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61）
陆展开追老婆的路程还很漫长,首先他老丈人就是个很难搞定的顽固学者,没有老丈人的同意，他倒是想当回土匪把老婆抢回本城,只是以后别人过年过节都有老丈人这门亲戚走,他就免谈了,不给闭门羹吃，也会给白眼看。
最近K大教职工宿舍林教授家总有位客人天天报道,不少教授家属当着林教授夫妇面不好说,可背地里都在议论着呢,就连程家教授家的那位也忍不住在儿子程泽面前八卦。
“哎，儿子，我听楼上你李阿姨说天天去老林家蹲点的那个年轻人可就是搞大琳琳肚子的人，还别说,老林挺有福气的，我瞧见那小伙子，不错，长相身量配琳琳绰绰有余了。”程妈给林教授盛了一碗饭，又给儿子递了一碗，坐下来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老林家那闺女你是没指望了，儿子你早点死心，给妈再找个更好的姑娘回来...”
“我吃饱了。”程泽扒拉两口饭就起身回房，将门锁上，隔绝外面的絮叨声。
程泽躺在床上，手枕在头下，出神地望着天花板，那天林琳琳送他下楼时说的话还在耳边。
“程泽，说实话，我对你能当哥哥，能当朋友，但就没有恋人的感觉。”
“里面那个人是我肚子孩子的爸爸，虽然他以前挺没心，挺伤我的，可见他来，我还是很高兴，因为他过来接我和我儿子了。”
“你也不小了，别总想着做实验，你会遇见更好的。”
他哪还会再遇见更好的，因为在他心里，最好的位置已经住了一个人...
.......
陆展开天天去林教授家蹲点，林教授对他还是那副样子，不咸不淡，陆展开也不气馁，该送东西的送东西，今天一副象棋，明天一幅字画，后天一套紫砂茶壶，一口一个爸叫得亲切又乖巧，气得林教吹胡子瞪眼却又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古板的教授遇见耍无赖的商人都会变得没辙。
倒是林妈不忍心太为难这个年轻人，毕竟这些天他怎么对待自己女儿的，她都看着了眼里，所以尽管陆展开不讨老丈人喜欢，但丈母娘喜欢他就可以了。
真正让林教授对他改变看法，是快开春的时候林教授在家突发心脏病，林妈吓得脸色惨白，彼时林琳琳已经行动不变，陆展开立刻拨120急救中心，跟着一路去医院，跑前跑后，签字交钱一手操办，并且联系了H市的熟人在心内科弄到一间单人病房，林教授从急救室里出来时直接就被推到了心内科。
林教授生病的这段期间，林妈有时候还有课要上，年纪又大了，不能熬夜，林琳琳要留下来看着林教授，被陆展开轻斥，“你挺着肚子不方便，爸就由我来看着，你和妈回去。”
“可是...”林琳琳有点犹豫，林教授和他关系剑拔弩张的，万一他再把林教授给气的再犯怎么办。
“听话，先陪妈回去，明天和妈再来，不许为了省钱坐公交，给我打车，费用我报销，挤到我儿子了我揍你。”两人站在走廊里，陆展开见丈母娘还没出来，惩罚性拍了拍她的屁股，末了又捏了一把，“又胖了...”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你。”林琳琳白了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决定明天早上什么饭都不给他带。
....
林教授出院那天天气很好，春日的朝阳洒在身上很温暖，林教授抬头眯眼看看万里无云的天空，说，“什么时候有时间，两家人坐一起把婚事商量一下吧。”
扶在他身边的陆展开愣了几秒钟，回过神来咧着嘴巴，立马狗腿地应了一声，“哎！我妈什么时候都有时间，您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说完，他顿时觉得今天的天气更好了！
当然如果没有来自旁边大肚婆鄙视眼神的话。
就在陆展开欢欣雀跃准备把大肚婆带回去商量个时间去民政局的时候，大肚婆和他发生了不小的矛盾。
原因是随着林琳琳的肚子越来越大，陆展开晚上和她挤在小床上睡觉时，总是把大手放在她肚子上来回流连，摸着摸着，每天必问的一个问题来了，“哎，我儿子今天又长大了一点，还有五十天就出来了是吧，我没记错吧？”
“对，你没记错！”林琳琳没好气地将肚子上的手打开，她最近很烦躁，因为陆展开总是在她面前我儿子我儿子，三句话离不开我儿子，她不是在吃儿子的醋，不知道是怀孕多疑还是怎么，她总觉得陆展开来找的根本就是他儿子，她算什么，她是排在儿子后面的。
再说，以前陆展开在床上总是想把她怎么着的，现在她倒是躺到他旁边了，他也没把她怎么着，小说里发展到这个场景时，哪个男人不是把手放在女人大了一个罩杯的胸上，只有这个傻缺，从来没往上摸一点点，每天就在她肚子上来回转！
想到这，林琳琳更一股闷气憋在胸口，随手拽过头下的枕头，隔在他和陆展开之间，她自己翻个身面朝墙，撅着屁股对着他。
饶是陆展开再后知后觉，也意识到大肚子在和她生气，“怎么了，大肚子？”陆展开把枕头拽出来，嫌碍事扔到地上，只身贴上去，伸长胳膊搂住她的腰部，大手自然而然又放在了她肚子上，见她不理睬他，又贴在她耳边叫了一声，“大肚子？”自从林琳琳肚子越来越大，他自作主张给她起了个外号，还乐此不疲的叫上了。
只是他不知道哪个女人会乐意被叫大肚子，甚者大肚婆？
“没事！”林琳琳瓮声瓮气，又一巴掌将他手打开，警告他，“不许叫我大肚子。”
可偏陆展开还不知死活的来劲了，“大肚子，大肚子，大肚子...”
