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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肝/妖曌冲天/我爱北京天安门》作者:喜了(正文完+5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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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美滋滋儿丶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12:29:53 |只看该作者
    下53

    毛浅缘终究不想过他人手把老虎的骨灰捧给天安,双手在那外套上又死蹭了几下,然后,小心捧起红布包裹着的圆盅走到天安跟前又跪下来,递到她腿上搁着,天安边哭边摸着那红缎子。

    “想你可能也是个大富大贵人家生出来的,包着你那小褥子,连尿布都是大红牡丹金线压阵,啧,怎么就不要了呢。”老虎以前感叹,“我死后,光用你这考究的尿布兜着都是福分……”

    说是尿布,老虎说把她抱回来后,原始包着她的一套行头都给珍惜地收起来了,从没用过。

    天安摸着那红缎子,以前从没有过这样凄悲自己的身世,可,现如今,里面竟真兜着如命一样的人儿,那大悲大戚……天安抱着,低下头,将脸庞贴在那红布上,哭得剜人心呐。

    毛浅缘也不敢太靠近她,怕冲她。“盖庙镇妖”这事儿对她姐俩儿而言,已非迷信的范畴,这是一种誓言,得谨遵。

    她哭,浅缘跪在那里,双手摊在双腿上,窝着身子,凄哀地望着她。好像,她知道她肯定会这样悲伤,也让她发泄,而浅缘唯一要做的,就是在一旁守着她。

    天安泪眼望向她,“为什么瞒着我,”

    “你怀孕了,这事儿毕竟晦气。”

    天安又有些来气,“是老虎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然你重要。老虎对你重要,你对我重要。”

    天安直起身狠狠推她,“白养你了!”

    她也任她推,摔倒了又坐起身子,“不白养。他死了,你还得好好过日子。”

    天安望着她,眼泪掉得厉害,不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今天总也是阵破了,明儿一早子时也动不了工了,这里风大,你抱着他上屋里哭会儿吧,要动了胎气可不好。”

    庆元汤填是不可想象,这毛浅缘原来真是这么个嘎巴子,只道她跟他们说话嘎得厉害,没想,跟毛天安也是这样,什么叫“上屋里哭会儿吧”,不该劝她不哭么?想来,又有些哭笑不得。

    哪晓得,这姐俩儿确实奇葩,毛天安还真点点头,抱起圆盅就要起身,庆元汤填赶忙弯腰去扶她,她身子一让不叫他们扶,不叫他们扶不说还嘎里嘎气地说,“你们帮她去收拾收拾那地方,地上有死王八血,要用水龙头冲。”

    庆元汤填更不可想象了,敢情这会儿拿他们当长工使这样自然了?

    可,不干成么。再说,他们也想逮住毛浅缘解决他们那摊子事儿呢。

    毛天安十分自觉,她又走到一个避风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听见那头毛浅缘冷冷的声音,“你们觉得,这种时候谈这事儿,合适么?”望见庆元摸摸鼻子,灰头土脸的模样,好像就这种模式被毛浅缘训惯了的模样。也是,有时候庆元回过神都会想,他妈的老子就是图你那个金脑子赚钱,怎么回回被你训得像孙子?可,心里对这金脑袋又不得不服。

    那头,庆元汤填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帮着毛浅缘拖来水龙头。毛天安抱着老虎的骨灰盅坐在石头上真继续哭,薄苦他们走了下来。

    “好了,晓得你伤心,可有身子了也禁不住你这么哭了,这里面装着的见了更过不得不是,”笑笑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膝头,

    毛毛抽噎地看向他们,“把晋阳喊来。”

    “已经在路上了。”薄苦说。其余三人都站着离她有些距离。

    以后对她,……就要有些距离了。

    关心可以由心,那时不时揪扯一下的心肠也可以由心,但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理。

    她有晋阳的孩子了,

    晋阳对她更是……

    也许,遂了晋阳的心意,一路扶持她登顶高峰,……也不负这初始为她勾起的兽性,不负这刻骨铭心的“邪念丛生”。

    妖孽,

    怪只怪,

    相遇晚了,碰撞狠了,

    隔着情与义,

    原来,我们终究不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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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美滋滋儿丶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12:55:30 |只看该作者
    下54

    晋阳推开门,毛天安背对着他坐在靠椅上,圆盅放在面前的桌上也没打开,依旧用红布包着。

    晋阳走过去,毛毛仰起头看他,人是没哭了,可眼睛都肿了。晋阳拍拍她的肩头,又走了出去。

    再进来时,端着一盆温凉水,毛巾。

    挽起袖子,毛巾在水里浸揉了会儿,折成小方块揽过她的头轻轻敷在眼睛上。

    毛毛靠在他怀里,

    “那是我的尿布。”

    “嗯。”

    “上次在北京,我一看见包着的是小褥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他的骨灰,他说过要用尿布包。”

    “嗯。”

    “他把骨灰放在我的天谴盒里,我猜是杨伯放的。肯定一先他就跟杨伯交代好了。杨伯照顾了我们四五年,我带着浅缘一回国,他也回老家了。他是香港人。”杨伯是他们的老管家。“我想过问杨伯,可老虎最后一面都不叫我见,说,叫我活好玩好……”天安又开始有点哭音,晋阳低下头,拇指轻轻摩挲她的眼睑,“他说会有人通知我他把自己安放在哪里,之前叫我不要问,就是活好玩好,要不,我要死要活了,到下面了,下辈子,下下辈子,他永远不见我……”毛毛哭得……怎么说得出口这句“永远不见”……怎么承受得起……

