心头,如果现在有面镜子摆在我面前,那我一定是眉眼弯弯,嘴角翘翘的。
        今天孟瑞南心情似乎也不错,耐心都变得很好,陪我转遍大小商场不说,还体贴的帮我拎下所有东西,看来偶尔巡检一次,偶尔发飙一次,效果还是意想不到的。
        回本城的飞机是下午两点,和我们一起回去的还有何说,尽管我曾无数次暗示何说不要当超级电灯泡,但可惜身为孟瑞南得力助手的何大秘书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大脑间歇性失灵,不过也没关系,因为我挤在了何大秘书和孟瑞南中间,朝何说粲然一笑,“我睡相一直不太好,瑞南是习惯了的,等下你可要见怪不怪啊。”说完,我便伸手挽住孟瑞南的胳膊,头亲昵地朝孟瑞南怀里靠去。
        其实我的睡相还勉强行,平时更不会在孟瑞南面前这样,孟瑞南好似完全洞悉这一切,也不拆台,好以整暇的调整姿势让我睡的更舒服。
        何说见状,僵硬的朝我笑了笑,又看了看孟瑞南,别过头去没做声。
        如果没有孟瑞南这个人存在,或许我能心平气和的和何说相处,甚至还能成为不错的朋友,但是现在我没办法做到,我没办法大度对暗恋孟瑞南的女人视而不见,想到这,我略带怨气的在孟瑞南胳膊上拧了一圈,我前天应该在他脸上多添两爪子,挠花丫好皮囊的!
        孟瑞南俊脸瞬间抽搐,神色古怪的低下头向我看,收到我挑衅的目光后,明智的选择了默不作声。
        我虽然闭着眼睛,但一路都没有睡,耳朵竖起,时刻注意旁边动静,三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直到飞机在本城稳稳降落。
        直到孟瑞南拍拍我的脸,“陆陆,我们可以下飞机了。”
        我揉揉眼,装作刚睡醒的模样,迷迷糊糊的从孟瑞南怀里爬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孟瑞南下飞机。
        下了飞机,我随手掏出手机开机,一连几个未接来电外加N条信息蹦了出来,全部来自同一个人,顾方淮。
        半个小时前:小陆陆,海龟归国,报效我朝,身为我朝子民还不来列队欢迎?
        二十五分钟前:小陆陆,我在机场等你来迎接呐!
        二十分钟前:小陆陆,怎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短信?
        十八分钟前:你不来接我,我就回美国了?看谁还陪你吃汉堡!
        十五分钟前:速速过来接我!!!
        ........
        两分钟前:小陆陆,我快饿死累死渴死了,你再不来我快成干尸了....
        我好笑的看着顾方淮越来越幼稚的短信,最后笑出了声,可感觉到四周骤降的气压后,我抬眼看看孟瑞南,丫正一脸阴沉的盯着我手中的手机看,被我发现,仍丝毫没有偷窥别人的窘意,反倒向我冷哼一声,“表弟归国了?”表弟两个字被孟瑞南刻意加重,怎么听都阴阳怪气的不舒服。
        我扬起手中的纯白色手机,冲孟瑞南笑笑,用商量的语气跟他说,“顾方淮还在机场等我们,不介意我打个电话给他吧?”
        “我要说介意你还会打吗?”孟瑞南的声音略带嘲讽。

        我低下头下意识的皱眉,这不是在为难我吗?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接机的,毕竟顾方淮和我关系一直很铁。
        孟瑞南见我这样,冷哼一声,有些粗鲁的搂上我的腰推我向前走,“怎么说我也是表姐夫,表弟归国,我自然也要去接不是吗?”
        “还有何说在呢。”我不自在的扭扭身体,示意孟瑞南至少该跟她打个招呼再走。
        孟瑞南顿了一下,敛下情绪,停下脚步回头朝何说礼貌一笑,淡淡道,“我和陆陆还有点事,何秘书就先自己打车回去吧。”
        何说自然感受到了我和孟瑞南之间怪异的气氛,什么也没说,点点头便率先离开。
        其实我是有些害怕孟瑞南这样的,好像又回到了初中高中那个时候,孟瑞南脸色又阴又臭不说,就连说话也是恶声恶气的,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对我笑还温柔揉乱我头发的孟瑞南。
        我在孟瑞南的注视下,故作镇定的给顾方淮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随后那边恼怒又兴奋的声音便透过话筒传了过来,“死陆陆,到现在才回我,我在机场等你呢!限你半个小时内速速赶来,否则后果自负!”
        我条件反射的就想骂回去,“我靠,你丫在老美什么都没学好,脾气倒是渐涨啊!”
        可是话到嘴边就被我生生憋了回去,“嗯,我也在机场,刚从HK回来,你在哪?”
        顾方淮似是没有想到我的反应这么‘正常’,顿了一会才乖乖告诉我他具体方位。
        机场人潮汹涌,隔着老远的人群,我一眼就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棒球帽下一张极为秀气比女人还要白皙几分的脸依然没怎么变,他正不耐烦的半靠在休息椅上,左换一个姿势右换一个姿势,似乎等的很焦急。
        我咧着嘴巴,朝那顾方淮边挥手边喊他,“淮淮,在这边!”
        顾方淮听见我的声音,站起身朝我这个方向望来,见我正冲他大笑,眼神一亮,待看见搂着我孟瑞南之后有一瞬间失落,但很快又扬起笑脸,顺手拖起PARAD经典褐色皮箱,正往这边走来。
        “小陆陆,好久不见,我很想你。”顾方淮走近,凤眼一眯,笑着弯腰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如果是以往,我一定会用力的回抱这个陪伴我整个青春期甚至成年期的伙伴,可是现在我却全身不自在,偷偷瞟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孟瑞南,我更加不自在了,我推开顾方淮,扬起笑脸说,“欢迎海龟归国!我和瑞南来迎接你还行吧?”
        这个时候孟瑞南适时的笑了,“表弟归国,表姐夫今晚请客如何?”
        顾方淮凤目微挑,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当然,今天我要好好宰一顿。”
        吃饭的地方是顾方淮挑的,在大世界,出乎意料的是,整个晚上孟瑞南都没有再对我臭脸,反而笑得愈发温和宠溺,一举一动间对我都是满满的照顾,像极了结婚之初在两家长辈面前的作风,不,是更甚,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几年不见,身份转换,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顾方淮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一起疯一起笑,反倒是孟瑞南,和顾方淮有说有笑,从美国学习谈到以后打算,倒完全像是表姐夫关心表弟的模样,孟瑞南今晚基本没怎么动过筷子,只是优雅而缓慢的品酒,我有些担心他的胃,主动盛了一碗汤给他,孟瑞南意外的没有拒绝,笑着接过,小口而又徐徐的喝着,边喝边向我看,吃人一样的表情。
        顾方淮临走的时候,拍拍我的肩膀,“小陆陆,有空记得带我去吃遍本城大街小巷,我太久没回来,很多地方都快陌生了!”
        回想起当年我和顾方淮为了能吃到限量供应的生煎偷偷翻墙逃课的场景,我笑着干脆的点头,“等淮淮你工作定下来了,一定带你去!”
        顾方淮大笑点头,挑眉转向孟瑞南,“不介意我借陆陆吧?”
        “表弟跟表姐何来借一说?”孟瑞南搂着我的腰淡淡的笑了,“陆陆,你说是吧?”
        “......”
        从顾方淮离开起,孟瑞南的脸色便又恢复原样,又臭又硬,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我忍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任由孟瑞南略带粗鲁的把我从计程车上拉下,再粗鲁将我扯回家。
        孟瑞南提着行李走在前面,先开了门,我乖乖地跟了进去,我刚进门便见孟瑞南手一松扔了他的行李,什么也不说,转身过来就抱住我,抵在门板上,毫不温柔地一口咬上我的嘴唇,突来的痛觉让我低低叫了一声,他的舌便趁机长驱直入,手直接从我的领口伸进去,隔着内衣大力的揉捏胸前的柔软。
        “累了一天了,我想休息。”我皱眉按住孟瑞南的手,呼吸不稳的说,这人难道还想像上次那样?!

    (19)

        “孟瑞南你是不是还想像上次那样?”我皱眉使劲推开埋在我颈子里乱啃乱咬的人,属狗啊。
        一句话,就将精·虫上脑的孟瑞南给定住了,孟瑞南双手撑着门板,双眼赤红的看了我许久,久到我发虚的低下头左顾右看,就是不敢跟他对视。
        随后我就听头顶上方传来孟瑞南的一声嗤笑,接着他快速直起身,头也不回的朝房间里走去,末了好似撒气一般,还‘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我刚想对着门无声骂他两句,可想骂的话还没出口,灵光一闪,另外一种想法就迅速的侵占了我的整个大脑,整颗跳动的心脏,那就是.....孟瑞南该不会是在吃醋?
        我先是被这种万分之一的可能给吓了一跳,随后忍不住乐得心里冒泡,仔细想了又想,越想越觉得可能。
        嗯,看来孟瑞南能喜欢上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作为一个生活乐观积极向上的我朝子民,我当即下了一个决定,在顾苏回来之前一定要把孟瑞南彻底搞到手!虽然过程可能会十分艰辛,就比如说现在,人家孟大爷摆明了跟你生气呢,那还不撒丫子进去哄哄?!
        哄人这种活计,尤其是像哄孟瑞南这种高级知识分子的活计,我还是第一次干,难免手生。我手掐腰头痛的在客厅里来回转了几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才八点刚过,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夜生活还早。
        为了得到更多哄人专业知识,不打无准备的仗,我毫不犹豫的先钻进书房上网查查资料再说,等我逛完天涯猫扑等各大网站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觉得男人不好哄的不止我一个,好在有一位资深人士冒着被老公谋杀的风险,不怕死的爆出她老公各种缺点脾气,之后另附长长一篇《驯夫三十六法》供后来者参考。
        半个小时之后,我乐呵呵的端着一盆水果沙拉推门而入,孟瑞南仿佛没听见声响一般,就这么躺在大床上,双腿还搭在地板上,一手遮住眼,一手放在胃部,好像是睡着了。
        本来还想给孟瑞南准备点好吃的夜宵,他晚上基本没吃饭,胃可定受不了,可我的‘手艺’实在拿不上台面,只好退而求其次,做了一盆水果沙拉,他吃不完我还可以吃点,正好,我也饿了...
        既然他都睡着了,那算了,我自己吃吧。
        这么一想,我把沙拉先小心的放在了床头柜上,蹲下·身给孟瑞南脚上的还没来得及换掉的皮鞋袜子脱掉,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腿抬到床上,又去浴室拧了一条毛巾过来,给他擦擦手,解开衣领扣子,在擦擦脖子胸膛,很好,再擦擦脸就行了。
        “啊!”
        孟瑞南就这么睁着眼睛瞪我,我一惊手中的毛巾直接掉在了他的脸上,吓得拍胸,待回过神来之后,忍不住怨他,“孟瑞南,你不是睡着了吗?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这个时候孟瑞南一把拿开他脸上的毛巾,从床上坐了起来,皱眉语气不善的说,“我有说我睡着了吗?”
        好像确实没说,都是我自己猜的....
        没睡更好,我立马狗腿的把水果沙拉端到孟瑞南跟前,笑嘻嘻的问,“我看你晚上没吃东西,先吃点沙拉垫垫肚子吧?”
        孟瑞南干脆斜靠在床头,双手抱臂,好以整暇的问,“你这算是什么?”
        当然是讨好了!笨!
        “呵呵,作为老婆,关注老公健康是我该有的责任,”这个时候要是有面镜子放我跟前,那我整一狗腿儿笑容。
        孟瑞南冷笑一声,“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有责任心。”
        狗嘴吐不出象牙!
        算了,好女不跟男斗,我贤惠我大度我不跟小人计较,“要不要吃点?我们一起吃吧。”
        孟瑞南眼神晦暗不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伸长手一把将我拽上了床,“我是饿,可我不想吃沙拉。”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还不成吗?!
        “我想吃你...”孟瑞南低低的喃语,牢牢的压住我,一低头略带急切地吻上了我的唇。
        孟瑞南先是逮着我的嘴唇猛啃,然后趁我不防,舌尖顶了进来,我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条湿湿滑滑的东西在舔我的舌头,拼命的与它缠绕嬉戏,乐此不疲,两只带电的手也开始慢慢下移,又揉又搓。
        真难为我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我怀里还抱着盆沙拉。
        我用仅剩的理智,哑着嗓子在孟瑞南耳边低呼,“你急个什么劲儿,至少等吃完在做啊!”说完,我立刻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这叫什么话啊....
        孟瑞南先是俯在我胸前闷笑,笑着笑着就是大笑,好像刚才生气的人是我一样,笑吧笑吧,笑死你丫的!

        半响,孟瑞南起身,先不紧不慢的把我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最后拍拍我的头说,“听陆陆的,先吃东西,吃完东西才会有力气,嗯?”孟瑞南最后一个‘嗯’音调上扬的极为邪恶,脸上欠揍的笑容让人特别想挠花他的脸。
        估计是我红得跟煮熟虾子一样的脸彻底取悦了孟瑞南,丫脸色由阴转晴,还主动接过我怀里的沙拉,自己慢条斯理的拿铁勺挖着吃。
        刚才照着百度方法做好之时,我偷偷尝了一下自己的手艺,沙拉真的很好吃。我无限感慨,孟瑞南是瞎了吗?难道没看见我快要流口水了吗?!
        就在我口水快要流干净时,孟瑞南终于想起还有另一个活人的存在了,很善解人意的跟我说,“陆陆,你也过来吃点吧,等下消耗的体力有点多,你先补充一点。”
        我泪流满面的接过孟瑞南递过来的铁勺,先挖上两大勺再说,送到嘴里之后,满足之余我还不忘想想以后实施做饭的可能性,照这种手艺来看,我遗传陆云金的天赋可能还没有被完全挖掘出来。
        最后我跟孟瑞南你一口我一口,就这么把一盆沙拉给解决了,孟瑞南大抵是真的饿了,吃起来毫不含糊,更是不知道女士优先这种东西的存在。
        “喂,孟瑞南,我的香蕉...”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最后的香蕉入了孟瑞南的口中。
        “怎么?你有意见?”孟瑞南的眼角眉梢都在说着一句话,‘你敢说有意见试试?’
        “呵呵...呵呵...没意见,没意见。”你是大爷,我才是孙子。
        孟瑞南在我脸上来回摩挲着,最后才用拇指将我嘴角的沙拉酱抹掉,又放在嘴里吮了一下,而后意犹未尽的说,“既然没意见,那开始吧。”
        “啊?”我的思维还停留在方才孟瑞南那个放·浪色·情的动作上没回来,实在是难以思考其他事。
        ....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孟瑞南重新放倒在了床上,手里的钢化透明盆被孟瑞南一脚踢翻到了木地板上,孤零零的滚到了一旁角落里。
        “陆陆,我们吃完了就该好好运动一下,有助消化。”孟瑞南在我颈子上深深的吮吸了一口,似要将我的灵魂都给吸走,麻麻胀胀的,让我发出一声细长的呻·吟。
        “以后少跟顾方淮来往,知不知道,你是我老婆,不能再想别的男人。”孟瑞南不满的声音渐渐从我的胸部下移,下移到小腹,下移到耻骨联合,再下移到....
        我急得扯住孟瑞南的头发,哼哼唧唧,“混蛋,下流,不要碰我那里...”
        孟瑞南根本不给我反对,将我的双腿掰得更开,等他一口吸上去的时候,我只觉得我的灵魂真的要出窍了,再也忍不住呜咽了起来,混蛋孟瑞南,怎么能吃那种地方...
        “下次跟顾方淮那小子再单独在一块,我就像今天这样,一点一点吃了你。”说完,孟瑞南还配合着吞咽了一口我底下不断流出的液体,真的是像要吃人一样...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那样。”这种灭顶的快·感太可怕,理智上我羞耻于此,可身体上却不断的想迎合孟瑞南,在这种双重煎熬下,我第一次没等孟瑞南进来就这么到了高峰。
        ......
        这一晚,孟瑞南用行动告诉了我什么叫吃人,什么叫拆吃入腹。
        第二天我没精打采的重回公司上班时,同样没精打采的还有林琳琳。
        我用脚踹踹对面的林琳琳,“你丫怎么了?”问完之后,我才觉得这就是废话,丫都跟陆展开发生过关系了,还能怎么没精打采,理由还不是跟我一样。
        事实证明,我还是想多了,林琳琳没精打采的原因也跟陆展开有关,但不是那方面原因。
        “我妈打电话过来,勒令我回去相亲结婚安家落户。”林琳琳也学我一样,烦躁的用笔在纸上乱画。
        我在大学时经常去林琳琳家玩,早就见过林琳琳的爸妈,是母校隔壁大学的教授,她爸是文学系教授,她妈是历史系教授,要比陆云金和路小凤年纪大一些,当然大的不仅是年纪,旧的还有思想。我几乎可以想象她爸妈在知道她和陆展开关系后的做法,二话不说先抓回去,再来一个月的面壁思过,最后再彻底说教洗脑一番。在这里我还得感概一下造物主的神奇,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能让两位‘之乎者也’的教授生出了一个满嘴‘与其母行周公之事’的闺女。
        “那陆展开怎么办?”我条件反射的问出口,本来我还担心是陆展开这小白脸甩了林琳琳,现在倒是给林琳琳捷足先登了。
        “我还没跟展开说。”顿了顿,林琳琳又有气无力的补充一句,“跟他说了,估计他还会松一口气呢。”

    (20)

        晚上八点,大世界的小酒吧。
        我没有跟琳琳说,也没跟孟瑞南说,更不会跟陆展开这个小白脸说,从下班之后我便自个偷偷躲在酒吧的角落里,像个侦探一样,不放过酒吧任何地方,没错,我是在等陆展开,因为陆展开几乎每晚都要在这里坐坐。
        我也想过在公司里好好跟陆展开谈谈,可陆展开似乎变精明了,或者是要逃避什么,只要我以送文件为借口混到陆展开办公室,刚开口提到林琳琳三个字,陆展开就会立马脸色一变,收起笑容,神色淡淡的跟我说,“上班时间,勿谈私事,出去。”
        看着陆展开冷漠疏离的面孔,我这才发现,当年送我上大学被女生围观还会脸红的陆展开已经不再是个单纯的小白脸了,或者,陆展开一直都不是那个单纯的小白脸,只是我被他好哥哥的形象给遮住了双眼。
        就在第三个长相极为清纯的小白花坐到陆展开身边时,我再也耐不住性子了,前两个来搭讪的女人我不纠结,因为她们根本就不是陆展开喜欢的类型,可是这个....太合陆展开胃口了,那邻家女的装扮,那无辜的眼神,简直比夏晓花还要略胜一筹!
        林琳琳,你丫上辈子确实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能‘有幸’能遇到陆展开这朵招摇的狗尾巴花。
        我使劲拍拍脸蛋,换上跟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笑脸,在离小白花两个位置的距离,跳上酒吧的高脚椅,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跟酒保说,“给我来一杯喝了能勾·引到帅哥的酒。”其实我压根就不知道酒吧有什么酒,这是我二十多年来头一遭,要怪就怪我被管的太严,以前是陆展开,现在是孟瑞南。
        酒保打量了我一眼,虽然没有明说,但我还是能从他脸上解读到这样一句话,“姑娘,赶紧回家洗洗睡吧,前胸不分后背,胸前连块肉都不露的,喝十杯酒都别想睡到帅哥。”
        我又大声说了一句,“快给我来一杯啊,我要勾引帅哥。”说着,我故意忽略陆展开这号人,手一指,指向陆展开旁边的小白花,“像她一样,能勾·引有妇之夫的酒!”
        可能酒保以为是遇到了什么神经病,立马给我倒了一大杯老白干,“一杯下去,帅哥就离你不远了!”
        “在胡闹什么,快回家去!”陆展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下高脚椅的,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杯,脸上是重未有的严厉。
        可我不管这些,死皮烂脸的仗着陆云金在,陆展开不敢奈我何,我像是才发现了陆展开一般,惊喜的叫到,“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咦?嫂子都怀孕了,你怎么还跟不三不四的女人勾三搭四的....哟,长的还真不怎么样。”确实不怎么样,连林琳琳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刚才脸色就很难看的小白花,此时脸色更是精彩,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拽起包包柳腰一扭一扭的寻找下一家去了。
        这类‘小白花’的女人是我最讨厌的,没有之一!我眉开眼笑的向小白花招招手,“慢走,不送了哈!”
        陆展开重新跳上高脚椅,挨着我坐下,挫败的看着我,“现在满意了?”
        我让酒保给我换了一杯冰水,咕咕喝下一大杯,抹抹嘴角的水渍,而后乐呵呵的说,“还行!”
        “我亲生妹子,您到底想怎样?”陆展开见我陪他喝了两大杯冰水之后,仍没有要走的念头,又恢复那人模狗样的面孔,试图以可怜的小眼神攻陷我。
        好在我是铜墙铁壁,压根不吃这一套,冷不丁的丢出一句,“琳琳要回家相亲去了。”
        陆展开手一顿,本想端起的酒杯又放下了,“嗯。”
        “嗯?”
        “嗯。”
        “嗯?”
        “嗯。”
        这回轮到我挫败了,“我亲生哥哥,您对琳琳就没一点想法吗?“
        陆展开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我实在看不清丫神情,等我用手把这些扰人的烟雾扇开时,陆展开已经笑着说,“没睡觉之前还觉得她挺好的,睡了觉之后...也就跟其他女人差不多吧。”
        我第一次觉得,林琳琳回去找个人相亲结婚好好生活也挺好的,没必要在为这个男人浪费一丁点时间了,哪怕眼前这个男人是我亲哥。
        “我会劝琳琳回去好好相亲,找个更好的男人嫁掉,然后生一堆小家伙排着队叫我干妈。”
        陆展开轻笑一声,“别用这种话来激我,你知道我不吃这一套,我还没自由够,现在还不想结婚,好了,我送你回家去,不然瑞南又要担心,漫漫长夜,我也要去找乐子。”
        “你去哪?!”我条件反射的问。
        “管这么多干嘛,管好你家孟瑞南就好!”陆展开还像小时候一样,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推着我往外走。
        陆展开把我送回家的时候,我才发现早上出来忘带钥匙了,只好敲门让孟瑞南开,心里七上八下,都超过九点了,不知道孟大爷会不会发火。
        哪知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该不会是孟瑞南惩罚我不让我进门了吧?!这么一想,我敲的声音更大了一些,频率更急了一些,可还是没有人开....
        我本想给孟瑞南打个电话,结果掏出手机一看,手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这么晚了,我又不想去路小凤那里受她‘残害’,只好认命的把包包垫在屁股底下,坐在门口老老实实呆着,说不定孟瑞南气消了就给我开门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久到我开始抱着双腿打盹,孟瑞南都一直没有给我开门,我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可能性,孟瑞南也不在家。
        就在我站起身,准备去林琳琳那里蹭一夜时,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了我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孟瑞南,的钥匙,只不过带钥匙的人是黑着脸的,头发身上也是湿淋淋的,外面该不会是下雨了吧...
        “那个....我招认,我和陆展开在酒吧,我没喝酒,我去逮陆展开的!”眼看孟瑞南一步一步面无表情的向我走来,我吓得紧紧靠着门,立马举双手投降。
        孟瑞南依旧面无表情,拨开我当着锁眼的身体,自己开门进去,我立马亦步亦趋的跟着进屋,边走边解释,“我没跟你说是因为害怕你不同意我去酒吧。”
        “....”
        “我错了。”
        “....”
        “我手机没电了,不知道你打我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笃定孟瑞南一定打了很多个电话给我。
        孟瑞南终于抬眼看了我一眼,声音里有克制不住的怒火,“你也知道我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你知不知道....”
        “什么...”我没有底气的小声接话,我是应该先给孟瑞南打一个电话的。
        “没什么!进来给我放水洗澡!”孟瑞南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我一听孟瑞南这么说,就知道我应该没事了,立马乐滋滋的去给他放洗澡水拿睡衣。
        ........
        半个小时后,我满脸潮红的被孟瑞南从浴室里抱了出来,没错,孟大爷很不小心的顺手把我拖进了浴缸里,陪他洗了个鸳鸯浴...
        不得不说,洗鸳鸯浴是个体力活,特别是加上孟大爷惨绝人寰的惩罚...
        “你...去找我了?还是冒着雨?”我把头埋在孟瑞南赤·裸的胸膛里,伸出食指绕着孟瑞南胸前的红点来回画圈圈,画着画着我就痴痴笑出了声,猛男在雨里快走甚至是小跑,怎么想怎么性·感啊。
        “.....”
        “你是不是太担心我了,才会发火?”我继续厚着脸皮往脸上贴金。
        “.....”
        “你是不是怕我出事?”
        “....”
        “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我的声音越说越小。
        “啊!你轻一点...”孟瑞南一个翻身将我重新压在了身下,重重的全数顶了进去,虽然已经有过一次,够湿了,但我还是被塞的涨涨的有点痛。
        “还有精力,那就再来一次。”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孟瑞南的声音里似有一丝被猜中心思的恼羞成怒,还有一点点别扭羞涩?
        孟瑞南按着我的肩不让我往上缩,一下下又快又猛又深地进出,我跟不就不是他的对手,没挨上几分钟便全身颤抖的紧紧缩了起来,孟瑞南猛地托着我的屁股更深的压下他,忍不住仰头闷哼了一声。
        紧缩的甬·道生生的绞着体内的粗大,似痛苦似快·感的双重折磨下,我脚趾头使劲的往下压,不自觉的双手拍打着孟瑞南后背,一下又一下,呜咽了起来,“混蛋,快点出来....”
        孟瑞南喟叹一声,捧着我的脑袋固定住,胡乱啃咬着,嘴里含糊不清,“乖,再忍忍,再忍忍就好。”说着便抽了出来,没等我松一口气,底下的粗大又全数顶进去。
        “唔....”痉·挛过后的双腿无力的瘫软在床单上.
        孟瑞南干脆将我瘫软的双腿全部拨到他手肘上,调整好姿势,缓慢而又有力的进出,一只手伸到下面,在那颗小珍珠上面来回画圈圈,麻麻痒痒的感觉,我顿时觉得身下一股液体顺流而下。
        孟瑞南也感觉到了我的热情,不再顾虑,开始大进大出了起来....
        .........
        我只知道做完时我累得很,迷迷糊糊任由孟瑞南在我身下擦洗,我突然觉得我得做些什么才能甘心,于是抬起软绵绵的脚蹬了孟瑞南一下,抽抽噎噎的骂他,“混蛋孟瑞南...”
        “以后不要再去酒吧了知道吗?”孟瑞男重新将我固定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额头,声音带着性·事后独特的沙哑。
        “嗯...”
        “手机下午一定记得充电。”
        “唔....”
        “少管展开和琳琳的事。”
        “你烦不烦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我抬手就朝某人的脸挠去。
        “....”
        很好,终于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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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市一条鱼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01:00:00 |只看该作者
    (26)

        “告诉我夏晓花跟...陆云金的爱巢筑在哪我就相信你。”我盯着陆展开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依陆展开的能耐,他不可能不知道小白花住哪里的。
        “陆陆,哥是不会告诉你的,哥太了解你了。”陆展开有些烦躁的摆摆手,让我出去,“陆陆,哥平时再胡玩...总之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出去工作吧,我会解决的,你不要插手。”
        什么叫我不要插手?!感情那是你妈就不是我妈?!
        “行,陆展开,你不告诉我是吧,我自己查!”直觉告诉我,陆云金是‘出差’了,但出差的地方还待定。
        一早上我都在天马行空,绞尽脑汁在算陆云金有几处房子,他们的爱巢到底是在小花园的28层,还是在郊区半山腰上的别墅?亦或者是望城那栋哥特式小建筑里?还是...
        陆云金其他地方的每一处房产都比二环路上的老房子豪华气派,每一处都比二环路上的老房子梦幻易调情,不知道是以前言情小说看多了还是什么,此刻我的脑子里不断飘出陆云金以出差为由,跟可以当他女儿的夏晓花跌跌撞撞扑到在充满女性气息的大床上花前月下颠鸾倒凤,当白花花的人肉大战闪在眼前时,我再也耐住不断翻滚的胃液,连走带跑到卫生间干呕。
        胡乱抄了几把凉水扑在脸上,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从短裤口袋里摸出手机,调出从高中毕业就再没联系的电话号码,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个号码有没有换,听大冲说整个城东城北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也许他能帮这个忙。
        意外的是电话居然还能打通,响了几声便被接起,高亢张狂的声音夹杂着嘈杂的机车轰鸣声拥挤过无线电波传来,“你谁啊,要是叫什么陆陆的,就自己先掌嘴一百下,自我枪毙五分钟再说。”
        枪毙五分钟这话我还是跟他后面混的时候学的呢,我扑哧一口笑了出来,“燕哥,您老还是这么中气十足霸气十足!”
        “废话!”那边笑斥了一声,接着又调侃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燕哥我可忙着呢!”
        “哎,小的确实有事要找您老,您看您宝贵时间能抽出半个小时给我不?”我立马狗腿的接话。
        “得,我看你这么些年都白过了,还是一样会贫嘴!报上地点,原地等着,燕哥我亲自去接!”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吧嗒一声把电话挂了,其实我是想自己去看他老人家来着...
        燕哥大名颜回,不错,确实是和孔子高徒颜回同名同姓,据他老人家自卖自夸,他真是颜回第N代子孙,当时他第一次这样自我介绍的时候,我真感慨,师尊孔子要是知道他弟子的第N代子孙是个不学无术,张口闭口‘与你母你妹乃至你全家都行周公之事’的人,估计会气的祖坟冒青烟,连夜爬出来将他拎回去,给回炉重造一下。
        不知道是颜回后代基因突变还是什么,颜回一丁点都没有他老祖宗满腹经纶的气质,以及白皙柔弱体质,相反,用现在的话来形容他,丫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肌肉男,还是长个大个子的肌肉男,当年目测海拔至少一米八五,不知道丫现在又长高没有。他不像颜回,更像斩妖除魔的燕赤霞,后来我跟他这么一说,他也觉得非常像,并且估摸着什么时候留一把大胡子,再后来他底下的兄弟也跟我一起叫燕哥了。
        我跟颜回是在我初三时认识的,那个时候颜回已经是个二十岁的小青年了,确切的说是个社会小混混。
        我记得好像当时孟瑞南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下晚自习之后竟然没有像往常样和我一道回去,陆展开也不知道去送哪位漂亮姐姐回家,剩我一个只好自己骑自行车回去。
        那时候我通常会穿过一条铺满青石板的小巷抄近路,既然铺满青石板了,可想而知那条路有多古朴多破落,黑灯瞎火的,正是社会小混混打**架的聚集地,不然我怎么就碰见据说是被**殴的颜回了呢。
        后来我顺嘴骗了撵颜回**殴的小混混,也就是说顺手救了颜回一把,又顺便请他吃了一顿夜宵,更顺带去药店买了酒精创可贴消炎药给他,然后我们就这么认识了,之后丫经常在小巷口等着敲诈我夜宵,一次两次就算了,可恶的是后来干脆把他弟兄带上一并敲诈,被孟瑞南发现之后,丫虽然严厉警告反对我跟小混混来往,但我乐意请,小混混怎么了,小混混要比那些面不改色装模作样的所谓优等生真诚上许多倍。
        起初我跟颜回一伙人去吃大排档时,孟瑞南跟在后面坐在另一张桌子上冷冷地瞪我们,一天瞪,两天瞪,三天瞪,终于有一天他被我们燕哥的个人魅力征服了,再然后好学生孟瑞南也会跟我一样偷偷瞒着家里人跟社会小混混混到一起了。
        我跟林琳琳说了一声,便拿上背包在丫极度想知道但又不敢大声说话的咬牙切齿中先溜出了公司。
        刚出大厦,颜回老大那不忍直视的面孔就这么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得不说丫越来越背叛颜回家族投奔燕赤霞后代了,满脸络腮胡,一脸横肉,火红绚眼的机车,啧啧,我甚至有种他是来灭了我这人妖的感觉...
        颜回丢了一顶安全帽给我,“去哪。”
        “燕哥您说哪就哪,小的全听您的。”我边扣帽子边满嘴不找边际的跑火车。
        “就不怕我再把你卖了?”颜回半开玩笑的说,但眼里全没有半分玩笑之意,似乎还有些紧张。
        我顿了一下,也半开玩笑的反问他,“您老还会吗?”