本来就不爽的林琳琳，这下更气了，笨拙的翻过身子，用力朝陆展开一踹，他不防，本就贴在床沿睡的陆展开就这么被踹下了床，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呆傻地看向床上气呼呼的人。
“大肚子，大肚子，谁搞大的？！”
闻言，陆展开手撑地跃起，朝她脸上猛亲两口，愉悦道，“我搞大的，所以我负责。”
可惜，话一听到林琳琳耳朵里就变了味儿，那意思就是说，要是没搞大，他就不用来负责了？
所以第二天陆展开搞定老丈人丈母娘时，兴致极高的跟林琳琳说，“大肚子，收拾收拾东西，你老公带你回本城先登记结婚，婚礼等你生了儿子之后补办。”
陆展开想的是她现在这么大肚子，又快生了，穿上婚纱一不美二场面乱不安全。
可林琳琳就不这么认为了，她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看着看着又觉得手指太肥没兴致，凉凉地说，“那你就先回去，就等你儿子生了登记，就等你儿子会走路了在办婚礼，正好能当花童。”
“......”
四月份的某天，路小凤突然打电话给远在H市的陆展开，刚说话就先带了哭腔，吓得陆展开脸色一变，“妈，您先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展开，快点回来，医生说你妹妹宫外孕，正在做手术....”还没说完，路小凤又大哭了起来，“我的老娘啊，你老娘我命怎么这么坎坷，我....”
陆展开吧嗒一声将电话给挂了，严肃地说，“琳琳，陆陆出事了，还在医院，我得赶回去，你要不要去？”
林琳琳先是惊得‘啊’了一声，随后立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连声说道，“去去去，怎么不去啊我！”说完就朝屋里走，被陆展开拉住，“去还不走！”
“我先收拾东西啊！”
“还收拾什么，本城多的是。”说着就扶着她腰往外走。
半路上，林琳琳‘呀’了一声，吓得陆展开以为她要生了，“大肚子怎么了，怎么了？”
“我忘了跟我爸妈说一下！”说着又掏出手机给她爸妈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挂上电话她朝窗外倒去的景色看了一会，突然扭头，手指着陆展开说，“陆小开，说，你是不是想把我趁机给扣在本城！”
被戳中心事的陆展开方向盘一打滑，车子略歪了歪，随后他咳嗽了一声，很严肃地说，“下次不要一惊一乍的，我在开车，很危险知不知道！”
上次车祸的事林琳琳还心有余悸，陆展开这么一说，她倒是不再吭声，乖乖坐好。
林琳琳猜的没错，等陆陆出院住到半山腰上之后，她说要回H市，陆展开每次都装听不见，直接无视她，或者说，“今天想吃什么，水煮鱼？”说完，自己卷起袖子，装模作样的走进厨房，徒留她一人气得牙痒痒。
还没过五分钟，装模作样的人又从厨房里伸出个脑袋，为难的说，“大肚子，你过来指导下啊，我不会做...不然，我们出去吃？”
.........
小小开是五一劳动节那天诞生的，天气极好，不冷不热，除了生小小开的大肚婆流了一身汗，其他人都神清气爽，乐得嘴巴都合不拢。
路小凤看着摇篮里的小小开，怎么看怎么好，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极了陆展开出生时模样，啧啧称赞，“劳动节，这日子好，咱大孙子以后肯定是个勤快娃！”
后来事实证明，小小开从能走路之后就是个勤快娃，虽然是越帮越忙的勤快娃！
（62）
开心了老陆家一家,可苦了这位大肚婆，喔不，现在叫黄脸婆了。
刚生完孩子不久的林琳琳，面色苍白，满身无力的躺在病床上，头发有些油腻地散开在枕头上,脸还有些浮肿。
见陆展开提着保温桶推门而入，她立刻笑了,不知道是因为生完孩子的原因，陆展开觉得她现在的笑越发温柔,他走过去放下保温桶,弯腰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轻声问,“大肚子，今天感觉怎么样？”
忽略他不雅称呼，她苦着脸摇摇头，“下次换你来试试。”她是自然生产，又是初产，小小开又特别能折腾，蜷在妈妈肚子里一直不愿出来，痛了她一天一夜才给生出来的，现在想想那种疼痛，她都发憷，可医生建议她破腹产时，她有固执地不愿，因为她的医生朋友曾经告诉她自然生产对宝宝更好，为了小小开，她就勉为其难忍受一下吧！
陆展开来之前，妹妹特别提醒他，要照顾初产妇的情绪，做个深情的丈夫，到医院什么都别做，先拉着老婆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深情对视一分钟，然后用缓慢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说，“老婆，你...受苦了....都是我害的...”
闻言，林琳琳先僵硬地笑出声以示很好笑，然后将手从他的大手中拽出来，微微伸长，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是开口问了一下，“陆小开，你确定你刚才进来时脑袋没被门夹住？”
“......”可怜他陆展开结结巴巴说出来，还被人说脑子给门夹了！
好在小小开像是懂他老子的尴尬，及时扯着洪亮的嗓子哭了起来，二人都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慌乱地彼此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说了一句话，“怎么办？！”
.......