    晋阳点点头,拇指只不住抹她的眼泪,“不哭了,不哭了……”晋阳的声音几乎无声,只从唇形上看好像反复说着这三个字。

    毛毛双手捉着他的手腕哭了会儿,又自己接过毛巾擦了擦眼泪,眼红通儿的,倾身双手捧过那包红盅。

    晋阳看着她轻轻解开红布,上下一个结,左右一个结,红布滑落……露出一个金色的圆盅,圆盅的盖儿上镶着一顶正在飘扬的红领巾……

    “这是我的糖果盒。”说完,毛毛死死咬住了唇,她怕自己大哭出声儿,惊扰了老虎……

    是的,很旧很旧的一个糖果盒,红领巾拎盖儿还是老虎亲手做的,毛毛儿时拿它装过许多东西,一直把它放在床头。生气的时候摔过它,伤心的时候抱着它哭过。上面刻过字:老虎,老虎,我要吃糖……

    抠开盖儿,天安那眼泪啊,……可她又似乎十分镇定,指尖颤抖地伸手进去抓起一把,拿出,摊开手……

    那灰白一把……天安突然感觉单手抱着自己的晋阳似乎晃荡了下,天安仰起满是泪的脸看过去……晋阳眼睛通红,一手依旧环着她,另一手似乎就像人站不住一样,紧紧扶在了桌边缘,人,牢牢望着那一把,那一把……整整七年啊!怎得再见面,就是一把灰白了呢……

    晋阳定定望着天安的手心,他的模样,倒叫天安猛然一醒!

    手里这一掊灰,难道不是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儿!

    “向晋阳,

    毛天安一世安好,你不能娶她。

    毛天安遭遇凶险,你必须娶她。

    务必让她寿终正寝。

    你我此世相识一遭,

    临别赠言,恶毒了些,

    如若得罪,来世再还。”

    到头来,

    小的不感恩,还要拖累个更小的来羁绊他……小的是他的责任,更小的是他的责任,肚子里还有个更更小的,也是他的责任……

    但,就算这样,他尽心尽力,他无怨无悔。

    眼前一摊手心的灰,

    是他的兄弟,

    是他的挚友,

    也是他的亲人呐,

    怎会不伤心,

    怎会,不殇情,

    只当晋阳是神,他无所不能,他覆手翻云,

    可,

    首先,他也是一个人呐,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呐,

    心,疼起来,一点不比常人坚强……

    天安悟到这点,真是……她伸出手过去紧紧环抱住他的腰,仰起头,下巴磕在他的腹部上,望着他,

    晋阳,不哭……

    晋阳没有流泪,

    但是天安知道,他在哭,哭得很伤心,

    晋阳,不哭。天安也没有出声,可那唇形的张合,那紧紧的环抱,那抓住他腰间衣裳的手都在说着这句话……

    是的,也许这就是老虎期待的“送终”吧,

    最爱的人为你哭,

    最敬重的人也在为你哭,

    一上一下,一大一小,

    老虎有了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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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150
    183
    天才美滋滋儿丶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14:20:39 |只看该作者
    下55

    浅缘进去时,看见晋阳包起那块红布,依旧上下一个结,左右一个结。天安两手摊在双膝上呆呆望着。

    看见浅缘进来,晋阳就走出来了。她姐俩儿单独处,不干涉,不打搅。

    走在这别院里,很似他们儿时住过的四合院,中间一颗海棠树。

    晋阳立在门廊停了会儿,看着那颗海棠。

    老虎问过自己这样一句话:挣多少算够?

    直至刚才看见他一把骨灰,好像,老虎还在问自己,挣多少才够……

    晋阳慢慢在门廊边坐了下来,双手撑在双膝上,

    我欲望不强烈,没有欲望挣到“没有数的钱”,没有欲望位极人臣。就像有史以来最能成事的曾国藩所说:“天下事,有所利有所贪者成其半,有所激有所逼者成其半。”我眼里无光,心里无火。我深杯酒满,饮食无虞。我是个不成事的东西。

    但是,我有想珍惜的东西,我觊觎了毛天安,我让这份觊觎……伤害了老虎……

    可是,老虎没有怪我,最后的最后,他把他最心爱的,交给了我。

    他把自己的骨灰藏在天安身边,

    他对天安说,你要死要活,就永远不见,

    他在恭王府我的家门口埋下了一只巫蛊娃娃,留下那样一段话……

    天安,原来,老虎是知道的。知道我对你做过那件事。

    他当时不把自己的骨灰藏起来,不说那样的狠心话,天安,你还有活下去的勇气么,

    他知道他死后我不会放弃你,他要确定我的心意,是到底“挣多少算够”还是真心实意,所以,他用“毛天安遭遇凶险,你必须娶她。务必让她寿终正寝”来击醒我,让我更看清自己的心意,为了你,我也能豁出一条命去……

    天安,老虎对你何其用心,

    老虎,你对我这份最终的成全……

    挣多少算够,

    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挣到天安寿终正寝,挣到你心愿圆满。够了,足够了。

    薄苦他们来到后院,见到的,就是晋阳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那颗海棠。

    “晋阳,还好吧。”

    晋阳扭过头来,淡淡笑着摇摇头,“没事了。”

    “晋阳,毛浅缘在我这里我们瞒了你这么长时间是因为……”崇重急于要说,晋阳抬起手,轻轻摆了摆,“我知道,我不怪你们。她能看中云雾山埋了安缘,眼光也不错,这里静,视野也好。”

    沉默了会儿,眼神中传递着信任,没有芥蒂。也许,这就是兄弟。

    “房艾……”晋阳扭头看向薄苦,薄苦微蹙着眉头,“他的调令昨天下达了,可据说,他要带过来一个人。”