        颜回是真的满眼笑意了,认真的说,“燕哥畜生过一回,再畜生一回,也就不用再端着这张脸来见你了。”
        “小的坐好了,麻烦您老走起~”我笑笑拍拍他后背,过去就过去了,况且燕哥后来也从肥老头那里把我带出来了不是么。
        “好嘞!”
        二十分钟后,颜回带我去了老巢,这么些年过去,老巢地点没变,就是地方变大了点像模像样了点,连大冲大安小武他们都没变,就是多了不少陌生面孔。
        “燕哥....嫂子!”
        “什么嫂子,这是咱陆姐!”大冲笑着一巴掌呼到陌生年轻男人头上,年轻男人挠挠头,嘿嘿笑,跟着大冲叫了一声,“陆姐好!”
        一道天雷正中劈下,千回百转中,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也黑社会大姐大了一把,转念又一想,我跟孟瑞南以前好歹也混过一段时间来着,能勉强算他们前辈吧。
        “好了,没见你陆姐一副我有事找燕哥样吗?都TM该干嘛干嘛去。”颜回随脚踢过两把椅子,一屁股坐上,脚翘在面前的茶几上,笑着开始撵人。
        等人都走完了,颜回这才向我正色道,“说吧,要燕哥帮啥忙。”
        我看了看臭袜子内裤随便扔的皮革沙发,又看了看灰不溜秋的老式棉垫椅子,还是选了后者坐下,稍理清思绪,“我想麻烦燕哥帮我找个人,叫夏晓花,我要她所有资料,以前现在还有以后,当然,最重要是她现在是住哪。”
        颜回放下喝了一半的啤酒,讶异道,“这小妞跟你有仇啊,居然让你连多年不联系的燕哥都联系上了!”说完,又尴尬的挠了挠板寸头,“能让燕哥知道怎么回事不?”
        我笑了一下,没准备瞒颜回,“我老爹的情妇,也是我哥名义上的女友。”
        我刚说完,颜回蹭得一脚将茶几踹多远,“操,真TM奇货可居啊,这种货色揪出来该把她扔到红楼里给历练历练,我那里正好需要这种难得的床上人才。”
        如果说万鼎山是本城人心照不宣的情趣场所,那红楼就真的是男人天上人间温柔乡了,就算我没去过,可也知道这算是名正言顺打通黑白两道的非法卖·淫。
        “燕哥,你帮我查一下她,暂时先不要伤害她成吗。”我虽然很想把小白花千刀万剐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到底我那亲爹更该被...
        “成,两天后给你出结果,有什么要燕哥做的你只管说。”
        “放心,我不客气,等解决了这件事我请客,吃...大排档。”我好笑的看着颜回本来急着要宰人的激动眼神瞬间消停了下去,不跟他开玩笑,“到时候燕哥想去哪吃就去哪,随便宰。”
        “.....”
        “燕哥,您老还是把大胡子给剃了吧,屋里好好收拾收拾吧,还有多学点成语吧,我真为未来的燕嫂堪忧啊...”从进来就被臭袜子熏到现在,在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小声的建议了一下下。
        颜回难得老脸一红,恼羞成怒的冲我赶紧滚上计程车,见车要走,好似才想起来一般,弯腰按下欲升起的车窗,不怀好意的笑着说,“燕哥竟然把阿南这小子给忘了,回去跟他说燕哥满血复活,改天燕哥做东,请他来红楼好好感受一下,绝对是飞一般感受。”说完还无耻的向我挤眉弄眼。
        这么恶心的动作,他对得起他满脸大胡子的硬汉形象吗?!
        “去....屎....”
        ...........
        两天后,颜回将夏晓花所有的资料全部传到了我的邮箱里,包括她跟陆云金近两天的生活照,不过令我匪夷所思的是,夏晓花的高中也是在H大附中,大学跟陆展开一个学校一个系,这么说,她跟顾苏陆展开孟瑞南他们都是一届的了,可我好像对她完全没有印象,记不起在哪见过。
        我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把陈年往事丢在一边,先跟她正式单独见个面吧。
        我照着资料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请问您是?”那别温柔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
        “陆云金他女儿,陆展开他妹,路陆,及西路TY西餐厅,出来见个面。”
        那边夏晓花听了之后,不明所以问道,“我们不太熟,我们好像没什么理由需要见面的。”
        “别跟我装蒜。”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呀,虽然你是展开的妹妹,可也不能对我呼来换去的吧。”跟那边温柔贤良淑德的声音相比,我简直就是恶毒的巫婆凶神恶煞。
        我的最后一点耐心被她耗尽,不咸不淡的对她说,“你可以不来,我会让你明天准时出现在我面前的,你看着办吧,小白花,我不是陆展开,更不是陆云金,你TM少跟我矫情。”

    (27)

        下午六点半,及西路TY餐厅,一袭笈踝白色长裙,黑色齐腰长卷发,美丽动人的夏晓花如约而至。
        “夏**,坐。”不得不说,夏晓花确实美的动人,不是张扬火辣妖艳的那种,一眼看去确实清纯楚楚可人,是让雄性动物瞬间能激发保护欲的那种,可惜了,我不是雄性动物。
        夏晓花摘下遮住半张脸的黑色墨镜,朝我甜甜的笑了一下,“陆陆,我们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单独相处呢,我一直挺喜欢你的,展开...”
        我摇了摇酒杯,看着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打断她,“说吧,你想怎么样。”
        夏晓花顿了一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不明所以朝我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我忍不住冷笑,打开天窗说亮话,“夏**,像你这样年轻貌美的**应该很多人追求你才对,陆云金到底哪点吸引你了,能让你白天美丽动人,晚上脱了裤子跟和你爸年纪差不多大的老男人上床睡觉?你不恶心,我都替你恶心。”
        夏晓花的思维似乎一直还停留在我是因为陆展开而找她麻烦上,被我冷不丁的提起陆云金,先是脸色苍白,而后故作镇定的笑了,笑得有点毛骨悚然,“被你发现了呢。”
        “知道为什么是陆云金,而不是陆展开吗?”夏晓花端起高脚杯朝我神秘笑了一下。
        我摇了摇头。
        确实不明白,陆展开比陆云金皮囊好,又懂得调情,就算没陆云金有钱,可最后陆云金的钱不还是归陆展开?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少了那层伪装,夏晓花看我的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恨意,可突然间又饶有兴味的笑了,“只让你叫我嫂子,哪有看着你和陆展开一起叫我‘妈’有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生生压下要一巴掌扇死小白花的念头,死死的捏住高脚杯,过了一分钟之后才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不知道我是哪得罪夏**了,竟有幸成为你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借口?”
        夏晓花被我戳到痛处,顿时脸色阴郁了下来,“我当婊·子,那你不也要等着做婊·子的女儿?”,似忽然间想到什么,夏晓花又甜甜的朝我笑了起来,像一条毒蛇一样吐信,“被老男人压的滋味如何,你应该比我更记忆犹新吧?”
        夏晓花的话如同**一般,在我脑中轰的一声炸开,羞耻作呕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我已经无法思考夏晓花是如何得知当年那件事,而且还极有可能是清楚的知道那件事。
        “怎么,路大**贵人多忘事,竟然就把我们这些草民给忘了呢。”
        确实忘了,我为什么要让这种人在我脑子里占一份记忆。
        “陆云金那个糟老头也真是好哄,你知道今天出来我跟他说什么了吗?我说我怀孕了,想去医院确诊,那糟老头他可高兴坏了,老年得子啊,能不高兴么,你和陆展开马上就要多个弟弟了,你说陆云金会给他留多少财产呢?”
        “真不好意思,陆云金他早就把财产分好,陆展开一半,我一半,可惜,你肚子里的种来迟了。”我不得不打断某人的幻想。
        夏晓花脸色有些狰狞,“那又怎样,你信不信我能让那个糟老头再重新分一次财产!还有,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人就是你这种什么都不缺,什么都自以为是的大**,看似装好心可怜别人,其实就是满足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大**乐于助人的虚荣心而已!你有征求过别人的同意吗?你有把别人的尊严放在眼里过吗?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有一天你有的,我也要有,而且要比你有更多!”
        “所以你就跟个婊·子似的,腿一张,跟这个睡一次,跟那个睡一次?”我想我大概知道她是谁了。
        “路大**,别想跟我斗,陆展开都拿我无可奈何,乖乖替他老子掩饰,你,斗不过我的。”夏晓花风情万种的笑了,重新戴上墨镜起身。
        “这句话该我对你说,当年我能从那里安全出来,今天就能让你进去,是你别想跟我斗。”
        “是吗,那走着瞧。”说完,夏晓花边走边拨通电话,又重新恢复清纯无害的样子,声音柔柔的,“云金,医生说我怀孕六周了,我们的宝宝很健康,嗯,你来接我好吗,人家不想打车回去了.....”
        等夏晓花走了,我才全身瘫痪般向后倒去,扶额叹息,这都是什么狗屁糟糟的烂事啊....
        还TMD扯上陈年破事了!

        就在我试图慢慢找出头绪,夏晓花到底又是怎么跟那件事扯到一块的时候,电话铃声就响了,是孟瑞南的。
        看着手机屏幕上猛男老公四个字,心头不经意间便腾起了一丝暖意,还有孟瑞南在,对晚上跟孟瑞南好好说说,看他能不能分析出夏晓花这种变态心理该怎么解决了。
        “喂,孟瑞南,我在及西路TY餐厅门口,您方便过来接我不?”
        似乎我一次性把该说的说完了,孟瑞南反倒没话说,迟疑精短的‘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
        回到家,我被家里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给弄呆愣了,山药炒猪肚,香芹肚丝,鱼香肝尖,芹菜心片,蚝油牛柳,酱瓜鸡丁,黑椒脆骨....
        半响,我才转头问身后的孟瑞南,“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吗?”说完,我环视一圈,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没有啊?
        孟瑞南先是皱眉,而后伸出手给我一个爆栗,无奈地叹气,“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啊....”
        “啊什么啊,别跟我说你在外面吃过了!”
        那种情况下哪还能吃得下一口东西!我立马摇摇头,从后面抱住孟瑞南的腰,头靠在他宽厚的背上,亦步亦趋跟他去洗手,“阿南,你真好...”
        孟瑞南僵硬了下,而后便清了清嗓子,随意问道,“就只有这些?”
        我踮起脚趴在他耳边小声的跟他说,“当然不止,晚上还有。”
        “真的?”孟瑞南反身将我压在洗手台边,有些激动地隔着T恤衫对着胸口咬了一口,手也不老实的从衣服下摆往上摸,“那我们先做,等下再吃。”
        ......其实我是想跟他说等下吃完饭我刷碗,我打扫卫生,我洗衣服,我给他搓背来着....
        今晚孟瑞南有些激动,克制不住,等不到进卧室,将我按爬在洗手台上,便粗鲁的闯了进去,我不适的闷哼了一声。
        孟瑞南轻笑一声,炽热的手掌在我胸前肆意游走,另一只手则向下探入,将手掌滑进了刚结合在一起的危险地带,指尖在我的私密处的那颗小珍珠上轻点按压勾动,头探到我耳边,诱哄的说,“陆陆,放松....”
        随着孟瑞南指尖轻佻的力道,我感觉自己的喘息越来越剧烈,终于忍不住轻·吟出声....
        感觉到我的情·动,孟瑞南含住我的耳垂,轻吐热气,“陆陆,好好感受...”
        ............
        一桌子菜到底还是没动,疲惫至极,孟瑞南抱着我顺势侧身躺在卧室门口的木地板上,头挤在我的颈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声跟我聊天。
        “阿南,我还没跟你说,我去找燕哥了。”我向后仰头,蹭蹭孟瑞南的脸颊。
        “嗯,让燕哥帮你找夏晓花。”
        “你知道了?”我翻个身面对他。
        孟瑞南扯扯我的鼻子,“你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前两天就开始茶不思饭不想,冷落你老公我了,我去接你之前,你见夏晓花了吧。”
        “孟瑞南,你还记得我高一时候拿存的压岁钱钱资助一个人上大学吗?”其实当时我资助的是哪个人我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对方是个女大学生,照今天夏晓花激烈的反应来看,她早就认识我,那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去美国了,你又不跟我联系,我哪知道这么多。”孟瑞南有些气恼,低头咬了一口我的嘴唇。
        也是,从我高一起,孟瑞南已经不在国内了,后来发生那件事他还是不在国内,我下意识的就不想跟孟瑞南提那段恶心的往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难以启齿的秘密,那件事就是我不能揭的伤疤,就算说了,孟瑞南也不见得就相信顾苏会是那种人。
        “我资助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夏晓花,我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让她心里扭曲变态到现在要来主动勾搭陆云金,还有....夏晓花说她怀孕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那我老爹还真是老来得子了....”
        感受到我的颤抖,孟瑞南将我朝他怀里又抱紧了一点,“陆陆....”

    (28)

        我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等我接到陆展开电话到二环路时,家里人都在,只是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重,姑父直摇头唉声叹气,欲言又止,似乎难以置信,姑母半抱着脸色惨白僵硬无比的路小凤,相比于其他人,陆云金反倒显得淡定许多,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见我回来有些不自然,不敢与我眼神相撞,不过他还是把离婚协议书推到路小凤面前。
        “下午闹成这样,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瞒你了,小凤,我们离婚吧,好聚好散。”陆云金低着头叹了一口气,“晓花下午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她怀孕了,我...我不能不管她。”
        “那小**真有两把刷子,能把你陆云金迷得团团转,行,陆云金你真行。”在我记忆中,路小凤就从来没有这样镇定过,镇定到声音颤到不成音调竟然还没有拿刀追着陆云金砍。
        我宁可见到的是骂骂咧咧又哭又闹喊打喊杀的路小凤,这样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路小凤让我害怕,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在路小凤摸到那张离婚协议书前,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抓过来,将它撕个稀巴烂,失态的向陆云金喊,“陆云金,你要还是我爸,你就不要跟我妈离婚,你不能不管那个**,你就能不管我妈了?你要那**的小孩,你就不要我和陆展开了吗?”
        “小陆,爸当然要你和展开,爸...”
        在陆云金说出他更想要那个贱种之前,我崩溃的攥着他的胳膊打断他,“爸,你记不记得,你在乡下买跟妈养老地基时跟我说什么吗?你说‘小陆陆这么乖巧可爱,等你以后嫁人了,爸离不开你怎么办’,我说‘爸爸你也给我买块地不就成了,就在你的旁边,我们做邻居,我既可以天天去膈应你,又不用打扰你和妈老两口二人世界’,爸,如果你还要我这个女儿,那就不要再要夏晓花肚子里的贱种!那个贱种...”
        “闭嘴!他是你弟弟,不准你这么说他!”陆云金非但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有丝毫感触,还第一时间维护了他老来得的宝贝子。
        “**生的不是贱种还能是什么。”路小凤一把将我扯到她身边,朝陆云金嗤笑一声,“陆云金,当着儿女亲家的面,我也不怕丢脸,况且也不该是我丢脸,算我这辈子瞎了眼,跟了你这样个人,既然你这么想跟小**一起过,我不拦你,离就离,只是我的儿子女儿要跟我。”说完,她看看我,又看看靠在墙边面无表情的陆展开,“你两愿意跟我还是跟陆云金,先说好了,你妈没你爹有钱,你们要真愿意跟你爹我也不阻拦。”
        “我TM谁都不跟,你们爱怎样就怎样!”陆展开冷笑一声,摔门而去。
        “那陆陆你呢。”
        从陆云金下意识维护他那贱种时,我就再没有那个疼我爱我曾经为我撑起一片天的老爸。
        我握紧路小凤的手,忽略陆云金黯然的眼神,笑着跟她说,“妈,不是我跟你,是你跟我,以后你跟我和阿南住,我养你,从今天起,我没有爸,只有妈。”
        “行,陆云金,我们哪天再去把离婚手续给办了,其他的我不需要,这间房子还有‘陆太太’归我。”路小凤虽然话说的风轻云淡,只有我知道,此刻她抓我的手都在颤抖。
        一直没说话的姑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有些生冷,“老陆,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早就过了荒唐的年龄,这次你做太过,既然陆陆跟她妈,那我也就只有亲家母,没有亲家公。”
        “小凤,以后跟我们住,老孟经常不在家,咱老姐俩还能有个伴。”姑母这些年受路小凤影响特别大,她可能没有想到当初教育她防火防盗防小三的人,最后反倒会是这样,所以她没有姑父讲话那样冷静理智,话里话外间无不气冲冲。
        初步尝到众叛亲离的陆云金脸色有些阴沉,冷笑着点点头,“好,既然你们都这样齐心,那我也没什么可顾虑的,找个时间我们就把婚离了,‘陆太太’转让书我会让律师准备好。”说完,陆云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们生活了十多年的家。
        我猜,夏晓花此时会带着一脸胜利的笑容在爱巢里等着陆云金的好消息吧,这个种来的可真是时候,不然她也不会下午带种上门,小三逼正宫了。
        路小凤跟陆云金离婚的那天,我也把写好的辞职信放在了陆云金的办公室里,不管他给不给我辞职,我都不再会像个寄生虫那样继续膈应陆云金,以前我能没皮没脸的跟陆云金胡缠,说到底不过就是仗着陆云金那点宠爱,现在,他有他的爱巢,他有他的爱子,我不会在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了。

        路小凤因为陆展开知情不报,还刻意替陆云金隐瞒的事一直在生陆展开的气,尽管最近陆展开试图整天赖在我和孟瑞南那里,但路小凤还是不冷不淡的对陆展开视而不见,我想,路小凤是真的被这对父子给伤到,以往风风火火的势头再也没有了,就连姑母要带她去打麻将她都意兴阑珊,每天吃饱了就在孟瑞南的书房里大睡特睡,几天下来,到真跟黄脸婆没两样了。
        男人啊,为什么会这么狠心的对待自己风风雨雨相伴了数十年的糟糠之妻呢?那婚姻赋予的承诺到底又算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把东西全部都收到箱子里,林琳琳边帮我收拾东西边一边叹气,“路妈这两天有没有好一点?”
        我跟着她又叹一口气,“还能怎样,消沉得很,话都懒得说,无论我跟孟瑞南怎么逗她都不行。”
        收着收着,林琳琳一把将笔筒摔在桌子上,“你说这世上怎么就有夏**这种人存在!她妈怎么就不把这**给回炉重造一下呢!陆陆,你还打算就这么让她逍遥了?”
        我把最后一个笔筒塞到箱子里,关上纸箱,“我TM要是能咽下这口气,我就不是姓路小凤的路了。”
        ..........
        孟瑞南在知道我辞职的事后,揉揉我的头发,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我现在还有积蓄,可以养你和妈,放心坑你老公吧。”
        感情我还真是个寄生虫了?我不满伸出两指在孟瑞南大腿上毫不犹豫的拧一圈,咬牙哼哼,“谁要你养,我有手有脚的,会重找份工作的!”
        孟瑞南勾起嘴角一把将我圈在怀里,“老婆你越来越粗鲁了。”
        我本来就很粗鲁!想到以前孟瑞南总在我面前讽刺什么时候能像顾苏一样斯文有礼,我就忍不住呛他,“不好意思,我就是这样的人,粗俗无比!”
        孟瑞南什么也没说,只是眼含笑意的拿额头抵着我的,望着我的眼睛里似乎有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流荡,我在他这种‘深情’的注视下变得越来越不自在,胡乱问了一句,“孟瑞南,你以后会不会也像陆云金那样...那样对我。”
        等我变成黄脸婆时,一脚将我踹开,带着顾苏或者比顾苏更年轻的小姑娘整天在我眼前晃悠,仅是想想我都受不了,兴许会比路小凤更憔悴。
        如果我跟孟瑞南这样不吵不闹又没有第三者,这是否意味着我们能在好的一面继续发展了?好吧,我承认我在自欺欺人的乐观。
        孟瑞南正想回答,书房的门猛然间打开了,头发乱糟糟一身邋遢的陆小凤从书房走出来,瞟了我们一眼,淡淡的说,“你俩以后能不在我眼前秀恩爱不?”说完,从冰箱里抱出一大包零食重新回书房,砰一声关门。
        剩下我和孟瑞南抱也不是,远离也不是,最后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吃饭的时候,路小凤也没有出来,敲她门也没人理,我本想进去,可还是被孟瑞南拉住了,“这事关键还是看妈,要她自己想通,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我郁闷的点点头,也没什么胃口,随便扒拉几口饭,趴在书房门口大声的跟路小凤说和孟瑞南出去买点东西就回来。
        其实我跟孟瑞南是准备去给路小凤重买张大点舒服点的床,顺便再把床上用品重置一边。
        我们正在家具城溜达,途中,却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老男人一个贱女人,而他们二人也同时看到了我们。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滋味。
        “瑞南,带小陆出来买床吗?”我低着头看脚尖,谁也没看,更不想看到我亲爸跟那朵小白花恩恩爱爱的站一块,现在还是跟前妻离婚,名正言顺的站一块。
        “嗯,我带陆陆出来随便转转。”孟瑞南本来就是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说不上亲近不亲近,可这次我分明就听出了冷淡。
        这时,夏晓花热情的招呼我,“陆陆这是给谁买床呢?我跟云金出来给提前给宝宝挑张婴儿床,要不要一起?”
        你TM的算哪根葱哪根蒜,要我给贱种挑床!
        孟瑞南半搂着我气得发抖的身体,没有理夏晓花,淡淡的朝陆云金点头,“我跟陆陆还有其他事,就先回去了。”

    (29)

        自从那天晚上流年不利,和夏晓花碰了一面之后,接下来几天里,不论是我自己出门还是跟孟瑞南或者和林琳琳,总能‘恰好’碰见笑意吟吟欲说还羞的小白花,对于这种赤·裸·裸的示威,我觉得我再不做点什么发泄出来,我会吐血。
        所以今晚我和孟瑞南在环岛餐厅外面停车,再次‘巧遇’夏晓花时,那一瞬间,我真的是沸腾到了顶点。
        夏晓花显然也是‘恰好’看见我们了,勾起嘴角朝我别有深意一笑,“又好巧,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和孟瑞南在一起久了,我多少也能学会一点丫装十三的本事,尽量无视小白花的存在。
        “陆陆,不觉得我的车很漂亮吗?云金送我的,昨天才拿到,还不错吧。”夏晓花指指这辆红色的车子,仍自顾的说着。
        我实在是不明白,夏晓花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能让她对金钱有这样一种变态般炫耀的爱好,而且炫耀的还不是自己应有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她这么种人,在男人面前显得无辜清纯高洁,可在女人面前又会变得贪婪丑陋做作,女人呐!
        “对,和你独到的气质很像。”除了这个我想不出能以什么来形容。
        夏晓花自认仪态万方的开门弯腰进驾驶座,按下窗户朝我笑了笑,“谢谢。”
        看着夏晓花那辆崭新蹭亮的奥迪Q6消失在眼前,火红炫丽的颜色刺的我眼睛发涩,我突然间就没有吃牛扒的念头了,“孟瑞南,我们不吃饭了,去燕哥那里吧。”
        孟瑞南将我捏地死紧的手指一个一个松开,开玩笑似的说,“等下砸车的时候不要太用力,伤到手了心疼的可是你老公。”
        我配合的鸡皮疙瘩立马掉一地,忍不住翻白眼,“孟大爷,拜托您别用您丰神俊美的脸做这么接地气的表情。”
        难得见孟瑞南被闹个要笑不笑的大红脸,我的心情稍稍好些,指挥孟瑞南一路杀到颜回的老巢,可惜的是颜回不在,只有大冲和几个叫不上来名字的年轻小混混,大冲乍一见是我,咧着嘴正要伸手来个熊抱,可一见我身后的孟瑞南,又讪讪的收回伸一半的手,改为挠挠后脑勺,嘿嘿笑了,“南哥,好久不见!”
        孟瑞南拍拍他的肩膀,皱眉扫了一眼臭哄哄乱七八糟的屋子,问他,“要不要打扫打扫?”
        “哎,南哥,我这就整整。”说着一把扯过正在打牌的小年轻吼道,“你TMD这帮饭桶,就知道吃喝玩乐,没见咱南哥陆姐过来了,还不快点收拾点地方让人下脚啊!”
        不止大冲一个憷孟瑞南,还有大安他们,人永远是没有什么想要什么,当年他们对好好学生孟瑞南是既崇拜又发憷,也是,以前孟瑞南那张跟别人欠他八百块似的臭脸,谁看了都会发憷。
        “别忙乎了,借你点东西就走。”我赶忙阻止他们。
        “陆姐要啥啊?”
        “给我根钢管。”我指指墙角处一排被磨的发光的钢管,虽然是空心的,但也可以了。
        “这是要去...打架?!”大冲立马来了精神,在我跟前又蹦又跳摩拳擦掌,急吼吼地说,“谁TM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招惹陆姐,哪还要陆姐您老人家亲自动手,直接跟哥几个报上名号,哥几个保证给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夏晓花要是给这几个人伺候,还不得成猪头三了,我笑着推了大冲一把,“好了,丫一边去!”
        “南....南哥也要去打架?”大冲见孟瑞南也随手拿了一根,眼珠子惊得都快要掉下来。
        “不可以?”孟瑞南将我手里的钢管一并拿过去,瞥了一眼惊愣中大冲,淡淡的说道。
        “可以,可以,您老先去忙,人手不够记得打电话叫上哥几个啊,好段时间没揍人,手TM快痒死了!”可惜孟瑞南直接无视了大冲的跃跃欲试,先去开车。
        .......
        一个小时后,孟瑞南把车缓缓停在别具一格的小洋楼下,夏晓花跟陆云金的爱巢,我已经看到那辆红色奥迪了。
        孟瑞南正想下车,我按住了他的手,“你在车里,我想一个人去。”我不想让孟瑞南看见我暴力失态的一面。
        孟瑞南顿了一下,俯身替我将保险带松开,偏头吻了吻我的嘴角,“好,我等着你。”
        不可否认,夜黑风高,砸小白花爱车,这种做法很幼稚,可难得是智商如此高的孟瑞南还能淡定的支持我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我推开门下车,从后备箱里掏出那根大小适中的钢管,抬头看看二楼亮着灯光的窗户,明明就是一片温馨的昏黄,可我竟觉得无比讽刺,我猜,陆云金这个时候应该也在,他在,那更好。
        上个月路小凤生日,想要的礼物就是这款红色奥迪Q6,但陆云金说她一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招摇,怎么都没给她买,最后只送了她辆黑色中规中矩的广本,呵,路小凤开就是招摇,小白花开就是风情无限。
        我摸了摸线条流畅车身,忍不住冷笑一声,行,路小凤开广本,你开奥迪是吧,我让你开!
        一棍下去,报警器突兀骤响,听着尖锐的鸣笛声,我竟有种心里扭曲似的快·感,一棍接一棍抡下去,挡风玻璃,车门,后备箱....
        意外的是,听见报警声音匆忙赶出来的不是陆云金,而是穿着睡裙披头散发的夏晓花,她一见我毁了她的爱车,没有陆云金在场,泼妇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失控的朝我尖叫,“你在干什么,你是疯子吗?!”
        看看完全扭曲变形的奥迪,又看看面目狰狞的夏晓花,突然间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爽快又通透,原来毁人东西是这么爽的一件事,不知道再扇她几耳光会不会更爽。
        “看它和它主人一样贱,就毁掉它喽。”我朝她抬抬手里的钢管,学着夏晓花在陆云金面前的声音吴侬软语。
        夏晓花尽管很心疼她的爱车,但仍装模作样双手抱臂,嗤笑一声,“怎么,糟老头他原配没本事过来找我,还让她女儿过来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我攥紧了手中的钢管,冷哼一声,“谁过来做都一样,我乐意砸,我高兴砸,就算把你身后的房子给烧了,那也是砸陆云金的钱,烧陆云金的钱,你,就不能,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住身后的房子,开旁边这辆车,因为你也就只能靠晚上张开那双腿了,真不好意思,我们差别就在这,你想改,这一辈子也改不掉。”
        被我戳到痛处,夏晓花再也伪装不了,气得直发抖。
        在将要发疯的女人有更进一步动作之前,我已经先伸手一巴掌扇了过去,不是我有先见之明,这招还是颜回教我的,钢管底下出政权的燕哥他老人家曾教训过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说。
        其实我根本没用多大力气,只是轻轻扇一巴掌过去而已,我没想到夏晓花是这样弱不禁风的人,就这么被我一巴掌扇摔到车身上了。
        夏晓花捂着肚子低低的呻·吟,面色似乎惨白,似乎很痛苦,我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总觉得没那么大力气,可还没等我纠结好到底要不要扶夏晓花一把,我那亲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沉着声音叫我,“小陆,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转身看看和孟瑞南一起走过来面沉似水的陆云金,明白夏晓花突然间虚弱的缘由了,我随手把钢管扔到夏晓花脚边,笑说,“就干了您看到这些啊。”
        被我残害的夏晓花脸色更惨白,爬都爬不起来了,“云...云金,我肚子,肚子好痛,孩子...”
        一听孩子,陆云金脸色一变,立马将夏晓花扶起来,急着打120送她去医院。
        我也不知道此时我到底是怎么了,出口就冒出了更恶毒的话,“夏**,你可得小心,肚子里的种要是掉了,什么房子财产跑车啊全都要去见鬼,那就可惜了。”
        “你给我闭嘴。”陆云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一股令人寒心的狠绝。
        “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了?我乐意讲,就要讲,像她这种女人比从红楼里面走出来的高级产品还要厉害,她....”
        啪!
        “闭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成这样了!”陆云金替夏晓花反扇了我一耳光,手都在不停抖。
        我捂着脸盯着陆云金,一字一句的笑着对他说,“这就要问您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陆云金气的脸色发青,似又要抬手打我。
        孟瑞南及时将我带到他可控制的范围内,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但看看陆云金,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以拇指轻抚我火辣辣的左脸,真TMD都快痛到心里面了,陆云金使的力气可比我大多了。
        我到底也没像电视剧上那样见着夏晓花捂着肚子惨叫,叫着叫着,身下就能流出一大滩血,很可惜,连泡尿都没见着,我被孟瑞南拉着回去,还是不甘心的回头看看地上到底有没有流下什么东西,顺便再看看夏晓花,她被陆云金半搂在怀里,面朝我这个方向,她正勾着嘴角,对我无声的说了几个字,“我赢了呢。”