春去春来，花谢花开，转眼已是四个年头。
这四年里发生了很大变化，比如带孩子一窍不通的林琳琳能得心应手对付小孩子，陆展开正式接手陆氏，路小凤和杨德光去民政局登记成了一对半路夫妻，路陆两个月前在医院破腹诞下九斤多种的男孩，孟瑞南成功为人父，还有陆云金，一年前体检被查出肝硬化晚期，时不时要去住一次院。
九月一号这天，才七点，小小开还在睡眼朦胧中，就被妈妈拍着屁股给打醒，“陆续小朋友，别忘了你今天要上学。”林琳琳拍了几下，见他醒了便去床头给他今天穿的衣服。
他当然没忘，前段时间才被妈妈带去幼儿园和老师见了一面，听妈妈说那叫‘面试’，至于‘面试’是什么，他也不懂，反正妈妈让他乖一点，知道什么答什么就行了。
陆续闭着眼在床上来回翻滚了几下，将被子踢开，又靠在床头扣了扣眼屎，怔愣了一会，然后才想起来问妈妈，“妈妈，我爸爸昨晚回来了吗？他答应今天送我去学校的。”
林琳琳把前两天给他买的机器猫长袖衫套在头上，又一手拿脚一手伸进牛仔裤脚里，给他穿上，“先去刷牙洗脸，你爸昨天回来的晚，还在睡觉，等你吃完早饭再去叫他起来。”
陆续一听高兴得简直找不着北了，他爬下床穿上拖鞋，固执地说，“我要先找我爸爸，我和我爸爸一起刷。”说完蹬蹬蹬地跑到主卧，踢掉拖鞋，扑到陆展开胸膛上，伸出小肉手扯他的脸，“爸爸爸爸，你快点起床，你还要和妈妈一起送我去学校。”
前几天出差，陆展开昨晚凌晨一点多才到的家，又缠着老婆来了一场运动，等再心满意足搂着老婆睡去的时都已经快四点，睡了不到三个小时，陆展开被脸上的拉扯还有耳边的叽喳声吵的不耐烦，翻了个身，大手把烦人的小东西按倒在床上，喃喃，“今天你妈送你去，我太困了。”
陆续的满心雀跃顿时被爸爸泼了一盆冷水，他瘪着嘴瞪了爸爸一会，试图这样能召唤他的悔意，可惜爸爸一直闭着眼，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他，他深深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爸爸就是个大骗子！
他气呼呼地在爸爸身上踹了一脚，不解气，又踹了一脚，见爸爸还是没反应，只是干脆又翻个身背对他了，没法，他失望地爬下床，向客厅走去，走了几步才忘了要穿拖鞋，又拐回去把拖鞋抱在怀里蹬蹬蹬地走出卧室。
林琳琳把煎好的鸡端上餐桌，见他兴奋而去，失望而回，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弯腰给他安慰，“小小开先刷牙吃饭，等你吃完饭爸爸就能睡醒了。”
“真的？”他有些不相信妈妈的话。
“当然，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林琳琳笑着抱他去外面的卫生间。
陆续还是不相信，因为妈妈这个星期已经骗过他一二三四五六，六次了。
吃饭时，林琳琳将陆续抱放在椅子上，指着桌上的鸡蛋还有牛奶说，“把这些吃完，我去喊你爸爸起床，如果你没吃完的话，我就不让你爸爸送你去上学。”
“知道！”陆续重重的点点头，拿起钢叉将鸡蛋叉起来，但还没吃到嘴里又掉到盘子里，他反手抹抹油嘴，想了想一手扶着盘子，低头贴在盘子边缘用牙齿咬住鸡蛋往外拽。
等他把牛奶喝完时，陆展开也神清气爽地出来了，后面跟着满脸通红的林琳琳。
陆续见到爸爸眼睛晶亮晶亮的，立马手撑桌面滑下椅子，迈着小短腿跑到爸爸身边，扯扯爸爸的长裤，“爸爸，你是要送我上学吗？”
陆展开转头看看身后的老婆，笑得别有深意满足，“当然，你要谢谢你妈，不然你爸肯定还在睡觉。”
陆续小朋友这才想起是他妈进去叫的，顿时捏着衣角地走到妈妈跟前，仰着头谄媚地笑，“我妈妈最疼我了。”
林琳琳适时地弯下腰，由着他的胳膊圈上自己的脖子，一把将他抱起，看见他嘴角脸蛋上的油渍，指指他的嘴巴，“陆续，吃完饭给我洗个脸。”
陆续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像发现什么似的摸摸妈妈的脸蛋，惊讶道，“爸爸你快看看，妈妈你发烧了，脸好红，又好烫！爸爸你快送妈妈去医院。”
闻言，林琳琳的脸更红更烫了，狠狠瞪了一眼笑得花枝乱颤的某人！
丢下某人自己吃饭，林琳琳抱着儿子进卫生间重新洗手洗脸，陆展开自得其乐在客厅吃得正香，就见陆续憋红小脸，别扭的跑到他跟前，拽着他裤腿使劲往后藏。
“儿子，怎么了？不听话你妈又揍你了吧？”
见妈妈出来，陆续又后退了两步，试图攻陷他爸爸，“爸爸，你每天都擦香香吗？”
“我....”