    “谁,”笑笑也不禁蹙起眉头,

    薄苦却看向严吣,“韩青梓。”

    一个笑高崇重都没听过的名号,不过严吣却似笑非笑起来,“他呀。”

    接着,严吣看向晋阳,眼神变得郑重,坦坦而出,不愧他“智库”的名号,

    “韩青梓是国防大极有天分的一位军史研究专家,此人记忆力超强,特别精通解放战争史,部分史料倒背如流。这人课也上得极出色,只要他开课,场场爆满。”

    “开课?还能不天天上课的,他不坐班?”笑笑问,

    严吣淡笑点点头,

    “他确实可以不坐班,这人弱听,而且后来国防大也不敢叫他出来上课了,幕后编教材做学问比较多。”

    知道“不敢”这词儿肯定挑起了他们的兴味儿,严吣也没再卖关子,

    “韩青梓男生女相,长得比女人还漂亮。他左眼下有一梅花泪痣,看久了,真的挺媚人。”

    原来如此,男人们心照不宣浅浅笑了笑。

    这房艾执意要带着这么一人来任职,无论他出于何意,此事儿就凭韩青梓这长相,事儿,就变得有点香艳起来。

    “知道他的底儿就不要紧。庆元跟房艾的恩怨……他们的恩怨,何必再搭上毛浅缘。叫庆元别找毛浅缘了,毛浅缘手上就算有房艾的短儿,留着就留着,别再往外掏了。总也是房艾调出来了,庆元他兄弟想进总参二部也不是难事儿。房艾这边……他要带这么个人过来,就让他带,称他的意,算了了他对庆元的怨吧。”

    薄苦点点头,知道晋阳的意思,

    糟心事从此就别再沾上毛浅缘了,帮庆元了了心愿也算叫毛浅缘脱了身。

    另,本房艾从总参调入广州军区政治部也是应了穆小和的要求,现在,又加条件,一调一双,……晋阳也答应了,算是为庆元浅缘这事儿息事宁人了。

    咳,晋阳入手,这事儿当然得以解决。不过,风云突变,这风起云涌的权力场就真能至此消停么?

    人心难料,世事无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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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150
    184
    天才美滋滋儿丶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14:25:43 |只看该作者
    下56

    安缘是个歪才,正经学问狗屁不通,歪学邪术下下精通。现如今,被一尊观音庙压在了云雾山之上,也算得道完满,就看有朝一日是否祥云成仙,继续祸害上头人咯。

    升天了的人得道,继续在红尘中鬼混的人依旧要修炼。譬如毛天安。譬如毛浅缘。

    那日,晋阳从屋里出来,留姐俩儿单独交心。

    毛浅缘站在她跟前,静得像朵美莲。

    毛天安伸手掀了下她的衣摆,倒像有气无力,主要是刚才哭狠了,“脱了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毛浅缘低头脱裤子,喽着衣裳光着屁股,“长了个瘤子,崇重给切了。”

    天安凑过脸去仔细看她那儿,还扒开看看,“嗯,手艺不错。”又抬起头,“他没说能不能做个彻底的?要么变男要么变女。”

    浅缘点头,“说了,都能做。”

    “你的想法……”

    “不做。这样蛮好。”

    天安直起身子,看着她那儿,一抹沧桑流出眼睛,“浅缘,我以前老想,要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现在一想,是不是错了……”

    浅缘裤子也没提,跪了下来,抱住她的膝头,脸挨在上面,“天安,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天安微笑,摸着她的头,“怎么可能,除了生养,你哪一样不是我一手看护大的。我是想,或许你也有自己的想法,我这么一意孤行,是不是把你拘着了,”

    浅缘摇头,“天安,你知道我不是个会受得了拘屈的人,我确实也有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就是,就这么不男不女地陪在你身边,让你挂念,叫你放不下。天安,就像前段儿这种生活状态,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其实,我又是你最特别的一个存在,你养我,我靠你,……真的,这是我最圆满的生活了。天安,我之所以跟庆元他们参合进这事儿,主要是想着老虎的事儿还没结,我知道你不会想要任何人插手事关老虎的任何事,比如‘盖庙镇妖’,比如选址,咱们回国又没两年,没钱也没那能力,我得攒点儿,等找到老虎的骨灰了,这终,得咱们自己送。现在,这事儿也了了,尘埃落定,往后,咱们且过逍遥日子吧。我在文工团很好,住的地方也好,真的很自在……”

    浅缘听到天安的抽泣声,浅缘抬起头,果然看见天安又开始哭,伸手去抹她的眼睛,“是不是怀孕了就特爱哭?”

    天安点头,自己也抬手抹泪,“反正情绪就是很不稳妥,一上一下的,像个神经病,我有时候也忒烦这点。”

    其实,天安这泪流的,何其不是感慨。浅缘比她想得远,比她想得周到,也,想得大气啊……

    姐俩儿间不存在矫情,有些话,有些意思,一说开,那就是个准儿,从此再不赘言这些了。

    “我这小外甥出生了,还是用以前的想法取名么,”浅缘摸着她的肚子,这时候,又回复成初始小姑娘的模样。所以说,亦男亦女,亦冷纯亦沧桑的毛浅缘其实还更致命些,真不用操心她的精神世界会孤寂。

    天安点点头,也轻轻摸上自己的肚子,此时,一层迷人的神色抹上她的脸庞,再妖孽的人,做了小妈妈,母性的光辉也掩盖不去,

    “嗯,男孩叫向小安,女孩叫向小缘。咱家取名字脱不开这干系了。”