    (30)

        路小凤重新振作,我跟路小凤回陆太太,顾方淮安慰祝贺,发现孟瑞南和顾苏还有何说。
        孟瑞南没有马上带我回去,而是把车随便停在了一个广场上,我不解的看看孟瑞南,“干嘛带我来这里。”说着我指着他的鼻子大惊,“你想谋财害命?!我没有钱,钱都退给陆云金了,我现在是穷人....”我没唬他,辞职那天,我已经把卡和辞职信一并放在陆云金的办公桌上了。
        孟瑞南非但没被我夸张的表情逗笑,仍绷着一张臭脸,声音绷得紧紧的,“一点都不好笑,你这样子还准备回去?妈看到了你要怎么解释?”说完,孟瑞南便开门下车头也不回的走开,把我一个人丢在车里。
        切,拽什么!没见着我是伤员,就是这么对待伤员的啊!
        就在我暗自呕血三升,所嫁非人之时,孟非人拎着一大袋东西回来了,我似乎都能看见大袋里面有个肯德基老头在里面,所以还没等孟非人请我下车,我已经先去迎接他....的肯德基。
        “哎,孟瑞南,你是怎么修炼成现在这个样的?”我们随便找了张长椅坐下,我一边优雅的狼吞虎咽,一边配合孟瑞南拿冰块的手,一边口齿不清的问他。
        孟瑞南停下给我敷脸的手,不明所以的朝我‘嗯’了一声。
        “从我认识你开始,你知道你对我做的最多的表情最多的事是什么吗?”
        “什么?”孟瑞南似乎也来了兴趣,虽然手上的动作未停,可脸上分明就写了两个字,快说!
        我清了清嗓子,板起脸来,面无表情的瞥了孟瑞南一眼,压低声音说,“摆臭脸,装十三,做大爷...”眼见孟大爷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又咧着嘴巴加了一句,“不过总算还有良心大发现改过自新的时候。”
        孟瑞南突然间又不怀好意的补加了一句,“做运动。”
        “......”
        以前虽然也和孟瑞南有不少交集,但之前二十四年对他的认识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年这样深刻,确切的说,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孟瑞南会变得时刻无耻变态流氓!
        我和孟瑞南一直坐了很久,久到据孟瑞南说我的左脸还算能看才回去。
        好在我们回家时,路小凤已经睡下,听见开门声,隔着门说了我和孟瑞南几声,又渐渐消停了下去。
        晚上的事弄得我有些疲惫,随便洗洗便往床上一躺,倒头就睡,劳模如孟瑞南还是照常处理他的事情,只不过自从路小凤霸占了书房之后,孟瑞南的办公地点从书房,转到了卧室里。
        夜半时分,随着孟瑞南上床,我分明感觉到有一只顽强的手探进我的睡衣里。
        我清了清嗓子,迷迷糊糊的说,“孟瑞南,你安分点,我困着呢。”
        孟瑞南顿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语气中带着哀求,“陆陆....给我吧...”
        我困的几乎不省人事,烦躁的推了一把孟瑞南,然后翻个身背对他不耐烦的呢喃,“孟瑞南,你精虫上脑也挑个时间。”
        孟瑞南不气馁的又贴了上来,滚烫的身躯紧紧贴着我的后背,手环在我腰间低声说,“陆陆,你算算你都饿了我多久了,自从咱妈过来,我就一次都没做过...”
        好吧,路小凤就在隔壁睡着,再做那件事,我总觉得像在当众表演。
        可孟瑞南好像一点也不介意表演不表演的事,不屈不挠的又压了上来,我们就在压迫与反抗中气喘吁吁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趁机推开一脸懊恼的孟瑞南拿过手机接起,同时暗自嘀咕陆展开这个小白脸都三更半夜了还打电话过来,别想我会劝路小凤原谅他。
        “请问是路烦人**吗?”
        我微愣神,手机号码分明是陆展开的,怎么变成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而且还是态度极为认真,即便叫着路烦人**也是认真又客套,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更不想是陆展开在外面的某位美姐姐。
        我疑惑地开口,“请问您是....”
        那边的女声音再次询问,“请问您是本机主的家属吗?”
        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连忙问,“我是他妹妹,怎么了?”
        接着,对方却说了一句让我半天回不过神来的话,手机从我掌中滑落,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孟瑞南见状,连忙问,“怎么了?”
        我立马大哭起来,“我哥出车祸了,人还在抢救中....”
        孟瑞南立马起床穿衣服,见我还在呆愣中,随便找两件衣服给我套上,一边擦我眼泪,一边镇定的问,“在哪家医院?”
        他这一说,慌了神,“哪家医院,医生说哪家医院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真的,医生刚才跟我说了...”
        孟瑞南将我揽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陆陆别慌有我在...”
        孟瑞南清香宽厚的怀抱似乎有某种魔力,让我渐渐平静了下来,可我又立马慌了起来,“妈还在睡觉,怎么办,要不要现在跟妈说一下。”
        孟瑞南想了想,“你先穿鞋,我去叫妈,就算她现在不知道,明天还是会要告诉她。”
        这个时候孟瑞南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他说什么我听什么,我赶紧爬起来边扎头发边找鞋。
        路小凤被孟瑞南叫醒的时候还没缓过神来,两分钟之后突然间比我哭的声音还大,边哭边骂陆展开是个没良心的东西,边哭边扯着我的胳膊问她没良心的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相比于路小凤,我又算是镇定的,或者说在路小凤面前我不得不变得镇定,可是我不是医生,她把我胳膊拧断了我也不知道陆展开情况啊。
        我们火速赶到了医院,在我和路小凤的一片混乱中,孟瑞南及时找到了一位值班医生。
        此时路小凤总算停止了哭泣,爪子从我胳膊转移到了女医生的胳膊上,颤着声音问,“里面那是我儿子,他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瑞南将情绪仍混乱的路小凤安抚下来,女医生说,“车祸,目前初步判断患者脑部受到撞击,左胳膊骨折,肋骨断三根,其他还有待确定,现在还在抢救....”
        路小凤脚一软,瘫倒在我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想到这段时间我老是跟陆展开赌气,对他爱理不理,我顿时抽泣了起来。
        那边医生又说,“副驾驶位上还有位女伤员,目前还在昏迷中,看证件叫林琳琳,我们已经联系了她的家人,你们认不认识?”
        我顿时停止了哭泣,“琳琳?”
        来不及想林琳琳和陆展开发生了什么,我忙问,“她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医生安慰我说,“她没什么事,我们赶去的时候,她被男患者护在身下,只是局部有轻微擦伤,等她醒来观察观察就行了。”
        我略微放了点心,又问,“她在哪?”
        “左边第一个观察室里。”
        孟瑞南点头谢过女医生,女医生对我们略微颔首,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我跟孟瑞南把全身瘫软的路小凤扶坐在休息椅上,孟瑞南似乎思考了良久才询问我,确切说,也算是在询问路小凤,“爸,要不要通知。”
        其实,孟瑞南问的也正是我想问的,陆云金跟路小凤再怎么样,陆展开也是他的儿子。
        路小凤脸色煞白的点了点头,“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吧。”
        孟瑞南依言调出号码过去,接着又拨了个号码,时间静静地走着,孟瑞南揽着我,我半抱着路小凤,虽然都没有言语,可我的心就像被油炸了一样难受,尤其想到陆展开从小到大和我吵吵闹闹的种种,我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一会泪。
        在我断断续续流了几次泪之后,陆云金面色惨白的急步向这边走过来,可真正到了我们面前,有尴尬了起来,路小凤没看他,我看看他没有说话,只有孟瑞南起身跟他打了声招呼,简单的说了些情况,陆云金越听眉头皱的越紧,面上镀了一层寒霜。
        不一会,姑父带着姑母也赶了过来,外面再多人急着等待,都帮不了里面人分毫,我们就在这种煎熬的等待中,手术灯灭,一大**医生推着血人般的陆展开匆忙往外走,我们马上呼啦一圈围了上去。
        其中一位医生跟我们解释,“患者暂时是救了回来,但还在危险期,需要送到ICU观察度过危险期。”
        路小凤一听,顿时软在地上,又哭又笑,“死兔崽子,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等他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时医生又说,“病人还在危险期,家属不要放心太早,随时有变化。”
        医生这一句话瞬间又把路小凤给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医生将陆展开推离我们身边时,陆云金跟着走了几步,想要抓陆展开的手,但是被医生阻止了,姑父走过去拍拍陆云金,陆云金红着眼眶看着离去的陆展开一直没有说话。
        姑母扶着路小凤,他们一**人朝ICU方向走,我这才想起观察室里的林琳琳,让孟瑞南跟着他们先去,我想去看看林琳琳有没有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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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金牌写手Lv.Z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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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1
    7
    实力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18:13:25 |只看该作者
    (41)

        “如果我说我不回去呢。”我看向站在孟瑞南身侧的顾苏,声音确实带了犯呛的火药味。
        孟瑞南眉头微蹙,似乎开始有些不耐烦,声音也沉了下来,“陆陆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别闹,回去,现在。”
        双手不自主地捏紧手中的包,指尖在愤怒中剧烈颤抖,我盯着借掠头发不自在向落地窗外望去的顾苏,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顾苏和他谈的都是正事,我找他就是来胡闹,一股压抑的气流笼罩在四周,原来他俩才是甚似朋友,不论在饭桌上还是什么地方,貌似总有聊不完的话题,而那些话题多数都是我听不懂更参与不了的,竟然是个绝对的局外人。
        想到这,我有些烦躁地随便‘嗯’了一声,抓紧包包就往外走。
        可还没走几步就被孟瑞南伸手抓住,他的脸色有些差,眼底两片青色,许是我完全不掩饰的耍脾气,他再次压下声音说,“听话,回家不要乱跑。”
        还真当我是没长大的小女孩呢?!
        可这个时候如果在顾苏面前跟孟瑞南闹掰,只能增加她的快·感,想到这,我忍下心中翻滚的怒意,回过头挽着孟瑞南的胳膊,用最温柔的声音笑着说,“老公,我做好晚饭等你。”说完状似亲昵的踮起脚在孟瑞南耳边亲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咬牙,“回去再算账。”说完不管孟瑞南的神色,掉头就走。
        我知道刚才有三分耍小性子在里面,但一看到顾苏,我所有的暴躁因子都会在瞬间被勾起,像个刺猬样,更会不讲理,我没办法坦然的看见自己的丈夫和他‘前女友’俩并肩而行,即便他们是在谈论所谓的公事,我没有当场发脾气,纯属自尊心在作祟,不想让自己在他们面前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这样只会把自己塑造成婚姻中的失败者。
        我坐在驾驶位里,看着夕阳西下,陆陆续续的行人下班,来回走过,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更不知道孟瑞南跟顾苏单独时会有什么样的互动,退一万步,就算孟瑞南没有那个心思,可是顾苏呢?她可是从以前就在处心积虑。
        什么事不做,又胡思乱想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我翛然抬头看手机屏幕,是一组陌生号码,在那一刹那我甚至希望是孟瑞南的电话,我攥着手机,迟疑了一瞬间,深吸气,努力平复下来情绪,按下接听键。
        “哪位。”
        “小陆陆,是我,顾方淮,我借别人手机打的,我车子坏了,还在郊区,可否麻烦您移驾来接小的?”顾方淮上来就是噼里啪啦一串。
        我刚想说还有事要回总店,顾方淮又在那头催我,“小陆陆快点过来,我的身家性命可在你手里了。”
        郊区天一黑下来,便会有人在路上堵车,专门敲诈来往车辆,丢钱是小事,就顾方淮那女人似的小身板,还不抵壮实大汉一拳头的,想到这,我没打岔,立马掉车头朝顾方淮给的地点行去。
        等我赶到的时候,顾方淮那小子正跟石猴一样坐在防护栏上,见我来了,面露喜色,起身朝我这个方向大步走来。
        “在我横尸郊外前,您老人家可终于赶到了。”顾方淮拉开车门,半开玩笑着抱怨。
        我兴趣缺缺地睨他一眼,“不是还没死掉。”
        “怎么了?心情不好,你那个杨叔为难你,给你找气生了?”
        我摇摇头,“没有。”
        顾方淮嗤笑一声,“那还是心情不好!”顿了顿,他满心雀跃地建议,“小陆陆,现在跟我去城郊吧,我朋友创业弄的,让我过去玩玩,到现在一直没机会,一起去吧,听说那边空气很好,环境也不错,正好去散散心。”
        “不去了,我得回家...”

        还未等我说完,顾方淮就打断了我,“如果我没猜错你在生孟瑞南的气,不是我说你,陆陆你看你,你变了许多,难道就因为孟瑞南?我没有想挑拨你们夫妻间的关系,只是陆陆,你扪心自问,你幸不幸福,你幸福我管不着,你不幸福,患得患失,我...我TM看着都别扭。”
        夕阳给顾方淮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尤其是眼睛,此时此刻他的眼睛漂亮地跟黑宝石一般,我不禁一怔,随即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不是为了报复孟瑞南,而是我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静下心。
        去的路上,车子换顾方淮开,顾方淮说的没错,越远离城市,空气就越好,入眼处全是绿油油的一片,让人心安。
        顾方淮的朋友是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青年人,叫程远,相较于顾方淮长得精致,顾方淮的这位朋友长得就要粗犷许多,再说白点就是充满男人味。
        程远说他是顾方淮美国同学,性格开朗,是个自来熟,和顾方淮一样,不愿意靠家里那点势力,自己出来创业,不过顾方淮偷偷跟我说了,程远是因为谈个女朋友就是郊区这边的,程家嫌弃女方家的家庭,程远一气之下,才跟他女朋友来郊区办个农家乐,还做的有声有色,可不是,像幅油画样漂亮。
        听顾方淮这一说,我莫名就对这位粗犷充满男人味的青年充满好感,绕指柔不只是面相俊俏精致的人做的出,异于外表的柔情细心更耐人寻味。
        程远趁着天还没黑,带着我和顾方淮去规划有致的蔬菜园择菜,鱼塘钓鱼,他自己则是亲手宰杀一只土老母鸡,熟练地清理放上姜蒜在高压锅里清蒸,举手投足间很难想象他是本城中某位老牌富豪家的儿子。
        晚上我终于见到了让程远绕指柔的姑娘,叫子怡,和程远性格差不多,大大咧咧很喜欢笑,也很热情,月朗星稀,子怡突来兴致,让在场的两个男人把烤架从库房里搬出来,取出今天刚出的新鲜蔬菜禽肉活鱼,四人开始忙活起烧烤来。
        顾方淮兴致满满地撸起袖管和程远一起在烧烤架前任由油烟熏喷,子怡耐不住油烟呛人味,笑着拉我坐到上风口一起将蔬菜鱼肉串成串。
        “顾方淮看起来比我家那个还要细心,他对你很不错吧?”子怡将鲫鱼肉串到钢丝上,笑着跟我起个话题。
        我放下手中的青菜跟她解释,“我已经结过婚了,顾方淮是我初中高中同学兼远房亲戚。”
        子怡没想到会是这样,啊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的笑了。
        想到孟瑞南,我掏出手机看看,手机一直没有动静,上面连个未接来电都没有,想了想,我还是调出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尽管我有点生孟瑞南的气,但一夜不归,我至少还是打个电话跟他说一下为好。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就在我要挂断的时候,他终于接起。
        “喂,孟瑞南,我...”还没等我说完,电话那头已经打断,熟悉的声音让我心里的火又蹭蹭往上冒,甚至有种把手机扔出去的冲动。
        “是我,瑞南在忙。”
        我按下心里的火,平静的跟顾苏说,“把电话交给我老公。”
        那头顾苏顿了一下,而后轻笑一声,“陆陆,有什么话跟我说,我帮你代传,瑞南他...现在走不开身。”
        “他在忙什么。”我冲口而出,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急切,不过我也管不了这么多,沉下声音道,“我再说一遍,把电话给我老公。”
        “瞧瞧,我才说一句而已,你这么激动干嘛,你看看你能给瑞南带来什么,除了一身麻烦,还有你那道貌岸然的老子,陆陆,你真是孟瑞南的...包袱,还是无用之极的包袱。”顾苏柔柔的声音说出的话来却丝毫不温柔。
        我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还把陆云金扯进去,我看向有些疑惑望着我的子怡,朝她略点头退几步到一边,努力平静的说,“我是不是包袱用不到你来评,孟瑞南都没有跟我说过,你算哪根葱哪根蒜,顾苏,你过了。”
        顾苏哼了一声,“陆陆,瑞南本来就属于我,以前是以后还是,你帮不上瑞南任何忙,不能给他分担任何烦心事,还只会给他带来麻烦,事实证明,你不适合瑞南,我,比你更适合,瑞南更需要的是像我这样的女人,能帮他处理任何问题,满足他的野心,当然...还有你满足不了的...欲·望。”顾苏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轻,可却像一条毒蛇时刻吐信。
        “你...”没等我再说什么,电话那头已经吧嗒一声挂断。
        顾苏前面讲的什么已经被我自动忽略,最后一句话却清晰的在我脑子里一遍遍回放,还忍不住被一遍又一遍地被脑补,难怪到现在连一遍电话都没有给我打,原来还是太‘忙’没时间,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伸手按下关机键。

    (42)

        晚上,子怡抱出自家的被子,分别换下两间屋子的床铺,特意给我拿个枕头送过来,并且细心地解释,“别小看这个枕头,它是我妈用檀香,沉香,合欢,川芎,远志,郁金,当归,玫瑰,莲子心,绿豆壳等中药材做成的,我妈是个乡下赤脚医生,平时就喜欢弄这些东西,别说,还特别有用,一般女生初到一个陌生地,难免会认床,这个枕头可以帮助你睡的很香!”
        子怡和程远真的很像,表面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可事实上确是个细心通透的人,我微笑接过,感谢她的好意,“我认床认得特别厉害,还真要谢谢你的枕头了!”
        多亏子依的草药枕头,我竟没有失眠,更没有胡思乱想,一觉到天明,睡饱喝足,人都变的精神,心情也好很多,我和顾方淮要上班,一大早便告别了程远子怡,临走之前子怡干脆还把草药枕头塞给我,让我带回去,我笑着接过枕头,感谢她的好意。
        回到市区,我先驱车将顾方淮送到H大,并没有急着去总店,离上班时间还早,昨晚在郊区只是简单冲个澡,没有换衣服感觉全身都不自在,于是便调车头往我和孟瑞南的小公寓驶去,正好也将草药枕头放回去。
        我没想到这个时候,孟瑞南竟然还在家,他光着上身,只着灰色家居裤,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正坐在沙发上吸烟,白细的烟雾笼罩在他脸上,迷蒙了他的神情。
        屋子里到处弥漫着烟味,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摁满了烟头,我不适的清咳几声,将窗帘拉开打开窗户。
        “怎么没接电话。”孟瑞南摁灭烟头,声音低沉沙哑。
        “手机没电关机。”我将带回来的草药枕头放在沙发一角,回身进屋弯下腰从柜子里拿衣服洗澡,孟瑞南也跟着进来了,赤脚站在我跟前,即便是低着头,我也能感觉到头顶那道灼热的视线。
        “一夜没回来,你去哪了,跟谁出去的。”孟瑞南音调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管不着。”我抱起衣服起身,孟瑞南一手撑在柜子上,俯身将我全部罩在他范围内,我没看他,屈身从他臂弯下穿过,朝浴室走去。
        孟瑞南从后面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之大似要将我的手腕捏断,我不适的哼了一声,抬头皱眉看他,这才发现,孟瑞南整个人憔悴的很,青色的胡渣还没来得及刮掉,眼底覆上淡淡地黑眼圈,眉头蹙得紧紧,朝我冷笑了一声,“陆陆,是我太纵容你了,你越来越不知轻重,你知不知道...”
        我试着甩开他的手,用力试了两次无果,也朝他冷笑了一声,“我没让你纵容我,还有谢谢你以前的纵容,现在把手拿开,我要洗澡上班。”
        孟瑞南冷哼一声,非但没有放开,一把将我扛起,几步走到床边,将我摔在了床上。
        小腿肚正好磕在床沿上,我不适地闷哼一声,随即便弹坐起来指着孟瑞南大骂,“你神经病啊!”
        话音刚落,孟瑞南整个人朝我倾身压下来,一手扣住了我两条乱扑腾地手臂顶在床头,一手从我宽松地上衣下摆探进去,毫不温柔的揉捏着我的腰,一路攻城略地地到了我的胸口,他就这么面无表情,甚至带着点冷漠做着这一切,顺势低头,唇落在我的脸颊,耳畔和脖颈。
        一想到孟瑞南的嘴唇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也这样亲吻顾苏,手也这样压着顾苏,身体也这样紧贴顾苏不留一丝缝隙,我更加羞愤地挣扎,他的大腿已经将我蹬动的两腿牢牢压制住,力气前所未有的大,磕得我退骨头发疼。
        孟瑞南身上是一股复杂的味道,急促热烘的呼吸,凌冽的酒味掺杂熏人的烟味,男人肌肤间浓烈的薄汗味,所有的味道交织在一块,将我的感官嗅觉占得满满的。
        “孟瑞南,你就只会这一套吗。”我嘲讽地向他勾起嘴角,“还是你只会用这种恶心的方式对付女人。”
        听见我这句话,孟瑞南瞳孔猛地缩起,眯着眼看我,也只是一瞬,便又低头推高胸衣,隔着薄薄的衣料含住胸前的一枚娇嫩,用牙齿啃噬了一下,我的反抗在他的大力下显得那样无用,整个人被他扣的死死的,被他肆意掠夺,好像是在用最原始的征服来证明他的所有物证明他的胜利。
        “你要婚内强·暴吗?”我按住他拉下内裤的手,咬牙问他。
        孟瑞南就这么看着我,眼眸凛冽,神色冷峻,声音轻而低沉,“你知道什么叫强·暴,真正的强·暴里面没有一丝液体,放心,你很快就会有的。”说话间便快速的拉下我的内裤到脚踝边,双腿用力抵开我的膝盖,灼热的坚硬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势在必得。
        突然间的疼痛让我本能的缩了一下,一种无力反抗挫败感涌上心头,我努力憋会眼角的那点湿意,撇开头去不看他,“那麻烦你快点,我还赶着去上班。”
        孟瑞南仅是一怔,便又沉默一言不发地在我体内做最原始的律动,整个过程都没有任何交流,除了彼此的粗重喘息声,以及我偶尔从齿缝间溢出的闷哼声,我猜孟瑞南也不比我好过到哪里,因为由始至终我都很干涩,没有他说的很快就有的液体。

        做完之后,孟瑞南将全身的重量全部度到我身上,沉沉地将我压住,埋在我的脖颈处喘息。
        我淡淡的陈述一个事实,“我没有液体。”
        孟瑞南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讽刺道,“要告我婚内强·暴?据我所知法律也管不到夫妻之间的闺房事。”
        我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孟瑞南,“你知不知我现在比昨天更恶心你,现在,立刻,马上,麻烦你起身。”
        孟瑞南终于被我惹怒,或者说是他积压的怒气终于被我引爆,面色暴怒,“陆陆,我TM真想掐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跟顾方淮一起出去,还过夜了,你当你老公是死人,嗯?”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我就来气,还有脸来指责我,我行的正坐得端问心无愧,凭什么将我说的跟他一样!
        我用力推开他,忍不住大声说,“我跟谁在一起过夜我乐意,你先管好你自己,我也是跟某人学的!”
        “你什么意思!”孟瑞南抓住我的胳膊。
        “字面上的意思!”我甩开他的手,忍着□的火辣疼痛,就这么光着身子进了浴室。
        我用力擦洗孟瑞南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以及□的乳白液体,心里不停地将孟瑞南问候千百遍。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孟瑞南还没走,正维持原状坐在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我开门的响动,视线向我这边转来,视线相撞的一瞬间,我没吭声,很快的别开眼出门。
        “别走,我们谈谈。”孟瑞南快我几步,大步赶上来,伸手一把按住门,刚开锁的门又瞬间被锁上。
        “没什么可谈的。”难道还谈谈你跟顾苏在哪,怎么约会,怎么接你电话,怎么满足你的吗?!
        孟瑞南突然间暴怒,一把扯过我将我带到沙发上,“我TM说了跟你谈谈!”
        “你TM这是谈话的态度吗?!”我也火了,跳到沙发上指着他鼻子大骂。
        “你...”
        “我怎么了!”
        孟瑞南狠瞪了我一眼,来回转了两圈,深吸两口气之后才说,“你昨晚去哪了。”
        “你不是都知道,还问我。”我随手拽过草药枕头抱在怀里淡淡的说。
        孟瑞南额头似乎青筋突起,冷笑两声,一把拽过我手中的枕头,将它扔到拐角,指着它说,“顾方淮送你的?嘁,还送礼物了。”
        我白他一眼,过去把枕头捡起来重新放到原位,不想此举更激怒了孟瑞南,在他更怒之前,我已经先发制人,开口问他,“孟瑞南,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你跟顾苏是怎么回事,让我猜猜,合作伙伴,优雅小秘,还是...亲密合伙人?”
        提到顾苏,孟瑞南的火焰瞬间降了下来,和我一样坐在沙发上,朝落地窗外看去,半响,才说,“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孟瑞南先生,我想的哪样了,啊?!”我忍不住拔高声音,“别跟我解释什么你跟她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或者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别当我是瞎子,看不出来顾苏对你那点心思,孟瑞南,你真当我是傻子。”
        “怎么?没话说了?”孟瑞南越是沉默,我的火气就越大。

    43小小开日记

                                  《女朋友》

        今天我们班新来了一个女生,叫程嘉美,长得很piao亮,我觉得她比妈妈长得还好看,比妈妈温rou,比妈妈讲话好听,更重要的是她成了我的同桌,因为她长得好看,所以我没有像其他男女同学那样,不让她超过我zhuo子线一点点,我是个非常友好团结同学的人,不能像其他同学那样小气,爸爸知道后,夸jiang了我,说我很有shen士风度,虽然我不太明白什么叫shen士风度,但我还是笑了,因为爸爸很少夸我。

                                     《生日》

        今天我七岁生日,姑姑给我买了一个很大的蛋gao,姑父送了我汽车模型,我很喜欢姑父,因为我觉得他比爸爸大方,比爸爸疼我,比爸爸长得好看,给我买的模型也好看,我很开心,不过四岁的弟弟也很想玩,虽然我不太喜欢弟弟,更喜欢妹妹,但是看在是姑父给我买的份上,我就大度一点,shen士一点算了。
       
                                 《吵架》

        爸爸妈妈又吵架了,因为爸爸吃晚饭不yuan意洗wan,妈妈生气了,jiu着爸爸的耳朵和爸爸吵了起来,其实我比较喜欢看爸爸被妈妈打,谁让爸爸讨厌,经常欺负我,我都这么大了,还在给我洗zao的时hou经常摸我的小鸡鸡,我偷偷告诉妈妈,妈妈生气的说爸爸这种行为很可chi,不过,我又觉得爸爸也不坏,至少我不会的作业他能偷偷帮我写完,还不让妈妈看出来,我考不及格的时hou,爸爸也重来不骂人,还帮我签字,爱,我好矛dun。

                           《离家出走》

        我真的受不鸟了,爸爸今天给我洗zao又摸我小鸡鸡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是男孩子的尊严,我shi图跟他讲道理,可爸爸却说老子摸儿子的小鸡鸡天经地意,并且告诉我是因为他,我才会长小鸡鸡,他能力强我才会长小鸡鸡的,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因为我想问妈妈为什么爸爸能让我长小鸡鸡,可是妈妈听了之后,二话不说就把爸爸从浴室里jiu了出来,爸爸好像很怕妈妈,可又不像,因为每次他们吵着吵着,爸爸就一把把妈妈抱到房间里,不论妈妈怎么打他,他都好像很高兴,然后爸爸就一脚把门带上,把我自己丢在外面,我知道,他们是怕我看见不好,到里面打架了,我快受不鸟了,他们无视我的存在,我决定要带着程嘉美离家出走。

    (44)