陆展开刚想说他确实没有，就被林琳琳警告性瞥了一眼，及时地闭上了嘴，林琳琳说，“你爸爸每天都擦。”
“真的吗？”陆续抱着爸爸的腿，仰头瞪着纯净的小脸看着他爸爸。
一把将陆续拉到怀里固定好，林琳琳手指勾上香，在陆续左脸右脸额头下巴鼻尖上分别点上香，陆续立刻紧紧闭上眼睛活跟受多大罪似的。
无视他的反抗，林琳琳把乳膏边涂开边说，“你爸也擦香香，就是擦了香香才会长得好看的，小小开涂了以后也能和你爸一样，迷倒一**小姑娘。”
谁知陆续听了之后，一板一眼的纠正妈妈，“外公说了，以后不要让我像爸爸那样和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说完，又转头认真地问爸爸，“爸爸，什么叫不三不四的女人呀？”
陆展开清了清被呛到的嗓子，重重咳嗽一声，“大人说的话小孩子不需要明白。”
“可是爸爸你又说过不懂的就要问。”陆续小朋友扣扣鼻子，不怕死的又追问了一句。
“陆续。”
意识到爸爸快要生气，陆续小朋友立马闭上嘴巴，同时又有些埋怨，怎么大人说话总是前后不一致！
不过他的这点不快，很快就被爸爸妈妈一起送他上学给冲散。
只是还没几天，陆续就发现上学并不是他想想的那样好玩，老师让你老老实实做好就要做好，还要手背在后面挺直身体，中午让你睡午觉就必须睡，睡不着也让你躺在小床上不许打扰其他人，为此，陆续很苦恼，他平时在家就算妈妈严一点，偶尔会揍他，但基本上他也是被放养的，随便玩，随便睡不睡午觉，妈妈曾经也给他定过规矩，但爸爸说了，“小孩子就该多玩玩，跟大人一样累有什么意思。”
陆续他现在就觉得上学一点意思都没有，学的都是一些弱智的东西，画画他外公早就教过，背书背诗他外公也教过，像数字，他不用看也能很快算出加减乘除，而不是停留在认识数字上，在他看来，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值得他花时间学。
所以在连续上一个星期的幼儿园之后，陆续开始懒床，蒙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就是不愿意起来，最后眯眼瞄见他妈妈要揍他了，他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洗脸刷牙吃早饭。
“爸爸早上有个会要开，今天你妈妈送你去幼儿园。”陆展开把面包抹上黄油，递到儿子手里，又把刚温好的牛奶倒给他。
“为什么。”他好想让爸爸送，因为爸爸会开很威风的车送他去，妈妈就会带他挤公交。
“因为你妈妈我暂时不上班了，就在家陪你一段时间。”林琳琳拍拍他头示意他快吃饭，事实上，她是被老板炒鱿鱼了，原因是她泼了老板一身的咖啡，在深点原因是她老板是个不正经的沙文猪。
“为什么不去上班。”陆续小朋友整天都有很多个为什么。
“因为你妈妈上班太累，爸爸不想让她太辛苦，就在家休息休息。”陆展开继续为他解惑。
谁知陆续小朋友一听，放下手中的面包，仰着小脸祈求到，“爸爸，爸爸，我上学也太累了，你能不能心疼我一下，让我在家休息休息？”
“........”
“........”
回归正文卷
（63）
我跟孟瑞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过上了‘同居’的生活,对，是同居，因为他还是我前夫，尽管他是厚着脸皮天天上山，尽管他明里暗里急欲和我再去民政局复婚，当然,我更觉得他这是欲求不满给急的。
“孟瑞南先生，我只不过是说我要看电影,您就把我抱到二楼,还放到床上，这是意欲何为？”我冷笑着推开某人在我后背上乱动的大手。
孟瑞南将眼镜随手摘掉扔到床头柜上,埋头在我颈脖间使劲蹭，“老婆，你不能这么狠心。”
我推开他，保持一点距离后严肃地纠正他，“是前妻，别乱叫！”
“差不多...”孟瑞南又往我身边凑了凑，“陆陆，看在我们以前那种情分上，让我今晚留在这里睡好不好...”
“不好...”
“我保证就搂着你睡觉，什么都不做，我保证。”孟瑞南说着说着还像模像样的对天竖三指。
“不好意思，男人床上不可信的三句话其中就有这句。”我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谎言。
“我不管了！”孟瑞南咕哝一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毫不客气地半强迫地将我压在了床上。
我忍不住气愤地说，“孟瑞南，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都不做，唔....孟....孟瑞南，你个王八蛋...唔.....”
这段时间我和孟瑞南的关系非常‘纯洁’，仅止于拉拉手，拥抱拥抱阶段，每次孟瑞南再想有进一步动作都会被我不客气地打断，并且很正经的跟他说我们现在的关系还处于好与不好边缘阶段，好在孟瑞南一直都很认真的维持我们的关系，并且在直线向前发展。
可今天的孟瑞南似乎把那一套早丢到一边，尤其饥渴外加疯狂，吻上我嘴唇的同时，手便已急不可耐地在撕扯我的衣服，他亲吻的越来越激烈，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被他压在身下手上的力气一点也使不上来，只能睁大眼睛狠狠瞪着他。
孟瑞南像是没看见般依旧我行我素，大掌一手我住我的手腕固定在头顶，余下一只手将我的羊毛衫向上推，推过头顶，一把扯下。
“孟瑞南...”我忍着全身的欢愉，颤抖着声音唤他，“王八蛋，你让开....”
“不让。”他霸道的将我的裤扣解开，手直接探进去，伸手到腿间拨开底裤，腿间难以忽视的粘腻，他捻起指尖的粘丝放在我眼前闷笑，“陆陆，你也很想我对不对？”
我很想说“去死！”，但其实老娘也是个有需求的人，老娘也干涸了很长时间，老娘也需要滋润！
孟瑞南一直是个调·情好手，我就这么被他半哄半骗褪掉了全身衣裳，坦诚相对，他紧紧地将我拥抱在怀里，低头吮着胸前的两点红梅，还时不时恶作剧般用牙齿轻轻啃咬。
接着还未等我准备好接纳他之前，孟瑞南已跻身挤进我的双腿间，悍然挺入！
“唔...”吃疼中，我张嘴咬住了他的肩膀，我痛也要让他痛！
孟瑞南深吸一口气，他先是缓缓抽动，感受到底下分泌的粘腻越来越多，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身·下浅浅地抽出再重重抵进，带着我沉浮在欲·海之中，他则像个王者般主导着我身体的感官，我忍不住伸手扣住他的肩膀，闭上眼享受那濒临死亡的快·感。
在高·潮来临的那一刻，他掐着臀瓣死死顶进，在我绷紧的身子突然放松下来之后，他迅速抽动，低吼一声将热流全数灌进我的体内。
室内，喘息声渐浓....