    是呀,脱不开安缘这歪才的干系了。

    只不过,四个月后,大名鼎鼎的向小安降临人世之时,那番撼天动地的惊世阵势!……当然,也只是为向小安妖孽人生增添了一个理所当然的传奇开头罢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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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木有头衔QwQ

    冒险者排名:150
    185
    天才美滋滋儿丶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14:52:06 |只看该作者
    下57

    铁木真他爸发现草原上一条车辙边上有滩尿迹,那尿挺有力度把土冲出个小坑,于是对弟弟说,这要是女人尿的话,她生的孩子绝对是大人物。他爸顺着车辙方向抬头一看,就看见了铁木真他妈。一泡尿尿出一个王朝。

    所以说,但凡power人**要出生前一定有预兆,免得庸俗大地承不住他的伟大降生。

    这天黄昏,天际红得像血,奇异的是仔细瞧那边缘,金色刺眼,贵气到妖异!

    毛天安是五点四十开始发作被送进产房。为何时间记得这样清楚?因为那时候分别特意抬起手腕看过表。

    向晋阳跟着进了产房,毛浅缘站在产房外间,分别出来独自立在最外面的走廊,透过窗户看着天边那火热的红,妖异的金。

    离161一站远有座小庙,塘栖寺。每至六点二十五左右它都会敲钟。

    夕阳余晖从远处屋顶嘀嗒着下来,钻进砖缝。暮鼓声声,在云端跳跃,仿佛天兵天将。

    分别的影子被斜阳拉得长长而恍惚,残阳又铺在楼道里,一切都烧起来了……

    六点半,

    当时针与分针重合之际,分别忽得心中一紧!接着,一叹,终于生了……

    就算隔着千山万水,你为她感同身受,有感应那就是有感应……分别再次抬起手腕看表,201*年7月28日下午六点半。

    分别正要松口气转身向产房走去,却,突地听见楼下好像有人惊呼,“他妈的楼上丢什么东西!……”

    接着不止一人,好多人都叫起来,“什么东西!……”

    可,就那么片刻呀!人们突然疯狂地叫起来,“金子!金币金币!”

    “金沙!金沙!!”

    窗户都被叮铃咣啷砸得乱响!

    往外那一看啊,顷刻间,那是叫人怎么敢相信!像下雨一样,好多小金币还有那种细颗粒的金沙往下洒!

    听见直升机螺旋桨盘旋的声音……分别忙撑住窗棱往上瞧,果然,一架CLH超轻型双座直升机在顶上盘旋,金币金沙就是从那里倾倒而下!

    金沙扑面,分别身子往里一让躲了一下,等再微倾身子往上瞧,那架直升机已经飞走。整整持续二十秒,真正一场人间金雨!!

    这事儿当然极不同寻常,分别轻蹙眉刚要继续去产房,那边电梯“铛”一声响,杳渺从里面急匆匆走了出来,眼神都是兴奋,“这他妈哪儿来的凯子爷!真金子!!”手上摊着金币向别别走过来,杳渺头上、肩头还有一层金粉。

    别别谑笑,“活够了烧钱。”

    “这是不是为天安……”

    别别谑笑更甚,这如果是为天安就更该死,烧给谁看!

    却,正说着,电梯那头再次“铛”一声儿,

    门打开,

    走出来四个扁担,挑着两个用黑布罩着的东西,看上去十分重!

    “干嘛,”杳渺问,

    四个扁担轻轻放下东西,一人用汉川话问,“毛天安在这儿吗!”

    别别当即颜色一沉,跟杳渺互看了一眼,杳渺回答,“在这里,有事儿?”

    “这是有人叫咱们抬下来送给她的,啥东西,这么沉……”

    “抬下来?”

    “可不,把咱们叫上顶层,有个飞机……”

    杳渺立即电梯也不坐就往楼上跑!

    别别掏出手机,走到窗户边,“……六点二十五左右,161顶层,一架CLH……”

    挂断电话,别别走向那四个扁担,“师傅,辛苦了,你们坐坐,给你们结账。”

    “不用了,账结了。”说着,四个扁担下了楼,却没走出161多久就被几个武警撇了带回去详问事情经过了。

    这头,走廊里就分别和那俩大个儿东西。

    别别看了看,先解开了左边一个黑色布袋,掀开一看!

    瞬间,金光万丈!

    一个米缸大小的金缸,里面满满一钵金沙!!

    金缸两头凸起把手,左龙右凤,龙凤呈祥。

    分别面无表情,接着掀开了右边的黑色布袋,

    同样一顶金缸,里面却装着一床大红锦被,金丝绣线,同样龙凤呈祥图案。

    不过,奇怪的是这床大红锦被叠成方块状放在金缸里,却并不柔软,反倒显得格外硬邦邦!

    锦被上放着一只信笺,金色。

    分别拎起食指挑开看了看,……别别的表情似笑非笑,却,眼中流出来的,绝对毒辣至极!