        我和孟瑞南冷战了,不是之前小打小闹那种,是彻彻底底的冷战,从身到心。
        我接受不了孟瑞南不解释他跟顾苏之间的种种,哪怕他能跟我说一点点昨晚为何手机在顾苏手上的事,哪怕他能跟我说一点点关于他工作上为何跟顾苏来往密切的事。凭什么我做出一点出格的事,他就能发火,而我问起他的事他就三缄其口?
        夫妻之间最需要的是坦诚相待不是吗?
        一种莫名的疲惫感涌上心头,我是该承认,从我跟孟瑞南结婚,不对,是从我跟孟瑞南认识开始,他从来就是不解释不坦白,让我摸不清看不楚的人。
        女人在面对丈夫出轨,或者疑似出轨时,**会瞬间凸显,明知道自己不该做的事是一件接一件做,比如尽管心里很清楚自己越乱阵脚,顾苏就会越开心,但面对一天不在很晚才归的孟瑞南,我很难再端出笑脸,而孟瑞南也很自觉的跟我分房而卧,早出晚归,正好就避免了面对面的尴尬窒息。
        “小陆,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再心不在焉我可要扣你奖金了!”这已经是杨叔第五次当众打我了,我无奈的揉揉头,接过杨叔递来的皮制大手套戴在手上,像他刚才教的那样翻动炉箱里的三文鱼,烤鱼不比做其他事,一个不小心没把握好火候,整条鱼都会报废掉,用杨叔的话来说就是路家厨房不需要任何一条有瑕疵的烤鱼,更不需要一个在烤箱面前把握不好火候的饭桶。
        很可惜,我这个饭桶一个下午已经烤废掉八条鱼了......
        在杨叔崩溃之前,他老人家无力地摆摆手,撵我滚出厨房重地,“你今天也累了,去办公室好好呆着,别搁这瞎掺和了......”
        “........”明明是他老人家让我来‘瞎掺和’来着...
        路家总店也就在一楼设了三间办公室,一间是陆云金的,现在改为路小凤专用,一间是总店店长杨德光杨叔的,剩下一间稍微大点,后台技术人员基本全都在这里,我和杨叔共用一间办公室,说是共用,其实每天也就我一人坐着看账单,杨叔是闲不住的,必须在四层楼大的地方来回上下溜达视察他才能稍微放点心。
        就在我为新一季度账单与上一季度账单差距而发愁时,前台服务小张拨通内线说外面有我的包裹让我签收。
        我愣了一下之后便让她替我代签后送进来。
        送来的是一包用牛皮纸包裹好的东西,上面除了总店地址以及我的署名之外,再没有其他信息,厚厚一打,摸起来像一叠纸币,我疑惑地看向小张,“送的人有说些什么吗?”
        “路经理,送的人什么都没说,就让我务必转交给您。”
        “连送的人信息都没有?”
        “没有。”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说实话,拆开之前我还在发憱,该不会是非法犯罪分子藏什么毒品来陷害我的吧?等拆开之后才发现,这一包东西远比毒品更要让人浑身颤抖渐无知觉....
        ........
        孟瑞南回来的时候,我还没睡,正抱着膝盖靠在床头看电视,卧室的灯被我关了,黑漆漆一片,黄金档剧场正播一出家庭伦理大戏,以前我还挺不啻这些伦理剧的,总觉得说的太假太狗血,可现在竟在里面找到惺惺相惜的感觉,果然,当狗血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狗血便不再是狗血,而是TMD叫什么事!
        “还没睡?”孟瑞南将西装脱下搭在沙发扶手上,扯下领带,赤脚踩在木地板上,稳稳向我走过来,弯下腰摸摸我的头发,垂眸看着我,“今天下班就回来了?晚上有没有吃饭?”
        我将视线从电视机挪到孟瑞南身上,眼睛对视他,冷静而认真地开口,“孟瑞南,你和顾苏是怎么回事?”
        孟瑞南按在我头发上的手顿了顿,并没有躲避我的眼神,卧室里没有灯光,只余电视机那点变换不断的光线投在孟瑞南的脸上,令他原本熟悉的面孔瞬间变得有些陌生。
        “我们没有什么。”孟瑞南的声音还是低沉平稳,听不出什么异样。
        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抚开他的手,从床上爬下来进浴室洗漱,脚踩到地板上才意识到维持一个姿势太久,整个腿已经全部麻掉,差点摔倒,幸好孟瑞南及时伸手扶住。
        我抓着他的胳膊,再次认真地问他,“孟瑞南,你和顾苏是怎么回事?”
        “我扶你进浴室。”孟瑞南仍避而不谈此事。
        我想,人的忍耐终是有限度的。
        猛地甩开孟瑞南的手,拉开床头柜抽屉,我把那包完完整整的牛皮纸失态地摔到床上,里面的照片顺着被开封过的纸袋口瞬间全部滑出,一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有他跟顾苏携手进出商场的,有他给顾苏戴项链两人相视一笑的,有顾苏伏在他肩头流泪的,有......还有最近的一张,顾苏挽着他的臂弯共进酒店的,时间正好是我跟顾方淮去郊区的那天,成年男女性半夜进酒店,还能是单纯地谈‘公事’?
        我向后退了几步,稳稳斜靠在床头柜上,背对着孟瑞南,看着一张比一张亲密的照片,胃里不断翻滚,极力克制住濒临奔溃的怒意,我用力深呼吸了几次,才转过头盯着孟瑞南一字一句的说,“孟瑞南,我承认从小到大我没你聪明没你能干没你会算计,可你也不用把我当傻子唬弄地团团转,也难怪知道陆云金出轨的时候你能那样淡定,其实你和陆云金都一样不是吗?你何必偷偷摸摸跟顾苏来往,如果你觉得你爱的人回来我不该霸着这个位置不放,那你大可直说,我们离婚就好了,你何必这样侮辱我...”
        “陆陆!”孟瑞南的声音猛然拔高,眼眸深沉,面无表情地脸紧紧绷着,声音沉得厉害,“我没有那样想过。”
        没想过?直接做了,还用得着想吗?
        “孟瑞南,我们离婚吧。”原来这句话从我嘴里说出来也是那么得容易,是孟瑞南伪装的太好,还是我之前太蠢,就以为即便是顾苏回来了,我相信孟瑞南,我们还是能够朝好的方向发展,陆云金的种种就在眼前,是男人都有伪装的潜质,还是TMD就这样狗血,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相继出轨?
        此刻孟瑞南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头略低着,我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是该松一口还是什么。
        不过,无论是什么,出轨真的是我的底线了。
        我现在就想立刻离开这个我和孟瑞南生活了一年多的‘家’,现在,马上,一刻也不想多待!
        “找个时间我们民政局见吧。”

    (45)

        “找个时间我们民政局见吧。”我随手抓起桌子上的钥匙钱包,路小凤那里我暂时是不能去,她要是知道了,姑父姑母也就知道,到时候两家长辈反倒会不好做,今晚就去总店办公室将就一晚吧。
        手刚抓上门把,孟瑞南的手已经覆上我的,他的力气很大,手背青筋暴突,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不适的哼了一声,皱眉看他,“放手,你捉痛我了。”
        “太晚了,你别走,我走。”孟瑞南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我读不懂,但他也是默认同意跟我离婚了不是吗?
        “不用,房子是你买的,里面所有电器家具都是你置办,至于我的东西,我明天再来取,所以...钥匙我明天再还你。”用力掰开孟瑞南的手,我别过头没有看他,因为我害怕我看了他,会不争气的流眼泪,我不要这么没自尊,孟瑞南是没有直接跟我说离婚,可他已经是默认了,至少一点没有反对不是吗?离了他,我一样能过的很好。
        “陆陆。”
        “你不跟姑父他们说,我是不会说的,你放心,就这样。”我直接打断他要说的话,开门离去。
        我看了看手表,刚到十一点,正是路家厨房忙的时候,便直接开车去了总店,找点事做总比什么事不做胡思乱想好,该来的总会要来,什么时候喜欢上孟瑞南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孟瑞南这三个字陪伴了我整个青春岁月,即便那个时候顾苏已经跟我无意间透露他们已经是情侣,即便那个时候顾苏时不时在我面前露出恋爱中的小女儿娇态,我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那点暗恋,更控制不了心里不断冒出的嫉妒还要装作无所谓的在顾苏面前无所谓的祝福他们幸福。
        现在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这一年多以来,我到底是孟瑞南的生活的调剂品还是顾苏的替代品,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很快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拐弯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到孟瑞南的那辆新换的银色宝马稳稳跟在我后头,不近不远,一种烦躁感没来由的涌上心头,过了绿灯之后就猛踩油门加速,飚车一般冲了过去,也许是孟瑞南看出了我的无限愤怒,等再过一个路口,我从后视镜望去,那辆宝马已经不见了。
        不管怎么样,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现在乃至以后的很长时间都不想再见孟瑞南这个人,一想到路小凤,我就更烦躁了,不知道路小凤知道我跟孟瑞南要离婚的事,会有什么反应,不把我腿给打断怎么也会揍我一顿,更为难的是,姑父姑母就住在路小凤隔壁,他们以后又该怎么相处,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打算以后再信誓旦旦地说信任孟瑞南了。
        因为是双休日,总店今晚异常忙,周边夜场停车位都被占得满满的,我忘了说,本城最有名最花哨的夜场红楼就在总店附近,这一带既是本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又是本城最混乱的地方,我刚到不久,总店附近就发生了一起**殴事件,据说其中一人被砍断一只胳膊,生死未知,一晚上,三楼大厅里围绕宵夜的话题三句话不过砍人事件,当然颜回的大名也是一次又一次被提及。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从手机里调出颜回的号码,试着拨过去,好在手机没有关机,电话很快就被接起。
        “燕哥,你没事吧?”今晚砍人的是大钟,大钟会在这一片肆意砍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背后了。
        “我没事,哥今晚高兴着呢,那帮龟孙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在江北区,今天给他们个教训,下次就不是留一条胳膊那么简单。”尽管那边重金属敲击的声音很是嘈杂,但还是掩不住颜回的高亢。
        “那大钟怎么办?”我紧接着问。
        “大钟要了他们一条胳膊,现在老赖头肯定是要找他麻烦,不过你放心,老赖头在江北再横,借他个胆也不敢在哥头上拉屎,大钟待在这里绝对安全,老赖头那个老东西的我早晚要一并收拾了!”
        很久没有听到老赖头三个字,久到我就快要以为自己忘记有这个人,一瞬间,当年的事如潮水般猛地扑过来,冲地我脑子有些发懵,不自觉死死捏紧手机,“燕哥,你别再做傻事。”
        那头,颜回有一瞬间没有说话,再说话时已是带着浓浓愧疚,“陆陆,当年是燕哥不是东西,鬼迷心窍,燕哥对不起你,现在你别管,燕哥和那个老东西旧账并新账要一起算算。”
        挂了电话,我再难以安下心处理账目,扔下手中的钢笔,整个人陷入椅中,可记忆却开始清晰起来。
        其实我跟顾苏结下梁子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因为孟瑞南。
        那个时候孟瑞南已经公费去MIT了,大概同是女人,都会特别敏感,我不知道顾苏是从哪里看出我暗恋孟瑞南的,但是我始终不明白的是印象中一直很文静得体的顾苏会在我面前撕下伪装面皮,那个时候孟瑞南和她已经是情侣关系了,就算知道我暗恋孟瑞南,那又怎样,孟瑞南一直都很优秀,当时暗恋他的又不仅仅只有我一个,顾苏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到现在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没发生老赖头猥琐那件事之前,我虽然有些隐隐嫉妒顾苏,不过顾苏漂亮优秀待我一直都还不错,当时更多的还是羡慕她,她什么都好,更重要的是我喜欢的人在喜欢她而不是我。

        接下来发生的事,至今仍让我云里雾里,顾苏上大学之前大肆办了一场成人聚会,顾苏好歹是顾氲长女,步入成年人的生日,本城一直看的很重要,所以不少人都参加了这场聚会,当然包括陆家。
        大人之间客套难免无聊,顾苏提议和她的朋友一起出去玩,自然也就把我给带上,高中毕业即将要上大学的人都比较疯狂,啤酒白酒一箱一箱地搬,我不喝酒,顾苏很体贴的递我一杯柳橙汁,喝下之后我便开始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一个光头老男人剥的□,淫·笑着压在身下,意识清醒后的瞬间恐惧让我尖叫挣扎了起来,那双肥厚肮脏的大手仿佛还在我身上来回抚摸,满口黄牙的恶心嘴唇仿佛还在我身上流连,一个角落都不放过,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现在想起来还仍不住发抖,如果不是颜回返过来拿酒瓶摔向老赖头,接下来发生的事...
        颜回把快奔溃的我带出来的时候,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一直在向我说对不起,因为他妈血癌晚期,需要源源不断的钱往医院送,所以...后来的话我没有在听,背叛朋友了就是背叛,没什么好解释,我当然恨顾苏,恨颜回,完全可以告诉陆云金,可以通过法律手段处理,但是顾苏适当的提醒了我一句,捅出来,颜回才算是主犯,她有顾氲在,可以没事,颜回有谁在?当然他也有个快死的妈在。
        顾苏问我难道忍心让颜回他妈人死在医院儿子还在牢里,连送终的人都没有?
        我很想让顾苏去死,但是不想让颜回去死,所以我做不到...
        ............
        在办公室沙发上躺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打了个电话给顾方淮,周末的原因,顾方淮还在睡觉,上来就大骂我不懂事,不会挑时间,专扰人清梦。
        “你有没有空房子,或者你朋友有没有,帮我租一套小公寓。”我直接打断顾方淮滔滔不绝,愈演愈烈的怒吼。
        “啊”顾方淮慢了半拍,待反应过来之后,一针见血,“你和孟瑞南分居。”
        “嗯。”我没告诉顾方淮我们准备离婚,随便含糊敷衍了几句,顾方淮知趣地也不再问,说他正好在商业广场处有套七十平米的小公寓,可以暂时借给我住。
        顾方淮效率高,电话挂断半个小时之后便风尘仆仆赶到总店这边,说要带我去看房子,我找借口跟杨叔请了假,跟顾方淮去看了他的房子。
        顾方淮的房子地段很好,交通方便,环境也好,就连里面的设施也是一应俱全,距离总店也就十分钟的车程,完全可以步行上下班,这样的房子我完全没有可以挑剔的理由,当下便不客气地接过顾方淮的钥匙,暂缓过这段时间,尽快通过中介公司再找房子,或者,我也可以准备用手里的积蓄买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小公寓。
        我和顾方淮并没有逗留多久,顾方淮要去上课,而我也要在孟瑞南上班的时间段回去把东西整理出来,顾方淮临走之前,有些不放心的再次问我,“你一个人住这里可以?”
        我点点头,“你当我十二三岁小孩啊,我可以养活自己的。”
        顾方淮笑笑没再说话。
        顾方淮走后,我又回了总店取车,现在还不到十点,这个时候孟瑞南已经去上班,正好避免见面的可能。
        拧开门锁,走进住了一年多的屋子,孟瑞南果然已经去上班,几天前很熟悉很喜欢这个家,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态面对它。
        本来以为我的东西也不多,但收拾起来发现还真不少,一年多,竟然不知不觉买了这么多东西,床单都是我买的,我要拿走,窗帘是孟瑞南挑的我不要,洗发水沐浴露牙刷毛巾全是我买的,我替他买的衣服我全都带走,他给我买的东西我一件也没拿,零零碎碎,最后装了两大箱子,梳妆台上所有的化妆品,以及抽屉里的首饰魔晶玉器,这些贵重的东西都是他送的,我不会带走。
        再三确定屋里所有东西,孟瑞南的,我的,分得清清楚楚,丝毫不差,我才舒出一口气,既然要离婚,那就断干净点,该我拿的我不客气,不该我要的不是我的,我也不需要。
        我把钥匙放在茶几上,最后有看一眼被我收拾的有些乱的屋子,一手拖起一个箱子往外走,走到门口开门时,我才看见左手无名指上还有个最重要的东西没摘下,顿了顿,我还是扔下手中的箱子,拔给他算了。
        戒指当时买的时候正好,可能是一年多生活的太好,太无虑,现在手指变胖,戒指有点紧,费了好大力气才拔下来,可能是拔的时候有点疼,所以还是忍不住抽噎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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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活睡死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19:18:48 |只看该作者
    (46)

        虽然把那个‘家’里的东西全部搬出来,但真正住到小公寓里了,才发现还是有不少日用品缺乏,所以这天下班,趁着时间还早,我便开车去了附近最大的购物中心,到二楼的日用百货采购。
        难得来超市一趟,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就一个人推着车子慢慢逛,零零散散买了不少东西,周围有不少夫妻,男人单手推着车子,另一只手与女人紧紧相握,偶尔还会轻声讨论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好,该买什么牌子的纸巾不伤宝宝皮肤。
        脑子里慢慢又浮现出孟瑞南,说实话,排除他和顾苏的事不论,孟瑞南确实是一个很称职的老公,和他逛超市时,我不用操心许多,虽然他对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什么颜色的马克杯,什么资材的碟筷没有太大讲究,但会在我买的太花哨太突兀时,适当的给点建议,还会及时提醒我缺什么东西。
        这个时间点,超市人不少,我车子推地很慢,回去也就我一个人,倒不如漫无目的地在各个区来回逛来逛去。
        在蔬菜水果区,我看见了纤细高挑的顾苏正弯腰挑水果,她的头发黑长,及腰的那种,只在发梢处烫卷,因为弯腰的缘故,一缕头发落下遮住她的脸颊,脚步顿了顿,我将推车转头,朝收银台走去。
        在购物中心顶楼停车场,我又看见了孟瑞南,主要是他银白色的宝马正好就停在我的甲壳虫旁边,孟瑞南坐在车里,双手按着方向盘,估计他也没有想到来这里接顾苏会碰见我这个即将要离婚的前妻,我忍不住想发笑,真TM太巧合了!
        许是他见我两手拎着满满两大袋东西,实在避不开,便开门下车,几大步向我走来,很自然的拎过我手里的袋子,声音轻而沉,“你把我的衣服全都拿走了,还有牙刷牙膏毛巾内裤,还有...”
        我拽回袋子,向前快走几步,转过头看着孟瑞南,一字一句说道,“那些都是我买的,我为什么不能拿走,你想要自然有人会帮你买。”我就是带回来扔到垃圾桶里也不为过。
        孟瑞南蹙眉,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有些烦躁,但还是压下性子耐心地说,“陆陆,别闹脾气,跟我回去吧,你不想,我们暂时可以分开睡,没必要搬出去住。”
        “不用,孟瑞南我们好聚好散,我不是不给你解释机会的人,可是你呢?你背叛了我们的婚姻,背叛了结婚时的宣誓。”说着我抬眸看了一眼孟瑞南,他眉眼之间有些淡淡的疲倦,身上也有一股比之前稍微浓点的烟草味,估计他的烟瘾又加重了,不过这些也不关我的事,我朝孟瑞南身后不远处看看,认真道,“你犯的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原谅的错误,我更厌恶的是你一边做那些事还能在我面前伪装的那么好,好到我真难以相信那些照片都是真的。”顿了顿,我又接着补了一句,“既然过不到一起,那我们早点分手,你有等你的人,而我,我还年轻,还能重新找一个能认真待我的。”
        孟瑞南的眼眸急剧缩了一下,抓着我胳膊的手指微蜷,声音透着冷意,“就这么想跟我离婚,还是迫不及待地要跟顾方淮那小子住一起,嗯?”
        “我说过,孟瑞南你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你先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行为!”猛地甩开孟瑞南的手,我把袋子扔在车后座,指指他身后的顾苏,“滚去跟你的老相好逍遥去,后天十点民政局,你不来我就请律师诉讼,不要闹到两家长辈都不好看!”说完,我不再看孟瑞南越来越沉的脸色,摔门倒车离去,至于划到他那辆崭新的车子,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
        第二天周一,总店例行周期汇报,路小凤也在场,神色严肃认真,全无平时的凶悍样,自从她跟陆云金离婚接手路家厨房以来,路小凤不再三五不时邀上麻将友,在麻将机上一打就是一天,更没再三天两头去美容院想着怎么打扮更漂亮,怎么显得更年轻,现在的路小凤每天以路家厨房为主,各大分店来回转,倒更加像个女强人了。
        只不过女强人所有的气场都会在杨叔面前瞬间坍塌,我真怀疑,杨叔是怎么混上店长这个职位的,对待他们的老板路小凤同志也太不客气了,各种挑三拣四不说,还毫不留情地拆台,所以我决定好好试探试探杨叔,他老人家该不会是中年丧伴侣无子无女,所以脾气才这么古怪的吧?
        “杨叔,您今年多大了啊?”趁着总店还没开始忙的时间,我蹭到杨叔面前小声地问。
        杨叔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报上他老人家的年纪,“五十。”
        比路小凤还小一岁呢!我又紧接着问一句,“那您觉得我妈这个人怎么样?”
        杨叔先是哼了一声,然后才道,“还能怎么样,反正路家在她手里,照她这副不知云里雾里的样子,早晚要败在她手上。”
        我清了清嗓子,打断杨叔即将要吐槽路小凤的滔滔不绝,“我是说,撇开工作不谈,私下里,您觉得我妈怎么样,还不错吧?”
    杨叔这才明白过来被我摆了一道,不轻不重地拍了我一下,而后笑骂道,“小鬼头!”
        我摸着被打的胳膊,嘿嘿笑了两声,又继续道,“我可是听知情人士透露,杨叔您貌似可能也许大概,对我妈,嗯嗯~”
        被我说穿,杨叔虽然老脸一红,但还是粗着嗓子说,“你妈现在是单身,我也是,怎么了,不可以?!”
        我暗暗朝杨叔竖起大拇指,瞧瞧人家,他老人家现在追求的可是我亲妈,还对她女儿粗声粗气的,可真够横的啊!
        见我没出声,杨叔又有些不安地追加一句,“小鬼头,你不讨厌杨叔吧?”
        我连连摇头,实话实说,“我很喜欢您老,您放心追吧!”我不是古板的子女,路小凤能幸福再好不过,而且杨叔跟路小凤性格很像,脾气都是很直的人,这样的人通常不会做出太大出格事,老来伴老来伴,我不希望路小凤年老孤身一人,即便她还有我和陆展开,但老伴永远是子女替代不了的。
        可杨叔又气恼地说,“你妈她可真是个古板的人!”
        听杨叔这么一抱怨,我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杨叔,我妈那不是古板,她可能也是顾虑到我和哥。”顿了顿,我接着说,“不过,我可以帮您劝劝我妈。”
        “真的?”杨叔眼神一亮。
        我又淡下笑容,认真地说,“杨叔,我帮您可以,您也知道我妈她跟我爸离婚,受了不小伤害,我得确定您是不是会认真对待我妈,是认认真真,负责到底的那种,您老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您和我妈这个年纪,情啊爱啊抵不过认真过生活。”
        杨叔也正色回答我,“杨叔懂你的意思,陆陆你放心,杨叔会认认真真待你妈,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早都过了你们年轻人的年少轻狂,杨叔只想和你妈好好过日子。”
        不知为什么,一股泪意涌上心头,我赶紧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再抬头时掩下情绪,笑嘻嘻地说,“那您以后可要讨好我了,您老人家要待我好点,我可是路小凤的亲闺女!”
        杨叔哼了一声,两手背后,严肃道,“一码归一码,别想在我眼皮底下打盹,给我赶紧工作去!”
        什么叫过河拆桥,说的就是杨德光!
        ........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姑母打电话给我,说她做了一桌子菜,让我跟孟瑞南回去,姑父路小凤都在,一家人好好坐一起吃个饭,挂了电话,我想了想,短信删删减减,最后才编好给孟瑞南发过去:晚上姑母做菜,回二环路。
        短信很快就回了:好,我马上下班去接你。
        我立马编辑回去:不用。
        驱车到二环路时,姑父的一个病人有事拜托他,他又去医院了,路小凤和姑母在厨房做饭,我没想到陆展开居然也在,正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摆弄**,自打陆展开出院,在本城没待上几天就飞到H市接他家小小开了,照他现在这副谁欠了他八百块的死样子,我看多半是小小开没接成,小小开他妈就更不用谈了。
        这不,我刚朝沙发上一坐,陆小开很自觉地挪了个位置,离我远远的,“想落井下石的人走远点。”
        我随手拿了抱枕丢过去,嗤笑一声,“男人都是这副德性,在你身边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现在才后悔,这叫犯贱!”
        陆展开稳稳接住摔过去地抱枕,怒瞪我一眼,但又没话反驳,抱着抱枕颇有些委屈的嘟囔,“就你家孟瑞南德性好,就你家孟瑞南南不犯贱。”
        这下我也该没话说了.....
        刚升起的小火苗就被陆展开给扑灭了,我有些疲倦,挤到陆展开身旁坐下,拽过他的抱枕,歪在陆展开身上,轻叹一口气,“哥,你说,男人是不是本质都跟你一般贱啊。”
        陆展开不高兴的推我起来,“妹妹,你这话可真够毒的,什么叫都跟我一样...你吃错药了吧!”
        我又不屈不挠歪过去,“哥,你跟琳琳怎么样了,你跟我说说,妹妹给你好好分析分析。”

    (47)

        孟瑞南比姑父回来的还晚些,一进门,姑母忍不住轻声责怪他,“天天忙工作,真不知道是遗传谁了,钱这个东西是赚不完的,等你像我和你爸这么大年龄,你就该明白钱啊工作啊什么都是虚的,一家人好好吃个饭聚聚才是难得的。”
        孟瑞南放下公文包,目光朝我这边望过来,见我别开眼,浅浅地笑说,“等赚的钱可以养家糊口再说。”
        这样的孟瑞南最令人烦躁,好像养我是他多大责任似的,不对,养的是顾苏。
        路小凤将汤端上桌,看着孟瑞南说,“什么养家糊口的,现在趁我和你妈都年轻,赶紧给我们生个孙子带带才是正经的。”
        姑父也难得正儿八经的点点头,语重心长的劝,“小陆,等你和瑞南有了孩子以后啊,你会发现你们生活的乐趣更多,无形间就能增进夫妻感情,你会发现平时那些大小矛盾在孩子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
        孟瑞南卷起袖子洗了洗手,靠在我身边坐下,伸手按住了我的手背,笑说,“我和陆陆会好好考虑的。”
        我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无奈孟瑞南抓得很紧,我用力也没挣开,他的掌心很烫,像块烙铁似的,我有些不适应,但又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发作。
        路小凤说,“还考虑什么,妈都快急的上火了,现在怀上正好,等下年九月份生的时候天凉快,坐月子都舒服...”
        路小凤自顾打算盘,我低头捏着饭桌上的筷子,余光瞄到孟瑞南盖在我手上无名指上的戒指,更烦了,“妈,哥都有小小开了,您还急什么!”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语气有些冲,三位长辈一时间都有些发怔。
        今晚一直处于消停状态的陆展开立马说道,“妈说的是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一提及小小开,路小凤气的牙痒痒,拿拳头锤了陆展开几下,陆展开挡不过,连连告饶,好在姑母及时解围,“展开再使把劲,可要把琳琳接回来啊,不然琳琳带着小小开在娘家像什么话。”
        我哼了一声,“琳琳和他有什么关系,连个正儿八经的名分都没有,凭什么要跟他回来,现在才知道后悔巴巴地守着人家,男人都是这怂样!”
        话刚说完,在场的三个男人神色各异,姑父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小陆,可不能连坐骂人,好男人还是有的。”
        “死孩子,你今天吃错药还是怎么了,一个晚上讲话夹枪带棍的!”路小凤桌子一拍,伸着手指就要往我额头上戳。
        孟瑞南淡淡地笑开,抓我的手更紧了,“妈,陆陆这两天忙店里的事,有点累,您别放在心上。”
        孟瑞南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路小凤的手指头转了一圈又改为拿筷子,“赶紧吃饭,吃完回去早点休息。”
        装!真会装!
        我趁着大家低头夹菜吃饭的空档,重重去甩孟瑞南的手,还是甩不开,我恼怒的瞪向孟瑞南,意外的从孟瑞南眼中看到戏谑。
        恶胆向边生,桌下五寸高跟鞋的脚毫不犹豫的踩在孟瑞南脚上,意外的是孟瑞南这厮仍面不改色的用左手夹菜,还时不时给我夹几样我爱吃的,真是装的无底线啊!
        这时陆展开脸色一僵,面露苦色,扫了在场众人一眼,“谁啊,踩我脚!”
        ...........
        我分明就听见孟瑞南掩饰不住的轻笑声。
        饭后,没待太久,姑母便催着孟瑞南带我早点回去休息,已经快十点了,孟瑞南半搂着我的腰点头向三位长辈告别。
        刚踏出门槛,我再也不用配合孟瑞南秀恩爱,甩开腰间的手,疾走几步下楼梯,孟瑞南随后也跟上,伸手拉住我的手臂,淡淡的说,“我送你回去。”
        我抚开他的手,“我开了车。”
        孟瑞南坚持,“太晚了,我不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安全送你回去就离开。”
        我嗤笑一声,“你能对我有什么意思。”
        孟瑞南有一瞬间沉默,隔了十几秒才道,“我先去取车,我们好好谈谈。”

        孟瑞南一路上都没提及他要好好‘谈谈’的任何话题,直到他熟门熟路地将我送到顾方淮的小公寓,熟门熟路地将我送到门口,并且还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识。
        我掏出钥匙在他眼前摇摇,笑了,“看不出,你调查人倒挺有本事的。”
        孟瑞南没理会我的嘲讽,一把拿过钥匙,自顾开门进去,见到换鞋柜里驼色女士软底拖旁边摆着一双男士棕色软底,眼眸一缩,淡淡看了我一眼,直起身子,没换鞋,就这么踩进去了。
        我把顾方淮之前的拖鞋拿出来扔在他脚边,“请换鞋,您糟蹋的正是别人的劳动成果。”
        孟瑞南如入自家,慵懒的伸脚将顾方淮的棕色软底拖踢到一边,状似无辜地说道,“不合脚。”顿了顿,他指指门口的鞋柜,又补充一句,“除非你按照我的鞋码买一双放在那里。”
        他难道忘了明天我们就要离婚,就是陌路人了?!我气极,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钥匙掷过去,孟瑞南并没有躲,钥匙串直直从他额头上落下,弹到沙发一角。
        “陆陆,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孟瑞南沉默了很久说。
        “我跟你离婚就行了。”尽管现在我还没现场在床上抓到孟瑞南和顾苏,但我更不想和路小凤一样下场,等着小三上门逼宫,没错,眼前这个男人是影响了我整个少女期,我有多爱他,看到他跟顾苏,我就有多恨他,我有我的尊严,也是仅剩的一点尊严。
        “陆陆!”孟瑞南提声,“我们一定要闹成这样吗?你说的那些,我暂时还不能跟你解释,但请你相信我,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跟你解释清楚,你跟我回去,我保证你不想,我不会碰你,我们可以分开睡,但别再住在这里,我不放心。”
        “好,孟瑞南,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现在就回答我。”我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看着孟瑞南一字一句的说。
        “你和顾苏是不是在陆云金出轨前就已经来往了。”
        “你是不是早就认识夏晓花,早就知道她跟陆云金,不对,或许我该问,夏晓花是不是受人指使才会有机会勾引陆云金。”
        “陆云金的婚姻破裂,陆氏财产分割,陆云金众叛亲离,包括,最后陆云金见到夏晓花的真面目,是不是都在你孟瑞南一手掌控中。”
        孟瑞南猛地抬眼看我。
        我朝他冷笑了一声,走到他跟前,弯腰伸手点着他的胸口,“孟瑞南,你一直就这么笃定,我会像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就笃定我一直都傻傻的相信你?现在才在我面前说相信两个字,你不觉得很讽刺?”顿了顿,我用力扯了扯嘴角,“孟瑞南,你以为我很粗心?你错了,错在以为我从来不在意你,我很在意你,甚至是...爱你。”
        不理会孟瑞南眸中不掩饰的惊诧,我继续说道,“孟瑞南,你变了,从美国回来你就变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陆云金之间发生什么,但是,那是我爸爸,请你手下留情。”
        孟瑞南握住指在他胸前的手指,他的眼眸很深,一字字,铿锵有力,“陆陆,我承认,你说的部分有理,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
        “够了!”我有些失控地打断他,直起身子,手指转指向门口,“那就等到你告诉我的时机再来,在这之前,明天把婚离了再说!”
        孟瑞南腾地起身,一把揽过我的腰,不断收紧,似要将我的腰箍断,低头摄住我的眼睛,“就这么想跟我离婚?”
        不避他的眼神,我一字一句的答道,“对,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你让我越来越陌生。”
        ........
        第二天早上,我跟杨叔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孟瑞南也很准时,我刚到没多久他就到了。
        结婚的时候等结婚证还排了挺长时间的队,现在离婚连队都不要排,不过进去五分钟,再出来,已经是陌路人。
        不知道是今天的太阳有点大还是早上没吃饭的原因,我有些发晕恶心的想吐,孟瑞南和我一人一手拿了一个红本子,昨天车子留在二婚路没开回来,我是坐公交过来的,孟瑞南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看看我,朝我这边走来,“我送你。”
        忍下胃中的不断翻滚,我无力地朝他摆摆手,“不用。”
        许是见我面色有点差,孟瑞南干脆抓住我的胳膊朝车上带,胃里越翻腾心里越烦躁,“孟瑞南,我说了不要!哇...”
        再也忍不住,我立马蹲下·身,吐了一地清水,孟瑞南浅色的西装裤,棕色手工皮鞋上也惨遭厄运,被溅地斑斑点点。
        孟瑞南放开我的胳膊,后退了两步,冷笑,像是自言自语般,“我就这么令你恶心?”说完,转头上车,摔门离去,余下令人作呕的尾气。