我再次醒来时已是清晨，朦胧的壁灯灯光下，我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被子下的身体不着一物，我转头看看旁边空空的床铺，心里略过一丝烦躁，还真是吃完了就跑啊！
抱着被子挪到卫生间，随便冲了个澡，再下楼去，令我意外的是，孟瑞南还没走，正围着花布围裙在做早饭，见我下来了，神色温和，“饿了吧？”
饿死了。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今天的天气极好，阳光从落地玻璃墙投进来，落在孟瑞南的头上肩上腰上腿上，为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芒，真令人着迷。
吃完早饭，孟瑞南说他今天不上班，要带我下山去逛逛，给我一个惊喜，我想了想，点点头。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是带我逛到民政局.....
我斜眼看着孟瑞南不知道从哪扒拉出来的两本绿色小本子，他好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偷拿别人东西是件可耻的行为，摇摇手中的绿本子，说，“觉都睡了，我负责还是你负责，反正都得负责，先把婚结了再说。”
“.........”
我跟孟瑞南领新证那天，正好是五一劳动节，也是我大侄子诞生的日子，可谓是双喜临门，乐得路小凤合不拢嘴。
我们领完证就直接去了医院，病房里围地都是人，陆展开，路小凤，姑父父母，连陆云金老奶奶都在。
路小凤急不可耐地把小小开抱到我跟前，又是指指鼻子指指眼的，“跟你哥小时候可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时候，陆云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路小凤身后，也说，“是和展开小时候一模一样，尤其是嘴巴眉眼。”说完，他看看路小凤，似乎很小心翼翼地说，“小凤，能给我抱抱孙子吗？”
没想到路小凤非但没有和他闹，也没有无视他，而是将孩子交到了他手上，“是你孙子，你想抱就抱，不用经过我同意。”
陆云金小心地接过孩子，激动的眼眶都有些发红，我看看这样拘束的陆云金，心里暗暗感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陆云金抱了一会，又将孙子还给路小凤，路小凤见我眼巴巴的看他，说，“陆陆也抱抱他。”
我低头仔细看看跟个小老头样的小人，除了红就是邹巴巴，丝毫没有任何美感，路小凤将他放到我手上时，轻的几乎没有任何东西，我有些害怕一不小心把他抱坏了，吓得递给站在我旁边逗他的孟瑞南。
孟瑞南显然也是各中生手，尽管有喜爱的心，但无照顾的力，还没抱两下他就不给面子地哇哇哭了起来，小小开他爸立刻像模像样的接过去哄了起来，没好气道，“儿子，咱不跟姑父姑妈这样没孩子的人计较啊！”
屋里有一瞬间的寂静....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随便找个借口抱着小小开进离间找他妈妈去了。
孟瑞南捏着我的手紧了紧，我朝他笑笑，撇开他的手，推门进里间看林琳琳。
陆展开一见我又跟着他进去，脸色一变，放下孩子又找借口跑了出去，林琳琳正虚弱地躺在床上，笑着招手让我过去坐下。
“生孩子痛不痛？”我拿起柜子上酒精棉签给她擦擦脸。
林琳琳动了动，嘶了一声，大约是牵动底下伤口，本来是想笑的，结果变成了要笑不笑，“下次你试试就知道痛不痛了。”
提到生孩子，我便有些失落，不过也没掩饰，苦恼地说，“我也想生，医生说我还有不到百分之五十的受孕几率，而且还容易再宫外孕...”
林琳琳抓住我的手打断我，“想不想生？”
我点点头，“当然想了，我还是个挺封建的人，我和孟瑞南之间没个孩子，以后老了难道就我俩大眼瞪小眼啊...”
“想就生啊，医生说你有不到百分之五十的几率，那也是针对大众来说的，你是不相信你自己，还是不相信你家猛男的能力？再说了，有我在前面给你丫做指导，还有什么好怕的！生一个，小小开能有个弟弟妹妹作伴！”
虽然林琳琳的话宽慰的成分居多，但也还是勾起了我想生孩子的欲·望，这种欲·望在面对孟瑞南时更强烈了。
晚上孟瑞南开车并没有回山上，而是回了我们以前的那个家，这次进去，里面显然是被收拾过一遍，所有东西整整齐齐地摆放，就连我们以前的婚纱照都被重新挂在了墙上，孟瑞南推我换鞋，“怎么了，不认识我们的家了？总住在山上憋屈死我了，陆陆，这才是我们的家，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从现在起我们都重新开始。”
我接过孟瑞南递来的拖鞋，弯腰换上，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萦绕在周身，我情不自禁从后面拥住孟瑞南的腰，随着他的脚步，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在这温馨的时刻，我突然就想到了孤家寡人陆云金，下午见到他，他似乎比以前瘦了不少，而且面色也隐隐泛黄，憔悴之色不掩，当初如果他没背着路小凤在外面和夏晓花搞在一起，那现在我们一家都还是很幸福的家庭，也许后来就没有那么多事发生了，可惜又哪有如果这件事呢？
我问孟瑞南，“能跟我说说你跟陆云金有什么过节吗？”
孟瑞南脚步一顿，撇过头看我，“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我以为你至少会说，跟我说说你跟顾苏之间有什么过节呢。”
我捏了捏他的腰没说话。
（64）