    上面写道:

    毛毛,

    金沙送给你的孩子。

    你说过,你要有孩子了,出生一定要他滚金沙。

    锦被送给你,

    这是我用六年精斑染成,

    六年,两千一百六十个日子,我每一天的飞机都为你而打,

    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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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6
    天才美滋滋儿丶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14:54:58 |只看该作者
    下58

    毛天安半躺在床上,长发散着,睡衣胸口的带子没系,更饱满的nai子鼓着。她这不像刚生完孩子,像**过后。

    她的小安子才抱进来给她从头到脚看了看,一团白嫩,六斤四,眼睛还没睁开,左眉心上方有个浅杏红的点儿,哪个知道这个长大后细看像个极精致的唇印儿,方寸大小却艳若桃花,都说安爷生出来前就被老天爷强吻过,盖了章的,属于灵物。

    此时襁褓里的安爷不过才降临人世数小时,一出来就被打了屁股哭出个各方面质量良好,抱进来就挨着妈妈找ru头,饱餐一顿后睡得舒坦。

    毛天安一手抬起插进自己的头发闭着眼叹了口气,

    “我真不知道是谁。”

    又想了想,还是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孩子要滚金沙……说过么?说过……可原来说过那么多不着边儿的话,哪个还记得什么时候。”手还插在头发里,天安又睁开眼看向那一缸金沙。这事儿来得突然,她也摸不着头绪。

    “可想,你以前无意一句话让人记得多刻骨。”

    晋阳微笑,弯腰下来轻轻解儿子的小襁褓,

    “干嘛,”天安扭过头来,脸蛋儿红艳,媚眼如丝。这是才哺乳完,你没见她正喂奶的时候,瞄着她儿子那又爱又娇的模样……别别问她,你儿子吃你奶跟我吃你奶有啥不一样,她一笑:他没牙。别别揪她的屁股,妖精。

    “滚金沙。”

    “真滚啊!”天安没想到。一手支起身子,睡衣滑下点,半个nai子露出来,ru头涨得怒,

    这边,分别坐在床头,脚抬起顶上那金缸,“哟,我当只我这么想呢。对头,这便宜得占。”

    晋阳笑笑,“送上门了,怎么不用。”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天安,“只说你是不是真想让儿子滚,”

    “滚!”天安来了劲儿,“分别,”抬起一手,分别谑笑着起身过来抱她,低头又吸了口她的ru头,天安一娇叫,忒敏感。别别低声说,“真有奶。”

    抱到金缸边,天安把长发绕到耳后,晋阳捧着光溜溜的小儿子轻轻往那细细的金沙里放……这时候,好玩儿吧,初降人间的小安子第一次睁开了眼!

    金灿灿的金子,

    小儿黑葡萄一样的眼睛,

    简直如梦境。

    晋阳护着他儿子在金沙里轻轻摆动,晋阳修长美丽的手背上沾着金沙,他儿子的小肩头,小手肘,小脚丫上沾上了金沙,

    天安轻轻抓起一小把,往他那小肚皮上撒了点儿,“儿子,大福大贵啊,”

    哪晓得她的小儿子咩咩小嘴好像笑起来,美死个人,

    天安禁不住几怜爱地低头去亲他的额头,低声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晋阳低头,额挨上她的额揉揉,

    为人父母,何人又不是这个心愿,真求大福大贵么,只惟愿平安健康,永福啊。

    确实,

    小儿健康就是父母最大的幸福。眼瞅着小安子茁壮成长已近一年,这一年,老天爷对他的优待显而易见,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小安子的妈妈决定哺乳他至两岁,所以暂时也没有回到工作岗位上的打算。这样一来,他别别叔就得继续受些“憋屈”,在国防大当“模范生”也快两年之久了,再学下去,真能做大学问咯,呵呵。

    小安子三个月大的时候他爸爸带着他妈妈和他回到恭王府。小安子听戏也好,赏花也好,摸老物件也好,都地道得一无杂质。

    人说安爷身上总有些老王府妖气,传说安爷花旦扮相看一眼醉一生。安爷穿长衫提着鸟笼逗鸟的景儿,这世上不出五六人见过,见过之后,几日做梦都是他。

    当然,这跟他至小王府长大不无关系,学走路摸着翠滴岩,说第一句话指着福字碑喊妈妈……

    小安子不常见爷爷,虽然呆在一个北京城里。但是,见一次,必定把爷爷搞得“神魂颠倒”几日喜不自禁!

    后来他妈妈授少将衔,他爷爷接见他妈妈,他妈妈对他爷爷行军礼,他远远躲在西花厅沙发后边扒着小手也学着敬了个军礼……这一幕,成为多少七零八零将帅对向小安最鲜活的记忆……

    总之,平安健康才是福。近一岁的安爷除了吃睡,极少出门,这天却随妈妈从北京返汉,回一趟云雾山给老祖宗“杀鸡敬酒”。

    向小安从小就喊安缘“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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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美滋滋儿丶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14:56:0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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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笑高的车午后两点从山上下来,因为是个小双行道,路很窄,一道弯儿下来和一辆正上山的车打了个对角儿。

    宝马330i,宝蓝色,就是上面积着些灰看上去没那么新。

    笑高从车上下来,手背在身后兴味地走过来,看看这谁呀?

    哪知走到车右侧往里那一瞧儿……入眼第一眼就一惊。一个婴儿篮被安全带牢牢绑在副驾驶位,婴儿篮里面晋阳的儿子躺在里面,小爪子一张一合。

    第二眼再挑向驾驶位……笑高心一紧。天安的笑容就这么撞过来,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歪着头看着你,秀发下,蓝色圆形大耳坠还在轻轻摇晃……

    笑高惊的是,谁知道这时候毛天安会带着儿子突然回汉上山。紧的是,谁看过毛天安这个模样……

    一条蓝白条纹A字伞裙,腰部收得高,收得紧,白色宽皮带。

    上面一件Monki超短款白色针织上衣,

    蓝色圆形大耳坠,左手腕白色金属细手镯,右手腕饰魔晶金属手镯,

    淡蓝高跟鞋,

    最诱人,

    长及腰眼的发,就这么随意披散下来,尾端稍曲,俏皮又妖娆……

    白色代表空气,蓝色代表海洋,用两种极致清新纯净的颜色裹身,加之毛毛本身大气藏媚,赏心悦目!