    (48)

        早上本来就没吃东西,再吐出来点清水,现在几乎浑身瘫软无力,该死的孟瑞南还摔车门走了,这下倒好,我连回去都是个问题!
        忍不住在心里将孟瑞南问候一遍又一遍。
        前夫甩手而走,剩下前妻顶着大太阳,可怜兮兮地坐在民政局大门口台阶上,不知道是不是人在生点小毛病的时候就特别脆弱,如果说昨天晚上面对孟瑞南,我的战斗力是百分之百,那现在一阵呕吐之后,剩余战斗力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了,努力忍下心中的那分酸胀感,千万不能哭,哭了就是孬子。
        刚才也就恶心点想吐点,现在可倒好,心里的那份酸胀感是蔓延到小腹了吗?我轻轻地揉揉右下腹,试图缓解这种酸胀感,算算日子,估计是大姨妈要推迟到来了,每次快来大姨妈前两天肚子都会隐隐泛痛。
        坐在台阶上休息了许久,刚抓着包站起来,又一阵强烈地眩晕感弥漫,等我再缓过神来时,人已经摔倒在台阶上,连感知疼痛都延迟了几秒钟,待感知恢复,右下腹原本的隐隐酸痛已经演变成强烈的撕裂痛,一种丧失生命的恐惧感强烈来袭,我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用尽力气喊救命。
        “陆陆!怎么回事!”
        黑暗来临之前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住来人的袖子,一遍一遍喊着,“医院,救命。”
        浑浑噩噩中,我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明明是躺着的,可身体却不停地在移动,每移动一分,我的眩晕感就加重一分,恶心感就加重一分,更扰人的是耳边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在吵我,那种感觉好像是让我醒来,我困死了,好想睡觉,怎么可能还再睁开眼,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那个恼人的声音终于不在,而我的身体也终于停止了移动,可我还没想好好睡一觉,一种好似尖锐利器的东西在我下腹部快速划过,接着立马传来比路小凤嗓门还大的尖叫声,好像在说什么,“啊,血喷好高!”
        接着又是一片嘈杂,很多不同的声音掺杂在一起,“晕了,怎么就晕过去了!”
        另外一个略带严肃低沉的声音立刻低吼道,“闭嘴!别管她,还不快止血!”
        过了好一会,一个清凉冰冷的声音说,“输卵管壶腹部完全被撑破,勉力缝合上以后只会加重宫外孕风险,主任,右侧输卵管切除吧。”
        略带严肃低沉的声音沉吟了一下,“家属那边怎么说?”
        又是清凉冰冷的声音,“送来的人不是患者家属,说是亲戚,直系亲属刚才赶到,小王已经让家属签过字,他们只要大人没事。”
        等等,他们在说些什么?什么输卵管,什么宫外孕,是在说我吗?
        .......
        我是被痛醒的,因为下腹部的疼痛实在是不能忽视,但却又比之前的那种痛好很多。
        睁开眼,入眼处花白的一片,我扭扭头,屋里站的满满都是人,路小凤,陆云金,陆展开,姑父姑母,顾方淮,还有...孟瑞南。
        “死孩子,你可吓死老娘了!你说你怎么就...”我还再为身处哪里有一瞬间怔愣时,路小凤已经带着哭腔扑了上来。
        “妈...”我扯着沙哑的嗓子颤音,我现在可承受不了她庞大的身躯...
        好在路小凤被及时拉住,“妈,陆陆刚醒,您不能太激动。”
        路小凤一改疼女婿的好丈母娘形象,一把将憔悴不堪,嘴角眼角一片青紫的孟瑞南推开,“别叫我妈,我现在可担当不起!”
        “小凤,有什么话好好说,小陆刚醒,咱们有什么话等她好了再说成吗。”姑母有些心疼的拉开孟瑞南,转而到床沿心疼的抓住我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小陆,你受苦了,怪姑妈没管教好阿南,怎么就...等你好了,你想把阿南怎么着都成,他要是再欺负你,姑妈站在你这边,姑妈不饶他!”
        感受到孟瑞南的灼热视线,我瞥过头勉强朝姑母笑笑没说话,他再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了。
        这时,坐在病床旁边的顾方淮看向我,表情很沉重,“路陆,你知道你怎么进医院的吗?”
        “方淮,现在不要跟陆陆说这些!”还没等我回应,陆云金已经厉声喝止。
        “现在不说,以后她就永远不知道了?!你们都当她是傻子吗?!她该知道,更有权利知道!”顾方淮话是对陆云金说的,但却朝站在床尾的孟瑞南讽刺地笑了。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我....怎么进医院的?”一句话说完,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更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挤出一般。
        “你流产了你知不知道,宫外孕,大出血,如果发现不及时,你现在小命都没有了。”顾方淮无视所有人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以后只有不到百分之五十的受孕几率。”
        “.......”我顿时呆住,半响,才笑说,“顾方淮你在胡说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会骗我的那点伎俩,我都没怀孕,怎么可能宫外孕,还不到百分之五十的受孕几率,你骗我的伎俩越来越低了!妈,你说是吧?顾方淮这小子肯定是在骗我的...妈,你说话啊,他是在骗我,一定是的...我怎么可能怀孕....怎么可能宫外孕....”
        我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脑子越乱,一种钝痛感弥漫全身,泪珠瞬间溢出,顺着眼角滚落,我立马闭上眼制止,“妈,你和姑母...你们都出去一下,我很困,想睡觉,你们会吵。”
        “死孩子,你...”
        “出去,你们都出去好吗,全部出去。”我闭着眼摆摆手。
        “好了,妈,咱们都出去,让陆陆好好静静...还有你,孟瑞南,给我滚出来,我账还没跟你算完!”一直等到陆展开的声音消失在门口,我再抑制不住,咬着手背小声的哭了出来,我这个妈妈当得这么不合格,连小小陆什么时候来的都还不知道,如果我早发现点,如果我够细心点,如果我够负责点,是不是...是不是他就不用离开我了...现在我跟孟瑞南的最后一点联系也被毫不留情的暂短,我们是真的再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
        ........
        以前我和陆展开吵架,我总说路小凤偏心,偏袒儿子,并且还会气呼呼地说以后就让你媳妇给你养老,我去养婆婆,不养狠心的后妈,路小凤被我的无理气到发笑,虽然刚开始总会以暴力解决我和陆展开的矛盾,但事过之后,路小凤还是会趁给我洗澡搓背的时候难得耐心地说,“你和展开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丢了哪块都会心疼。”
        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体会不到路小凤这句话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还觉得是路小凤在敷衍我,现在到了自己身上,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掉了一块肉...
        住院这几天,陆陆续续的有很多人过来,奶奶,乡下的叔伯,杨叔,总店的同事,表姑妈....很多很多人,就连远在H市的大肚婆林琳琳都过来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就好像我永远不能再生育一样,不对,就好像是我得了什么绝症一样,病房里始终没有孟瑞南的身影,这样也好,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联系了不是吗?
        躺在毫无温度的病房里,感觉自己好像一瞬间心老了很多岁,陆云金路小凤的离异,自己失败的婚姻,丧失的孩子,这一切一切,像是离我很远很远,又像是就在昨天发生,以前那个家庭美满和睦,拥有优秀能耐老公的路陆,像是现在的路陆,又不像是现在的路陆,果然,人在经历生死一线之后,能看透许多。
        出院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像是要驱散在医院待久的阴冷,只是阳光虽好,但稍稍抬头,眼泪还是瞬间蓄积。
        我和孟瑞南离婚的事,以及离婚的大概原因,路小凤他们都已经知道,我和孟瑞南之前的那个家我是不能回,顾方淮的小公寓路小凤不让我回,二环路上的那个家我也不想回,因为我还没摆正心态坦然面对愧疚的姑父姑母,陆云金来接我那天,想了想,询问我,“小陆,暂时先去爸郊区那套房子养一段时间,等身体养好了再回来。”
        我摇摇头,还没等我看口,陆云金又接着说,“一码事归一码,况且郊区那套房子早晚还是归你,去吧,我和你妈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不要因为这个而有负担。”
        “去吧,老娘也经常去看你,老娘那点破事死孩子你就别管。”路小凤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上陆云金的车。
        我点了点,听她们的安排。
        我正打算上车,却发现不远处有个熟悉刺眼的身影在离我不远处收下了脚步,他缓缓走到我身旁,面容有些憔悴,眼角的青紫还没有消退,下巴上的胡渣还没来得及清理,孟瑞南在我面前站定,几秒钟没有说话,白皙修长的手抬起,又放下,目光灼灼,“陆陆...你,我跟你说几句话好吗?”
        还能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垂下头没说话。
        “我,那天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事...我...”
        看见孟瑞南身后匆匆赶来的顾苏,我扯起嘴角摇摇头,“反正也已经没事了。”我向后指指陆云金的车,“爸,妈,我们走吧。”

    (49)

        在郊区一住就是两个月。
        说起来陆云金在郊区涂山半山腰上的这幢别墅,当初还是我心血来潮缠着他买的,设计是完完全全的英式田园风格,华丽的装饰、浓烈的色彩、精美的造型,上高中时我一度迷恋上当严格的阶级观遇上毫无原则的爱情时,撞出激情火花下的经典《傲慢与偏见》,由此爱上了英式田园风,并且曾在心里默默幻想什么时候我暗恋的人,能像达西对伊丽莎白一样,撇开傲慢,站在同等平台上对待我,爱我,保护我,真是少女情怀总是诗,还是一首装B的忧伤诗。
        自从搬到郊区,我彻底过上了早六点晚九点的科学起居生活,早上起床,一直帮忙打理别墅的王妈很应景的给我准备好吐司牛奶黄油,说实话,吃起来有点怪,还没有孟....不过吃着吃着也就惯了...
        王妈家就住在涂山脚下不远处,她还有孙子要带,我了解她的为难,让她老人家平时把孙子也带过来,小家伙叫小宝,两岁,很可爱,会奶声奶气的喊我漂亮姐姐,第一次见面我就被他如此‘懂事’的叫法给逗得乐不可支,几乎是同时,一种钝痛瞬间蔓延全身。
        王妈叮嘱她孙子几句不要调皮之类的话便去忙自己的了,我带着小宝翻遍三层小楼才在储藏室里勉强翻出几个可以称之为玩具的东西,小宝乐呵呵的,坐在铺着羊毛地毯的地板上专心致志玩自己的,我搬张椅子坐在小宝旁边翻看《傲慢与偏见》,耳边不时传来小宝自娱自乐的笑声,我决定等下次陆展开来的时候,让他多买点男孩子喜欢玩的玩具。
        这段时间我从未这样平静过,路小凤不定期带上总店的招牌菜过来,我一吃就知道出自杨叔之手,符合我偏辣的口味。
        我放下筷子,看着重新荣光散发的路小凤,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功劳,“妈,您和杨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顾忌我和陆展开。”
        闻言,路小凤夹三文鱼的筷子一顿,难得没想往常凶悍样,而是有些脸红的说,“死孩子,你瞎说什么!”
        我笑着朝她眨眨眼,“我瞎没瞎说,您心里最清楚了,杨叔人很好,妈,您可不要辜负人家的一片心意!”
        “吃饭吃饭!皮又痒了吧!”路小凤恼羞成怒,朝我吼了一嗓子。
        得,她跟杨叔脾性还真一样,以后要是一家了,估计也是在拌嘴中度过。
        这时,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起,还是熟悉的警报器,尖锐刺耳,我有些慌乱的拿过手机摁下关机键,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看到这三个字都会下意识的去回避,仿佛是在刻意证明自己的坚强,更不想听见关于他跟顾苏的任何事情。
        孟瑞南的专有铃声,所有人都知道,见我有一下没一下戳着碗里的米饭,路小凤将筷子重重摔在桌子上,气呼呼地说,“瑞南这小子到底是在耍什么把戏,还有顾氲家的那个什么顾苏,哎,她也真够贱的,明明知道我们几家的关系,她居然还能厚着脸皮勾搭瑞南,前几天干脆还登门拜访陆云彩了,把我气得那叫一个...”
        “好了,妈。”我不耐烦的打断路小凤,“别人家的事,我们不管。”
        路小凤还是气不过,“我不管他还打电话给你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脚踏两只船?!陆陆,老娘跟你说你可不能再没皮没脸的跟他纠缠不清,我当初怎么就觉得瑞南这小子是个可靠人呢,唉。”
        “妈你放心,我已经跟他离婚了,还能再有什么来往,他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不想过多纠结在这个话题上,我问她,“妈,今天琳琳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自从林琳琳被陆展开以我为钓饵骗回本城,陆展开彻底发挥了他死皮烂脸的伎俩,当然从林琳琳口中我知道我那亲哥多半还是拿我来当挡箭牌。
        “琳琳这孩子产检时间到了,你哥带她去做产检,他俩迟点过来。”路小凤提到林琳琳的肚子笑了,“琳琳昨天还跟我说我大孙子踢她,我大孙子以后一定是个调皮的小家伙。”
        “真的?”我有些激动,“等下我可要摸摸我皮实的大侄子!”
        说曹操曹操到,头发随意挽在脑后,穿着背带裤挺着大肚子一副良家妇女形象的不是林琳琳还能是谁?当然还有难以忽略拎着大包小包跟在林琳琳身后的陆小开。
        “饭还有没有?我和琳琳都还没吃,多少给我们留点!”陆展开一副二十四孝好老公模样进门就嚷嚷,先把大包小包放在沙发上,立马又拐回去扶大肚便便的林琳琳,只不过后者不太领他情,翻着白眼将献殷勤的人推开,自己扶着腰到饭厅这边。
        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一天精瘦苗条的林琳琳会变成一个体态臃肿的‘大胖子’,我立马将走路不稳的‘大胖子’安稳扶到椅子上,顺便在大肚子上留恋一把,弯腰将头放在林琳琳肚子上,听听我大侄子,“哎,我大侄子怎么还不踢她姑姑一下,她姑姑来跟他打招呼了。”
        陆展开一把将我拽起,“我儿子连我都还没踢过,踢你这个姑姑干什么!”
        瞧瞧,话里话外一股子醋味加怨妇气。

       饭后,路小凤就赶回店里忙去了,剩下我们三个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水果,林琳琳正吃着猕猴桃,突然间‘啊’了一声,把我和陆展开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围上去。
        陆展开紧张的不得了,想摸林琳琳又害怕对方不领情,两手虚围住林琳琳,像是将她圈在怀里。
        林琳琳一把推开陆展开,指着肚子,半响,才兴奋地对我说,“陆陆,他踢我了!”
        “真的?!”
        “真的?!”
        我和陆展开同时惊喜道。
        “真的!哎哎,又踢了又踢了,你快来摸摸。”林琳琳紧张又兴奋的拉过我的手放在她肚子上。
        肚皮下似乎是小小开的脚,软软的踢了我的手一下,那种新生命的活力让我禁不住叫了出来,“好神奇!小小开,我是姑姑,姑姑在跟你打招呼呢,你感受到没有?”我贴在林琳琳肚皮上笑着跟小小开打招呼,努力忽略眼角抑制不住的湿意。
        被凉在一边陆展开急的抓头挠耳,小心而又满心雀跃地说,“琳琳,我...能不能摸摸?”
        林琳琳先朝我看了一眼,我立刻会意,直起身朝旁边一坐,特意给小小开他爹让个位置出来。
        陆展开以为林琳琳同意了,将我挤到一边,像对待易碎的珍品一样,想伸手又不敢伸手,犹豫间,林琳琳伸手挡住了他,清清嗓子,淡淡地说,“现在不踢了,摸不到,你也别摸了。”
        “......”陆展开有些失望,眼巴巴的望着林琳琳的大肚子,好像就能望穿肚子跟小小开打招呼一样。
        看着在陆展开不注意时,满眼得逞笑意的林琳琳,我既高兴又感慨,林琳琳和陆展开终于能有个结果了。
        .....
        下午,王妈家的小宝过来,陆展开将小宝抱过来,把包里的玩具全部掏出来,捏捏小宝的肉脸蛋,“小宝,这些都是送给你的哦,开不开心?”
        小宝在陆展开怀里咯咯地憨笑了,抱着汽车模型,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帅哥哥。”
        陆展开一听,立刻大笑起来,显摆地朝我跟林琳琳说,“看见没,连小奶娃都知道我还很年轻!”
        林琳琳不服气,挤到小宝跟前,诱哄着说,“小宝,我也有送你啊。”说着,拿起一盒拼图放在他两只手上。
        小宝又笑了,“谢谢胖胖阿姨!”
        “.......”
        噗....这孩子真诚实....
        看着陆展开坐在地板上陪‘诚实’的小家伙玩拼图,我朝大肚婆笑笑,“你不觉得陆展开很喜欢小孩?”
        林琳琳摸摸自己肚子,没有什么笑意,“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知道他是因为孩子还是....”
        我打断她,“琳琳,不要这样想,陆展开自从车祸之后变没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不劝你好好把握他,但再给他一个机会好吗?至少看看他表现。”
        “你还说我,你呢?”林琳琳将落下的头发挽到脑后,“你跟孟瑞南就这样了?”
        我将电视打开,随意调了一个台,“我们离婚了。”
        “我知道你离婚了!”林琳琳伸手戳戳我的脑袋,“你就这么打算便宜顾苏了?!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藏在深山里,跟个怨妇样,人顾苏说不准正偷笑感激你呢!你不知道顾苏和你家猛男,那叫一个如胶似漆啊...”见我脸色越来越难看,林琳琳摆摆手继续说,“自从你过来住,那顾苏可是时刻都黏在孟瑞南身边,笑得叫一个灿烂,孟瑞南到底是在想什么,他明明是爱你的,怎么会做出这种脚踏两只船禽兽不如的事,真是彻底破坏了他在我心中绝世好男人的形象啊!”
        我看了林琳琳一眼,“你哪只眼看到他爱我,他爱的是顾苏。”
        “瞎子都能看出来孟瑞南爱你,不爱你,谁能忍受你这种脾气啊!再说,我听陆展开跟我说...”
        虽然听见顾苏说他爱我的那一刹那,竟不住的心跳加速,但很快,我讽刺的笑了,“那我真该为他这种能面不改色在老婆面前说一套在顾苏面前做一套的爱感到荣幸。”

    (50)

        周末,雨后阳光明媚,顾方淮只身一人上山,见我正盖着羊毛毯躺在花园里的躺椅上晒太阳,轻笑一声说,“您这是准备修炼?”
        我眯着眼朝他看看,“您来了啊,带什么吃的喝的了吗?”
        顾方淮在我躺椅脚下的台阶上席地而坐,眯着眼望天,“什么都没带,准备今天带你下山转转。”
        我刚想说不去,顾方淮已经笑着将我从躺椅上拽坐了起来,“没听过山中仅一日,世上已千年,你看看你在半山腰上住了多久,天下大乱了你知不知道。”
        我掀开盖在身上的羊毛毯,起身踢了他一脚,“别说的跟我身处远古时代似的!”
        顾方淮笑着伸手搭在我脖子上,半搂带着我进主屋,我不适地将他手打下来,“注意形象,别动手动脚的!”
        顾方淮嗤笑一声,带着点强势又搂上,“你现在可是单身女性,还不准单身男士献殷勤?”
        “我....”
        “别再说我是你表表弟,隔亲三代可以结婚,少拿你那一套来堵我。”我还没说,就已经被顾方淮打断,顾方淮扳过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眼中全无玩笑之色,“陆陆,以前你...和他,你说你很幸福,我必要再来打扰,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是单身,难道你想一辈子都一个人?总会男性追求你,既然总有人追你,那现在我追你难道不可以?我没谈过恋爱,不抽烟不喝酒不进夜店,更不和不相关的女人牵扯不清,长相还可以,家境清白,有工作有房有车,更重要的是我们从小就认识,你又了解我,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试试?”
        我脑子里有点混乱,半天才理清楚,“就是因为我们从小就认识,我很了解你,那也是建立在亲戚之上的友情而已,我没办法转移成爱情,况且一辈子还很长,单不单身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不可以。”
        顾方淮扯扯嘴角,低头掩去一丝受伤神色,再抬起头时拍拍我的肩膀说,“你也说了一辈子的时间很长,以后怎么样都是未知数,我和你也是未知数,好了,我们今天不谈这个,我带你下山转转 。”说完,他先转身大步走在前头。
        我看着顾方淮清瘦的背影僵硬的向前移动,不知道是喜是忧,更多的是茫然,尽管我清楚的知道,我和顾方淮,我和孟瑞南,我们本质之间就不一样,和顾方淮,我真的觉得他是亲人他是闺蜜他是朋友,而不可能是恋人,我们之间缺少了一种男女之间那种相互碰撞的火花,而那些火花在孟瑞南身上燃烧殆尽之后,再也无法给别人。
        顾方淮开车载我到市区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顾方淮将车子停在南一环有名的家常菜馆门口,这个时间点人还不是特别多,至少不用排队等候。
        家常菜馆与路家厨房并列本城十大特色之一,我还是第一次来,里面基本以青竹为主要装饰,就连桌子椅子都是用竹子制成,面积略微比总店小点,但风格迥异,别具一格。我和顾方淮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顾方淮算是这里的常客,他做主点了几道这里的特色菜之后将菜单递给我,看我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我看看菜单,与路家以辣烤不同,这里面所有的菜都以清淡为主,汤羹也是以甜为主,我翻了几遍,加了一道稍微带点红椒的鲈鱼便递给服务员。
        等菜的过程比较漫长,顾方淮去了趟洗手间,我只身一人坐着有些无聊,便低头玩手机里的小游戏,玩了一会,人渐渐变多,我不自觉地抬头朝门口望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这么毫无准备地出现在视线里,我顿时愣住....
        我愣了半响,条件反射的低下头,因为我还没想好怎么面不改色的面对前夫....
        可惜迟了,对方在第一时间已经发现了我,并且正朝我这个方向走来。
        孟瑞南没有像往常很正式西装革履的模样,而是偏随意的在褐色羊毛衫外面穿了一件黑色夹克,□是同色灯灰绒裤,脚上穿的还是我去年给他定制的驼色牛皮鞋,很早之前我就知道,孟瑞南不穿西装的时候比穿西装更好看,更显精神,我捏着手中的杯子,指尖在用力之下微微发颤,看来离了婚之后他过的更好了。
        距我宫外孕过去已两个多月,他现在可以平淡的面对我,为什么我还不能平淡的面对他呢?
        孟瑞南在我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下,“陆陆。”他开口了,“你一个人?”
        我指指他面前杯盏,“不是。”
        “和朋友?”孟瑞南把玩着杯盏沉吟了一下问。
        “这是我的私事,你好像越矩了。”我淡淡的提醒他,“不好意思,你的位子已经有人坐了。”

        孟瑞南沉声笑了笑,非但没有起身,修长干净的手越过桌子,握住了我正紧紧捏着杯子的手。
        我皱眉看他,“孟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孟瑞南另一只也覆上,两手包裹住我的手,看似轻松随意,可手上却用了力固定住我欲用力挣脱的手,他看着我说,“陆陆,之前的事是我没有处理好,让你间接受了伤害,是我对不起你,我...我们复婚吧,我会...”
        我用力掰开他的手,抑制住把杯子砸向他的冲动,冷笑一声,“孟瑞南,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有厚脸皮,不对,是自恋的潜质,我看孟先生您是在顾苏那里受创,转头才会想起前妻的吧,据我所知,顾苏前几天可是登门拜访呢,怎么,你们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我可没忘记,当初不是顾苏出国,孟瑞南借酒消愁,后来又怎么会发生那种狗血的事,而我又怎么可能和孟瑞南结婚?
        “陆陆,你这是在吃醋吗?”孟瑞南的眼睛亮亮的,握着我的手也松了一点力气,“陆陆听我说,我和顾苏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所有的交易到此结束,她的威胁也不存在,我们...”
        我趁机将手抽回来,忍不住拔高声音,“孟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还是当我是傻子耍我,顾苏还能威胁您?只有您算计别人的份吧。”
        孟瑞南还想说什么,这时顾方淮朝我大步走了过来,他走到我旁边坐下,手随意搭在我背后的靠椅上,笑着说,“真巧,我带陆陆出来吃饭,孟先生也有约?”
        孟瑞南冷漠地看着顾方淮半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被孟瑞南的眼神看的不自在,伸手推了推顾方淮,“我们走吧。”
        “走什么,菜还没上来,吃饭完我们还要出去转转,不吃饱点等下你又要喊饿。”顾方淮凤眼一眯,朝我笑了,而后又望向面无表情的孟瑞南,“孟先生要是只身一人的话,那一起?”
        孟瑞南盯着我看了半响,突然间朝我笑了,“好。”
        于是两人餐就变成了三人餐,我在这种诡异的沉默气氛中实在是难以下咽,机械式的夹着菜,机械式的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又一个人急吼吼地赶到,那人似乎没想到也看到我,怔了一下才戏谑的看向孟瑞南,“阿南,怎么不告诉我陆陆也在,不然至少我们换个大点的地方吃啊。”
        孟瑞南淡淡道,“我也没想到,正好遇见就一起吃个饭。”
        我朝颜回扯扯嘴角,“燕哥。”
        颜回笑着坐到孟瑞南身边,见顾方淮也在,眼神一闪,说道,“哟,这不是城西顾氲家的吗。”
        倒是顾方淮脸色一变,难以置信道,“陆陆,你怎么还跟这个人来往,你难道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
        我捏捏顾方淮的手,示意他不要多说,因为那个时候正值孟瑞南出国,他还不知道我有些肮脏的那段事,我不想让他知道...
        可是颜回的话却让我一惊,“我怎么对她的,这句话该问问你家那位善良真诚的长姐吧!”
        颜回刻意将善良真诚咬字极重,这些年颜回只字不提当年的事,我知道他多半是羞愧,更是不愿意提及我的伤疤,现在他不但坦然的说了出来,并且还是当着孟瑞南的面说了出来。
        “燕哥!”我略带乞求的向颜回看看,不要在孟瑞南面前□·裸的将那段不堪往事拨开,在我曾经爱的人面前,我会无地自容。
        颜回了解,笑着带过话题,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冷场,自诩大老粗一个的他甚至还煞有其事的跟孟瑞南讨论起商业上的事,间或跟顾方淮说说哪里好吃哪里好玩,气氛从他出现就没冷下来过。
        吃完饭,顾方淮提议陪我去H大走走,我跟颜回告别,“燕哥,谢谢你请的饭,我和淮淮还有事,就先走了。”由始至终我没再跟孟瑞南说话,也没再看他。
        当年顾方淮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内情的人,这也是这些年来,顾方淮一直和顾苏不亲厚的原因之一,顾方淮还在为我跟颜回来往的事而生气,跟我说话的声音也比往常冲,“陆陆,那种人他能害你一次就有第二次,你还跟他来往,下一次你还想被他卖到哪!”
        “淮淮,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颜回很早就认识,我了解他就像了解你一样,相信我,颜回他不是那种人,当时他犯错误也是有苦衷的,再说,要不是他,那我真的就被老赖头...”剩下的话我没有再说下去..
        天刚黑下来,顾方淮就已经将我送到郊区半山腰,我向他挥挥手告别,等他车子看不见之后才往回走。
        我刚掏出钥匙,就被暗光下的黑影吓了一跳,手中的钥匙咚得一下掉到地上,下意识就要尖叫,在尖叫声溢出之前,黑影已经快速地一把捂住我的嘴,“陆陆,是我,不要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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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金牌写手Lv.Z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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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33
    9
    薄荷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19:20:38 |只看该作者
    (51)