孟瑞南一手揽着我的腰靠坐在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橙香味，一室安馨,就在我耐心等待孟瑞南说他跟陆云金之间的事，他伸出另一只手固定住我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问道，“你是不是有些嫉妒顾苏？”
我撇开眼闪开孟瑞南灼灼眼神,但还是闷闷地说了句,“有些吧。”顿了顿，我几不可闻呼出一口气,“毕竟从学生时期我就觉得你们两个各方面都很配，而且那个时候顾苏也很大方承认你们在恋爱,我自然会既嫉妒又羡慕她”
“我必须纠正你,顾苏说跟我恋爱就是跟我恋爱了？”孟瑞南有些郁闷,“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孟瑞南顿了顿后继续说，“陆陆，你听好了，有些话我只说一遍，孟瑞南以前现在还有将来，心里只有叫路陆的，没有什么顾苏，更无顾苏无关。”
事实上，孟瑞南是个不擅长说这么直白话，而且还是甜言蜜语告白式的男人，在婚姻中，他更是如此，我猜的比他说的还要多，可比这还要矫情点的是，我似乎也有点承不住他突然甜言蜜语式的告白，这就像是你心心念念渴望的珍贵礼物被摆在橱窗里，只能远观，但触不可及，突然有天它被拿出来放在你手心里，肯定会无措，无措于该怎么摆放它怎么对待它。
无措归无措，我虽然还没能给出什么言语上的反应，但心跳却是扑扑加速，脸估计红的都能煮熟鸡蛋。
“我承认高中时我跟顾苏来往是频繁。”见我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孟瑞南随即接着说道，“那也是因为我当时找不到借口去接近某人，某人和顾方淮吃的那么欢乐，顾方淮大摇大摆地带你吃饭看电影玩，我看得心里直冒火，担心你是跟他在谈恋爱，但表面上还要装得很不啻，一个顾方淮还没走掉，又来个燕哥，大钟你似乎一直都不让人省心。”顿了顿后，他继续，“论到招蜂引蝶，你比我更甚，只不过，不同的是，每一个我都在你知道之前就处理掉，真要比吃醋，我比你吃的一倍还要多。”
孟瑞南的声音低醇和缓，如同上好的佳酿，又好比钢琴键，一字一句敲打在我的耳畔，砸在心里。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你背后做这些，只不过加深了我对你，对顾苏的嫉妒，如果你当时坦白一些，就不会在发生后来的事了”就不会有老赖头的猥琐
孟瑞南揽着我腰的手更紧了点，“所以，陆陆，是我没有处理好，是我招惹出来的债，才会让顾苏有机会伤害你，以后都不会了”顿了顿，他又说道，“但是我必须跟你说，高中时，我想过跟你说清楚，但你爸似乎更快一步，早看出来我对你的那点心思，他让我去公司找他，希望我离他女儿远点，至少在没有能力没有事业没有金钱之前，不要招惹他女儿，那个时候，他直言不讳更看中顾方淮，因为顾方淮将来是要继承顾氏的人，继承顾氏整个城西都是他顾家的势力范围，他说陆陆将来至少会继承陆氏一半的资产，陆氏和顾氏联合起来对双方都有利，他对我说，顾方淮那小子整天粘着我女儿，他喜欢我女儿，你也喜欢，但你有一点已经败给他了，他背后有顾氏在支撑，而你是赤手空拳什么也没有，我跟老孟半辈子的交情，亲上加亲是件好事，但前提是你能拿出来点成就给我看看，否则就不要跟我女儿来往太密切。”
一种混杂的情绪在心里炸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紧紧靠在孟瑞南怀里，抓住比我明显大了一号的手，与之慢慢交缠，指缝与指缝相贴，密密的，缱绻的。
孟瑞南突然轻笑了一声，“事实证明后来我还是娶了你不是吗？唔，虽然手段有点拿不上台面，但至少你爸也无可奈何了，最多就在背后对我冷眼相待点，不过，跟你比起来，这些都很值。”
孟瑞南身上有股薄荷的味，清冽味将我包围，鼻子有些酸酸痒痒的，我拍打了一下他的大腿面，“孟瑞南，虽然你不说情话，但说起来比情场老手还要动听几分，有没有找人练习很多遍？”
他很认真地对我说，“对着你默练了很多遍。”
“”
“陆陆。”孟瑞南的头渐低，唇几乎贴到我的脸上，认真问，“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你说的对，我们是夫妻，我不该事事都瞒着你，让你猜忌，我需要反省，需要对你坦诚相待。”
偏头在他嘴角亲吻了一下，我稍稍推开他的头，“我再问你件事，郊区工厂失火的事是不是陆云金做的？”
孟瑞南顿了下，然后几不可闻点点头，可能是我的脸色有些难看，孟瑞南伸手抚上我的脸，轻声说，“陆陆，我不想让你知道你爸做的那些事，毕竟那个人是你爸，不是你想断亲情就能断的，说了只会让你更难堪，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我想我可以理解顾苏为什么会讽刺她更适合孟瑞南，而我还有那道貌岸然的老子只会给孟瑞南增加负担。
“孟瑞南，你该告诉我的，你该告诉我的！”我退离他的怀抱，有些激动，“我们是夫妻，你何必这么隐瞒我？你以为你是为我好但事实上我们都被伤害了，你工作上的事情也从来不跟我说，其他的事都瞒着我孟瑞南，你真是个混蛋！”
“郊区工厂是我跟燕哥合伙投资之一，你爸会动手脚也是因为夏晓花的事。”顿了顿，孟瑞南又将我拖进他怀里，说，“陆陆，我必须再跟你承认一件事红楼也有我的股份”见我难以置信瞪他，孟瑞南有些不自然，“生意上的事永远没有你想的那样光明正大，你以为一个刚从MIT毕业的年轻人能有多快时间有所成？我承认，我跟燕哥一直都有联系，只是我没有让他跟你说，因为我想在你心里留下好一点的形象，而不是使用不入流手段打击竞争对手还有当时你进病房跟夏晓花谈谈，你爸的电话也是我打过让他过来的夏晓花现在还在红楼坐台你知道燕哥是个很会装不知道的人，你应该能猜到燕哥怎么整她”