    “什么时候回来的,”笑笑一手扶在车顶,笑着微弯腰问,

    “上午。”天安答,

    “今儿什么日子突然上来,小家伙都带上来了。”看看小安子,小安爷儿被裹在一个白底腊梅的缎面正方小薄被子里,黑啾啾的眼睛看着车顶,有时候一动,看看别处儿。

    天安看一眼儿子,“今天是立庙500天,天上一年地上一天,老虎被压了500年了。”

    “反了吧?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天安一笑,靠上椅背抬手挠了挠头顶,她那金属镯子熠熠生辉,

    “好日子当然惟愿它越长越好,500年,老虎早成精了吧……”

    笑笑没说话,伸手进去食指挑了挑小安子的脸蛋儿,“我跟你一块儿上去吧,完了后,咱去个地方正好也凑摊热闹,有些事儿,你还是知道点比较好。”

    天安点头没拒绝。很信任。笑高他们对自己的好,这一年下来感受得到,有礼有节有情义。

    看着毛天安提着婴儿篮走进观音庙,你不会觉得她提着篮子而不是抱着儿子进去很随意,相反,她这样,仿佛万世遗孤,一身虚妄,好像只有右手提篮的分量,……他们都是老虎的血脉……

    看着她进去首先踢掉了高跟鞋,赤着脚将婴儿篮轻放一旁。她不是跪,而是坐在明黄蒲团上,将长发扒向一边,接过里面一个老姑子递过来的刀、活鸡,开始宰。

    一刀下去,鸡血涌出,她歪着头,细细滴落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

    手狠也犀利,

    眼神专注,

    其间,她的小儿子也不哭闹,望着顶上荣华富贵的祥云**,这番祥瑞之景倒映在小儿的眼睛里……自是另一番惊心动魄。

    鸡血拌着辣酒,

    天安依旧赤脚曲腿坐在蒲团上,先横向一条线倒在面前大理石地面上一线,口中念念有词,

    然后,纵向一道,

    最后留一浅瓶,她拉过来婴儿篮,拇指掭一点凑向她小儿子的嘴巴,

    这时候笑笑走进来了,先前他一直靠在大殿门廊上往里瞧。笑笑知道这是一种仪式,不打搅。这时候进来是实在打不住好奇,小安子能张嘴么?

    据他所知,她这小儿子嘴挑得厉害,从出生至今,什么都没吃过,只吃他妈妈的奶。他们以前逗过他,将天安的奶水里面掺点儿蜂蜜,极少极少,几乎察觉不出,诶!奶嘴头儿还没凑他跟前,小安子就侧脸,凑近了,他发脾气了,烦死的小模样,逗狠了,他就哭。后来才知道,别说掺蜂蜜,你本身拿奶嘴头就错得离谱,小安子只认妈妈的奶头。

    好嘛,现在知道了,这小子真是生是安缘家的人,他像晓得他妈正在搞一场仪式样儿,他妈把拇指往他嘴边儿上一递,这小子小舌头就伸出来了。里面有辣酒咧,肯定辣,小舌头蹭一下,辣得直挤眉弄眼,好玩儿极了!

    天安低低地呵呵直笑,拇指拿出来吮进自己嘴里……

    笑笑背着手又走出去,

    看不得,

    这妖精,害人!

    再转过身看向她时,天安拿起最后剩下的浅瓶酒血凑到唇边咕噜咕噜喝了进去。

    此情此景,笑笑几多感慨,

    老虎,值了,你养出来的这个妖孽,多少人求之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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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美滋滋儿丶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15:09:24 |只看该作者
    下60

    八一路,湖锦酒楼后楼上来一男一女,女的走在后头,男的手里小心拎着一篮儿走在前头。

    天安问,“干嘛这么偷偷摸摸,”

    笑高站住,回头将她从头到脚瞄了一道,似笑非笑,“你这模样倒可以不偷偷摸摸,不怕有人把你认出来,你大厅里溜达一圈儿也可以。”

    天安贼,他这么说了肯定大厅有见不得的人,没做声,朝他摆摆手示意不废话了,继续上楼。

    八一路的湖锦修得像个闷罐子,中空,一圈一圈绕上。上到三楼,两人找了个靠中空位置的边儿上坐下来。毛天安这时候往一楼大厅一看哇,这才知道是走不得正门,一进来,她不招人,笑笑都得招人!下面几桌坐着的都是广州军区司令部中高层。

    现在提倡节约,看这规模、级别,要搁以前包下整个湖锦也不稀奇。是为避嫌吧,包房都不进了,就在一楼大厅坐了几桌儿,看菜和酒……天安瞄了一圈儿,实属中等。

    不过,坐着的些人……可不“中等”。

    除了司令员分泾霆政委李献中,几乎各部一把手都列席。最显眼当属副司令员穆小和。

    这捧谁的场呢?

    笑高筷子敲了敲她的茶杯,“穆小和右手边第二个看到没有,”

    天安点头,见一人眉清目秀,军装穿在身上倒像个读书人,

    “他就是房艾。”

    天安轻蹙眉略带笑,显然不可想象房艾竟是这副模样。

    “别小看这人秀气,绵里藏针,他整庆元的哥做得滴水不漏,找不到一点错儿。”

    天安轻点头,回头看了看身边婴儿篮里的小安,儿子睡着了,估计一会儿醒了就要吃奶了。

    天安点了个鲫鱼汤,笑高又给她要了份小米粑粑。

    菜上来后,天安小片儿撕着小米粑粑放进鲫鱼汤里,望着楼下一桌儿,“这么隆重干嘛?”