        孟瑞南捂着我的嘴巴许久没吭声,一股浓郁的酒精味充斥鼻腔,我不适地大力挣扎,奈何孟瑞南一感受到我的挣扎,虽放开了捂在嘴上的上,但随即整个人从后将我箍住,越箍越紧,似要将我腰勒断。
        我大力地呼出几口气,咬牙切齿道,“孟瑞南,你发什么酒疯,要发酒疯就滚回去发!”
        孟瑞南干脆将头整个埋入我的颈间,滚烫的唇沿着我的耳后一点一点向下,似触非触的感觉,我禁不住发颤,感受到我抑制不住的颤抖,孟瑞南含住我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发出低沉的笑声,“陆陆,陆陆,你还是这么敏感。”
        若有似无的碰触,难以遏制的瞬间快·感,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弥漫,我有些无力道,“孟瑞南,我是你的玩偶吗,兴致来的时候就过来逗逗?”
        身后的孟瑞南有一瞬间的停顿,但仅是一瞬间的停顿,火热的唇重重落下,顺着脖颈一路向下,一只手也略带急切的从宽松的衣服下摆探入,隔着内衣有些粗鲁的揉捏,嘴里含糊不清,“陆陆,陆陆,我很想你,你是我的,你一直都是我的...”
        他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还准备赤·裸裸立于路灯下逞□?
        难以忽略的灼热不断磨蹭着后腰,我咬紧牙齿,反手摸上,用力抓紧,抑住不断上窜的愤怒,来回在他灼热的欲望上□,孟瑞南瞬间从喉中溢出一种似痛苦似欢愉的闷哼,紧箍着我腰部的手也开始不自觉放松,情迷之下,粗鲁地扳过我的肩膀,赤红着眼睛欲要俯头压下,我瞬间放开手中不断变粗的灼热,用尽全力扇了他一耳光。
        扇出去的这一耳光仿佛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一得孟瑞南松手,我连连后退好几步,直到抵到门口的红墙之上。
        死一般的寂静中只余下孟瑞南粗重的喘息声无限放大....
        半响....
        孟瑞南眼中逐渐恢复清明,双手抚了一把脸,自嘲般笑了一声,“对不起陆陆,刚才....今晚和燕哥喝的有点多。”
        “我原谅你为精·虫上脑找的借口。”深吸一口,我顺着墙壁滑下,蹲在地上,尽量平静的说,“兽·欲逞完了,可以离开了吧。”
        孟瑞南丝毫没有走的意思,背对着我在门口台阶上坐下,声音淡淡的,“顾苏和老赖头在合作。”
        我不自觉地捏紧衣服下摆,“然后....”
        “你知道顾氲这些年影响力大不如前,顾方淮无心接手顾氲留下的烂摊子,至于顾苏,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她的手段,论势力,老赖头虽不及燕哥,但在城西燕哥也奈何不了他,顾苏联手老赖头目的是整垮燕哥。”顿了顿,孟瑞南又继续说道,“我....知道当年发生的事...”
        “知道什么事...”话刚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经抖的不成调。
        孟瑞南没再说话,沉默着走到我旁边蹲下,感受到他欲伸过来的手,我闪躲般将头偏向一边,咬住话里的抖音看向孟瑞南,“你知道我有多肮脏了...”那双恶心的大手仿佛仍在无形摸过我的全身,恶心的口水涂满我的身下,狰狞的肆意□....
        孟瑞南猛的将我的脸固定在他的手心里,他的眼神很复杂,愧疚,自责,心疼,以及我看不懂的情绪隐藏在里面,垂下眼不再看他,身体突然间向前倾倒,撞上一堵僵硬的肉墙,孟瑞南紧紧地将我固定在怀中,紧到我如何用力都推不开他分离。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我发誓,以后我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丝毫,你相信我一次,最后一次....”孟瑞南贴在我耳侧说的很小声,可一字一句却很用力。
        我放弃了抵抗,僵住身体任由他抱着我,“孟瑞南,我被老赖头猥琐过,猥琐过你知道么...”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秘密,我也最不想让孟瑞南知道,没有任何男人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老婆被那样过,我不想更不愿孟瑞南有一天会戴有色眼镜看我,哪怕是露出一点点,我都承受不了,即便他现在跟我离婚了,也不能。
        孟瑞南圈着我的手臂更加用力,一直不停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木然地说,“孟瑞南,‘对不起’三个字不是任何事情都能解决的。”我曾经恨过孟瑞南,更恨过我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如果我重来没有喜欢过他,我就不会被顾苏算计,就不会被老赖头关在密闭的小房子里...
        孟瑞南稍稍将我推离他的怀抱,顿时一种刺骨的寒冷将我包围,孟瑞南双手固定在我的肩膀上,低头小心翼翼地说,“陆陆,跟我回去好吗?”见我没什么反应,孟瑞南继续说道,“老赖头涉嫌贩毒已经逃出本城,顾苏疑似共犯,被警方逮捕,至于相机,我已经拿回来并且毁了,陆陆你放心,再也没人能伤害你...”
        我心里一惊,抓住他的手臂问道,“什么相机?”
        孟瑞南有些僵硬,半响别过头去,粗声粗气道,“没什么,不要多想。”
        无论做什么事重来没让我知道过,这样也叫为我好?为我好就应该让我知道不是吗?!
        憋了半天的泪水像是终于找到个发泄口般,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我有些失控的将孟瑞南推开,原本就醉醺醺的孟瑞南不防,重心不稳仰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许是外面的声响太大,将王妈吵醒,披了一件单衣的王妈开门,看看仰摔在地上的孟瑞南,又看看泪流满面的我,忙上前先将孟瑞南扶了起来,有些摸不找头脑的问我,“陆陆,大半夜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辈子我都没见过孟瑞南这样狼狈不堪的模样,一种说不清的疼痛在心底开始蔓延。
        孟瑞南站起来向王妈摆摆手,“没什么事,我来带陆陆下山。”说着,孟瑞南几步走到我跟前,不顾王妈的劝说,攥过我的手便将仍泪流满面的我拉出了院子,有些粗鲁地将我塞进车里,然后闷不吭声的开车,一路无语....
        车内有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更夹杂着浓郁的酒气,我抹抹眼角的湿意,尽量平静地说,“孟瑞南,你喝酒了你知道吗,如果不想我们全都死掉,立刻,马上,停车。”
        孟瑞南赤红着眼看看我,人依旧沉默,一路上我都在为活命的事捏一把汗,终于时快时慢到了我和他之前住过的地方才停下车子,孟瑞南下车,然后又将我从车上拉了出去,似要将我带回我们以前的那个家。
        孟瑞南不顾我的反抗,一路将我扯进我们以前的家,八十多平米的小房子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被我‘收拾’的杂乱无章,孟瑞南拉进卧室,将我按坐在没有床单的床上,有些不自然地解释,“从你走之后,我没在这里住过,别误会,我是去爸妈那里住的...”顿了顿又说,“你先坐着,我去收拾收拾...”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孟瑞南,我们离婚了。”我提醒他。
        “离婚又怎么样!”孟瑞南猛然提高声音,“离婚也可以再复婚!”
        我为他可笑之极的说法气极,抓起身后的枕头向他砸去,孟瑞南没有闪躲,任由枕头砸在头上向一边弹去。
        “孟瑞南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那么坚持跟你离婚,不仅仅是因为你和顾苏纠缠不清,更因为你对待婚姻的态度,你到底知不知道两个人从结婚那天起意味着什么,最起码的彼此尊重,坦白,站在同一个平台上来对待同一个问题,可是你呢,你从来没有,甚至是连想都没有想我要跟我站在同一层面上,你口中所谓的为我好,不要我担心,你放心,没有什么,别多想,你有问过我这些是我想要的吗?你有问过我这些是我想要接受的吗?你没有,这些你都没有,甚至就连顾苏和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你从来没跟我解释过,还有你跟老赖头,你跟燕哥,你说过什么?我不聪明,别让我总是生活在不断猜测中...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一声,总是我在猜,猜你在想什么,猜你喜欢不喜欢我,到最后,我猜糊涂了,连自己的心都要猜来猜去的。”
        “我猜累了,孟瑞南,你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我一声,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这些话,在山上的两个多月,我想了很久,现在一口气说出来整个人舒了一口气,我看向站在那里有些怔愣的孟瑞南,我承认,在心底里我还是对他抱有一丝希望,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半响,卧室里只余沉默,孟瑞南仍无半点解释的迹象,只是皱着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有些失望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你...想我说什么?”孟瑞南拉住我的胳膊,竟然结巴了一下。
        “你知道的。”我头也没回,淡淡地说,同时又在暗自咬牙,孟瑞南,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识相点。
        孟瑞南再次陷入了深深地沉默中。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透过门口,我看看客厅墙面上的时钟,整整十分钟,我又多给了他十分钟。
        我暗自长叹一声,甩开他的手,摔上门毫不犹豫的扬长而去。

    (52)

        刚走到电梯门口,孟瑞南追了上来,一把将我拉住,神色是从未见过的不安,以及慌张。
        “陆陆,我...你听话一点。”孟瑞南的声音越说越低。
        等了半天,这就是他给的解释?听话一点,任他掌控一点,还是兴致来了就哄哄,没兴致了就丢到一边?
        我朝孟瑞南他粲然一笑,在他瞬间晶亮的眼神中,用力甩开他的手,轻起朱唇,一字一句地说,“孟瑞南,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
        从那天起,山上这幢英式别墅,孟瑞南就是常客,虽然我再三委婉地跟王妈讲不要放不相干的人进来,但是第二天我下楼的时候,仍可见孟瑞南好以整暇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并且好以整暇的拿着报纸阅读。
        餐桌上放的不是王妈平时一贯的吐司黄油面包,而是煮蛋蒸蛋煎蛋,我正想着是否要将这些烦人心的东西连带着沙发上烦人心的人一并扔出去,突然有人走近我身旁伸手将一碗粥摆在我面前。
        “没有玉米,白米粥你先喝...”
        我忙转回头,却发现是孟瑞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身后,我有些疑惑的问,“王妈呢?”
        “小宝生病,王妈带他去医院...”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王妈临走前把钥匙给我,让我好好照看你。”孟瑞南笑着摸摸我的头顶,好像我们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我有些崩溃地看着眼前这位毫无自觉性的人。
        孟瑞南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径自在我身边坐下,先把蒸蛋推到我面前,自己剥了一颗水煮蛋,“饿了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才发觉真的有点饿了....
        我有些倔强的咬着下唇,“孟瑞南,那天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是低情商还是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啊...”
        “情商这个东西,我觉得够用就好。”说完,他不再看我,自己低下头专心吃饭。
        我一屁股坐在餐桌边,有些气呼呼的将跟前的盘子推老远,双手抱臂,以不吃饭来表达我的抗议。
        过了一会,孟瑞南慢条斯理地将早饭吃完,抽出餐巾纸,不紧不慢的擦擦嘴角,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似的,淡淡的说,“吃饭,你吃完我就走,不然...”
        我忙将桌上的米粥端起喝了起来,顿时从嗓子眼舒服到了胃里,吃太久面包,偶尔换换胃口,真的比平时更有食欲,不一会,桌上的所有蛋类被我全部消灭干净。
        孟瑞南果然依言拿起公文包,显然是要下山上班去,只是临走之前还不忘将桌子上的一串钥匙放在公文包里,并且问我,“下午不上班,你中午想吃些什么,我买点回来。”
        “我不想吃。”我盯着电视敷衍他。
        “那就红烧排骨吧,你一定喜欢。”说完,孟瑞南径自出门落锁。
        等他刚关上门,我再也忍不住将手里的抱枕向门口砸去,嘴里大喊神经病...
        一个上午我都在烦躁中度过,谁给孟瑞南这么大权力,让我这个前夫名正言顺的登堂入室,咬着手指甲来回转,我最终还是给陆展开打了个电话,本来我也考虑过给路小凤打,但想到路小凤发怒的后果,我还是不自觉为孟瑞南担忧了一把。
        “喂,妹妹,哥难得睡个好觉,这么早打电话找哥什么事啊?”电话那头,陆展开显然是还在朦胧中,话里话外满是不耐烦。
        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跟他说,“孟瑞南整天往山上跑是得了谁的允许吧,嗯?”
        那头陆展开清了清嗓子,然后说,“妹妹,哥这可是为你好,你想想现在二婚的女人想再找个好男人多不容易,再说,我也瞧着孟小子人不是一般的不错,很和我胃口,是个难得的可塑之才啊!”
        不理会陆展开跟失心疯样的胡言乱语,我凉凉地说,“那前段时间是谁嚷着见一次揍一次他的。”
        “嗨,哥那会不是误会了嘛,真没想到孟小子不吭声不吭气的就把老赖头那个老不死的整到监狱里,啧啧,还有顾家的那小妞,居然涉嫌贩毒,这下好,顾家在城西彻底没指望了....哎,不说了啊,琳琳这两天肚子时不时痛,我寻思着是不是要生了,等下还要带她去医院看看,好,你不说了,记得跟孟小子好好的啊,就这样...”说着,陆展开便急吼吼地将电话挂了。
        真是应了顾方淮开玩笑那句,山中仅一日,世上已千年,山中静安稳,山下已大乱,昨天顾方淮再上山,神色有些憔悴,顾氲因为顾苏这件事,气的心脏病犯,顾氏股票一跌再跌,顾方淮不得已,辞去大学工作,回去接手烂摊子,据顾方淮说,顾苏进监狱若非有人刻意为之,依顾家在本城的影响力,她顶多在局里住上半个月,走个形式,现在...
        我就是反应再迟钝也该知道是孟瑞南和燕哥做的了,我对顾苏没有丝毫同情心,心底里甚至希望她就该一辈子待在牢里,因为这是她罪有应得。

        中午还没到十二点,听见门锁响动,我朝门口望去,孟瑞南拎着大包小包进来,见我朝他看,勾起嘴角微微笑起来,“今天的鱼也很新鲜,随便买条回来,煎好放着晚上吃。”
        我有些不自然地挠挠头发,“孟瑞南,先别做饭,等下我们好好谈谈,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许说谎,不许含糊不清。”
        孟瑞南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冰箱里,边抬头微笑着说,“好...”
        我走到厨房门口,靠在墙边,深吸一口气,“那个...顾苏是不是...拿我的事要挟你了?”
        孟瑞南很干脆的回了我四个字,“都过去了。”
        一股火又开始蹭蹭往上冒,“不许含糊不清!”
        孟瑞南似乎在组织语言,思考用什么方法跟我说,沉吟了半响,才有些僵硬地说,“既然它是你的伤疤,我为什么还要提,如果你知道我早已经知道老赖头...你...”
        “你怕揭我伤疤?”我打断孟瑞南,“所以你甚至想,如果可以就一辈子都不跟我提?”
        孟瑞南有些不自然的撇开眼,几不可闻地点点头。
        “孟瑞南,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更伤害人你知道吗?!”我有些失控的喊出声,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孟瑞南放下手里的鱼,两步跨到我面前,抬手就要替我摸眼泪,我立马向后退了两步,孟瑞南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没再上前,有些挫败地说,“陆陆,我是你的丈夫,我一直没有忘记结婚的宣誓,更不会背叛那些誓言,你希望我跟你解释,一个男人不能好好保护他妻子,反倒被另一个女人要挟,还要时刻提防另一个女人会不会把那段视频传到网上,陆陆,没能像个正常丈夫一样给你正常生活我已经感到很挫败,难道要在你面前跟你诉苦我是怎么被另一个女人要挟?”说着孟瑞南自嘲地笑了一声,“说到底还都是因为我....”
        在我面前一向自信满满的孟瑞南,什么时候这样挫败过?一种剧烈地疼痛在心底蔓延,这个时候我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转过身想回客厅。
        孟瑞南追上我,然后不顾我的反抗硬是将我抱起。
        我挣扎了几下,见孟瑞南很坚决便也不再做无畏的反抗,我望着孟瑞南脸上的神情,突然就想到了大钟恶作剧害得我扭脚,穿着一身白忖衫中山装校服的孟瑞南就是这样很坚决的将我硬是抱去了校医院。
        什么时候喜欢上孟瑞南我真的已经记不太清了,仿佛这辈子心里就只装过这个人,这时,我竟然不争气地流了更多眼泪。
        孟瑞南将我放在沙发上,双手撑在我两边,就这么俯身一瞬不瞬盯着泪流满面的我。
        在他手再次伸过来之前,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别摸我,你...手上鱼腥味很重....”
        孟瑞南似乎闷笑了一声,放下手,俯下头以嘴代替手,轻轻吻住我的眼,一下又一下,像羽毛一样,轻骚人心,嘴里喃喃道,“陆陆,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不再有顾苏,不再有其他人,就我们俩,好好生活,好吗?”
        我稍稍推开孟瑞南一点,说,“孟瑞南,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
        孟瑞南点了点头。
        我问,“你和顾苏,你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吗?高中的时候,顾苏可是跟我说你们交了很久的朋友,还警告过我让我不要再痴心妄想。”
        孟瑞南顿时蹙眉,郑重地说,“陆陆,你听好了。”
        孟瑞南轻叹一口气,“所有人都能看出我孟瑞南爱的是陆陆,为什么这个叫陆陆的女人就是看不出来呢?”
        “啊?!”为了表示惊讶,我推了孟瑞南一把,腾地站了起来。
        孟瑞南笑着重新将我拥进怀里,“我发誓,孟瑞南要是对顾苏有半点异心,就让我这辈子硬不起来,碰不得路陆。”
        我觉得孟瑞南这个誓发得诚恳至极,实用至极,不自觉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孟瑞南低声问我,“陆陆,你答应跟我复婚了?”
        我又推了孟瑞南一把,冷笑一声,“想得真美!”孟瑞南顿时有些失落,我又补充一句,“没交代清楚背着我偷干的所有坏事之前,想都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再窝囊,他们在自己的老婆面前最看重的都是自尊心,以及中国那点传统的大男子主义,他们本能就希望自己的老婆带着点崇拜仰望心里看他们的男人,猛男被顾苏一个女人拿摄像内容来要挟,本来就不是光彩的事,加之猛男本来就傲娇闷骚,更加不会去巴巴跟女主解释我给一个女人要挟了。
        至于要挟的内容,回头看看猛男跟女主产生矛盾的过程应该不难推测出,顾苏是想让猛男跟陆陆离婚,自己能够得尝所愿跟猛男在一起,所以猛男才会既处于不想跟女主离婚,出于自尊想解决好再跟女主和好,却又犹豫不决跟女主离婚的事,至于猛男跟顾苏之间的交易,乞丐会在番外里面写的。
        陆陆猛男算是初步见光明了,还没完,女主还没跟顾苏来个正面交锋,依顾苏那种疯狂人的性格,姑凉们猜猜会做什么?
        PS:不管姑凉们愿不愿意看,下章开始,小开琳琳还有夏晓花就要正式登场了,所有人的结局都要等最后才来个大高潮,乞丐大纲是这样定的,想看小开和琳琳的姑凉都表潜水了,出来表个态吧!

                        陆 小 开 VS 林 琳 琳
    (53)

        在乡下时,很多人都说陆展开‘单纯’,说白了就是傻,其实陆展开他不是傻,就是开窍晚,尤其是在性方面,说白了就是缺如,带有乡下人特有的朴实阳光,对待所有同学都很友善,转学到本城,虽然陆云金的生意越做越大,家境越来越优越,但他在金钱面子方面没什么概念,所以同学问他家干什么的,他统一回答都是:开小饭馆的。
        陆展开在其他方面开窍晚,惟独对数字敏感,基本上只要是数字方面的东西,他可以达到过目不忘,运算心算能力极强,最初陆云金无意间发现他儿子有这个天赋之后,惊讶之余,更是物尽其用,让彼时还在上高中的陆展开业余时间帮他管理账目,像其他职工一样,按月发工资,不过他每个月的工资刚到手都会被妹妹坑掉大半。
        后来渐开窍的陆展开,在来自不同女性投来的或羞怯或爱慕的眼神中,他第一次为自己的长相感到烦恼。
        也是,陆展开长相极为英俊,浓眉大眼,皮肤白皙,身材高大挺拔,待人接物又特别踏实,外人一见,不自觉就认为他沉稳大气,其实知情的人都知道,早年的陆展开在陌生人面前就木讷,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放的开,巧舌如簧。
        高中的陆展开,长相好,家境还算不错,成绩好,待人诚心,当时明恋暗恋他的女同学可以排成一条长龙。
        可惜,陆展开当时还不甚开窍,没有考虑那方面的事情。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班上和他玩的好的男同学指着一女同学说,“陆展开,你魅力可真不小啊,看,咱们隔壁班花都对你另眼相待了!”
        陆展开这才注意到隔壁班班花,之后同学笑着跟他仔细介绍了这位同学,“夏晓花,人如其名,长得跟花一样漂亮,气质好,又文静,陪你很不错啊!”
        陆展开再见到夏晓花时,特别注意看了看,确实是朵漂亮的花,柔柔黑黑的长垂到腰部,齐刘海,瓜子脸,眼睛很大,水汪汪的,笑起来脸颊红红的,很矜持,彼时,开窍有点晚的陆展开就因为这朵花,他开窍了。
        再后来,不知道是谁主动和谁说话的,反正他们算是认识了,彼此又互有好感,夏晓花对陆展开也是一见钟情,毕竟陆展开除了家里是开小饭馆,经济条件不太好点,长相成绩都是没得挑的。
        陆展开在认识夏晓花之后,他才就觉得女孩子就应该是这样的,讲话轻声细语,又有女孩特有的矜持与羞涩,所以他并不排斥和夏晓花这样的女同学交往,甚至是确定男女恋爱关系,他也觉得是挺不错的。
        两个人交往越来越深,等于彼此默认了恋爱关系,校园小情侣间该做的事,他们一件也没落下,约会,吃饭,放学一起讨论遗留的问题,而后再送她回去,偶尔周末还会带她一起出看看电影,只是相处的时间长了,陆展开发现夏晓花这个女同学,漂亮是漂亮,温柔是温柔,矜持是矜持,但凡事都有个度,而她恰恰是做的太过。
        说白点就是好像有点做作。
        比如情侣之间,他偶尔也会送她点什么东西,陆展开就是对金钱概念很淡薄,路过路边小摊小商店看到什么好玩好看的东西,就想着给她送一份,只是夏晓花虽然每每也收下,但陆展开还是可以看出她不怎么喜欢,惟独一次,在夏晓花生日时,陆展开花了他从陆云金那挣来的工资,让妹妹给出主意,帮夏晓花买了一件两千多块的雪纺连衣裙,夏晓花才第一次露出特别欣喜的笑容。
        又比如陆展开每次带夏晓花去H大后门小吃一条街吃小吃时,夏晓花坐在路边小摊上就会比较嫌弃,非要擦擦板凳擦擦碗筷才愿意吃,每次送她回家,永远只是送到离她家很远的小巷口就让他停下,尽管整条小巷很黑,但她还是很固执不让他过去。
        久而久之,陆展开心里觉得他这个女朋友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又一种很做作的感觉。
        后来,他跟好哥们孟瑞南说说这些,孟瑞南挑挑眉说,“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口是心非,说不准她这是喜欢你,然后故意刁难你。”
        陆展开觉得是,可又觉得不是。
        就这样,他跟夏晓花的关系一直维持到高中毕业,在一次夏晓花闹性子,冲口而出,“你不就是个乡下来的穷人么。”之后,陆展开还是跟她提出了分手,那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回给她一句,“那祝福你找个有钱的。”

        哪知道,上大学没多久,夏晓花像是又转了性子,主动过来跟他道歉,说她当时口不择言,不想跟他分手,陆展开当时觉得反正还是会要谈恋爱,既然她愿意改正,那就继续谈吧,他们又不咸不淡地谈了大学几年,这几年,给陆展开映像最深的就是去高档餐厅吃饭,送她高档礼物,然后再高档宾馆开房,此时,已经初步接手陆云金生意的陆展开,渐渐意识到功利性的女人到处有,多不多夏晓花一个,缺也不缺夏晓花一个,走了夏晓花,还会有下一个,他身边是谁,目的都一样,久了,他连换女朋友都懒得换了。
        刚毕业那年夏天,他奉命将妹妹送到H市上大学,妹妹坚决反对他开悍马招摇过市,陆展开就觉得它只是个好用的代步工具而已,并没有想许多,好在到的时候,并没有人在背后说他们招摇,然后送妹妹去宿舍楼的一路上,陆展开又有高中时的那种感觉,似乎他的脸比什么都好用,特别是在碰见妹妹的舍友之后。
        妹妹的舍友是个叫林琳琳的女孩,十八岁的林琳琳,处于最好的年龄,她长得不算太漂亮,脸小小的,头发有些杂乱的被束到脑后,皮肤又白又细腻,唯一特别的是,她一笑眉眼弯弯眯成月牙状,露出小虎牙,给人很甜很舒服的感觉。
        挺可爱的小妹妹,这是陆展开初时对她的第一印象。
        只是很快他就不这样认为了。
        林琳琳发誓,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比陆展开长得更好看的男人,白皙却不娘,身材高大却不魁梧,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她很为刚才有损形象的大笑而懊恼,帅哥面前,太有损形象!
        不过她很快就换上骗人无数的乖巧笑容,立刻自我介绍,“嗨,我叫林琳琳,你们可以叫我琳琳。”说完,就把她还没来得及注意长什么样的舍友的行李接过来,开始帮她收拾东西。
        她舍友还有帅哥很快也做了自我介绍,一个叫路陆,一个叫陆展开,兄妹两还是一个跟妈姓一个跟爸姓,好特别!
        期间,她发现,这个叫陆展开的哥哥是个‘良家妇男’,还会主动帮路陆铺被褥床单,从来没有对谁花痴过的林琳琳,就这么被‘细心体贴’的哥哥给迷住了,立刻主动上去帮他铺被单,顺便再找机会摸摸他的手,嗯,很滑手感很好,再往身上靠靠,嗯,很结实。
        陆展开不放心妹妹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正在替她铺床铺,突然手上盖住明显比自己小一号的白嫩小手,转头一看,林琳琳正放着无数女人对他放过的光芒,心想,又是一个花痴的女人。
        那几年,陆展开总是被各种人指使往H市跑,每次去看妹妹,林琳琳恰好都在,即便是妹妹说她逃课出来,林琳琳也会立马说自己心情不好不想上课,林琳琳是H市本地人,每次去,她都会带他们出去吃各种好吃的,去各种好玩的地方。
        当时,陆展开对她又多了一个感想,不但花痴,还是个脸皮挺厚的姑娘,林琳琳言语间从来毫不掩饰对他的喜欢,比如,他说出钱请她和妹妹吃遍路边小摊,林琳琳就会说,“陆展开,我太喜欢你了。”
        再比如,他开车带他们去滑雪,白雪皑皑的山下,林琳琳会激动地扑到他背上,然后被他不自在地放下来之后,她冻得红扑扑的小脸似乎更红了,“陆展开,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陆展开,陆展开,无论他怎么纠正,她都不愿意像陆陆一样叫他哥哥。
        陆展开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他一方面讶异于林琳琳不像个正常女人样的豪放,一方面又被她的表扬崇拜,以及毫不掩饰的喜欢,大大满足了陆展开的自尊心。
        妹妹大学毕业回本城时,被陆云金安排到了公司,彼时,一家人加上姑父姑母吃饭庆祝时,陆展开耐不住心痒,趁着举杯间,仿佛不经意间问妹妹,“你那个同学以后在哪工作?”
        路陆一时没反应过来,“嗯?哪个?”
        “还能哪个,林琳琳。”陆展开甚至是以为她是故意装蒜的。
        “哦,她爸妈想让她待在H市,不准跳出五指山。”说起林琳琳那教授双亲,路陆就有些发憷,这样古板的教授,这么就生了林琳琳,该不会是报错孩子了吧?
        “嗯。”陆展开仰头将杯里的香槟喝下,没再问什么。

    (54)