红楼说的好听点是娱乐场所，男人女人找乐子的地方，但里面的男人女人有多混杂，越是混杂的地方海洛因催情剂甚至性混杂交易，常人难以接受的东西他们乐此不疲，大钟说进去玩的男人最喜欢的一种玩法叫‘深水鱼雷’，深水鱼雷是什么，他打死也不愿意说，后来还是林琳琳跟我解释的，很多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起玩**P，所有男人只用一个套子，谁最后把套子捅破谁就是胜者
我呐呐地开口，“那顾苏坐牢的事也是你燕哥做的？”
孟瑞南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我只是顺水推舟，她真是没和老赖头做交易也不用去坐牢，我只能说是她玩火自焚。”
“那她会被判多少年？”
“她是共犯，被判五年。”
五年，一个女人的青春里能有几个五年？五年的牢，顾苏就算没疯怕是也会被逼疯，不知为何，我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顾苏不会就是束手就擒的人。
许是我的神色有些凝重，孟瑞南对着我的嘴唇咬了一口，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小心翼翼地开口，“老婆，你看展开都有小孩了，我们也不能太落后我们再生个小孩好不好？”说着又一口一口咬了下来，是咬住不是吻，似乎借此来掩饰某种不安。
推开他的脑袋，头离他远些，我有些苦恼地叹气，“我不是不想生，而是我怕，我怕再”人说外事问谷歌，内事问百度，房事问天涯，事实上早在山上那段时间我就已经把能利用到的所有关键词都组合搜索了一遍，孟瑞南的生育能力无可置疑，有很大问题的是我的‘土壤’受创，送娃娃的管道直接被斩断。
小小开出生时，我偷偷看了姑母，姑父姑母年纪也都不小了，看见路小凤都已经抱孙子，羡慕欣喜之情言语表，姑母也偷偷朝我肚子上瞄了几眼，被我发现，尴尬地收回了目光，姑母的为难我能理解，老一辈人了，谁也不想要个不能下蛋的母鸡媳妇，可最关键的是，这个不能下蛋的母鸡她也很想能下出个蛋啊！
孟瑞南轻蹙眉，似乎也很苦恼，建议道，“不然我们做试管婴儿？不行，还是我们一天多做几次我看多做几次好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做吧”说着伸手就要过来解我上衣扣子
我有些郁闷地打断他，“孟瑞南，你这么想要小孩，我再生不出来，干脆你找别人生算了！”
孟瑞南轻咳一声，解扣子的手未停，边向下边柔声哄道，“老婆，我想要也是想要你生的，我们多努力点，造个比小小开更可爱的肉球出来，会跟着你后面叫妈妈，会叫我爸爸”孟瑞南以嘴代手，一点点向下咬，气息不稳地继续说，“老婆，我们做吧，做几次好呢，四次五次还是六次？”
（65）
难下蛋的母鸡,直到小小开三岁都可以上幼稚园了，母鸡的肚子还没有动静。
事实上,我跟孟瑞南复婚两年多，在一次家庭聚会时,姑母小心翼翼地问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她指的不舒服是什么,我苦恼地摇摇头表示还没有，姑母连忙劝我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能有这样的婆婆是我的幸运，内心感动她的体谅之余,我小声问她能不能有什么偏方草药喝了之后能快点怀孕,姑母一听我肯配合受孕,拍胸脯保证这事包在她身上，确切地说是包在姑父身上。
我差点都忘了家里还有个中医教授
但姑父擅长呼吸系统疾病，妇科不是他的专长，他带着我和姑母一起去拜访了一位退休老教授，耳朵不好使的老教授摇头晃脑给我把了许久的脉，问了我些基本情况，最后给我定了一个病证，叫什么肝脾不调，肾虚精亏证，我知道我不该质疑大师级别的人物，但肾虚精亏不该是男人才有的吗？当然，最后我被大师狠狠瞪了一眼，并且送给我四字箴言：不知所谓，之后又送了我一大包草药回家自煎。
孟瑞南下班回来闻到刺鼻的中药味便捏着鼻子挤到厨房问我在干什么，我端出两碗水熬成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中药，专治不孕。”其实我也很嫌弃，闻着都这样难闻了，喝起来还不得吐啊
孟瑞南明显不相信，“喝这些有用没有的干什么，还是要你老公我多努力才行。”
我斜睨他一眼，“哎哎，说话前先掂量掂量，姑父可是这些有用没有的各种代表！”
孟瑞南摸摸鼻子，笑了笑不再反驳。
我深吸了一口气，捏着鼻子闭着眼往嘴里灌。
只有一个感觉又臭又苦。
事实证明，老中医的方子还是很有效的，喝了快一年的中药，我的月经推迟了近一个星期没来，虽然并没有像林琳琳说的那样晨起呕吐，但想到上次的惨痛教训，快下班的时候我向杨叔请了假，去医院挂了妇产科的号，本来我也想过跟孟瑞南先说，但因为还不确定，等确定了再给他一个惊喜。
医生指着一张我看不懂的数据单对我说，“是怀孕了，但是孕酮数值有点低，考虑到你之前宫外孕病史，这次要格外注意，等下我给你个时间，你按照时间过来定期做检查。”
尽管我激动地想立刻给孟瑞南打电话分享这个好消息，但还是抑制住激动，认真听从医生嘱咐
晚上回去的时候，孟瑞南还没回来，从冰箱里扒出所有能用的食材我决定亲自下厨犒劳小家伙他爸，准备郑重地告诉他这件事。
哪知守着一桌子菜等到快十点，孟瑞南才一身烟酒味地回来了，我还没想跟他说句话，电话就响了，孟瑞南边解西装扣边坐在沙发上接电话，对满桌子菜丝毫没有表示何种惊讶。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发生很多事，比如老赖头背叛坐牢二十年，顾苏五年牢狱两年缓释，顾方淮接手顾家之后，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把烂摊子经营的有声有色，似乎早他已准备很久一样，再比如路小凤和杨叔终于携手做了一对半路夫妻，有了杨叔的协助，路家厨房被打理地越来越有条不紊。