    “给人接风。”

    “谁这么大面子……”撕好一些,天安拿起汤勺稍加搅拌舀起刚要吃,

    “哟,笑笑!”

    三楼包间口迎面走过来两个军装,前面一位没走到跟前手已经抬起来,后面一位……天安来不及看仔细了,起身拿起纸巾捂住嘴微低头,“我先去洗手间。”转身后就扬起头如常离去。

    天安穿着高跟鞋,一身气质浪漫的裙装,加之那头美丽的长发……背影婀娜,惹人涟漪。

    “谁呀,”听见那人问,

    “我侄女。”笑笑坐那儿也没起身,人家伸过手来他也握住,只是答得这句儿,叫天安还是听见了,恨得咬牙,无形中降了一辈儿不是,他倒会占便宜。

    “哟,这孩子……大气!”那人看到旁边的向小安了,

    笑高好笑,这联勤部的徐世俞就是个马屁精,不过不应酬也不行,这人很会来事儿。你看他刚跟笑高打过招呼,人已经双手撑着栏杆向楼下叫了声儿,“老秦,你看这事儿……笑笑搁这上面坐着呢。”

    也不知他叫这声儿什么意思,笑高也不在意,他的眼就一直盯着后面那位,……眼神稍有些轻浮,倒有些轻佻模样了。

    徐世俞回过头,见到的就是笑笑挑望这人的模样,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不过马上换上刚才稍谄媚的嘴脸,

    “这位是何笑高,这位是,韩青梓。”

    倒是尊重地先向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韩青梓介绍大名鼎鼎的何笑高?

    却,笑高不介意,

    韩青梓大人到底名不虚传,

    倾城的貌,倾国的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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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美滋滋儿丶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15:38:4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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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高望见毛天安并未走远,她在立柱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知道她这是避嫌,虽一身女装,这两人她也没见过,但是,难保他日以男装返回工作岗位不被认出。莫说这个马屁精隐着几把刷子,就说眼前的大美人没点能耐值当这大的阵势为他接风?甚至……

    笑笑温和笑起来,还是他一惯亲近人样,伸过手去,“幸会。听说您调任政治部副主任,想来下面这儿是为您接风吧,因为不熟,所以没下去打搅。”

    调任政治部副主任!

    这就是特意说给毛毛听的。

    可想,那头毛天安听到是何等心情。这职位可是当初穆小和许给她的,因为生孩子这耽搁下的一两年,上下也打好关系,由分别给她顶着了,说辞就是去国防大进修。

    好嘛,这中途冷不丁又杀出来个程咬金!……实话实说,毛天安当然心里不舒服,只觉穆小和言而无信。

    笑笑这么说,韩青梓只是淡淡笑着摇摇头。笑高注意到他左耳佩戴着助听器,严吣当时说过这人弱听,不过估计他能读唇。

    “瞧你这说的,笑笑,你可是我们请都请不来的大佛,来来来,下去坐下去坐,这孩子……”马屁精上来就要邀笑笑,这时候当真“盛情难却”,楼梯口又上来几个军装,都是徐世俞刚才吆喝那一嗓子,楼下也赶紧上来几个相邀。

    笑笑也不忙,起身拎起篮子,“好吧,谢谢各位了,下去坐坐。”被簇拥着下楼了,却,篮子始终笑笑自己拎着。

    下楼来,这么多人见到笑笑都起了身,当然笑笑首先得过去跟穆小和握手。

    穆小和第一眼就见到笑笑手里拎着的婴儿篮,不动声色,却好似已然知道这小娇主是谁了。

    “穆副司令员,”笑高先行了个军礼,然后和他握住,

    穆小和示意一旁人单独端来一个靠椅,“谁家的孩子还这么不离手的带着。”

    “侄女的。我们在上面吃饭,她去洗手间了。”笑笑将篮子轻轻放在那个靠椅上,微笑着说,

    “那要不请下来一起……”这时房艾开了口,不过笑高也知道他这是客气话,这种场合就算再亲近的女眷也不好带下来吧。

    笑高摆了摆手,“没事儿,她在上面吃还自在些,一会儿孩子醒了要吃奶我再送上去……”

    小安真给力,一说醒立即醒,

    穆小和说是说笑着,可淡淡的眼光一直放在篮子里,

    这就是向晋阳和她的孩子啊,是漂亮,那样的父母……她在楼上?

    所以,是小和第一个发现孩子醒了的,“这……”小安子醒后第一个习惯动作是咩咩嘴,要吃奶么。通常他妈妈发现他醒了会第一时间抱起他,nai头稍会儿就递到嘴边了。这会子半天没人抱不说,更别说熟悉的nai头了。小家伙眼睛还没睁开,小爪子抓了下,啥也没抓着,……眼睛慢慢眯开了,小爪子继续抓,还是啥也抓不着,通常,抓住的是妈妈的头发呀……好了,这下烦了,要哭了!

    都没等笑高反应过来,穆小和首长这次看来是唐突了,

    他一下拎起篮提儿一手托在篮子下方,“孩子醒了,我送上去吧。”

    可想,多少人看着我们“稍显激动”的穆副司令员!

    也得亏我们小和首长身经百战,应变能力超强,他也知道自己这举动太显突兀。小和随即淡笑起来,和蔼可亲,丝毫不见尴尬,

    “你大侄女生的时候我们在俄罗斯,没法儿当场去道贺,回来这么久了一直也是忙得不能脱身,现在上去正好问候一下,主要是托付一下让你堂哥他们别介意。”

    多贼!

    大侄女是其次,“主要是大侄女的爹别介意”。

    你说小和反应该多快,明知笑笑这“大侄女”信口雌黄,那干脆咱也“雌黄”出个“堂哥”呗!