        没多久,公司再招文员,鉴于陆展开皮囊的好用性,陆云金遵循众人决定,仍让陆展开做面试主管。
        面试那天,天气很好,早晨初起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慵懒地投射进来,林琳琳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昨晚熬夜背题目没睡好,一个没忍住,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个哈欠,陆展开轻轻咳一声,她立刻又正襟危坐,双手在腿上放好,专心目视前方。
        陆展开借着翻档案的空档,趁机多看了她几眼,此刻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抱什么样的心态来做这种小动作,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到她脸上,她的皮肤可谓吹弹可破,圆圆地眼睛时不时因为困倦眨啊眨,嘴巴微微翘起,他凝眸很久,然后自己没料到似的勾勾嘴角,直到旁边的人将他叫回神。
        陆展开有一丝窘意,立刻也正襟危坐,清清嗓子问她,“林**,为什么会选择这份工作?”
        正神游天外,幻想与陆展开此后朝夕相处,再日久生情,再再来段办公室恋情,最后结婚生子...的林琳琳,被唤回神后,朝陆展开眨眨眼睛,反问,“什么?”
        其他面试官顿时摇摇头,陆氏这样的‘饭桶’一个就够了,不能再多要一个。
        陆展开神色严肃,再次问一遍,“林**,为什么会选择这份工作?”
        林琳琳看了一圈歪瓜裂枣的面试官,最后定在最中间,也是最好看的那个人身上,想了想说,“因为想做,所以才会努力做,具体原因是有我喜欢了四年多的人在这里工作,当一个女人她特别喜欢一个男人时,就会为他奋不顾身,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他做什么,她更会努力接近他的步伐,抱着成为他家属的意念,我相信我可以做的很好,不然怎么配当他的家属?陆经理,你说是吧?”
        这种赤·裸裸毫不掩饰的告白方式也只有这个厚脸皮的女人能做出来了,陆展开有些懊恼的想,他今天就不该过来当什么主考官,不得不承认,林琳琳这种行为将他心里理想女人的形象破坏殆尽,原谅他的思想是处于封建时代甚至是远古时代,他就是不能设想女追男这种状况。
        两个星期之后,林琳琳穿着中规中矩地黑色套装,头发中规中矩的挽在后脑勺,还戴了中规中矩的黑框眼镜,将巴掌大的小脸遮住大半,同样黑色中规中矩西装的陆展开上班,正迎上林琳琳,陆展开忍不住蹙眉,心想,她这样可真丑。
        反倒是林琳琳主动跟他打了招呼,上下打量他这一身,最后评价道,“陆展开,你穿这样可真丑,你还是随意点好看。”
        陆展开第一次很不受用,瞥了她一眼,脚步都没停下,“你也很丑。”
        周末,陆展开和他新介绍的女友在百货商场购物,巧遇了妹妹和林琳琳。
        陆展开穿着随意,淡粉色的忖衫外面搭一件白色休闲西装,棕色修身长裤,手工牛皮鞋,高大挺拔又不失俊俏,旁边挽着他的女人婀娜多姿,笑起来很温婉,俊男靓女,看上去非常登对。
        路陆见到新美人,忍不住似笑非笑揶揄陆展开,“哥,怎么又换了?晓花呢?”
        旁边的美人立刻笑得有些不自然。
        林琳琳看了看更好看的陆展开,又看了看美人,再自我回想下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酸酸的打招呼,“陆展开,你女朋友很漂亮啊。”
        美人笑得很矜持,“谢谢。”
        路陆立刻拧拧她的胳膊,说,“你看看人家多苗条多漂亮,比哥还在交往的夏晓花都漂亮,比哥任何一个都漂亮,你呢?再不打扮打扮,你肚子里孩子都管人家叫后妈了!”
        美人立刻难以置信地望向‘复杂’的陆展开,咬着嘴唇,气的脸通红,“陆展开,你真缺德!”说完,再不顾形象,甩手就走。
        林琳琳眨巴眼睛,转着眼睛来回巡视不说话,却为她这好朋友满嘴跑火车而暗自喝彩。
        陆展开将视线投向她,见她今日穿了件白色高领外面罩着一件无袖纯黄色呢子裙,显得越发白皙,似乎连脸上的绒毛都可见,弹指可破,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涟漪,可同时又为她明显得意的眼神而微恼,她可是破坏了他一幢姻缘,对方还正好是他心中理想的女人。
        被两个小丫头一闹,佳人都跑了,他还跟谁去继续逛,也没那心思了,林琳琳说,“陆展开,你跟我们一块吧,正好有个男人眼光来帮我们审视衣服。”
        陆展开嘴上就要应下,可转念一想,又说,“你们自己去。”说着就要走,似想到什么,他又拐过来补充一句,“路陆,我可警告你,下次再敢破坏哥的姻缘,哥可跟你撕破脸。”话是对路陆说的没错,可事实上,就连陆展开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再一个周末,陆展开和美人解释清楚,冰释前嫌,两人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看的是部枯燥的文艺片,事实上他们在买票前还出了点歧义,美人爱好文艺片,可陆展开这种脑袋最不能思考的就是文艺,他更喜欢看战争科幻片,但是女友想看,他也只好陪着看。
        电影散场的时候,睡了一觉的陆展开和美人走出影院,在门口看见抱着两杯可乐的林琳琳,路陆不在她身边,他轻声对美人说了句等我一会,然后迈开长腿,走到林琳琳身边,问道,“陆陆呢?”
        林琳琳似乎刚发现他,啊了一声,然后说,“没有,陆陆今天没来啊,我跟同事一起过来看的。”
        陆展开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男的女的?”
        “男的。”林琳琳乖乖回答。
        陆展开稍稍回抽一口气,心里不舒服道,她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吗?怎么还跟男同事出来看电影?!太....太...
        “他人呢?”陆展开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经降了一个调。
        “去卫生间了。”林琳琳指指将要开演的电影,“听说这部片子很不错,同事刚好有票,就问我要不要看,陆展开,你看过了没?”
        陆展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海报,美国新出科幻大片,他心想,跟我口味还挺搭的,就是不太斯文,女人有几个爱看的,他说,“看完之后记得早点回家。”
        林琳琳点点头,正好陪她一起来的男同事过来,陆氏技术部的员工,看见陆展开之后愣了一下,而后笑着打招呼,陆展开几不可闻地点点头,对他不太有印象
        林琳琳递过可乐给他,说,“电影开始了,我们进去吧,陆展开,你女朋友还在等你。”说着就要进去。
        陆展开喊住了她,靠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沉沉道,“以后别晚上跟男人一起出去。”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听陆陆说你爸妈很严格,女孩子就该像点样,既然你来本城,我就得代替陆陆该教训你的地方教训你。”说完,陆展开自我感觉自己的理由很充分,也很能说服自己,便和美人相携离去。
        自从上一次在电影院门口看见技术部的那个技术男请林琳琳看电影之后,陆展开在公司里总能看见技术男的身影,甚至有种想把这块东西踹掉的冲动。
        一天中午下班,陆展开正要回二环路,孟瑞南这小子今天从美国回来,虽然晚上才接风洗尘,但他也是迫不及待想见见他的好兄弟,刚出办公室门,便看见技术男正撅着屁股趴在办工桌上跟林琳琳说些什么,陆展开不动声色地走近,咳嗽一声,问,“还不下班?”
        技术男立马站好,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陆经理。”
        陆展开点点头,没说话。
        林琳琳边收拾东西边抱怨,“饿死了,饿死了,去吃饭!陆经理,你这是要回去?”
        陆展开点点头,却又说,“工作还没做完,不回去了,走吧,一起去吃饭。”
        这天是陆展开第一次到公司食堂吃饭,和林琳琳还有技术男坐在一起。
        因为陆展开走在最前面,最先坐下,林琳琳为了在公司和陆经理划清界线,就坐到了他对面,而技术男更是不会和经理坐在一起,所以自然而然坐在林琳琳旁边。
        陆展开吃一顿饭不知道抬了多少次头,抬了多少次眼,他总是抬眼看对面的林琳琳和技术男,他发现这个技术男似乎很不自重,胳膊总是有意无意碰到林琳琳的胳膊,而林琳琳这个粗神经的人也意识不到有什么不妥,他心情有些不好,神情也严肃了下来。
        林琳琳倒是没想这么多,技术男是她在这个公司除了那**八婆色女之外交的唯一朋友,性格还不错,也是个开朗的人,尤其是电脑出现故障,他能马上帮她修好,这种技术朋友实在太值得交了。
        晚上本来要给孟瑞南接风洗尘,可姑母说太麻烦,在家做一桌子菜,就一家人坐一起吃个饭多好,何必这么麻烦跑到酒店,陆云金觉得也是,于是自己做了一桌子菜,就两家人一起。
        还没开饭,路小凤就扯着嗓子喊陆陆,“死孩子,把琳琳那孩子叫过来啊,她一个人在H市多孤单,快叫过来,我们一起热闹热闹!”

    (55)

        林琳琳也很想见见那位让她最好朋友迷得魂牵梦绕的‘猛男’先生,但是现在她真的走不开身,要怪就怪公司这台老旧的破电脑,她辛苦一下午的劳动成果在系统突然崩溃之下,全部付之东流,忍住爆破粗口的冲动,她只好去技术部看看有没人还没下班,能帮她把破电脑修好。
        技术男是典型的理科生,有点腼腆木讷不善言语,但他第一次见到林琳琳就忍不住喜欢,因为她长得太....童颜巨乳...
        技术男还没下班,正用公司电脑下载电影,听见叩门声,顺手将下了一半的电影关掉,抬头,见是林琳琳,笑着起身问她怎么还没下班,有什么事。
        林琳琳将电脑出故障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问他能不能顺手帮她重装个系统再下班,技术男连连点头表示可以。
        所以现在路陆打电话给她,她怎么也不能丢下技术男一个人辛苦装系统,自己跑出去又吃又喝,那样也,太忘恩负义了....
        林琳琳只好将她现在的情况跟路陆说了一遍,表示自己下次有机会再去一睹‘猛男’先生芳容。
        路陆挂了电话之后,朝路小凤喊了一声,“妈,琳琳电脑坏了,公司同事在帮她修,来不了了,我们吃饭吧,不等她。”
        “男的,女的。”正坐在麻将机旁陪路小凤他们打麻将的陆展开冷不丁问了一句。
        路陆愣了一下,然后说,“公司技术部不就几个大男人吗?”刚说完,似想到什么,小跑到陆展开旁边压低声音,神秘道,“哥,你在关心琳琳。”
        陆展开微微一怔,随即蹙眉,将手里的烟头按灭,严肃道,“我那是看在她是你同学兼好友的份上才多问一句。”
        路陆耸肩,撇嘴,“装蒜。”
        陆展开顿时觉得有些烦躁,不知为何,他一想到技术男揣着不怀好意的目的接近林琳琳,色眯眯的眼睛往不该看的地方瞄,借修电脑有意无意碰碰她的胳膊,甚至趁机捏捏她的手,他就很排斥,觉得非常不舒服,在心里深处,他希望林琳琳一直能保持对自己的爱慕和不掩饰的喜欢,不要和其他异性有过多来往。
        非常自私又荒谬的想法,其实说到底他根本就没那个资格,自己不也是一方面和不同的女人来往,一方面还自私希望她保持原样,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所以晚上他没喝多少酒,和好哥们碰了两杯,随便吃几口,丢下一句还有事,不顾路小凤在后面叫,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刚才他已经想了很多遍,她初来乍到,在本城人生地不熟的,她又是粗神经的人,万一碰到个居心不良的,他怎么跟他妹妹交代,再说那个技术男一看就对她居心不良,男人再了解男人不过,技术男眼神混沌,脑子整天装的也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恼怒,她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技术男装个系统都快装一个小时了,林琳琳心里非常着急,可又不好表现出来,但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到底是有多难啊,能让技术男折腾到现在。
        技术男也是存了心思的,公司人员都已经陆陆续续下班,人越来越少,办公室越来越安静,他似乎都可以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柠檬香味,略弯腰的领子不经意间下垂,他似乎都能瞥见那雪白散发神秘气息的沟,偶尔问问他一些程序上的问题,嘴巴不自觉抿起,红红的,不知道吃一口味道好不好...
        “终于好了!”林琳琳长呼一口气,然后笑说,“今天太晚了,就不请你吃饭了,改天再谢谢你,你有事的话就下班吧,我还有文件要整理。”
        技术男挠挠板寸头,笑了,“我想今天就吃。”
        林琳琳‘啊’了一声,见技术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声应下来,“那行,就先去吃饭。”大不了她吃完饭再回来补,人家都帮了自己忙,总不能太抚别人面子。
        技术男说他的车子停在负一楼,二人乘电梯一路下到负一楼,电梯门刚打开,就迎上了正等电梯的陆展开。
        “陆展开?这么晚你来公司干什么?”林琳琳有些惊讶,一时间忘了换称呼。
        技术男看看林琳琳,又看了看陆展开,问道,“琳琳,你跟经理认识?”
        陆展开没看技术男,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沉声问,“工作都做完了?”
        “正准备吃饭,吃完饭再回来。”说着就要下电梯,却被陆展开挡住,她不明所以的仰头看他。
        陆展开侧身避开出电梯的技术男,一手拉住要出去的林琳琳,像老板教训员工一样,“本该上班时间就完成的工作拖到现在,必须先做完再去吃!”说着按下电梯,林琳琳就这么瞪大眼看着技术男被隔在外面。
        “陆展开,你吃错药了啊!”
        陆展开看着不断变换的红色数字,没搭理气呼呼的女人。
    刚到二十层,陆展开甩开她钻进办公室随手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没几分钟后又开门踏出,顺手拖了一把靠椅做到她对面。
        林琳琳再次抬眼看看间歇性抽风的人,说,“陆展开,虽然我喜欢你,但拜托你别让我连抽疯的你一并喜欢好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陆展开就觉得有股气堵在胸口,说出的话也有点冲,“是女人都喜欢朝三暮四还是怎么,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还能再回头说得跟多爱慕我一样,谁信。”
        熬一晚上没吃饭,饿的肚子咕咕叫的林琳琳更是没好气地将手中的笔一摔,指着陆展开骂道,“是男人都像你自恋地跟个孔雀还是怎么,不拿镜子照照自己还有脸来说我,老娘不吃你这一套!”
        陆展开英俊的脸顿时冷下来,摆出一副‘哥哥’姿态逼问道,“你知不知道现在的男人有多表里不一,大晚上和陌生男人出去,要是上当受骗就不好了。”
        “他看起来不是坏人,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林琳琳不以为然道,她从来就不是那种喜欢一个人就把周围所有的联系切断,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朋友圈,这些和‘明恋’不互相排斥。
        陆展开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抓狂,“你进社会多久,见过多少男人,怎么知道他不是坏人?你看出他色·眯眯的眼神,看出他满脑黄色思想,还是能猜出他家庭电脑里装了多少G片源?坏人额头上不会写坏人两字。”
        林琳琳惊讶陆展开突然凶巴巴的,有些胆怯地看了他一眼,再回想回想技术男的言行举止,虽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她莫名就相信陆展开的说法,低头老老实实地整理没完成的工作,再不反驳他。
        “听见了没有?”陆展开扯扯领带反问。
        林琳琳想了想,嘀咕了一句,“你这么了解,你不也是一个一个女人接着换。”
        陆展开噤声,没想到林琳琳反将了他一军,片刻后淡淡道,“我跟他不一样,我是要成家的。”
        林琳琳垂眸,真的不再说话了。
        此后,技术男再想和林琳琳单独接触,都被林琳琳给推回去了,因为有次她去技术部去给技术部长带话,技术男不在办公室,她无意间瞟见技术男电脑桌面上‘快播’两个字,再扭头偷偷扫了几眼其他电脑桌面,好像....都有快播两个字.....
        她决定以后杜绝和技术男来往。
        ....
        陆展开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他老爹陆云金会背着路小凤在外面找小三,而这个小三他认识,竟是他所谓的‘初恋’夏晓花,初知道这件事,陆展开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能拖延就拖延,能瞒就瞒,至少不能让路小凤伤心。
        只是彼时的陆展开没有想那么远,他老娘早晚都会知道,会被伤的更重。
        陆展开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他找到已经渐渐不联系的夏晓花,约她在商业街一家餐厅见面,没跟她啰嗦什么,将卡放到她面前,“这些钱你收着,离开陆云金,离开本城,这些钱足够你生活的不错。”
        夏晓花优雅地笑了,又推了回来,说,“和你老爹谈恋爱,比跟你谈恋爱得到的更多。”
        陆展开向来如沐春风的笑彻底消失,声音冷下来,“当初和你分手是因为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不合适就没必要再牵强,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心理接近陆云金,但我奉劝你趁早死心。”
        夏晓花似乎并不吃这一套,“我能出于什么心,我跟你老爹互相喜欢,互相欣赏,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顺便从他身上取些我想要的,就这么简单,还能有什么心理。”说着她嗤笑了一声,“怎么?怕我捅到你老娘面前?”
        陆展开冷眼看着她没说话。
        “那你还回来继续做我男朋友啊。”夏晓花捋捋额前刘海,仿佛随性建议,“你做我男朋友,你老娘也想不到我跟你老爹有什么关系,我这可是为你着想。”
        “你当陆云金不存在?”陆展开简直不能想象,当年怎么就会认为她单纯美好。
        夏晓花笑说,“我相信你老爹更希望你这么做,可以继续找刺激又不用担心被发现,一举两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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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吉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22:26:01 |只看该作者
    (56)

        因为陆展开的设计,路陆成功被孟瑞南睡了一觉,而彼时奸计得逞的陆展开第二天随即带领全家人‘观赏’,被捉奸在床的两人没多久便领证结婚,两家人既没有信奉基督,也没有信奉佛教,所以婚礼地点在销金库二楼包下了一个宴会厅,而伴郎伴娘也定了下来,伴郎陆展开,伴娘林琳琳。
        那天伴娘林琳琳穿了一条嫩黄色低胸晚礼服,露出雪白,如莲藕般的脖子,丰满的深沟,精巧的蝴蝶骨,纤细的手臂,一身白色西装的伴郎陆展开,在见到伴娘的一刹那,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当然不能承认,他突然有种冲动,将林琳琳抓到怀里使劲揉一揉。
        本城吃酒席是在晚上,主办方在布置场地时,特意为年轻男女单独辟了一个舞池,相较于一个接一个的灌酒,大家似乎更热衷于跳舞,陆展开因为常年社交关系学会了华尔兹,跳的很不错,但林琳琳却完全不会,当无论老年还是年轻男女结伴下舞池时,陆展开极为绅士地邀请伴娘林琳琳一起,并且极为耐心地一点点教导她。
        陆展开身材高大挺拔,而林琳琳比较娇俏,他一手拉着林琳琳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背,像是将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中。
        林琳琳深怕走错步伐,心无旁骛地学习跳舞,时不时低下头认真地研究步伐。
        陆展开在给新郎挡酒时喝了不少,此时不知是酒劲上来还是什么,灼热的视线总是克制不住,有意无意地停留在林琳琳曼妙的胸口曲线上,虽然知道这样很无耻,本该非礼勿视,但陆展开发现他根本就无法说服自己将视线从那弯优美的曲线上挪开,总是不经意间就落在林琳琳那对鼓鼓的,不符合瘦小身材的丰盈上,此时他这样竟是与他当时义正言辞批评的技术男行为无异。
        随着她一呼一吸一高一低的起伏之间,陆展开喉头微微滚动。
        “对,你先出左脚就不会再踩到我,对,出脚,好,就是这样。”被林琳琳连续踩到三次,面对那张不好意思的小脸,陆展开像是被洗了脑子一般,痛觉反射都比平时延迟了几秒钟,他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低着头,声音悦耳上扬,带着微薄酒气。
        而此时的林琳琳只顾脚下的动作,有些紧张的跟随陆展开的步伐,时不时仰头问他,“陆展开,我跳的还可以吗?”
        一张一合的小嘴,一眨一眨的长睫毛,几乎透明的小绒毛,陆展开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蛊惑了,不然怎么就会在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之后,头不受控制地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似乎再靠近一点,就可以...亲到那张一开一合的小嘴。
        眼前不断放大的俊脸,饶是林琳琳再粗神经,也意识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极力抑制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她轻轻踮起脚,在陆展开快要印上她嘴唇之前,蜻蜓点水般吻了他一下,而后退回来,眯起眼睛满足地笑了起来,“陆展开,这是我的初吻呐!”言罢,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
        宴会厅五彩光不停在转换,影影绰绰地投射在两人脸上,而在她舔嘴巴的那一瞬间,一束粉色光芒正好打在她脸上,她的脸立刻变得粉粉的,一双弯起的眼睛像偷吃了鱼腥的猫儿样餍足,红唇像花瓣一样可爱,伸出的一截小舌头无端勾的人口干舌燥,陆展开喟叹一声,扶在她腰上的手改捏住她的下巴,在她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时,迅速低头覆上。
        火热的嘴唇贴在她红润的唇瓣上。
        林琳琳瞬间震惊了,连嘴巴都合不上,虽说她常将喜欢他挂在嘴上,但目前为止太过占他便宜的事还是丝毫不敢做,不过林琳琳到底还是那个厚脸皮的林琳琳,一瞬间的震惊之后,难以抑制的狂喜与甜蜜涌向心头,在陆展开滚烫的舌伸进她嘴里时,她有些生涩的勾起小舌头,与他嬉戏共舞一番。
        陆展开本想浅尝辄止一番,没想到越来越深入,得到她的回应之后,吻得狂猛有力,让菜鸟级的新手林琳琳完全招架不住,简直要喘不过气来。
        口腔中充满阳刚气息,带着浓烈的酒味醇香,醉人的芬芳完全笼罩了她,让她也被感染一丝醉意,只余下耳畔嗡嗡直响,脑中一片空白。
        就在她双手不自觉揪着陆展开西装意乱情迷时,陆展开率先回过神来,松开林琳琳,偏头在她耳边气息不稳的说,“今晚有点喝多...”
        还没等他说完,林琳琳垂眸道,“我知道,不就是把我看成你那什么晓花了么。”
        她都听路陆说过了,他现在又和他前前前女友复合了。
        一个女人接着一个女人,什么时候能排队排到她啊,如果现在有张镜子在她面前,那照出来的肯定是张苦恼纠结的怨妇脸。
        ........

        看着最好朋友婚后每天被伺候的腰酸背痛幸福样,一汩汩酸水不断从怨妇嗓子眼里往外冒,最可恶的是她这个最好的朋友每天还一副痛苦不堪的欠揍模样,要知道,哪天陆展开能这样让她幸福,她做梦都该偷着笑了。
        路陆也见不得她跟自己亲哥上不上下不下模样,终于在某次下班去肯德基时蠢蠢欲动,给了她一个建议,“他不睡你,那你也可以把他睡了,睡了就是你的了。”
        彼时的林琳琳还没意识到,男人要是不喜欢你,你睡他N遍还是不喜欢你。
        只是这个时候的她,还就兴致极高的当了真,管他什么女朋友前女友的,她先吃了再说。
        吃人不比吃猪肉,可以大口大口咬,也可以小口小口咽,虽然她在路陆面前大放厥词,说要强了陆展开,而且还扬言要激战一场,可事实上,一对教授父母从小到大的耳提面命不是白搭的,说白了,她也就一纸老虎,或者说是一张白纸,连初吻都多大才送出去的人,还能指望真像个绝代妖姬似的阅男无数?
        所以酒后装人胆,和路陆在H大小吃一条街边吃龙虾边喝了一扎啤酒之后,自觉有点晕乎乎的她在陆展开过来开他那辆刚到手的拉风458时,刚上车就豪放的扑上了陆展开。
        陆展开有些无奈地推开往他身上死蹭的厚脸皮,她这样抱住他,他还怎么开车?
        陆展开将禁箍在腰间的手拿开,把她身子摆正,扣上安全带,说,“一个姑娘家,以后不要喝酒,万一遇到坏人了,你怎么脱身?”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竟越来越罗嗦了。
        喝了酒的林琳琳,脸蛋红扑扑的,伸手指着正开车的陆展开惊讶道,“你算不算坏人?”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般,“你要不是坏人,那坏人就少很多。”
        陆展开哼了一声,但却又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来反驳。
        那晚,他拗不过林琳琳突来的倔脾气,送她到家后,两人开始喝了起来,随着脚下的易拉罐越来越多,仿佛一切都顺其自然,可又像是刻意为之,满脸通红呼吸急促的他将她抱在大腿上,低头亲吻他早就想咬一口的红脸颊,他吻得很重,在安静的客厅里,似乎都可以听见唇和皮肤黏连的声音。
        林琳琳的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尽管羞得不行,脸蛋红得跟番茄似的,眼眸盈盈亮亮,将陆展开眼里毫不掩饰的情·欲尽收眼底,心里泛起一丝涟漪,但还是双手揽上他的脖子,极力配合着他。
        蜕变的整个过程痛苦而甜蜜,她尽管酒后壮胆,尽管做好了十足疼痛的心里准备,但还是忍不住紧张,可惜陆展开好像丝毫不知怜惜为何物,在经历打仗般的一路折腾,她覆伤惨重之下,毫不犹豫的进入和攻占让她痛的不行,小脸惨白,陆展开却完全不在意,仅在进入一瞬间停顿了一下后继续点燃战火,恣意索取,癫狂在她身上的紧致,充胀在她体内的灼热越来越嚣张,肆意鞭挞她的水嫩柔美与销·魂的紧致。
        一夜无止境的索取....
        留给清明的是无尽的尴尬,偷偷满足之下的无尽懊恼。
        正如路陆所说的那样,他不睡你,你睡他,不知道谁睡了谁,总之他们现在是有关系了,陆展开冲冲将衣服穿好,不敢再看她身上脸上的青紫痕迹,每一处都在昭示着他的犯浑。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身体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以及心里那难以名状的一丝偷偷窃喜。
        所以他在穿好所有衣服,临出门之前,向背对着他面向窗子的林琳琳说,“小厚脸皮,我们试着处处吧。”
        而此时满身覆伤的林琳琳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境,是该庆幸他的负责任,还是为他所谓的负责任而嗤笑,但她还是扯起嘴角说了一声,“好啊。”

        就这样,他们正式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和所有青年情侣一样,他们会不定期约会,吃饭,看电影,地点有时候在她的小公寓,有时候是在陆展开销金库旁边的高级公寓里,通常他们看着看着电影便顺其自然地抱在了一起。
        无论怎样,这段时间是她过的最开心的日子,虽然陆展开从来没跟她说过半点喜欢之类的话,但她总觉得陆展开也不是对她没感觉的,至少他们每天窝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不是吗?
        连路陆都看出来她被陆展开滋润的很好,天天腻在一起,能不被滋润的很好?
        只是她还是有点吃不消陆展开的频率,一日一次还勉强可接受,一次两三次,三四次,次数多了,她受不了推开他,每次这个时候,他都会半哄半骗,只摸不做,当然,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的所有话都是假的。
        虽然第二天,事成之后,他才温柔地边探下去边低笑,问她,“那里还痛不痛?”
        她蹙眉连连点头。
        陆展开摸了摸她的脸蛋,看她脸红得和水蜜桃一般,笑道,“你看我天天卖力把你滋润的多好。”
        “.......”
        他们交往一个月后的一天,林琳琳下班去超市买日常用品,刚从超市出来,迎面走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女的她都认识,男的再清楚不过。
        “你是林琳琳吧。”夏晓花挽着陆展开的胳膊微笑打招呼,又转头跟陆展开说,“展开,你妹妹的好朋友是吧。”
        林琳琳握住推车,又松开,再握住,胳膊微微发力,也不知道跟谁说的,“好狗不挡道,让开。”
        她刚推车从他们身边经过,陆展开掰开挽在他胳膊上的手,冷眼看旁边勾起嘴角微笑的人,“夏晓花你适可而止。”
        “展开,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可要记得我现在才是你的女朋友。”夏晓花再次挽上他的胳膊,却被陆展开挡住,他看着她,沉声道,“别太自作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说完,大步追出超市。
        林琳琳她是喜欢陆展开没错,但不代表能眼睁睁看他脚踏两只船还无动于衷,所以从那天起,她没再接过陆展开一个电话,没再跟陆展开来往过一次,这个时候,她甚至萌生了想回H市的念头,教授父母天天在她耳边叨念她回去,回去相亲,回去定居,她也渐渐认识到女人光是喜欢一个男人是远远不能战胜一切的,能战胜一切的,必须是在男人也喜欢你的基础上。
        所以路陆问起她的时候,她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了一遍。
        当天凌晨,她小公寓的门被拍的嗡嗡作响,从猫眼里看见来人,她转头又回去继续睡觉,但是哄哄的门响似乎不等到她开门便不作休。
        刚打开门,一阵浓郁的酒气味扑面而来,陆展开赤红着眼便扑到了她身上,还没等她推开他,对方已经紧紧捉住她肩膀,几乎是吼出来的,“陆陆说你要回H市,还相亲结婚?呵,你都被我睡过这么多次了,哪个男人还能心无芥蒂的要你?谁让你回去了,你说,谁让你回去了?!”
        这样混账的陆展开是她从未见过的,林琳琳气极,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冷笑道,“你放心,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被扇了一耳光的陆展开有瞬间清明,刚来的气焰消了大半,接着酒意死皮赖脸瘫倒在她身上,抱着她的要一起跌跌撞撞摔倒在沙发上,像只癞皮狗一样耍赖,“你都厚脸皮把我睡了还想跑路不成,没我的允许,你哪都不准跑!”
        林琳琳刚想说话,又被他打断,“我发誓我跟你在一起绝对没有脚踏两只船,我跟夏晓花现在一点不正常的关系都没有,她...她是我老爹的小三...”
        “啊?”林琳琳被惊到,差点跳了起来,又被陆展开按住,“很丢人是吧,我也觉得很丢人,但是丢不丢人这些在我妈面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让她知道。”
        “所以你帮你爸掩饰?”
        陆展开埋在他腰间的头几不可见的点了点。
        林琳琳她现在必须得承认,这些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老子犯错的,能让儿子来给背黑锅。

    (57)

        不可否认,夏晓花她主动去勾引陆云金也是因为报复陆展开,从高中开始,她多少年的青春全都付给了陆展开,没错,当初她主动找陆展开要求复合,也是因为知道他家庭境况远远不止于‘开小饭馆’那么简单,不可否认,陆展开的多金也是她喜欢的重要条件之一,但她跟了陆展开这么些年,说没有感情都是假的,哪个女人不希望能有个好的归宿。
        可这一切,在那个叫林琳琳的贱·人出现之后全都开始变了,恐怕连陆展开他自己都还未意识到,只要那个贱·人给他发短信或者打电话过来,他都会不自觉的轻笑出声,初发现这种情况时,她不是没有危机感,不是没有偷偷看过他的短信,但每一次质问他,他永远都是一个答案:一个妹妹。
        妹妹?妹妹能让他这样?
        所以在陆展开拿出“不合适,早分早好”的理由来打发她,既在她的意料之中,又忍不住怨恨他,她向来是自尊心好胜心非常强的人,而且败给的对手还是一个从未谋面的“妹妹”?
        和陆展开交往的近八年,她一直都谨记住她妈妈的话,从她那没良心的老子抛弃她们母女之后,她妈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尤其是在找男人方面,她的唯一要求就是对方一定要很有钱,被抛弃不可怕,至少跟着有钱的人,被抛弃之后还能分到一笔可观的分手费,足够她能生活的很好,事实上她也确实按着她妈的要求去做了,分手的时候,陆展开确实给了她一笔钱,说白了就是青春损失费,。
        可她始终很有自信,她要的不仅仅是陆展开的那一点分手费,她要做陆家真正的女主人,陆展开给不了她,他那道貌岸然的老子却能给的了,爱情在金钱面前,对她而言,会变得一文不值,但是陆展开让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他好过,确切说是他一家不好过,尤其是陆家那个做作的贱·人妹妹。
        高中毕业,刚和陆展开分手的那段日子,她并不好过,她需要上大学,但每学期汇给她的那笔钱却清清楚楚的在提醒她,她时刻都在被人施舍,同寝室的其他三人全都是本城的富二代,难道她就只能比她们第一等,就需要忍受她们有意无意的嘲讽?后来她在红楼做了坐台**,每天和形形色·色的男人来往,不同的男人换上不同的笑,不同的勾引手段,所以对付陆云金这样的老男人,她从来都很有自信能将她迷得团团转。
        有别墅住有跑车开有名牌用,跟着陆云金确实得到的更多,但每天面对这个年龄可以当老子的男人,她要有多大耐力才能在被老男人压在身下不恶心不想吐,老男人能力有限,她也需要年轻男人的慰藉,所以每次去酒吧买醉,她从不拒绝和陌生男人**,她也需要在身体上得到满足。
        直到后来她怀了孕,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是谁的,更不敢肯定是陆云金的,因为那段时间她和好几个男人同时来往,她怎么能确定是其中某人的,所以她干脆顺水推舟,直接找到路小凤,只是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简单,路小凤那个蠢女人被她三两句刺激的就要和陆云金离婚,现在不管她肚子里是谁的种,只要她一口咬定是陆云金的种,那以后她后半辈子都不用再愁。
        初步看到陆家一家人不好过,她心情好很多,她就是有意无意在路陆面前晃悠,她要让她知道,以前她施舍过她又怎样,马上她整个陆家还不都是她的,她要让她知道,路小凤有的,她一样都不少,甚至还比路小凤得到的更多,至少陆云金那个老男人对她死心塌地不是吗?
        只是她没有想到路陆那个没脑子的东西会这么耐不住性子,竟然能找到她,还将她的车砸了,啧啧,没有脑子人永远都愚蠢的让人可笑,砸了又怎么样?打了她一个耳光又怎么样,她老子还不是替自己打了回去?她儿子这么精贵,既然陆云金这么担心他的老来子,那她就在医院住几天,让他好好担心担心。
        ......
        夏晓花被送进医院的当晚,陆展开直接去了医院,到的时候,陆云金正忙前忙后的再给夏晓花端茶倒水哄她,他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冷眼看着‘恩爱’的两人。
        正躺在陆云金怀里抽噎的夏晓花从陆云金怀里坐了起来,陆云金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看了儿子一眼,率先走出病房。
        “你这么做对得起妈,对得起陆陆吗?”如果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他的老子,陆展开相信他一定直接一拳打过去。
        “展开,我们都是男人,你该了解,我跟你妈生活了几十年,年轻时那点激情早就消失殆尽,而且你看看你妈,她平时除了打麻将还会什么,还会大呼小喝,我是个男人,需要的不是这样的老婆,而且我现在也想寻求感情。”透过大厅的落地窗,陆云金面无表情的望向窗外,此时他,谁都不会想到会是外人口中爱妻爱子女的男人。
        “妈跟着你大半辈子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你现在才说寻求感情是不是有点晚?还有现在病房里躺着的那个曾经是你儿子我的女朋友,你知道她跟多少男人有过来往?还是你已经老到老糊涂了,是非已经不分?”陆展开本意不想在夏晓花背后说她那些不堪事迹,事实上,如果不是找人专门查她,他也不会想到这个女人的心机会深到如此境地。
        “展开,你还是太年轻,我老了,不像你们小辈人较真,哪个没有过去,她以前怎么样我不想问,只要她现在还老实其他就不要再说了,你回去吧,就当我这些年对不起你妈。”陆云金似乎不欲多谈,摆摆手让陆展开离开。
        陆展开自嘲的笑了两声,“我真该为有您这样大度的父亲感到光荣!”