而孟瑞南也辞去原有工作，和燕哥合作投资建筑行业，刚起步一年，竞争压力大可以想象，像这样满身烟酒味回来的情况已经不止一次，但往日他再晚回来都会把衣服换洗了，再卷起袖子和我一起做饭，像个正常夫妻一样有说有笑，但今晚我做了一桌子菜，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即便努力站在他的角度上，充分为他的压力情绪考虑，但还是不能理解他因为什么这样。
见孟瑞南没有要吃的意思，我把碗筷全都收拾了再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孟瑞南正在沙发上抽烟，想到医生的交代，赶紧把他手里的烟抽出按灭，“不许抽烟，满房间的烟味很呛人。”
“那我出去抽。”孟瑞南看了我一眼，起身就往玄关走。
典型的耍闷气！
深吸一口气，以手摸着肚子淡淡地说道，“小小路，以后你可不能像你爸这样，看看什么臭脾气，高兴了就来哄哄你妈，不高兴了就给人摆脸色看，自打晚上回来都不正眼看你妈一眼，更别谈你了。”
孟瑞南猛地定住脚步，转身，眼中满是惊讶，迈着长腿，几步返回到我跟前，俯身，伸手小心翼翼地贴在我的小腹上，颤着声音说，“怀孕了？”
“嗯。”我点点头，“才发现，今天去看了医生，五周了。”
感觉到孟瑞南此刻摸在我肚子上的手都在打颤，嘴角的笑容渐渐加深，整个眉眼都因为喜悦而舒展开来，“小小路就住在里面？”说着他小心翼翼弯腰将我抱进了卧室，打横放在床上，自己爬在床边，盯着我还是平坦的小腹自言自语，“感觉真像做梦一样，又是一个神奇的小生命。”说完便俯身要过来亲吻。
及时以手挡住他，“先说说你今晚耍什么脾气。”
孟瑞南抬手拨开，将我双手固定在他怀里，胡乱在脸上亲吻了几下，含糊不清道，“听大钟说你最近总能收到花？”
燕哥他们是专业情报局吧？消息还真是灵通
“顾方淮送的？”
“他还想干什么，嗯？”
“我老婆都怀孕了他还想打什么念头？”孟瑞南越说声音越低，不解气，又不轻不重咬了我一口，满是醋味，“老婆，你说说对待追求老婆的男人，老公应该怎么做，嗯？”
“所以你一晚上都在跟我无声抗议了？”我好笑地拍拍他脸颊，“既然消息这么灵通，那你也该知道每次我都转手送给杨叔了。”
孟瑞南挤到我旁边躺下来，边抚着肚子边咕哝，“顾方淮那小子生意上处处跟我作对就算了，现在还敢来惦记我老婆，是该给他点教训。”
“。。。”
怀这一胎，全家人知道之后都将我看成了重点保护对象，林琳琳每天一个电话自告奋勇给我做经验指导，路小凤有事没事总和姑母一起捣鼓各种汤汤水水送过来，里面总会遵循姑父建议放上不同药材，弄得孟瑞南一回来就捏鼻子先进书房，丢下一句，“你看着解决，先说好今天我不帮你喝了，这味道实在受不了”
总店的同事知道之后纷纷道喜，三十岁之前能把小小路生下来，确实是件可喜的事，只是平时在总店里走路时都有人主动让道，让我很不习惯，过了最初的欣喜，至少现在怀孕对我来说也就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了。
隔年秋天，小小路剥腹产准时来报道，整整八斤重，生产的过程倒是不如林琳琳形容的那样辛苦，大概是被打麻药的原因，没有多少痛觉，再次醒来之时，孟瑞南就坐在我的床边。
见我醒了，孟瑞南伸手抚了抚我有些粘腻的头发，另一只手拉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眉眼间满是温柔，“老婆，你辛苦了。”
最初几天，因为没有奶水，小小路喝了几天奶粉，有奶水之后，小家伙自从尝到妈妈奶水的味道，再也不愿意吃奶粉，无奈医生说我的乳腺发育不太好，奶水一直比较少，小小路又是那种特别能吃的小肉球，吃不饱就会哼哼唧唧表示自己的抗议。
喂完奶后，小小路才安静地闭上眼睛，乖乖躺在我身侧，小手紧紧攥着，懒洋洋地睡觉了。
孟瑞南端鱼汤进来，见小家伙终于肯乖乖睡觉，不禁脱口而出，“小混球这么小就知道闹腾，长大了还得了。”
孟瑞南刚说完，小家伙像是感受到来自爸爸的责怪，又哼哼唧唧要醒不醒，我赶紧轻拍了他几下，“也不知道像谁，我妈说我小时候很乖，不哭不闹的，给吃就吃，吃完了就睡，哪像他现在这样啊。”
隔了一会，孟瑞南清了清嗓子，说，“可能随我，我小时候比较爱闹”
“长得像你就好，性子要是再随你”我看了看孟瑞南，摇头叹气，“以后那个姑娘能受得了哦”
孟瑞南无奈一笑，随即像是真的陷入这个问题的思考中，半响，认真道，“要是脾气真随我了，也是个麻烦，一个对你耍脾气，两个再一起对你耍脾气不过我会先好好教育他，教他怎么对待感情怎么处理感情。”
我撇了撇嘴，“你确定小家伙不会被越教育越像你？又闷脾气又臭，不高兴就摆脸色。”
眼见我如数家珍把他短处全要揭出来，孟瑞南越来越不自然，最后连连告饶，“好好好，以后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为你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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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茶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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