    笑高笑是笑,可就有那么点儿“识破天机,原来如此”……

    “您和我堂哥这么久的交情了,他不会介意的。劳烦您送上去了。”

    笑高顺梯儿下就“成全”了他这个“歉意”吧。

    望着穆小和小心拎着婴儿篮上楼去的背影,笑笑心中谑笑:原来你对她也有点那心思啊,狗日的毛天安,替你白操心了,您这官职儿就算多出一千一万个竞争对手,最后儿,还不是您的囊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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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
    天才美滋滋儿丶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15:44:14 |只看该作者
    下62

    穆小和拎着婴儿篮上楼,边也看着篮子里的小儿子。向小安也看着他。

    这小幼崽儿这时候可能知道要把他“运”去妈妈那儿了,刚才假哭也不哭了,到底太小,咩嘴巴就要吃,眼睛望他一会儿又眯啊眯地要睡。

    穆小和想起这小幼崽儿那不得了的爹说过这样一番话,

    “穆叔,他们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叫晋阳,您知道么。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生的晋阳公主是模仿第一人,能把李世民的字临摹得乱真,大臣都分辨不出来。这小丫头如果有机会批奏折的话,应该是个祸国的好材料。可惜,12岁就死了。我从小模仿能力也不错,这点,天安也随我。”

    穆小和知道向晋阳这话有多自信,告诉你,毛天安有真本事。

    说实话,被一个幼小的身影勾挠着十几载的情欲,作为一个自律的男人他能控制。但当一个连他都佩服的小辈儿真诚表述这“幼小身影”绝非空有皮囊时……任何惜才的将帅都会冒险去试探一下,哪怕明知她手握撞击你胸中猛兽唯一的一把钥匙。

    毛天安看见向小安被笑高拎着下的楼,他们转身不见她就起身回到了原坐儿。

    不否认,听见本是自己的职儿被他人顶了去肯定不舒服。但是,毛天安是个很会自我过渡的人,没真本事莫说没得到的职位,就算占着好几载,你没作为,凭什么这个位置该你?归根结底,凭本事度日。这样一想,也就平和了。

    毛天安手背挨了下鲫鱼汤,凉了,叫来服务员去热了一下。再端来,热气滚滚。她揪着米粑粑又往里丢了些,心里记挂着儿子醒了没吃的可怎么办,笑笑该知道把他送上来吧……才稍侧头往下看,余光一瞥,……穆小和拎着篮子走过来了。

    毛天安手上揪米粑的动作有稍许停,她着实没想到是他把孩子送上来。

    穆小和却微笑着直走过来,单手微弯腰将篮子放在她身旁的座椅上,“孩子醒了,快先喂他吧。”

    天安回过神,微弯唇笑意却又不大,放下手里的米粑抽出一张纸巾边擦手边站起了身,也是直接弯腰去抱起篮子里的儿子,并未多看他一眼。

    穆小和也不介意她的冷淡,走到她对面原来笑笑坐着的位置坐下来,见她抱起儿子后那唇边放大的笑意,小幼崽也欢腾了,妈妈的气味熟悉得叫他本能发zhe,小爪子第一时间抓住妈妈的头发,小身子也软软扭起来。天安抱着她儿子像每个妈妈那样轻轻摇晃了下,然后,慢慢坐下来,开始拉白色的短针织衣……

    小和扭过头来,知道不能再往下看,

    天安的长发散下来,

    天安的耳环晃荡着,

    天安的手镯发出惑人的光泽……

    一切的一切,叫小和的心紧蹙到无法。

    没办法,十几年牵着你兽欲的人,她就算变成何等模样,一个指尖的细节,对穆小和而言,都是惊心动魄。

    所幸,这就是非比寻常人的将帅品格了,心中兽海再泛滥,一手遮天也要将它掐住制服!穆小和面上无波,就算心尖儿被掐得生疼,再掀眼看过去的眼神依旧能如此温润沉静……也许这就是一种修炼。斩是斩不断,但能做到边疼边理智地活着。

    此时,天安的每个细节势必能让小和日后多少个休憩的时刻变成散乱的片段嵌在脑海里,回味,琢磨。

    她很漂亮。是他喜欢的漂亮。秀气的眉眼,倔强的下巴。

    她很敏感。这在她十几岁时就能看出来。不仅肉体上,精神上也是。

    骨子里的大气冲淡不了她此刻哺乳时的羞涩,天安一直没抬头,专注哺乳着她的小儿子。可她知道一个男人的眼光放在自己身上,她的长发落了下来,她会不自觉绕到耳后,露出稍红的耳垂……这是一种极其艳丽的景象,窥见她某一个部位的细节有时候比窥见全部的luo露更撩拨人心!

    穆小和知道自己的目光对她而言是一种尴尬,这种尴尬叫天安的野性多了层很柔美的东西,叫她既不会像小女人般羞涩到平凡,也不会让她落落大方到拒人千里的地步。对于男人,这个距离十分妖孽。

    喂饱儿子后,她掩上衣裳的同时倾身又将儿子放回婴儿篮,小家伙吃着吃着又睡着了。

    其实,整个哺乳的过程时间较长了,

    他的视线一直放在你身上,并不侵略,更不谈猥琐。十分温和。

    但是,天安仍旧动怒,

    因为,他让我不自在。本身,他把孩子送上来,就叫我很不自在。还是回到一先的“恩怨”上了:此人不地道,说出的话许过的承诺竟然可以又吞回去?言而无信,小人也。跟他这人反映出的气质十分不符,叫天安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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