        陆展开疾步走出病区,却没想到遇见了林琳琳。
        早上急急忙忙找前两天带回来的公司文件,早上开会要用,她将所有抽屉都翻了一遍,最后才在茶几下找到,她跌坐在沙发上长呼一口气的同时,余光瞄见电视柜下方抽屉里几包未拆的卫生巾,心里一惊,才意识到自己大姨妈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了...
        平时和陆展开在一起,他都做好了防护措施,只有陆展开喝醉发酒疯的那次,他要的急,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便挤了进去,事后更像是故意一般,直接留在了里面,想着是她的安全期,她就没在意太多,只是她没想到安全期也有不安全的时候。
        既然孩子是陆展开的,他有权知道,所以晚上她直接去陆展开的住处找他,还没进去便看见陆展开脸色沉沉的开车离开,没有看见她,鬼使神差,她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医院,跟到妇产科,她有些好奇陆展开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来妇产科,所以她一间病房沿一间病房看进去,最后就看就夏晓花一个人躺在病房里看电视,她顿时坠冰窖。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陆展开怎么能还跟夏晓花纠缠不清,夏晓花住院,他有什么理由晚上过来看她?她不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正事可商量的。
        她在等陆展开,喜欢不代表纵容,喜欢不代表仍自欺欺人。
        “这么晚了,你来医院干什么?”仅一怔后,陆展开大步走到林琳琳跟前,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将她拦在怀里,余下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他这才发现她的手冰得厉害。
        忍不住责怪她,“这么冷的天,穿这样少就出来,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啊你。”
        “陆展开,我怀孕了。”
        “什么...”陆展开脚步一顿,难以置信的看向巴掌大脸色苍白的小脸,一瞬间的呆愣之后,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腾腾的上升,似乎就要溢出嗓子眼,刚才那点不快迅速消失殆尽。
        “我怀孕了。”林琳琳像是无意识般,再次重复了一句。
        还没等陆展开想说什么,林琳琳又垂下眸道,“可我不想要他。”不仅仅是因为她跟陆展开的感情不稳定,而是首先她爸妈那一关她就过不了。
        “你发什么神经!大晚上跑过来就跟我说你不要他!”陆展开忍不住拔高声音。
        “那你呢,你大晚上跑到这里干什么?!”林琳琳抬头与他对视,“来找夏晓花,我都看见了,夏晓花躺在妇产科,养胎?所以你是来看她?还是老情人间叙叙旧?”
        “瞎说什么呢!”陆展开又气又笑,感情这女人大晚上是跟踪他跑到这里,所以才赌气要打孩子?所以忍不住冲了她一句,“幼稚!”
        “我幼稚?!”林琳琳气的发抖,开始口不择言,“你呢,你知不知道老子和儿子同时和一个女人纠缠不清是在**,**知不知道!”无视陆展开铁青的脸色,她将**二字咬得极重。
        面对突然间炸毛的女人,更是毫不留情的戳破这段关系,她说的对,严格说起来,他们父子两是在同时和一个女人纠缠不清,这样被赤·裸裸地揭开,陆展开不自觉捏紧拳头,脸色铁青的瞪着眼前的女人。
        “吵什么吵!知不知道这是医院,要吵架的出去吵!”大约是他们拉扯之间动静有些大,值班医生严肃的‘请’他们出去。
        陆展开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女医生,耐下性子,一言不发不顾林琳琳反抗,将她大力朝外扯去。

    (58)

        陆展开没想到看起来娇小玲珑的女人闹起来力气这样大,虽然从病区到停车位一路上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但林琳琳脾气上来,挣扎地厉害,饶是陆展开这个大男人都差点制不住他,但又顾忌着她的肚子,他干脆弯腰一把将她抱起,疾走几步上车。
        “陆展开我要和你分手分手!”她受够了他们父子两跟夏晓花那点关系了,近来受影响的不仅只有路陆一个,整天面对愁眉苦脸的路陆,加上还要顾忌陆展开,她快要崩溃了。
        陆展开将她塞到副驾驶位,绑上安全带,脸色阴沉地提声到,“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没门!”说完‘砰’地一声将车门关上,自己快速坐入驾驶位,起火离开医院。
        “你是天王老子啊,想管住我就管住我?我明天就把孩子打掉!”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都在抽痛,真让冰冷的机器将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扼杀掉,她...还真舍不得,此刻,赌气的成分更甚。
        陆展开被她的话气得简直快要头顶冒烟,这不安分的女人,跟他孩子都有了,还想闹掰?简直做梦!他陆展开不想分,她敢把他宝贝打掉!想到这里,他沉着声音一字一句道,“你敢打试试看,信不信明天我让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你!”
        她笑了一声,抓起手中的包向他掷去,“法西斯!想软禁我,你才没门!”
        陆展开瞪了她一眼,抬手将包扔到后面,车开得飞快,他现在就把这个小女人带到他哪里,别人不看,他二十四小时盯着总行了吧!上厕所也不放过,看她还敢打孩子!
        过了好一会,他缓了一口气,试图好好跟她说说,“琳宝听话,都孕妇了不能生这么大气,我知道我私自见夏晓花没跟你说是我不对,回去你怎么着都成,但别打孩子行吗,孩子是无辜的!”
        林琳琳好像也意识到她有点借题发挥的嫌疑,但她就忍不住吃醋,尤其还是陆展开已经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就是她的了,再跟夏晓花纠缠不清,她当然不愿意了,她要再忍气吞声当没看见那就是乌龟王八蛋!
        “好,陆展开,我问你,我要你现在就回答我。”林琳琳瞪大眼看着陆展开,努力掩饰女儿家那种羞涩感,直接问了他,“陆展开你爱不爱我,我要你说真话。”
        她用的是爱不爱,而不是喜欢不喜欢,因为和陆展开待的时间越久,她越不能自己爱他,要求越多,越自私的想要更多,是爱,而不是喜欢,她有感觉陆展开是喜欢她的,但是爱....
        前方就是红灯,陆展开将车子渐渐停下,直直看着前方的红灯,半响都没有说话。
        “爱不爱。”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听不见,双手不自觉捏着手下的真皮座椅,这是她缓解紧张常有的动作。
        前方的红灯已经开始倒数,五、四、三、二、一、,黄灯,他仍然没说话,亦没有看她。
        林琳琳的心渐沉,捏着座椅的手指也渐渐松开,低头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绿灯,陆展开启动车子直行穿过十字路口,其实他也在思考,因为他到现在还是不太能摸清自己的心,面对林琳琳时能自然说出那三个字,同居这么长时间,他已经习惯和她晚上疯狂**,早上抱着缠着她不愿意起床,故意在她刷牙的时候拿满是泡沫的下巴去蹭她,被她嫌弃推开,还要挤上去,非要弄得她满脸都是他才罢休,喜欢在她做早饭的时候从后面抱着她,在她熬粥的时候捣乱,虽然这些都很幼稚,但是...扪心自问,他很开心,是和夏晓花乃至他之前任何一个女友都不会做的,甚至想都不去想,他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爱,但一想到她要远离他的生活,还把他们的结晶给打掉,胸口就会莫名的扯痛,一股气想发还发不出来。
        略微沉吟,他看着撇头看窗外的她,“我....”
        嘀.....嘀.....尖锐的鸣笛声持续响起,左边强烈的光束打过来....

        在那一瞬间,陆展开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余唯一的念头是,不能让旁边的女人有事,他们的孩子更不能有事....
        他瞬间放开方向盘,扑向旁边的女人,将她死死罩在怀里,死死的,死死的...
        先是尖锐的鸣笛声,再是刺耳的刹车声,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整个变形的车厢内,林琳琳昏迷之前只觉脸上一直有湿湿黏黏的东西往下流,一直在流,死亡之神似乎在向她招手,但她更关心的是,他会在哪里....
        她被保护的很好,短暂的眩晕之后,再次醒来,入眼便是白花花的一片,短暂的茫然之后,她立马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流了下来,直到似乎要将她二十多年来没流的一并流干净。
        路陆进来的时候,她已经醒了,见到陆路,她连问陆展开的勇气都没了,因为她不敢想如果陆展开....
        她只闭着眼说了一声‘对不起’,不仅是陆展开,还有陆家所有的人....
        “别担心,陆展开已经出手术室了,现在转到ICU观察了,等度过危险期就行了。”路陆怕她担心,刚进门主动说了出来。
        她在心里暗自呼了一口气,手不自觉的放在自己的小肚上,那个小生命还在她体内,她能感受到,车祸的一瞬间,母性使然,她本能屈腰手捂住肚子,只想着小生命能没事,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会将她掩在身下....
        此刻,她除了前所未有的悔意之外,更有无尽的疲惫感,什么话都不想说,更不想,或者说是回避提他的名字,关于他的任何事,每想到一分,她就自责一分。
        陪着她的路陆也一直没有提他,她们就这么无声的坐着,直到路陆以为她睡着离开。
        躺在狭窄的床上,直到半夜,尽管她很疲惫,但是毫不困意,起身下床,穿上鞋子,她按着指示一路摸索到ICU门口,站在楼梯口,她偷偷看着坐在椅子上睡着的路陆孟瑞南二人,又盯着紧闭的门,看了许久,直到肚子有一丝痛意才转身回观察室。
        陆展开是第二天快傍晚的时候才醒的,耳边是嘀嘀作响的声音,他一睁眼,便看见许多人围在他的头顶,全身都在疼痛,似乎也动不了,他用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眼珠子,扫了一圈,试图能扫到他相见的声影,可惜没有...
        此时的林琳琳已经被教授父母强行带回了H市。
        路小凤在他清醒不久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及林琳琳。
        陆展开忍不住竖着耳朵听。
        “你跟琳琳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出车祸了呢,还有林琳琳那孩子被她爸妈领回家去了,她爸妈...”
        原来是回家去了呢,到底还是离开他,离开本城了...
        路小凤还想说什么,就被陆展开打断,他有些疲惫的说,“妈,我有些累,您先消停会,等我好了再说。”
        陆展开养病的这段时间,形形色·色的人倒是来了很多,只是那个狠心的女人来飞过来看他一眼都没有,他不指望她过来看她了,至少给他打个电话来慰问一下吧,这是最起码的礼节,礼节懂吗?!她干什么了?手机居然停机了!连个联系都不留,这是要干什么?是要跟他断绝关系吗?!这个狠心恶毒的女人!
        全身都疼,胸口更TM疼!
        陆展开承认,他很烦躁,越烦躁越用不正经的腔调来掩饰自己的烦躁,直到有天妹妹揶揄她,“哥,你说你平时莺莺燕燕的吧,现在你出车祸了,连个老相好来照顾你的人都没有,要是琳琳在多好...”
        还跟他提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任何女人都比她心地善良,心肠软!他没好气地说,“还是我亲妹妹,就别落井下石好吗?!”
        路陆又开始在有意无意地刺激他,“哥,你和琳琳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琳琳吗?你应该知道琳琳辞职回家了吧,人就要好好相亲结婚好好过日子了,她说以后坚决不把时间浪费在像你这种人身上,以后我干儿子他爸要又黑又丑又踏实,反正就是跟你不沾边。”她见陆展开脸色越来越难看,又继续添油加醋的说,“我看琳琳这次是真想开了,说不准她下次再来本城就会带着老公儿子过来,放心,哥,我们聚会的时候我把你也叫上,哥你看看他老公有没有你好看有没有你风流多金,有没有你....”
        “她要是敢让我儿子叫管别人叫爸,我一定掐死她!”聚积了多天的怨气,他终于爆发了,这个狠心的女人,看他好了出院不逮到她好好教训她!非把她压在床上狠狠的一遍又一遍虐待她,让她下不了床!
        “啥?!”..........“奶奶,您要抱重孙子了!!!!”
      
    (59)

        从他住院到完全康复出院,整整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别看他平时嘴巴不怂,但事实上他还能逞的也就只剩一张嘴巴外加一双还能转动的眼球了。
        木乃伊似的陆展开从醒来开始便与生命监测仪为伴,温文善良的护士轻声细语心理安慰以及健康教育,康复中心医生定下健康锻炼指标,总的来说,他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最初的一个月,陆展开整整瘦了近二十斤,原本他的身材堪称完美,一米八二的身高,体重一百四十斤,出车祸后,消瘦的不成样子,幸好后来的两个多月,拆了纱布的木乃伊很心平气和的接受他的现状,并且耐心的定期康复锻炼。
        家里所有人都惊讶于陆展开的不骄不躁,安心的在医院躺着,吃药打针吊水,每天做锻炼,一住还是三个月。
        其实陆展开也是存了小心思的,相比于他外表的淡定,其实内心急躁的不得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他还是美中楚翘,初拆开纱布时,自己已经被眼所能见到的皮肤吓了一跳,长期卧床维持一个姿势,血液循环教常人差,他的腿、胳膊上淤色皱皮,不堪入目,落井下石的妹妹要递一面镜子给他,他无力的摆摆手,撇开他完美身材不复存在,就他现在这副‘尊荣’,那个狠心女人见了恐怕也会被吓一跳!
        骚包爱美的陆展开下定决心,不修复到车祸前状态,他绝不去H市。
        只是令他烦心的又来了,万一那个狠心的女人把他的小小开给打掉,在找个男人嫁了,那他怎么办?
        她要是敢嫁别人,他不把她婚事给搅黄了就跟她姓林!
        林琳琳怀孕两个月看不出来,她还可以瞒住教授父母,可是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她肚子大了怎么办?难不成还能说是塞了个绣花枕头放进去的?
        最先发现异样的是林妈,因为某日忘记带教案的林妈匆匆赶回职工宿舍楼时,听见浴室里传来干呕的声音,联想到自己女儿和她同学哥哥之间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不会认为女儿只是受凉或者伤食。
        不过严肃内敛的林妈和快调整好了内心翻滚的情绪,什么都没说,拿起茶几上的教案,叮嘱女儿记得吃早饭,便关门离开。
        中午,一家三口吃完午饭,照例是林琳琳收拾碗筷,等她将所有碗筷清洗好,发现她爸妈仍坐在客厅沙发上,往常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午睡。
        “琳琳,过来坐下,爸妈有话给你说。”林爸初从林妈口中得知女儿怀孕的事,最初的反应便是羞愤不堪,妄他长久以来给女儿定下这么多严格的规矩,目的就是希望女儿能够洁身自好,现在女儿未婚先孕,等肚子大起来,他还有什么脸立于K大众教授之间。
        “不行,爸妈,我不会把孩子打掉的。”尽管林爸态度很坚定,持反对意见,但林琳琳从小就随爸爸,他脾气倔,她更倔。
        林爸一股气上来,非常严肃地说,“趁现在还早,孩子必须打掉,你程伯母那天有意无意跟你妈提到你,想撮合你跟程泽,我看程泽那孩子很不错,为人踏实又诚实,你们两个挺合适,比路陆的那个哥哥要强许多。”
        “你又没见过陆展开,又没跟他相处过,你怎么就知道他比程泽差?”林琳琳立刻维护陆展开,“再说了,我跟那程泽多少年都不怎么来往,我跟他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林爸哼了一声,“爸不希望你找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最起码也要像我跟你妈妈一样,做学问,做研究的,K大物理系在全国首屈一指,程泽年纪轻轻就在里面做研究,一板一眼,踏踏实实,我看就很好。”
        一直没说话的林妈适时开口,“琳琳,爸妈虽然从小管你严,那也是为你好,你现在还没结婚就有了孩子,撇开我跟你爸面子的问题,单单是孩子,你打算怎么办?你就确定你口中的陆展开能过来跟你结婚,和你一辈子在一起,要是你一个单亲妈妈养孩子,你让别人怎么说你?”
        林琳琳没了言语。
        不得不说,林妈的话说到了林琳琳的心口上,她确实不能确定陆展开会跟她结婚,因为陆展开根本就不爱她,至于一辈子那么远,她根本就更不敢想。
        如果生下孩子,父母的脸在整个K大都会丢尽。
        但是,她还是不想放弃这个小生命,虽然才养了他两个多月。
        “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也不是为了别人而活。”林琳琳态度很坚定,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至于你们的面子问题,这点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很快就会搬出去住,这样周围的熟人就不会看见。”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林爸气极,猛地拍桌子,“和着我们就是为了自己面子才让你打孩子的!”
        林琳琳也知道她说的话伤父母心,她低声道歉,“对不起,爸妈,你们怎么对待我,怎么为我想的,同理,换位思考,我也是怎么为他考虑的,怎么想保护他的....”
        一句话,让原本盛怒的林爸沉默了下来,林妈更是长叹了一口气,难得柔声劝林爸,“老林,算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等她做了母亲就能体会到我们的苦心了,至于脸面问题,也没有什么大损失,孩子想留,就随她去吧...”

        三个月后。
        陆展开的身体基本恢复到出车祸前的状态,虽然比之前要瘦一些,但已不影响整体美观,他出院后将本城所有事宜交接完毕,便兴致冲冲又带着忐忑的心赶往H市,按着路陆给的地址,K大教职工宿舍五栋201,不得不说,见未来老丈人丈母娘的心,紧张到不行。
        但是,当陆展开走进教职工宿舍区门口,便看见林琳琳正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肩并肩背对着他走进大院,那个男人就这么不自觉的紧贴她身边,身穿棕色连体衣裤的林琳琳娇小发福,她旁边的男人从背影看去高大挺拔,林琳琳一手扶着腰像散步一样,慢慢往前走,旁边的男人为了配合她的速度,显然是故意放慢脚步,还时不时拍拍她的肩,夕阳西下,为他们渐远去的背影覆上一层模糊的光晕,明明和和谐的一幕,可陆展开却觉得该死的刺眼!
        这个狠心的女人该不会真带着他儿子投奔到别的男人屋檐下了吧,这一种认知让他心里的火是蹭蹭蹭往上冒。
        带着一种立刻就掐死这个女人的心,陆展开咬牙切齿快走几步,追上他们,无声走到林琳琳这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伸长胳膊将她捞过来,一把带到自己怀里。
        林琳琳没注意到来人,短暂地‘啊’了一声之后,看清将她揽到怀里的人,惊讶到脱口而出,“你来干什么?!”
        还敢问他来干什么?!
        陆展开狠狠瞪着眼肥了一圈的红润脸蛋,离开本城,她倒是活得够滋润,胖了不止一圈,气色又好,嘴巴红润表面好似泛了一层水光,不知道吸一口能不能吸出水来....
        “琳琳,这位是...”事实上程泽早就注意到后面有个男人跟在他们后面走,但他只当是来教职工宿舍办事的外来人员,直到他长臂一伸,将林琳琳带过去,眼神霸道凶恶,他惊了一身汗,为自己的大意而懊恼,以为遭遇歹徒,直到林琳琳开口,原来是认识的人,他才莫名舒一口气,很快打量起对方。
        男人比他还要略微高一点,面容很是俊朗,皮肤很白,五官立体,远是他所不及,衣着得体,气质卓然,最重要是他看林琳琳的眼神...不是仅至于一般认识的人,想来是林琳琳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了...
        程泽在打量陆展开的同时,陆展开带有抢了自己心爱玩具的眼神,略带‘恶毒’的与之对视,同时也在暗暗打量他。
        身高与自己不相上下的男人,皮肤略黑,浓眉大眼,嘴唇厚实,整个人沉稳,嘴角挂着一丝和善的笑意,总之整体一般般。
        但陆展开无名就想到妹妹路陆跟他说的那段话,说林琳琳要找个皮肤比她黑,比她丑,踏实安稳的男人好好过日子,一瞬间,陆展开对他的敌意立刻又上升一个等级。
        彼此自我介绍后,他主动伸出手和他握了握,不知不觉中使了点劲。
        程泽的父亲程教授和林琳琳的父亲是K大一个教学组的同事,两人相识数十年,是老朋友了,他从小和林琳琳在教职工宿舍长大,只是高中就出了国,一直读到博士,年前才回的H市,彼时,林琳琳已经不在H市,去了其他地方工作。
        程泽性格如面貌,是个踏实不善言语的人,他从小就喜欢和林琳琳这种活泼孩子在一块玩,深深被她身上的活力吸引,被她带着也干了不少坏孩子才会做的事,长久下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活泼好动的女孩,这次回来,他妈有意撮合他跟林琳琳,他面上虽没有什么太多表情,但心里还是装着满满的喜悦。
        只是没过多久,他妈便哀声叹气的跟他说,他们的婚事做不成了,并且她妈还偷偷的告诉他,说老林家的女儿在外面和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胡搞,被搞大了肚子,实在是丢脸,她老程家可不能再淌浑水,要这种不检点的女孩。
        咋一听他妈这样编排林琳琳,他很反感,说出去的话也有些冲,他不相信林琳琳是她妈口中不检点的女孩。
        后来再见到她,彼时教职工宿舍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她的‘丑事’,在背后说的话他都听不下去,难以相信这是高学历知识分子会说出的话,只是她却没什么反应,仍然笑得很自我,很甜。
        小时候,他们在一块玩,彼时她就说过,我为自己活,从不为他人活,他人眼里的我还能比我本人更真?
        为她那句话,他也要为自己而活,不活在别人口中。
        所以他向她表示自己会照顾她们母子,请她给他一个照顾她的机会,尽管那遭到了父母的强烈反对。

    (60)

        到附近菜市买菜回来的林教授夫妇恰好看见自己女儿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里的一幕,想必就是女儿口中的陆展开了。
        好在几个月下来,他们已经渐渐能接受小外孙的存在,尽管同事有时会有意无意说笑他都要当外公了,自己女儿还没嫁人,都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明明是笑着说的,可林教授却觉得对方像是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来着是客,林教授尽量平静的招呼陆展开,“进去坐。”说完,又跟程泽说,“晚上我和你阿姨买了排骨,阿泽过来尝尝你阿姨手艺有没有退步。”
        程泽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要推辞的意思,“好。”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陆展开在心里苦笑,完了,初次见面,他老丈人对他态度和别人差了一大截啊。
        林琳琳则是到现在还没沉浸在‘陆展开怎么就来找她’的隐隐喜悦中,被陆展开虚搂着腰,跟在林教授夫妇后面上楼,程泽见状,有些黯然地跟了上去。
        正走着,林教授突然转头看了一眼相搂的二人。
        在妹妹那里听说过老丈人丈母的严厉,陆展开很知趣的放开揽在林琳琳身上的手,改为偷偷拉住林琳琳的一根小拇指。
        见林琳琳稍有反抗意思,便狠狠瞪她一眼,先把老丈人丈母这关过了,他们的账还没好好算!
        “会不会下棋,陪我下一盘。”林教授态度虽然淡淡的,但好在没有反对,进屋拿了棋盘出来,放在木制茶几上,示意陆展开在他对面坐下。
        陆展开笑着说好,目光却时不时落在林琳琳身上,林琳琳正和程泽挤在厨房里帮林妈忙,一个摘菜,一个淘米。
        事实上,林琳琳内心远没有表面那样淡定,生怕林教授为难陆展开,甚至想去客厅坐着,能听见他们在讲什么,但林妈却看了她一眼,说,“好好待着,和阿泽帮妈做饭。”
        陆展开输得很惨,和林教授下了三盘,输了三盘,林教授随着他的视线朝厨房望了望,手里收拾残局,淡淡地说,“想做我女婿,至少能下棋,不是只会下棋。”
        其实刚才下棋途中,路暂开总是在侧头看厨房里的林琳琳和程泽之间的互动,还有说有笑,心里涌上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他心情有些不好,下棋心不在焉,嘴角也不自觉抿起。
        但现在听老丈人这么一说,他一惊马上回过神,主动摆好棋盘,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一声‘爸’。
        新一句开始,陆展开集中心神,开始好好和老丈人下。
        好在这次陆展开没有败北,厮杀了几回,他赢的次数要比输的多两局。
        林教授面色虽然还是严肃,但再看陆展开时,眼中已经带着些许赞许。
        晚饭做的很丰盛,红烧鲫鱼,肉末茄子....素炒西芹,外加一盆清炖白萝卜排骨汤,整整摆满了整张圆桌。
        林琳琳坐在林教授夫妇中间,陆展开和程泽做一块,饭桌上,林教授时不时招呼程泽多吃菜,林妈则给他盛了一碗汤,还细心的将表面的油撇开,反倒是远道而来的陆展开倍受冷落,林琳琳递给他一个你真可怜的眼神,刚想给陆展开夹一块红烧肉,就被林教授说了一声,“自己好好吃饭。”
        说实话,陆展开初时也感到被冷落的不好受,但很快灵光一闪,便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看向林琳琳的眼神都带了点笑意。
        弄得林琳琳忍不住瞪大眼,这人难不成小小刺激就不正常了?
        饭后,程泽小坐了一会,见陆展开仍没有起身离开的迹象,眼神暗了暗,他先起身告辞。
        “琳琳,下楼送送阿泽。”林教授说。
        林琳琳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林教授夫妇,还有坐在林教授对面的陆展开,点点头,送程泽下楼。

        听见关门的声音,客厅里有一阵沉默,陆展开端坐在沙发上,背挺的很直,在老丈人丈母没开口说话之前,他原则保持沉默。
        林教授押了一口刚泡好的茶,索性将话说开了,“我本人不满意你,你和林琳琳不合适,你是个商人,商人最重利,林琳琳的性子不好,不适合做你家的儿媳,再说说你这个人,长相太过好,如果加上钱财方面不缺如,相信有很多女孩子会追你,而你接触的女孩子也会很多,就这点上来看,我不会放心将林琳琳交给你。”
        陆展开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自己原本的优势到了老丈人这里反倒变成了劣势,但想了想,依旧从容道,“现在我可以确定我对琳琳是认真的,这次来就是想拜访二老,希望叔叔阿姨能同意我和琳琳的婚事,我的家庭较民主,我母亲和琳琳相处起来很愉快,至于职业方面,不论是商人,学者还是其他,做一件事最重要一点都是付出,我的职业和对待琳琳不起冲突,还希望叔叔给我一个照顾琳琳的机会。”
        “行了。”林教授瞟了他一眼,“不要再说了,总之我是不赞成的。”
        倒不是陆展开不好,林教授活了大半辈子,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陆展开是林琳琳拿不住的人,事实上从陆展开的话语间,林教授更觉得他是个有为青年,但这个有为青年若是对自己女儿一心一意,那倒不失为一桩美事,若是往后迷惑他的东西太多,琳琳怕是要吃亏。
        在林教授眼里,程泽比陆展开更适合林琳琳,更难得的是这孩子愿意照顾琳琳的孩子,程泽性格温和踏实,谦和有礼,这样的性子配琳琳正好,再加上程泽以后必然会在K大,女儿也可以不用远离H市,他们彼此间好有个照顾。
        “事实上,我们更中意阿泽那孩子。”林妈相比于林教授,语气要缓和许多,毕竟她也是女人,更能了解女儿的心。
        此时陆展开起身朝二老微微鞠了一躬,也不气馁,“可阿姨帮程泽盛汤,却让我自己盛,已经在默认我是自己人了不是吗?”陆展开微微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管二老怎么说,我还是会继续来的,总有一天你们会接受我这个女婿的,老丈人,丈母。”见老丈人面色一黑,陆展开适可而止,“今天晚了,展开先告辞,明天展开还会来,一直来,等二老同意我跟琳琳为止。”说完朝他们点点头,离开。
        林教授气的眼前一黑,手指着陆展开离开的背影,瞪向林妈,他这算是什么?这叫耍赖吗?!
        陆展开刚打开门,弯腰趴在门口竖着耳朵偷听的林琳琳立马向前冲去,撞上一堵人墙。
        陆展开顺势一手盖在她嘴上,顺势抱住她,绑架式地将她拖下楼。
        “你胆子不小啊。”陆展开从后面箍住她,凑近她,笑容有些冷,一字字地说,“带着我儿子逃跑,还跟其他男人勾搭上,说,我该怎么惩罚你的不乖,嗯?”耳垂被咬了一口,陆展开最后一个嗯已经有咬牙切齿的味道了。
        什么叫逃跑,什么叫勾搭?
        她回头瞥了一眼陆展开,但还是认真解释,“我跟程泽从小就认识,他对我是有其他意思,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对他没有意思。”
        “真的?”陆展开将身体紧贴在她身上,见四下灯暗无人,他一只手覆上原本就丰满似乎又大了一点的柔软上,另一只手渐渐下滑,摸到她鼓鼓的肚子上,低头亲了亲她的发定,“那可以不跟他来往了。”
        林琳琳没理他那点小心思,自顾说道,“我不像某些人,说话都不能当真,和不清不楚的人来往,还从来不表态。”说着哼了一声,“哦,对了,你算我什么人啊,我爱跟谁来往就跟谁来往,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又站在什么立场管我?”
        陆展开被她噎得一口气堵在胸口,隔着衣服捏柔软的力都大了点,抬手挑起她的下巴,看着白白嫩嫩的林琳琳,声音沉沉,“我是你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味,萦绕在林琳琳的鼻尖,她不得不瞪大眼,对视他那双又黑又亮迷人的眼睛,摇了摇头,慢慢道,“我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她在等他说。
        陆展开低头啄了一口她一张一合的小嘴,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脸颊,咬咬她的下巴,还觉得不够,又在她耳垂上咬了咬,来掩饰自己通通通的心跳,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是你孩子他爸,要娶你,要爱你,你说我是你什么人,嗯?”
        林琳琳长这么大不是没被人表白过,但第一次是被自己爱的人表白,脸红得不行,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耳朵都快要烧起来,头也埋在陆展开怀里,忍不住笑了出来。
        郁闷的是陆展开以为她的笑是在揶揄他!
        林琳琳埋在他怀里笑了一会,想了想,抬起头,锤了他胸膛一下,“怎么这么晚才跟我说这句话?!”
        有些不自在的陆展开听她这么一说,立刻为自己辩白,“我不是正要跟你说了吗,结果就被车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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